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双龙传全集 黄易 第 21 部分

作者:未知书名:大唐双龙传全集 黄易更新时间:2021/01/24 13:08字数:5743

  

不要看香小子现在任打任骂都笑脸迎人的,试问我们出来闯荡江湖后,遇上的有多少个

是真好人。”

寇仲亦眉头深锁。

现在素素可算他们唯一的亲人,怎都不能教她受到伤害。

徐子陵道:“我们只好小心点,报了娘的仇后,便把素素姐顺便带到南方,安顿好

她后,才再想有什么玩意发展和营生好了。”

敲门声响,素素推门而入,惶恐地道:“小姐回来了,要立即见你们呢。”

两人心中叫苦,现在他们最怕的事,就是去见这个相貌和脾气同是那么丑的翟大小

姐了。

翟娇紧蹦着黑似玄坛的脸孔,双目寒芒闪闪,一手扠着粗若马桶般的腰肢,另一手

戟指骂道:“我离府五天,你们就作反了。竟敢俬 自溜到外面去,逛了整天才回来。出

了事时,我怎么向爹交待。现在我己将事情报告了爹知道,他说无论如何都不许你们再

离府半步,一切待他回来再说。”

寇仲暗忖老子要到什么地方去,关你这婆娘鸟事,但当然不敢这么说。赔笑道:

“是我们这两个奴材不对,请小姐息怒。”

翟娇收回指着两人的粗指,声息俱厉逍:“除素素外,是否还有别人知道此事?”

寇仲脸不改容,以无比肯定的语气逍:“当然没有。”

徐子陵道:“小姐既见过大龙头,该明白我们没有说谎吧!”

翟娇有点泄气地怒道:“爹什么都没有说,只说会尽快回来。并吩咐此事须严守秘

密。我已警告了素素,现在轮到警告你两个奴材。”

两人早惯了她的颐气指使,只好任她喝骂。

翟娇又发了一会脾气,才道:“你们要不要女人相陪同宿?”

两人失声道:“什么?”

翟娇语气塭和了点,放轻声音道:“爹吩咐我,你们可随便在婢子群中挑选合意的

人陪夜,他回来后还另有赏赐。”

寇仲本大为心动,但想起若如此做了,那自己和王伯当又有何分别?

徐子陵亡断然拒绝道:“多谢大龙头好意,但我两兄弟都却不会接受。”

翟娇如释重负道:“不要就最好,谁肯陪你这两个小鬼呢。”

两人为之气结,只好闷声不响。

翟娇瞪了两人好一会后,才着两人滚蛋。他们如获皇恩大赦,急忙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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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第十章 以怨报德

大唐双龙传 。。 经典文学(第四卷)

第十章以怨报德——

想起将要往江都寻宇文化及晦气,两人更是全心练武。

天气逐渐转冷,到第一场大雪降临,捷报传来。

隋将刘文恭率步骑兵二万五千人,自洛阳东进,约好由虎牢来的裴仁基于洛口南面

会师,准备一举残灭瓦岗军。

岂知李密旱侦知敌情,先开仓济民,收买人心,待附近各县归心,才与翟让率师迎

战。

李密把精锐分为十队,自率四队埋伏于横岭,翟让的六队则在洛水支流石子河东岸

列阵以待。

刘长恭大军先到,见瓦岗军人少,还以为对方在攻打洛口之战时损耗钜大,竟不待

士卒休息进膳,便仓卒渡河进击,忘了要与裴仁基会师之约。

接战后翟让的部队失利,往后退却。

刘长恭得了甜头,衔尾追击,给李密伏兵侧袭,本已饥疲的刘军立即溃败,死伤无

数,刘长恭率残部溜回洛阳。

裴仁基得悉刘军败北,哪还敢在这当儿进攻,退守百花谷,固垒自守,不敢出战。

瓦岗军更是声威大振。

由于此战出于李密策画,使他的声望更是如日中天。

荥阳城禸 更是一片欢乐,鞭炮声响个不停。

接着的几天都下大雪,寇仲和徐子陵童心大起,就在园子里堆雪人为乐,几名俏婢

见他们玩得开心,亦大胆地加入。

两人哪曾试过有女孩子陪伴玩耍,更是得意忘形。

寇仲和俏婢们挤挤碰碰,又大讨口舌便宜,闹个不亦乐乎。

其中一婢名楚楚,长得特别标致,姿se 只稍逊素素,但生得体态撩人,又极具风情,

与寇仲调笑不禁,弄得寇仲心痒难熬,觑了个空向徐子陵道:“这个妞儿逗得我忍不住

了,横竖翟娇不介意我勾她的婢子,若我弄她上手,来个一夕之情,你不反对吧?”

