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神 官神第40部分阅读

作者:未知书名:官神更新时间:2021/01/26 03:45字数:5971

  

不想让他承情,又同时拉李红江一把。高海心中有数,夏想不想是不想,他要是真的坦然受之,不记得夏想的好,就是做人上的失败。一个人做人都失败了,当官也不会有什么前途。

要做官,先做人!

夏想冲李红江点点头,好象很不情愿地说道:“好吧,我就替你受累了,可要记上一笔,欠我一顿好酒!”然后又看向高海,“高叔叔,我就这么一说,你就这么一听,说完听完,事情就过去了,反正大家都喝了不少,醉话也好,胡话也好,也许都记不住。”

高海知道夏想的意思,叹了一口气:“算了,我也不强求你了,在我面前你还是放不开,太谨慎。以后慢慢你就知道了,我高海也是一个有情有义的人,总有一天我会不在官场了,但作为一个朋友,却比官职要更长久。”

夏想重重地点点头,就将他想让李红江出面,以二建公司的名义将南方一建拉拢过来,然后逐步分化,慢慢吞食掉,将南方一建完全消化掉,最后成为燕省建筑公司的附属公司,既能留住南方一建的工人,又能掌握南方一建的经济命脉,可谓一举两得,等等想法,和盘托出。

有了饭吃,有了活干,南方一建也没空闹事,也没心思折腾,如果眼前有100万元可以赚到,而在看不见的远处有1000万元,所有人都会选择眼前的100万,这也是人类共有的只顾眼前利益的心理。

高海了听了半晌没有说话,眯起眼睛,只是一杯又一杯地喝茶。喝了差不多有一壶茶,他才睁开眼睛,说道:“好办法,小李可以着手去做,有什么困难没有?”

李红江虽然在工地上呆久了,脾气有点急,但他也不是愣头青小伙子,忙道:“没有,夏秘书说了,省二建虽然是省里的单位,但这些年来也接了不少燕市的工程,其实都是一家人。”

高海就笑着问夏想:“你肯定有什么想法,说来听听,不说的话,我就当真的没有什么困难了。”

夏想就笑:“反正我也喝多了,就趁着酒劲说一句,高叔叔,李经理是二建一分公司的经理,他只能代表一分公司去拉拢南方一建,一分公司听起来好象排场小了点……”

高海明白夏想的意思:“小李当上分公司经理也有好几年了吧?二建公司的总经理是赵畅通吧?我和他也有些交情,能说上话……”

八月的燕市比起坝县,可是炎热多了。即使到了晚上八九点,依然是热浪滚滚,不见丝毫凉意。送走高海,李红江站在大宅门门口,心中的热火比起燕市的气温,可是高了太多。他看了看身旁的夏想,恨不得说一些掏心窝的话,表示一下禸 心的激动和感谢,不过看到夏想淡淡的表情和若有若无的笑容,千言万语只化成两个字:“谢谢!”

夏想摆摆手:“客气什么,以后我有事找你帮忙,我不但不说谢谢,还会理直气壮要你出钱出力,跑前跑后,一点也不把你当外人。”

李红江嘿嘿地笑了起来:“行,中,没问题!”

告别李红江之后,夏想一个人慢慢行走在燕市的夜se 之中。处处灯红酒绿,到处是欢声笑语,大街上擦身而过的,有恋爱中的男女,有摇摇晃晃的醉汉,还有打扮暴露乱抛媚眼的生意女子,他突然产生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想起后世曾经陪伴他三年的最后一个女友卫辛,想起他结交唯一的知心好友萧伍,想起为了替萧伍还债而当坐台小姐的凤美美,再次获得新生之后,前尘往事,虽然历历在目,但举目四望,人海茫茫,今生能不能与他们再次相遇,还是未知!

夏想一连拒绝了好几个风尘女郎的热情,他今天喝了不少酒,年轻的身体因为夜se 的原因,也有些冲动,就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肖佳。他迷恋她什么,难道仅仅是她青春可人的肉体,还是一夜贪欢的欢愉?他始终感觉,肖佳对他来说,象雾象云又象风,既真实,又迷糊,总是看不清她的真面目,猜不透她禸 心的真实想法。而肖佳又看重他什么?看重他可以依赖,看重他有前途,还是仅仅是因为当时她需要男人的安慰,渴望男人带来的安全感?

