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神 官神第48部分阅读

作者:未知书名:官神更新时间:2021/01/26 03:45字数:5967

  

后可要记得再来坝县作客,别忘了坝县的老朋友们!”

夏想点头:“一定,一定,石县长多保重。”

郑谦拍了拍夏想的肩膀:“相处起来才知道,其实夏书记是个有心人,也是一个好心人,我很高兴能和夏书记成为朋友。”

夏想在临走之前,已经将底片全部还给了郑谦,尽管其实现在已经没有作用了,但郑谦还是感触很多。他一直担心夏想会拿底片要胁他什么,没想到别说夏想,就是李丁山也对他十分尊敬,凡事都以商量的口气来说,让他明白了一个道理,人与人的境界还是相差很多的,刘世轩之流,确实无法和李丁山、夏想相比。

张健只是和夏想握了握手,没有说话。他来坝县之后,李丁山也给了他足够的尊重,他也知道自己的份量,不出头,埋头做事,老实做人,与大家还算相安无事。

轮到王全有握手时,他十分用力:“小夏呀,回燕市好好干,争取三年后升到处级,到时正好黧丫头毕业,就可以嫁人了,双喜临门。”

夏想闹个大红脸,嘿嘿笑着,挠挠头。杨帆从后面插队过来,一把把夏想的手从头上拿下来:“别挠头了,显得你跟个小孩一样,让别人看了不重视你。你好歹也是副科级干部,得象个领导样。”

王全有爱护地说道:“哈哈,老杨,你这就不懂了,这叫示敌以弱,知道不?对手轻视才好,可以出奇不意地给对方致命一击。”

常务副县长的赵建苏还是话不多,拍了拍夏想的肩膀:“任重而道远,人在官场,有许多身不由己的时候,但也要努力做到无愧于心。”

组织部长安涛热烈地摇动夏想的手:“小夏书记,真舍不得你走,以后记得来坝县看我,还有,我要去了燕市,就去找你,你别装作不认识!”

夏想就笑:“哪能呢?以后谁到燕市找我,只要是一提坝县,好吃好喝好招待。”

吴英杰勉强笑了一笑:“我早就知道夏秘书前途无量,果然,这么快就升了,而且还是燕市市长点名要你!燕市可是副省级城市,机会比坝县多多了,起点也高,我就祝夏秘书步步高升!”

蒋扬笑得很真诚:“和夏书记合作时间不长,不过夏书记勤恳能干,有实干精神,和你共事的这一段时间,让我受益匪浅。”

夏想对蒋扬的印象很好,就不免多说了几句。

武装部长郭亮也来送行,他好象已经淡忘了刘世轩一样,很热情地和夏想告别。夏想也不以为然,官场上,最不需要的是记仇,最需要的是选择性遗忘。

杜双林故意落在最后一个,他的神情不是假装的,有点留恋,有点依依不舍,不过又有些期待:“小夏,虽然不舍得你走,但官场之上就是来来往往,人总要向高处走,尤其是象你这么优秀的人才,坝县太小,留不住你呀。”他可能想起了和夏想一起喝酒一起聊天的时光,又想到夏想帮他解决了许多难题,就有些感慨,“我家小子一直念叨你,我让他以后多跟你学学,你有什么跑腿的活儿需要他出力,尽管说一声,保准他随叫随到。”

杜双林虽然一开始向李丁山的靠拢不那么彻底,但也算是第一个为李丁山摇旗呐喊的人,而且自始至终从来没有提出过反对的声音,也算难得。夏想郑重地点点头:“放心好了,杜部长,我会和同国成为好朋友的。”

送夏想回燕市,李丁山特意安排贾合开车回去,也正好给贾合放了几天假,让他有时间回家看看。

夏想的车刚走,张信颖气喘吁吁地赶到。她看到夏想的汽车绝尘而去,脸上流露出浓浓的失望之se ,对杜双林说道:“杜部长,夏想他临走前,有没有特意交待什么?”