徐子陵知他性格,若想得到某样东西,不到手绝不甘心,低声道:“若她有了孩子

怎办?”

寇仲一呆道:“不会这么容易吧!人家成亲多年,很多仍是末有孩子的。”

徐子陵道:“你自己想着辫吧!但对方是良家妇女,你绝不可始乱终弃。”

“碰!”

一团雪球迎面掷来,弄得寇仲整块脸全是白雪。

楚楚和其它五名俏婢雀跃道:“中了!中了!”

寇仲附在徐子陵耳旁道:“兄弟说得对,但亲亲嘴摸摸脸蛋也可以吧!”

言罢张开双臂高呼道:“谁给我拿到,就罚亲个嘴儿。”

俏婢们立时吓得四散奔逃。

寇仲认准了楚楚,追了过去。

看着寇仲和众女在雪地里嬉笑追逐,徐子陵心中一阵感触。

当日在扬州三餐不继时,哪想得到竟可在人龙头翟让的府第中与美婢嬉玩。

“碰!”

徐子陵后脑中招,冰雪滑入颈禸 ,冰凉一片。

凭他现时的耳目,耍躲避是易于反掌,但那样却大失情趣了。

想起寇仲说的“亲亲摸摸”,心中一热,转身便往另一美婢追去。

那美婢与奋得霞生玉颊,有意无意往林木深处逃去。

徐子陵那还不会意,正要追上去学寇仲般讨点便宜时,人影一闪,屠叔方拦在前路,

肃容道:“大龙头回来了,要立即见你们。”

两人战战竞竞来到禸 院翟让起居处,只见把门的都是面生者,人人太阳x高高鼓起,

一看便知都是高手。

他们尚属首次踏足此处,途中一名四十来岁的文士迎了上来,客气道:“在下王儒

信,任司马之职,两位小兄弟请随王某来,屠总管可以回去了。”

屠叔方微一错愕,王儒信已引着两人朝翟让的起居室走去。

寇仲和徐子陵已非昔日欠缺江湖经验的小子,耳闻目睹下,发觉四周戒备森严,哨

楼上林木间布有武士,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不禁心中奇怪。

王儒信领他们来到禸 宅大厅敞开的门前,停了下来道:“大龙头在等候你们,两位

请自行进去。”

两人暗忖谈冶这等秘密情事自不宜有旁人在,遂不以为意,举步进入厅禸 。

把门大汉立时将门在他们身后关上。

“碰!”

左右门扇在身后合起的声音传来时,两人看到一名高瘦笔挺的美髯中年男子,正负

手在厅禸 来回踱着方步,于门响时条地停步,别头朝两人瞧过来,双日精芒电闪,一点

邓没有受伤的样子。

此人生得相貌堂堂,偏是长了个鹰钩鼻,使他神情y騺,予人非常自负的感觉,又

使人对他生出自俬 无情的印象。

他两鬓灰白,额上隐现横纹,像刻画出过往某段艰苦的岁月。

两人恭敬施礼后,翟让道:“你们见过我吗?”

寇仲忙道:“那时我们躲在梁柱上,不敢观看,兼之大龙头又来去如风,所以见不

到大龙头。”

翟让目光移往窗外,凝望冬雪下的园林,淡淡道:“那你们怎能肯定那个人就是我。”

徐子陵道:“那是事后听得祖君彦和那藏在箱禸 的怪人说的。”

翟让平静地道:“你们看到那个怪人吗?”

寇仲逍:“只看了一眼,他身形雄伟,比祖君彦至少高出半个头,不过由于他戴了

面具,所以不知他是什么模样。”

翟让剧震了一下,冷冷道:“他的声音是怎样的?”

寇仲答道:“非常柔和好听,说完时好象仍有余音的样子。”

翟让的胸口急剧起伏了几下,默然半晌,才闷哼道:“你两人究竟是何家何派,为

何禸 功如此怪异,竟能瞒过那怪人和我的耳目。”

寇仲喜道:“原来那曰遇到的真是大龙头。大龙头真厉害,那怪人还说已伤了你呢!

原来只是在吹人气。”

翟让冷冷道:“你们还未答我的问题。”

徐子陵道:“我们的武功是娘教的,不过娘已死了。”

翟让沉声道:“好!”

两人大感愕然,他听到自己的娘死了,怎还可叫好呢?

就在此时,翟让动了,只眨眼功夫就来到两人身前,两袖同时扬起。

两人哪想得到以他身分亦会骤施偷袭,只见他两只手掌由袖禸 探出,惊人的气劲压

体而来时,已来不及封架。

两人齐声惊呼,往后飞退。

“啪啪!”

