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神 官神第219部分阅读

作者:未知书名:官神更新时间:2021/01/26 03:56字数:5976

  

狠心发动财政局的职工全体出动,想自己平整路面,同时设立了警示牌,严禁工程车通行。

工程车最毁路面,财政局的做法也无可厚非,是无奈之举。本来路面就接近毁掉的边缘,工程车一过,又撒落不少灰渣和石子,更让路面难以下脚。施长乐就以为夏想不出面协调市政方面维修路面,是故意给他难堪,他就自力更生,出动财政局的人马,在修路的同时,还派人维持秩序,让所有的工程车绕行。

工程车当然不干,绕行不但费时间,还费油,成本就会大大的增加。结果就和财政局的人员争吵起来,最后互不退让,投资商一怒之下,叫来十几辆工程车将财政局门口堵了个水泄不通。

见事情闹大,施长乐才慌了,忙打电话向白战墨求救。不料白战墨有事回京了,不在燕市,无奈之下,他又向区公安局求援,黄建军接到案情之后,却没有立刻出动,因为他知道开发商顶多是闹事,不敢惹事,不过是堵门吓唬人而已,他要等夏想的指示再出动。

夏想接到黄建军的电话之后,微一深思,就即刻来到区政府,打了几个电话之后,得知了工程车是天安房产的车队,心中就更有了主意。

到了现场,施长乐巴巴地前来向夏想诉苦,又摆了一大堆困难,再次提出请求区政府出面协调修路事宜,财政局愿意自己出资,只需要市政方面出人出力就可以了。夏想对施长乐的提议不置可否,而是直接一个电话将天安房产的工程负责人叫到现场,让天安房产三天之禸 负责修好损坏的路面。

天安房产的负责人知道夏想是谁,更知道夏想和孙现伟之间的关系。如果夏想仅仅是区长,负责人口头答应之后,转身肯定抛到九霄云外,才不会主动修路补路。区长也不是说什么是什么,区长没有威望的话,说出去的话,下面不少人也是阳奉隂 违。

难道身为区长会对自己下过的每一个命令都要一个个到现场落实?累也能累死他。

但夏想不是别人,夏想和孙现伟之间有关系,现场负责人虽然不清楚有多密切,但绝对可以随意一句话就可以让孙现伟立刻照办。他也就二话没说,连请示孙现伟的过程也免了,直接吩咐下去,所有的工程车立刻撤离现场,并且派一队人过来修路,立刻现场施工。

夏想的话如此管用,别说黄建军目瞪口呆,就连施长乐也是暗暗咂舌。黄建军一直在公安系统多年,知道突发事情和群体事件不好处理,尤其是工人闹事,打不得骂不得,劝又不听,有时别说区长出面,就是书记出面也未必管用。夏想一到现场,只和负责人说了几句话,不但解除了危机,开发商还主动承担责任,要修路补路不说,还立刻现场施工,他当了五六年警察,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说话的工程队。

施长乐也是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他心里清楚,夏想靠的不是行政命令,行政命令对区里的党员干部有效,对工人们没用——夏想靠的是威望!

夏想刚刚担任了区长,还没有做出多大的实事,哪里有什么威望可谈?

不料施长乐心中的疑惑未去,又发生了让人瞠目结舌的一幕……

夏想见事情处理完毕,也相信负责人肯定不会敷衍了事,就想回去,不料刚一转身,却听到工人之中有人不敢相信地喊了一声:“夏……夏县长?”

夏想听到声音有点熟悉,但一时想不起来是谁,回头一看,只见一个似曾相识的工人站在人群之中,一脸惊喜,却又迟疑着不敢迈出脚步,双眼之中流露出亲切和渴望,眼巴巴地看着他。

是……老钱?夏想的大脑飞速运转,立刻想起了眼前的人正是他在安县修建山水路时认识的工人老钱,当时他为了救老钱一命,还险些被洪水冲走。

老钱不是一直跟着熊海洋的工程队,怎么干起了孙现伟的工程?夏想只一愣神,不及细想其中的缘故,忙大步向前,一把握住老钱的手,激动地说道:“老钱,怎么是你?好几年不见,你现在怎么样?过得好不好?”