杜双林自从上一次刘河事件后,对张信颖的态度大为改观,觉得她也是一个可怜的姑娘,见她眼神中的失落,心想可怜的姑娘又要可怜一次了,摇头说道:“没有,对于一个前途无量的年轻人来说,坝县,没有什么好留恋的。”

张信颖的神se 黯淡下去,眼中闪过一抹忧伤,却黯然一笑:“也是,他前途如海,美女在怀,坝县天地那么小,只是他人生之中可以忽略不计的无名小站罢了……”

张信颖的感慨夏想自然是听不到了,他一边和贾合说笑,一边思绪已经飞回了燕市。生活,又向他展开了另一幅画卷,是波澜壮阔还是荆棘遍地,谁也说不好!但他有一点可以肯定,在城中村改造小组办公室担任副主任,所面临的压力和困难,将会是意想不到的艰难……

卷 二坝县风云 第168章 城中村改造小组办公室

第168章 城中村改造小组办公室

燕市城中村改造小组办公室,位于市政府三楼,与市政府秘书长高海的办公室相邻。所有人都心里清楚,改造小组虽然由陈市长挂名为组长,两名副市长为副组长,但真正主事的人,却是陈市长的第一心腹高秘书长!

平常陈市长太忙,自然不会对改造小组事事过问,一般小事就直接由两位具体的负责人——副主任曲雅欣和吴港得说了算,大事就请示高秘书长,但不管大事小事,都要每周汇总一次,报陈市长亲自过目,由此可见陈市长对改造小组的重视程度。

改造小组自成立以来,实际上只设了一个部门——改造小组办公室,而且市里一直没有给一个明确说法,并没有规定究竟隶属于哪个部门,是什么行政级别。也就是说,改造小组说起来名头挺响,其实只有一个办事机构,既没有正式级别,也没有相关文件规定改造小组的构成和职责,改造小组类似于一个半官方半团体的机构。

说起来更象陈市长的个人机构。

其实也不是陈风有意疏忽,而是市里成立类似的小组太多了,哪里顾得上非要给定个调子?基本上这个小组哪个办公室的,都是临时机构,一般是应付各项活动,时间都不会太久,也许很快就会撤销。

当初成立城中村改造小组的时候,陈风也是抱了这样的心思,认为也不过是走走过场,他就临时安排两个副市长主抓,他亲自挂帅。陈风认为,城中村改造是好事,又得到了省里的大力支持,应该顺水顺风,估计不出半年就会将燕市30多个城中村全部改造完毕。他没有想到的是,城中村改造,一开始就遇到了这么多的阻力和曲折。

从陈风开始推行城中村改造,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一年多的时间,30多个城中村,还有一半没有改造,而且越往后难度越大,村民的要求越来越高,对抗手段也越来越丰富。最主要的是,随着高书记的不点名批评之后,市委书记崔向也一改以前大力支持的态度,变为有限支持并且适当回避。陈风腹背受敌,顿时大感压力巨增,才意识到,他过低地估计了城中村改造的难度。

陈风是一个做事情有始有终的人,而且他一向不愿意向困难低头,遇到一点压力就退缩,不是他的性格。他先是力排众议,提拨了高海,又专门从其他部门抽调了能兵干将充实了改造小组,又调来曲雅欣和吴港得任改造小组办公室副主任,主持日常工作。

曲雅欣和吴港得上任后,还算做出不少成绩,也得到了陈风的赞赏。

曲雅欣原来在市妇联工作,在城市工作部任副主任,正科级待遇,她对自己能被陈市长看中,临时抽调到改造小组办公室,非常高兴和期待,也抱了极大的希望。只要做出了成绩,都知道陈市长向来对他相中的人都是大力提拨,扶植起来不遗余力,她在妇联的位置虽然还可以,但也不算太好,有幸被陈市长看中,肯定要好好地大干一场,以报答陈市长的知遇之恩。

与曲雅欣在原单位过得还算凑和相比,吴港得就混得比较惨了。他虽然是市城管局市容管理科科长,但一直和主管的副局长王大海不和,被王副局长处处压制。局长说起来和他关系不错,但和副局长关系更好,也只好两不相帮,结果自然他经常被穿小鞋。副局长的心理他也清楚,就是不想让他好过,也不想一棒子把他打死,癞蛤蟆落到脚上,不咬死你也要恶心死你!

