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神 官神第87部分阅读

作者:未知书名:官神更新时间:2021/01/26 03:48字数:5976

  

第二天是周日,连若菡虽然不给他,却还是缠着他,不想让他走。夏想架不住她又任性又耍赖的请求,就答应再陪她半天,不料刚过九点,宋朝度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宋朝度主动打电话给他,夏想心中一惊,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急忙接听了电话。

却原来是宋一凡中考之后,放假在家,闲着没事想起了夏想很久没有来看她,就非要宋朝度打电话叫夏想过来。宋朝度哪里肯,夏想在安县又不是在燕市,再说,夏想也没有义务替他哄孩子,所以一直拖着不打。宋一凡今天发了火,说了夏想再不来看她,她就去拉别的男孩子的手,宋朝度才一时心急,给夏想打了电话。

“小夏,有时间的话来家里坐坐,最近没见面,想和你聊聊。”宋朝度停顿一下,又补充了一句,“一凡也想见你。”

夏想也想见宋朝度,本来他想通过李丁山再和宋朝度见面,因为有些事情还是面谈为好,但既然宋朝度正好来了电话,就顺水推舟答应下来:“我正好在燕市,半个小时后过去。”

连若菡任性归任性,但对夏想的正事,从来不拦,就和夏想挥手再见:“回到安县的话,记得给我来个电话……算了,打不打随你,别忘了安慰好黧丫头就行。”

还好,连若菡多少有点让着黧丫头的意思。虽然她出身更好,条件更高,但毕竟黧丫头认识夏想在先,她又和黧丫头交好,就难免有点觉得理亏。

不多时就到了宋朝度家,刚停好车,就看见宋一凡正好从外面进来,一见到他就惊呼一声:“夏哥哥,你又晒黑了。”

宋一凡穿着超短裙,上身是学生装,露出粉嫩白晳的大腿。论起来夏想见过的女孩中,她确实是最白的一个,粉雕玉琢一样。夏想其实不算黑,不过看和谁比了。和宋一凡站在一起,确实对比过于强烈了一些。

夏想就无奈地笑:“不是我黑,是你太白了。你的皮肤怎么这么好,天气这么热,一点也晒不黑!”

宋一凡“哼”了一声:“说好听话也没用,我都不想理你了。”

“为什么呀?”夏想逗她,“我最近都没有见你,肯定也惹不着你生气。”

“正是因为你不过来看我,我才生气。”宋一凡噘起了小嘴,不满地白了夏想几眼,又说,“我们班一个男生很讨厌,总给我写信,说他要当我的哥哥。我都告诉他我有哥哥了,他还不信,非要亲眼见了才行。你说我有哥哥关他什么事?真是的。”

宋一凡就要上高中了,其实也算是大姑娘了。初中就开始早恋的也为数不少,他就劝她说道:“男生对女生表示爱慕,也是一种正常的现象。不过你现在还太小,眼界还狭小,如果现在喜欢一个人,只能证明你现在的眼光。也许等你以后上了大学才发现,原来更优秀的人都要长大之后才能认识。”

“咦,你的说法挺奇怪,为什么不能早早认识更优秀的人?”

“道理很简单,小学生的数量最多,然后到初中、高中乃至大学,层层选拔,层层淘汰,自然是越到后面人越少,但却越优秀。”夏想忽然发现他也有做老师的天赋,谆谆善诱的本事也是一流。

“我明白了,夏哥哥的意思是让我再等等看,以后大学里有更优秀的男生任我挑选,对不对?”宋一凡狡黠地笑了。

意思是这个意思,但她说得有点夸张,夏想也只好点头勉强同意:“差不多就是这个道理。”

卷 三 山高路远 第253章 和宋朝度深入交谈

第253章 和宋朝度深入交谈

“也不对,我不是早早就认识了你,你不也是非常优秀吗?”宋一凡眨眨眼睛,得意的样子十分可爱,“难道你不承认自己是一个优秀的男人?”

不是夏想不明白,实在是这个世界变化快,怎么不管是曹殊黧,还是连若菡,甚至是小小年纪的宋一凡,个个都是聪明狡黠的女子?

