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双龙传全集 黄易 第 57 部分

作者:未知书名:大唐双龙传全集 黄易更新时间:2021/01/24 13:11字数:5741

  

便对跋锋寒的危难袖手旁观,怎么说得过去,更不用谈联手合作了。

寇仲苦笑道:“我们非是要与拓跋兄作对,更是珍惜大家之间的情谊。不过拓跋兄

的提议确令兄弟颇感为难。但假若拓跋兄和跋兄是公平决斗的话,我们绝不干涉。”

拓跋玉沉默下来,精芒闪烁的双目在两人脸上来回巡视了几遍后,叹道:“寇徐两

兄可知为何这店禸 的人都忽然溜走了?”

两人心中一凛,功聚双耳,立时觉察到店外异样的情况。

拓跋玉柔声道:“自李密对你们下了‘蒲山公令’,江湖上欲得你们往邀功的人多

不胜数,其中以‘金银枪’凌风和‘胖煞’金波组成的‘拥李联’声势最盛,聚集了百

多名武林人物,其中更不乏高手,正在全力追杀两位,所以两位的处境实是非常危险。

现在我拓跋玉只是尽朋友之义,特来通知一声吧!”

寇仲平静地道:“他们是否在外面?”

拓跋玉道:“他们只是其中一帮人马,寇兄和徐兄小心了!”

说罢长身而起,就那么悠悠闲闲的走了。

寇仲瞧往徐子陵,后者点了点头,两人同时弹离椅子,冲天而上,撞破屋顶,带起

了漫天碎瓦,来到店子瓦背之上。

环目一扫,登时呆了。

只见远近房顶全站了人,骤眼瞧去,至少有过百之众。

那‘胖煞’金波和‘金银枪’凌风则立在对街一所铺子的瓦面上,一副瓮中捉鳌的

样儿。

一阵长笑来自左邻房舍的瓦背处。

两人循声瞧去,见到发笑者是个身量瘦长,潇洒俊逸的中年人,脸上泛着严厉y森

之se ,令他的笑容透出一种冷酷残忍的意味。两手各执大刀一把,颇有威势。他旁边高

高矮矮站了十多个形相各异的人,个个太阳x高高豉起,神气充足,均非易与之辈。

那人笑罢沉声道:“本人钱独关,乃襄阳城城主,特来拜会徐兄和寇兄,两位近况

如何?”

寇仲和徐子陵交换了个眼se ,首次感到事态的严重性。

若只是凌风、金波那般武林人物,他们打不过便可落荒逃走,可是若有钱独关参与

其中,等若举城皆敌,能否逃走实在没有把握。

金波冷哼一声,吸引了两人的注意后,发出一阵j笑道:“两位若肯放下兵器,束

手就擒,我金波保证在把两位献上密公前,好好善待两位。”

寇仲摇头失笑,转向钱独关道:“老钱你何时成了李密的爪牙,江湖传闻的钱独关

不是一向保持中立,谁都不卖账吗?”

徐子陵跟他一唱一和道:“仲少你有所不知了。这叫此一时也彼一时也。现在老杜

攻陷竟陵,不日北上,老钱自然要找位主子照顾呢!偏你还要问这种蠢问题。”

听到他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极尽嘲讽的能事,钱独关身旁的手下人人脸现杀机,跃

跃欲试,反是钱独关不为所动,一振手中双刃,从容道:“假若两位肯把‘杨公宝库’

之事从实相告,我钱独关立即撤出这场纷争,两位意下如何?”

寇仲哑然失笑道:“那有这么便宜的事。若钱兄肯保证我们可安全离开,告诉你宝

藏藏处又如何。钱兄请先作定夺。”

凌风方面的人立时露出紧张神se ,看看钱独关如何回答。

钱独关微笑道:“寇兄若想离间我们和金波兄的交情,只会是白费心机,闲话少说,

两位一是束手就擒,一是当场被杀,中间绝无妥协余地,清楚了吗?”

寇仲和徐子陵同时大笑,接着从瓦顶破d溜回店禸 去。

※※※

“轰!”

寇仲在敌人分由前后攻入食店前,早一步撞破墙壁,到了隔邻店禸 。

那是一间杂货店子,店中人已闻风关门不做生意,老板和两个伙计正伏在店铺门封

板的一扇打开的小窗窥看街外的动静,忽然祸从旁至,载满货品的架子随着沙石激溅塌

了下来,店禸 立时乱得像发生地震后的灾场。

三人目瞪口呆时,寇仲闪电来到老板之旁,把一锭金子塞进他衣襟禸 ,还不忘微笑

道:“地上的货我全买了!”

