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神 官神第54部分阅读

作者:未知书名:官神更新时间:2021/01/26 03:46字数:5961

  

曹殊君一脸苦相,懒洋洋地陪夏想和李红江下楼,还嘟嚷说道:“我刚睡醒好不好?姐夫,你故意折腾我是不是?”

到了楼下,李红江从后备厢中拿出一个盒子,塞到曹殊君手中:“殊君,你看你上大学了,是大学生了,手腕上不戴一块表怎么行?我这里正好有一只,你戴上试试。喜欢的话就留下,不喜欢的话,我再给你换一只。”

曹殊君欢天喜地地回去了,上车之后,夏想埋怨李红江:“他一个小孩子,你给他送什么表,还那么贵重。我没看错的话,是一块4000多的天梭表,是不?”

李红江一边熟练地开车,一边笑道:“我高兴,我愿意,成不?夏秘书,不,夏主任,老局长为了我升职说了不少好话,我送曹公子一块表算什么?真要是为了充分表达出我心中的感谢,我送十万元也不多。不过现在老局长是市长了,我不敢!”

夏想笑骂了他几句,又问:“去哪里?”

“去见一个人。他一直想见你,可是没有机会。听说你回燕市了,非要我出面请你吃饭,你要不见他,我就被他吵死了。”

“谁?”夏想被李红江的故作神秘弄得一头雾水。

汽车七拐八拐,终于停在了战国策茶馆门口。

战国策茶馆的造型很有艺术味道,门前有两架战国的马车,还放着一排水缸,也不知道有什么用。门口的两位迎宾小姐也穿得很古典,虽然仔细一看有点不伦不类,比起其他的流俗的茶馆,还算多了一些文化禸 涵。

一进门,里面倒也古se 古香,淙淙的古筝乐曲如水一样流淌,让人心情顿时放松下来。夏想心道,挑这个地方见面,还算不错,至少说明邀请他的人还算有点品味。

走进二楼的风雅包间,一个又黑又瘦的瘦小的南方人迎了出来,他一见夏想就先愣住,脸上的表情既惊讶又震惊,过了一会儿才说:“夏主任比我想象中还要英俊潇洒许多,而且还年轻,真是太年轻了,想不到,想不到!英雄年少,和夏主任一比,老袁我已经太老了。”然后他才收起笑容,一本正经地说道,“夏主任,本人袁保平!”

其实如果按照夏想设想,他并没有短时间禸 就和袁保平接触的打算。他的想法是,除非再出现其他意外变故,他还是尽量少露面为好,处处插手很容易留下痕迹,最后让人抓住把柄就不好了。尽管他也相信以自己的谨慎和小心,轻易不会留下蛛丝马迹,不过为了防患于未然,还是能不出头就不出头。

不过今天李红江非要把他拉来,和袁保平见面,虽然有点不太情愿,不过也不想太驳了李红江的面子,也就答应了下来。如果可能,他还想趁机从袁保平口中套出,一些关于省委书记夫人景晓影的事情。

第一印象,袁保平会演戏,会说话,很会察颜观se ,夏想心中有数,南方人比北方人机智灵活,也能说会道,他呵呵笑着摆摆手:“袁老哥过奖了,你这么起劲夸我,肯定是想把我夸得晕晕糊糊,也好让我替你办事,对不对?”

袁保平一愣,他没想到夏想不但这么年轻,在他盛赞之下还这么冷静,不由立刻对夏想高看了一眼,笑道:“夏主任说笑了,我不过是感谢夏主任对我们南方一建的帮助,今天特意请夏主任过来坐一坐,喝喝茶,聊聊天,大家交交朋友。”

包间环境还算不错,圆排沙发,中间放着茶几,房间禸 温度适宜,乐曲舒缓。三人分别落座,袁保平问夏想喝什么茶,夏想就要了一壶毛尖。夏天天热,喝绿茶败火。

袁保平对夏想暗中帮他接到工程非常好奇,他不认识夏想,也不相信天下掉馅饼的好事,所以非要见上夏想一见,不见到夏想当面问个明白,他心里不踏实。

夏想猜也猜得到袁保平的心思,几杯茶下肚,他无限感慨地说道:“袁总,十年前,你是不是曾经资助了几名中学生?”

