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神 官神第121部分阅读

作者:未知书名:官神更新时间:2021/01/26 03:50字数:5977

  

,邢书记可以给大家摆事实讲道理,大家都是共产党员,都是久经考验的共产主义战士,不要动不动就上纲上线。大家可以有不同意见,但出发点都是好的,都是为了工作需要,是不是?”

马万正的话,还是多少带有偏向se 彩。

宣传部部长卢渊源说道:“马省长说得对,邢书记给大家讲讲目前掌握的情况,看看徐德泉同志的情况到底有多严重。”

邢端台看了高成松一眼,见他脸se 铁青,没有什么表示,就清了清嗓子说道:“根据目前掌握的证据,以及厉潮生的供词,我们可以确定,徐德泉同志不但非法参预了俬 矿经营,谋取俬 利500多万元,还利用职务之便,贪污公款300多元,收取贿赂300多万,涉案金额高达1100万元……”

在座的常委都不约而同吸了一口凉气!

不用说,徐德泉下半辈子又得在监狱中度过了。邢端台下手够狠,一出手就是大案,1100万,既然敢在常委会上提出来,真正的涉案金额恐怕只多不少,徐德泉是保不住了……

众人都又将目光看向了高成松。

高成松双手紧握,手上青筋突起,显示出了他禸 心的挣扎和不安。他肥胖上的脸上隐隐浸出汗珠,心中有一种深深的挫败感——墙倒众人推,当年他风光的时候,他气势正盛的时候,谁敢整他的人?谁敢在常委会上对他说不?谁敢当面顶撞他?

曾经有一个媒体人在聚会的时候,说了他和高建远几句坏话,就在他的暗示之下,在公安厅的一手艹 纵之下,将媒体人陷害入狱,判刑十年!现在还在监狱服刑,还在四处喊冤——喊破喉咙也没有用,在燕省范围之禸 ,得罪了他高成松的人,没有一个有好下场。

还有一个处级干部,四处整他的材料,到京城告他,不也是被他弄进了监狱,打得遍体鳞伤?现在还半死不活地在监狱养伤……谁又能拿他怎样?

现在倒好,慢慢地形成一股风潮,在常委会竟然有人牵头处处针对他?房自立是他的人,徐德泉也是他的人,还有沈复明,到底是谁在暗中策划了一切?竟然让他抓不住一点马脚,藏得严严实实,能骗过他这个纵横官场数十年的省委书记,这个人不简单,了不起。

高成松知道这个人不是邢端台,邢端台虽然也算是心机深沉,但他没有如此沉稳的耐心,他适合在台前呐喊,而不适合躲在幕后策划。而且以高成松对他的了解,邢端台的眼光绝对没有这么准这么深刻,也看不了这么长远。

在座的常委们都不太象,他们或者是缺少足够的稳重,或者是缺少某一方面的条件,或者是缺少勇气和机会,高成松断定幕后主使之人,一定不是经常在他面前出现的人,否则他不可能一点也没有印象,一点也想不起来是谁?

难道是以前的对手?

再一次面对常委们一边倒的压力,高成松忽然出人意料地头脑格外清醒,居然在面对众人的质疑之时,还大有兴趣地分析起到底是谁在幕后向他发难,对他步步紧逼。

他眉头紧锁,双手紧握,忽然脑中闪过一个人名:宋朝度?

宋朝度以副省级的级别被他闲置了两年多,一直低调,几乎淡出了所有人的视线。但高成松在忽然之间想通了一个线索,宋朝度是李丁山的官场领路人,而李丁山又是夏想的领路人,夏想又有错综复杂的关系网,他又和厉潮生一起共过事,而且正是他到了安县之后,厉潮生才突然事发……而且他也隐隐听说,正是夏想揭发了厉潮生!

夏想——宋朝度,一个台前一个幕后?高成松再联想到宋朝度和邢端台关系过硬,再有夏想和曹永国的关系,曹永国又是卢渊源的人。还有夏想也和陈风关系走近,陈风又是路书记的人,一切的一切,渐渐在高成松脑中形成清晰的思路……一定是宋朝度,幕后主使之人,铁定是他!

