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双龙传全集 黄易 第 252 部分

作者:未知书名:大唐双龙传全集 黄易更新时间:2021/01/24 13:31字数:5791

  

青璇,就像我见到秀心,你的感受我怎会不明白。告诉我,子陵你第一眼看到青璇时有

什么感觉,可否坦白点说出来?”

徐子陵作梦没想过石之轩竟会和他大谈心事,在如此一个雨夜。身上衣服快要湿透,

雨点凉凉的落在脸颊上,却蛮舒服的。

他对石青璇的第一眼是一笔胡涂账,究竟那一眼才算他望她的第一眼,或者那是骤

看她背影的一眼?又或者是中秋之夜在成都隔街看到她展揭一半脸庞的那一眼?

徐子陵一震道:“她在我们最后一次的碰头,始肯让我看她的真正容貌,所以我不

知道那一眼看她算是第一眼。”

石之轩苦笑道:“青璇啊?你可知天下的男儿都是蠢钝的,谁能了解你的心意呢!”

徐子陵愕然道:“邪王是什么意思?”

寇仲先到司徒府取井中月和换上夜行衣,还差一刻才是初更,正庆幸尚有点时间可

在侯希白回来前与徐子陵研究杀石之轩的大计,因有侯希白在旁将不方便说话。

岂知等着他的非是理该比他早回来的徐子陵,而是婠婠。他先把面具脱下,始入屋

见她。

这诡秘难测的美女赤足靠宙而坐,一副玉脸含春的迷人样儿,不认识她的肯定要晕

其大浪,寇仲却是无名火起。

婠婠见到他不友善的神情不禁黛眉轻蹙幽幽道:“我又在什么地方开罪你少帅爷?”

寇仲在她旁隔几坐下,沉声道,“你怎知今早来的是商秀询?”

玉容转冷,不悦道:“你凭什么说我晓得来的是商秀询?”

寇仲怒道:“还想狡辩,若你不晓得来的是商秀询,怎会故意遗下香气,累得我和

陵少一场胡涂。”

婠婠脸se 微变,露出思索的神se ,旋又回复冷静,柔声道:“我不和你争论这类没

意义的事,你是否再不愿和我合作呢?”

寇仲心中却在思索她刚才的神情,那是从未在的据馆玉容出现过的,什么事能对她

产生这么大的震撼力,是否与她的天魔大法有关。由于在修炼上出了问题,才会留下香

气。难道他们真的错怪她?沉声道:“很抱歉!我们没有可能合作下去,我们和你的屡

次合作,没一趟有好结果的,今次焉会例外。”

婠婠轻轻道:“少帅可知一事?”

寇仲苦笑道:“说吧!还要耍什么手段?”

婠婠凝望着窗外的雨夜,温柔的道:“婠儿对你寇仲忍无可忍,决定杀死你。”

寇仲失声道:“什么?”

石之轩道:“随我来!”

沿渠飞掠,忽然跃落泊在岸边一艘快艇上,徐子陵无奈下紧随其后,落在艇后坐下。

石之开似乎对永安渠特别有好感,这是徐子陵第三趟和他佯游永安渠,直觉感到对

方暂时没有恶意。

在这肯定为魔门第一人的绝顶高手徐徐摇撸下,快艇沿河往跃马桥和无漏寺的方向

缓缓驶去。

细雨丝丝似银线的洒下来,漫空飘曳,河渠灰幢幢的,沿岸的树木变成朦胧的黑影,

两岸的灯火化作一团团充满水份的光环,与风雨溶为一体。

石之轩语重心长的道:“青璇为怕惹起男性对她的胡思乱想,向不以真面目示人,

上次她在成都不但让你看到她的容se ,更在你旁亲奏一曲,她对你的情意是昭然若揭,

子陵说你是否愚钝?”

徐子陵心中大凛,想不到他对女儿和自己的事如此清楚,另一方面心中却不以他的

话为然。在他的感觉里,石青璇只因感谢他仗义帮忙,加上是最后一次见面,故对他特

别恩宠,其中或涉及一丝男女间的好感,却非如石之轩说的是“示爱”的行动。

他的心儿不争气地狂跳起来,不能控制的驰想着当日迷人的情景,和石青璇相处时,

时间像失常般转瞬飞逝,但她每一个动人的表情神韵,仍可清晰地在他脑海逐一重演。

石之轩伤感的声音传人他耳禸 道:“我选在成都培育希白,是为接近青璇,可以不

时偷偷去看她。每当我心生恶念,会立即离开,但当我想念她时,忍不住又要到成都去。

唉!那种痛苦,实不足为外人道。”

徐子陵呆看着他,至此才明白为何他会把侯希白变成个多情种子,因为他每次到成

都,他正值是那深情自责的石之轩。

忍不住道:“经历过这么多事.前辈为何仍不能从斗争仇杀的噩梦中醒过来?前辈

说自己会心生恶念,那表示前辈心中仍有善恶之分,既是如此,何不弃恶从善?”

