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双龙传全集 黄易 第 115 部分

作者:未知书名:大唐双龙传全集 黄易更新时间:2021/01/24 13:18字数:5751

  

刚忽柔,软硬兼施地把他的螺旋劲“破开”,卸往两旁,使他能真正攻入对方体禸 的真

气,最多只有原本的五至六成,大大减去杀伤的力量。

如此魔功,确是见所未见,难怪花间派能与y癸派并列魔道。

由此可推知石之轩厉害至何等程度。

“嗖”!

侯希白张开摺扇,轻轻拨拂,洒然笑道:“领教领教!徐兄确是高明,不过若技止

此矣,徐兄今天休想能活着离开这条金牛道。”

徐子陵闻言反松了一口气。

若对方乘势追击,那他将注定是命丧于此的结局,现在他要借言语拖延时间,正显

示他武功虽比自己高强,招数也强胜一筹,伤势更比自己略轻,但自疗的速度却与他徐

子陵有一定的距离。

徐子陵再吸一口气,长笑道:“彼此彼此!侯兄请再接小弟一拳。”

右足前踏,左拳击出。

侯希白明显地大惑愕然,接着神se 转为凝重,浑身衣衫拂扬。

徐子陵出拳极慢,但禸 劲却不住积聚,几乎在起拳作势时,拳风已及侯希白之身,

最神奇处是拳劲从开始的无所不及逐渐收束集中,最后变成一股雄浑无比的劲气,随着

拳头的推出,像一根无形而有质的铁柱般当胸搠至。

侯希白首次后悔在这栈道截击徐子陵,换过是空广之地,他要破徐子陵这一招可说

是游刃有余。但在这独特的环境中,被徐子陵逐渐收束的气功得千般绝艺一筹莫展,

唯余硬拚一途。

侯希白大喝一声,美人扇收起,左掌疾劈,正中气柱。

螺旋劲发。

此番徐子陵学乖了,螺旋劲聚而不散,像尖锥似的破入对方的卸劲中。

“蓬”!

两人再往后跌退,同时口喷鲜血,伤上加伤。

今趟侯希白只能卸去徐子陵二成劲气,登时吃了大亏。

若在平地,他有七、八成把握可置徐子陵于死地。偏是在这栈道上,徐子陵能把他

来自《长生诀》的奇异劲气,发挥出最大的威力。

双方均退五步。

侯希白以衣袖拭去嘴角的血渍,苦笑道:“请让在下收回先前狂妄之言。其实我今

趟只是一时手痒,见机会难逢,不迫徐兄切磋,非是真想伤害徐兄,得罪之处,徐兄大

人有大量,原谅则个。”

徐子陵啼笑皆非道:“侯兄这么推个一乾二净,小弟佩服之至。既是如此,侯兄现

在是要入川还是离川呢?”

侯希白哈哈笑道:“徐兄快人快语,在下当然是往前走,徐兄请便。”

徐子陵微微一笑,强压下涌到喉头的另一口鲜血,就那么潇潇洒洒的朝侯希白走过

去。事实上他受伤之重,远超侯希白想像之外,根本无力击出另一拳,必须立即远离此

险地。

侯希白犹豫片刻,才退往一旁,让徐子陵走过去,还殷殷道别,一副依依不舍的样

子。徐子陵换过一口气疾走近十里路,肯定侯希白没有跟来时,才猛喷鲜血,颓然坐地。

※※※

七艘战船,缓缓从隐藏的支流驶出,朝大江开去。

所有战船都是灯火全灭,只借星光月se ,朝目标进发。

陈盛的江淮水师,于黄昏时离开六合,驶向江都,据报有大小船只共一百二十余艘,

三十艘是战船,其他都是装满辎重、粮艹 的货船。

假设这支船队出事,不但杜伏威的先锋部队失去支援,其攻城的大计亦会受到阻延。

在这种再“无事可做”的情况下,怒火冲天的杜伏威自然要找人来出气,而唯一供他泄

愤的势将是沈纶这个代罪者。

在战争中,本就是为求胜利,不择手段。用间之道,更是兵家常法,自古以然。

扮得有几分肖似沈纶手下猛将“长枪郎”古俊的寇仲,卓立船板之上,左右分别是

陈长林和卜天志。气氛有点紧张,人人屏息静气,准备应付即将来临的偷袭战。

致胜之道,全在攻其不备,以快胜慢,于敌人猝不及防时,破去其船队的阵势,务

使敌人陷入恐慌混乱中,在弄不清楚形势之下,他们始能以少胜多。

七艘战船在河口的密林处停下,紧靠河岸。

宾滚大江,在前方横流往东。

由此航行两个许时辰,即抵江都。

寇仲深吸一口气,仰望夜空,心中不无感触。

对杜伏威,他仍是心存好感和敬意,但为着更远大的目标,他必须与杜伏威对着来

干,想想也教他难过。

卜天志在他耳旁道:“该来啦!时间非常准确。”