夏想就摸摸鼻子:“我也不算太优秀吧?你以后肯定还可以遇到比我优秀许多的男人。”

宋一凡背着手上楼,她走在夏想前面,细腰翘臀长腿,正是如花似玉的年纪,已经初步显露出一个青春少女应有的美丽和锋芒。夏想一抬头,正看到到她的细腰和臀部之间优美的曲线。

女孩到了十五六岁,青春气息已经锋芒毕露,而男孩子十五六岁时正是一生之中最不显眼的时候,所以对于眼光高的宋一凡来说,再加上她长期和父亲在一起,多少有点恋父情结,对成熟一点的男人产生好感也是正常事情。

只听走在前面的宋一凡说:“以后的事情谁也保证,是不是?……你在后面,可不要乱看。”

夏想大窘,他一个25岁的男人被一个15岁的小女孩说成乱看,难免就有点不满:“小妹妹,你才多大,思想怎么这么复杂?我有好几个女朋友,个个都身材又好人又漂亮,一般我走在外面,从来不看别的女孩子,知道不?”

宋一凡却调皮一笑:“嘴硬!男人都是贪心不足的人,都是穷则独善其身,富则妻妾成群,别以我小不知道?我最了解男人了。”

夏想大汗,现在的女孩子成熟真早呀,不但生理上的成熟提前了不少,心理上更是成熟得可怕。他忙找了一堆道理讲给宋一凡听,不料没说几句,宋一凡伸出一根手指,在夏想眼前晃动几下:“大道理我懂,但就不用你讲给我来听了。懂是一回事儿,能不能照做就是另外一回事儿了。”

夏想摇头,他发现越来越不懂宋一凡了。

宋朝度正在家中看书。

来的次数多了,夏想在宋朝度面前也就没有太多拘束了,宋朝度也没有和他客套,点头说道:“来了,坐。”

宋一凡低眉顺眼地进来,象个乖乖女一样,给二人倒上了茶水,临走的时候还不忘冲夏想眨眨眼睛,意思是说,我装得象不象?

夏想只是无奈一笑,现在的小女孩比起曹殊黧和连若菡,不但更开放更胆大,而且更敢说敢做,如果说70后还算保守和规矩的一代,80后就是叛逆的一代,那么到了90后,完全就是肆无忌惮的一代。不过不管是叛逆还是肆无忌惮,最终其实伤害的还是自己。

“小凡说到楼下转转,其实我想她是去等你了……她没找你麻烦吧?”宋朝度放下书,喝了一口水。

“没有,我感觉小凡长大了不少,也懂事了。”夏想老实地答道,他也清楚,长大确实是长大了,事也懂了不少,不过也懂了太多不该现在就懂的事情。

宋朝度只提了一句宋一凡,就又说到了他的仕途:“史老总算点头了,要出面帮我说话,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年底之前,我就会成为省政府的八个副省长之一。虽然丢掉常委之后,一直还是副省级别,但基本上等于闲置了。这一次当上副省长,也算前进了一小步。”

宋朝度是第一次主动向夏想提起政治上的事情,夏想从他的话中听出一丝无奈和感慨,想起后世高成松倒台之后,京城方面给他下的结论是:严重伤害了燕省人民的感情,现在看来,这句话还真是一点也没错!

夏想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说出马省长的话。马省长现在是常委,在重大事情上有发言权,但他没有决定权。不过马省长也是官场沉浮多年的老人,也轻易不会说出没有谱的话,他有意让宋朝度运作组织部部长的宝座,估计也是心中有数。

“宋部长,同样是省委的部门,组织部就位高权重多了,如果宋部长是组织部部长的话,再加上常委的头衔,难度比副省长会大多少?”

夏想小心翼翼地说道。

宋朝度有那么一小会儿的失神,他端着茶水,半天都没有放下,举在空中,愣愣看了夏想半天,忽然笑了:“小夏,你比我胆子还大,更敢想。不上常委的话,具体在省里运作就可以了,京城不会干预。一上常委,就必须省里和京城都要通过才行。京城通过的话,我觉得反而问题不大,但省里的反对声音会很大,最起码高书记的一关,就过不了。”

话说到这个份上,夏想也就就势问道:“为什么高书记会对您有这么大的成见呢?”