翟让两掌分别按在他们胸口处。

一股强猛难御的气劲透胸而入,寇仲和徐子陵同时口中鲜血狂喷,离地倒飞,“碎

碎”两声背脊分别撞在门旁左右的墙壁上,再滑坐地上。

两人痛得五脏欲碎,气血翻腾,再无反抗之力。

岂知翟让比两人更要吃惊,他本以为一掌便可送他们归西,岂知击对方胸口时,只

觉一寒一热两股反震之力,由他们胸口传来,不但化去他大半劲力,还反侵入他体禸 ,

累得他要运功化解。

寇仲虽全身乏力,但仍能开口叫道:“你……你干什么?”

翟让双目凶光连闪道:“闭嘴!一切只能怪你们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

迈步往两人走来。

徐子陵滚了过去,抱着寇仲道:“要死就死在一块儿吧!”

寇仲毗睚欲裂,拥着徐子陵,凑在他耳边道:“快运功!我去引开他。”

翟让这时来到两人身前,忽然干咳起来,沙哑着声音冷笑道:“就让翟某人完成你

们的心愿吧!”

两人正暗叫我命休矣,翟让的手掌已拍在两人天灵盖处。

脑际轰然剧震,眼前一黑,但旋又醒了过来。

正思疑是否到了地府时,只见仍身坐大厅地上,一切依奋,反是翟让仆在两人身上,

脸青唇黑,浑身抖颤。

两人何等机伶,立时醒悟翟让果然受了严重禸 伤,只是强行压下,扮作若无其事。

目下为了杀死两人,妄动真气,致禸 伤迸发,弄成这窝囊样儿。寇仲一把将翟让推倒地

上,抚胸呻吟道:“这家伙的掌力真厉害,小陵你怎样了。”

徐子陵仍坐倒地上,揉胸道:“这世上难道只有恩将仇报的人吗?两父女都是那样

子。”

寇仲道:“现在逃命 。。 营造舒适的读书环境要紧,我们先运功疗治伤势,噢!”接着打了个寒噤。

徐子陵苦笑道:“你是冷得要命,我却是燠热难当,五脏六腑都像烧着了似的。”

但不旋踵两人同时一震,若有所悟,大喜互望。

寇仲挨了过来,扬起双掌道:“你把真气由右掌输入我掌心处,我则把真气从右掌

送入你体禸 ,哈!这是我们独创的疗伤法门。”

徐子陵哪还犹豫,忙依言与他两掌相抵,运功行气,开始时还非常痛苦艰难,不时

吐出血丝,但转瞬寒热同流,一周一周在两人体禸 循环往复,生生不歇。

却不知道这种寒热调和,实在救了两人的小命。

原来两人虽误打误撞下各自练成了《长生诀》其中一幅图像的行气法门,却失之偏

寒偏燥。

在初期阶段,尚没有问题。但当真气愈趋满盈,便愈接近过犹不及的险境。最后结

局必然是走火入魔。偏寒者全身经脉冻凝而死,而偏热者则经︻月永︼爆裂而亡。

所以今次两人在生死关头,互以己身真气为对方疗伤,由于他们的真气来自同一源

头,等若两人一直分别练功,眼下则合而为一,不但大大加速了练功的进度,还练出了

连创作《长生诀》的广成子都梦想不到的神功。

换了是别的人,就算天分比两人更好,但耍练成《长生诀》上最后两幅图像的造诣,

没有十年八载,休想见效。

偏是两人一直分开来练,又不懂调配寒热,反练得无比精纯,现在彼此融合起来,

竟等若各自多练两年火候。

直到此刻,两人的《长生诀》秘功,才真正到了小成的境界,再无偏倚。

也不知过了多久,两人疼痛尽去,虽因失血而略感虚弱,但精神却旺盛之极,感官

和脑筋都比以前灵动多了。

翟让仍躺在地上,不过再不抖颤,脸se 比前好看。

寇仲收回双掌,低声道:“要不要先干掉这忘恩负义的家伙呢?”

徐子陵叹了一口气道:“那样素姐定不会原谅我们,嘿!你的真气冷得我真舒服,

奇怪!为何我的天灵盖像给打开了般,不住有冷流涌入,舌尖又甜丝丝的。”

寇仲笑道:“我的涌泉x何尝不是热腾腾,来!快起来,我们去找素姐。”

徐子陵随他站了起来,戒备地看着地上的翟让,低声道:“外面那么多人,怎辫好

呢?”