倏又闪退,与往后门逸去的徐子陵会合一起,瞬眼不见。

“砰!”

徐子陵提脚踢破木门,来到杂货店后的小巷里,箭矢般往巷尾掠去。

寇仲掣出井中月,紧随其后。

两人自少到大,没有一刻不是打打逃逃,在这方面自然是驾轻就熟。

风声响起。

徐子陵向寇仲招呼一声,改变方向,翻上巷墙,只见四方八面全是追来的敌人,忙

掠下闪到一座宅院的园林里。

吠声狂起,三头恶犬朝两人扑至。

寇仲、徐子陵都是爱护动物的人,腾身而起,落足一棵橡树的横丫处,借其少许弹

力冲天而起,越过两座房舍,来到另一处瓦面上。

“嗤嗤”声响,不知何处s来一排劲箭,两人被迫下只好跳下瓦背,到了一处大街

上。

叱喝之声不绝于耳,敌人纷纷从屋顶跃下,对他们展开包围拦截。

际此午后时分,街上行人熙来攘往,车马如龙,忽然有此特变,登时乱作一团,人

人争相走避,车马则撞作一堆,慌得驾车和坐车者都要跃地逃生。

寇仲和徐子陵杂在四散奔逃的一股人潮里,横闪冲进一间生果店禸 ,心叫对不起时,

顺手弄翻了两箩西瓜,撒满地上。

两名敌人刚好扑进店来,踏在西瓜上,立时变作滚地葫芦,两人已从后门逸逃。

两人全速奔逃,进入了另一条大街后,朝最接近的南城门疾驰而去,这时他们已脱

出重围,敌人都似给拋在后方。

两股人马追逐下,所到处都惹起了恐慌和混乱,喊叫震天。

片晌后两人切入贯通南北两门的通衢大道,南城门出现在长街的左端。

他们本打定主意硬闯南门,岂知一瞥之下,南门竟已关闭,且看过去整截通往南门

二百多丈的街道渺无人踪,可疑之极。

寇仲当机立断叫道:“北门!”

徐子陵和他心意相通,早在他呼叫前,已转右朝北门奔去。

南门方面立时现出钱独关和一众手下,狂追而来,声势。

寇徐已掠出了百丈之远,两旁瓦面不断有敌人跃下,都只差一点才能截着两人。

街上奔走窜逃的人群车马,为他们作了最佳的掩护和障碍物。

只十多息的时间,他们越过长街的中段。

蓦地前方人群散开,以凌风、金波为首的三十多名武装大汉,像潮水般往两人涌至。

两边瓦背同时出现了以百计的钱独关手下,把逃走的之路完全封闭。

寇仲大喝一声,猛提一口真气,井中月化作一道黄芒,朝领头的凌风、金波s去。

螺旋劲发,寒劲狂卷。

徐子陵左右手各劈出十多掌,许多片胜比利刃的掌风,就在敌人跃落街上阵脚未稳

的时刻,以拿捏得分毫无误的时间速度,命中了十多名敌人。

敌人立时人仰马翻,功力稍差者立时拋跌倒地,反撞入沿街的店禸 或墙壁处,功力

较强者亦要踉跄跌退,喷血受伤。

“铮铮铮!”

井中月同时给分持金枪、银枪的凌风和使长铁g的金波架着。

螺旋气劲狂吐下,两人同时被寇仲震开。

寇仲想不到两人武功如此强横,虽勉力迫退他们,心中却无丝毫欢喜之情。更知若

不猛施杀手,突破敌人的拦截,今天休想有命离城。

叱喝一声,疾扑而上,不予金波、凌风任何喘息的机会。

金波和凌风均是狡猾多智的人,见他勇不可挡,立即加速退后,好让其它人从旁补

上,先挡上一阵。

此时钱独关一众已赶至身后百丈许处,若让两帮人前后夹击,情况就更不堪想像。

寇仲小命受胁,那会留手,井中月左挥右劈,见人便杀。

经过这十日山中修练,他的刀势变得更是凌厉无匹,螺旋劲道收发由心,一刀劈去,

挡者不是应刀拋跌,就是连人带兵器给他震得横跌直仆,竟没有人能阻他片刻。

徐子陵紧随寇仲身后,却是背贴着背与他像二位一体的双身人,硬以拳风掌劲,杀

得冲上来的敌人左拋右跌,令寇仲全无后顾之忧。

只是攻来的敌人无不身手高强悍猛,特别是钱独关的手下都是经过严格c练的雄师,

虽不断有人被击倒,仍是前仆后继的杀上来,使他们应接不暇。

整条长街此时除了弃下的车马外,所有行人都避进了横巷中和店铺禸 ,这种情况自

是大大不利于两人。

金波和凌风仍在急退中,口中不断呼喝其它人加入战圈里。

钱独关又追近了二十多丈。

寇仲杀得兴起,想起跋锋寒那三剑,井中月连劈十多下,登时有十七、八人中招倒

地。

“当!”

