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家 第 29 部分

作者:未知书名:买家更新时间:2021/01/25 04:06字数:5766

  

罗南象征性地做了个痛苦的表情,道:报备太麻烦了,总之,如果找不到我也不必惦记,我迟早会出现的。

神神秘秘。

穆惠卿不满地道:以为我们姐妹稀罕你。我们只是想告诉你,德胜街已经快完工了,三日斋已经建好,绿化也做好了,不过宾馆改建还需要一段时间,青松一直盯着,估计再两个月就能完工了。

看来速度很快啊!德胜街不大,但整个工程并不小,这么快就整理得差不多,看来你们辛苦了。

罗南再次亲密地将两妇搂入怀里。

我们只是动动嘴皮子,哪里懂建设,野阳公司派来了一大批人,有建筑专家、有苗木专家,还有施工队伍,几百人一起努力,不是建高楼大厦,自然很快了。我们是不是该筹备开张的事情了?

穆惠芸道。

的确该开张了。

罗南笑道:我已经找到一位擅长古琴演奏的乐师,三日斋所需的一切都算备齐了,你们找到合适的店员没有?

找到了,一个因经济困难而辍学的高中生,叫秦小绫,她家就住我们原来住的小区,只隔了一层楼。家里非常穷,除了一间破房子,家徒四壁。她父母老早就病死了,家里就留了她和一个八岁的妹妹,她们本身不是成都人,所以就连低收入户的补助都拿不到,为了生活,她只好辍学四处打工。小姑娘刚刚十八岁,厨艺非常好,也很会做糕点。我觉得她挺合适,也找她谈过了,她很愿意做这份工作。

穆惠芸道。

罗南点了点头:只找了一个人?

不是,还有一个,我在人才市场碰到的,她以前在一家中医诊所当护士,也会做糕点,不过她是……

穆惠卿愈说愈迟疑。

她有什么问题?直说吧,你跟我之间还有需要隐瞒的吗?

罗南故作生气地在穆惠卿的肥臀上拍了一下。

她是个……孕妇,已经怀孕三个月了。

穆惠卿道:我碰到她的时候,她很可怜,几乎身无分文。你要答应我,一定让她做这份工作,否则她肯定活不下去,好不好?

怎么,你以为我很冷血吗?

罗南没好气地道:虽然我不是善人,但是顺手行善还是会做的。不过很奇怪,她做过护士,也会做糕点,怎么可能弄得这么惨?

你是大老爷,不知道就业形势,虽然统计局每个月发布的失业报告,都是几个百分点而已,但你看看街上四处游荡的人有多少,这几年流氓、混混又多了多少,说失业率超过百分之十都还低了。

穆惠芸道。

我看她也有点傲气,就算那么落魄也不接受施舍,坚持要有工作做才肯接受帮助。为了说服她住到我们原先住的那栋房子里,我差点说破了嘴皮。

穆惠卿道。

怎么,你们原先住的那栋房子还没退?

罗南惊讶地问。

租期还没到,不能退。现在也不必退了,哪天你厌烦我们姐妹,把我们扫地出门,我和姐姐也不至于无家可归。

穆惠卿道。

胡说什么?

罗南瞪了穆惠卿一眼。

这栋房子你们不是已经买下了吗?写的也是你们的名字,要扫地出门,也是你们将我扫地出门。想想我也有人老se 衰的时候,到时候你们还如花似玉,我可怎么办啊?

罗南装出一副惨然的样子。

你就会装,你如果真的老,怎么还这么厉害?你就是一个老怪物。

穆惠卿娇喷道o我看是老妖精才对。

穆惠芸白了罗南一眼。老妖精你听着,不许打月颖的主意。

穆惠卿道。

月颖是谁?名字我连听都没听过,你防范得太过了吧?

罗南哭笑不得。

哼……

穆惠卿娇哼道:月颖就是我聘请的那个孕妇。她姓梁,叫梁月颖,长得很漂亮,虽然她现在怀孕了,但你这个se 鬼见到女人就流口水,搞不好对孕妇也动坏心思,我不能让你祸害她。她不像我们,那么可怜……

我有你说的这么se 吗?

罗南简直要被穆惠卿的醋劲打败了。

ok,我尽量不见她,这样你总放心了吧!

你不去三日斋看看?这可不行。虽然准备得差不多了,但怎么开张我们全无头绪。

穆惠芸道。

是啊!糕点做出来,卖给谁都不知道,你订的价格那么贵,会有人买吗?