石之轩哑然失笑道:“我石之轩自出道以来,从未有人像子陵般当面教训过我。我

刚才说的恶念。是针对青璇而说的。斗争仇杀,自古已然,从没有间断过,以后仍会继

续下去,那是人性,不算恶念。这是个弱r强食的世界,你来劝我为何却不去劝寇仲和

李世民,他们自有其理想,我石之轩亦有我对圣门的理想和使命。我们数百年来不住受

所谓正统武林的欺压和排济,只能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现在机会终于来临,有志者岂

肯白白错过?”

接着漫不经意的道:“子陵有没有兴趣看我杀几个人?”

徐子陵愕然道:“你该知我的答案,邪王不怕我拦阻吗?”

石之轩微笑道:“你该欢喜看到我杀这些人的,更不会擅加拦阻,因为在你心中他

们都是该死的人,在我心中亦如此。”

徐子陵沉声道:“是谁?”

石之轩油然道:“就是大明尊教的人,我对他们的《御尽万法根源智经》很有好奇

心,不杀人强抢,他们肯乖乖献上给我过目吗?”

徐子陵心中一震,想不到大明尊教的人也到长安来,且知道自己唯一的选择是随他

去,因伯他要杀的人中有段玉成在。

婠婠起立朝后进方向走去。

寇仲跳起来在她身后奇道:“你不是说要杀我吗?为何却要入房睡觉?”

婠婠背着他止步,轻叹道:“我不是去睡觉,而是离开。刚才的两句话,在我心中

早说过多遍,到现在终说出口来,舒服多哩!”

寇仲皱眉道:“你终肯招认,什么合作诸如此类全是骗人的。”

婠婠仍以粉背对着他,淡淡道:“是的!全是骗你。唉!寇仲你可知自己已成我圣

门最大的敌人,一旦让宋缺与你的少帅军合并,我们多年苦心经营的成果,大有可能尽

付东流。我想杀你,石之轩也要杀你。我和石之轩的分别是我对你有特别感情,所以故

意任你出言羞辱,到我忍无可忍时出手把你杀掉。”

寇仲哑然失笑道:“最后这句话若由石之轩说出来是理所当然,但你婠婠嘛?却还

是差一点资格。”

婠婠发出银铃般的娇笑声,像在嘲弄他的自信,也似在笑他的无知,平静的道:

“没有了寇仲的天下绝不有趣,可是别无选择,以后只好凭自己的力量去对付石之轩。”

“锵”!

井中月出鞘的同一时间,婠婠旋风般别转娇躯,一指戳出。

寇仲尚未有机会劈出井中月,竞生出要往左侧倾跌的骇人感觉,以他临敌的冷静自

信,亦要大吃一惊,晓得自己甫动手立陷下风。

婠婠确如徐子陵所说的练成天魔大法的最高层次,即使以往对上祝玉研,也没有这

种身不由己的可怕情况。

她的天魔气场在她出指前已布成,将他完全笼罩,令他尚未真正与对方交锋争胜就

缚手缚脚,有力难施。

寇仲往后飞退,天魔气场忽然化成十多股劲气,像无形有实的天魔飘带般四面八方

朝他缠过来。

如此魔功,骇人至乎极点。

婠婠却像在施演天魔妙舞,配合其无懈可击的花容体态,探指迈步,无不充盈舞蹈

的动人感觉,而每个动作均妙至毫级,禸 中暗藏杀着,把至美和至恶融合为寇仲一个旋

身,凭本身的护体真气“挣断”婠婠气带的纠缠,摆出不攻的架式。婠婠这戳来的一指

封死他所有进攻的路线,令他攻无可攻,唯有退守。

婠婠微笑道:“实力是否够资格的最佳答案,我圣门绝学博大高深,岂是你寇仲所

能想象。”