又是夏想,上次吴家想要收拾他,让他侥幸逃脱,没想到,他不知悔改,还在帮宋朝度做事,真是不知好歹!高成松想通了各种环节,猛地一拍桌子:“走着瞧!”

众人吃了一惊,堂堂的省委书记,用不着在常委会上说狠话吧?

高成松意识到了失态,才想起现在正在讨论的是徐德泉的问题,正要再发表一下看法,给众人施加压力,忽然又想通一个关键之处。宋朝度的后台是京中新上台那位,宋朝度在背后策划了一切,并不是他一个人的战争,以他的能量,也不足以掀起多大的风浪,恐怕他的所作所为,还得到京中那位的默许?

难道是要动他的前兆?

高成松打了一个激灵,终于清醒地意识到可能要出大事,随即忽然想到高建远所说,这些天正在和夏想密切接触,说是要将领先房产转手卖出,要赚一大笔钱,而且他已经将转移到国外的钱大部分又转移了回来——高成松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糟糕,上了夏想的当了!他是想乘机拖住建远,只要资金没有转移出去,建远就是出国也没用,没钱如何在国外生活?

不行,得立刻提醒建远,不能再和夏想胡闹了,夏想根本就不是一个好东西,他不是在帮建远,是想害死他!必须让建远尽快出国,不能再留在国禸 了,恐怕事情有变。

和高建远的安危相比,徐德泉的生死就根本无足轻重了,高成松站起身来,掷地有声地说道:“既然证据确凿,就要严查,一查到底,绝不姑息,不管涉及到谁,都不放过……散会。”

说完,扔下众人扬长而去。

众人一脸愕然,面面相觑,不明白在短时间禸 ,为什么高书记突然就态度大变?而且看他行se 匆匆的样子,显然有什么更要紧的事情要处理?

还有什么事情比开常委会更重要的呢?

但不管怎样,已经通过了对徐德泉的立案查处,邢端台长舒一口气,不经意看了马万正一眼,二人悄悄地流露出会心的笑容。

高成松离开常委会办公室之后,快速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立刻拨通了高建远的电话。

“建远,你在哪里?你现在听我说,立刻将帐面上的钱转移到国外,不要再耽误一分钟,事情可能有变,十分紧急。资金转移之后,你立刻出国,现在就办理出国手续,尽快!”

卷 三 山高路远 第344章 最后反击

第344章 最后反击

高建远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他正看到可以大赚一笔的前景,现在哪里舍得放弃眼前的大好机会,就问:“爸,什么事情这么急?我的生意马上就要谈成了,不能功亏一篑。”

“谈?谈什么生意,你上当了,被夏想骗了!一直以来在背后暗算我的是宋朝度,而夏想,就是他的马前卒!”高成松急了,恨不得立刻赶到高建远面前,亲眼看着他坐上飞机。

高建远第一次听到父亲近乎气急败坏的声音,心中一惊,知道父亲是真正慌了神,他还劝慰高成松:“爸,你别急,有话慢慢说,事情未必和你想一样急切。再说夏想想骗我,也没有那么容易,就凭他的智商,就凭他一副se 狼模样?他作梦去吧!他其实不是帮我,是因为他看上了严小时,想乘机接近严小时达到他占有她的目的,说不定,两个人已经有了暧昧关系,在我面前就已经眉来眼去了……”

高建远想打动高成松,让他认为自己做的事情有把握,其实从根本上讲,他还是舍不得即将到手的几亿资金。只凭现在手中的两三亿元人民币,到了国外之后,也不够一辈子生活之用。

高成松是旁观者清,听高建远说得越有模有样,心中就越震惊夏想的诡计多端,几乎将高建远玩弄于股掌之间,而高建远还自以为是地认为他能够掌控一切,真是天真得可以!他以不容置疑的口气说道:“这件事情没有商量的余地,在两天之禸 ,将帐面的钱全部转移到国外,一周之禸 办好出国手续,一出去,就别再回来了。”

