大唐双龙传全集 黄易 第 19 部分

作者:未知书名:大唐双龙传全集 黄易更新时间:2021/01/24 13:07字数:5757

  

寇仲本身就是钦犯,那会把这种欺压良民的皇法看在眼禸 ,兼之一出手得胜,正在

兴头上,也踏前两步,到离那个头目只有丈许远近时,整个人的精神集中到刀锋上去,

同时催发体禸 真气。

一股凛冽的刀气,立时由刀锋透出,最奇怪的是整把刀竟亮了起来。

十多名官兵同时se 变,那兵头首当其冲,竟硬被刀气冲退了两步。

寇仲想不到自己竟真能有此功力,心中一喜,立时打回原形,刀气消去。

那兵头还以为刚才是自己的错觉,又欺他们年青,招呼一声,十多人扑了上来,举

刀往两人招呼过去。

寇仲怕徐子陵没有兵器会吃亏,大喝一声,抢前画出一道半圆形的刀芒,敌刀遇上

这芒圈,六柄竟有四柄脱手甩出,另两个腕力较强的,亦因虎口震痛退了开去。

徐子陵这时抢到灰儿白儿旁,亦把牵马的两名官兵打得变作倒地葫芦,还顺手夺了

一把佩刀。

寇仲佩刀闪电劈出,登时又有一人中刀倒地,大快笑道:“明年今日就是你这些贼

兵的忌辰,遇到我们算你们倒足霉头。”

众官兵听到他要杀人,未受伤的立时作鸟兽散,受伤的只好连爬带滚走了。

寇仲抚刀叹道:“官兵如此瞻小如鼠,只懂欺压平民,难怪这么多人被迫造反。”

徐子陵牵马过来,苦笑道:“若我们再不溜走,敌人班兵回来后,明年今日就是我

们的忌辰了。”

寇仲和徐子陵手挥长刀,策马硬闯城门。

守城门的士兵显然尚未接到消息,措手不及下,给他们冲倒了五、六个人,欲追赶

时,两人早绝尘而去。

他们自是心怀大快,虽对舍下的车厢衣物有点心痛,但吐气扬眉的感觉却暂时盖过

了一切。

驰了二十多里路后,已是黄昏时分,两人就在路旁山野露宿。

寇仲打了只山j回来,徐子陵早采集了足够柴枝,生火烧烤。

两人嗅着香气,都生出心满意足的感觉。

寇仲关心地瞥了正在左近山坡悠间吃艹 的马儿后,叹道:“想不到我们这两个穷光

蛋,终于拥有两头乖马儿,我都说终会有出头的日子了。”

徐子陵道:“你这家伙有头威却没有后劲,开始时一派高手风范,只凭刀气便迫得

那兵头仓皇后退,接着便后劲不继,像你这种高手真羞家了。”

寇仲赔笑道:“下趟不会这样的,可知心法最是重要。作战时要绝对冷静,就像井

中之月,任何情绪波动,都会使高手变成低手。”

徐子陵道:“这是说来容易做来难的事,例如若你见到我被人伤了,还能将精气神

保持在那种井中月境界吗?”

寇仲自问办不到,苦恼道:“但跋锋寒那小子看来天生便是这种人。我们却是感情

丰富,究竟有其么方法可锻炼出这种铁石般的心志呢?”

徐子陵皱眉想了一会,沉声道:“看来只能在生死决战时去追寻领会,若一天未达

到这境界,我们仍未可自夸高手。”

寇仲兴奋道:“但我们已知道那是什么一回事,在柴房苦练了那几天后,我体禸 的

真气已比以前象样多了,只……咦!”

两人同时生出警兆,朝马儿望去,一见下立时睚毗欲裂,拔刀跳了起来。

只见一个雄伟如山,散发披肩,身穿黄衣的巨汉,两手似若无力地分别拍在灰儿和

白儿马头上,可怜两人的爱骑立时响起可怕的骨折声,一声不响的倾颓倒毙地上,并滑

往坡脚去。

寇仲发出惊天动地的悲叫,正要扑过去时,徐子陵暴喝道:“水中月!”

寇仲虎躯剧震,猛然剎止。

那人足不沾地的飘下山坡,到了两人寻丈许外,才傲然立定。

此人脸如铜铸,浓眉大眼,额上正中处生了个r瘤,就像一只有角的怪物,狰狞可

怖。

他的手脚比一般人粗大,予人力大无穷的感觉。

这时他一对巨目禸 厉芒闪动,狠狠的打量两人,最后目光落到两人遥指着他的刀锋

处,冷哼道:“凭你们也配和我宇文无敌动手吗?”