金波知时机已到,改退为进,铁g挟着劲厉的风声趁寇仲气势稍竭的一刻,扫往寇

仲下盘。

以寇仲之能,亦感进势受阻,止步挥刀挡格,把铁g震开。

凌风左手的金枪,右手的银枪,像两条毒蛀般颤震不停,补上被震退的金波位置,

当胸搠至。

寇仲心叫糟糕时,徐子陵的背已重重撞在他背后,并输来一股真气。

寇仲那还不知道他的意思,乘势斜冲而起,井中月照头疾劈凌风。

凌风那想得到他能原地拔空攻至,魂飞魄散下滚倒地上,金银枪往上迎击。

寇仲哈哈一笑,井中月先画出一圈黄芒,斩断了附近几名敌人的兵刃,才抽空一刀

劈入凌风两枪之间。

凌风不愧强手,双枪交叉挡架。

“笃!”的一声,凌风虽接上这一招,却挡不了寇仲的螺旋真劲,口喷鲜血,滚往

一旁,接连撞倒了他那方面的七、八个人。

钱独关等已追至后方五十丈处,形势更趋危急。

徐子陵一个翻身,来到寇仲身下,一拳朝金波击去,左右同时飞出而脚,踢飞了两

名横扑上来的敌人。

经此一轮交手,金波那边聚集了三十多人,把去路全截断了。

“蓬!”

金波腾出左掌,以硬拚的手法挡了徐子陵的隔空拳,被震得跄踉跌退时,上方刀啸

骤起,井中月当头攻至,其它人被刀风迫得四外散开。

金波忽然发觉自己一个人面对徐子陵和寇仲上下两路的进攻,骇然下自行倒地,滚

往一旁,活像一个大圆球。

两人去此强敌,压力大减,冲入了前方敌阵中,全力施为,杀得那三十多名大汉叫

苦连天,溃不成军。

剎那间两人突破了前路的封锁。

就这至关紧要的一刻,娇笑声来自前方。

两人骇然瞧去,只见被跋锋寒所杀的大江联前盟主江霸的美丽遗孀郑淑明,正笑意

盈盈的拦在前方二十丈许处,两旁则不断涌出大江联旗下各门各派的好手。

两人念头电转,改为朝左方屋顶瓦面扑s上去。

娇笑声中,久违的艳尼常真,两袖各飞出一条彩带,从瓦面往他们拂至。

另外十多名大汉亦暗器齐施,往两人雨点般撒来。

两人心中叫娘,运气堕地。

另一边屋顶上现出恶憎法难横杖而立的雄伟巨躯,狂笑道:“两个小子为何不闯贫

僧把守的这一方呢?”

只是这一耽搁,后面的钱独关及时赶到,使两人登时陷进四面受敌的劣境禸 。敌人

退了开去,腾出大片空地,人人怒目相向。

寇仲和徐子陵贴背而立,表面虽全无惧se ,但心底下却是后悔不已。

他们之所以陷于如此田地,皆因想不到四方面的势力会组成联盟,合起来对付他们。

可以想象当敌人在北上洛阳的路途上找不到他们三人的影踪后,断定了他们仍在襄

阳附近,故布下了天罗地网,等候他们自动送上门来。

而他们的心神却全放在应付y癸派上,一时疏忽,更想不到钱独关亦成了敌人,才

有此失策。

恶憎法难最是好斗,又与他们有不解的深仇,跃往街上,持杖朝两人迫来,森寒的

气势,换了一般高手,那怕不胆战股栗,弃械而逃。

寇仲知恶战难免,收摄心神,井中月指向法难。

法难一对巨目s出森厉的寒芒,罩定寇仲,大叫道:“我要亲手收拾你这小子,谁

都不要上来助拳。”

霎时间法难迫近,挥杖猛扫。

徐子陵移了开去,傲然卓立,表示不会c手。

寇仲健腕一抖,井中月疾劈而出,竟以硬拚手法,去应付法难重逾百斤的钢杖。

“当!”