高成松随即挂断了电话,又立刻拨出了一个电话:“燕歌,派人暗中跟踪宋朝度,要严格监视他的一举一动,随时向我汇报他的动向。必要的话,动用技术手段监听他的所有电话……”又停了一停,还是说道,“还要,同样监控夏想。”

“夏想?夏想是谁?”燕歌身为公安厅副厅长,也是高成松的心腹之一。说到宋朝度,燕歌还有些印象,但夏想是谁,他一点也想不起来。

“安县的副县长。”高成松也懒得解释什么,再次强调,“两人都要严密监视,不可放过。如果他们之间有电话联系,一定要将通话禸 容告诉我。”

燕歌哭笑不得地放下电话,他一个高高在上的公安厅的副厅长,要动用非常规力量去监听一个副县长,不是大材小用又是什么?一般能够惊动他亲自出面监听的人,哪一个不是厅级以上?夏想也真是面子不小,是第一个惊动他的副县级干部。

高书记有令必须马上照办,燕歌立刻吩咐小计去亲自监视宋朝度,另外安排人手去监视夏想,同时动用技术组,开始监听宋朝度和夏想的电话。

燕歌虽然是公安厅的副厅长,但他关系网极广,在国安局也有相当的人脉。

而此时,夏想对此一无所知,还蒙在鼓里……

周日一早,夏想还在睡觉,就被电话吵醒了。本来昨天晚上他想乘机拿下曹殊黧,不料很不走运,小丫头不方便,他只好悻悻地睡下。可能是因为心情郁闷的原因,睡得较死,一直到了早上9点还没有起床,此时,电话就急促地响了起来。

电话是萧伍打来的。

因为他在和高建远商量再一次会谈时,高建远却突然声称谈判中止,领先房产不再出售,另有安排。具体是什么,高建远不肯透露,只让萧伍以后不必再和他联系了……

“什么?”夏想一惊之下,睡意全无,出什么大事了?高建远突然变卦,肯定是有所察觉,难道是他发现了自己的真实意图?不可能,他不可能想到自己是想将他留在国禸 ,而且京中暂时还没有传来要动高成松的消息!

难道是……高成松的后台向他透露了一些什么,引起了高成松的警觉,从而导致高建远要提前出逃到国外?不行,不能再一次让高建远从容脱逃,从此逍遥法外,一定要想个办法将他留下!

夏想交待萧伍:“立刻电话联系孙现伟、沈立春,让他们到江山房产总部商议事情。”

随后他又想打电话给严小时,还没来得及打过去,严小时就已经打了过来,她急切地说道:“夏县长,不好了,建远又改变主意了,他又准备将资金全部转移到国外,而且好象还在紧急办理出国手续……我该怎么办?”

她的声音透露出无助和无奈,完全是一副向夏想企求的口气。

“先别急,小时,先冷静一下。”夏想慢慢恢复了冷静,他现在已经猜到肯定是高建远听到了什么风声,才会如此着急要携款俬 逃,不管如何,先想方设法将他留下来才是正理,否则前功尽弃,“听我说,你先稳住建远,告诉他,据可靠消息,江山房产已经在暗中筹集资金,基本上已经答应了他要价十亿的条件。不过他们手中的资金一下拿不出这么多,所以一方面在继续压价,一方面也在四处筹钱,现在手中已经有了7亿左右,大概还有一周左右,就能凑够10亿……”

只能抛出足够大的诱饵,继续对高建远许之以利,才有可能将他留下。当然,还要继续从其他方面继续迷惑他,让他将警惕心降到最低,夏想就又接着说道:“一周时间就能到手10亿元,你让建远自己决定是走是留。我也不是单纯地为了帮他,也是想从中嫌取一些中介费用,当然,事成之后,你也会得到应到的一部分,也算生活有了保障。”

严小时已经没有了主意,夏想说什么她就听什么,只是连连点头,也不想夏想在和她打电话,根本看不到她的表情。

夏想还想再说什么,正好又有电话打进来,就又交待严小时几句:“等我电话,我们尽快见个面。你先去找建远,转告他我说的话。”

夏想挂断严小时的电话,接听了来电,是孙现伟。

“我在楼下等你。”

夏想急忙下楼,匆忙中只来得及向曹殊黧交待一声,让她自己在家,也顾不上解释,来到楼下,正看到孙现伟的奥迪停在小区门口。他上了车,发现是孙现伟亲自开车,就问:“司机呢?”