“这个恐怕就是性格不合,或者干脆就是看不对眼吧!”宋朝度无奈地一笑,“高书记自恃后台强硬,只要是看不对眼的人,不是闲置就是刁难。我还好,既然和他不对,就离他远远的,没有自取其辱非要去巴结奉承他。有一个省局局长被高书记看不过眼,听说高书记有意动他,急忙找高书记表示忠心。结果倒好,礼照好,官照撤,差点没把他活活气死,最后大病了一场。”

宋朝度呵呵笑了几声,又说:“小夏你刚才所说,不是无心之话吧?我知道你一向说话比较谨慎,是不是听到了什么风声?”

想到以后宋朝度会有和马万正接触的机会,他现在所起的就是一个桥梁作用,而且马万正当时说的话,也绝对是有意为之,夏想就没再隐瞒,直接说道:“您猜对了,马省长让我转告您一句话……”

“马万正?”宋朝度明显吃了一惊,“没听说你有关系可以和马省长交往?小夏,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马省长有什么话要说?”

宋朝度终于在他面前露出紧张和惊讶的神情,夏想就想,任何人都没有绝对的不动如山的本领,只是相对而言罢了,真遇到事关切身利益的重大问题之时,任何人都难免动容。

“一个朋友的关系……”夏想没有细说,也不能细说,他重点说出了马万正的话,“马省长说,您的运作副省长是好事,但步子还是小了一些,其实胆子可以再大一些。他没有明说,不过省里关键位置,最有可能有空位的,就是组织部部长一职了。”

“嗯……”宋朝度沉吟片刻,显然要消化一下突如其来的重大信息,过了一会儿,他反问夏想,“你知道马省长的来历吗?”

夏想摇头:“不知道,以前没怎么关注过他。”

“马省长的的籍贯注明的是京城人,不过据我观察,还有他说话中偶而会流露出来的乡音,他应该就是燕省某地人。”宋朝度果然厉害,连马万正的口音都能听出来。接着他又从抽屉中拿出一份资料,翻了几眼,又说,“马省长来到燕省两年多了,是从西省调来的。前两年一直比较低调,没有什么动静,这一次突然高配了常委,非常让人吃惊。他在京城的后台也隐瞒得很深,和钱锦松一样,让人摸不到头脑。燕省是一个很奇怪的地方,经济不发达,政治上也没有可圈可点的地方,而且一向保守,但京城就爱空降官员到燕省,一是燕省离京城近,二是燕省容易出资历。”

“马省长既然好心好意提醒我,我当然要表示一下感谢。”宋朝度也不知想通了什么,脸上写满了笑容,“当然还要感谢小夏所起的重要的作用,可以说,从认识你以来,一直都是你对我帮助不小,让我心里过意不去。”

宋朝度这么说,一是拉近关系,二是也是有感而发,夏想急忙站了起来:“宋部长客气了,您是李书记的至交好友,我又是李书记一手带出来的,所以对我来说,您也是和李书记一样,是我的最敬重也是最信任的长辈。我做一些份禸 之事,也不算什么。”

宋朝度也站了起来,来到夏想面前,和他握了握手:“中午一起吃饭,再聊聊。”

中午夏想就陪宋朝度一起到外面的饭店吃饭,他来过宋家好几次,发现宋朝度很少出去吃饭,平常也是总在家中看书,今天应该是心情大好,就连宋一凡也说:“太好了,还是夏哥哥来了好。夏哥哥一来,爸爸就陪我出去吃饭。爸爸,你也不算算有多久都没有陪我上饭店了?”

宋朝度慈爱地笑,不说话。

饭吃了些什么,夏想已经没有印象了,他只记得宋朝度喝了不少酒,还微微有点醉意。他只好再送他回家,一回到家中,宋朝度就去午睡了,客厅中就只剩下了他和宋一凡。

有时候女孩子的变化仿佛是一夜之间的事情,以前夏想被宋一凡拉着手还不觉得什么,今天再被她一拉手,忽然觉得她的小手湿热而柔软,绵绵的格外舒服,心中就有一点异样的感觉,想松开,却又被宋一凡拉得紧紧的。

她问他:“是我的手漂亮,还是你女朋友的手漂亮?”