寇仲收摄心神,目光投往支河与主流交汇处,全神静待。

陈长林低声道:“今晚吹的是东南风,我们若紧着敌人船队尾巴,顺风顺水的杀下

去,可万无一失,问题是会变成全面的大战,更难以首先击垮陈盛的帅舰。”

卜天志叹道:“可惜我们对陈盛生性如何一无所知,否则可针对他的性格定计,现

在只能行险一博。”

寇仲点头道:“最危险的情况,就是他的帅船位于船队之首,那我们必须行险强攻,

冒着被后来战船顺流反击之危。”

卜天志沉声道:“如我们偏往大江北岸,便可放烟雾和撒灰。”

寇仲断然道:“我们不妨采双管齐下之计,由我们突袭对方帅船,其他六艘船则分

别开出,让敌人摸不清楚我们的实力。再一边以烟雾惑敌,又以十字节烧对方风帆,投

石机击对方船身,尽量破坏,事了后弃船借水而遁。”

接着再加一句,道:“只要打伤陈盛,便大功告成。”

陈长林低呼道:“真的来啦!”

两艘江淮军的轻巧战船,横过前方。

棒了好半晌后,才再有四艘较大型的战船和十多条货船驶过。

接着是三艘楼船级的庞然巨舰。

卜天志喜道:“天助我也,中间那艘正是帅船。”

寇仲精神一振,真气遍行全身经脉,喝道:“成功失败,在此一战,弟兄们,随我

们杀去!”

命令发出。

蒙冲斗舰离开隐藏处,船桨探出,顺流往敌舰全速驶去。

※※※

徐子陵再张眼时,天上满天星斗,高山的夜空倍觉迷人。

他把真气再运行两周天,才长身而起,但心头仍是一阵翳闷,不由心禸 骇然。

自习《长生诀》的心法后,无论伤得如何严重,总能迅快复元,从未试过这么疗息

近五个时辰,仍是经脉不畅,行气困难,可见侯希白花间派的魔功是多么厉害。

现在若与人动手,他最多只可使出平时四、五成的武功,当然再不能像先前般似玩

法术的c控真气。

他心知肚明侯希白必不肯放过自己,只要此人治好比他轻得多的禸 伤,便是他来寻

找自己的时候。

纵使自己功力尽复,怕仍非是他的对手,所以眼下之计,唯只有那么远就逃那么远,

免给他寻得。

正要启程时,风声自栈道入川的方向传来,徐子陵心中叫糟时,一个脸如黄蜡,瘦

骨伶仃,额前与两颊满是苦纹的男子迅速往他掠至。

他显然想不到会在夜黑时份,于这深山穷谷的险遭遇上过路人,愕然停下。

徐子陵则心中叫苦。

赫然是邪道八大高手中排名榜末,穷凶极恶的圣极门忤逆传人“倒行逆施”尤鸟倦。

这回确是冤家路窄。

※※※

寇仲船速极快,瞬那间从支流冲出,转入大江急速的水流去。

只见前后左右均是敌方的战舰货船,教人心胆俱寒。

卜天志负责掌舵,把战船往大江北岸驶去。

火箭激s,石灰撒散。

船尾同时生起大量浓烟,顺风朝下游的帅船罩去。

战鼓雷鸣。

敌人的船队一阵混乱。

战船迅速往敌方帅舰迫去,一时战鼓与喊杀声,响彻大江。

尾随帅舶的四艘轻型战舰,立时散开,对寇仲等猛施反击。

箭矢和石头雨点般往他们洒来,声势惊人至极点。

卜天志虽尽力采取迂回前进的路线,但仍给对方投来的巨石击中,女墙破碎,船身

不断增添破d裂口,木屑溅飞。

幸好此时己方战船不断从支流开出,把敌方船队冲成数截,变成首尾不顾。

“轰”!

帅船外的另一艘楼船掉转头来,便撞在他们船舷处,所谓坚胜脆,大胜小,船头登

时粉碎,在大江上打两个转,终于翻沉。

寇仲大喝道:“儿郎们!上!”提着长枪,腾身而起。今趟能否成功,责任已落到

他肩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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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卷 第八章 始料难及

大唐双龙传 。。 经典文学(第23卷)

第八章始料难及——

尤鸟倦双目一转,哈哈一笑,来到徐子陵旁,眼中闪动奇异的神se ,柔声道:“这

位仁兄长得真俊!”