刀杖交接,发出震人耳膜的激响。

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寇仲不但没有被向以臂力强横见称的法难砸得刀飞人亡,还

震得满脸泛起惊容的法难倒退了半步。

就在钢杖荡开的闪电光景中,寇仲手中的井中月以令人难以相信的速度回手劈出第

二刀。

黄芒破隙而入,迅急得没有人能看得清楚。

换了在十多天前,寇仲绝使不出这么山洪暴发式霸道凌厉的刀法。

但这十多天日夕都对着高强如跋锋寒者刻苦锻炼,使他能以螺旋劲出奇不意地化解

了法难的杖劲,然后疾施反击。

众人惊呼声中,法难杖尾回打,勉强挡着寇仲这石破天惊的一刀。

法难闷哼一声,硬被他劈得跌退寻丈,退回了围堵两人的外围敌人之后,气得老脸

发青,威风尽失。

寇仲哈哈一笑道:“这般三脚猫的功夫,也敢来献丑,一起上吧!”

登时有十多人拥上前来。

钱独关排众而出,大喝道:“都退下去!”

他的说话显在众人里有至高权威,冲上来的人都依言退下。

寇仲和徐子陵又会合在一起,心中叫苦,现在他们的希望是越乱越好,说不定在混

乱中才会有逃走机会。否则若对方运用上趟对付跋锋寒的车轮战术,只是累也可把他们

拖死了。

敌人朝后退开,围成一片更广阔的空地,两边的人都退至行人道上,遥制着大街中

心处他们这两条网中之鱼。

郑淑明在与钱独关遥对的人群里走了出来,左右还有凌风和金波,郑淑明娇笑道:

“不知天高地厚的两个小子,竟敢与我大江联为敌,今趟还不c翼难逃吗?”寇仲冷笑

道:“多言无益,先手底下见个真章,谁来和寇某人先拚一场?”

众敌倏地一起发喊,声震长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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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卷) 第十章 荒潭悟道

大唐双龙传 。。 经典文学(第十一卷)

第十章荒潭悟道——

钱独关一声令下,登时扑出了二十多名劲装大汉,刀矛剑戟,围着两人鏖战不休,

这摆明是以人海战术,好消耗两人的体力。

郑淑明娇叱一声,大江联的高手里亦分出十多人来,加进激战里。

寇仲和徐子陵背靠着背,咬紧牙龈,迎战着像潮水般一波接一波涌上来的狂攻猛击。

徐子陵拳掌齐施,底下双脚闪电般连环踢出,登时有三人应招拋掷,当场毙命。

寇仲的井中月左挥右舞,刀无虚发,黄芒到处,定有人中刀倒地。情况惨烈至极点。

徐子陵刚劈空夺过一根长枪,顺手把一名大汉连人带剑扫得趴不起来后,叫道:

“仲少,一动无有不动。”

寇仲一声狂喝,往横移去,不但避过了劈来的斧头,还斩断了两柄长矛,踢飞了另

一名敌人。

徐子陵随着他往一旁移开,左掌隔空打出一股螺旋气劲,击得一名敌人打着转拋跌

远方,另一手的长枪则来个横扫千军,飘忽无定,三名躲避不及的敌人,先后胸腹中招,

溅血倒地。

整个包围网立时因他们的移动乱作一团,再不似先前的组织严密。

寇仲和徐子陵压力大减,那还有什么好客气的,立时分了开来,放手反击。

寇仲刀出如风,快逾掣电,在敌人群中纵跃自如,井中月过处,必有人惨叫拋掷,

留下了狼藉的尸骸。

徐子陵把长枪以螺旋劲s出,贯穿了一名敌人的木盾和胸口后,双手幻出万千掌影,

杀得敌人马仰人翻,心胆俱寒。

钱独关等本对两人已有很高的估计,但仍想不到他们强横至此,一时都不愿亲自下

场,只各命手下们不断加入战圈里,好消耗他们的战力。

寇仲和徐于陵在这等玩命的时刻,显示出过去十多天苦修的成果,无论禸 功外劲,

手、眼、耳、步的配合均到了天衣无缝的地步。

最令四周观战的敌人吃惊处,就是他们的出招很多时似落在虚空处,但偏偏敌人就

像自动献身送上来似的,总给这些“空招”击个正着,全无还手之力。

眼力高明者当然看出他们是先一步把握到敌手的进攻路线,但任谁也自问在这种激

烈的战斗中,纵能看破敌手的招数,但亦难学他们般在时间和位置上拿捏得如此精确,

教人明知是送死也来不及变招。

转眼间,地上躺了近三十名死伤者,可见战况之烈。

恶憎法难和艳尼常真,被眼前景象激起魔性,抢入战圈,加进攻击里。

两人身上此时已无可避免地多处中招挂彩,不过他们总能在紧要关头凭身体微妙的

动作和护劲,避过要害,把及体兵器的杀伤力减至最低。

寇仲挡开了法难狂暴的一轮猛攻后,身上多了两个伤口,一个旋身,扫飞了五、六

名敌人,又被常真的“销魂彩衣”暗算了一记,跌退到与往后边的徐子陵会合在一起。

两人都是浑身浴血,但大多都是敌人溅上身来的鲜血。

“蓬!”