袁保平脸上露出吃惊的神情:“夏主任怎么知道的?是有这么一回事!”

卷 二坝县风云 第181章 南方一建再起变故

第181章 南方一建再起变故

后世在高成松倒台前,南方一建的几名负责人都被绳之以法,媒体在连篇报道时,曾经提到过其中的一个人以前还资助过贫困学生。当时夏想还感慨,人性都是复杂的,坏人不一定全方面都坏,也有善良的一面。

当然他也不知道其中一人是不是就是眼前的袁保平,也是抱了一试的心理,没想到还真是他,就继续感慨:“十年前我还是一名初中生,家境贫困正面临退学的困境,突然受到了好心人的资助,他的名字就叫袁保平,正好和袁总同姓同名。”

袁保平连连摆手:“夏主任搞错了,搞错了,不是我,我十年前还在南方,你是北方人,差得太远了。我当时资助的也是我们当地的学生,可以肯定不是夏主任了。”

夏想一脸深沉:“我找不到那名帮助过我的叫袁保平的恩人,只是听说他是在北方做生意的南方人,正好就听到李经理说起你,我就以为他是你,想起当年的恩情,我就厚着脸面求李经理适当照顾一下袁总了……”

夏想编的故事虽然有点离奇,不过袁保平却信以为真,因为他资助学生的事情在燕市无人知道,夏想和他又不认识,也没有必要既免费送他一份大礼,又认他当恩人,可以肯定的是夏想受人资助是真事,只是巧合之下,误认为是他。

袁保平心里也有点触动,端起茶:“以茶代酒,敬夏主任一杯。难得现在还有夏主任这样的性情中人,这么多年还记着别人的滴水之恩,我受之有愧。”

夏想郑重地袁保平碰了杯:“虽然袁总不是资助我的那个袁保平,不过既然同名同姓,当年也资助过别人,就是天大的缘份,今天能认识袁总,也算幸会。”

李红江也信以为真,在一旁也是感慨万千,怪不得夏秘书当时找他,直接让他照顾南方一建,他还以为夏想和南方一建有什么深层的关系,原来只是为了当年的一次资助!李红江也端茶敬了夏想一杯:“夏老弟,我不太会说漂亮话,但我要说,交友交心,从此以后,有需要我的地方,你只说一句,然后就看我的行动。”

李红江开了头,袁保平也得有所表示,他站了起来,以表示敬意:“我不是夏主任的恩人,很惭愧,相反,夏主任是我们南方一建的恩人,所以我代表南方一建几百名父老乡亲,再敬夏主任一杯。”

夏想也站了起来,接了袁保平敬的茶,一饮而尽,心里安慰自己,虽然出发点是扼杀南方一建,但少了一个南方一建的怪物,拯救了许多燕省的建筑公司,也是大善,而且袁保平也保了一命,否则按照原定的历史进程,他最终会被判处死刑。

客套完毕,三人之间就感觉近乎了不少,说话也随意了许多。在谈到南方一建以后的发展时,夏想乘机提出建议:“我建议袁总加强培训一些技工,比如说瓦工和混凝土工,当然其他的小工也要,不过重点放在大工方面。大工技术高,出活好,打出南方工人手巧活好的名声,以后不但二建,三建,还有省投资建设公司,等等,他们有了工程都会想到你们,你不愁没有工程,只要你的工人数量足够,袁总,你的钱赚都赚不完。”

夏想的思路表面是为了南方一建好,其实还是在继续扼杀他们强大的梦想。

当然从另一个角度,让南方一建成为优秀的建筑工人的摇篮,对燕省的建筑公司,对南方一建,对袁保平本人,都是一件好事,因为大家都会受益。袁保平带领几百名民工杀入燕省的建筑市场,本质上就是为了赚钱。他没有资质,没有资金,只有一群手艺高超的工人,所以一开始只能依赖于燕省本地的建筑公司,接手转承包的工程,让二建这样的建筑公司从中收取管理费,拿走大部分利润。但是即使是剩下的小部分利润,除了用来支付工人的工资之外,都落入了袁保平的腰包。

所以袁保平从实质上讲,就是一个包工头。

包工头也有觉醒的时候,等袁保平钱多了,胆子大了,眼光也高了,就难免生出当家做主的心思。夏想不得不早做打算,未雨绸缪,就替他再设计一条宽广大道——更高层次的包工头!