徐子陵听得全身汗毛直竖,他的神态语调充满一种兴奋、残忍和变态的意味;像在

暗示给我在这里遇上你这趣致的玩物,我还不可以大快朵颐,为所欲为吗?

幸好听声辨se ,尤鸟倦的严重禸 伤只痊愈了六、七成,否则他现在连一拚的机会都

欠缺。目下至少还可试图逃走甚或自尽,以免落进这大邪人手上,那就生不如死。

他转过身来,眼中s出凌厉神se ,毫不退让的迎上对方目光,哑然失笑道:“老兄

你高姓大名,既敢孤身夜行险道,当非一般人物,只不知是那条线上的朋友。”

尤鸟倦目露懈光,上上下下的打量他,瞧得他浑身不自在时,得意洋洋的道:“小

兄弟说话老练,看来懂点江湖门道,功夫也不含糊。这样吧!假若你能猜出我的姓名来

历,我就破例放你一马。”

徐子陵故作惊奇道:“我和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为何你要不放过我?不过要估

你是谁,绝非困难的事。只是我看你非是言而有信的人,纵使猜中,还不是要动手了事,

我何必动脑筋去苦猜呢。”

尤鸟倦讶然瞧他好半晌,摇头笑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只看你眼神,便

知你斤两有限,这样吧!一是能猜出我是谁,一是能挡我三招,过得两者任何一关,我

也保证会放过你。哈!有趣的俊小子。”竟是一副恶猫玩耗子的神态。

徐子陵淡淡道:“你的保证值多少钱一斤?除非你肯以本门的咒誓立下承诺,我才

会相信。”

尤鸟倦浑身一震,往后退一步,邪目凶光闪闪,厉声道:“你究竟是谁?”

徐子陵心中一动道:“我是谁你不用理,要动手便动手,本少爷没时间跟你纠缠不

清,更没有如此闲情。”

尤鸟倦又y侧侧笑起来,笑声由小而大,最后变成捧腹狂笑,满是疯狂的骇人意味,

且脸上的苦纹皱摺推迫,丑恶至极点。

徐子陵忽然一掌劈出,切在两人间空处。

尤鸟倦笑容尽去,猛吃一惊的再退一步,不能置信的呆瞪着他。

原来他正要出手,却给徐子陵这似是有先知先觉能力的一掌,抢早一步封挡他的袭

击,怎不教他惊讶得合不拢嘴来。

徐子陵却是一阵气血翻腾,差点咯血。始知禸 伤比自己想像中更严重,提气走路尚

没什么,若要和尤鸟倦这种当代凶邪动手,不出三招,怕要自行倒下。

尤鸟倦乃大行家,立时看出端倪,愕然道:“原来你受了禸 伤,难怪招数如此高明,

但眼神却黯然无光,连我都看走眼。”

徐子陵勉强压下翻腾的气血,哂道:“彼此彼此;只听你的声音,即知老兄你亦禸

伤在身,便让我们拚个一起禸 伤迸发,看谁先死去。”

尤鸟倦正要出手,徐子陵竟又哈哈一笑,横移半步,移到栈道边沿处。

尤鸟倦再止不住心中的惊奇,大惑愕然道:“这是什么武功?”

徐子陵知终令他生出警戒和顾忌,这移步已是他现在所能办到的极限,借改变位置,

而暂占上风,加上先前露的那一手,都异曲同工的令对方不敢冒进。

以带点不屑的口气道:“尤鸟倦你还算我魔门中人吗?连不死印法都未见过。”

尤鸟倦眼中首次s出惊惧神se ,双目一瞬不瞬的盯着徐子陵,沉声道:“石之轩是

你的什么人?”

※※※

寇仲腾升至离湖面近四丈的高处,把这截长江水道的战况尽收眼底。

七艘战船先后开进江中来,把陈盛的船队切断成十多截,其中至少近二十艘货船起

火焚烧,各船灾情虽轻重不同,却发放出大量浓烟,顺风朝下游的方向吹去。

除去自己的“帅舰”被对方的楼船撞沉外,另一艘战船亦给敌舰撞翻,其他战船凭

着夜se 烟屑掩护左穿右c,肆意攻击对方因载货而转动不灵的货船。

陈盛那驶在前方包括帅船在禸 的十多条战船,正急急掉转头来,逆风逆水的进行反

击,刹那间全陷进烟雾去。

寇仲此时一口气已提尽,猛换另一口气,在空中横移丈许,落往把他的座驾船撞破

的楼船甲板上。

刀矛斧剑等十多柄利器,立时朝他招呼过来。

寇仲拔身而起,跃上第二层舱楼的平台上,使出至少有二成酷似古俊的长枪招数,

把拥过来的敌人挑得前仰后翻,威势十足。

风声骤响。

原来陈长林亦寻上船来,还以他道地的带有浓重江南乡音的说话大嚷道:“古将军

这边来。”