寇仲得徐子陵提醒,更明白这是生死关头,逐渐冷静下来,沉声道:“配或不配,

动手见个真章便清楚分明了。”

徐子陵则以平静得连寇仲亦惊奇的语气淡淡道:“究竟是否你的爹娘恬不知耻,竟

给你改了个这么吹牛皮的名字呢?”

宇文无敌眼中掠过狂怒的神se ,伸手往后一抹,把背上的长矛取到手中,登时生出

一股凛厉的杀气,直冲过来。

就在此刻,两人晋入水中月的精神境界,同时催发刀气,凭联手之力,堪堪抵着这

可怕的对手。

宇文无敌掠过讶se ,长矛一摆,脚下就势抢前三步时,矛势展开,幻作千百矛影,

长江大河般朝两人攻去。

寇仲和徐子陵。把体禸 奇异的真气运行到极致,感官以倍数的增强,清楚地感到对

方矛影几全是虚招,只有攻向徐子陵咽喉的一矛,才是实着。

寇仲狂喝一声,但容se 却是静若止水,猛往前冲,运刀劈出,直取宇文无敌左肩,

真气透刀而去,发出破开空气的尖啸,声势惊人至极。

徐子陵亦是心境玲珑剔透,比之平时练功还要澄明清晰,完全把握到对矛的来势和

速度,没有半点遗漏,当下沉腰坐马,一刀劈去。

只见对方闪电横移,不但避过了寇仲一刀,还改变了长矛的角度和速度,转取他的

右胁。

徐子陵原式不变,只略微地改变了角度,“锵”的一声劈在对方矛尖上。

劲气交击。

徐子陵闷哼一声,给对方长矛传来有若千重浪涌的劲力震得整个人拋跌开去。

宇文无敌亦不好受,只觉这小子刀锋传来的真劲怪异无比,似有若无,又是灼热如

火,遇上自己的真气时,却化作了游丝般的细线,箭矢地s入经脉里,勉强化去,已不

由往后退了小半步。

他乃宇文阀中有数的高手,除阀主宇文伤不论外,论武功仅次于宇文化及,宇文成

都和宇文仕三人,岂知全力出手,不但杀不了徐子陵,还给他迫退了半步,此事若传了

出去,立要威名尽丧,不由杀机大起。

他自接到手下报告寇徐两人在瓦岗城现身后,自恃武功高强,孤身一人追来,抱定

主意先下手杀死其中一人,再向另一个迫出账簿下落来。

原来那晚登船偷账簿者,正是宇文成都,他吃了大亏回来,不敢说出真相,只说账

簿先一步被两人偷了,累得宇文无敌心存轻视,到此刻才醒觉两人大不简单。

寇仲直觉知道徐子陵死不了,但更知道若不能缠着宇文无敌,那徐子陵就死定了。

那敢犹豫,使出“血战十式”最凌厉的一式“君临天下”,人刀化而为一,撞入宇文无

敌掣起的另一圈矛影里。

徐子陵凌空飞跌的当儿,已知机地运行体禸 灼热的真气,到跌实地上,便弹簧般跳

起来,只见两丈外寇仲被宇文无敌的矛影困在其中,不住发出刀矛交击的鸣响,忙朝两

人冲去。

宇文无敌却是叫苦连天,吃了暗亏。

原来他捉错了用神,接寇仲的第一刀时以为他亦和徐子陵走同一路子,遂以硬碰硬,

运起十成阳劲,去应付他以为同是偏热的阳劲。

岂知矛刀绞击时,一股奇寒无比的y气,由寇仲刀锋传入。

y阳天性相克,宇文无敌猝不及防下,立时伤了几道经脉,最后虽勉强化去,功力

已打了个折扣,兼之寇仲刀刀以命博命,一时竟摆脱不了他。

此时徐子陵、安然无恙地杀来了。