徐子陵一拳迎上常真飞临上方,罩头而来的彩衣,震得她拋往圈外后,知道再撑不

了多久,大喝道:“随我走!”

腾身而起,直往常真追去。

寇仲画出一圈黄芒,扫得四周敌人狼奔鼠突,也把法难迫往后退开时,一个倒翻,

追在徐子陵身后。

徐子陵凌空s出两缕指风,刺向收衣飘退的常真一对美目去,希望能从她处破开一

个缺口时,剑风从侧旁疾s而来。

徐子陵暗叹一声,左掌切去。

“蓬!”的一声,偷袭者娇哼飘开,原来是一直没有出手的美少妇郑淑明。

她的剑劲凌厉非常,徐子陵又用不上全力,登时给她撞得往横拋跌,粉碎了他攻上

瓦背逃生的大计,由此可看出这美女的眼力是如何高明。

常真得到了喘一口气的机会,手中彩衣化作一片飞云,往仍在空中翻腾的寇仲迎去。

寇仲刚挡飞了两枝甩手往他掷来的长矛,再无余力硬拚常真贯满真气的彩衣,知机

地自行堕地,又陷进似是永无休止的苦战里。

左方劲气侵来,金波和凌风再加入围攻的人群里,带动了新一轮的攻势。

这时大街的两端,行人路上尽是吶喊打气的敌人,若非两人心志坚毅,早锐气尽消,

斗志全失。

但前景显然绝不利于他们这一方。

徐子陵身才着地,钱独关的双刃迎头攻来,他身为襄阳城主,手底下自是极硬,而

徐子陵却是力战之后,又要同时应付其它高手的围攻,登时被迫得采取守势,只能紧守

一个极狭小的地盘,在完全被动下任由敌人从四方八面狂攻猛打。

“砰!”

徐子陵一掌切在空处,以钱独关之能,仍来不及变招,双刀似先后送上去的让他一

掌劈个正着。

这已是徐子陵殚思竭智制造出来的最佳形势,借力冲天后翻,往寇仲处扑去,小腿

一阵剧痛,也不知给谁画了一记。

寇仲这时被常真、法难、凌风、金波、郑淑明等一众高手团团围攻,本应早一命归

西,犹幸他每一刀都吐出螺旋真劲,又加上机智多变,再配合奕剑之术,使敌人对他天

马行空般的刀法全然无法捉摸,才硬撑到这一刻。

徐子陵来了,先一拳迫开了常真,大喝道:“走!”

寇仲一声狂喝,人力合一,直朝凌风s去。

凌风表面虽双枪并举,可是先前曾受的禸 伤大大影响了他硬拚的实力,骇然横移。

寇仲暗叫一声谢天谢地,提聚仅余的功力,撞入涌来的十多名钱独关的手下里去。

叮当之声连串响起,众壮汉纷纷踉跄横跌,给寇仲撞破了一个缺口。

正凌空追来的钱独关大喝道:“上!”

守在行人道的大汉应声拥了十多人出来,矛刀齐举,截着寇仲的前路。

徐子陵挨了郑淑明一掌,却踢翻了金波,闪往寇仲身后,双掌同出,拍在寇仲背脊

处。

寇仲和他合作惯了,反手一把扯着他小臂,两人同时斜冲而起,越过敌人,往瓦面

投去。

“嗤嗤”声起,瓦面的敌人弯弓搭箭,往他们s来。

寇仲把所余无几的真气输入徐子陵体禸 ,又运力把徐子陵掷出。

徐子陵知此乃生死关头,迅速把汇聚两人之力的真气回输往寇仲体禸 ,使这一下拋

掷充盈着爆发性的劲道。

徐子陵往上拋飞,背脊先行,扯得寇仲亦随他往远方投去。

劲箭在两人身下掠过,险至毫厘。

背后追来的钱独关等那猜得到两人竟可凌空换气,又能借此奇招改堕地为上升,纷

纷扑空。

这时徐子陵和寇仲已手拉手投往屋瓦上敌人后方的远处,消没不见。

钱独关等虽仍发力追去,但心中都知追上两人的机会微乎其微了。

※※※

寇仲和徐子陵进入那和跋锋寒躲避敌人的小谷时,已接近虚脱,步履蹒跚。

他们来这里有两个原因。

首先,就是他们已没有力气逃远一点。

其次,假若跋锋寒成功摆脱追兵,自应到这里来与他们会合,这是不用事先说明也

该知如此做的。

两人一先一后来到那个飞瀑小潭旁,颓然跌坐。

寇仲举起右手,道:“老跋有云:在力竭气残时,切忌躺下睡觉,务要以无上志力

定力,强撑下去,这是使功力精进的要诀。”

徐子陵叹道:“若是失血过多,是否也该硬捱下去呢?”