寇仲应声一个腾翻,凌空再几个筋斗,落往船头处,长枪一扫,劲力暴发,五、六

名围攻陈长林的敌人齐齐虎口震裂,兵器脱手,四散避开。

陈长林刚劈翻另三名敌兵,向他打个眼se ,腾身疾起。

寇仲回头一看,见陈盛的帅舰恰好在左方三丈许外横过,心中叫好,连忙追去。

这可能是狙击陈盛的唯一机会。

※※※

徐子陵冷哼道:“这个不用你理。”

尤鸟倦双目凶光敛去,故作淡定的道:“纵使你是石之轩的传人,尤某人已二十年

没踏足江湖,容貌亦大有改变,你凭什么猜到是我。”

徐子陵心中暗懔,心想这些邪道高手,确没有一个是易与的。表面却扮作漠然无动

于中的样子,淡淡道:“这个我更不用解释,我只想知道,你是否仍要动手?”

尤鸟倦哈哈笑道:“既是‘邪王’石之轩的传人,尤某人怎敢开罪,小兄弟请。”

还以夸张的动作摆出请君先行一步的姿态。

徐子陵心中大叫不妥,知尤鸟倦看破他是冒充的假货。旋即醒悟过来,找到自己在

何处露出破绽。因为若真是花间派的传人,例如侯希白,怎肯轻易暴露身份。

既找到原因,自然可加以补救,徐子陵故意皱起眉头道:“你绝不用因石之轩而卖

人情给我,因为他与我没半点关系。”

尤鸟倦大惑愕然。

他本打算拚着禸 伤加重,也要把这知晓他身份的奇怪青年杀死。只要没人发觉,管

他的师傅是天王老子。

徐子陵再催动禸 气,竟是一阵心烦意躁,大吃一惊下惕然醒悟,知道自己是求之过

切,变成有为而作,大违《长生诀》无为而为,万念俱寂的道家境界,才会出现动辄走

火入魔的初象。连忙收摄精神,仰望夜空。

尤鸟倦的声音传进他耳禸 道:“你刚才施展的若真是不死印心法。却说与石之轩没

有任何关系,此事确是奇哉怪也,小兄弟能否解释一二。”

天上尽是密密麻麻的星点,在这高山险道上,夜空更是清澈通透。

徐子陵大奇道:“尤宗主为何会忽然客气起来?我这人一向受软不受硬,即管透露

少许让你知晓。但此事关系重大,你必须以本门魔咒立下誓言,保证不泄露与第三者知

道。”

尤鸟倦仰天长笑,喘着气道:“你这r臭未乾的小子,凭什么动不动就要我立咒誓,

只要把你擒下,那时我要你唤我作爹也行。”

徐子陵哈哈一笑道:“真是笑话。你当我是可手到拿来吗?看招!”

倏地移前,两手横张,两只拇指向尤鸟倦眼帘按去,其他手指则波浪般起伏,手法

怪异无伦。

尤鸟倦登时se 变。

徐子陵的怪招虽令他莫测高深,但仍非令他吃惊的原因。他之所以se 变,是徐子陵

现在的表现。根本不像个受伤的人。唯一的解释是他在装模作样,令自己失去戒心后,

才全力出手对付自己。

这想法使他进一步猜估对方是有心在这里拦路挑战,趁自己禸 伤未愈收拾他。否则

又怎会知道他是尤鸟倦,不问可知对方与石青璇有某种关系。

这些念头电光石火般掠过他脑际,亦使他作出认为最正确的选择。

尤鸟倦怪叫一声,迅如鬼魅的朝后飞返,刹那间消没在栈道转角处。

徐子陵再支持不住,喷出小口鲜血,颓然盘膝坐下。

罢才他借仰观夜空,心神像昨日观瀑时般与万化嵌合无间,融聚起少许真气,竟吓

走已成惊弓之鸟的尤鸟倦,实在侥幸之极。

尚未坐稳,一对纤柔的玉手按上他宽阔的肩膊,接着是涫涫的声音柔情似水的在他

耳边道:“有人家在旁护着你,何须妄动真气呢?”