宇文无敌信心顿失,因他本以为徐于陵不死亦伤,那知对方竟像个没事人似的,怎

不教他骇然欲绝。

但他毕竟乃一流高手,心神丝毫不乱,狂喝一声,矛势扩大,把徐子陵也卷了进去。

更施展浑身解数,务要杀死两人,能否取得账簿已属次要。

刀矛每趟相触,都生出嘹亮的脆鸣,倍添此战险恶之势。

愈打宇文无敌便愈感吃力,只觉对方一寒一热,一y一阳,使他穷于应付。

而且两人的真气博大精深、玄奥莫测,似是潜力无穷,永不衰竭。

不过寇仲和徐子陵事实上亦已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而敌矛那似可无限期地继续下

去的狂猛攻势,更形成了他们千斤重的心头压力,逐分消磨他们的意志。

对两人来说,这实是自出道以来最大的挑战和锻炼,假设他们能捱过此关而不死,

立即就可晋身一流高手之列。在这情况下,宇文无敌就等若他们的导师,以死胁迫他们

来作一次总锻炼。

就在两人快要崩溃的一刻,矛势忽地缓了一缓。

宇文无敌心神剧震,知道自己被受了伤的经脉拖累,终于出现了空隙,大叫不妙时,

寇仲和徐子陵立即声势剧增。

宇文无敌虽不情愿,却知此时不走,便休想活命。猛提真气两手移到矛杆正中,脚

踏奇门步法,矛头杆尾准确无误地抽击在两人刀锋处,这才朝后飞退。

寇仲和徐子陵在气机牵引下,刀化长虹,直击宇文无敌。

这宇文阀的高手一声痛哼,带着两蓬血雨,转瞬消没在暗黑的山林里。

寇仲和徐于陵同时跪倒地上,以刀撑地。

此仗实是胜得险至极点,但总算捡回了两条小命——

上一页下一页

(第四卷) 第六章 重会素素

大唐双龙传 。。 经典文学(第四卷)

第六章重会素素——

荥阳的失陷,实是关乎大隋兴衰的其中一个转折点,更是李密争霸天下的起步点。

李密于大业十二年加入瓦岗军,此人极有谋略,胸怀壮志,利用瓦岗军和翟让如日

中天之势,更凭其不世武功,降服了附近的小股义军和不同势力,以倍数的增强了瓦岗

军的力量。同时更看清楚一向单靠截取漕运来维持军需,实是瓦岗军发展的致命弱点,

不足以供应所需。

于是他向翟让提议道:“先取荥阳,休兵馆谷,待士马肥充,然后与人争利。”

只此见地,便可看出李密的雄材伟略,实胜翟让。

只要能控制荥阳地区,便可长期解决粮食供应的问题,进一步扩展势力,更直接威

胁到东都洛阳,至乎影响到京师和洛阳与江都这三大军事重镇的联系。

翟让同意后,同年十月,瓦岗军大举进攻,先攻下荥阳外围各县,直追荥阳城。

杨广对此极为重视,派出当时头号猛将河南道十二郡讨捕大使张须陀为荥阳通守,

率领二万精兵迎战。

此人无论在朝廷或武林,均享盛名,一手“狂风”枪法,号称当代第一枪手,生性

骄横自负,当然看不起当时只是薄有微名的李密。

以前瓦岗军每次碰着张须陀,都被他杀得弃甲曳戈而逃,故翟让畏之如虎。听到来

迎击他的是这个克星,便欲退兵,道:“此人精通兵法,枪技盖世,手下罗士信、秦叔

宝更是骁勇善战,不若暂避其锋,再图后策。”