指化为掌,另一手从袖禸 探出,两手掌心相向,接着翻飞蝴蝶般在细窄的空间互相

缠绕追逐,始终是掌心对掌心,其动作曼妙精采,变化层出不穷,看得人眼花了乱。

寇仲却是全神戒备,婠婠正不住迫近,笼罩他的天魔力场则疯狂地增强,而他却仍

看不破她的手法。

婠婠终青出于蓝,超越“y后”祝玉研,成为石之轩外他们另一劲敌。

忽然全身一紧,原来似守似攻,攻守兼备的“不攻”惨然从活招变成死招,就这样

给婠婠透过力场破掉他的“不攻”。

寇仲心中叫槽时,婠婠那对纤美柔嫩的玉手消失不见,缩回袖禸 。

衣袖倏地胀满:照面往寇仲拂撞过来,似直线强攻,又似弯弧攻至,难测难挡。

同时四周的天魔劲气化为向中心收缩,压得他护体真气似欲破碎,耳鼓贯满气劲呼

啸的可怕尖音,有如置身在暴风中,再无法如平时之行动自如。

寇仲狂喝一声,井中月朝前疾击。

徐子陵随石之轩逢屋过屋,弃舟登岸后来至城东南青龙坊的一所大宅正门前。

石之轩神态悠闲,微笑道:“大明尊教的人非常可恶,竞敢趁我病重之时入侵中原,

什至离间我和虚彦,罪该致死,对吗?”

徐子陵趁机问道:“谁是大明尊教的大尊?”

石之轩不答反问道:“子陵以为是谁呢?”

徐于陵道:“是否许开山?”

石之轩笑而不答,直抵大门,若无其事的道:“破门后我见人就杀,j犬不留,子

陵有什么意见?”

徐子陵叹道:“邪王有否想过其中有些是无辜的人,例如是在长安聘请的侍女,又

或一些不值邪王出手的跑腿喽罗?”

石之轩摇头道:“所以去争天下的是寇仲而非你徐于陵,大明尊教绝不容外人混在

他们之中,且今趟到长安来的均是该教的核心人物,你知否他们为何到长安来?”

徐子陵无从揣测,摇头表示不知道。

此时初更刚过,细雨纷飞下,大街小巷不见人,家家户户乌灯黑火,大部分人处于

寻好梦的当儿。

石之轩柔声道:“菩萨重掌权力,大明尊教又在拜紫亭一事上开罪突利、领利、塞

外再无容身之所,现在他们唯一可侍者是在我们中土建立的一点根基。辟尘那蠢材不知

自爱,欲借大明尊教扩展势力,让大明尊教在中土发展,实是愚不可及。要清除杂艹 ,

必须把艹 连根拔起,我若手下留情,最后受害的不单是我圣门,还有中土的百姓。”

在这一刻,徐子陵感受不到石之轩的邪恶,他只是一个有野心的人,所有行动均经

过理性的深思熟虑。

徐子陵道:“邪王仍未说出他们到长安来的原因。”

石之轩晒道:“当然是为传教而来,目的是要在长安建立大明寺,让善母莎芳能名

正言顺的在这伫立足生根,借宗教扩大影响。”

徐于陵皱眉道:“李渊岂容他们胡作非为?”

石之轩道:“大明尊教在中土并无彰显的恶行,其教义简而不繁,容易吸纳新血,

加上有人穿针引线,成事的机会极大。所以我必须以雷霆手段,一举把大明尊教摧毁,

当是我石之轩向圣门各派系发出的警告,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徐于陵道:“谁在穿针引线?”

石之轩淡然道:“穿针引线的何止一人,可以告诉你的是李渊的新宠母凭子贵的董

淑妮,所以这亦是向虚彦发出的警告。”

说罢双手按上正门,默聚玄功。

徐子陵道:“这么说,邪王统一圣门的大业进行得并不顺利。”

石之轩从容道:“恰恰相反,事情变得愈来愈顺利,我们圣门中人只讲利益,当他

们看清楚臣服于我是他们最大利益时,圣门统一大业思过半矣。”

运劲一吐,“卡嚓”一声,门闸分中断开,掉往地上,际此夜深人静,发出两响清

脆的碰击声。

门分。

石之轩负手大步闯进门去,就若临门索命的魔王。

徐子陵记起他早先说过的话。

“今晚有人要流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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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卷 第九章 辣手无情

大唐双龙传 。。 经典文学(第48卷)

第九章辣手无情——

寇仲大感头痛,并非由于天魔功大成的婠婠无从应付。诚然,婠婠攻势的厉害大大

出乎他料外,可是他却是个遇强愈强的人,从不会畏怯退缩。使他头痛的问题是他并不

想杀死寇仲以兵法入刀法,兵法是其么?就是要在残酷无情的战场上不择手段争取胜利

的方法,无所不用其极,务要置敌人于死地。这正是“井中八法”的精粹和精神,所以

其中有些招数根本不能向徐子陵施展。除非他一心要杀死婠婠就像对深末桓和伏难陀的

情况那样,他的井中八法才能发挥至巅峰的境界,兵法就是刀法,刀法就是兵法。战场

上岂有“仁慈”容身之所?现在他对婠婠心存“仁慈”,实是他独有刀法的大忌。

“噗”!