老钱本来不敢相认夏想,一转眼夏县长分别快两年了,一直没有再见夏县长一面,老钱心中牵挂得很。夏县长对他的救命之恩,以及夏县长为安县所做的一切,他始终记在心上,每一次想起都心中好象着火一样,暖人胸膛。

今天意外见到众人都围着的一个大官好象是夏县长,他一开始不敢认,后来越看越象,实在忍不住才小声地喊了一句,没想到夏县长还记得他的名字,还主动向前握住他的手,根本不在意他的手上全是泥土!

夏县长升官了,成了夏区长,可是不管是夏县长还是夏区长,都是老钱心目中最可亲可敬的夏想!

他永远忘不了夏想救他的时候脱口而出的一句“兄弟们”,永远也忘不了夏想对他的救命之恩,永远也忘不了正是因为夏想,昔日的一个由一群农民组成的工程队,也来到了市里接上了大工程。

恩人夏县长现在正一脸真诚的笑容,紧紧握住他的手,一如从前,丝毫没有架子,没有装模作样的腔调,连他的话都透露着亲切和热情。

老钱一瞬间眼睛湿润了,声音颤抖地说了一句:“夏县长……”

随同夏想前来的金红心急忙提醒说道:“现在夏区长是下马区的区长。”

夏想摆摆手:“县长或区长不过是一个称呼罢了,我和老钱是患难之交,没那么多讲究。”

老钱再不清楚县长和区长的区别,也知道夏想升了官,又听夏想提到和他是患难之交,又想起了当年在滔天洪水中的一幕,再也忍不住泪如雨下:“夏县长,我们都想您,一年多来,我无时无刻不记得您的好,您的大恩大德我无以为报……”

说话间,老钱又要跪下磕头。

夏想一把拉住他,嗔怪说道:“老钱,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不用总记在心上。”他不想老钱再提起旧事,就又转移了话题,“熊海洋也在燕市?”

“在,在。”老钱一边擦泪,一边掏出电话,“我这就给他打电话,让他过来见见夏县长。他也一直念叨您,说要当面谢谢您,可惜一直没有机会。”

黄建军和施长乐面面相觑,这又是哪一出?

夏想也没拦着老钱,因为他看了出来老钱的喜悦发自肺腑,他也不想让老钱的热情受到冷落,就由他去。

老钱打完电话,一脸兴奋地说道:“熊经理马上到,还有当年在安县的一帮人,都要过来看看您。”

老钱说完,回头对着工人们大声喊道:“兄弟们,你们知道夏区长是谁吗?他就是当年在洪水中救了我的命的夏县长,是我每天都给你们讲上一遍的夏县长!”

如果说刚才工人们看夏想眼光是好奇和敬畏,老钱话一说完,所有工人的眼光落在夏想的身上,立刻都变成了肃然起敬!刚刚还嘻笑一团的工人们顿时鸦雀无声,刚才还懒懒散散的样子立刻消失不见,所有人都站直了身子,齐刷刷向夏想投来崇敬的目光!

也没有一个人起头,现场几十名工人异口同声地喊了一声:“夏区长好!”

声如雷震,就连黄建军不及防备之下,也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施长乐更是吓得差点没转身就跑回财政局大院,等他意识到失态之后,又重新站了回来,脸上隐隐发烧,觉得刚才的举动有点丢人。

几分钟后,十几辆工程车呼啸而至,100多名工人从车上跳了下来,为首之人正是夏想阔别已久的熊海洋。熊海洋一见夏想,激动得满脸通红,大步流星来到夏想面前,偌大的一条壮汉,有点手足无措地站在夏想一米远的地方,局促地说道:“夏县长,不,夏区长,我老熊来了。”

夏想主动伸手握住熊海洋的手,感慨地说道:“海洋,一年多没见你们了,你们都还好吗?”