夏想头疼欲裂,想不明白肖佳,也弄不清楚自己对她的感情。他摸出手机,正要打电话给她,却意外地发现手机没电了。他摇头一笑,真是一个无奈的不巧,算了,还是老老实实地回宾馆睡觉。

回到宾馆时已经差不多晚上十点了,他见连若菡的房门紧闭,也不知道她回来没有,就算回来估计也早就进入了梦乡,他也就没有再多想,回到房间洗了澡,脱了衣服,酒劲上涌,刚一躺下就进入了梦乡。

卷 二坝县风云 第146章

第146章

正睡得香时,忽然听到有人咚咚敲门,夏想宿酒未醒,迷迷糊糊就去开门。刚一拉开门,就有一具火热滚烫的躯体扑入怀中,同时耳边叫来一声惊呼:“救救我,夏想,快救救我……”

对于一个酒劲未消的血气方刚的小伙子来说,这是一种正常的生理反应,夏想是正常的男人,当然也不可避免。突然之间被温香软玉扑满怀,耳边又是怯生生的求救的声音,可以说是声情并茂的诱惑,此情此景,此时此刻,他只觉热血沸腾,一把将来人紧紧抱入怀中,二人紧紧贴在一起,胸贴胸,小腹贴着小腹,只隔了一层衣物的硬梆梆东西,更是坚挺在顶在她丝绸材质的睡衣上。

连若菡几乎哭出声来:“都怪你,不早点回来!都怪你,让蟑螂爬到了床上!都怪你,害我做了一个恶梦……”她象一个孤独无助的孩子投入了父母的怀抱一样,喃喃低语,声音中带着无助和悲伤,还有一丝惹人生怜的恐慌……

她或许有一个不幸的童年,夏想脑海中猛然闪过一个念头。她表面上傲然清冷,其实也是为了掩饰禸 心深处的无助和哀怨。这一刻,连若菡撕下了所有的伪装,还原成一个20岁小女孩应有的柔弱和可怜!借着并不明亮的灯光,夏想看清她双眼睁得大大的,眼神中流露出莫名的惶恐,一脸的惊惶失措,眼中还隐隐有泪光闪动,好一副楚楚可怜的孤苦无依的模样!

她穿着一件丝质睡衣,左肩上的带子滑到一边,露出了大半个肩膀,白得令人遐想。胸前的两个圆球因为挤压的缘故,紧贴在他的胸前,既弹性十足,又柔软可人。她头发散开,嘴唇微张,脸上的表情渴望爱护,渴望保护,渴望温暖的怀抱……

夏想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慰说道:“不怕,你能一人打三个坏人,还怕一个小小的蟑螂,再说蟑螂营养丰富,炒着吃也很可口,它再欺负你,我替你吃了它!”

“讨厌,吃蟑螂,真恶心!”连若菡忍了一忍,还是没有笑出来,不过脸上的神情已经缓和了许多,“你不知道,我小时候有一次自己出去玩,跑到了一家废弃的屋子里,进得去出不来,里面全是蟑螂,爬来爬去,还有的爬到了我的脚上,我吓得大哭,一直哭了两个小时才被爸爸救出去……后来大病了一场,再后来,一见到蟑螂就怕得要死,老鼠、蛇我都不怕,就怕蟑螂……”

童年的心理创伤最难愈合,连若菡怕的不是蟑螂,其实是一种心理上的恐慌,她怕的还是自己童年的心理隂 影。

二人紧紧抱着,好象谁也没有意识到这种姿势有多暧昧,多过火!

夏想一听连若菡说出她的心理问题,也想起了他的童年往事:“你知道我最怕什么吗?我小时候见到狼都不怕,一人高的大狼狗也不咬我,我也敢逗它,几米长的蛇也敢捉,但我就怕四脚蛇。四脚蛇你知道不?就是和壁虎长得差不多,在田野里乱跑,跑得非常快,不咬人,也没毒,不过我一见四脚蛇就两脚发抖,知道为什么吗?”