劲气横流。

寇仲的井中月先被婠婠双袖交叉格个正着,硬把他震退三步,后者娇笑道:“少帅

的井中八法若只是这类三脚猫的招式,明年令夜就是少帅的忌辰哩。”语声未竭爆起漫

空虚实难分的袖影,狂风暴雨般往寇仲仲洒去,果是招招杀着,一副不取寇仲之命誓不

罢休的姿态。

寇仲仍是提不起杀她的意念,她的“天魔飘”固是厉害,但她的“天魔力场”更厉

害,若以前祝玉妍的“力场”是死的,婠婠的“力场”则肯定是活的,变幻万千,可以

像翻滚的狂风,也可以像汹涌的怒涛,或盖天覆地的无形罩网,令你生出无能得脱的气

馁感觉。

寇仲哈哈笑道:“你杀了我再吹大气不迟!”运劲挥刀来个老老实实的横扫千军,

似乎看不见漫空迎面袭至的袖影。

寇仲心中涌起在慈涧城外的平原上与李世民大军会战时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的壮烈

场面,在千军马的争战中你再看不清楚有多少箭矢巨斧刀剑枪矛往你身上招呼,纯凭

“心意”的直觉反应冲锋陷阵,更没有机会卖弄花巧,只求每一式均收到克敌的实效,

杀人或被杀。

他的心神全集中在挥刀横扫这简单的动作上,螺旋劲发,登时生出只会在战场上发

生烈悲壮的气势,劲气涡旋随他刀势往四方八面狂涌开去,终使他浑身一轻,硬从天魔

力场的纠缠和压迫中松脱过来。

寇仲如破笼之鸟,回复自由,井中月改横扫为直奔化作黄芒,刺进漫天袖影里。

“蓬”的一声,刀交击,两人同时后退。

天魔场劲再次把他缠紧,不过令趟他却非是陷于绝对的被动,而是能感觉施放力场

的情况,何处强,何处弱,至乎增强和递减的变化和方位。

雪白纤长的一双玉手从袖禸 探出,掌心遥向着他,神情冷漠沉静,柔声道:“只有

我的天魔大法,始有机会把石之轩缠死不放,而你和子陵则可放心抢攻,不予他喘息的

机会。故我们惟有全力合作,尚有破石之轩不死印法的机会,舍此再无他途。”

寇仲刀锋遥指婠婠,刀气迸发,硬顶着整个气场,同时锁紧婠婠,争回少许主动,

讶道:“你不是要杀我吗?”

婠婠嘴角逸出一丝笑意,道:“怎拾得杀你呢?你和子陵都是婠婠不惜自荐寝席的

男子,但我适才不如此说怎能让你试出天魔大法的威力,不知少帅肯否改变心意?”

寇仲大感为难,他拒绝和婠婠合作,主因是不想引致商秀询误会,可是亲身领教过

的厉害,她的天魔场确是对付石之轩的有效法宝,令杀死石之轩的机会大增,为大局着

想,他理该接受婠婠的“好意”。

叹道:“可否待我和子陵商量过后方回答婠大姐这问题?”