“你的漂亮。”夏想知道小女孩没有道理可讲,就只好哄她高兴。

“那是我的个子高,还是你女朋友的个子高?”

“你高一点点。”

“那你喜不喜欢我?”

“喜欢,你就象我的小妹妹,正好,我只有一个弟弟,还没有妹妹。”

象这样的问答,夏想也不知回答了多少条,见天se 不早,就说:“我还要回安县,就不能陪你了,以后有时间我再来看你,好不好一凡?”

“好!”没想到宋一凡还很听话,她送夏想到门口,眼见夏想要下楼,突然笑嘻嘻地又说了一句,“我知道你刚才说的话,都是骗人的。”

一路上夏想都在想,宋一凡明明知道他说的是假话,还问个没完,而且还听得津津有味,小小年纪就这么有心眼,真是了得,以后看来还得离她远一些才好。以她现在的水平,长大之后,连曹殊黧和连若菡都不是对手。

周一一天没什么事情,晚上和李丁山一起吃饭,稍微提了一下马省长和宋朝度的事情。李丁山听了后点点头,也没多问,只是说:“你现在已经有了足够的判断力,按照你的想法去做就是了。在官场上,大事上有人照应就好,但基本还是每天的一点一滴的小事,慢慢积累起你的人脉和关系网,也就是说,实际上个人能力还是占了不少份量。”

夏想一副虚心受教的样子,点点头。方格却在一旁低着头不说话,怏怏不乐,也不知道和谁闹了不愉快。

夏想也没问他,估计还是因为梅晓琳的事情,年轻人一时半会儿想不开可以理解,也许他把单相思当成了失恋。

八月的安县,暂时进入了平静期。

京城来的考察矿产的专家已经回到了京城,暂时还没得出结论。强江海就老实了许多,虽然时不时还讽刺夏想几句,不过因为夏想组织的为县城小学生免费体检赢得了所有家长的一致好评,邱绪峰心里不情愿,也不得不公开表扬夏想几句,以显示他作为县长的公正。

梅晓琳也耐住了性子,不再公开对厉潮生发难,而是一心一意地研究起安县的矿产资料,心里有了一个大概的结论。一天中午下班后,她打电话给夏想,让夏想开车带她去旦堡乡走一趟,资料上有一处说明不太详细,她想实地看一看。

夏想了解了一下工作安排,下午也没有什么事,就答应了梅晓琳。因为他觉得梅晓琳本质上还算不错,说话算话,上一次她说要找一家食品加工厂收购苹果,后来还真从京城找了一家。虽然给出的价格很低,不过果农们非常满意,价格再低也有钱可赚,总比卖不出去强。

欧阳铁衣高兴得老泪纵横,连说好几个“没想到”,当然他没想到的是,帮他的人就是上一次和他见面的一男一女。

坐在路虎车,梅晓琳一边系安全带,一边说道:“还是你的车好,到山路上也能开,县里的小车都不行,最多开到乡镇,连村都进不了。幸好我没把家里的跑车开来……在基层工作开跑车,一看就是烧包的主儿,而且还是烧得不轻。”

夏想见梅晓琳心情不错,就问:“有什么好事,好象梅书记很开心的样子?”

“没好事就不能开心了?”梅晓琳不以为然地说,“照你这么说,我天天得愁眉苦脸才行?什么逻辑!你别说,我还真没有什么好事——厉潮生的事情暂时没有什么进展,京城的专家来了之后,说是安县的地矿条件有点差,就算开采,前景也不十分乐观。我总觉得安县的石英砂岩含量不错,也大有前景,专家的意见却说安县的石英砂岩含量低,开采成本太大,而且市场需要求又小,基本上是等于否定了石英砂岩的价值……”

夏想心里五味杂陈,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安县在后世有没有开采石英砂岩,他并不记得,但石英砂主要用作玻璃工业和陶瓷工业的原料,以后玻璃的用量会越来越大,相应的,对石英砂的需求量也会越大,可以说,石英砂并非前景不妙,而是前景大好。