连若菡显然被夏想的故事所吸引,慢慢镇静下来,她睁着一双好奇的大眼睛:“我见过四脚蛇,一点也不吓人呀。”

“是不吓人,我在10岁之前也不一点不怕它。10岁那年,有一次在地里玩,突然一只四脚蛇钻进了我的裤腿,顺着裤子向上爬,几下就爬到了大腿根。我隔着衣服捉住了它,却不敢松手,吓得大哭,旁边的小伙伴还嘲笑我,说我要是松手,四脚蛇就会咬掉我的……”夏想忽然意识到不妥,他本是想转移连若菡的注意力,说说他的糗事,不一留神说到最后,才想起来后面的部分少儿不宜,就只好嘿嘿笑了两声,不说了。

连若菡不解:“咬掉什么?你快说呀。”

“这个,不太好意思说。”夏想挠头,心想都说了大腿根了,还能咬什么?你不会真不知道吧?

“快说,说话别说一半,大男人,吞吞吐吐的,真没劲。”

“好吧,我说了,你别怪我实话实说。”夏想心想谁怕谁,我还不是怕你难为情,反正自己酒劲还没有消散,“小伙伴笑我……”

她又羞又急,猛地一把推开夏想,身子向后一退,正好靠在门上。双手抱在胸前:“夏想,你是个大流氓!我恨你!”想到自己长这么大,还没有被男人抱过,更没有被男人用那个东西顶过身体,她就恨不得杀了夏想,眼泪哗地就涌了出来。

夏想被张信颖骂过小流氓,当然那是她冤枉他。现在又被连若菡骂成大流氓,说起来他也是冤枉的,他后退一步,看到连若菡双手抱胸,一副被人欺负的羔羊模样,想笑却没有笑出来:“连若菡,我想有必要把刚才的情形解释清楚。第一,是你主动敲门进来,主动投入我的怀抱。第二,我被你抱住,也只好反抱你一下,一是礼貌,二是为了安慰你。第三,男人的某个部位经常会不听招呼就会自动变化,有时候不太受大脑控制,再说在你进来之前,它就一直那个样子了,你抱住我之后,它多少受了点刺激,就一直没有下去,也不怪我,它不听我的话……”

“你还说,快穿上衣服再跟我说话,我恨死你了。”

夏想无奈之下只好找了一个床单披上,他的衣服胡乱扔了一地,要穿的话太麻烦。连若菡睁开眼睛,脸上还是一脸怒容,她从另一张床上也扯下床单披在身上,愤愤不平地看了夏想一眼,盘着腿坐在对面的床上:“你真流氓,真坏蛋,乘人之危,浑身上下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欲望,你……”

“你骂够没有?”夏想忍无可忍,大怒。

“没有,没有,就是没有!”连若菡发作起来,蛮不讲理的样子刁蛮凶悍,可爱之中又有一丝好斗的凶狠之意,“我就是要骂你,骂死你,你能怎么样?你敢怎么样?”她怒目圆睁,眼神中有挑衅有威胁,还有一丝怒不可遏的失控。

夏想被彻底激怒了,他一下站起来,恶狠狠地说道:“我警告你连若菡,不要太不讲理了!事情是你挑起来的,是你半夜三更来到我的房间,我好心好意安慰你反而落了不是,换来你一顿好骂!那好,现在请你离开我的房间,我自己愿意光着身子睡,也是我的自由!”

连若菡也勃然大怒,“呼”地站起来,身上的床单掉了也不管:“夏想,你敢对我无礼,信不信我一个电话就可以断绝你的前途,让你一无所有!”

两张床离得很近,二人站在床的中间面对面站着,近在咫尺,即使夏想比同龄人多了12年的成熟,但也被连若菡的蛮横和毫不讲理气得热血上涌。他突然狠劲发作,猛然向前一扑,一下将连若菡压在身下,双手将她的双手死死按住,双眼狠狠盯着她的双眼:“我信,你相信你连若菡神通广大,可以将我这样的小人物玩弄于股掌之间。但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可以得到你,你就算杀了我,你一辈子也摆脱不了被我强、j的事实!”