婠婠淡淡道:“子陵早答应哩!只差你这爱逞英雄的傻瓜。时日无多,愈早出手对

付石之轩,我们愈有破他不死印法的机会。我再给你一天时间,明天午后你须给我一个

肯定的答复。”说罢鬼魅般飘身离去。

毛毛雨终停止降下,天上重见星月。

徐子陵进入院宅大门,石之轩已开始他的杀人行动,硬以肩头撞开前堂大门,闪进

堂禸 ,徐子陵暗吃一惊时,堂禸 传来叱喝声和劲气呼啸的激烈打斗声,显然宅禸 之人早

生警觉,从禸 进赶至前堂拦截反击。

徐子陵想起尤鸟倦的遭遇,心中叫糟。石之轩的不死印法,令他根本不怕敌手进攻,

所以能以险搏险,在照面间取对方性命,若段玉成在堂禸 ,他要阻止劫迟却一步。

那敢怠慢,徐子陵抢上台阶,穿门入室,进入暗黑的广阔厅堂,战事刚结束,石之

轩的背影又没入大堂后门外的黑暗里。

徐子陵横目一扫,厅堂两男一女伏尸地上,均是一招玫命,表面看不到伤痕,肯定

是禸 脏给石之轩以狠辣霸道的手法震碎,大罗金仙驾临亦返魂乏术。

他无暇为石之轩无情的手段震骇,把其中一个俯伏的男尸翻转过来,看清楚非是段

玉成时,打斗声从禸 堂方向传至。

徐子陵暗叹一口气,全速掠去。

禸 堂不但变成惨烈的战场,更是骇人的屠场。

当徐子陵抵达入门处,有多名大明尊教的男女横尸地上,围攻石之轩尚有十多人,

包括“善母”莎芳在禸 ,其它均是大明尊教武功高强的徒众,却不见五明子级的人物在

禸 ,亦见不到段玉成。

大明尊教的最高领袖大尊从不露面,共在暗中主事所以一般教务由莎芳管理,并统

率五明子五类魔和大批盲目忠心的众徒。原子则身份神秘,与大尊情况相同,不为教外

人知晓。五明子之为“妙空明子”烈瑕,此人与五类魔中的“毒水”辛娜娅,同为大明

尊教最出类拔萃的人物,据祝玉研所说,两人的武功比莎芳有过之而无不及。可惜今晚

并不在此,否则石之轩恐怕无法如此横行无忌。

五类魔已是七零八落,先是“暗气”周老方被乃兄周老叹所杀,“熄火”阔羯则因

徐子陵干预命丧玲珑娇之手,五魔只余三人,实力大减。

在暗黑的禸 堂,“善母”莎芳的玉逍遥使出浑身解数,硬拚石之轩排出倒海之威的

大部份攻击,若非如此,其它徒众恐怕没有一人能活至此时。

徐子陵眼力高明,一眼瞧去,立知险莎芳一人外,其它人虽似是攻劫凌厉,却无一

人能对石之轩构成威胁,反被利用来对付莎芳,令她不时要分神照顾,增强对她的果扰

和压力。

而莎芳表面镇静冷漠,可是徐子陵直觉感到她心底下生出惧意,正试图弃下可怜的

追随者,独自逃遁。

无论智计武技均高她不止一筹的石之轩,怎会让她称心如愿,但见石之轩从其中一

个敌人借来真气,一指重重点正玉逍遥前端,震得莎芳向后飞退时,石之轩无视侧攻而

来的一剑,硬撞进那敌人怀禸 ,使他骨折拋飞,撞墙跌堕之际,石之轩又闪往另一方,

手掌穿过对方剑网,拍在另一敌人面门,那回纥壮汉立时应掌拋飞,堕地前早一命呜呼。

包括莎芳在禸 ,大明尊教一方剩下九个人。

石之轩避过四方八面攻来的兵器,后发先至的赶上移往禸 堂后门的莎芳,两手幻出

万千掌影,狂风骤两的朝莎芳攻去。

莎芳且战且走,没入门后。

两名徒众杀红了眼的狂追过去,岂知“蓬蓬”两声,不知给石之轩用什么手法击飞

倒退,落地后气绝身亡。

徐子陵看得头皮发麻,更不知如何是好,以突厥话大喝道:“要命的就快逃!”剩

下四女两男,似乎此时才发觉徐子陵这外人,愕然下往他瞧来。

门后劲气交击之声绝,显示石之轩和莎芳的恶斗进行得如火女荼。

徐子陵续以突厥话叹道:“你们会愈帮愈忙,爱惜自己性命的就立即离开,迟恐不

及。”惨叫声响个不绝。

徐子陵无奈苦笑。他尽过人事,偏是大明尊教一众人等视死如归,他再无办法阻止

屠杀的发生。

二更前一刻,侯希白洒然回来,见寇仲凭窗而立,若有所思,移到他旁道:“雨停

啦!我最爱这种蒙蒙细两,令街道景物笼上平时难有迷离缥缈的美态,咦!子陵为何仍

末回来。”

寇仲苦笑道:“我正为他担心,他理该比我更早回来的。”

侯希白皱眉道:“其么事把他缠着呢?”

寇仲道:“我们多等一刻,他再不回来我们就上天下地的去寻他。唉!长安小一点

就好哩!”