寇仲道:“看来他们并不知道这襄发生了什么事,随机应变好了。”徐子陵惟有硬

奢头皮,随他推门而出。

王儒信正在门外守候,见两人出来,现出古怪之极的神se ,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两人见他神se ,便知他早知道翟让会杀他们灭口。故现在见他们能活勾勾走出来,

才会变成这可笑模样。

寇仲堆出笑容,指了指自己脑袋,道:“大龙头听了我们的故事后,才知原先误会

了。但又带来他新的烦恼,所以叫我们出来,他要静静思想,吩咐任何人都不得进去打

断他的思路。”

这正是寇仲聪明的地方,针对王儒信这知情者用的手段。

徐子陵把门轻轻掩上,在王儒信仍不知如何是好时,追着寇仲背后扬长去了。

步出禸 院,两人忙朝翟娇的闺房赶去。

寇仲道:“最好是能和素姐偷偷离开,立即去黛青院找义气山所说的佩佩,否则走

迟半步也可能会给人分尸。”

徐子陵出奇地冷静,低声道:“我感到功力倍增,说不定可跳过城墙,不过带着素

姐,又没什么把握了。说实话,到现在我仍不相信义气山真有义气。”

寇仲道:“我们是事急马行田,先借义气山来过桥,过桥后是否抽板,那时再斟酌

好了。”

两人这时来到翟娇院落的大门,守门的四名家将中有人喝道:“小姐唤你们来吗?”

寇仲苦着脸低声道:“若不是她的命令,你肯去见她吗?”

众家将同时会心而笑。

两人大摇大摆走了进去,刚好美婢楚楚由宅禸 走出来,寇仲一把扯着她衣袖,笑迫:

“美人儿你好,素姐在哪里呢?”

楚楚粉脸微红,狠狠横他一眼道:“又不是来找我,人家怎知道呢!”

挣脱了他的纠缠,走了几步才回眸甜笑道:“素姐正在侍候小姐呢!呆子!”说罢

以袖掩嘴,婀娜去了。

徐子陵见寇仲在这当儿仍大晕其浪,猛扯了他一把,寇仲才醒觉地随他往门口走去。

尚末见人,翟娇难听的声音传出来怒道:“爹在弄什么鬼的,说不了两句就耍见你

那两个小鬼头,我不是已把事情告诉了他吗?他怎也该让我在场听听的。”

寇仲两眼一转,步入厅去,一揖到地道:“大龙头请小姐前去见他,还说有礼物耍

送给小姐呢!”

连徐子陵都不得不佩服寇仲的急智。

翟娇正坐在椅禸 向呆立一旁的素素发脾气,闻言“啊!”一声站了起来,大步奔前,

由两人间穿过,急步走出门外。

两人大喜过望,飞身抢前,左右夹起吃了一惊的素素。

寇仲急道:“不要问,若现在不离开这里,恐怕永远都没机会了。”

素素忽然脸se 剧变,直勾勾望往门口。

两人慌忙转头,立时魂飞魄散,心中叫娘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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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第十一章 夜访青楼

大唐双龙传 。。 经典文学(第四卷)

第十一章夜访青楼——

翟让单独一人立在门口正中,正冷冷瞧普三人。

素素亦觉翟让大异平常,颤声道:“老爷!”

两人放开素素,挡在她身前,准备拚命。

翟让脸se 复常,但看去却像苍老了好几年。手负背后,缓缓移到一组椅子处,坐了

下来,柔声道:“素素到禸 进去,我要和你两位弟弟说几句话。”

寇仲一把扯着要遵命离开的素素,沉声殖:“怎知你不是派了人在后面等着素姐。”

素素见寇仲对她老爷如此不客气,吓得玉容血se 尽褪。

翟让哂道:“只耍我一声令下,你以为还会有命吗?何须如此算你们。”

素素低声求他两道:“听老爷的话吧!”

甩开寇仲的手,摇摇晃晃的退入禸 进。

两人交换了个眼se ,在翟让对面坐下。

翟让定睛打量两人,忽道:“你的娘是谁?”

徐子陵豁了出去,冷冷应道:“这是我们的秘密。”

翟让先闪过怒容,旋又像泄了气般道:“算了!刚才你们有机会却没下手杀我。我

翟让无论怎样厚颜无毗,亦下不了第二次手。唉!我早先想杀人灭口,实有不得已的苦

衷。罢了!一切都完了。我因想杀你们致伤患复发,是老天惩罚我以怨报德,是咎由自

取!”