穆惠卿不满地道。

放心,一定会有人买。对了,药材买到了吗?

买到了,幸好我们要的量不大,找了好几家药材批发商,才总算凑齐。现在真正的野生中药材已经很少了,购买的时候如果不是聘请真正的专家,百分之百会被骗,尤其是人参,几块钱一克的移山参就说是纯正野山参,价格卖到几千、几万一克,真是不接触不知道,一接触吓一跳。

穆惠卿道。

现在我们要的量不大,还能跟药材起源地联系,买到一些纯正野山参,如果生意好了,要的量大了,到那时怎么办?

穆惠芸担心地问。

稀有的东西才能昂贵,这种糕点本来就没必要做很多,就算宾客盈门,你们也要记住,每个月只卖我规定的数量,多了一盒也不卖,那样赚的钱就足够你们花了。至于我给你们的那张药方,本身没有太多稀奇之处,不过药材一定要纯野生,才有足够的功效。当然,功效最大的还是青璇蜜,不过就算是最昂贵的糕点,一盒也只需要放一滴,我给了你们两瓶,足够用十来年了。你们可不能随意挥霍,这东西找遍全世界也没有多少。

罗南笑道。

到底用汤药配合青璇蜜做出来的糕点,有什么功用?

穆惠卿问道。

很简单,两个字,养生。

罗南脸上露出几分神秘之se 。

能不能详细说说,为什么能养生?

穆惠卿用撒娇的口气问道。

你们也做了几次糕点,不是尝过吗?有什么感觉你们应该最有体会。

罗南呵呵一笑。

神气什么?我迟早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穆惠卿嗔道。

对了,还有一件事,做糕点的材料,除了药材以外,其他如面粉、j蛋,糖,以及各种调味料,都必须纯天然,我所说的纯天然不仅仅是指生长过程中不施化肥、不洒农药,最好是天生地养,纯粹野生。比如面粉不能用市面上的面粉,那些面粉都是科技改良产品,只能填肚子,吃下去等于是慢性中毐。你们m好找未经枓技手段改造的麦种,那些麦种种出来的麦子才符合要求。如果实在找不到现成的面粉,就先找到麦种,然后到山里开辟几块地雇人种植。三円斋每个月做的糕点有限,需要的面粉不多,靠几块地的产出供应应该就够了。

罗南道。

要求这么苛刻?一时半刻怎么可能达成?

穆惠芸道。

慢慢来,我说的只是理想状况,因为那样糕点的养生效果才会达到最佳,初期你们可以用所谓的生态面粉将就一下。

罗南道。

用老麦种能种出麦子吗?现在害虫那么厉害,没有农药,麦子还没熟就被吃光了。就算最后能种出,但那种面粉的口感也很差,比得上市面上的好面粉吗?

穆惠卿不解地问。

口感不重要,三日斋做的是养生糕点,不是普通糕点,不靠口味吸引人。再说,那种面粉口感虽然很差,但很香。天生地养的东西自有灵气滋润,那才是真正对我们有益无害的粮食。

罗南笑道。

好吧,就算你说得对,过会儿去德胜街看看?

穆惠卿有点期待地问道。

上午不行,我要去绿火工业办件事,下午再去,我直接带乐师去德胜街,你们在那里等我就行。

罗南道。

说定了,可不要不见人影。如果你爽约,哼哼……

穆惠卿掐着罗南的胸r哼道。

怕了你了,一定不爽约,要不要打勾勾?

罗南伸手笑道。

离开穆氏姐妹的住处,罗南去了一趟绿火工业,处理了一下关于a404材料的技术转让事宜,其实也就是在几份文件上签个字,然后将签字后的文件送交绿火工业负责技术转让的部门。

姜雨澜开口提到a404材料时,罗南就知道她一定跟翘云集团有关系,因为翘云集团一直想从绿火工业购买a404的全套生产技术,两家公司之间曾展开三轮谈判,都因种种原因告吹。

上一轮谈判,绿火工业给的借口是转让项目评估不过关。其实项目评估只是技术转让中的一个小环节,罗南这个项目评估工程师在绿火工业里也没有很大的权力,不过罗南知道,只要他签了字,a404的技术转让项目将会被一双无形的手推动,并且很快就会在绿火工业的技术转让会议上通过。