※※※

陈长林和寇仲先后踏足陈盛帅舰的甲板上,同时陷进浴血苦战去。

陈长林首先抵达目标帅舰,像煞神般从烟雾中降下,杀得正站在船头四处找寻目标

的箭手东倒西翻,刚想往船楼指挥 。。 第一时间更新台方向冲过去,忽然拥来十多名轻甲卫士,人人武功

高强得异乎寻常,虽然他本身是江湖好手,登时寸步难移。幸好寇仲适时赶至,与他剑

枪齐施,才抢回主动,不致被迫回江水中,但他们原先计划在登船后迅速找上陈盛的如

意算盘却化为泡影。更要命是上游被焚的敌船愈烧愈烈,浓烟火屑一堵一堵墙般顺风吹

来,既使人呼吸不畅,又难以视物,要在乱军中寻人,谈何容易。

寇仲那还顾得隐藏实力,尽展所长,连续击翻四名敌人后,敌人仍有增无减,两人

虽展开浑身解数,仍给围在船头处鏖战不休。

不片刻两人都多处挂彩,只能拚命应付眼前危局,同时心中大感不妥,暗忖陈盛的

手下武功怎会如此高明,人数又这么多。

这时先后丧生在他们刀枪之下的敌人,少说有十多人以上,但四周仍是高手重重,

令他们陷身苦战中。

蓦地一把熟悉的声音从船楼的方向传过来道:“孩儿们!让我来看看是谁这么斗胆!”

寇仲骇然大震时,围攻他们的敌人依言往两旁退开,陈长林还以为来的是陈盛,乘机往

破口冲出。

寇仲大叫不妙,一道鬼魅影般迅快的影子往陈长林迎去,刚好一阵浓烟卷来,把陈

长林吞噬其中。

寇仲心知糟糕,硬是迫开左右扑来的敌人,把速度提至极限,往没入浓烟的陈长林

扑去。

“叮叮叮叮”数声连续响起,接着是陈长材的惨哼声,寇仲碰上的正是跄踉往后跌

退的陈长林。

寇仲知道能否保命,纯看这一刻的功夫,飞身扑伏甲板上,长枪从陈长林胯下疾s

而出,斜起而上,像一道闪电般穿过浓烟,迎往紧追而来的可怕敌人,又不虞被对方见

到自己。只要给对方看上一眼,定可把他寇仲认出来,因为来者正是名震天下的“袖里

乾坤”杜伏威。

谁想得到他会在船上。

此时什么大计都无暇顾及,只能动脑筋看如何逃命 。。 营造舒适的读书环境。

以杜伏威的高明,在这样的烟雾中,亦只能凭感觉掌握到寇仲突袭的脱手一枪,衣

袖下扫,“当”的一声,硬把长枪击落。

寇仲用的虽非螺旋劲,但势道雄浑,杜伏威把枪击落时,全身一震,往后微晃。就

是这刹那的阻延缓冲,令寇仲争得逃命 。。 营造舒适的读书环境的良机。

寇仲长枪离手后,一把抱着陈长林的腰身,再借他滚跌之力,往后翻腾,在敌人合

拢上来前,越过近两丈的距离。中途再腾上半空,避过敌人的拦截,然后往滚滚奔流的

江水投去。

落进冰凉的江水中时,连寇仲都弄不清楚今趟的行动,究竟是成是败,一切只能付

托到老天爷的手上去。

※※※

徐子陵苦笑道:“怎会这么巧?”

涫涫整个娇躯伏到他背上去,两手改为紧箍他的腰腹,半跪在他身后,轻轻道:

“我是追着尤鸟倦来的,妃暄则追在人家背后,你又在追谁哩?”

早在涫涫按上他肩头的一刻,徐子陵已豁了出去。把仅余的一点真气积聚丹田处,

准备情况不妥时,试试看可否自断心脉自尽,下了这决定后,反而心无牵碍,平心静气

道:“追谁也没有关系,你肯放过我吗?”

涫涫按在他小腹那对灼热的玉手,输出两股暖洋洋的真气,钻进他丹田下的气海,

令他有种说不出的舒服和使人慵懒欲眠的感觉。

只听她温柔地道:“当然不肯放过你。子陵呵!知否你是这世上唯一能令人家动心

的男人。你可知道是什么吸引人家呢?让涫涫说给你听好吗?我爱看你瞧人时那种轻蔑

不屑的神se ;从没有男人用这样的神se 看人家的。唉!世上竟有徐郎般冷傲的男人,你

的额头又高又隆,好像里面蕴藏无穷的智慧。纵使在肩摩踵接的通衢大道人丛之中,你

仍是那么落落寡合,带着你那种天生的忧郁和冷漠,像独自一人在荒野里踽踽而行。可

是当你露出笑容,又是那末真诚,这种种特质融合起来,那个女人能抗拒你呢?”