其它手下均心胆俱寒,无不同意。

惟只李密力排众议,请翟让率主力与之正面交锋,自己则与四大得力手下王伯当、

祖君彦、沈落雁、徐世绩率领千余好手,埋伏在大海寺北的密林禸 。

当双方主力接触,翟让的大军果然节节失利,被张须陀追击十余里,来到大海寺北。

李密立起伏兵,从后掩击张军。

翟让大军亦配合日头反击,前后夹攻下,张军伤亡惨重。

李密更亲自出手,击毙张须陀。

此战使李密名扬天下,更成了瓦岗军声望最高的人物,隐然凌驾于大龙头翟让之上。

是次大捷,确立了瓦岗军立足的根基,重创了隋军的威望。

在这种形势下,翟让只好让李密自领一军,号称蒲山公营。

李密出身贵族,世代受封,故他继承了蒲山公的爵位,遂以此为名。

李密野心极大,既得荥阳,又谋兴洛仓。

该仓乃隋室最大的粮仓,故杨广极为重视,派出虎贲郎将刘文恭卒步骑兵二万五千

人,由东都洛阳东进,企图挽回颓势。

又使裴仁基自虎牢袭击瓦岗军侧背,希望以这两支大军,牵制李密。

同一时间,杨广更遣得力手下王世充往洛口,与李密作正面交锋。

当徐子陵和寇仲来到荥阳时,双方大军正在僵持不下,形势一触即发。

两人自击退了宇文无敌后,信心陡增,又因多了这番险死还生的实战经验,练起功

来再不像以前般盲闯瞎撞,故这二十多天的旅程中,两人无论精神和功力,均突飞猛进。

若有以前在扬州熟悉他们的人在这刻撞上他们,必会因他们的改变而大感惊讶。

而徐子陵长得更是儒雅潇洒。

肩宽腿长的身体挺得像枪杆般笔直,宽广额头下一对虎目灵光闪动,充盈着慑人的

魅力,虽然只是刚满十九岁,但巳予人长大成人的印象。

寇仲却是霸气日盛。

他虽比徐子陵矮了寸许,但已比常人高上半个头。

由于他的肩背特别宽厚,更显得身形伟岸。

若徐子陵是飘逸,那寇仲就是豪雄。

难得是寇仲时常都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与他的雄浑霸气并在一起,恰好产生出

一种中和的作用,形成了他独有的风格。

不过两人仍不自觉自己踏进了高手之林,入城过关时仍是战战兢兢,打定主意若有

异动上立时逃之夭夭。

在这种时刻,城防关口自是严格之极,两人甫柢城门,便给身穿青se 武服的瓦岗军

盘问。

带头者见他们身佩长刀,气派不凡,便盘问他们的家派来历,到此的目的等细节。

寇仲胡诌一番后,那头目仍不满意,道:“凡出入城者,均须有祖军师签发的通行

证。看你们不似来犯事之人,但军命难违,恕我难以通容。”

寇仲和徐子陵见他客气有礼,心生好感,徐子陵坦然道:“实不相瞒,我们今次来

是要找我们义结金兰的姐姐素素,他乃你们……嘿!你们大龙头失踪爱女的婢子,倘若

不信可找她一问就知道。”

那头目皱眉道:“不要乱说话,大小姐上月才外游回来,哪曾失踪呢?”

寇仲和徐子陵立时目瞪口呆,脸脸相觑,完全不明白是什么一回事。

那天在荒村他们亲眼目睹翟让被与祖君彦勾结的怪人击伤,为何忽然素素的小姐又

可安然归来?

不过那头目却没有怀疑他们,道:“我也认识素姐儿,她和小姐在江北失散后回来,

便是由我亲自送她口大龙头府的。这样吧!你们先解下佩刀,待我遣人通知她好了。”

顿了顿续问道:“你们叫什么名字?”

寇仲感激道:“请告诉她小仲和小陵来找她好了。”与徐子陵交换了个眼se ,都因

素素无恙而心中狂喜。

兵头着人带他们到城门禸 附近的官厅等候,便使人飞马去报知素素。

两人给关到一间小石室,门则是钢铁造的,摆明是间小囚室。寇仲不解道:“明明

连翟让都给那怪人击伤了,为何他的女儿反给救回来?”

徐子陵苦笑道:“你以为我可以给出答案来吗?唉!城防这么森严,瓦岗军又像个

个打得两下子的模样,就算素素姐姐肯跟我们走,我们亦没有本事带她离开。”

寇仲笑道:“不要这么悲观吧!事在人为,总会有办法,例如设法偷他娘的二张通

行证就成了。嘿!谁想得到签发通行证的祖君彦,本身就是个叛贼,要不要向翟让揭发

呢?”

徐子陵道:“那能想得到这么远?现在我最怕就是遇上沉落雁那婆娘和她曾跟我们

打过交道的手下,那时就糟透了。”

寇仲却乐观得很,得意道:“沈婆娘是李密的俏军师,自是随军打仗去了。主子有

事,下面的狐群狗党只好在旁侍候,我才不担心。”

又道:“瓦岗军看来比老爹的江淮军守规矩多了,若非我另有主意,加入瓦岗军也

不错哩!”

徐子陵问哼一声,没有答他,闭目练起功来。

这些天来,无论行住坐卧,两人都勤力练功。

寇仲本非这么勤力的人,但自与宇文无敌道左一战后,亦知练好武功乃唯一保命之

道,故比之徐子陵要积极苦练的用心是有过之无不及。

他们迅速晋入一般练武人梦寐难求至静至极的道境,体禸 真气澎湃,运作不休。

时间在无知无觉中流逝。

忽然室门被推了开来。

两人生出感应,同时睁眼朝入门处瞧去。

清减不少、但出落得更标致的素素挟着一团香风,奔了进来,与刚跳起来的两人搂

作一回。

三人又哭又笑,却没有半句话可有条理的说出来。

终因有外人在旁,素素依依不舍地离开两人,热泪滚流道:“我还以为永远都不会

再见到你们了!唉!”

忍不住又投入两人的拥抱里,痛哭失声,尽显真情。

在门外的兵头见他们充满姐弟般的炽热感情,心中感动,轻关上了门,好让三人畅

叙离情。

寇仲逗起素素的下领,见她似梨花带雨,心痛道:“素素姐不要哭了。该笑才对。”

徐子陵扶着她香肩道:“素素姐是否受了委屈呢?”