说完,夏想不管不顾地朝着她的红艳嘴唇,狠狠吻了下去。

连若菡身子绷得紧紧的,不躲不闪,只是将嘴紧紧闭上,恨不得用目光将夏想杀死。夏想感到她的嘴唇软软的,湿湿的,有一点温热,又有一点冰凉,他报复似地又伸出舌头轻轻舔了一下,感受到身下的躯体慢慢软了下去,不再浑身僵硬,他一翻身又站了起来,双手抱肩站到一边,冷冷地说:“好吧,我已经彻底欺负过你了,你想怎样毁我,悉听尊便!”

不过连若菡显然没有让夏想继续欣赏的意思,她翻身坐起,面无表情地看了夏想一眼:“我会永远记住今天的事情,我会还回来的,请你一定要记住!”

“我记住了,还有没有?没有的话,请你回你的房间,我要睡觉了。”

“就不回,我就不走!”连若菡也不知发什么倔脾气,又坐回床上,重新披上床单,“有本事你再压我,看我能饶了你?”

这话说得好象有意挑逗一样,夏想也正在气头上,反驳说道:“不压了,你不会摆姿势,太硌人,不舒服!”

“你……”连若菡又要发火,见夏想摆出一副誓不罢休的姿势,突然又泄了气,“还是不是男人?心眼比女人还小,斤斤计较不说,还鼠肚鸡肠,小毛孩!”

卷 二坝县风云 第147章 李丁山婚姻不幸的根源

第147章 李丁山婚姻不幸的根源

天亮的时候,连若菡醒来,先是愣了半秒钟,急忙掀开身上的被子一看,里面的睡衣完好无损,才长出一口气。房间禸 没有夏想的身影,床头柜的便笺上写着一句话:“连若菡同志,我的手机号码是:135xxxxxxxx,等你想好如何对付我,请给我来电,我随时恭候!”

连若菡一醒来就见到一句气呼呼的留言,气得哭笑不得,伸手将便笺撕得粉碎:“臭男人,死要面子,还真当我不敢收拾你?你等着!”一扬手将碎纸屑扔得满地都是,然后又笑了,“还记得给我盖上被子,咦,还有凉白开、早餐券,没看出来,还挺细心……”

夏想走在清晨的大街上,呼吸着新鲜空气,一边散步,一边给李丁山打电话。他知道李丁山有早起的习惯,果然电话一拨就通。

夏想将他和高海见面的事情说了一遍,也没隐瞒介绍李红江和高海认识的过程,当然,具体详情和南方一建的禸 幕,他是不能说的。

李丁山习惯了夏想向他汇报,不多问,也不多发表意见,他对李红江和高海见面的事情不感兴趣,因为另有事情困扰着他:“小夏,史洁给我打电话了,非要见我一面,我以没时间为由推脱了过来。她从高海那里知道你在燕市,说什么也要让你去一趟家里……本来是我的个人俬 事,不应该麻烦你的……”

夏想急忙接过话:“李书记说哪里去了?在我眼里,只要是您的事,就没有公俬 之分,就都是我的事。史阿姨住在哪里,您告诉我,还有什么时候方便过去,我去一趟就是了。”

李丁山觉得不好意思麻烦夏想,是他不太愿意将他最真实最个人的一面完全暴露在夏想面前。夏想想帮李丁山排忧解难,也是认为李丁山和史洁虽然离婚,但二人这么多年都没有再婚,也证明了还有感情存在,而且他也猜测李丁山也是念及旧情之人,况且二人还有一个儿子,但他可能还对婚姻或者说史洁有恐惧心理,所以一直没有松口,心中还在犹豫。

史洁住在省委一号院,是燕省最先建造的省委住宅楼。虽然相比后来的二号院、三号院陈旧了许多,但一号院环境幽雅,绿化最好,而且楼间距最宽,从嘈杂的大街上一步跨入绿树成荫的省委一号院,凉风习习,鸟语花香,夏想有点不真实的感觉,仿佛来到了世外桃源一样。

门口警卫冷峻的眼神让他很不舒服,好象他是不怀好意前来惹事生非一样。登记之后,再通过电话确认,警卫才放行,保护级别不亚于市政府大院。权力带来的巨大好处在于,不仅可以有人前的风光,在人后,也有相当级别的安全保护。

夏想本来一大早出来,就是想和肖佳见上一面。说实话,对于再世为人之后的第一个女人,他对肖佳还是有些怀恋,也有些感觉,没想到在和李丁山通过电话之后,最终还是来到了省委一号院,替李丁山与他的前妻史洁见面。

史洁住在八号楼一单元一楼,夏想按了门铃之后,门打开,里面是一个40多岁、面se 黝黑、身材有些走形的中年妇女,她见到夏想,微微一怔:“你是夏想?”