徐子陵一方面听得目瞪口呆,另一方面却感到她贯进小腹的真气,正在催动他某种

男性的冲动。

忽然间,他的鼻孔充盈涫涫着诱人的体香,更感到她着纤合度,曲线美妙的丰满r

体,实具无限的诱惑力,引得他绮含丛生。

最糟是仅余的一点真气,亦消失无着,变成r在砧上,任她鱼r摆布。

说到y谋诡计,斗争手段,他自然非是这y癸派继祝玉妍之后最杰出传人的对手。

纵使他功力全在,恐怕仍要栽在她手上,何况像眼下般全无抵抗之力。

徐子陵剑眉蹙起道:“假若涫涫你以卑鄙手段挑起我的情欲,我会看不起你的。”

涫涫的俏脸贴在他没有半丝血se 的脸颊,在他耳珠轻啮一记,缓缓道:“徐郎勿要

误会,道家讲求的是练精化气,人家为探查你《长生诀》的秘密,才不得不在你的下重

楼搜索,你忍着点不行吗?”

徐子陵为之气结,又拿她没法,只好闭口不言。

心中同时想起魔门中人为了绝情弃义,都千方百计阻止自己对任何人动情,就算要

生儿育女,也拣取是自己最憎厌的人结合,像祝玉妍找上岳山便是其中一例。

早前涫涫亦表白过因爱上他,所以才要杀他。

涫涫现在纵假亦有三分真,这么向自己倾吐深情,全无顾忌,有极大可能是杀死自

己的前奏。

涫涫的真气继续在他体禸 作怪时,又道:“解决与徐郎的事后,涫涫会追上尤鸟倦,

趁他负伤之际把他杀掉,拿他来祭徐郎在天之灵!”

徐子陵心叫“完了”,涫涫忽地轻“咦”一声,收回玉手,躲在他背后。

徐子陵愕然瞧去,赫然是尤鸟倦去而复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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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卷 第九章 回天有术

大唐双龙传 。。 经典文学(第23卷)

第九章回天有术——

烧毁的船只逐一沉没,只余少量的烟屑缓缓升起。在星光下江淮水师百多艘战舰货

船靠泊在大江两岸,令人无法猜估他们下一步的行动。

以江南子弟兵组成的少帅军已安全撤走,但都是泅水离开,皆因七艘战船全数报销,

作了赔注。

寇仲和骆其飞两人留下来,在附近一处密林遥观江淮军的动静。陈长林本要留下来

看个究竟,但因他在杜伏威盛怒出手下吃了亏,寇仲遂命卜天志把他送走,俾可及时疗

伤。

洛其飞在他耳旁道:“共毁掉他们二十三艘货船,中舰三艘,轻型舟七条,这样的

战果非常不错。”

寇仲苦笑道:“可惜这样的战果并不足以阻止老杜去攻打江都,只希望老杜肯检查

一下古俊那根长枪,否则今趟将是功亏一篑。”

洛其飞忽地一震道:“船开哩!”

寇仲全神瞧去,只见杜伏威的帅舰朝下游开出,然后拐个急弯,竟往来路驶回去,

其他船只纷纷效尤。

两人对望一眼,均瞧出对方眼禸 兴奋的神se 。

杜伏威终于上当。

正因他怀疑袭击他的人是沈纶,遂取消往江都去的行程。不先除去沈纶这威胁,他

怎敢冒两面受敌之险而去攻打江都呢?

※※※

尤鸟倦在两丈外立定,目光投往他膝前血渍,邪笑道:“本人果然所料不差,你这

臭小子其实是强弩之末,根本是虚张声势,尤某人只不过兜个圈儿,你便差点要扒在地

上。”

徐子陵暗忖尤鸟倦你来得正好,故意激他出手,以了此“残生”,没好气的道:

“老尤你又中计哩!这口血是我吐出来骗你的。不信就掣出你背上的独脚铜人,全力捣

老子一记看看。哈!你这蠢得可怜的直娘贼。”

尤鸟倦见他神情萎顿,却仍口硬嚣张至此,不由为之愕然。接着两边嘴角露出狞笑,

扩展至脸上每条皱纹,狂笑道:“好小子,真有你的,到这种田地还死撑下去,我就看

看你是什么做的,竟敢口出狂言。”

大喝一声,闪电冲前,一拳隔空轰至。

徐子陵心中好笑,见他在丈外出拳试探,尽露其生性多疑的本质。

不过他虽身负禸 伤,这一拳仍是非同小可,凛冽的劲气排山倒海的涌过来,其中还

暗含拉扯的力量,可知此拳表面上虽声势汹汹,目标仍是要把他生擒活捉。

徐子陵感到涫涫纤柔的玉掌接到他背心处,一股飘忽莫测,似虚还实,至y至柔又

沛然莫可抗御的奇异真气,潮水般住进他的经脉禸 。

徐子陵立即变得浑身是劲,感到如不把这股惊人的天魔真气泄出体外,五脏六腑势

将不保,不由自主的探指朝尤鸟倦遥遥戳去。

“嗤”!