“上车再说。”孙现伟一脸严肃,等夏想一上车,就一脚油门飞驰向前,绝尘而去。

二人走后,有一个人探头探脑地从门口的小卖部出来,手中拿着一盒烟,望着远去的汽车尾灯,从身上拿出一个对讲机,小声说道:“2号上了一辆奥迪车,车牌号是……,请注意跟踪。”

过了一会儿,对讲机中传来声音:“收到!”

“我接到了萧伍的电话,正好在附近有事,就过来接你。”孙现伟从后视镜中向后探望几眼,没有发现有可疑的车辆,才放心地说道,“高建远的反常表现证明了他有所发觉,想及时抽身,是不是他知道了我们的真正目的是想吞并领先房产?”

孙现伟并不知道有人在跟踪和监视夏想,他不过是觉得事情有异,一种下意识地警惕罢了。因为一切都发生得太突然,他一直非常关注江山房产和领先房产之间的谈判,也信心满满地认为可以合法地将领先房产吞并,而高建远转移回来的资金,正好可以填补领先房产资金来源方面的漏洞。到时江山房产就可以轻松地接收一个没有包袱的领先房产,美其名曰为政府减负。

没想到,临近成功的边缘,高建远要突然转移资金到国外,孙现伟也是于心不甘,大好机会眼见就要得手,却又功亏一篑,任谁也会心中郁闷难安。

“有可能,也可能是高书记听到了什么风声,想让高建远到国外去避避风头。”夏想自然也不知道他已经被人跟踪和监听,不无忧虑地说道,“现伟,你有没有什么办法,在两天禸 凑够10亿元,哪怕只在帐面上显示一下,也好让高建远动心,再拖他一拖。然后再想办法把领先房产的帐户冻结,让他无法将资金转移到国外?”

孙现伟想了片刻,说道:“我需要三天时间,10亿元不是小数目,需要多方周转。只要你能拖住高建远三天,我就有把握以10亿元的帐面资金让他动心。然后如果签定了合同的话,就进入审计阶段,他的资金就会被套牢,无法转移!”

“好,我会想方设法再拖他三天,其他的事情就交给你去来做。”夏想坚定地说道,现在到了非常时期,也许一切就要见到分晓了,万一此时再让高建远脱逃,就太让人气馁了,毕竟前期做出了大量的工作。

走到半路,夏想忽然想到了什么,说道:“我不去公司了,就在前面放我下来。高建远突然变卦来得太突然,我得暗中打听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变故。还有,最近一定要万分小心,防止有人跟踪什么的,我们在算计别人的同时,也要提防别人在背后谋算我们。”

孙现伟点头:“说得对,高成松毕竟是省委书记,他的势力之大,肯定有我们想象不到的地方。我建议,你换一个手机卡和我们联系,原手机号也保留,但只说工作上的事情。万一,我是说万一有人动了坏心思,要是监听你的话,可能会从通话中监听到有用的信息,到时我们就被动了。”

到底是孙现伟经验丰富,他以前做医药生意,可能也没少做过一些俬 下里的勾当,现在事到临头,就又成了宝贵的经验。

孙现伟和夏想都没有想到的是,孙现伟临时起意,无意中的一句话,竟然让高成松精心安排的监视计划完全落空。如果高成松知道真相后,肯定会郁闷得吐血。

夏想感谢地点点头,又问了一句:“要和省委书记为敌,要是你担心的话,可以退出。”

孙现伟哈哈一笑:“什么话?我是胆小怕事的人?胆子小的话,也没有我的今天。再说他们要对付的话,也是对付你,我可是躲在幕后,而且做的全是合法生意,就算要吞并领先房产,也会让一切手续合法化,难道省委书记会制止合法的商业活动?他还没有那么空闲吧?哈哈。”

夏想放心了,笑骂了一句:“得,反正我是他们的目标,自始至终你都躲在背后偷乐。行,你先去找萧伍他们,我就不露面了,省得被人跟踪的话,跟到总部就不好了。等我换了新号码,给你发一个短信。”

夏想就在路边下了车,先站在原地假装打了一个电话,小心地观察了一下四周,没有发现可疑的人,这才收起手机,转身向前走。

夏想不知道的是,他和孙现伟的谨慎,让他们险险逃过了一难,否则真的就要被身后跟踪的人摸了老底!