但想起曹伯伯所说,要等他能够从中得到政绩的时候再提出开采石英砂,夏想就不知道现在是该支持梅晓琳,还是该劝她放弃。站着实话实说的角度来考虑问题,是该支持她。但站在政治的角度来说,他只能选择沉默。

不是说他非要把石英砂岩的开采等到自己掌权之时,而是从目前的安县的局势来说,还有整个国禸 的经济大环境,现在开采确实有点为时过早。但有一点他不明白,专家看不到市场的前景不足为奇,毕竟他们只是地矿方面的专家,不是经济学家,但他们却说含量低就有点出人意料了。曹伯伯手中资料显示安县的石英砂矿含量显然不会错,那么梅晓琳请来的专家既然是京城方面的专家,也不可能探测不出石英砂的含量,他们说却说含量低,恐怕其中就大有文章了。

专家有时候说话也并不是全从学术上的角度,实事求是地讲问题,他们的话,很多时候取决于政治需要和腰包。夏想尽管不愿意猜测强江海其中所起的不光彩的作用,但他几乎可以肯定,专家的话,可能就是强江海在背后做了什么手脚。

以他对强江海的了解,强江海不是厉潮生式的人物,他心胸狭窄,不足以担当重任,他做什么事情,肯定都事先得到了邱绪峰的许可。

也就是说,此事是邱绪峰的杰作。

尽管夏想知道邱绪峰和梅晓琳之间的关系,但他也只能假装不知道,犹豫了片刻,还是说道:“既然专家都持否定意见,梅书记又不是地矿专业出身,实地考察,还有什么收获不成?”

梅晓琳秀眉微皱:“我也知道可能还是一无所获,不过不亲眼看一看,实在是心里不踏实。专家是我请来的,我相信他们的判断。但我以前寄矿石给我的朋友,他们却说有商业价值……我也糊涂了,不知道该相信谁。”

卷 三 山高路远 第254章 和厉潮生第一次过招

第254章 和厉潮生第一次过招

梅晓琳是个不错的女人,但她的不幸在于遇到了邱绪峰。夏想现在算是越来越明白,其实外界传言只说对了一半,就是梅晓琳和邱绪峰是同盟不假,关系密切也真,但因为性格的差异,和政治理念的不同,梅晓琳和邱绪峰二人差别之大,甚至还不如不是同盟的两个人。

“那就看上一眼也好,做到问心无愧就可以了。”夏想既是在安慰梅晓琳,也是在安慰自己。不管怎么样,梅晓琳想要开采石英砂矿却全是出于公心,而他瞒下不说,多少也有俬 心在禸 。

没办法,现阶段就算强行开采,也是得不偿失,可能还有不好的后果。不过邱绪峰瞒下真相,肯定另有打算,就等等看,看他和强江海打的是什么算盘。

车到旦堡乡的时候,出现了一点意外,不小心发生了刮蹭事故,路虎被一辆强行超车的三轮车给划破了漆。

照夏想所想,肇事者是三轮车,他不找他麻烦就可以了,没想到,对方反而气势汹汹地要找他理论,非让他赔钱。

三轮车主是一名彪形大汉,身材魁伟,一看就是五大三粗的类型,他见夏想的路虎车是京城牌照,认定外地车好欺负,就底气十足地说道:“路这么窄,你车这么宽,非要下到我们乡下来,诚心找事是不是?没二话,拿500元了事,要不今天你就别想走了。”

三轮车上拉了一车农村妇女,想是要到县城赶集,妇女们坐在车上,叽叽喳喳看笑话。夏想心想,还真是处处有刁民,明明是他超车别了自己,还强词夺理让自己赔钱,明显是仗势欺人欺负外地人的嘴脸。

夏想就问梅晓琳:“怎么办?”

梅晓琳也有几分生气:“他们敲诈敲错人了,我打电话让公安局局长抓人。”

“别找公安局局长了,就找厉书记就行了,毕竟在他的地盘上,是不是?”夏想心中有了主意。

“那怎么行?我和他不对付,怎么还找他?不是自讨没趣吗?”梅晓琳不同意,她又瞪着彪形大汉一眼,“你先等着,我打个电话让人送钱来,好不好?”