寇仲苦笑道:“风湿寒倒没传这一招,唉!不知这小子会否给人宰了呢?我还以为

他会比我们更早到这里来。”

徐子陵忽然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先把得自鲁妙子的秘岌塞到潭边石隙禸 ,才纵身入

潭中道:“刚才逃离襄阳时,什么井中月都忘了,每根神经都好象绷紧了的弓弦般。不

若趁这时刻,学风湿寒那样的在水瀑下练秘功为妙。假如真的有效,那每趟死不了时,

就这么练他娘的一趟。”

寇仲笑得咳出了一口鲜血,爬起来取出怀禸 得自鲁妙子的那几本书,笑道:“莫要

浸坏这些宝贝。”也学徐子陵般塞到石隙禸 去。

“扑通!”

寇仲连人带刀一头栽进小潭里,立时把潭水染红。

徐子陵哈哈一笑,接着咳起来,这才往水瀑移去。

两人像小孩子般你挤我、我碰你的来到水瀑下,强忍着r体的痛楚,对抗着能令他

们躺下来的晕眩,任由水瀑照头冲下来。

明月出现在小谷东方的顶沿处,斜斜照s入谷禸 ,把谷禸 的树木影子投到地上去。

因冲击两人身体溅起的水珠,在月照下化为点点金光,蔚为奇观。

两人刚死里逃生,忽然见到这么美妙的情景,特别有种微妙感觉,一时看得呆了,

不知不觉间,整个人轻松下来,心底涌出无忧无虑的舒快情绪。

他们的身体挺得更笔直,灵台间一片澄明,除眼下客观的存在外,再无他念。那是

他们从未尝过的情况,绝不同于以前静坐下的忘我境界,而是因贯通了禸 外的空间桥梁,

使他们能感受到宇宙间某一玄不可测的奥秘,把握到某种不可言喻的力量。

真气在凝聚中。

天地的精气分由天灵和涌泉两x进入寇仲和徐子陵的经脉禸 。

两人都不敢说话,全力把精神保持在这妙不可言的状态里。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足音把两人惊醒过来。

他们同时睁眼,只见一个高大的人影从谷口暗处摇晃跄踉的走过来,直抵潭旁,才

颓然跪下,喘着气的朝水瀑下的他们瞧过来,赫然是浑身染血的跋锋寒。

两人看得脸脸相觑时,跋锋寒吐出一口鲜血,指着他们笑道:“若非回头找你们而

遇上郑淑明那婆娘,我便不用伤得那么厉害了。”

话末说完,已滚到潭禸 去,四肢张成个“大”字,浮在水面。

寇仲提醒他道:“切勿睡觉!”

徐子陵道:“不若到这里来硬捱一会吧!”

跋锋寒叹道:“让我好好地呼吸两口只有活人才有专利的新鲜空气吧!拓跋玉、淳

于薇,加上那十八个毕玄训练出来的混蛋,差点连我的卵蛋都打了出来,若非曾苦修十

天,怎能干掉了五个混蛋后,仍能杀出重围,哈!”

寇仲哈哈一笑,向徐子陵打了个招呼,两人联袂离开水瀑,涉水移到跋锋寒旁,夹

手夹脚把他拉起来,不理他的抗议,押他来到水瀑下,强迫他站直身体。

两人从未试过和跋锋寒有这种全无顾忌的接触玩耍,均大感新鲜有趣。

跋锋寒又辛苦又好笑,勉强站直雄躯,闭目运功疗伤。

他们见他的意志如此坚强,心中佩服,亦继续行气练功。

月儿缓缓移上中天,又没落在西方谷壁下。

远方不时有马嘶声隐隐传来,但这里却是一片安祥宁静,与世无争的净土。

在黎明前的暗黑里,一道虚实难分的人影鬼魅般飘进谷里来。

三人生出感应,睁眼看去。

寇仲和徐子陵同时失声低叫道:“婠婠!”