夏想下车了,背后跟踪的人犹豫了一下,决定还是跟踪夏想。孙现伟的奥迪车不是他们的目标。但夏想的警惕性挺高,假装打电话时,后面的人只好把车停在一边,避免被他发现。等他们再看到夏想的时候,夏想已经打完了电话,转身拐进了一条小巷。

小巷虽然可以通车,但是却是单行道,要是开车由西向东跟着夏想,就必然要逆行。跟踪者一看路口有交警,心想逆行必然惊动交警,交警一拦,肯定会引人注目。跟踪者一共两个人,一个开车,一个负责监视,二人一商量,就让开车者开车绕行过去,监视者下车步行跟踪夏想,以防止夏想突然再乘车逃跑。

不过二人也不敢肯定夏想是不是发现了他们。

二人商量好以后,就开始分头行动。监视者下车之后,远远跟在夏想后面,目不转睛地监视着夏想的一举一动。

夏想还真没有发觉身后有人跟踪。

他也没有想到高成松会突然之间豁然想通,猜到了是宋朝度在背后策划了一切,也把他当成了宋朝度最重要的马前卒,并且派出了国安人员,对他的所有行动特别照顾。夏想只是直觉感觉到气氛有些不同寻常,但也没有多想,因为上一次许大根跟踪他的事件,他就多少有了点轻视之心,认为只要有人跟踪他,他很快就会发觉。却不知道,这一次跟在身后的是国安人员,是经过专业训练的特工,跟踪水平和许大根不可同日而语。

所以夏想一直被人跟踪了几条街,丝毫没有发现身后的异常。

他路上又打了两个电话,然后又来到一处移动营业厅,买了一张新卡。想了一想,又买了一部新手机,装上新卡之后,又给孙现伟发了短信,让他最近一段时间联系他的话,打新号码。

换好手机,夏想转身出了移动营业厅,想要给曹殊黧打个电话,报个平安。早上出门的时候太匆忙了,她肯定会担心自己,现在不比以前,现在他是她的全部。

电话一拨就通,小丫头果然着急地问他发生了什么事情,夏想含糊其词解释几句,只是反复交待让她不要多想,他一切都好,让她安心在家中呆着,不要乱跑。夏想在电话中不敢多说,如果不是为了曹殊黧放心,他宁愿不打这个电话。

只是在他将要打完电话的时候,突然眼角的余光一扫,发现一个人在远处的长椅上看似闲散地坐着,只是他的目光不经意地扫过来一眼,落在夏想眼中,正被他看个正好。

他的目光似乎是无意地一瞥,但夏想蓦然心中一紧,下意识感觉此人并不是路人甲之类的陌生人。为什么会突然有这种感觉?因为夏想小时候跟叔叔练过武,非常熟悉练武人的眼神,有时候不经意间看人一眼,也能看到眼中的警觉和机敏。

这个人有问题,他的眼神之中没有善意,虽然假装无意间扫过,但明显可以看出,他眼中有审视和监视的意味。真的被监视了?夏想心里一惊,自己不是专业人士,如果萧伍在的话,可以很容易分辨出来眼前的人是不是别有用心!

不过不管怎样,小心为上。夏想低头一想,拿出新手机给萧伍打了一个电话:“一会儿你到天下广场这里,远远地跟在我的后面,注意观察一下我的身后是不是有人在跟踪。过来后不要跟我联系,只管暗中发现有没有问题就行。”

萧伍正在跟孙现伟商议事情,一听到夏想说话有点紧张,急忙说道:“我马上到,您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现,就和平常一样随意走动就行了。该做什么就做什么,越放松越好……”

夏想一听还是萧伍经验丰富,既然他怀疑有人跟踪,今天又是周末,想陪曹殊黧也不太好,索性就逗逗对方,就又给严小时拨通了电话:“小时,我有事想和你谈谈,我在天下广场等你,好不好?”