这一切都是联合情报组希望看到的,凯瑟琳。兰蒂策划让罗南凭借在这方面对翘云集团的帮助,能够更加接近林赛云,甚至重新与林赛云发展情人关系。可惜,罗南对此并不感兴趣。

罗南知道在a404技术转让一事上,凯瑟琳。兰蒂必定还有后招,林赛云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她们之间的火花将会很激烈,也会有很多牵扯,可以说会形成一个个麻烦的漩涡,罗南可不想陷进那些漩涡里。所以就算他猜到姜雨澜很可能受林赛云指使,对他步步迫,他也不想去责问林赛云。

处理完关于a404转让的相关文件,罗南到绿火工业的任务其实已经算是完成了。

当他走出绿火工业大门时,他已经决定不再踏进这扇门了。不过有一个人他不得不见,那就是联络人亨利。

见面的地点仍然在美洲俱乐部。

这是那边让我交给你的。

亨利将一个小皮箱打开,摆到了罗南面前,里面有两排共十叠绿油油的美元钞票。

看到大笔美元,罗南却不高兴,反而摆出一副郁闷的表情。

我现在原话转达兰蒂小姐的口信:想要三十万美元没门儿,给你三十万日元,外加一千美元装点门面,谢谢你制造了那么多有趣的票据。

亨利忍着笑,一脸古怪地道。

钱我收下,麻烦你转告她,老子不干了。

罗南公款消费的期望落空,非常生气,也不想与亨利多说话,提起皮箱,怒气冲冲地离开。

三分钟后,身在日本的凯瑟琳。兰蒂气得把手机都扔了,不过这一次她没有怒气冲冲地去找帕梅,上次因为那堆票据而失态,已经被帕梅讥笑过了,这一次她决定心平气和地与帕梅谈谈。

凯瑟琳连续深呼吸了几次,压抑下心中的愤怒,然后装作一脸平静地敲门进入帕梅的办公室。

有事吗?

帕梅见凯瑟琳进来,停下手头的工作,抬头问道。

老混蛋说他不干了。

凯瑟琳压仰着怒气,貌似淡然地道。

我早说过你那样做t激怒他,现在怎么办?计划进行了一半,没有他根本不行。

帕梅很无奈地道。

你的意思是要情报组迁就他?给他三十万美元,然后继续忍受他一次次的敲诈?三十万美元都是纳税人的钱,这笔钱足够买一栋房子、养两个高级特工、支付五个普通职员的一年薪水,而不是用作买女士禸 衣、买伟哥、买避孕套。狗屎的老混蛋,他不做,难道我就找不到其他人吗?

凯瑟琳很快又失去了平静,将牙齿咬得咯咯直响。

我相信你能找到后备人选,不过后备人选要接近林赛云,不但费时费力,并且还困难十倍,那样花的钱更多。凯瑟琳,你太冲动了,尽管你装得很冷静,但我肯定你一遇到他的事,就会失去你一向敏锐的判断力。

帕梅语含深意地道。

凯瑟琳冷哼一声:我就不信购买一架湾流的钱打造不出一个更合适的人选,你不用变相替他说话,我决定了,既然他不干,我就另外找人干,我看他能在中国逍遥到什么时候,别让我抓住把柄,否则我一定让他尝尝美国最黑暗的军方监狱的滋味。

另外的人?来得及吗?罗南已经签署了技术转让文件,a404技术转让就算要拖,也不能拖太久,如果要找人,就必须和快刀再做交易,以便掩饰,不过我们cia已经收到消息,快刀的妻子红背叛了他,并一举将他打败,快刀的忠实手下伤亡殆尽,已经仓皇逃出了成都,目前藏在广西远州,红也肃清了快刀在成都的残余势力。这个女人和我们没有联紧,和我们的盟友也没有联系,她是个独立的势力,我们找不到跟她沟通的桥梁。

事情发生多久了?你怎么现在才说?

凯瑟琳脸se 大变。

对不起,事情刚刚发生两天,cia禸 部小组评估此事对情报组的计划并没什多大阻碍,加上要与我们的盟友磋商此事的影响,才耽搁到现在,正式的分析报告我随后交给你。其实你根本不该对快刀有多大期望,他只是cia的边缘联络人,情报显示,他和多个国家的情报组织有联系,我们怀疑他是多面间谍。

你不说我也知道,他是越南人,在韩国受过训,有消息说他在印度也待过一段时间。我从来没有将他当成一个可靠的人看待。

凯瑟琳道。

你能这样想最好。如果你找到合适人选,不妨告诉我,不过我还是建议你和罗南和解,因为在这个计划里,他是不可缺少的一环,能将他骗进计划里已经很不容易,之前我还打算建议你用更加怀柔的手段说服他做正式的情报工作,而不是象之前所约定只是报告林赛云的行踪,很遗憾,你太苛求完美了。如果不能尽快补足这一环,我们的计划很快就会被迫停止,虽然你是计划的负责人,但是别忘了,情报组必须接受威廉将军和克莱门主管的监督,他们随时可以将你撤掉。

帕梅含笑说道,貌似轻松,实则含有警告意味。

你果然站在他那边,是不是他c得你很舒服,你到现在还在回味?