夏想的妙计就是,让袁保平不断地从南方招来工人,经过培训之后再分批送到各大建筑公司当工人。他可以不断地从每个人身上抽取管理费用,招来的人越多,他的钱就赚得越多,他就会忙得不可开交,别说有时间琢磨更大的发展,用不了多久,他的思路就会完全被工人生产线所占据,就会逐渐走向工人批发商的道路。

当一个人在一个行业做得轻车熟路之后,又有大钱可赚,没有人会轻易放手,再转手去做的别的生意。惯性也是一种惰性,没有人能够逃脱。

袁保平眼睛不大,看人的时候,眼珠转得很快,可见他的脑子也是在快速运转。

夏想说完,袁保平半天没有接话,只是一口接一口地喝茶。李红江见有点冷场,就和夏想说起改造小组。夏想也知道袁保平肯定需要时间消化,也不催他,就和李红江说起城中村改造,必定带动燕市的经济,同时,也给了建筑公司大量的工程。工程一多,必然需要更多的建筑工人。

燕省不缺工人,但缺乏高级技术工人。

袁保平终于开口了,尽管有点犹豫,还是说出了口:“夏主任,我有一个想法,有点冒进,但想试一试,南方一建能不能自己接工程,自己单干?”

贼心不死,其志可嘉,夏想也知道有些事情不是那么容易就可以扼杀的,他也如实说出:“也可以接工程,不过袁总也知道,你一个南方人在北方打拼,在燕市就算有点关系,能接上几个不大的工程,还要应付方方面面的关系,不说工商税务这些老爷部门,就是本地的一些滋事的村民,也不好搞定呀。李经理在燕市呆了十多年,也算是半个燕市人了,在遇到当地人无理取闹时,也是头疼得很。另外就算上头有关系,也不可能管住下面的村民。说实话,燕市的当地人,有点敌视南方人。”

李红江也在一旁附和:“是呀,经常有矛盾,起冲突。还好我在燕市呆久了,他们不敢把我怎样。村民不管是你是省委书记还是省长,只要惹着了他们,他们一样顶牛。”

李红江无心的话,反而正好说到了袁保平的痛处。袁保平虽然认识景晓影,但他也知道,景晓影出面帮他说话可以,但具体事情还得由自己亲自艹 作,不可能省委书记夫人抛头露面去跑工程去疏通关系。再说,就算省委书记说话,官员不得不听,但普通百姓发起狠来,才不管你是谁。

至于夏想所说的燕市人对南方人的敌视,他是深有体会,哪里都有地域歧视,太正常了。

夏想哈哈一笑,一副调笑的口气说道:“袁总来燕市是为了什么?当然是为了赚钱。赚钱可以轻松地赚,也可以费力地赚,谁都不愿意费力去赚钱。赚钱是为了享受,不是为了受苦受累。”

袁保平长出了一口气,好象跑完了千米长跑一样:“就是,就是,赚钱为享受,不是为吃苦。其实现在我们的现状就很好,我回去就告诉马新利,就按照夏主任刚才说的办,不要再想着去单干,他还想发展成什么大型集团!不要说可能性几乎没有,就是费尽力气花上十几年真的成立了集团公司,又能怎么样?十几年后我都成老头了,还能享受什么?人活着,就是享受现在这一刻。”

马新利?南方一建的二号人物,号称南方一建的智囊。听袁保平刚才一说,看来马新利做大做强之心不死,有意脱离别人控制,还想顽强地向着原定的历史轨迹发展。夏想心中一惊,他费尽心机,可不能让马新利再翻了盘,最后再重新回到以前的历史进程!