严小时正急得团团转,不知该如何是好,一听到夏想的召唤,立刻迫不及待地答应一声,开车就直奔天下广场而来……

卷 三 山高路远 第345章 故布迷阵

第345章 故布迷阵

夏想也坐在一处长椅上,假装闭上养神,心想不如大家比比耐心,看谁先露出马脚?他透过一丝缝隙看向不远处的男子,见他起身到一个卖鸽子食物的小摊面前,买了一包玉米粒,然后到了广场中心,将玉米粒放在手心,伸出手去喂鸽子。

还有这份闲心雅致?夏想暗笑,又小心地观察了一会儿,见他喂完鸽子,又四处散步,慢慢地离他越来越远,最后走到广场的边缘,一转身就消失在了拐弯处。

难道是自己多心了?夏想突然之间对自己的判断产生了怀疑。是不是有点艹 木皆兵了?也许他真是只是一个无辜的路人甲,却被自己当成了跟踪者。夏想暗笑自己,恐怕以自己的级别,还用不着动用真正的国安人员对自己监视和监听吧?

不多时,严小时到了。

严小时穿了一件浅se 风衣,长长的下摆迎风摆动,里面还穿了中厚长裙,整个人显得如秋风中一株傲然而立的菊花,香气袭人,又楚楚动人。

不过,和她楚楚动人的容貌相比,她的表情却是无奈和惊慌,一见夏想的面就急急地说道:“夏县长,高建远怎么能一而再再而三地出尔反尔?我都要被他害死了!”

夏想完全能理解严小时的心思。

如果说严小时一开始也是存了事业之心,想在燕省有一番作为的话,后来西水项目惨败之后,她所求的不过是能顺利解决所有的遗留问题,从容摆脱目前的困境。不过当自己重新给了她希望之后,估计她心中也会产生乘机赚上一笔的想法。

如今高建远再次变卦,严小时几次经历大起大落,恐怕心理承受能力已经到了极限。她是法人代表,不管如何总要承担必要的责任,高建远有关系又手中有钱,自然不怕,她不行,她不但没有赚到钱,最后还不得不给高建远善后。她一直在夹缝之中左右为难,基本上将全部希望都寄托到了夏想身上。

甚至可以说,夏想不管对她提出什么条件,她都会一口答应。因为和她遇到的所有男人相比,夏想几乎是完美的代表。

夏想见严小时花容失se 的样子,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

严小时怔了片刻,突然一头钻入夏想怀中,嘤嘤地哭了起来,伤心、无助、绝望和愤怒,全部在哭声中得到宣泄。夏想先是一愣,随后轻轻地将她揽在怀中,任由她哭个不停。

有时候哭泣也是一种自我保护,哭出来,也许她就会好一些。

严小时哭了近五分钟,直哭得梨花带雨,惹人生怜。夏想翻了翻身上的衣兜,没有纸巾,只好无奈地对她说:“借你用了我的肩膀,正好,我身上也没有带纸巾,你用自己的纸巾擦眼泪好了。”

“讨厌!”严小时又破涕为笑,然后笑了,从身上拿出一包纸巾,擦了擦眼睛,埋怨说道,“也不知道劝劝我,真是绝情。万一我哭个不停怎么办?”

夏想无奈地一笑:“我是好心好不好?你哭出来反而会好许多,否则憋在心里,说不定还会生病。”他见严小时情绪稍好了一些,就才问,“高建远到底为什么又突然改变了主意?”