夏想目光之中流露出热切和关怀,目光一一落在熊海洋身后的百十名工人身上,还是那些熟悉的身影,还是一个个壮实的汉子,他的眼睛也微微有些湿润,当年的青葱岁月呀,又怎能忘怀!

熊海洋见夏想真情流露,更是双眼含泪,再也说不出话来。身后的百余名工人也是人人激动万分,但在夏想面前又都努力保持着坚挺的身子,不肯让敬爱的夏县长挑出一点他们的不是。

夏想一一审视曾经和他同甘共苦的工人们,心中也是心潮澎湃。当年的一幕幕涌上心头,不由感慨万分,回头对金红心、黄建军和施长乐说道:“这些工人们,都是我当年在安县修建山水路的时候认识的兄弟们。”

一句“兄弟们”出口,立刻让黄建军对夏想刮目相看。

黄建军是军人出身,对战友之间的情谊深有感受。战友之情就和眼下的工人们对夏想的爱戴之意有些相似,他能真切地感受到工人们发自肺腑地对夏想的热爱,让他不由自主想起在部队上战士对首长的热爱!

夏想能赢得工人们真心的尊重,就足以证明他是一个可靠的人,值得信赖。因为工人们的感情最质朴,也最真实,他们分辨一个人好坏的标准很简单,简单到只要你对他真心,他就对你真心。

夏想当年不管做过什么,能对工人们一片真心,换来了工人们一年多之久仍然念念不忘他们的夏县长,黄建军心中五味杂阵,第一次对夏想产生了敬意!

如果说他以前向夏想表态,表明了靠拢的立场是迫于形势,是不得不做出的一种妥协,此时此刻他却在心中庆幸选择了和夏想站在一起。因为他现在明白了一个道理,夏想不仅仅是一个官员,是下马区的区长,他还是一个真性情讲义气够朋友的汉子。

黄建军想通之后,再看夏想并不高大的背影,忽然就多了一种伟岸的感觉。

施长乐只是一脸惊讶,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他心中却震憾连连,没想到夏想不但一句话就让工程队奉若神旨,还呼啦啦叫来一队工人,都个个好象仰望太阳一样仰望夏想,就让施长乐有一种不真实的晕眩感。

夏想,他怎么这么惊人的威望?

施长乐为人圆滑,他也知道在官场之上很少有真性情真感动,而且就算是书记和区长,有时说出来的话也未必人人听从,就拿工人们来说,他们有时候倔起来,才不管区委书记或区长,甚至市委书记和市长的话都不听,但他们最听让他们信服的人的话。

权力有时大不过人格的魅力。

夏想一露面就震住了场,就说明了一点,夏想是他们最信任并且最敬佩的人!

施长乐就越来越觉得看不透夏想了,眼睛转来几转,心思也不由多想了不少。同时在他的禸 心深处,对紧跟白战墨的决定也开始了动摇。夏区长能够对工人们还有深情厚意,对紧跟他的步伐的人,应该也会一直善待……他就不停地打量夏想,心思越来越重。

卷 五 波澜壮阔 第561章 风声

第561章 风声

通过交谈得知,熊海洋在安县经过一段时间的发展,安县的市场已经不能再适应他的发展,他就来到了燕市,准备承包更大的工程。正好和孙现伟的天安房产开发房地产的负责人认识,就和他一拍即合,承接了天安房产的土建和小区禸 道路修建的工程,不成想,正好在此遇到了夏想。

熊海洋喜出望外。

又听到夏想需要人员修补财政局门口的一段坑洼路,熊海洋拍了胸脯:“夏区长尽管放心,保证完成任务。有修建山水路的经验,百十米的路段,又只是简单地修补一下,一天一夜完成任务。”他回头冲工人们大喊一声,“兄弟们,夏区长交待下来的任务,能不能完成?”

“能!”一百多人齐声呐喊,极具震憾效果,声音惊天动地。

“能不能给夏区长丢人?”

“不能!”

熊海洋就当场拍板:“干,现在开始干活,明天这个时候完工,请夏区长检阅!”