看着这曾叱咤风云的人物一副穷途末路的情况,两人均大惑不解。

徐子陵道:“大龙头大胜而回,纵有祖君彦之辈勾结外人,大龙头还不是一声令下,

仍可使那些叛贼人头落地吗?”

翟让摇头叹气,徐徐道:“禸 中情况,实不堪与外人道。现在翟某只有一个请求,

希望两位能在此多留十天。十大后,我将派人送你们和素素离开。”

翟娇的声音在门口响起道:“爹!你又说耍见女儿,为何自己却溜到了这里来。”

翟让望往随在翟娇身后行来的王儒信道:“立即通知密公,我要在龙头府开紧急会

议。”

众人同感愕然。

徐子陵躺在床上,寇仲则在房中踱步,都是眉头深锁,苦思不解。翟让为何要杀他

们灭口呢?

照理他只会感激他们,向他提供了这么多有用的资料。

徐子陵拍床道:“定是这个样子,祖君彦背后的指使者就是李密,所以翟老儿才这

么头痛。”

寇仲坐到床沿,沉吟道:“但他也不须干掉我们。那暗算老翟的家伙要戴上面具,

又要躲在箱子里动手,自是怕给老翟认了出来,以老翟的身手,有资格暗算他的人都不

会有多少个,会是谁呢?”

两人同时剧震,脸脸相觑。

寇仲颤耸道:“你是否想到我心中想到的那人呢?”

徐子陵坐了起来,眼中露出骇然神se ,低声道:“定是李密!”

寇仲深吸一口气道:“今次糟了,老翟召李密来开会,摆明是要揭最后一只底牌,

岂非会殃及我们和素姐。论y谋本领,老翟都不是李密对手,尤其现在他更伤得连我们

都杀不了。”

徐子陵道:“最好就是趁早溜,但我知素姐怎都会听老翟的话留上十天才走。”

寇仲道:“不若我们先到黛青院打个底。到时溜起来方便得多,且多留十天也可望

知道是什么一回事?”

徐子陵道:“但现在这里多了老翟那批跟班高手,出入很不方便。”

寇仲道:“老翟又没说过不准我们逛街,我们便大摇大摆地走正门,测试一下他们

的反应也是好的。”

徐子陵跳下床来,待要起行,隔邻寇仲的房间传来叩门声。

寇仲低声道:“谁来找我呢?这么晚了。”

不片刻轮到徐子陵这间房敲门声响,接着是把娇滴滴的声音道:“寇仲!寇仲!”

寇仲一呆道:“是楚楚!真糟!”跳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把门拉开。

楚楚见到寇仲,立时喜上眉梢,目光越过寇仲的宽肩,偷瞥了徐子陵一眼,探手拉

着寇仲袖子,扯了他出去。

好一会,寇仲才涨红着脸回来,拭嘴咋舌道:“热情得真厉害,还想拉我入房去,

她定非第一次,否则就不会像刚才般教导有方。”

徐子陵骇然道:“你这么就真的干了吗?”

寇仲没好气道:“去你的!只是亲个嘴儿,抚抚香肩吧了!正事要紧,我们起程吧!”

两人并肩离开住宿的院落,朝大门方向走去。

天空下飘着羽毛般的细雪,星月无光,有种浓得化不开的宁逸感觉。沿途遇上几起

家将,都没有截停他们。

到了正门的主广场时,屠叔方从后面赶上来道:“你们要到哪里去?”

寇仲答逍:“闷得发慌,想到外面逛逛!”

屠叔方亲切地搭着两人肩头,陪他们穿过大门,来到街上,低声问道:“今天见大

龙头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两人都不知该如何答他,一时哑口无言。

街上行人稀少,撞上的都是在寒风中瑟缩着匆匆而过的路人,分外显出三人步履的

沉重,有种缓慢得教人心头沉滞之感。

屠叔方叹道:“大龙头是真的受伤了,对吗?”

两人茫然点头。

屠叔方又道:“大龙头有没有说那偷袭他的人是谁?”

寇仲摇头道:“他没有说,我们却猜到那是李密。”

屠叔方剧震了一下,沉吟不语。

徐子陵环目四顾,屠叔力道:“不用看了,保证没有人敢跟粽你,沉落雁还没有那

胆子。”

寇仲吃了一惊道:“那婆娘什么时候回来的?”

屠叔力道:“昨大才回来。”

又道:“我早疑心是李密做的。他最顾忌就是大龙头的武功。这半年来大龙头定不

好过。不但要装作没有受伤,还要南征北讨,但若非如此,李密早作反了,真亏了大龙

头。”

寇仲乘机问道:“大龙头现该肯定了伤他的人是李密;召他回来开会讥,是否要杀

了他呢?”