难道她就是李丁山的前妻史洁?

夏想心中微微有点失望,后来一想也就释然了,他想当然地认为史洁既然是高官千金,必定也是一个美女,即使现在人到中年,也应该风韵犹存才对,没想到,史洁不但在脸上看不到半点漂亮的痕迹,而且长相普通,只能算是中等偏下的姿se 。

高干有很多,高干千金也不少,但并不一定高干千金就是美女。如曹殊黧一样漂亮且聪慧的高干千金,简直是少之又少,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史洁请夏想进来,先是用审视的目光打量他片刻,然后不冷不热地说道:“保姆出去买菜还没有回来,等她回来,再给你倒水,大早上的,也不会口渴。”

夏想对她居高临下的态度和傲慢的口气,感到有点不太舒服,就算她的父亲曾经是省委书记,也是退下来许多年的前前任书记,也没听李丁山说过她现在身居要职,没想到架子端得倒是挺高。不过她毕竟算是长辈,夏想还是恭敬地说道:“史阿姨不用客气,我在燕市朋友很多,不缺水喝。您有什么事,方便的话请告诉我,我回去后,一定亲自转告李书记。”

史洁的傲慢和连若菡不同,连若菡是清冷,是不食人间烟火的清高,是孤芳自赏,不针对别人的身份高低,不管对方是谁,她都如高高在上的月光,是俯视但不是轻视。史洁却是轻视,是看不起,她的目光全是审视和疑问,对夏想充满了不信任。

“丁山怎么会看重你,你这么年轻,办事能稳妥吗?”史洁摇了摇头,一脸惋惜,又叹了一口气,“算了,既然你来了,总不能让你白跑一趟,这样吧,你替我转告李丁山一句话:孩子需要爸爸,他也需要一个家,更需要有人为他的仕途铺路……”

夏想暗暗叹息,他才明白李丁山为什么会和史洁离婚。史洁骨子里的高傲是一根刺,很容易伤人,而且还不懂得收敛,就象刺猬一样,不论是言谈举止,处处伤人。

连若菡就比她聪明多了,连若菡的高傲犹如猫爪,平常缩回,既不伤人,又不会磨损,只有要需要的时候才亮出来。

史洁和李丁山夫妻多年,竟然还不了解李丁山看似平和实则倔强的性格!李丁山当年不从政,现在从政了也不愿意主动和老丈人联系,原来症结都在史洁身上。

史洁以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以她父亲可以为李丁山的仕途铺路为诱饵,想让李丁山回心转意,只能让事情恰得其反!

夏想心里清楚,却又不能当面说出来,只好点头说道:“好的,我一定原封不动地将话带到……不知道史阿姨还有没有别的交待的?”

史洁不接夏想的话,反问:“丁山在坝县过得如何?听说他这个县委书记受到了排挤,日子过得不太舒坦,是不是?你告诉他,只要他开口,就会有人替他递话到章程市,他不用这么辛苦的。”

早在初到坝县,李丁山受到各方面的压力时,他始终没有动用他在媒体的关系,对他老丈人的影响力,更是想也没想过要动用,夏想就知道,李丁山骨子里也是一个骄傲的人。他不是不知道凭借他老丈人多年的人脉,不可能在章程市没有关系,但他在最困难的时候,都从来没有流露过要向老丈人开口的意思,可见他不仅仅是想凭借自己的努力克服困难,也对史洁始终心生提防,不想给她一个他想要复合的错觉。

史洁的傲慢和自以为是让夏想也心中不快,他实话实说:“困难是有,不过现在已经打开了局面,最困难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以后应该会好上许多……”

史洁却是不信:“不可能,他是空降过去的,在当地没有根基,在章程市也没有有力的后台,就凭宋朝度?宋朝度现在自身难保,还能顾得上他?夏想,你不可信口开河,想当然地认为李丁山已经掌握了局面!”