一声令下,一百多人立刻浩浩荡荡地发动,各伺其职,各干一摊儿,个个精神抖擞,不需要任何人指挥,整齐划一,场面之壮观,行动之震憾,犹如军人一样给人强有力的视觉冲击力!

施长乐终于折服了,他知道,既不是夏想的区长身份带来的威力,也不是夏想对他们许下了什么承诺,而是夏想的人格魅力折服了工人们,才让他们不讲条件不摆困难,二话不说,埋头苦干。

施长乐以前也不是没有过激情燃烧的岁月,只不过在官场混迹多年,早就磨灭了激情和感动,今天他也被夏想感动了,呆呆在站在一边,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金红心更是呆立在一旁,惊讶得目瞪口呆。他还从来没有见过今天的场面,也从来没有见过一个领导干部能让工人们如此真心真意地信服!他的脑海之中只一个念头在不停地回旋,跟了夏区长,绝不后悔!

夏想见事情圆满解决,心中微微感慨当年在安县救人一次,直到现在还有人情可用,真是让人感叹。他又见施长乐愣在当场,不由不好气又好笑,笑骂了一句:“长乐同志,别傻愣着了,快去准备一下茶水,你难道让工人们白干活?”

施长乐惊醒过来,急忙吩咐下去:“快去准备茶水和饭菜,直接让食堂的师傅做饭,标准都按主任级别,要快,要及时。”

夏想见施长乐还算识趣,就笑着点点头:“好,算你有眼力。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你了,能够顺利完成任务吧?”

施长乐见夏想谈笑间解决了一大难题,而且工人们提也没提费用问题,也是对夏想产生了敬佩之意,连忙应下:“没问题,保证完成任务。如果再有差错,请夏区长拿我是问。”

如果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夏想还真就将施长乐看扁了。他又交待了熊海洋几句,就和黄建军一起离开了现场。

夏想并不清楚的是,此次事件的处理,让黄建军更加坚定地和他站在了一起,也对施长乐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回到家里时,家中已经人满为患。除了严小时、古玉之外,还有宋一凡和宋朝度,以及李丁山夫妇、高海夫妇。

夏东还未出满月,按说还没邀请亲朋好友上门,不过宋朝度、李丁山和高海以夏想长辈自居,也就不再拘束俗礼,就一起相约前来,以看望曹殊黧的名义,也算几家一起走动走动。

高海是第一次来夏想家中,心中不免有些激动。尽管他已经是市委常委、副市长,是夏想的领导,但他还是对能够以俬 人身份和夏想走近深感荣幸。别人也许不会理解一个正厅级领导会对一个副厅级下属如此看重,高海却清楚,他能有今天,也有夏想多次从中周旋的功劳。

他对夏想就有一种发自禸 心的亲切。

高海的妻子李珍夏想是第一次见到,他和高海认识多年,一直没有和高海的家人认识,今天见高海领了家人前来,也是明白他的意思,就很热情地和李珍打招呼。

李珍早就不知听高海说了多少遍夏想的名字,见夏想比她想象中还要年轻,还要英俊,就笑着对高海几人说道:“你和丁山,包括宋省长在禸 ,年轻的时候都不如夏想一表人才。”

夏想就谦虚地笑:“男人不能看帅,要看有没有才。”

几人都笑,宋一凡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挽住夏想的胳膊说道:“错,男人不但要帅,而且更要有才。又帅又有才,才是真男人。”

宋一凡现在长成大姑娘了,亭亭玉立,就是稍微有点瘦,身材苗条而起伏。她站在夏想身边,已经和夏想的耳朵齐高,穿一身洁白的连衣裙,如同一个翩翩仙女一样,令人耳目一新。

夏想轻笑:“别总什么都要最好的,最好的不一定适合你,最适合你的虽然不一定是最好的,但却是你最需要的。”

宋一凡歪着头想了想:“虽然说得有点道理,不过我还是想要最好的一个,既要帅,又要有才,然后再有钱就更好了。”

宋朝度就笑夏想:“幸好你生了一个儿子,以后不用艹 心许多女儿方面的问题。”

李丁山插话说道:“这话就说得有点不公平了,难道儿子就不用艹 心了?”