彪形大汉见梅晓琳人长得漂亮,态度又不错,就一口答应下来:“快点,我们来赶时间要去赶集。”

“您找他是变相和他和解的一种假象,您想想,他一见您既往不咎,以为您以前针对他,是对事不对人,他就对您放松了警惕,以后一旦出了问题,他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到您的身上,这样安全。”夏想也知道只要dna结果一出来,往县市两级纪检部门一寄,厉潮生马上就会听到风声,他就会立刻将所有人排查一遍,要查清到底是谁在背后整他。

估计他首当其冲就会怀疑是梅晓琳。

当然也不可能因为一件事情,就让厉潮生对梅晓琳改变看法,放松警惕,但至少也要给他造成一种假象,就是梅晓琳是有口无心的人,说过就忘。而且以厉潮生的政治智慧,见梅晓琳身为副书记,借自己的车的前往山中实地考察,又是孤男寡女,就会对梅晓琳的大大咧咧的性格有了深刻的印象,从而会适当地降低对梅晓琳的防范。

说实话,夏想还真担心事件暴发之后,厉潮生盛怒之下,会做出什么出人意料的事情,而梅晓琳经验少,性格中又有冲动的因素,万一在厉潮生的试探之下无意中说出了实情可就惨了。他倒不是怕与厉潮生正面为敌,但能躲在幕后看对方倒下,总比正面碰撞要好得多。

“别一口一个您,我还不老,听着别扭。京城人就爱说您,放在外地是尊称,放在京城,成了一种习惯,我听了没感觉,你以后跟我别装,行不?”梅晓琳还真是不懂说话艺术,有些话换个方式说,会委婉许多,同样的意思一从她嘴中说出,就总给人感觉硬梆梆的。还好,下一句话她又多少委婉了一些,“知道我最佩服你什么不?就是处处都能想出坏主意,虽然隂 险,不过给人的感觉还非常舒坦,一点也不觉得你是在害人,真是已经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夏想不免尴尬:“这是夸人还是损人?我哪里是害人,我是帮你好不好?我可是全心全意帮你,敬爱的梅书记!”

梅晓琳还是被逗乐了:“好了,好了,我打电话给厉书记……跟着你,我明显觉得自己也学坏了。”说话间,还不经意瞥了夏想一眼,也不知她是有意还是无意,一瞥之间,风情无限。

就立刻让夏想想起了一句:那一瞥的风情。

梅晓琳拨通电话之后,只说了两句就挂断了电话。夏想就好奇地问:“怎么没说几句?”

梅晓琳反问:“难道我还要给他汇报一下现场情况?告诉他地点就行了,根据他来的快慢来判断他的重视程度。”

夏想就笑:“梅书记高见。”

梅晓琳却不笑,白了他一眼,没有理他,又转身对彪形大汉说道:“别着急,一会儿送钱的人就到了。”

彪形大汉呵呵一笑:“没关系大妹子,能赚几百元,等一天也值。”

不一会儿就听到警车的声音,彪形大汉醒悟过来,大喊:“大妹子,你报警了?你说你这人怎么这样,非得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弟就是警察,你说他要是过来,还不得罚你们1000呀?真是的。”他还连连摇头,脸上的表情十分滑稽,既象痛心疾首,又象得意忘形,反正比任何一个演员的面部表情都要丰富多彩。

开路的警车停下之后,从上面跳下来一个小警察,三两步来到彪形大汉面前:“哥,咋啦?怎么是你和人发生矛盾了?”

彪形大汉用手一指夏想:“就是他开车碰了我的车,京城人来我们安县,还敢横行霸道,也不看看是谁的地盘?还傻乎乎地报警,不正好把你给叫来了,来,给他们开罚单,罚死他们。”

彪形大汉得意洋洋地看着夏想和梅晓琳,意思是,怎么着,京城来的又怎么样,在安县的一亩三分地,还得我说了算!

小警察脸se 变了变,想把彪形大汉拉到一边说话,彪形大汉还不干,嚷嚷说道:“有话说到明处,咱不欺负外地人,不说背人话。”

小警察急了:“哥,他们是县里的大官!”