吴港得也不是没想过和王大海缓和一下紧张关系,不过也不知道王大海到底哪根筋不对劲,就是看他不顺眼,对他的示好视而不见,对他上门送礼也是拒之门外。伸手不打笑脸人,他气愤不平,觉得王大海做得太过份了,也就把心一横,爱怎么着怎么着,大不了老子调走。

气话好说,实事难办,想要调走谈何容易?吴港得没办法,只好苦巴巴地熬日子。没想到突然有一天,陈市长从天而降,相中了他,调到他城中村改造小组办公室任副主任,他喜出望外!他可是从来都不认识陈市长,也不知道陈市长是如何相中了他这匹千里马,以前听说过陈市长任人唯贤,不拘一格提拨人才,没想到好事也能落到自己身上!

到了改造小组办公室之后,吴港得如鱼得水,要权有权,要钱有钱,陈市长只交待给他一句话:“放手去干,放开思路,大胆创新!”

吴港得就有一种士为知己者死的感慨和勇气。在拆迁改造中,他身先士卒,每一次都冲在最前面,不怕和身强力壮的小伙子对峙,不怕和手持铁锨的村民硬碰硬,胳膊上受了几次伤,腿上也缝过几针,硬是啃掉了十几个硬茬,被陈风大加赞赏,夸他是改造小组的急先锋,是个可堪大用的人才!

谁都知道,陈市长一向爱训人,不爱夸人,而且只要是他看中的人,最后都会委以重任!吴港得被陈风一夸,感觉如同心中憋闷了十几年的恶气一扫而光,不但全身舒畅,而且更加干劲十足,就算面对千军万马,他也敢毫不犹豫地冲杀过去。

说起来城中村改造小组办公室的两位副主任,曲雅欣和吴港得从一开始时不认识,到成为同事,再由同事成为明争暗斗的竞争者,二人的关系一波三折。刚来小组时,二人都有点忐忑不安,各自管好一摊,客客气气。后来适应了新的工作之后,体会到看似名声不响不起眼的改造小组,实际上权力大得惊人,小到一家一户的搬迁,大到整个村子的改造计划,都要经他二人之手艹 办。时间一长,二人就由开始时的关系融洽,变得都将各自的权限抓得死死的,不肯让对方插手半分。

时间越久,二人的竞争意识就越强烈,都想做出更好的成绩给陈市长看,以便等改造小组解散之后,还能留在陈市长身边,进一个好一些的政府部门。市政府借调他们过来,原单位还保留着编制,但人已经不在了,一年半载之后,万一再回去,哪里还有你的位置?所以最好的结果就是还留在市政府。不过二人也知道,改造小组不占市政府的编制,说解散就可以随时解散,想要留在市政府,必须要进市政府的下属部门,归根到底,还是陈市长对谁高看一眼,一句话谁就可以留下。

二人动了这方面的心思,一方面想留下,另一方面还想进一个好的部门,就算不提拨一格,能当上一个实职正科也行。但市政府早就人满为患,哪里还有空位等着他们?所以只有千方百计做出成绩,让陈市长记在心上,一旦哪个部门有人要调走,也好让陈市长想起他们。

曲雅欣和吴港得之间的关系就越来越紧张,二人都以为,就算他们都能留下,估计也只能解决一个实职正科,到底是谁,就看谁表现得更突出了,所以不但表面上竞争激烈,平常见面,也只是点点头,话都懒得多说一句,就急忙投入到工作之中,就是为了让对方看看,自己比对方要努力,要用心!

正当二人之间竞争得如火如荼,差点就势不两立之时,突然平空传来了一个惊人的消息:改造小组办公室又要调来一名新的副主任,名叫夏想,不但只有20多岁年纪,还是陈市长点名从坝县要来的!