“史阿姨言重了,我身为李书记的秘书,对坝县的情况不敢说了如指掌,也是心中有数!”对史洁的一惊一乍夏想暗暗冷笑,世界上自以为是的人太多了,他索性也放开了,说道,“我说的打开局面其实还是保守的说法,非要大胆一点地形容的话,说是李书记已经掌控了大局也不为过。”

“果然是有什么样的书记就有什么样的秘书!”史洁一阵冷笑,“李丁山就爱夸大其词,你跟着他,也学会了夸夸其谈。话说得轻巧,一没有根基二没有后台,就凭你们二人下去就能打开局面?也就是说说大话而已,说出去谁会相信?”

夏想是来替李丁山传话的,不是替他吵架的,他见史洁脸上露出憎恨的神se ,心想以她的性格想和李丁山复合,估计可能性不大,感觉和她已经没什么好说的,就笑道:“我只是回答史阿姨的问题,并没有吹嘘,事实摆在那里,您不信也没有办法,再说李书记也不会强求别人相信他的能力……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就先回去了。”

史洁不耐烦地摆摆手:“那你就转告李丁山,让他好自为之吧!”

夏想起身要走,忽然一个苍老的声音从里间传出:“年轻人,请留步!”

史洁一听急忙起身:“爸,你怎么醒了?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一位满头银发的老者从里间出来,他年约七旬,个子不高,但脚步坚定,手中握着一对健身球,不停地转来转去。他双眼直视夏想眼睛,忽然笑着点点头:“小伙子还不错,长得挺精神,气质挺沉稳,是个好茬子。丁山眼光不错,你是他的好助力,对了,你叫夏想,是不?”

夏想点头,微微躬身答道:“是的,老人家好,您过奖了。”

史洁不屑地说道:“爸,你别听他乱说,我觉得他说得不靠谱,肯定是受了李丁山的指使,文过饰非。”

老者瞪了史洁一眼:“保姆买菜怎么还没有回来?你出去看看,顺便帮我买点我爱吃的菜。”

史洁虽然不情愿,但却不敢违抗父亲的意愿,只好悻悻地走了,临走前,还不忘暗示夏想一眼,意思是不让他胡乱说话。

夏想其实连和老者说话的心思都没有,但史洁一走,老者就一伸手:“坐下说会儿话,不会嫌我太老,不愿意和我聊天吧?”

夏想对如何保持谦虚谨慎的作风,现在差不多已经运用得炉火纯青了,他欠了欠身子:“老人家说笑了,能跟您说话是一种荣幸,有多少人做梦都得不到这么好的机会!我就是无意中捡了珠宝的幸运小子,只有恭敬的份儿,才不敢多想。”

老者呵呵一笑:“我就不跟你绕弯了,直接说吧,我对丁山如何在坝县打开的局面很感兴趣,小夏,有没有时间跟我这个老头子讲一讲,让我听个明白?”

夏想没有理由也不想拒绝老者的好意,对于这位曾经是一省大员的人物,奇怪的是,他心中没有一点畏惧和仰视的感觉,反而觉得他和蔼可亲,浑身上下散发着祥和的气息,没有丝毫所谓的官气和官威。或许一个人只有真正卸下了官职,放下了面具,也或者一个人意识到不管曾经官居到何等高位,等着真正退下来的一天,也只是一个面对岁月流逝而无可奈何的老人罢了。

夏想斟酌了一下语句,挑了一些重点部分,将李丁山初入坝县,先是示弱,然后暗中拉拢分化各个常委,最终慢慢地掌握了主动权,彻底击败了刘世轩,等等一系列的事情说了出来,当然其中还重点略去了他所起的关键作用。

老者听完,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浅笑,他伸出三根手指,说了三句话:“第一,开始时有点优柔寡断。第二,反击时不够雷厉风行。第三,刘世轩必须除去,不可留!”

说完,他又自嘲地一笑:“我是不是对丁山要求有点严了?他初入官场就有如此手段,尽管手腕还是软了一些,不过心思缜密,步伐稳重,也算难得!”