凯瑟琳冷笑。

凯瑟琳,你太过分了,如果你不向我道歉,我们的友谊到此为止。

帕梅掷笔怒道。

难道我说错了吗?他没有c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优雅、端庄、漂亮,五十多岁的老玫瑰青春焕发,说你只有四十岁都还把你说老了。如果没有那混蛋,你会变成这个样子?

凯瑟琳大声讥讽。

凯瑟琳的这番言语虽然让帕梅更加生气,不过在生气之外也有欣喜,凯瑟琳的辱骂从另一个角度来看就是对她的赞美。说实话,她自己也感觉到身体的变化,自从跟那个老se 鬼做了十几次之后,她的确就像枯木逢春一样,感觉到青春正渐渐苏醒,肌肤再次找回了弹性滑润的感觉,脸上也不用化浓妆了,开始恢复光泽的脸庞只需淡妆,就能展现她的魅力。

更让帕梅觉得神奇的是她的身材也在改变。一个星期前她就发现胸罩开始变紧,之后便觉得愈来愈不舒适,她重新丈量才发现,自己的a罩杯已经升级为b罩杯了。

最近她在情报组工作,每天都有女同事俬 下向她打听保养的良方,男人看她的眼光也不再是仰视,而带上了一些se 情的意味。这一切都是那个老se 鬼带给她的。

脑海里掠过老se 鬼可恶的笑容,帕梅脸上掠过一丝微笑,心情也好了很多,于是抬头对着凯瑟琳,轻轻叹了一口气,道:凯瑟琳,我不想跟你再多说,不过看在我们曾经是朋友,我想告诉你,你嫉妒了。这句话我不会说第二遍。麻烦你以后走进这间办公室,只谈公事。如果你还希望情报组的计划继续进行下去,就请和罗南联系,彼此多协商一下,也许还有转圜的余地。

协商?那个老混蛋根本不和我通电话,怎么协商?难道要我脱下禸 k寄给他,那样跟他协商吗?

凯瑟琳吼起来。

面对凯瑟琳的激动,帕梅只是微微耸肩道:如果你的禸 k是白se ,不妨寄过去一试,也许他收到你的原味禸 k,不用协商就会向你投降,对付se 鬼用这种办法最合适。

我的禸 k不是白的,要去你去。

凯瑟琳怒道,随后摔门而去。

帕梅有些失望地摇了摇头,在她看来,凯瑟琳太年轻了,不到三十岁就踏进将军的门槛,充分说明了她的职业生涯几乎没有遭遇任何挫折。如今被罗南弄得束手无策,这么生气也是正常。凯瑟琳不一定爱上罗南,但是恨透罗南是肯定的。

帕梅忍不住拿出钱包,看着里头的一张小照片,抚摸那张可恶的笑脸,微笑着喃喃道:你总是这么爱拈花惹艹 吗……

第六章一个车厢装不下两个人的骄傲

离开美洲俱乐部,罗南坐上了一辆计程车。

去哪儿?

戴墨镜的计程车司机声音沙哑地问。

罗南忽然笑起来。

傻笑什么?问你去哪儿?

计程车司机有些生气。

罗南依旧笑着:你很守信。火蜘蛛!

你的眼睛是不是装了显微镜啊?怎么看了我一眼,就识破我的伪装?

计程车司机正是美女杀手火蜘蛛,她对罗南的敏锐眼力真是无可奈何。

我的眼睛有没有装显微镜我不知道,但我肯定这辆车是你抢来的。过会儿把车还回去,跟了我,哪怕只是当性奴,也不能做这种事。你的性子要改改,我不管你以前做了多少恶事、杀过多少人,从今天起,你就将杀手火蜘蛛当成是你的上辈子,往后老老实实地当个普通女人,必须恢复真名,别叫火蜘蛛。你真名叫什么?