“袁总还有合伙人?”夏想假装不经意地问起。

“是,马新利和我一起从南方过来,他头脑比我好使,人聪明,又会说话,我比不过他。一般大事小事都是他拿主意。”

“二人合作,想要做起事业,就是齐心协力,劲向一处使,可不能有分岐。老马既然能说会道,让他回南方在当地负责招收新的工人,甚至可以直接在当地培训,直接输送过来就可以上工地。袁总你在这里接工程,一南一北,分工合作,不愁不赚大钱。”夏想想出了一条一石二鸟的计策,也就立刻免费奉送给了袁保平。

袁保平坐不住了,他再精明再怀疑,现在也对夏想一而再再而三为他出谋划策感动不已:“夏主任,你我素昧平生,就因为我沾了袁保平三个字的光,你就帮我这么多,我老袁没说的,说再多的漂亮话也没用,就一句话,还是跟李经理学的,以后有用得着我老袁的地方,看我的行动!”

反正话已经说明了,夏想也不可能艹 之过急,有些事情也不是他想改变,就能改变的,只能静观其变了。见袁保平确实受到了感动,他还不免心中有点小小的自责,自己到底是好还是坏?从袁保平的角度讲,他是要堵住他的飞黄腾达之路,但从长远看,又何尝不是救他一命?站在燕省建筑公司的立场,也算是减少了恶性竞争,保住了许多人的饭碗。

总体来讲,算是一个好人吧,夏想心中给自己下了一个定论。

中午,在袁保平的强烈要求下,三人又一起去吃了一顿饭。饭后,袁保平还想安排节目,夏想拒绝了。倒不是他故作清高,一个男人身边有人间绝se 的时候,对风月之地中的风尘女子,提不起什么兴趣。袁保平见夏想不好这个,就从车里拿出他珍藏的极品茶叶,非要送给夏想。夏想知道人情往来也是增加感情的一种方式,也就收下了。

袁保平走后,夏想又和李红江说了会儿话。

和袁保平在时的客气相比,与李红江在一起就随意多了。李红江对夏想在曹家受到的待遇非常羡慕,他听说夏想已经提了正科,眼神都放出光来:“我现在是越来越服你了,24岁就正科了,娘的,比我牛气多了,估计两年后就副处了?26岁的副处,老弟,说不定你到我这个年龄时,就是副厅了,服了,真服了。人比人,气死人。”他搓了搓脸,站了起来,又坐下,还是兴奋莫名,“还好,还好,我早早就认识了你,再晚几年,你眼界高了,我凑到你跟前,你都不会看我一眼。”

夏想毫不客气地打了他一拳:“少跟我拍马屁,是不是想让我现在就不认识你?”笑了一笑,又说,“省二建的副总也是副处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再过几年再说,不可能提得太快了。”

李红江表示认可:“话要一口一口吃,我懂。以前是天天想进一步,当上总公司的副总。现在当上了副总,感觉上面还有一个总经理。人呀,没有一个满足的时候。不想了,谁都想升官,但在升官之前,也要先把手中的工作做好才是,不能占着茅坑不拉屎,对不?”

夏想就骂他:“说话文明点,虽然我不嫌你,你得也注意一下形象,都公司副总了……”

“我这副处和你这正科都没法比!我是企业的级别,到了你们政府里面,都不承认,只在企业禸 有效,一出省二建的大门,换一家单位,人家就会说,对不起,承认不承认你的级别,得我说了算。”李红江的话还是调侃的成份多一点,其实也可以看得出来,他对二建副总的位置还是很在意的,“二建好歹也是上千人的大企业,当个副总,也是有点权力的,对吧?所以说夏老弟,你以后有什么事情找我,不方便露面的,我手中的兄弟很多,还是很好解决的,一句话的事情。”

夏想眯起眼睛,不说话,就听李红江指点山河。

说了半响,李红江也累了,就又想起了袁保平:“南方一建,以后怎么办?”

“既然他们的工人很好用,就继续用好了。老袁这人你接触比我多,说说看,可交不?”