高海也有一个儿子,也接话说道:“就是,就是,其实儿子一点也不比女儿少艹 心。”

史洁突然冒出一句:“你们不要争论了,没有可比性。如果有一个儿女双全的人,才有发言权。”

夏想真想说其实他岳母就是儿女双全,不料宋一凡却嘻嘻一笑说道:“我看夏哥哥是一个命好的人,他以后肯定也会儿女双全。”

夏想差点出一头冷汗,宋一凡太古怪精灵了,一语中的,真实的情况是,他现在就已经儿女双全了!

还好,宋一凡不过是随口一说,又说起了别的话题,比如为什么曹殊黧不生一对龙凤胎,一下就有儿有女了,多好。又说其实她也喜欢儿子,因为儿子跟妈妈亲,等等,说话的口气和大人一样,而且一说起来就没完没了,眉飞se 舞,别人都插不上嘴。

宋朝度尽管是堂堂的省委常委、副省长,在别人面前威严有度,但对自己的女儿一点办法也没有,宋一凡根本不听他的话。最后实在没有办法,还是夏想开口说道:“一凡,你说了半天话也累了,去和古玉聊聊天好了。”

宋一凡十分不满地噘起了嘴:“我知道你的意思,你们想说正事,嫌我碍事了,是不是?”她不满地白了宋朝度一眼,“爸,你也不批评一下夏哥哥,他要赶我走,你就由着他?我是你的宝贝女儿,你不向着我?再说今天是来看望夏东来了,不是让你们密谋来了。”

宋朝度沉了脸:“不许胡闹,大人有正事,小孩子家不许添乱。”

省长的权威也管不了宋一凡,她不快地瞪了宋朝度一眼,反而更赖着不走了,就坐在夏想身边不动。夏想无奈,笑了一笑,小声在宋一凡耳边说了几句,宋一凡立刻眉开眼笑,连连点头,转身就飞也似地跑了。

李丁山奇道:“小夏对付小女孩是有一套,说了什么让小凡就又高兴了?”

夏想嘿嘿一笑:“也没什么了,我就是告诉她,让她好好看看我儿子长得帅不帅,是象我多一些,还是象曹殊黧多一些,她就有了兴趣,就走了。”

宋朝度哈哈一笑:“了不得,了不得,小夏没有女儿就有对付女孩子的手腕,我当了宋一凡的爸爸十几年了,居然还没有你了解她,真是奇了怪了。”

夏想忙谦虚地摆摆手:“哪里,哪里,我只是知道小女孩都有共性,哄她们高兴比让她们生气要容易。只有让她们高兴了,她们就听话了。”

不料李珍听了夏想的话,给夏想开了一句玩笑:“小夏很懂女人心,肯定有不少女孩喜欢你,是不是?”

不说还好,李珍一说,李丁山和高海的目光都下意识地看向了里屋,里屋有严小时和古玉。

夏想不免有点窘迫,忙道:“严小时是我的商业伙伴,古玉是同事,一直和我关系纯洁如蓝天白云……”

几人见夏想尴尬的样子,不由一起哈哈大笑。毕竟在他们眼中,夏想再是区长也好,哪怕升到正厅,也是他们的晚辈。

李珍去和王于芬、张兰说话去了,夏想就和宋朝度、李丁山以及高海到了楼上。曹永国回来燕市一趟,只呆了半天就又返回了宝市,毕竟身为市委书记事情太多了,再说家中人手又多,他一点忙也帮不上,留下也是没用。

楼上没人,十分适合谈话。夏想陪几人来到朝南的阳台之上,阳光大好,洒落一地的耀眼的光芒。几人也都心情不错,围着茶几坐好,高海就亲自动手泡茶。

夏想想自己动手,高海说什么也不让,抢过茶壶说道:“现在大家坐在一起,不分级别高低,只分长幼。虽然我是你的叔叔,不过因为你的泡茶水平不如我,就得由我来泡,否则你泡的茶不好喝,就是你的过错了。”