“什么大官?”彪形大汉不信,“他们开的是京城牌照的人,不是燕市人,管不着咱们。”

话音刚落,就听到旁边一个威严的声音响起:“小马,小牛,先把人抓起来再说,妨碍梅书记办公,撞坏夏县长用车,扰乱社会治安……”一顶顶大帽子扣下来,彪形大汉的身子就越来越矮,最后一下瘫在地上。

“啥?他俩是书记和县长?我的天,怎么不早说?”

早说就没好戏看了,梅晓琳和夏想一起迎向前去,和厉潮生热情握手。

35岁的厉潮生浓眉大眼,可以说是相貌堂堂,给人的第一印象是爽快、开朗,而且他的笑声很有感染力,让人只看一眼就对他大有好感。

梅晓琳和厉潮生握手:“一点小事就惊动了厉书记,真是不好意思。”

夏想感觉厉潮生的手宽大有力,给人非常宽厚的感觉,心想只从外表来看,谁会知道他是一个城府极深之人,也是非常客气地说道:“麻烦厉书记亲自过来一趟,让我心里很过意不去。”

厉潮生对梅晓琳和夏想突然出现在旦堡乡,也是心中纳闷,他第一感觉是认为他二人是暗中调查他来了,再转念一想又不对,如果他们是暗中调查他,肯定不会因为一点碰车的小事故而惊动他,那么梅晓琳不通知县里而通知他,就是有意向借这件事情,向他表明一个态度了?

夏想见厉潮生目光闪动,知道他心思在动,就说:“我陪梅书记下到山里,实地看一下地矿,因为我的车能走山路,就被梅书记抓了壮丁。”

厉潮生就半是埋怨半是亲热地说道:“夏县长下到旦堡乡也不通知我一声,不太好吧?是不是怕我请不起吃饭?”

“厉书记说笑了,我怎么敢让领导请吃饭?要请也是我请。主要是梅书记工作热情高,我得听她的,因为我今天的主要任务是给她当司机。”厉潮生是县委常委,夏想就得尊称一声领导。

又客气几句,梅晓琳就不耐烦地说道:“厉书记,我和夏县长还要到山里看看,就不麻烦你了。我看那个人就批评教育一下,放了算了,犯不着和他一般见识。”她见夏想冲她使了个眼se ,心里明白,就又以亲切的口气说道,“辛苦厉书记了,下次到县城,我请你吃饭。”

“怎么敢劳动梅书记请我吃饭?我请,我一定请。”厉潮生满脸笑容,同是常委,比起梅书记的的县委副书记,他还是差了不少,所以对梅晓琳惊动他的举动心里无比受用,认为梅晓琳就是一个遇事不够冷静的人,这样的人就算有过冲突,也会事过即忘,没有记恨的习惯。

梅书记还是有可爱的一面的,厉潮生心中不无高兴地想,又想到她和夏想都是单身男女,又前往深山老林,本来他想多说一句陪同前往的话,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心想别多嘴了,也许人家是另有情调也说不定,就又和梅晓琳、夏想分别握了握手,挥手再见:“那我就不打扰梅书记和夏县长工作了,有需要的话,随时给我电话。在旦堡乡还不能保证你们的安全,那我这个书记也太不称职了……”

二人开车重新上路,至于彪形大汉的下场如何,也懒得管他了。这样的人也该整治,三轮车在公路上跑,本来就是不安全因素,不但别正常行驶的车,还借机讹诈,收拾一顿也应该,给他一个教训。

路越来窄,行人也越来越少,终于驶入了盘山公路之后,基本上就人迹罕至,半天都见不到一个人影。梅晓琳看向窗外,不时地惊呼一声,让夏想看小鸟或是某种野花,夏想就无奈一笑:“梅书记,山路弯弯,非常危险,我不能走神,你就别大呼小叫地吓人了,更不能让我看东看西的,我只能看路!”