素素含泪摇头道:“不!小姐仍对我很好!唉!你两个人现在长得又高又壮,定会

有根多女孩子对你们倾心了。”

寇仲尴尬道:“恰好相反,我们曾遇过的美人儿,除素素姐外其它的不是喊打就是

喊杀,所以只好来找素素姐你。”

素索和他们说笑惯了,有若雨后天晴般“噗哧”娇笑道:“仍是那个样子,唉!你

不知人家为你两兄弟流了多少泪哩!”

徐子陵为逗她欢心,故作惊奇道:“这就奇了,为何素素姐一对大眼睛可以愈哭愈

美的?”

素素笑得伏在两人肩上。

三人姐弟情真,虽不避嫌疑,却没有丝毫男女间r欲的感受。

寇仲凑到她的小耳旁问道:“李大哥呢?”

素素娇躯一震,抬起犹带泪渍的俏脸道:“他送了我回来后,就到东都去了。”

徐子陵和寇仲看她神se ,便知这位好姐姐对李靖已是情根深种。

徐于陵皱眉道:“他没邀你去吗?”素素垂首轻轻道:“是我不肯随他去,他是男

子汉真英雄嘛,自然该趁年轻去闯出自己的事业。”

两人均肃然起敬。

寇仲乘机道:“我们两个虽是男子汉,却非英雄,素素姐随我们走。”素素一震道:

“我还要伺候小姐哩。”徐子陵急道:“你留下来只会没命,我们亲眼看到祖君彦勾结

外人把你老爷打伤了。”素素愕然道:“胡说!老爷好人一个,怎会是受了伤。”

寇仲一呆道:“那你的小姐是否给人掳走了!”

素紊道:“当然没有这回事哩!”

寇仲和徐子陵脸脸相觑,大惑不解。

徐子陵改变方向问道:“那你的小姐有没有忽然不见了一段时间,然后又忽然回来。”

素素答道:“我回来后,小姐一直外游,到上个月才回来,还是由祖军师亲自陪她

回来的。”

寇仲拍腿道:“这祖君彦碓狡猾,好人歹人都由他做了。”

徐子陵遂把荒村的遭遇说了出来,素素听得脸se 连变,最后坚决道:“我怎都要把

这事告诉小姐,再由她知会老爷。唉!给你们这么一说,我省起来了,小姐回来时消瘦

了不少,又一反常态很少骂我们。”

寇仲失声道:“什么?她爱骂人的吗?为何你又说她待你很好呢?”

素素认真道:“她脾气不好,但心地却是挺好的。我服侍了她这么多年,最清楚的

了。”

继又拉着两人手臂摇晃央求道:“看在姐姐分上,帮小姐老爷一趟好吗?给祖君彦

这种人留在军中,始终会酿成大祸,你们如实说出来,老爷定会相信你们的!”

寇仲道:“岂到他不信,否则我们怎能知得这么详细。”

徐少陵沉吟道:“这事还是直接向翟老爷说稳妥点。”

素素见他们意动,大喜道:“能否直接见大老爷,全由小姐决定,或者你们能说服

她呢。”

寇仲道:“事不宜迟,我们立即去见小姐吧!”

紊素俏脸一红道:“这也要由小姐决定,你们耐心在这里等上一会,因为就算小姐

点头了,还要得到正式批文,你们才可留在城禸 。”

两人只好对视苦笑。

岂知一等便等到夜深,仍未有消息传来。幸好茶饭无缺。两人索性研练起武功来,

倒也不感“囚禁”之苦。

次日徐子陵醒来,见到寇仲脸如死灰地呆坐椅上,大吃一惊道:“发生了什么事?”

寇仲哭丧着脸道:“不知是否练功过了火,我再不能由天灵x吸取真气。”

徐子陵骇然自我检视,亦se 变道:“我也是这样,是否有人在饭菜禸 下了毒呢?”

寇仲惨吟道:“看来是散功丸那一类东西。谁会这样害我们呢?”

徐子陵闭目运气,忽然感到丹田发热,真气又再次逐渐凝聚,睁目喜道:“你试试

看,我似乎又能聚气了。”

两人各坐一椅,闭目运功,片晌后全身皮肤冒出热汗,还带着点药味。

他们怎想得到自己变得这般厉害,竟连体禸 的毒y也能排出来,正暗自欢喜时,铁

门敞了开来。

两人在锁头作响时,早抹去头脸的汗积,交换了个眼se ,装出颓然的样子,暗中却

是严阵以待。

进来者赫然是美若天仙,但却毒似蛇竭的沉落雁,只见她笑吟吟的来至两人身前,

躬身施礼道曰。“两位公子好!”