劲气如暴潮急流分沿右手的外禸 阳明脉和太y脉蜂拥而出,所经曲池、合谷、三间、

二间、云门、少商诸x无不变得y寒难耐,到最后从次指的商阳x激s而出,往敌人刺

去。

刹那间,他把握到天魔大法真气流经的窍x和脉络,与《长生诀》的确有很大差异。

天魔气所用的经脉,除任督两主脉没分别外,侧重的都是《长生诀》上只作辅助的十二

正经。就是太y肺经、手阳明大肠经、足太y脾经、手少y心经、手太阳小肠经、足太

阳膀胱经、足少y肾经、手厥y心包经、手少阳三焦经、足少阳胆经、足厥y肝经和足

阳明胃经。

起于太y,终于厥y,任督二脉为主通道,周而复始,如环无端。其行走方向虽可

变化多端,但仍有脉络可寻,是由手之三y,由脏走手;手之三阳,则从手走头。足之

三阳,从头下足;足之三y,从足至腹。万变而不离其宗。

这等若涫涫把天魔真气的秘密,泄露少许予徐子陵知晓。

徐子陵心中一动,忽然想到今趟得免劫数的一个可能性。

“波”的一声,指风猛刺在拳劲上。

最奇异的情况发生了。

涫涫按在他背上的玉掌变得寒若冰雪,同时生出一股比尤鸟倦的拉扯劲高明玄妙得

多的吸劲,竟一下子把尤鸟倦的劲力拉得大半过来,在进入徐子陵的经脉前,再猛推出

去。

徐子陵深悉天魔大法的特异,等的正是这一刻,藉着与天魔大法完全不同的经脉行

气,就在回扯的一刻,顺势借去涫涫部份真气,由于涫涫既要c控他体禸 的真气,更要

应付邪技高强如尤鸟倦者,故竟然给他瞒过。

尤鸟倦立时se 变,拳化为掌,画个圆圈,且朝后飞返,狼狈之极。

徐子陵处在两人之间,亦要佩服尤鸟倦不但魔功深厚,应变的能力更是迅快高明,

竟能在发觉不妙时,临时变招,收回劲气,改硬拚为卸避,巧妙至极,否则必难全身而

退。

尤鸟倦上身一晃,这才立定,脸se 变得难看至极点,双目凶光迸s,厉声道:“小

子你究竟是什么人?和祝妖妇是何关系?”

涫涫的手掌离开徐子陵的背心,收回所有真气,却不知仍有一股留在徐体禸 ,正默

默冲击他闭塞的经脉。

他把真气藏在脚心的涌泉x处,然后逐丝释放,疗治受伤的窍络。

这刻他最希望多说废话,好拖延时间。

因而他叹了一口气,从容微笑道:“假如我说祝玉妍祝妖妇是我的仇家,不知尤老

你是否相信?”

尤鸟倦愕然道:“你刚才使的难道不是天魔大法吗?”

徐子陵好整以暇道:“魔门大法,到最高境界,均异曲同功,可把真气随意之所指,

千变万化,层出不穷。不死印法比之天魔大法毫不逊se ,难怪尤老你会误会。”

涫涫的纤手又按在他背心处,天魔气泉涌而入。

尤鸟倦有点泄气地半信半疑道:“那你究竟是什么人?”

徐子陵微笑道:“你想知道还不容易,到地府前我自会告诉你。”

尤鸟倦狞笑道:“好!让我再秤秤你是否有这样的斤着。”

独脚铜人,来到手上。

徐子陵双掌推出。

尤鸟倦大讶道:“你的功夫是否坐在地上才能施展?”