罗南用不容辩驳的语气道。

我本来叫火菁菁,火蜘蛛只是我的外号。如果不杀人,难道你养我?

火蜘蛛有些惧怕罗南,但是天生的倔强性子又不容她太过示弱。

你说对了,我来养你。

罗南点了点头。

不仅养你,还会给你找份有意义的工作。你载我去个地方,我先找人管管你。

半小时后,罗南将火菁菁交给了汪路遥。

又往我这里送人?你当我是奶妈吗?

汪路遥非常不满。

你胸部这么大,当奶妈正合适。

罗南嘻嘻一笑。

老坏蛋,你打算找多少女人?难道你要弄三宮六院七十二妃?

汪路遥使出掐r神功。

怎么?怕我顾不过来?要不要……嘿嘿……

罗南顺势抱住汪路遥。

啊……老坏蛋,不要……昨天刚做过,人家现在身子还发软呢!

汪路遥连忙讨饶。

知道我的厉害了吧!别怕我顾不过来。

罗南哈哈一笑。

霸道的老坏蛋,也不知道我上辈子是不是欠你的。为了你这个花心鬼,我还离婚,我真是吃错药了。

名存实亡的婚姻难道你还留恋?

不留恋,但总有些惆怅吧!人家跟了你,总不能天天待在别墅里一心等你,不知道什么时候进门,那我成了什么?等待皇帝临幸的妃子?还是翘首企盼的藏娇怨妇?

不要争一朝一夕,我们的时间很长、很长。

罗南笑道。

很长?长过百岁、千岁?尽说怪话。

汪路遥白了罗南一眼。

你是不是该给我找些事做,我知道你神通广大。

你不是在拍戏吗?

那部戏快结束了,你看我人老珠黄,人气一天不如一天,再这样挣扎下去,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在圈禸 完全湮没,再也没人理了。

汪路遥有些沮丧地道。

你这几天照镜子没有?你这样还叫人老珠黄?说你是少妇恐怕都把你说老了。

罗南笑道。

我当然照了,昨天还忍不住脱光衣服在镜子前看了很久。为什么我现在皮肤变嫩许多?真是奇怪,自从跟你……就觉得自己好像年轻起来了。

汪路遥脸se 微红地道。

以后会愈来愈好,愈来愈漂亮。你不拍戏也好,我的女人可不能给别人搂搂抱抱。你和厉大奎能这么快就离婚,应该也放弃了不少利益,我该给你一些补偿。这样吧,你告诉我,你最想做什么,我可以达成你的心愿。

我说什么你就能完成什么吗?我要天上的月亮你也能摘给我?真不知道你是不是大言不惭。

虽话里的语气不相信,但汪路遥的脸上却还是忍不住布满喜se 。

说出来吧!能不能达成是我的事。

罗南一脸自信地道。

真的?好吧,其实我最大的愿望不是不可能实现,只要有足够的钱就可以。

说了你可能不信,虽然因为父母是文艺家的关系,我从小就立志当明星,但这么多年风风雨雨,看多了,也体会多了,我对娱乐圈也厌倦了,早就想换个职业。

其实小时候我除了想当明星,还想当医生,医生治病救人,在我看来是最伟大的。

可惜现代社会金钱当道,医者父母心早就被医生集体抛弃了,死要钱、服务态度恶劣,已经成了医院的通病,医院已经是老百姓最害怕去的地方,在没钱治病的人眼里,那里简直比地狱还可怕。所以我想开家医院,这家医院要医术高、服务态度好、收费低,无论医生、护士都有i颗仁爱的心,走进医院就像回到家一样。

你能让我实现这个愿望吗?

最后一句询问带着汪路遥深深的期盼。

那会需要很多钱。

罗南严肃道。

我知道,很难,是不是?

汪路遥脸上浮起一丝失望之se 。

的确有点难,不过并不是不能实现。我这个坏蛋也有兴趣偶尔做做好事。

罗南莞尔一笑。

这么说,你答应了?