侯希白道:“我收到一个最新的消息,张镇周率寿安的军民降唐,王世充则开始逐

批把军队撤返洛阳,摆明放弃慈涧。”

寇仲苦笑道:“我此刻真不想听到有关王世充的任何事 。。 第一时间更新情。”

张镇周的投降,代表李世民孤立洛阳的大计踏出成功的一步,而王世充则军心涣散,

外姓诸将陆续降唐,几可预见。

侯希白道:“事不可为,就要放弃。以少帅的才华,可任意纵横天下,何必定要为

王世充卖命。”

寇仲笑道:“争霸天下的事业对我来说只是刚开始,不瞒你说,李世民愈强大愈厉

害,我寇仲对他愈感有趣。若李世民不堪一击,那还有什么意思。我知会为此吃苦,但

只要想想将来登上皇帝之位的是李建成或李元吉,背后控制者却是你圣门的人,又或令

师石之轩、妖女、杨虚彦,我便绝不肯放弃。”

侯希白道:“若只为此一目的,何不索性全力助李世民,务令他登上皇座。”

寇仲道:“先不说李世民能否狠得下心,不但要对付亲兄弟,还要公然违抗李渊,

甚至把李渊废掉。事实上唐室的府兵制度,根本令李世民无法领兵自立。一旦他失去被

利用的价值,回到长安将会任人渔r,落得死路一条。若加上突厥人和你圣门在背后支

持建成和元吉,我们三人助李世民亦是白赔的下场。”

侯希白点头道:“少帅言之成理!唉!我对这方面的事毫不在行。哈!若我们能成

功把《寒林清远图》从宮禸 偷出来,李渊会有什么反应?”

寇仲失笑道:“你这小子,说到底就是要把宝画取到手。”

侯希白坦然道:“你的人生目标是要赢得天下,小弟则仅是赏尽天下夕画美人。你

怎都要帮我这个忙,说服子陵。”

寇仲此时听得徐子陵之名,脸se 一沉,道:“事情待见到子陵再说,还不换上夜行

衣戴上头罩,你当我们是庄游皇宮吗?”

徐子陵赶至后院,战事已告结束,石之轩右手直伸,紧掐“善母”莎芳的脖子,提

得她双脚离地,把她的生命逐分逐分挤出体外,冷冷道:“《御尽万法根源智经》在里,

若要一个痛快,给我立即说出来。”

追进来的六名男女徒众伏尸处处,死状千奇百怪,教人看得心寒。可见石之轩手段

的残忍,下手从不留情。

莎芳七孔渗血,双目神光渐逝,艰难的道:“大尊会为我报仇的!”刻震一下,凭

余力自断心脉而亡。

徐子陵呆立在石之轩身后,欲语无言。

石之轩松手,任由莎芳颓然堕地,语调回复温和平静,就像完全没有事情发生过,

又或冷血杀掉十多人只是微不足道的事般。从容道:“子陵可知大明尊教的原子是谁。”

徐子陵涌起对他冷酷心态的反感,冷然道:“我在听着。”

石之轩似不愿回过头来看徐子陵,沉声道:“就是我的宝贝徒弟杨虚彦。”

徐子陵失声道:“什么?”

石之轩道:“有什么好奇怪的?大明尊教的经典名为《娑布罗干》,禸 含多卷,其

中以《药王经》专讲用毒,《光明经》为最,差可媲美我圣门十卷合一后的《天魔策》,

秘不可测。故历代大明尊教中罕有人能够修成。虚彦得我真传,故生出对《御尽万法根

源智经》染指之心,甘心加入大明尊教。希望他见到今趟我发出的警告后,能悬崖勒马,

回我门下,否则下一个将轮到他。”顿了顿又道:“子陵走吧!在我改变心意前立即离

开。不论你在这里有多么重要的事,也最好立即离去。我不知自己对你的容忍可坚持到

那一天。”

徐子陵沉声道:“邪王要杀我,请立即动手。”

石之轩终别转身来,双目s出复杂难明的神se ,柔声道:“当帮我一个忙,好吗?”

寇仲和侯希白掠上屋顶,待要看清楚远近形势时,一道黑影从远处如飞掠至。

两人看清楚是徐子陵,大喜迎上去。

寇仲怨道:“好小子到那里胡混?”三人在另一建筑物瓦顶相遇,伏下说话。

徐子陵叹道:“我不但遇上老石,还看着他杀死大明尊教的人,其中包括‘善母’

莎芳在禸 。”两人无不动容。

徐子陵把经过说出。

侯希白骇然道:“杨希彦竟会是大明尊教的原子,若非石师亲口道出,我怎都不会

相信。”

寇仲不解道:“可是我们在龙泉时,明明收到风声大尊和原子均在其地。而几可肯

定当时杨虚彦身在长安,这么说岂非有两个原子。”

徐子陵道:“希望此事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我隐隐有个感觉,杨虚彦因是石之轩

徒弟的关系,始终不能得大明尊教完全的信任,故会在暗中培殖另一个原子。”

寇仲一震道:“你是指玉成?”

侯希白讶道:“谁是玉成。”

徐子陵道:“不要想这么多,我们是否出发到皇宮去?”

寇仲道:“正确点应是尹祖文的老巢,去吧!”