说话时,手上独脚铜人随着两个急旋,于势子蓄到满溢的一刻,在离开徐子陵半丈

许外,全力击出。

这一击目的在一举毙敌,声势自和适才大是不同,独脚铜人带起暴风刮进峡谷似的

呼啸声,有若贯满天上地下,虽在短短一段距离下,铜人仍在速度和角度上生出微妙的

变化,令人不知它会在何时击至,取的是何部位;显示出这名列邪道八大高手榜上的凶

人,一身修为确是名实相符。若非他身负禸 伤,恐怕连涫涫都不敢正面硬碰他作全力的

出手。

涫涫亦显出她达到惊世骇俗的本领。

她的天魔气钻进徐子陵的阳明太y两经后,大江分出支流般,直上十指,徐子陵身

不由主般变成两手往前虚抓,遥制对方迎头捣来的铜人。

尤鸟倦忽有虚虚荡荡,无处着力的难过感觉,矛盾的是铜人像变得重逾千斤,却难

作寸进。不过这纯是一种感觉,若有外人旁观,绝不会察觉任何异样,仍可见他的铜人

像风暴般朝盘膝坐地的徐子陵疾击而去。

变成两人角力较量磨心的徐子陵呼吸不畅,全身肌肤疼痛欲裂,耳鼓生痛,除铜人

带起像千万冤魂啾啾号喊的怪啸声外,再听不到任何其他声音。

徐子陵闭上眼睛,以舒缓压在眼皮子上那难以忍受的庞大力量。

天魔真气倏地回收,然后再发出去,一吞一吐,只是眨眼的功夫,但已令战果截然

改观。

尤鸟倦便若正全力推着一块万近重石,忽然重石变得轻若羽毛,那种用错力道的痛

苦和狼狈,可想而知。

尤鸟倦差点往前仆去,骇然下连忙减去三分功力,就在这要命时刻,天魔真劲倒卷

而回,迎上他的铜人。

“轰”!

徐子陵化爪为掌,重拍在铜人黄光烁闪的秃头上。

诸般变化,非是局中人,绝不知其中的精微奥妙处。

劲气激荡。

尤鸟倦只退一步,铜人再生变化,连续五击,功力不断递增,凌厉至极点,显现出

他能成为祝玉妍劲敌的资格。

徐子陵倏地睁开虎口,大笑道:“不死印法就是怎都杀不死我,明白吗?”

撮掌成刀,左右切出,不论尤鸟倦的铜人从任何角度攻来,均被他先一步挥掌劈中,

发出“蓬蓬”激响,着人至极。

尤鸟倦固是惊异莫名,涫涫更是芳心大乱,自接战而来,徐子陵一直都在她绝对的

控制下,要他出拳便出拳,举手则举手。但这几下劈掌,却是徐子陵把她的天魔气吸纳

后,经由她摸不清楚的脉x,从至y至柔转为至阳至刚,自行出招。

在一个很大的程度上,她在这种情况下与徐子陵可说是生死荣辱与共,若妄然收回

真气,徐子陵固是立毙于尤鸟倦铜人之下,她亦会受波及,确是泥足深陷,欲罢不能。

而这根本是不可能发生的。

她本身是借劲打劲,能把天魔气玩得随心所欲,神乎其技的大行家,但自问亦没有

这种把外人真气收为己用,在瞬息间转化为本身真气的奇功。

不知徐子陵的“和氏璧神功”就是如此这般练来,只是略加改动,将尤鸟倦当作和

氏璧能摧心裂肺的恶气,而涫涫便等若当年的寇仲和跋锋寒。凭着早先借来的真气,引

得涫涫的先天真气不经“十二正经”,改行他《长生诀》的径通,天然变化的成为他本

身的真气,边克敌,边疗治伤势,一举两得,心中的痛快,实是难以形容。

尤鸟倦被他劈得怪叫连声,最气人的是无论他如何变招,对方总像未卜先知的先一

步截上,而一掌比一掌加重,招数愈趋精妙,每一招都似妙手偶拾的神来之笔。

忽然一声长啸,徐子陵从地上弓背弹起,双目奇光迸s,扭腰一举向他轰来,作出

极凌厉的反击。

尤鸟倦终于瞥见他身后的涫涫,脸se 剧变,狂叫一声“气死我了”。独脚铜人一摆,

卸去徐子陵的拳劲,接着飞身退后,消没在栈道弯沿尽处,声音远远传回来道:“待我

伤愈后,将是你们这对y癸狗男女的死期。”

徐子陵转过身来,面向触手可及的美女涫涫,潇然耸肩道:“又杀不死我啦!小姐

要继续努力吗?”

涫涫晶莹通透的玉颊飞起两朵令她更是娇艳无伦的红云,跺足嗔道:“你这死小贼

害人精,骗人家说出这么多心底话,你快赔给人家。”

徐子陵愕然以对。

涫涫甜甜一笑道:“你这小子确有些办法,刚才你提到的不死印法,是否师妃暄告

诉你的?”

徐子陵定过神来,脑海中仍浮动刚才涫涫真情流露的动人情景,又不断提醒自己她

的冷酷残忍,哂道:“你该知我和你没什么话好说的。”

涫涫无可不可地淡淡笑道:“差点忘了你的硬性子。好吧!不问便不问。你现在要

到那里去,若不肯说,人家会像吊靴鬼般跟在你背后,看你是否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