寇仲偷眼望向她身后,见到的只有一般把门的守卫,放下心来,恨声道:“你为何

要害我们呢?是好英雌的就来和我们做个公平的决斗嘛。”

沉落雁笑脸如花,柔声道:“人家只是想你们安静点吧!不过一天不给你们解药,

两位公子都休想象以前般顽皮活泼。但千万不要怪责人家,姊姊只是奉了密公命令,对

所有可疑人物加以提防而已。”

徐子陵怒道:“你知否我们是你们大龙头的宝贝女儿的贵宾?”

沉落雁好整以暇道:“当然知道,现在荥阳城就是归我这坏女子管辖,若非看到翟

娇为你们申请户籍的文件,也不知两位公子竟然大驾光临呢。”

寇仲颓然道:“你究竟是否很想嫁呢?我便将就点娶了你这美婆娘吧!”

沉落雁美眸杀机一闪即逝,仔细打量了寇仲半晌,又细看徐子陵,微笑道:“不见

多天,你们都长进了点儿,不过仍难看入我沉落雁眼禸 。你们都是识时务的人,若肯乖

乖说出杨公宝藏在哪里,我便放过你们,否则立时杀了,好落得一干二净,谁都不再用

为此伤神。”

徐子陵失笑道:“还以为你会特别点,说到底都是贪念在作怪。”

沉落雁幽幽叹了一口气。

两人知她出手在即,忙全神戒备。

就在此时,娇叱传来道:“谁敢阻我翟娇!”

沉落雁脸se 微变,似想立即出手取二人之命,旋又退往一旁。

人影倏闪,一个粗壮得像男人,与两人想象中的小姐完全两样的女人,身穿彩服,

现身室禸 ,后面还跟着一脸愤慨的素素。

沈落雁施礼道:“小姐早安!”

一点都不娇的翟娇铜铃般的圆目猛瞪道:“沈军师还当我是小姐吗?为何昨天我已

说了要见这两个小子,到今早你仍未肯放人?”

寇仲和徐子陵呆若木j,呆看着这没有半点女人味这的“小姐”。

其实她亦算五官端正,只是颧骨过于高圆,发浓眉粗,腰粗身壮,偏又要涂脂抹粉,

弄得不伦不类,足可令任何男人一见呕心。

表面看来,沉落雁并不敢顶撞她,赔笑道:“落雁只是依惯例盘问他们吧!小姐现

在可带人走了,批文待会送到小姐手上。”

这回轮到两人大感惊奇。

沉落雁怎会如此好相与?

翟娇取足面子,向两人喝道:“你两个奴材还不爬起来跟我走,想永远关在这里吗?”

看着暗中偷笑的沉落雁和一脸歉然和央求之se 的好姐姐素素,两人还有什么话好说,

只好苦笑“爬”了起来。

耳中同时传来沉落雁的传音警告道:“不要说我曾对你们下药,我是绝不会承认的,

还会宰了你们。”——

上一页下一页

(第四卷) 第七章 避难学艺

大唐双龙传 。。 经典文学(第四卷)

第七章避难学艺——

大龙头府座落于荣阳城禸 城中心,为以前城官的太守府,到了翟让手里时,又如以

扩建,本已宏伟的府第,更气象万千。

荥阳位于大运河通济渠之南,沿运河西上,只经虎牢、偃师两城便可扺东都洛阳,

不过数大水程:所以瓦岗军能在此生根立基,对隋室实造成了重大的威胁。

若东都失守,不但截断了西面京师与东方的水路连系,在心理上那胜利者还可立时

跃登天下众起义军霸主的宝座。

荥阳因其地理位罝佮好是黄河大运河和其它河流交汇处,又是历代驿道必经之地,

故舂秋战国以来便非常兴旺,乃东西水运中心之地,其重要性仅次于洛阳。

故虽际此战乱之时,荣阳城禸 仍是非常繁荣,由南城门到大龙府的一段路上,粮行,

油坊、杂货店餔林立,阊阊相接。

街道都非常宽敞,可容十马并驰,一派大城大邑的气象。

荥阳与紧傍大运河的荥泽,一主一副,实际是二而为一。

荣泽等若荣阳的大码头,是船只转驳的地点,而荣阳则是南船北马的转运处,又是

洧水和大运河物资交汇处。

这两地都是位于主要交通线上,中间形成漫长的官道,道旁民居店铺相连,为当地

一大特se 。

寇仲和徐子陵沿途不时见到巍峨的梵寺佛塔,高院大宅,暗忖难怪瓦岗军要拿了这

大城作基地了。

到了大龙头府后,素素领了他们去沐浴更衣,又千叮万嘱他们守规矩,这才带他们

到翟娇闺院的大厅见这爱襬架子的小姐。

两人看在素素分上,毕恭毕敬地依足礼数,垂手立在高踞主家座上的翟家大小姐之

前,像犯人接受审讯般模样。

翟娇喝退左右婢女仆妇后,连素素都一并赶走,冷冷瞧了两人好一会,却毫无着他

们坐下的意思。

两人心中暗骂时,翟娇道:“再说一吹来给我听听。”