20多岁有什么了不起,我也才刚刚30岁。如果是28岁,也不过差了两岁,也不算小了!曲雅欣对传闻中的夏想年龄不以为然,因为她一向认为她是30岁的正科,虽然升得不算快,也不算慢了,何况还是实职正科!所以她对风传的20多岁的副科夏想,一厢情愿地认为他是28岁,最少也有27岁。按照三年一升的惯例,夏想升到正科时比她还大,因为她28岁就是正科了。

曲雅欣本来还对一个副科和他们两个正科一起担任副主任,觉得心中别扭。虽然城中村改造小组办公室没有正式编制,但好歹也是实权部门,副科怎么能和正科并列?她不免有些耿耿于怀,不过等她转念一想,虽然他名义上也是副主任,估计是陈市长安排他来给她和吴港得当副手,也就心理平衡了一些。

再想到吴港得是38岁的正科,她的心理就更加平衡了。吴港得没她年轻,夏想没她级别高,如此一来,反而更衬托她出类拔萃了。

俬 下里,曲雅欣也半开玩笑地问过高海,夏想有多大年纪,到底是什么来历,高海半是打趣半是暗示地回答:“好好做好本职工作,不要乱打听?雅欣同志,市政府不比妇联,少说闲话,多办实事。”

曲雅欣碰了个不软不硬的钉子,就不敢再乱打听,再说好象在市政府里面,除了陈市长和高秘书长之外,没人知道夏想是谁。曲雅欣自我心理安慰完毕,还是认为她的地位不可动摇,就暗中观察吴港得的反应。

比起曲雅欣的患得患失,吴港得说不担心被夏想摘了桃子,抢了胜利果实,那是骗人。眼见城中村改造进行了一半,虽然说在杜村遭遇了一点挫折,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哄骗不管用的话,他带领一班人连围带吓,肯定可以很快解决,陈市长却非要再调来一个夏想,是不是有点小题大作了?当然他只是心里想想,嘴上却不敢说出半句,嘴巴闭得比曲雅欣还严。

吴港得觉得,曲雅欣都30岁了,又是有家有室的人,还成天涂脂抹粉,走路时还有意挺着胸,肯定是有意se 诱领导。可惜的是,陈市长不好这一口,高秘书长是不是好se 还看不出来,就算好,也不会看上她这把年纪的女人。现在外面的女大学生多得是,又年轻又漂亮,哪个不比曲雅欣强上百倍?说实话,曲雅欣虽然长得不算难看,但也不是让人看了就非想弄上床的那种。

一个女人,30岁的女人,不风马蚤不端庄,又不性感,身段又不那么玲珑,凭什么卖弄风姿?世界上想卖弄风姿的女人多了去了,但绝大部分都弄巧成拙,为什么?就是因为她们不知道自己的优势在哪里,拿肉麻当有趣,拿无聊当笑话,拿走样的身材当来苗条的黄瓜,却不知道,已经变成了冬瓜!

当然,曲雅欣的身材并没有那么糟糕,还算拿得出手,吴港得显然是把他老婆的身材恶毒地移植到了曲雅欣身上,就是为了埋汰她。因为他不仅仅看不惯曲雅欣的穿衣打扮,对她的工作方式也极度蔑视,认为她磨磨叽叽,没有一点大将之风,和老头老太太套近乎,聊聊家常,没有一点官员的形象,给城中村的村民造成了误解,让他们以为政府官员好欺负,好说话,所以他们才越来越难缠,越来越乱提要求,导致城中村的改造屡屡受阻。

城管出身的吴港得的想法简单而实际,对付村民,就是一哄二骗三恐吓,再不行,打砸抢一起上,不信谁敢和政府作对?不是有一个地方政府的口号是:谁敢和政府作对,政府就让他一辈子倒霉!说得多好,说得多有气魄,政府如果治不住刁民,还要政府有什么用?政府不是慈善机构,政府就是说一不二的老大。

所以吴港得对夏想这个副科副主任的到来没什么想法,来就来,一个毛头小伙子,级别又低,挂个副主任的头衔有什么用,还不得一样给他打下手?凭他多年在城管工作的经验,还收服不了一个20来岁的小伙子?到时肯定让他服服帖帖地听话,说不定还可以利用一下,当枪使,机会好的话也许还能用他打掉曲雅欣。

曲雅欣一倒,陈市长眼中就只有他一人了,到时留在市政府,估计进政府办公厅也有可能。吴港得的算盘打得也很美妙,夏想年纪不大,又是从县里上来,肯定好对付,估计三言两语就能为他所用。再说男人之间又好相处,几杯酒下肚就称兄道弟了,所以对夏想的到来,他不但不排斥,相反还有几分期待,希望夏想一来,就被他几下哄骗得晕头转向,然后就听他指挥,作为他和曲雅欣争斗的卒子。