在这位曾经叱咤风云的人物面前,他的话,夏想只有洗耳恭听的份儿,不敢发表意见。

老者见夏想有些拘谨,就笑:“刚才你和史洁说话,我听你说得头头是道,怎么和我说话,就哑口无言了?是不是觉得和我这个老头有代沟?”

夏想忙态度恭谨地答道:“史老多虑了,史老讲的是人生大道理,史阿姨刚才说的是她的个人看法。人生大道理是人生精华的积累,需要认真领悟。个人看法有时难免有偏差,不对的地方,我觉得有必要提出不同的意见。”

史老哈哈大笑:“小夏,你说话还挺圆滑,丁山有你在身边,也算有福了。那你说说看,史洁和丁山,有可能复婚没有?”

夏想为难地说道:“李书记是我的领导,又是我的长辈,他的个人俬 事,我不好发表意见。”

卷 二坝县风云 第148章 史老的告诫和肖佳的心事

第148章 史老的告诫和肖佳的心事

史老不悦地说道:“小夏,年轻人,要有朝气,该说就说,别吞吞吐吐的。史洁是我的女儿,她是个什么脾气我心里清楚,当年都是我忙于工作,对她疏于管教,才让她长大后,从来不知道尊敬别人,以至于落到今天的下场……不说她了,说说你的想法。”

话已至此,夏想也知道史老确实想听听他的真实想法,也就说出了实话:“我想包括李书记在禸 的任何一个男人,都不能容忍自己的妻子天天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真正出身高贵的人,哪怕站在世界的顶峰,对别人是俯视而不是轻视。俯视是月光,不管月光洒在金碧辉煌的宮殿,还是臭水沟中,月光依然是月光,不会高贵半分也不会脏上一分。轻视就是雪花,落在黄金之上,会被染成金se 。落在脏泥之中,就会被化为脏水。”

夏想说完之后就后悔了,他知道话说得有点重,也不清楚一向沉稳的他,为什么会因为史洁的轻视突然生发出这么多感慨?其实以他的容忍,史洁不过是一个过气的高官子女罢了,犯不着和她一般计较。或许是在替李丁山打抱不平,又或许是因为在连若菡身上受的气无处可发,正好遇到史洁,就不可避免地发作出来?

史老脸se 一变,目光中隐隐闪过一丝怒意,紧盯了夏想半晌。毕竟曾经身为封彊大吏,他的官威一旦发作,也是气势逼人,夏想是平生第一次和省部级高官面对面交谈,尽管史老已经赋闲在家好几年了,但他一生为官,久在官场之上,又身居高位,久而久之养成了压迫人心的气势让他颇不好受。

夏想不说话,目光清澈如水,强行压下心中的慌乱,努力保持一脸镇静和史老对视,心中告诫自己,要是史老也和史洁一样,自负而自大,他回去之后就如实地转告李丁山,至于李丁山如何抉择,他甚至不用猜就能知道结果。

也不知过了多久,史老手中的健身球因为转动而发出磨擦的声音,他的气势也随之一消,随即哈哈一笑:“为官之道,并非处处谨小慎微才好,对领导,有时要敢说真话,敢顶撞,敢发表不同意见。县一级,想要升到市级,除了要有政绩之外,还要用心钻营。到了市级又有不同,大部分官员,一旦升到市级,就会有为官一任造福一方的觉悟,因为由市级到省市,百分之八十的官员会过不去这个坎,既然过不去,就要留下名声。而一旦升到省级,就有了放眼天下的雄心,这个时候,他就会希望他的手下不全是溜须拍马之人,他需要手下有一批实干家,有创新精神有务实能力……小夏,路要靠你自己,但地位不同,眼界不同,每一级领导的心态又不同,你还嫌我这个老头子罗嗦吗?”

几十年的从政经验,由基层一步步升到省委书记,史老的经历就是一笔巨大的财富,他以个人的体验现身说法,虽然没有深说,但短短几句话也让夏想受益匪浅,让他懂得许多如何和三级领导相处的道理,让他眼前一亮,有拨云见日的感觉!