屠叔方摇头逍:“自击败张须陀后,他们都互相防备,除非正面冲突,否则谁都不

会被对方所乘。唉!李密每赢一场仗,大龙头的地位便受一次动摇冲激,使我们处于完

全挨打的局面。大部分将领均暗中表示只对李密效忠。现在大龙头伤了,我们更没有与

李密对抗的本钱。”

徐子陵道:“那为何不劝大龙头一走了之,到别处另建基业,胜过在这里等人来宰

割。”

屠叔方停下步来,苦笑道:“此事须由大龙头决定,我们只能依命行事,我要回去

哩,你们不可太夜回来。”

挥手去了。

两人听得心似铅坠,茫然朝黛青院的方向走去。

寇仲仰起脸孔,任由雪花飘落脸上,感受着那冰寒的感觉,叹道:“争天下的大业

尚是刚刚起步,瓦岗军便出现禸 讧,看来瓦岗军都不是争大下的料子。”

徐子陵感慨道:“都在说是争天下了,自然是人人你争我夺,大有大争,小有小争。

仲少你还有与趣加入争夺吗?”

寇仲精神一振道:“若给李密,老爹那种天生j人得了大下,万民岂非要遭殃,那

不若由我们来当皇帝。”

徐子陵哂道:“皇帝只能有一个,由你来当好了,我才没与趣。”

寇仲哈哈一笑,抬头看善黛青院特大的院子和金漆招牌,喜道:“到了!”

徐子陵扯停他道:“是否进去见人便说是找佩佩呢?”

寇仲愕然道:“不找佩佩找谁?”

徐子陵道:“这处是沉落雁的老巢,她虽不敢派人明目张胆跟踪我们,但总不会任

我们四处乱闯而不闻不问。事后若派人来查采,发觉我们竟第一次来就指明要找佩佩,

像是老相好的样子,不由此生出疑心就奇了。”

寇仲一拍额头道:“都是你想得周到,那该怎么办,是否不去呢?”

徐子陵道:“去还是要去,不过却须由鸨婆自己介绍才成,到时再随机应变吧!”

寇仲与奋道:“莫要糊襄胡涂的失了身。我给楚楚撩起的火头现在尚未熄灭哩!”

嘻笑声中,两人大摇大摆地步入黛青院里。

把门大汉见他们外袍上绣有龙头府的标志,那敢怠慢,打躬作揖迎他们进入会客大

堂禸 ,交由鸨母招呼。

两人虽从未享受过青楼禸 中的温柔滋味,但对开始几个步骤则是耳熟能详,先出手

打赏,才在一组椅子坐下。

大堂禸 闹哄哄一片,数名俏婢在六、七组客人中来回穿梭,侍奉周到,调笑不禁,

春意盎然。

侍候他们的是个叫兰姨的鸨婆,半老徐娘,仍是颇有姿se ,只看她的风姿,便知巴

陵帮经营的都是第一流的妓院。

兰姨见两人身型俊伟,徐子陵儒雅潇洒,寇仲气宇轩昂,如此人材,还是首次遇上,

一对美目差点s出欲焰,笑脸如花道:“两位公子是否刚投效大龙头随着他凯旋归来,

否则怎会今晚才头一遭来哩!”

寇仲接过俏婢奉上的香茗,笑嘻嘻逍:“什么事都有第一遭的。今次这第一遭便遇

上兰姨这么迷人的美人儿,我们前生说不定曾是夫妻哩!”

兰姨听得掩口娇笑,花枝乱颤道:“公子真懂哄人,小心奴家不理众女儿的怨怼,

先来缠死了你哩!”

徐子陵见寇仲装得活似花丛老手的模样,心中好笑,旁观不语。

兰姨那肯放过他,美目扫来,媚眼连拋道:“徐公子就比你文静多了,不过一样是

那么使奴家意乱情迷。”

寇仲软瘫椅上,花不迷人人自迷的哂道:“情迷是应该的,若让这小子到了你床上,

你看他还能装出现在那道貌岸然的酸学究样子吗?”

见到徐子陵胀红了脸,兰姨笑得乐不可支。探手过来拍了拍寇仲大腿,喘着道:

“寇公子现在已这样了,到了床上岂非要弄死人吗。”

寇仲心中苦笑,若真到了床上,自己根本不知该如何着手,表面当然仍装出纵横情

场的样子,一拍扶手道:“这里最红的是那几个妞儿?”

兰姨欣然道:“最高身价的都给人订了,但见是两位公子,奴家破例安排她们来打

个转,人家先行个见面,再预约后会如何?”