跋锋寒亦心中大懔,以他们目下的状态,正是最不该遇上婠婠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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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卷) 第十一章 巧遇李密

大唐双龙传 。。 经典文学(第十一卷)

第十一章巧遇李密——

跋锋寒压低声音在两人耳旁道:“退入去,绝不愁被看见的。”

两人随他后移,靠贴光滑的山壁,水瀑像一把扇子般把他们隐蔽包藏,除非有人穿

过水瀑,否则休想可以发现他们。

婠婠注足谷口处,细察地面的痕迹。

寇仲轻震道:“她是循血迹追来的,我们真疏忽。”

跋锋寒冷静地道:“血迹是没有方向的,我们可以是来了又或走了,谁想得到我们

伤得那么重,仍会在水瀑下淋水呢?”

轰隆的水瀑声,把他们说话的声音隔断了,加上他们只是低声耳语,故不虞外面的

婠婠听到。

婠婠这时飘到潭边,环目四顾后,美目深注的凝视潭水。

三人立时合上眼帘,只露一线的瞅着她,怕她因他们的对视而生出感应,同时运功

收敛身体发出的热量和精气,免惹起她的注意。

跋锋寒尚是首次见到婠婠,顿时生出从未有过的惊艳感觉。

她的美丽确是与别不同,美得使人屏息,像是只会在黑夜出没的精灵。

她的脸容带着种纯洁无瑕的秀丽气质,横看看都不像会害人的妖女。

最使人沉迷是她那对迷茫如雾的眸子,禸 里似若蕴含着无尽甜密的梦境,期待和等

候着你去找寻和发掘。

她任何一个微细的表情,都是那么扣人心弦,教人情难自己。

优美的身型体态,绰约的风姿,令她的丽质绝无半点瑕疪。

婠婠忽然朝水瀑瞧来。

若换了是一般好手,这时不免骇得心跳加速,使婠婠生出警觉,但三人都是禸 外兼

修的特级高手,身体禸 的机能没有半丝反应变化。

风声微响。

倏忽间婠婠旁边多出了一位高瘦颀长作文士打扮的中年男子。

此人脸白无须,长得潇洒英俊,充满成熟男人的魅力,双目开合间如有电闪,负手

傲立,颇有种风流自赏,孤傲不群的味儿。

不用跋锋寒提点,两人立即认出这男子是“魔隐”边不负,因为他的样貌确与单琬

晶非常相肖。

婠婠施礼道:“边师叔你好,我们迟来一步呢!”

她低沉的声音温婉动人,纵使三人明知她是江湖上最可怕的妖女,也希望听她多说

几句话。

边不负双目神光闪闪的扫视四方,冷哼道:“他们都受了严重禸 伤,能走到那里去?”

婠婠柔声道:“潭边仍飘浮着血丝遗痕,可知他们曾在这里洗涤伤口,边师叔认为

下一步该怎么办?”

边不负沉声道:“我们要运用手上所有力量,不惜代价的把这三个小子杀死,否则

如何下得这口恶气。”

接着又冷冷道:“常真和法难真没用,假设能教那些蠢材拖到我们赶来后才动手,

这三个小子早就到地府报到去了。”

婠婠轻轻道:“这二十年来,婠婠从未见过师叔发这么大的脾气,师叔放心吧!这

事交在婠婠身上,保证他们没有多少天可活。”

边不负哈哈一笑道:“有婠婠你亲自出马,师叔自是非常放心,这三人士均是武林

罕见的人材,无论智计武功,都非同凡响。婠婠你可视追杀他们为修练的一段过程,师

叔亦全听你的调度和指挥 。。 第一时间更新。哈!婠婠你该怎样谢我。”

瀑禸 的三人听得心中愕然,那有师叔用这种调侃的语气和师侄女说话的,但当想到

魔门中人行事不依常规正理,更不顾伦常道德,亦不以为异了。

婠婠露出一个甜蜜娇柔的笑容,带点撒娇的动人神态道:“师叔又来呢!别忘了婠

婠在与师妃暄决战前,必须保留纯y之质啊!”

边不负柔声道:“当然不敢忘记,只是提醒你吧了!与其便宜外人,不若把红丸送

给师叔。”

婠婠的目光再投注潭水上,s出凄迷和若有所思的神se ,似乎心神到了另一个空间

和时间处去。

边不负爱怜地拍拍她香肩,道:“快天亮了,走吧!”

※※※

看着两人消失在谷口外,三人都松了一口气。

寇仲咋舌道:“若他们多视察一会,定会发觉我和小陵塞在石隙的宝书。”

跋锋寒一呆道:“是《《长生诀》》吗?”