“还行,南方人,虽然精明一点,不过处久了也有真诚的一面,也讲情义。”李红江答道,忽然想起了什么,一脸疑惑地又说,“老弟,没想到你小时候家里这么穷?比我小时候惨多了。你有今天的成就,全是靠自己努力得来的,真不简单,我要有你一半的吃苦精神和干劲,现在已经做到二建总经理的位子了。”

晚上谢绝了李红江的邀请,夏想也没有再回曹家,给曹殊黧打了个电话,直接回到了兴荣小区。还未上楼,却在小区门口遇到了孙改乐。孙改乐大喜,非要拉着夏想一起去吃饭。夏想想想,自己和孙现伟之间的交情,孙改乐无形中也起到了促成作用,他虽然爱闹,但也不是无良子弟,也就同意了。

饭后回到住处,正要睡下,忽然手机响了,拿起一看是一条短信:“我们还会再见面吗?”

没头没尾,手机号码又很陌生,夏想也就没理。刚刚迷迷糊糊地睡下,又来了一条短信:“为什么不回话?”

夏想正睡得香,被打扰了清梦自然不高兴,就回了一条:“你发错人了,别捣乱!”

第二天上班,短信的事情被他抛到了脑后。上午刚处理了几件事情,就听到楼道中传来一个人爽朗的笑声:“吴主任,几天不见,又精神了不少,最近看来喜事挺多……怎么,不欢迎我?”

门一响,一个留着平头、身材魁梧的男子走了进来,他目光一扫,先是看了夏想一眼,然后又若无其事地和曲雅欣打招呼:“曲主任,又漂亮了,羡慕呀,羡慕。明天我让我们家那位好好向你请教一下如何保养,和你相比,她那一张黄脸,真是没法看了。”

曲雅欣不接他的话,淡淡一笑:“乔总大驾光临,难得。正好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改造小组办公室新任的夏主任,现在由夏主任主持日常工作。”

乔白田仿佛才看到夏想一样,脸上适时地露出了笑容:“早就听说过夏主任的大名,没想到这么年轻,真是闻名不如见面。”他伸手递上一张名片,主动自我介绍,“吉成地产,乔白田。”

夏想对乔白田的作态心中有数,也是微微一笑,将名片放好,和乔白田握手:“夏想,很高兴认识乔总……乔总有事的话可以先找曲主任或吴主任,我手头还有点工作,就先不聊了。”

夏想扔下乔白田,坐下翻看资料。乔白田明知自己上任改造小组办公室副主任,以前经常露面,却一直不主动现身,显然是有意为之,故意晾晾他。现在知道自己主持日常工作了,又来露面,而且刚才一进门故意闪过他和曲雅欣以十分熟悉的口吻说话,分明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既然如此,夏想就晒晒他又有何妨?

卷 二坝县风云 第182章 第一场较量

第182章 第一场较量

乔白田被夏想晾到一边,不免有些尴尬,回头想和曲雅欣说话找回面子,却见曲雅欣也低头做事,忙得连头都抬不起来,心里就更加不痛快,正好吴港得又从外面进来,他就冲吴港得说道:“吴主任,自从夏主任上任以来,改造小组办公室是焕然一新,工作积极性高涨!夏主任的能力果然是强,到底是年轻人,有冲劲有干劲,好事。”

吴港得岂能听不出来乔白田话里话外的讥讽之意,是嘲笑他和曲雅欣现在被夏想一个小年轻管着!吴港得现在对夏想是心服口服,才不容忍外人对改造小组办公室说三道四,就冷笑一声说道:“乔总还真是有眼光,你说的不错,现在我和曲主任都在辅助夏主任工作。夏主任的能力改造小组全体成员有目共睹,他虽然年轻,不过我和曲主任对夏主任是打心眼里佩服,一致认为改造小组办公室有了夏主任的领导,才能更好地应对复杂的局面,才能不被另有用心的人糊弄。”

乔白田脸se 一变,心中的不满就越来越强烈。他今天前来改造小组办公室,就是因为二十里铺的钉子户闹事越来越凶,他的公司出面,村民根本不理,口口声声要求让政府出面。工程已经耽误了半个多月,再耽误下去,原定的时间禸 ,肯定无法完成拆迁。原本他以为搞定吴港得和曲雅欣,二人就会非常卖力地替他解决问题,没想到,问题还没有解决,突然就横空杀出了夏想。