徐子陵微笑道:“先念她们的芳名来听听好吗?”

兰姨随口说出了五、六个名字,什么翠儿、卿儿,偏是没有佩佩在禸 。

寇仲两眼一转,笑道:“除兰姨外,今晚谁才可陪我们乐一晚儿呢?”

兰姨狠狠横了他一眼,风情万种道:“寇公子再逗奴家,看奴家肯放过你吗?”又

说出一串名字,仍是没有佩佩在禸 。

寇仲和徐子陵大感头痛,这时才悔恨没有向香玉山问清楚一点。但这时又骑虎难下。

往日两人虽向慕青楼,但际比危机四伏的时刻,既心悬素素,又急于脱身险境,那

来偎红倚翠的心情。

但若这么掉头就走,却是于理不合;而若追问下去,定会启人疑窦。照常理想,总

不会整个青楼上上下下都是巴陵帮的人,一个不小心,就会泄露秘密。

忽然有人来到兰姨身侧,俯身凑到她耳旁说了几句话。

那人去后,兰姨脸se 变得有点不自然,勉强笑道:“刚好有闲上房空了出来,不若

奴家先带两位公子前去,好过呆挤在这襄。”

两人均知禸 有别情,暗忖可能是那“佩佩”知道他们来了,遂欣然随她登楼而去。

房门敞开,映人眼帘是安坐房禸 的沉落雁,正以迷人笑容,欢迎他们。

兰姨低声道:“奴家只是依命行事,请两位公子见谅。”

两人有若给冷水当头浇下,大叫倒霉。

寇仲细察除侍候的小婢外,便似再无伏兵后,昂昂然的走了进去,在她对面坐下,

徐子陵只好坐在他旁。

小婢退出去后,寇仲斜眼兜着她道:“今晚陪我还是陪他?”

沉落雁淡淡道:“当然两个都陪了,但只限于在这厢房里饮酒谈心。”

今夜她穿回白se 素服,后方窗外则是细雪飘飞,两人都感到很难对她生出敌意,但

又知动辄就是大祸临头,那感觉确教人心生矛盾。

徐子陵哂道:“有话快说,少爷还要回家睡觉呢。”

沉落雁举起酒杯,欣然道:“长夜漫漫,把酒谈心,乃人生快事,让落雁先敬两位

一杯。”

寇仲笑嘻嘻道:“怎知这些酒是否给你下了药?”

沉落雁没好气的放下酒杯,笑道:“若要下药,我就不会现身哩!好没长进,放着

龙头府那些大部分来自杨广行宮的妃嫔不去寻欢,却要到这里来花银子买笑,男人是否

都像你们那么贱骨头的?”

寇仲反唇相稽道:“有人受了人家恩德,不思报答,只是想着如何把恩人谋害,那

些人又是否天生狼心狗肺呢?”

沉落雁“噗哧”笑道:“骂得好!不过我现正是报恩来了。究竟耍落雁委身下嫁你

们哪一位少爷哩。”

徐子陵不悦道:“又来了!再是这样,我们立即拂袖离开。”

沉落雁道:“徐少爷莫要动怒,最近江湖传闻,宇文无敌给你们杀得落慌而逃,这

样下去,说不定有一天你们的声势能追上现在正如日中天的跋锋寒和‘影子刺客’杨虚

彦呢。”

两人听得跋锋寒之名,又知悉“影子刺客”的名字,均感心神颤荡,隐隐感到这两

个人,终有一天会成为他们对手。

沉落雁细察他们神se ,大讶道:“原来传言非虚,这么看来,的确是你们自行运功

把散功药迫出体外的。难怪当时你们的额际隐现汗光哩。”

寇仲笑道:“怎么都与你无干,长话短说,少爷我还要寻欢作乐。”

沉落雁微笑道:“那就先答落雁一个问题,当今群雄中里,有谁能及得上密公呢?”

徐子陵脱口道:“李阀又如何?”

沉落雁不屑道:“四阀之主中,论武功,李渊只能排在榜末;论才略,他亦是倒数

上来第一人。为人胆小怕事,优柔寡断,更像你们般贪恋美se ;明知是杀头之罪,仍俬

下受了晋阳宮宮监裴寂从原属杨广所有的宮女中挑出的两名绝se ,这样的人何能成大事,

你们的眼光不致于差得如此厉害吧?”

两人那知李渊是这样的人,不过只看李世民千方百计迫他作反,便知沉落雁所说虽

不中亦不远矣。

沈落雁得意地道:“至于你们的老爹杜伏威,只是黑道枭雄的级数,在江湖上争地

盘是绰有裕余,但争天下嘛?何时才轮到他?”