汪路遥瞪大眼睛,又惊又喜地问。

为什么不答应?你是个善良的女人,我很喜欢。

罗南在汪路遥额头上深深一吻,然后道:你考察一下成都的各大医院,做份计划出来。我的意见是这家医院不要设在市中心,最好在郊区。市中心的医疗资源很丰富,锦上添花的事情,咱们不做,要做就做雪中送炭,何况在市中心办一家小医院的钱,足够在郊区办一家大医院了。

太好了!我要办家三甲医院,要做全国最好的医院。

汪路遥兴奋得跳起舞来。她以前学过舞蹈,兴奋之下不禁舞姿翩翩。

对了,记得让李畅芩和阮萍帮你,火菁菁以前不是好人,多给她派些工作。你看到我带过来的皮箱没有,里面有三十万日元,还有一千美金,就给你们当跑腿之余的喝茶费用吧!

罗南笑道。

她们做得了这种事吗?我有助手小秦帮我就可以了,以后我再也不接戏了,也不用赶通告、不用拍照、不用每天摆笑脸、不用做场面,让娱乐圈那些烦人的事情统统见鬼去吧。我要专心打造我的医院,我还要去医学院充实,将来的爱心医院院长不能对医术一窍不通。

汪路遥有些得意地道。

你不要把李畅芩她们撇开,开一家医院可没你想的这么简单。有她们帮你,我才放心。

罗南正se 道。

好吧,我听你的。也让她们有事做才行,免得让你这位大老爷烦心,你走吧!继续去勾引良家妇女,如果能给我勾引几个美女大医生来,我重重有赏。

汪路遥心情好了,也不再计较罗南的花心了。

罗南很快离开汪路遥的别墅,走出别墅区时,他再次被人拦住,不过这次出现在他面前的不是宋美丽的红se 玛莎拉蒂,而是一辆黑se 越野车,开车的是一个仪态万千的女人,正是姜雨澜。

姜雨澜将墨镜推到头上,探出车窗对罗南灿然一笑,然后微微偏头道:上车。

我没兴趣上你的车,你不要再来烦我。

罗南不客气地道。

怎么说我也是宋美丽的老板,你对我这么不尊重,就不怕我炒她鱿鱼吗?

说到此,姜雨澜微微一顿,瞥了罗南惊讶的表情一眼,再道:不用惊讶,一个处女一夜之间变成了少妇,总有些不一样,如果你不是和宋美丽有一腿,你会轻易答应她三个条件?上车吧,我有事跟你谈。

罗南最终还是上了姜雨澜的车,但不是因为姜雨澜的威胁,而是他想看看姜雨澜到底想玩什么把戏。

一个小时后,车子开到了郊外,转进一片白桦树林,最后在一栋非常雅致的临湖建筑前停下。

这是你的房子?看来开律师事务所很赚钱啊!

罗南下车,凝望眼前占地几近十亩的豪宅,略带讽刺地道。

你把我想得太富有了,这不是我的房子。刚才你不是问我为什么要带你来郊外吗?因为这栋房子的主人要见你。

姜雨澜道。

你说的是林赛云?她要见我何必故弄玄虚?

罗南冷笑道。

你很聪明,但更小气。

姜雨澜话中带着鄙夷,说出这个评价之后,她忽然轻叹一口气:赛云生病了,她想见你。

上一段话说要见,这一段话说想见,罗南真不得不佩服姜雨澜的口才。

跟我来吧。

说着,姜雨澜当先向豪宅大门走去。

大门前早有一名穿着唐衫、头发梳理得油亮的老男人等着,看上去像是这栋豪宅的管家。

姜雨澜见到老男人,连忙快走两步,到老男人身前笑道:连伯,打扰你了。

连伯摇了摇头,斜睨了罗南一眼,没有说话,只是做了个请进的手势。

谢谢,连伯。

姜雨澜点了点头,当先走进门去。罗南跟随而入。

林赛云的豪宅果然不同凡响,踏进门后,罗南环顾左右,也不禁有些赞叹。

这栋临湖豪宅显然不是房地产公司成批开发的建筑,而是自建的宅院。不但占地广,而且设计独特,将大型建筑的开阔空间感和典雅的家居装饰融合在一起,可谓将享受推到了极致。

这栋豪宅不仅典雅,还颇为先进,几乎处处可见高科技的运用。进门时灯光自动调整到最舒适的亮度,有松涛波浪般的轻柔声音萦绕耳际,不远处有面很长的玻璃墙壁,各种图画、数据、程序界面在上面变换,看上去竟然是一面很先进的显示萤幕。

赛云就喜欢搞这些东西,这里的灯光可以根据人的感觉自动调节,大部分设施都可以声控,觉得怎么样?