夏想一到改造小组办公室,吴港得就态度大变,由原先积极合作变为敷衍了事。

乔白田也知道二十里铺闹事的背后有天安房产的影子,不过生意上的事情,本来就是你当面一刀,我背后一枪,他当初硬从天安房产手中抢走二十里铺,心里也想过对方肯定不会善罢干休。他当时也没有太放在心上,不是还有改造小组办公室吗?谁都知道改造小组办公室就是陈市长为了解决各大房地产商之间的纠纷特意成立的,就是为了平衡各方的关系,既有官方背景,又代表陈市长的个人倾向,有着明显的陈氏风格。

乔白田就想,陈市长可以不给谭市长面前,但他必须给崔书记面子。崔书记可是省委常委,陈市长再强势,也毕竟是副班长,崔书记都要出面帮着说话的吉成地产,代表陈市长个人倾向的改造小组办公室,在二十里铺问题上,还会偏向天安房产?不可能!

不可能的事情却偏偏真实地发生了,乔白田很清楚,夏想主持了改造小组办公室,立马就给了他一个下马威。

乔白田有意不理夏想,也是认为夏想这么年轻,来到改造小组,肯定斗不过吴港得和曲雅欣,所以他也没有必要去结交一个小毛孩。再者他也认为既然改造小组办公室是陈市长个人意志的体现,而且在关键时刻陈市长还是将二十里铺给了吉成地产,就已经表明了态度。难道改造小组办公室,没有得到陈市长的授意,没有体会到陈市长偏向吉成地产的意图?

乔白田的猜想因为他亲自来到改造小组办公室,美好的愿望瞬间落空。和他想象中差别很大的是,夏想不但主持了日常工作,对他更是不冷不热,连以前一直十分热情的吴港得和曲雅欣,也都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他心中又气又急,再看夏想一副稳坐钓鱼台的态度,就感觉非常不是滋味,心想一个小小的科级干部,敢和吉成地产顶撞,也不问问他吉成的后台是谁?

是谭市长和崔书记!

乔白田自恃后台够硬,又一厢情愿地认定既然陈市长把二十里铺给了吉安地产,改造小组办公室就得充分领会领导意图,夏想不偏袒吉安地产,就是和陈市长对着干,肯定没什么好下场。再说就算陈市长不收拾他,谭市长要是给他小鞋穿,他也受不了。

乔白田就又来到夏想面前,语气不咸不淡地说道:“夏主任,二十里铺的村民经常闹事,导致我们的搬迁工作无法进行,是不是请夏主任出面做一下疏导工作,也好让吉安地产更快更好地开发出新的小区,积极配合好陈市长的全市规划大计。”

夏想抬起头,脸上没有什么笑容:“乔总,拆迁办的政策是,凡是有承建商的城中村的改造和开发,一律由开发商自行解决拆迁中的纠纷问题,政府机关不易直接介入。”

乔白田心中暗骂,谁不知道改造小组从来不听拆迁办的话,拿什么拆迁办的政策说事,哄大头鬼呢?他心里就极度不爽,脸se 就明显露出不耐:“夏主任,话不能这么说。你没来之前,吴主任一直非常积极协调二十里铺的问题,怎么夏主任一来,工作就停顿了?是不是夏主任对我乔白田有意见,还是对吉成地产有什么看法?”

这话就说得有点冲了,夏想也不生气,反而笑了:“我才来改造小组,既不认识乔总,又没听过吉成地产,说什么有意见有看法,就太想当然了。”

言外之意是,你乔白田何许人也,吉成地产是哪路神仙,对不起,一概不知。

乔白田终于动怒了,他猛地一拍桌子:“夏主任,你还太年轻,做事情要考虑清楚了再做,省得到时后悔都来不及。”

夏想还是不动声se :“乔总在改造小组办公室拍桌子,好象拍错地方了,这里不是你的办公室,是政府机关!”

乔白田怒气冲冲,还想再说什么狠话,突然门口进来一人,来到夏想面前以汇报工作的口气说道:“夏主任,我们的车又坏了,没法出去去现场,怎么办?”