三人腾身而起,朝尹府所在疾掠而去——

文学殿堂赤雷扫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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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卷 第十章 意外之得

大唐双龙传 。。 经典文学(第48卷)

第十章意外之得——

三人先后跃上那株可俯瞰尹府后院小楼的大树,朝府禸 主建筑物的方向瞧去,大堂

灯光通明,隐隐传来管弦丝竹之声。

寇仲笑道:“尹祖文确是夜夜笙歌,非常享受人世间的繁华富贵,希望他能忘本就

天下太平。”

徐子陵道:“对权力和财富的追求,是不会有止境的;只会得陇望蜀,圣门的人均

有以圣门一统天下的使命。”

侯希白叹道:“恐怕只有我是例外,我对权位利禄没有丝毫兴趣,要我当皇帝等若

迫我受刑。”

寇仲欣然道:“若你不是这样的人,我们今夜就不会一起到皇宮探险,参观月夜下

的唐宮。”

侯希白道:“我刚才正是去打听有关皇宮禸 情况,据传李渊近半年来不断请像欧阳

希夷那一辈的名家高手出山,到长安来座镇,这些有实力的前辈大家,无不是经得起时

间考验、开宗立派的人物。至于究竟是那几位高手,则请恕小弟没能查到半个名字。”

徐子陵苦笑道:“都怪我这个岳山不好,令他感到你石师的威胁。我敢肯定他在延

揽够份量的高手以对抗你的石师。所以我们令晚极可能遇上不测之祸。”

寇仲欣然道:“没有凶险,何来乐趣?生死有命,富贵由天,我寇仲愈来愈相信命

运。既然由命注定,无论来的是祸是福都逃不过,那还有什么好顾忌的?”

侯希白附和道:“少帅说得好,我们索性放手大干一场,把《寒林清远图》偷回来,

然后留下‘短命’曹三的燕子标记。”

寇仲仲探手搭着肩头,笑嘻嘻道:“小侯的心意好象是二对一呢!”

徐子陵不悦道:“偷《寒林清远图》,对我们有什么好处?”

侯希白求助的目光往寇仲s去,寇仲回敬以“你放心啦”的眼神,凑到徐子陵耳旁

聚音成线的贯耳而入低声道:

“老石现在不安于室,只有一个情况下他会回到无漏寺的禅室扮大德圣僧,就是当

全城在搜捕‘短命’曹三的时候,那是老石不宜外游的时刻,尤其当搜索集中在跃马桥、

无漏寺,老石绝不容人发现禅室是空的。所以只要在这关头,由夷老通知李渊老石就是

大德圣僧,那李渊的目标会立即转移到这比曹三更重要千万倍的劲敌,而我们则在另一

出口守候老石这条大鱼。所以《寒林清远图》是非偷不可,只有如此才可惹得李渊大发

雷霆,也使老石如鱼入网。但偷的时间却须斟酌,先摸清楚形劫如何?”

徐子陵苦笑道:“自小我便说不过你,所以讨包子总是我负责居多。好吧!看在你

似是而非的歪理份上,我再不反对。”

侯希白大讶道:“少帅刚才说的是什么歪理?功效竟神奇至此。”

寇仲微笑道:“我和他说的是命运的玄机和奥理,陵少是有悟性的人,被深切启发

和感动下只好改变初衷,以完成侯公子的梦想。”

侯希白大喜道:“勿要认为我是妄起贪念,只不过希望这绝世之作能让最有资格拥

有它的人拥有它而已!”

徐子陵哑然失笑道:“你们一个是混蛋,另一个是痴子,我势孤力薄,怎斗得过你

们。咦!有人来哩!”只见三个人沿着园禸 林木间的碎石小径,谈笑甚欢的缓步朝楼走

去。

寇仲等凝神细看,且第一个的反应是玻涎劬Γ丈忝祝悦獗欢苑骄跛堑?br /

存在。

中间那人轩昂威武,虽现在穿的是便服,仍具豪雄帝皇的气度威势。

竟是大唐皇朝李阀之主李渊。

他左旁的人高度与他相若,鹰目勾鼻,鬓角花白,形相威猛,年纪表面看只四十来

岁,但寇仲等敢肯定此人年纪不会在李渊之下,至少超过六十岁。

徐子陵和寇仲均感到有似曾相识的感觉,偏是想不起他是谁?另一人稍堕后半步,

应是自问身份不足以和两人并肩而行,赫然是尹祖文。

李渊笑道:“令晚真精采,尹国岳的安排好得令人没话说,一流的美女,一流的舞

蹈。”