当然他也不是没有一点政治头脑,暗中也打听过夏想的背景,却什么也查不到。他就认为估计是陈市长心血来潮,不一定是什么时候见过夏想一面,就上了心,把他从坝县调了过来。就象陈市长把他调到城中村改造小组一样,别人还以为他和陈市长有什么关系,其实他自己清楚,他和陈市长没有一毛钱的关系。

尽管曲雅欣和吴港得二人都知道夏想近期上任,但具体哪一天,却没人通知他们。

五月的燕市,阳光开始显示威力,男人们刚刚穿半袖衬衣,女人们却几乎早已全部穿上了裙子。今年燕市春天来得晚,吴港得今天头一次穿上短袖衬衣,感觉还微微有点凉意。

谁知早晨一上班他就发现曲雅欣穿着刚刚盖住膝盖的裙子,腿上连袜子也没有穿,白生生的大腿晃来晃去,有点耀眼,他就有点不痛快,就嘿嘿干笑了两声:“曲主任,裙子挺漂亮,没看出来,你都30多岁了,孩子也有了,身材还保持得不错。”

听了吴港得隂 阳怪气的话,曲雅欣也没有好气:“吴主任年纪大了,就多穿一点,省得着凉。”

吴港得心中来气,反唇相讥:“曲主任也不是小女孩,穿裙子太早的话,小心得老寒腿。现在还不觉得什么,过几年,关节炎、风湿就都来了,后悔都来不及呀。”

二人唇枪舌剑,你来我往地过了几招,又都笑了一笑,开始工作。二人也早就习惯了对方的嘲弄,也知道在言语上伤害不了对方,说过就忘,谁当真了放在心上生闷气,谁就输了。

十点多的时候,吴港得出去办事,曲雅欣正低头看一份资料,突然听到有人敲门。她坐下了身子,又抚平了起皱的上衣,才威严地说了一声:“进来!”

进来的是一个20多岁的年轻人,个子不低,长得挺精神,一笑,就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请问,您是曲主任吗?”

曲雅欣愣了一愣,夏想?难道他是夏想?不是吧,怎么这么年轻,看上去顶多26岁左右,怎么可能?夏想最少也要28岁才让她心理平衡!她的心忽悠一下,因为来人的年轻而深受打击,勉强笑了一笑:“我是,你是谁,有什么事?”

“您好曲主任,我叫钟义平,是从市工商局抽调到城中村改造小组的,听说要来找您报到……”

钟义平文质彬彬,说话也很有礼貌,曲雅欣就心情大好。当然另一重要原因是因为他不是夏想,让她的一颗心又放回了肚里,心想要是夏想和钟义平一样年轻,也太没天理了,会让她的自信大受打击。

改造小组办公室除了两名副主任之外,还有十几名工作人员,最近又有风声传出,陈市长要提高改造小组的规格,加强小组的权力,所以又从市里各直属机关抽调了几人,再加上新来的副主任夏想,改造小组的人员一下增加到20多人。

曲雅欣帮钟义平简单地办理了一下接收手续,就安排他到隔壁的办公室先熟悉一下工作环境。她交待完注意事项之后,回到办公室,却发现又有一人站在门口,冲她点头一笑,心情正好的曲雅欣也报之一笑,见此人比钟义平还要年轻,比钟义平黑点,但要比他更高更帅更阳光,而且笑容也有一丝憨厚真诚的味道,让人一眼看上去,就觉得他一定是个值得信赖的人。

不错,又来一个帅哥,曲雅欣尽管年过30,但爱美是女人的天性,天性之中,也包括爱好帅哥。在对异性相貌的关注上,女人和男人没有两样,都对长得好看的异性,会不由自主地产生第一好感。

“你也是来报到的吧?”曲雅欣主动打了个招呼,让他进来,又忍不住偷偷瞄了他一眼,对他的俊朗而又健康的外表十分欣赏,不由心中暗想,女人与女人相比,千差万别,都说男人和男人长得好和坏没多大区别,现在看来,还真有既帅气又阳光的男人,让人看上去就觉得清爽,就感到心情舒畅。

她甚至还主动倒了一杯水给来人:“坐吧,别站着。你今年多大了,看上去很年轻?”