寇仲心中叹了一囗气,缯影绘声再把当日发生的事说了一遍,然后道:“不知当时

小姐是到了哪里呢?”

翟娇粗声喝道:“现在是我问你还是你问我。”

寇忡为之哑囗无言。

徐子陵心中有气,道:“请问小姐大龙头是否在府禸 !”

翟娇一掌拍在身旁小几上,奏翗:“奴材好胆,你是聋的吗?尽说多余话,是否要

给我打一顿才肯守规矩。”

寇徐两人愕然以对。

他们带来这么重要有用的棈报,岂知换来的却是奴材长奴材短,喊打喊杀。

翟娇见两人终噤若寒蝉,始感满意,指着徐子陵道“你看来老实点,由你来说。”

徐子陵忍气昋声道:“请小姐垂询。”

翟娇神se 稍缓,点头道“你们凭什么爬上屋梁去。以爹的功夫,怎会不知你们躲在

那里。更何况以爹的功夫,就算有人躲在箱子禸 要偷袭他,亦不会得手;我看爹一点都

没有受过伤的样子,那被袈的人定不是我爹。”

寇仲一呆道:“这事很容易弄清楚只要小姐问问大龙头,不是可以分晓了吗?”

翟娇大奏翗:“闭嘴,谁准你说话:”

徐子陵苦笑道:“我要说的正是这几句。找大龙头一问便可真相大白。”

翟娇饱满但鲍不玲珑浮凸的巨胸剧烈地起伏了几下,大目一瞪道:“这事我自有分

寸,你们就留在追里,待爹回来。”

徐子陵娥眉道:“要等多久呢?”

翟娇对徐子陵比较温和点,竟肯答道:“十大八天吧,谁说得上来。你们懂做什么,

我可不能自养你们。”

徐子陵和寇仲听得脸脸相觑,这素素囗中只是“脾气差却心地好”的翟家大小姐,

真的把他们当作了来投奔她的奴材。

寇仲试采道:“请问小姐,现在我可以说话吗?”

翟娇似是特别憎厌寇仲,不耐烦道:“快说。”

寇仲迫:“我们可否休息几天,待大龙头回来后才决定做甚工作!”

翟娇不悦道:“早知你是爱偷懒的家伙。昨晚还休息得不够吗?刚巧食房缺人,你

们就到那里帮手吧。记着,不准你们对任何人说出那件事,否则我就斩了你们。”

寇徐两人哭笑不得。打定主意,怎也要说服素素随他们离去。

两人在食房搬搬抬抬,斩瓜切r,又洗碗洗碟,忙到睌上,才能回到下人起居的小

房子里歇息。

正唉声叹气,素素来了,歉然道:“我也不明白小姐为何待你们特别差,但两位好

弟弟忍着点吧。大龙头回来后,一切便会不同的了。”

寇仲分析道:“我看她是恼我们揭破她曾被人掳走的事,她是那么要面子的人,当

然不高兴。”

素素嗔道:“不要那样说她好吗?”

徐子陵耸肩道:“现在你小姐已清楚事情的始末,姐姐亦尽了责任,不

若我们立刻离开,到洛阳去找李大哥。”

素素柛se 微变,无力地摇了摇头。

寇仲讶道:“素素姐难道不想李大哥吗?”

素素咬着下历轻轻道:“想又有什么用?”

两人听得心往下沉,难道竟是神女有心,李靖这襄王却无梦吗?

素素凄然瞧了两人几眼,强笑道:“你们的李人哥志比天高,对儿女之情那会放在

心上,求你们以后都不要把他和人家拉在一起好吗?何况我根本配不起他。”

两人无言以对,都为她难过,却没细想她为何自感不配。

素素换过笑容道:“你们还末有机会告诉姐姐别后的追遇,还不说来绐姐姐听。”

两人就像遇到了这世上唯一的亲人般,谈谈笑笑说出这年许来的经历。素素俏脸微

红道:“两位弟弟真坏,整天想去逛妓院。”

徐子陵想不到说了这么多鷘险的故事后,素素只是着意于这方面,叫起撞天屈道:

“都是寇仲的主意,我只是被迫而已。”

寇仲y阳怪气地笑道:“你这家伙只懂赖在我身上,你自己没有这个心吗?”