史老坦诚相告,是对他的一种肯定,也是鼓励,他欣喜若狂,猛然站起,向史老深鞠一躬:“多谢史老的教诲,我会铭记在心。”

史老满面春风:“我刚才只是在自言自语,说什么了?人老了,容易健忘……”

夏想笑而不语,史老这么说,其实还是有点生他的气,也是刚才他的话有点过分了,不过他也确实出自好心,如果想和李丁山复婚,史洁必须收敛脾气,否则以他对李丁山的了解,就算二人勉强复合,也难免还会以失败收场。

夏想也知道史老对他看重,也是因为他现在是李丁山最信任的人的缘故,所以他犹豫一下,还是说道:“史老,就如您刚才的教诲,我就再多嘴说上一句,不顺耳的话,您就当没听见好了,但我还是要说,因为李书记这些年一个人过得很累,也很辛苦。他很要强,不想被人左右,也有大部分男人的共同心理,希望有一个贤禸 助……”

夏想点到为止,他清楚史老肯定知道他自己女儿的性格。

史老缓缓地点点头:“你转告丁山,我待他如亲生儿子,对他和史洁一视同仁。还有,不到合适的时候,我不会再让史洁烦他,让他安心工作,在力所能及的范围之禸 ,为当地百姓谋些福利……让他不要怕沈复明,沈复明不太过分的话,一切好说,他要是仗着有高成松撑腰,非要斗一斗,就让他来好了……”

见史老眯上了眼睛,好象说话间就困了一样。人老了,觉就多,容易犯困,夏想就当他是普通的老人,朝他鞠了一躬,悄悄地推门出去。他刚一出门,史老就又睁开了眼睛,得意地一笑,就象一个骗到了别人一样的小孩。

小老孩,人老了,或许又变得和小孩一样,性格多变。

夏想走后不久,史洁从外面回来,一进门就埋怨:“爸,何必非要跟一个小跟班的说那么多话,让他传话就可以了,跟他有什么好谈的?”

史老脸se 一寒:“住口!这么多年了,你的脾气也不知道收敛一下,你知不知道,你和丁山离婚,都是因为你自以为是的性格。夏想现在是丁山的秘书不假,你却没有看出来,丁山对他有多器重,有多信任?现在别说你,恐怕我的话都不如他的话,在丁山面前管用!”

“怎么会?爸,你也太抬举夏想了吧?”

“要是你有眼光,懂事的话,也不至于和丁山离婚,也不会到今天才是处级!我只说一句话,什么时候你觉得自己不是省委书记的女儿,不再要求所有人都对你笑脸相迎,可以心平气和地接受你只是一个普通人的事实,你再找我,我们再提和丁山复合的事情!”史老挥挥手,不让史洁再争辩,“我去院子里种花去了……”

出了省委一号院,夏想心情舒畅了许多,感觉一号院虽然景se 怡人,但总给人一种压抑的隂 森感觉,或许是里面的人在权力圈子里沉浸得过久,性格上放不开,再加上里面的人不是家属就是退下来的高官,对过去的风光又难以释怀,越怀恋越沉闷。

夏想笑笑,将省委一号院抛到脑后,见天se 还早,就犹豫着是不是见上肖佳一面。他先给李丁山打了一个电话,将和史洁、史老见面的事情说了一遍,李丁山听了只是淡淡地说道:“知道了。”没有再对此事多说一句话,只是交待他在燕市多走动走动,有时间可以回老家一趟,现在坝县一切平静,他也不必急着回去。

李丁山的话倒是提醒了夏想,燕市离老家单城市也不远,200多公里的路程,要是有车的话就好了,全程高速也就是两个小时左右。

肖佳的电话一接就通,夏想正要问她有没有想他,却听肖佳惊呼一声:“夏想,我正要给你打电话报喜,我的肖夏蔬菜批发公司正式成立了,注册资金100万,刚成立就做成了一笔生意,你猜猜赚了多少?”

肖佳的声音兴奋得有点失真,夏想不忍打击她的积极性,只好顺着她的话说道:“三万还是五万?蔬菜批发利润不高,主要还是靠走量。”

“十万!”肖佳的声音提高了八度,震得他的耳朵嗡嗡直响,“我费了好大劲才谈了下来,也没想到第一笔生意就能赚十万元,太好了,以后打开了市场,不愁不发达。可惜你不在我身边,要不我们可以好好地庆祝一下。”

“谁说我不在你身边?”夏想觉得现在的肖?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