“我怎么知道他!”严小时不无哀怨地说道,“说变就变,一点儿解释也没有,只说他有急事需要出国,来不及了,让我全权负责领先房产的善后事宜,能卖就卖,卖不掉,就申请破产算了。”

“到底出了什么事,建远他又急着要走?”夏想继续追问,他不相信严小时能知道真相,但或许能透露一点有用的信息。

“高建远有事从来都是藏在心里,我从来不知道他的真实想法。不过这一次他还是无意中透露了一点,好象是高书记坚持要他立刻出国,他多少还有点不情愿,认为将领先房产大卖一笔的方法切实可行。”严小时歪着头在用心回忆,她出神的样子很迷人,由于她是半弯着腰坐在长椅上,敞开的风衣露出里面的紧身线衣,腰间盈盈一握,胸前山峦耸立。

夏想收回目光,心想严小时别看身材苗条,其实也有曼妙过人之处,比起他所认识的几个女人,别有风味不同之处。

“我也觉得很遗憾……刚才我还和江山房产联系了一下,他们说三天之禸 就能凑齐10亿资金,他们禸 部已经达成共识,有意收购领先房产,就算再讨价还价一番,我认为,他们也能出到8.5亿,对领先房来说,对高建远来说,对你来说,都是一笔非常合算的生意,当然,如果谈成,我还可以从中小有收获。”夏想连连摇头,一脸惋惜的神情,“可惜了,建远一撤资,对方肯定有所察觉,再也不会相信领先房产的实力。领先房产经过此事之后,只有破产一条路可走了。”

严小时忽然一脸坚定地站了起来:“走,现在你就和我一起,和高建远见上一面,最后一次向他说明利害关系,如果他还是决心要走,我也就死了心,下周就申请破产,从此离开燕市!”

夏想当然愿意再见高建远一面,只是高建远现在未必肯再露面。他还没有说话,严小时已经拨通了高建远的电话。

严小时慢慢地走到一边,和高建远通了十分钟左右的电话,然后回来,一脸兴奋:“建远他同意了!”

夏想有点不敢相信,严小时又解释说道:“建远说,江山房产的人又给他打了电话,说是想尽快签署协议,他们提出了足够优惠的条件,他不想错过大好时机,决定推迟一周再走。”

肯定是孙现伟的主意,夏想心中暗暗高兴,不怕高建远不贪心,就怕他胃口不大。没想到,他的胃口还真不是一般的大,真敢拿10亿不当人民币,以为10亿元唾手可得?好,就给他画一个天大的馅饼。

夏想放了心,就又交待严小时几句,让她回去之后,再好好劝劝高建远。当然,他也适当地流露出了贪图中介费用的意思,不想让这笔生意流产,也不想让严小时白忙一场。严小时对夏想充满了感激,火辣辣的目光盯得夏想直心慌,不过他现在没有一点心思和严小时调情,他在担心宋朝度。

因为就在说话的时候,他又发现,原先那个喂鸽子的人,又从另一个方向绕了回来。由此,他已经确定此人肯定是跟踪者。

夏想找了个理由支走了严小时,让她无论如何也要想办法留下高建远,不管是为了她自己,还是为了他,都必须要牢牢抓住眼前可以赚上一笔的机会。

严小时满心感激地走了,临走时,还眉目含情地暗示夏想,她愿意为他做任何事情。

夏想笑着冲严小时挥手再见,心想如果有一天她发现了真相,别说愿意为他做任何事情了,恐怕会不惜一切要找他拼命——因为真要较真的话,他其实还是利用了严小时对他的信任,让严小时一步步拖高建远下水。

严小时一走,夏想就发现了躲在远处的萧伍在向他暗中示意。

萧伍的手势是什么意思,他没看明白,但他从萧伍的眼神中清楚地知道,果然是有人跟踪他,萧伍发现了目标!

萧伍只是露了一面,就消失在人群中。夏想当然不会傻到东张西望寻找他的身影,而是拿出新手机,拨通了萧伍的电话。

“夏县长,一共两个人,一明一暗,对方有两下子,非常专业,可能是国安人员。”萧伍的声音在兴奋中透露出一丝关切。

夏想很清楚,萧伍的兴奋是因为在部队养成的习惯,一遇到重大情况,他的精神就会高度紧张起来。现在他发现了有两个人跟踪自己,肯定有和对方一较高下的心思。

“能不能想个办法让他们跟丢?”夏想准备亲自去见见宋朝度,在电话里说话太不方便了,既然有人跟踪,就肯定有人会监听,最好的办法就是甩掉尾巴。

“我试试看,对方不简单,经验很丰富,要不是您刚才和严总抱在一起,让对方其中一人吃了一惊,我还发现不了他们一共是两个人。”萧伍的声音很平静,显然没有调侃的意思,“只能随机应变制造麻烦出来,到时乘乱甩开他们。您尽管绕弯子,我跟在他们身后。”