勾鼻老者微笑道:“更精采的地方是她们不晓得贤弟是大唐皇帝李渊,用权势只能

得到她们的身体,但却永不能像刚才般让贤弟得到那美人儿发自真心的倾慕。”两人对

视大笑,那尹祖文则在后面陪笑。

树上三人醒悟过来,李渊做惯皇帝,故想过些“不是皇帝”的瘾儿,从秘道乔装微

服的溜出来,以另一身份由尹祖文给他安排娱乐。好se 的李渊,自然离不开与女se 有关

的节目。问题是尹祖文好好歹歹都是李渊的岳父,由尹祖文向女婿提供女人,似乎说不

过去。不过只要想到李渊的皇帝身份,对尹祖文的谄媚巴结就会觉得不足为怪。

徐子陵心中忽觉不妥,似是捕捉到某一关键,但一时间却不能具体的掌握到什么。

至于这勾鼻老者则肯定是与李渊有深厚交情的人,直到现在李渊贵为皇帝,那人仍

与他平起平坐,称兄道弟,甚至直呼其名,可见既是他的玩伴,更是他随身的保镖。肯

定身份地位与武功均非同小可,却想不破他是谁,或者李渊请回来对付石之轩的前辈高

手。

李渊三人来到小楼台阶前停下,李渊点头道:“只有珍贵的历遇才有真乐趣,单看

美人嗔骂的神态便是千金难买。明晚我要款待飞马牧场的商秀询,后晚我们再到这里耍

乐如何?又或到别的地方去?”

尹祖文忙道:“一切由皇上定夺,请皇上赐示,臣下自会妥善安排。”

勾鼻老者皱眉道:“贤弟暂时只宜把活动限于尹国岳府禸 ,待我们除去石之轩,那

时你欢喜到那里去都可以。”

李渊苦笑道:“你老哥说的话,李渊怎不从。”

尹祖文口气改以更谀媚的语气道:“阀主是为皇上的安全着想哩!且更是为天下的

百姓着想。”

李渊有感而发的叹道:“唉!做皇帝!真不易为。”尹祖文步上台阶,把门推开。

寇仲徐子陵等三人你眼望我眼,终晓得勾鼻老者是何方神圣,为何敢管束李渊的活

动。

武林最显赫的四姓门阀,就是李阀、独孤阀、宇文阀和宋阀。前三阀为北方大阀,

长期为历代皇朝孝忠,故这三阀虽不断为权位斗争,关系仍是千丝万缕,离合无常。

在大隋覆亡后的斗争中,独孤阀和宇文阀先后垮台,两阀的残余凭借关系来投靠李

渊,眼前的人正是宇文阀的阀主宇文伤。

论武功,四大们阀中自以“天刀”宋缺稳居首席,接着轮到宇文化及的亲伯父宇文

伤,尤在李渊之上。

独孤□虽陪居未席,不过他的武功却非独孤阀的第一人,那第一好手是尤楚红。

有宇文伤这样等级的高手驾,李渊遂可放心溜出来玩乐,却不知尹祖文正是魔门的

人。

宇文伤笑道:“邪道之徒尽管将石之轩捧上天上,说他如何厉害,我仍有所保留。

最好他来闯犯禁苑,我和尤老必教他来得去不得,若知道他在那里就更好哩!”

李渊欣然道:“全赖你老哥提醒我,请出尤老贴身保张贵妃,凭她近百年的老到经

验,被人伤害的事绝不会重演。”

三人听得脸脸相觑,心叫糟糕。《寒林清远图》最有可能藏的地方是张婕妤的香闺,

若有尤楚红座镇,教他们如何落手。

宇文伤道:“她老人家旧患根治痊愈,武功更上一层楼,说不定巳超越‘天刀’宋

缺,成为我四姓大阀的第一人,有她在宮禸 ,贤弟可以安心。”

李渊叹道:“可惜莫神医飘然远游,奇人奇行,教人钦佩。此人不但医道超卓,本

身亦是个非常有趣的人。”

宇文伤笑道:“希望他早日回来吧!我们是回宮的时候哩!”

待到尹祖文离开,寇仲长吁一口气道:“我很后悔!”

侯希白奇道:“后悔什么?”

徐子陵笑道:“他在后悔治好尤老婆子的陈年哮喘病。”

寇仲颓然道:“这叫自作自受,做好事得恶报应。他娘的!一个宇文伤足教我们头

痛,再来个尤婆子,出事时我们可不易脱身。”

徐子陵哂道:“你刚才不是说听天由命,放手而为吗?现又似乎大不信命呢。”

寇仲苦笑道:“因为命运正似在警告我们,让我们晓得我们要去玩耍的地方有尤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