因为夏想的原因,现在曲雅欣对别人的年龄变得格外敏感起来,不问名字先问年龄,她也没有意识到自己的不妥。

来人接过水,说了一声谢谢,也没坐下:“今年是我的本命年……呵呵,曲主任,本来我应该明天才正式上班,不过今天也正好没事,就过来熟悉一下环境,认识一下新的同事。忘了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夏想!”

曲雅欣正拿起人员名单,准备听他说出名字,也好做一下记录,却没有想到,他竟然是夏想!

他怎么可能是夏想?

曲雅欣一只手拿着名单,一只手拿着笔,站在办公桌后面,微微地张开嘴唇,双眼睁得圆圆的,不敢相信地紧紧盯着眼前这个帅气健康的年轻人,心中呆呆地想:夏想,年轻的副主任夏想,他不但比她想象中要顺眼多了,还年轻得不象话——本命年,只能是24岁,不可能是36岁!

24岁的副科,陈市长指名从坝县调来破格任用的副主任,和曲雅欣想象中的文弱形象完全不同,夏想笑得很灿烂,真诚的笑容中还透露出一丝憨厚,如一个阳光男孩一样,活生生地站在她的面前,让她猝不及防之下,竟然产生了晕眩的感觉!

也不知让她晕眩的是夏想的外表,还是他出人意料的年轻!

夏想对曲雅欣的失神有点惊讶,他当然猜不到她曲曲弯弯的心思,对她夸张的表现暗暗发笑,不过却没有表现出来,依然稳稳地站着,等她缓过神来。

卷 二坝县风云 第169章 遭遇突发事件

第169章 遭遇突发事件

曲雅欣很快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她急忙尴尬地一笑,主动伸出手来:“原来是夏主任,欢迎,欢迎……怎么不提前打个招呼,我好安排一下,你瞧,你的办公桌还没有收拾好。”

办公室不算大,摆了三张办公桌就显得有些拥挤。曲雅欣的办公桌在最里面紧靠窗户的位置,桌子上放了一小盆金虎,桌上整齐地摆放着文件夹和一个小巧的水杯。她的办公桌对面,隔了一米多远的位置上又有一个办公桌,上面杂乱无章,而且烟灰洒得到处都是,甚至椅子上还有烟头,桌子上扔了一个大号的玻璃水杯,里面的茶垢厚得让杯子分不清颜se 。

不用说,一定是城管出身的副主任吴港得的办公桌。

还有一个明显是新搬来的办公桌,紧邻门口摆放,上面还有一层尘土,桌子也有些陈旧,有些地方掉了漆。椅子也是旧得可以,是老式的硬板椅子,比起曲雅欣和吴港得的柔软的转椅,差了可不止一个档次。

夏想摆摆手:“曲主任客气,我是来干活的,没那么多讲究。借我一个抹布用一用,我打扫一下办公桌。”

夏想打来一盆水,湿了抹布,仔细地把桌子擦得干干净净,连每一个角落都没有放过,椅子也从里到外擦了一遍,让插不上手的曲雅欣不免感叹,谁说男人干活不细心?小夏,不,夏主任干活就又细致又有耐心。

不过尽管曲雅欣看夏想哪里都顺眼,又见他十分勤快,心里还是不能接受他如此年轻的事实:24岁就是副科了,还让不让人活了?也不知道他在坝县是什么职务,他和陈市长有没有关系?反正关于夏想的资料,曲雅欣一直不够级别接触。高海不明说,她也知道分寸,不敢多问。

夏想正埋头干活时,没注意一个人风风火火从外面闯了进来,一进门就先不满地瞪了他一眼,问道:“你叫什么名字?闲着没事在这里擦什么桌子?快,赶紧的,外面有车等着,去杜村。”

“杜村出什么事了?”夏想对他的居高临下的态度毫不在意,心中一惊,杜村事件经过他暗中调和,又让李红江和南方一建接上头之后,南方一建已经不再暗中捣乱。他们现在一部分留在燕市,在李红江手下干活,一部分被李红江指使到了禸 蒙古的一处工地——失去了南方一建背后的支持,杜村还能闹出什么动静?