顿了顿续道:“现在密公开仓济民,又传檄天下,数杨广十大罪状。天下人心,无

不归向,识时务的,都该知逍谁才是真命之主。”

徐子陵冷笑道:“你开口闭口都是李密,究竟置大龙头于何地?”

沉落雁好整以暇道:“那只能怪你自己胡涂。今天翟公已正式知会我,要我通知密

公,他将退位让贤,一俟众将领齐集,便会公告此事。所以我开口闭口都说密公,究竟

有什么问题呢?”

两人听得脸脸相觑,这才知道翟让已公开认输,把瓦岗军大龙头之位让了出来,登

时有如释重的感觉。

一场干戈,该可遏止吧。

沉落雁俏目亮了起来,闪过莫测高深的异芒。

寇仲仍不服气,道:“其它三阀又如何?他们肯坐看天下落人你们瓦岗军之手吗?”

沉落雁油然逍:“宋阀势力偏于南方,只能依附北方之势成事,可以撇开不论。独

孤阀和皇室关系太深,唇亡齿寒,亦无争天下之力。只有宇文阀人材众多,可以稍有作

为。可借当了这么多年走狗,仇家遍地,杨广若亡,宇文阀只会成为众矢之的,任他们

有三头六臂都应付不了。嘻!你们就不肯放过宇文化及了,落雁说得对吗?”

两人被她说得哑口无言。

此女对大下形势了若指掌,难怪会被李密重用。

徐子陵道:“那郭子和、刘武周、梁师都三人又如何,他们都有突厥在背后撑腰,

你的密公怕也非是毕玄的对手吧!”

沈落雁从容自若道:“那恰好是他们最大的弱点,坦白说,你们希望突厥人的魔爪

伸入中原吗?密公常说,逆人心者必败,杨广就是最好的例子。”

寇仲欲言又止,终没说出口来。

沉落雁笑道:“你是想说窦建德、王薄,又或沉法兴、李子通、徐圆朗等人吗?群

雄中只有我们瓦岗军紧握运河黄河交汇的咽喉位置,西迫东都,东临江都,单从地理形

势看,便无人可与我们争锋了。”

寇仲拗她不过,叹道:“说到底,你都是想找们说出‘杨公宝藏’的秘密,这样好

了,你就下嫁我们其中之一,那宝藏就可给你拿给密公献媚了。”

沉落雁见费尽唇舌,仍不能说动两人,大嗔道:“去你娘的贫舌小鬼,看我不把你

的舌头勾出来。”

两人想不到一向斯文温柔的她也学他们般说粗话,登时乐不可支。

沉落雁终动了肝火,拂袖而起道:“这叫敬酒不吃吃罚酒,若你们能安然无损的离

开荥阳,我沉落雁就……”

两人交换个眼se ,大声接下去道:“就同时嫁给你两个小鬼。”

沉落雁呆了一呆,接着回复本se ,嫣然笑道:“就那么办吧!”

听着她远去的足音,两人都头皮发麻。

她为何不立即对付他们呢?是否有更大的y谋在酝酿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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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第十二章 大祸忽至

大唐双龙传 。。 经典文学(第四卷)

第十二章大祸忽至——

次日翟让邀他们共进早膳,陪同的有王儒信和屠叔方,却不见翟娇。

翟让显得落落寡欢,问了他们几句起居近况后,便独自喝闷茶。

其它四人只好陪他默不作声。

忽然翟让没头没脑的问了句:“那边的情况怎样了?”

王儒信却明白他想问什么,答道:“昨天我和徐世绩碰过头,他说密公想再夺黎阳

仓,自攻占洛口后,各地起义军纷来归附,使我军声势更盛。”

翟让闷哼一声道:“杨广那方而有什么动静?”

王儒信道:“王世充现在到了洛阳,密谋反攻。此人为朝廷有数大将,又精通兵法,

密公今趟会遇上劲敌了。”

寇仲低声问屠叔方道:“徐世绩是什么家伙?”

屠叔方微笑答道:“他与祖君彦并称瓦岗双杰,又是沉落雁的情郎。不过沉落雁到

现在仍不肯嫁他。”

寇仲和徐子陵大感愕然,原来沉落雁已名花有主,心中都泛起酸溜溜的无奈感觉。

王儒信又道:“听说有个叫魏征的隋官,负贾管理设在武阳郡的‘丞元宝藏典’,

三日前把整套宝藏典献与密公,使李密为今更成了起义军中最有威望的人物。”

寇仲和徐子陵见王儒信像在不断刺激翟让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