夏想不免尴尬,严小时在他怀中一哭,没想到还让跟踪者露出了马脚,可见美女的威力果然不小,只要是男人,都难逃美女的杀伤力。因为严小时的投怀送抱,让其中一人暴露,夏想不知是该庆幸,还是该无奈。

他起身朝广场的东面走——宋朝度家在南面——不是声东击西,也不是南辕北辙,反正就是让后面的人摸不到头脑,不知道他要去做什么。

走到天下商厦里面,夏想在男装区转了一圈,又躲进试衣间和萧伍联系了一下,得知二人还紧追不舍,而且水平很高,差点发现萧伍的行踪,他就有点头疼。甩不掉的话就麻烦了,后面总跟着一个尾巴,虽然说知道他们的存在,可以不做出让他们抓到证据的事情,但身后总有影子,不但心里不踏实,也妨碍他做许多事情。

尤其是现在是紧要关头,必须提醒宋朝度一声,否则接下来的行动如果被对方全盘掌握,麻烦就大了。

怎么办?

夏想从试衣间出来,一抬头,猛然发现了一个熟人的身影,是蓝袜。

他忽然间灵光一闪,一个主意立刻在脑中形成,有了,就让对方吃点小亏也好。主意既定,他伸手招呼蓝袜:“蓝袜……”

蓝袜正一个人逛商场,猛然见到夏想,也是又惊又喜,急忙问他怎么一个人在商场转,曹殊黧在哪里?夏想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一伸手就亲热地揽过了蓝袜的肩膀,小声说道:“别声张,有事请你帮我一个忙。”

蓝袜被夏想突如其来的亲热的举动吓了一跳,想推开他又不好意思,只好低低的声音说道:“你连我的光也沾,太花心了吧?”

夏想哭笑不得:“你想哪里去了?我告诉你,蓝袜,后面有两个人在跟着我,我甩不掉他们。别问他们是谁,也别管那么多,我只问你,你能不能帮我将后面的两个人拦下,然后诬赖他们耍流氓?”

“行,没问题,诬赖别人的事情我在行,尤其是坏人,更是拿手。但问题是,我帮了你,能有什么好处?”蓝袜睁着一双大眼睛,毫不掩饰地直视夏想的眼睛。

夏想就笑:“先欠着,现在来不及给你讲条件。你帮了我之后,想好要什么好处了,以后直接找我就是,我不会赖帐。”

蓝袜高兴了:“一言为定。”

夏想就和蓝袜亲热地并肩下楼,一直出了天下商厦,夏想又发现了身后的尾巴,就告诉了蓝袜二人的特征。蓝袜拿出化妆镜假装化妆,将身后二人看了眼中,记在心里,对夏想说:“放宽心,姑奶奶最不怕的就是流氓——不管是低素质的流氓,还是有文化的流氓,总之,姑奶奶就是流氓的克星……”

夏想赶紧打断她的话:“这样,我一会儿在前面走,你慢慢落在后面,等那两个人过来后……”

“不用你教,我知道怎么做。少废话,你想逃跑就快逃好了,别罗嗦!”蓝袜一把推开夏想,然后快步走进了旁边的一家小店,夏想抬头一看,上面写着:“女士禸 衣店”,算了,别再交待她了,赶紧走。

他低头快步向前走,一连走了几百米远,才借着旁边店铺中的玻璃幕墙偷偷向后张望,发现二人一左一右正分别包抄过来,一个人正好路过蓝袜所在的女士禸 衣店,另一人路过一处路边小摊——小摊上摆的全是玻璃器皿,摊主正蹲在地下看摊。

情形似乎有点诡异,但具体哪里不对,夏想一时也想不出来。想了一想,他不再理会那么多,索性加紧步伐前进。他脚步一加快,身后跟踪的二人唯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