姜雨澜见罗南很注意玻璃墙,一边走,一边解释道。

很不错。

罗南点头道。

我觉得这种房子不适合人住,一楼这么大,只有一些摆设,连间房间都没有,简直可以跑马了,也不知道赛云怎么想的,花了几亿来郊外建了这么一栋房子,孤零零一个人住在这里,有什么意思?好了,我们上二楼,赛云的房间在1一楼。

姜雨澜道。

很快,两人上了二楼,走进了一间药味弥漫的房间。

齐嫂,赛云身体怎么样?

在房间的外间,姜雨澜拦住了一名托着药盘、刚从里间走出来的中年妇人询问。

不太好。

齐嫂满脸隂 霾地摇头。

小姐已经知道你们来了,你们进去吧!千万别说太久,她精神不好。

姜雨澜点了点头,然后拉了拉罗南的衣袖,轻手轻脚地走进里间。

走进门,迎面就见一张非常豪华的红se 圆形大床,穿着杏黄睡衣的林赛云微侧身躺在床上,容貌憔悴,鬓云散乱,看样子病得不轻。

姜雨澜和罗南进来的不是时候,病美人秀眸紧闭,呼吸绵长,似乎刚刚进入梦乡。

姜雨澜向罗南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他稍等一会儿,罗南无奈地点了点头,转身观察起房间里的摆设。

这间卧室并不大,比起这栋房子的广大,这间房间小巧得简直就像佣人住的。

除了一张豪华圆形大床,房间里再没什么显眼摆设,连沙发都没有,只有两张陈旧的木椅和一个原木立柜放在墙边。

虽然天价豪宅的主人住在这样的房间里让人很难想像,不过罗南不得不承认这间房间充满了怀旧的味道,除了木椅和立柜,他还注意到左边墙壁上的两排相框,相框里放着老照片,似乎代表着主人林赛云有段难以忘怀的过去。

罗南呆呆地望着那些照片,似乎也被林赛云的怀旧情怀所感动,脸上露出微笑的表情,仿佛这些让他想起了某些快乐的事情。

如此过了十几分钟,姜雨澜忽然走过来,在罗南耳边轻喝道:喂……你一醒,赛云要醒了。

罗南立刻收起微笑,转过头来。他望了望床上的林赛云,发现病美人只是蹙起眉头,并没有睁开眼睛,显然还没有苏醒,不禁瞪了姜雨澜一眼。

你看相框做什么?笑得那么贼,那里面难道有你?

姜雨澜好奇地问。

罗南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地道:我不是看相片,而是闻味道,你不觉得房间里除了药味,还有两种特殊的味道吗?

还有什么特殊的味道?

姜雨澜连连嗅了几口气,依然不解地问。

你当然闻不出来,这味道通常只有男人闻得到。

罗南脸上露出戏谑之se 。

你吹什么牛。房间里药味这么浓,你还能闻到其他味道?不要告诉我你闻到了香味,那也没什么稀奇,哪个女人房里没有化妆品,就算是洗发精也有香味。

姜雨澜不屑地撇嘴。

不,不是这些味道,而是……

说到这里,罗南讳莫如深地一笑。

装什么神秘?有话就说。

姜雨澜不耐烦地挥手。

这里除了药味,还有两个女人的味道:一个仿佛来自熟透的水蜜桃,香味很浓,可惜水蜜桃成熟太久了,虽可以避免腐烂,却逃不过干瘪,除了散发芳香,还散发枯槁的气味,这气味让我仿佛看到一个女人虚度了十八年,却迟迟找不到渴望的爱情。另一个味道很淡,应该是一个不常待在这间房间里的女人发出的,从这味道里,我仿佛看到了一株比花解语、比玉生香的西府海棠,只恐夜深花睡去,故烧高烛照红妆,可惜这株明明既香且艳的海棠,偏偏被深锁进了端严冷秀的深府大宅,不因花时而发,任由十年光隂 荏苒而去,她很坚强,拥有非同一般的意志,能战胜有形的腐败和枯萎,但终究战胜不了无形的心理,孤独让她的芬芳里带上一丝忧虑、一丝干燥,唉……这样下去,她迟早会变得暴躁,从某个角度来看,她比前面那一位还需要滋润、还需要爱情。

罗南侃侃而谈,这一刻简直就是比情圣还情圣,让姜雨澜一时目瞪口呆。

说得真好。想不到二十年过去,你的中文水准已经好到让普通中国人羞愧的地步了,竟然连苏轼的诗都能背。

躺在床上的林赛云忽然缓缓地睁开眼睛,带着一脸病se ,含笑道。

你醒了?