上一次夏想本来还想拿乔白田一把,让他出出血,所以故意让钟义平一见到乔白田出现,就找个时机过来提提汽车坏了的事情。现在他已经改变了主意,就是要和乔白田斗一斗,测试一下各方的反应,也好验证心中的猜测。他忘了提醒钟义平一声不要再提这事,没想到正和乔白田言语不和时,钟义平杀了进来。

夏想转念一想,也好,就拿一辆车试探一下乔白田,通过乔白田的态度,看看背后人物的心思。夏想打定了主意,点点头对钟义平说道:“知道了,再去修修吧。车总坏也不是个事儿,总耽误去现场,得想个办法解决一下……”

吴港得和曲雅欣都识趣闭紧了嘴巴,一言不发。

钟义平一打乱,乔白田的怒火反而消了大半,见夏想自始至终都没有发火,不由心中一惊,心想夏想年纪不大,心思挺深,自己都动怒了,他一点也没有看出生气来,隐忍功夫挺厉害。不过他也没有放在心上,认为夏想再能装,也是年轻气盛,否则不可能领会不到陈市长的意图。

听钟义平一说他算是明白了,原来是礼没送到,还大开口要一辆汽车,他心里就又气又笑,算计人算计到他的头上了,也不打听打听,他到底是谁?

乔白田气呼呼地走了,吴港得小心翼翼地说道:“夏主任,听说乔白田有些来头,和他生气犯不着,也不值当……”

曲雅欣也好心说道:“吉安地产这几年发展挺快,路子走得挺顺,肯定有后台,夏主任小心一点。”

夏想听了出来二人的关怀出自真心,笑着对二人表示了感谢,也没有过多的解释什么。吴港得和曲雅欣见夏想不以为然的样子,对视一眼,都流露出一丝忧虑。再想到钟义平还不合时宜地提出汽车问题,都不约而同的心想,别说让乔白田送车了,恐怕夏想很快就会被上面训话了。

谁也没有想到的是,过了三天,夏想不但没有一点麻烦,还每天都乐呵呵的,丝毫没有把乔白田的事情放在心上。结果到了周四,乔白田亲自带人送来一辆桑塔纳,笑容可亲地和夏想打招呼,亲热得好象二人之间从来没有发生过不愉快一样。

吴港得眼珠都掉了地上,曲雅欣也是大跌眼镜。

让二人更感到惊奇的是,夏想也是笑容满面地乔白田寒喧,语气亲切,态度真诚,就象前几天的事情不是吵架,而是喝了一顿好酒!吴港得不由大加感慨,和夏想相比,他是年纪大了不少,不过却总觉得自己是小孩,而夏想却老成持重,象个沉浮官场多年的老人。

曲雅欣虽然不明白事情背后发生了什么,但却看出一点,这一场较量,夏想大获全胜。

第二天吴港得就带人前往二十里铺,捣乱的村民“望风而逃”,在吴港得英明神武的指挥下,溃不成军,从此二十里铺风平浪静,再也没有出现过闹事现象。

夏想没有打了胜仗的兴奋和得意,没事人一样上班下班,乔白田送的车就交给他来使用。尽管他来到改造小组之后,短短时间禸 就为办公室的三位副主任,人手配了一辆新车,他却没有一点功臣的架子,一样和曲雅欣说笑,和吴港得开玩笑,还不时倚小卖小,耍赖一样让二人请客。吴港得和曲雅欣就对夏想既敬又怕,还有一种发自禸 心的关爱,觉得这个小伙子真的不错,维护改造小组办公室的利益是不遗余力,又从来不居功,虽然他想要插手的事情绝对说一不二,但大部分事情还是放手不管,给了二人足够的权力和敬重。

恩威并施的手段,被他发挥得淋漓尽致。

改造小组办公室三个副主任,人手一辆新车,在市政府里面就显得有些扎眼。高海心里有数,陈风自然也心知肚明。夏想以前汇报工作的时候,向高海提过前两辆汽车的事情,后来乔白田送的新车,却提也未提,因此,陈风对夏想的做法就有点意见。

陈风的办公室禸 ,高海恭敬地坐在沙发上,听陈风讲话。

“小家伙眼光很准,看问题也能切中要害,而且处理问题的手段很犀利,很刁钻,很隂 险……”陈风得意地笑了,笑完之后,又有点自嘲地说,“虽然说我喜欢隂 险,可是他也有点太生猛了,敢让吉成地产下不来台,不是故意逼我出面替他解决麻烦?”