“我觉得吧……”梅晓琳抿着嘴,乐呵呵地看着夏想,说道,“你这个人还算是不错,有实诚的一面,又有聪明的一面,而且随机应变的本领一流,也挺好相处,比邱绪峰好了不少。”

“我可不敢和邱县长比。”夏想不好意思点明,你拿我比你的未婚夫就不好了,容易让别人想到别处,你以为别人不知道,但你自己心里清楚,还拿来比,就可见你有时确实是一个有口无心的人,“邱县长英明神武,等李书记调走之后,他将会是燕市最年轻的县委书记,前途无量。”

“他想当上县委书记,得过我这一关。”梅晓琳心直口快,脱口而出,却又意识到有些不妥,忙改口说道,“我是说,上级要任命邱绪峰当书记时,肯定会征询安县常委会的意见,如果大部分常委都反对的话,上级也不会强行任命,要不工作也不好开展。我身为副书记,意见也是非常重要的。”

梅晓琳的解释勉强说得通,县长或市长,就地升任县委书记或市委书记时,上级组织部门确实非常重视常委会的意见,如果真是发生集体抵制的事情,上级也不会强行任命。夏想也曾听说过某市市长平常为人心胸狭窄,又任人唯亲,结果在他准备被任命为市委书记时,得到了全体常委的强烈反对,最好为了顾全大局,他被调离该地。

但夏想知道梅晓琳不会想得这么深,她随口说出的话不经意间透露了一个重要的信息,就是邱绪峰的后台,不但没有梅晓琳的后台强硬,而且邱家应该还有求于梅家。

这么说来,到了梅晓琳和厉潮生摊牌的事情,邱绪峰为了自身前途,会不会出卖厉潮生的利益?

答案可想而知。

已经深入山中十几公里,随着地势的升高,海拔的上升,夏想感觉车禸 有点气压不足,就关掉空调,打开车窗透气。不料车窗刚一打开,梅晓琳就又关上,很不满地说道:“你又想冻感冒我?”

有话就不能好好说,夏想就说:“有些事情过去了就让它永远过去,别总记在心里,耿耿于怀。”

“什么呀,你又想多了,我早不记恨上一次开窗事件了。”梅晓琳笑了,又打开了车窗,“我就是故意逗你一逗,没想到,你还真缺乏幽默感。”

夏想无语,幽默感也要分人的好不好?就你刚才的口气和表情,没有一个人当你是开玩笑!算了,不和她一般见识。

梅晓琳等了一会儿,见夏想不说话,就压着嗓子问:“怎么了,生气了?”又看看了四周,“别生气了好不好?你看这里荒郊野外的,你一生气,万一把我给扔到半路上怎么办?就算不扔到半路,万一你对我图谋不轨怎么办?我可打不过你。”

夏想又被她逗乐了:“幸好我是好人,要是一个坏人的话,就算没有对你有图谋不轨的心,被你一提醒,也就有了。我看你就是故意给我暗示,是不是?”

“你还真想呀你?”梅晓琳惊讶地叫了起来,“没看出来,你还真坏。你动我试试,信不信我能打倒你?我以前学过女子自卫技能。”

夏想扭头看了梅晓琳一眼,摇摇头,兴趣缺缺地说道:“别紧张,我只是来帮你做事来了,对你本人没兴趣。”

梅晓琳不高兴了,把头扭到一边,靠在玻璃上,不理夏想。夏想就暗笑,女人都是矛盾动物,怕男人对她们兴趣太大对她们有所企图,如果男人对她们一点兴趣也没有,她们又心中失落,心情沉闷。她们最想要的结果就是,全世界男人都对她们有兴趣,但在她们有需要之前,男人们又不会对她们有不良的想法。

到了目的地,夏想先下车透透气,舒展一下筋骨。等了一会儿,也不见梅晓琳下车,他就有些奇怪,偷偷向车里一看,只见梅晓琳正打开车上的遮阳板,对着上面的镜子整理头发,还偷偷抹了点口红。夏想不由摇头,只要是女人,管她是普通女人还是副书记,管她是18岁还是28岁,都有一颗不老的永不知道疲倦的爱美之心!

周围的山势并不陡峭,放眼望去,犹如一片乱石堆,好象是一处峡谷一样,两山之间的平整的地面之上,到处是起伏不平的巨石。

夏想不懂地矿,看不出来眼前?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