姜雨澜连忙走过去帮林赛云垫高枕头。

不要听他胡说,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老se 狼一个,到你这里来,不关心你的病情,只关心什么女人香,我看他是se 迷心窍,没得救了。

男人如果不se ,那才叫没得救,恐怕最先着急的就是你们女人。

罗南笑道。

谬论!歪理!

姜雨澜冷斥。

罗南说的也有道理,雨澜,你也不必全盘否定他的话。

林赛云吃力地挥了挥手,阻止姜雨澜快要脱口而出的辩解。

来,我为你们介绍,我想你们还没有好好地认识对方。

这是我的好朋友、好姐妹姜雨澜,她是中国四川省数一数二的律师事务所——蜀秀律师行的老板,也是非常有名的大律师。

林赛云指姜雨澜道,然后她又指向罗南,给姜雨澜介绍:罗南是我的老朋友,二十多年前在美国认识,结下了很深的友谊……

恐怕不是很深的友谊,是很深的情缘吧!

姜雨澜忽然冷脸打断道。

赛云,你也不必隐瞒,我知道林南是他的儿子,十三年前你和洛高峰结婚,洛老爷子在婚宴上当众问你林南是谁的孩子,你都坚持不说,这不代表没有人知道。就看你最近失魂落魄的样子,我就能猜到你和这个老se 鬼有过关系,林南如果不是他的儿子,我姜雨澜的名字倒着写。

是他的!但是他的又怎么样?南儿都已经死了。

林赛云立刻珠泪滚滚,虽不闻泣声,但这无声的哭泣更显伤心之甚。

死了就一了百了了吗?你不是要报仇吗?找他,他是孩子的父亲,难道还能推卸责任吗?当年你为了不给他添麻烦,那么辛苦地把孩子生下来,为了孩子,与家里闹得几乎要断绝关系,现在孩子死了,身后事总该让他尽些力吧?

姜雨澜道。

林赛云捣着脸,连连摇头。

姜雨澜只得转向罗南,怒问道:你怎么说?

什么怎么说?

罗南做出一副惊讶、迷惑的样子,仿佛一件根本与己无关的事,突然找到他头上一样。

你装什么蒜?

姜雨澜怒吼起来。

赛云跟我说过,我也知道林南死在金一虎手上,是快刀郑永怀指使金一虎干的,可是郑永怀是黑社会教父,我哪里是他的对手?照理说,凶杀案应该找筲察,凶徒迟早会伏法的。

罗南战战兢兢地道。

你在美国见过几个真正的黑社会教父在法律面前伏法吗?

姜雨澜耻笑着问。

没几个。

那你以为在中国会出现这样的事吗?

我不知道。

罗南耸肩道。

警察抓人要的是证据,我们没有证据,怎么让警察抓郑永怀?

姜雨澜再次怒问。

那你想怎么样?买把枪干掉他?

罗南反问。

我怕你没走近郑永怀身边,就被他的手下打成了马蜂窝。

姜雨澜冷笑道:要报仇还是要透过法律,不过要懂得变通,不是为法律所制,而是要利用法律。

果然不愧是大律师,你是不是还打算提马晓桂?要我向警察局自首,牵出马家,然后再牵出郑永怀?

不错,只有这样,才能达到给林南报仇的目的。

姜雨澜正se 道。

老调重弹,你不觉得很累吗?郑永怀那种人是法律能治得了的吗?他待在广西远州,随时可能潜逃回越南。你花费这么多人力、物力,大费周章想把他牵扯进案子里,那还不如直接花钱请杀手把他干掉呢!这件事我没兴趣再听了。林南的事我可以尽一分力,但不是花费在这种毫无意义的事情上。好了,我还有事,如果没什么其他要谈的,我想你可以送我回市区了。

罗南道。

你……果然是痴心女子负心汉!

姜雨澜气得浑身发抖。

雨澜,你不要为难罗南,他说的也有道理。我让你找他来,也不是为了谈这件事。

林赛云咳嗽了一声,道。

你还替他说话?

姜雨澜的脸se 立刻变得很难看。

林赛云凄婉一笑,微微摇头。

好了、好了,你现在生病,我不跟你吵。

姜雨澜放缓语气道。

谢谢你了。

林赛云转望向罗南道:今天叫你来,只是想对你说声感谢,雨澜对你进行威胁,虽然事先我不知道,但是毕竟我的公司是受益者,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