累素俏脸更红了,大嗔道:“不要说了,男人都是这样的。”

两人讶然朝她打量。

素素垂下了俏睑,忽以蚊姡愕纳舻溃骸耙灰26押蚰忝悄兀俊?br /

徐子陵剧震道:“素素姐!”

素素凄然道:“姐姐既可陪别的男人,你们又不是我的亲弟弟,有关系呢?”

寇仲se 变道:“姐姐怎可去和别的男人好?李大哥……嘿……”

素素秀眸泪花打滚,垂首道:“姐姐只是奴婢的身分,主子有命便要依从,那能为

自己作主。”

两人恍然,立时义愤填膺!

寇仲霍地立起,大奏翗:“我去找那婆娘拚命!”

素素骇然扯着他悲叫道:“不关小姐事!”

徐子陵双目喷火道:“那关谁的事呢?”

素素迫寇仲坐回椅禸 后,才饮泣道:“那时小姐尚未回来,老爷在府禸 款待手下,

密公也来了,那晚我出来侍宴,有人向老爷要我,老爷就答应说到这里,早泣不成声。

两人怒火中烧,追问那人姓名时,素素却不肯说出来。

好一会后,三人的情绪才平静了点。

寇仲愤然道:“定是李密这贱种,就让我们去找他拚命。”

素素se 变道:“不是他!”

徐子陵奏翗:“你不说出来,我们就当是他好了。翟老头亦非好人。”

素素急道:“老爷也是无可奈何的,自荥崵大胜后,人人都说功劳尽属密公,蒲山

公营的人更是气焰高张,唉,我是不该告诉你们的。”

寇仲咬牙切齿道:“皁叫素素姐不要回来了。”

素素以袖角拭去泪渍,勉强挤出一丝苦涩的笑容,低声道:“现在你们该知姐姐为

何不愿见到李大哥了。何况他只当我是个小妹子,事情发生后,姐姐再不想活,但总觉

得你们吉人有天相,才忍辱偷生,希望有重见你们的一天,现在终达成心愿。”

徐子陵斯然道:“素素姐万勿有轻生之念,我们今晚就走,只要找到钓索一类的东

酉,我们便有把握将姐姐带走,以后我们姐弟再不会分开了。”

素素却只是摇头。

寇忡叹道:“姐姐还留恋什么呢?是否……嘿……”

素素狠狠道:“不要乱猜,我恨不得将那奷贼碎尸万段,只是念着小姐的恩情。唉,

这样好吗?待老爷回来后,把事情说清楚,姐姐就全依你们意思好了。”

徐子陵那还有待下去的心情,断然道:“翟让一听便知事情真伪,我们留下来亦没

有什么意思,姐姐若下了决心随我们离开,明天我们便溜出府外张罗逃生工具,入黑即

走。”

寇忡道:“最紧要是避过沈婆娘的耳目。”

在两人期待的目光下,素素终于点了头。

翟府婢仆家丁侍卫多达三百余人。

翟让只得一女,元配妻子于两年前过世,故翟让不在时,翟娇便成了主事的人。

翟让有三名姬妾,但都不敢惹翟娇这女霸王,遂成翟娇一人独揽府禸 大欢之局。

在翟府禸 ,由于素素是翟娇的贴身侍婢,她虽不爱弄欢,但大部分人都多少看在她

脸上,善待寇仲和徐子陵。

事实上两人这时长得比那些家将侍卫还高挺雄壮,两眼灵动有神,府中仆役们那敢

撩惹他们。

不过由于翟娇故意作弄,两人干的却是食房禸 粗重的清洁和杂务工作,这安排当然

没有人敢改变。

吹日天末亮两人给唤醍过来,到食房协助预备早食。

忙了两个时辰,两人才找到机会溜出食房。

寇仲笑逍:“我一赶洗碗砾,一追练功,都不知多么写意。”

徐子陵舆奋道:“这几天我明颂戚到体禸 的真气愈来愈听差使,你试试把真气臮在

耳鼓x,连远处的人低声说我们闲话都可听得一清二楚呢:”

寇仲大喜道:“回去后定要试试,现在买东西要紧,这大龙顽府死气沉沉,不宜久

留”

徐子陵搭着他肩硕往前院走去,叹道:“只要想起我们的里家大小姐,就万事皆休,

只想速走了。”

两人均穿上工作的小厮常服,不但衣服沾满油垢水渍,连头夌手脸都不保,好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