应该说,去年的冬天,杜村的拆迁和改造就已经进入了尾声,除了五六家钉子户之外,基本上都已经搬迁,老旧的民房差不多全部推平。五六家钉子户无非是想多要一些补偿,只要不是坐地起价,只要不是死缠烂打,一般说来,断水断电,再加上加大噪音,用不了多久就可以解决问题。没有人受得了没水没电的日子,耳边还天天跟飞机轰鸣一样,时间一长,铁人也能被闹腾成神经病。

如果夏想没有记错的话,李红江如愿以偿升到二建副总时,他打来电话表示感谢,就说了南方一建现在和他关系良好,他们的负责人袁保平挺会来事,隔三差五地请李红江一条龙服务。李红江电话里还说到了杜村的事情,在一次喝醉酒之后,袁保平也说漏了嘴,承认他参预的杜村事件,不过现在已经完全从杜村撤退了,现在已经没有必要再在背后搞鬼了。

当时的时候是春节以前,也就是说,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三四个月的时间,怎么杜村还有遗留问题没有解决?夏想心中纳闷,随口就问了出来:“具体是什么情况?还有拆迁办有没有去人?杜村那一边,是哪一家公司承建的,原定是要建什么项目?”

燕市拆迁管理办公室和城中村改造小组之间并没有隶属关系,当然从级别上讲,拆迁办要高一级,也有正规的编制。与拆迁办的正规军和官方背景相比,改造小组更象民间组织,代表的既有政府的利益,又有开发商的权益。

城中村的改造和普通拆迁又有所不同,普通拆迁如果有开发商的介入,一般直接面对拆迁户的,是开发商,由开发商和他们谈判,讨价还价,拆迁办居中协调就可以。

但城中村改造是陈风的大手笔,是全市规划,有些城中村拆迁之后,要兴建新的小区,就有开发商承担。而有些城中村拆迁之后,却是改造成公园等公益场所,甚至还有可能暂时闲置,此时没有开发商介入,拆迁办如果又做不通搬迁户工作的话,就得由改造小组出面,采取光明的或不光明的手段,迫使搬迁户就范。

从这一方面来说,改造小组类似于拆迁办的打手组织。但陈风也不知道出于什么考虑,让高海直接领导改造小组,而不让拆迁办接手,或许在陈市长的大局中,拆迁办的官僚作风痕迹太重,和形形se se 的老百姓打交道,过于保守不说,还容易一些别有用心的牵着鼻子走,所以他才单独设立了一个改造小组,独立于拆迁办之外,专门应付突发和难缠事件。

夏想虽然对拆迁办和改造小组有过研究,也暗中插手了杜村事件,但具体到杜村的改造和发展,他还没有来得及仔细研究。才回燕市几天,忙着找房子住,又和一些老朋友见面,还得陪曹殊黧,再到曹家作客,等等,差一点忙得四脚朝天。今天有点空闲,就急忙来改造小组看一看,打算先熟悉一下环境,没想到,桌子还没有擦完,就遇到了紧急情况。

急匆匆回来搬救兵的正是吴港得,他见夏想是个小年轻,又蹲在地上擦桌子,理所当然地认为他是新来的小兵,就极不耐烦地挥挥手:“你是谁呀?叫你干活就干活,哪里来的这么多废话?快上车去……”

曲雅欣本来想提醒吴港得一下,别被夏想的年轻样子给骗了,他可是新上任的副主任。不过吴港得说话又快,态度又差,心里就想让他得罪夏想也好。三人不交友,三个副主任,总有两个人联合起来对付一个。夏想再年轻也是副科,相比之下,竞争力比吴港得弱了不少,拉拢夏想疏远吴港得,一举两得,她就故意装没听见,等吴港得发火过后再歉意地向夏想笑笑。

夏想不是小毛孩,更不是初入官场的小白,他从吴港得的桌子脏得不象话,曲雅欣却不动手帮他收拾一点点就可以看出二人不合。他对曲雅欣故意不点明他的身份也不说破,还冲她暗中摆摆手,意思是不说正好。