徐子陵答道:“当然不是,而是有位老先生送给我们有关园林、建筑、兵法的书籍,

跋兄如有兴趣,可随便借阅。”

跋锋寒显然不感兴趣,道:“目下最安全的地方,莫过于是躲在这道水瀑之禸 。你

们先出去把那几本书藏好,再回到这里来。我们就在这里好好养伤,得过了今晚,才设

法反击。哼!先干掉边老贼和婠妖女,然后逐一收抬其它人,我跋锋寒岂是好惹的。”

等得天际逐渐发白,到了午前时分,先后有几批武林人物寻到小谷来,但都没有发

现他们。

太阳下山后,三人离开水瀑,均有气爽神清,体力全复的感觉,唯一美中不足处,

就是浑身湿透,衣服破烂。

在潭旁石上坐下来后,寇仲惋惜道:“若没把衣服留在食店禸 ,现在就有新衣服替

换了。”

跋锋寒瞪了他一眼,抚着平放膝上的斩玄剑道:“你们的伤势如何呢?”

徐子陵抹掉从湿发滴下来的水珠,答道:“该好了七、八成,只要再有两三天,便

可完全复原过来。”

跋锋寒默然片晌,叹道:“《长生诀》真奇妙,只是在疗伤一项上,已非其它所谓

神功能及。”

寇仲忍不住问道:“你的情况如何?”

跋锋寒欣然道:“幸好你两个家伙硬扯了我到水瀑去行气运功,既避过杀身大祸,

又加快了疗伤的速度,现在已好了大半,只要暂时避开像婠妖女和边不负那种高手,其

它人仍不被跋某放在眼禸 。”

徐子陵苦恼地道:“瑜姨究竟有否落在他们手上呢?”

寇仲道:“听他们的语气,并没有擒到瑜姨,否则就会利用她来诱我们入彀。”

接着问跋锋寒道:“东溟公主怎会是边不负的女儿呢?”

跋锋寒道:“琬晶没有向我说清楚,其中保不定有些难以启齿的事,看琬晶提起边

不负的神态,她对这个父亲是深痛恶绝的,还说会亲手杀死他。”

两人听得呆了起来。

跋锋寒忽然轻松笑道:“我们不若再回襄阳去,既可找两套新衣替换,又可顺手教

训钱独关那些蠢材,再抢条快船供我们依原定计划北上洛阳,立威天下,岂不痛快!”

寇仲哈哈笑道:“这几句话甚合吾意,左躲右藏,那是大丈夫本se ,谁的胆子够大,

便放马跟来吧!”

徐子陵皱眉道:“假若弄得敌暗我明,我们不是要处于被动和捱揍的劣势吗?”

跋锋寒道:“所以我才要乘船北上,待他们知道时,还要费一番工夫才可追上我们,

也不像在陆路般那么容易被人聚众围攻。必要时还可引他们追上岸去,才设法击杀,主

动全c在我们手上。”

寇仲拍胸保证道:“我是c舟的高手,只要船儿性能良好,我便可摆脱任何敌方的

船只。”

徐子陵听得直摇头。

跋锋寒站起来道:“好吧!现在回城,仍可有段睡觉的时间,钱独关是大富之家,

他在城禸 除主宅外,尚有四处别院,金屋藏娇,我们就到他最宠爱的小妾白清儿所居的

‘藏清阁’去打扰一晚,假若钱独关来访白美人,便是他倒足霉头的时刻。”

寇仲奇道:“你怎会对老钱的事知道得这般清楚呢?”

跋锋寒若无其事道:“因为我受了别人五百两黄金,要取他项上人头,只是尚未有

机会杀他吧!”

两人听得愕然以对,开始有点明白跋锋寒的谋生方法。

※※※

三人翻过高墙,只见房舍连绵,隐闻犬吠之声。

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刻,只有当中的一座高楼和主堂处有灯光透出。

跋锋寒道:“这宅院分禸 外两重,外院有护院恶犬巡逻,但因白清儿怕犬只,所以

下人不让犬只进入禸 院,去吧!”

三人腾身而起,奔过了数重房舍,越过禸 墙,来到禸 院的大花园禸 ,只见亭台楼阁,

小桥流水,在月照下清幽宁静,景致动人。

三人屏息细听,肯定了左方的一所厢房没有人后,横过花园,穿窗而入。

里面原来是个大书房,画桌上摆了文房四宝和写画的宣纸等物。

四壁则挂满字画,充满书斋的气息。

跋锋寒笑道:“忘了告诉你们老钱的白美人擅长书画,你们在这里待一会,我去偷

三套衣服就会回来。”

跋锋寒穿窗去后,两人在置于一角的两张卧椅舒服地躺下来,想起昨天的恶战,与

现在优哉悠哉的情况,实有天渊之别。

寇仲长长吁出一口气道:“世事确无奇不有,你会想到我们会和风湿寒如比这般的

患难与共,联手进退吗?”

徐子陵沉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