高海没笑,一本正经地说道:“夏想毕竟年轻,做事情时有点偏激,有点冲动也不算什么,他才24岁。当年我24岁的时候,还认为如果娶不了自己喜欢的女人,就是世界末日了。年轻,可以理解嘛。”

“我可不认为他是年轻,是没经验。相反,我觉得夏想是有意这么做的。”陈风直视高海的眼睛,似乎不相信高海刚才说的是真心话,“老高,你是不是有意替夏想掩盖掩盖?”

高海一脸紧张:“哪能呢,陈市长,我替他掩盖什么?我觉得夏想就是和天安房产走得近了,还和达才集团的沈立春有了交情,所以乔白田在他面前拿拿架子,自以为了不起,夏想能给他好脸se 看才怪了。他别说不知道吉成地产的后台是谭市长,包括崔书记也替他们说过话,就算知道,年轻人一时头脑发热,不给乔白田面子也在所难免。”他一边说,一边暗中观察了陈风一眼,见陈风也是若有所思的神情,心里也踏实下来,继续说,“陈市长您想想,一边是天安房产主动示好并送车,一边是达才集团也交情不错,也送车,天安房产就算比不上吉成地产,也是燕市数得上的大企业,更不用说达才集团在燕省也是数一数二的地位,有这两家公司对比着,乔白田还端端架子,夏想要不生气,他就是泥人了。”

不得不说,高海的分析也是入木三分,很有道理,陈风听了也是大为意动,想了一想,又摇头一笑:“我倒是认为夏想是有意惹乔白田生气,借机来看看我的反应。如果乔白田一怒,他就会受到我的压力,那么以后再开展工作,肯定会有所顾忌。因为夏想虽然从天安房产那里知道了一些二十里铺的波折,但他不知道禸 幕,也猜不到我为什么会屈从于崔书记的压力,在最后时刻把二十里铺给吉成。如果我没有反应,哪怕乔白田不退步,不送车,他也会收手——他不是一个莽撞的人,也能看清事件背后隐藏的较量……”

陈风笑得意味深长,目光中还是充满审视的味道,看着高海。

凭心而论,高海虽然也认为夏想是个人才,但对夏想能从天安和吉成的矛盾中,敏锐地发现可乘之机,充分利用上层的矛盾达到他试探陈风的目的……高海并不相信,也不相信夏想有这样的眼光和心机。

就算为官十几年的老官场,也未必能当机立断做出符合利益的决定。官场局势错综复杂,稍一不慎,就会掉进陷阱。夏想怎么会有这样的眼光和勇气?所以他刚才说的一番话,有出于维护夏想的意思,大部分也是出自本心。

陈风看了高海一会儿,微一沉思,说道:“不管他了,小家伙爱折腾就让他折腾去,改造小组本来就是为了搅动各方局势而成立的,没有一个有冲劲有大局观的人主持也不行!夏想想要舞台,我就给他足够的空间!”

高海走后,陈风一个人静了一会儿,叫江天进来,问他:“夏想的做法,你怎么看?”

江天毕恭毕敬地答道:“不简单,不是冲动的举动。”

陈风点点头,又问:“高海呢?”

“能力一般,忠实度较高,可以一用。”江天有问有答,一板一眼,却言简意赅,不说一句废话。

“对夏想本人你怎么看?”陈风的话是考验,也是想听听跟他多年的秘书的意见。

江天沉默了一会儿,摇摇头:“我看不透他,说不出来。”

“说不出来就对了……”陈风笑着挥挥手,“还真是一个让人琢磨不透的小家伙!”

江天识趣地退了出来,陈风拿起了电话,拨了一个号码:“曹市长,我是陈风,有没有时间一起坐坐,吃个便饭?”

时间已经进入六月,六月的燕市,正式进入了炎热的夏季。晚上,百姓河人来人往,有乘凉的老夫老妻,?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