夏想紧跟在吴港得和曲雅欣身后,上了一辆面包车,风驰电掣地朝杜村进发。

村杜位于燕市的西北,在二环路以禸 ,位置还算不错。掩映在高楼大厦之禸 的杜村,现在已经是一片废墟,拆得七零八落,几乎没有落脚的地方。在废墟的中间,有一栋三间民房孤零零地矗立在一角,就如大海中的一叶孤舟,渺小而可怜。

在路上,夏想已经从吴港得连说带骂的叙述中,听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民房中是一位卧病在床的老太太,她有三个儿子,却都不在身边,一个在京城,一个在上海,一个在广州。在京城的大儿子是记者,在上海的二儿子是律师,在广州的三儿子是医生。本来老太太已经答应了市里的安排,就要搬进新分给她的一套80平米的住宅楼,不料平常生病时都不见人的三个儿子,忽然听到老太太不值钱的破民房竟然换来了一套位置不错的80平米的商品房,三个儿子联合起来,说服老太太先不要搬家,等他们回去再搬。

三个儿子春节前回来一趟,也不知出了什么变故,闹得一场不愉快之后,不欢而散。老太太卧病在床,动弹不了,不过还是听从了儿子们的话,赖在床上不走,不提要求也不回答任何问题,就是死也不搬。曲雅欣也好,吴港得也好,对付耍赖或是耍横的人办法很多,但对于一个卧病在床又闭口不言的老太太,却束手无策。

事情一拖就是三四个月,直到今天她的三个儿子又分别从三地赶来,聚在一起,突然提出非要见陈市长一面,否则免谈。

吴港得正好遇上,上去理论。三个儿子分别是记者、律师和医生,能说会道,既懂法律,又有谈判的技巧,吴港得是城管出身,对付没有文化的小商小贩还行,对付三位厉害人物,差得太远了,不用别的,大儿子一句中央媒体曝光就把他吓得够呛,急忙回来搬救兵。

夏想看着眼前的三个男人,老大吴良留着短发,精明能干的样子,就是目光中时常流露出一丝狡黠和警惕,一开口就是满嘴的京片子,丫的丫的,有点嚣张。老二吴道戴一副金丝眼镜,看上去文质彬彬,不过三角眼中总是暗中打量别人,仿佛要时刻发现别人的隐秘一样。说话时假声假气,非要阿拉阿拉几句。老三吴心长相最普通,看不出有任何特征,只是他的双手总是习惯地揣进兜里,好象手中有什么宝贝不敢拿出来一样。他的广州话倒是学得最标准,如果不是他的脸型北方人特征明显的话,乍一听他说话,还真以为他是地道的广州人。

吴港得已经在他们三个人面前碰了一鼻子灰,再见到他们三个,就故意落在后面,显然上一次交锋,他败得很惨。

曲雅欣不满地看了吴港得一眼,走到三人面前:“三位有什么要求,可以直接和我提,我可以转给我们上级领导,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复。我姓曲,是城中村改造小组办公室的副主任。”

夏想站在曲雅欣的身旁,落后她半个身子,既突出了她的重要性,又让她不觉得孤身奋战。

曲雅欣自然感觉到了夏想的支持,向他投去了赞许和感激的目光。

吴良上前一步,一脸严肃地说道:“我是中央大报的记者,你们的拆迁办野蛮执法,将我的母亲打倒在床,我强烈要求市里还我母亲一个公道,否则的话,我会在国家级报纸上曝光你们的丑陋行径。”

吴道推了推眼镜,一字一句地说道:“据我了解,你们的拆迁政策,和国家的法律法规有抵触的地方,如果非要较真的话,打起官司来,你们市政府会输掉官司,到时候,市长的面子就丢大了。”

吴心态度还好一些,笑了笑:“这样吧,我们也不跟你们浪费时间,直接叫你们市长来和我们谈。我们也不是无理取闹之人,就是要你们一个态度,一个说法,一个认真负责的精神。”

曲雅欣不卑不亢地说道:“老太太早在几个月前,就和市里签定了协议,她也亲口答应要搬。市里也?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