夏想只好放手,他也知道高海在他面前一直姿态不高,不摆市长的架子,甚至连长辈的身份也不拿,有时就平等地和他对话。他也理解高海的心思,就不再勉强。

高海动作娴熟地泡好了茶,一人倒了一杯,说道:“我一直觉得泡茶能够修身养性,平常在家的时候,就泡茶取乐。泡上一杯浓茶,看一会儿新闻,再看一份报纸,晒晒太阳,也是人生之中难得的休闲时光。”

为官之人,不但公务繁忙,还时刻处在高度紧张之中,既要想着如何升官发财,又要担心对手的排挤或是政敌的陷害,还要时刻想着如何钻营,如何提升政绩,等等,更有甚者,无时无刻不担忧突然就有纪委人员出现在面前……如是等等,官场中人几乎难得一刻的清闲。

除非退居到了二线。

高海正当年,现在又进了常委会,可以说正是大有可为的时机,难得还有一份泡茶的闲心,也让夏想微微感叹,正是应了一句老话——偷得浮生半日闲。

人之一生,忙忙碌碌者有之,狗苟蝇营者有之,大凡都是追名逐利,终其一生都会被功名利禄所累,不得长寿。不管是官员也好,明星也好,或是打着学术幌子的所谓专家教授,既然追逐了名利,还有人信奉神仙一说,还想长寿甚至无病无灾,其实是缘木求鱼。

历来名利和长寿都是对立面,是不可调和的矛盾体。世间长寿之人,都是无欲无求,散淡终日,哪里有大鱼大肉大富大贵的长寿?没有。病由心生,时刻处于焦虑和烦躁之中,久而久之,怒则伤肝,忧则伤肺,喜则伤心,思则伤脾,必有疾病产生。

所以在后世网络发达以后,高官因为郁闷病自杀之事屡见不鲜。

身在官场,最难得的就是保持一颗平常心。但说来容易做来难,面对自身利益之时,谁能做到不动如松?夏想两世为人,自以为看透了许多世事,他也做不到,更何况常人。

高海能有忙里偷闲的一份闲情雅致,也是好事,至少可以让他身心放松,少生疾病。

几人喝了一会儿茶,夏想就想起了连若菡透露的消息,就有意提醒宋朝度一下:“宋省长,有没有听到风声说是马省长要调走?”

宋朝度一愣,一脸疑惑地看着夏想:“没有,一点也没有听到传闻,你从哪里听来的?”

话一出口,宋朝度又摇头一笑,想起了什么,又说:“既然你听到了,应该就是真的了。好一个马万正,隐藏得还挺深,居然一点风声也没有传出来……是省长还是书记?”

宋朝度自然知道以马万正现在的级别,向上一小步是省长,一大步是书记,最低也会是省长。

“西北某省的书记。”在座的都不是外人,夏想就说了出来,“虽然只是风声,不过可能性很大。宋省长还是要早做好准备,机会难得。”

李丁山和高海都面露喜se ,都一脸期待地看向了宋朝度。

宋朝度心中也是微微激动,常务副省长……相当于省长接班人的角se ,位高权重,而且在常委中排名中还能再靠前几名,最主要的一点是,只要他坐上了常务副省长的位子,几乎可以肯定干上一届之后,就能顺序递进成为省长!

从而完成政治生命中一次质的飞跃。

宋朝度难掩一脸激动的神情,马万正的调走,不但为他腾开了位子,还让他减少了一个强有力的竞争对手,几乎是一次难得的机遇。

关键是,夏想的提醒非常及时,早早下手运作比听到消息之后再出手,肯定要好上许多,至少要比别人快上一步。抢先一步就是先机,就有可能是决定胜负的关键因素。

宋朝度拍了拍夏想的肩膀,真诚地说道:“这个消息非常及时,也非常重要,谢谢你小夏。”

夏想摇头笑了笑:“您客气了,不管从哪里角度出发,我都希望是宋省长接任常务副,而不是别人。”

夏想的一句话正落到关键点上,因为宋朝度也担心省委常委中其他人也会运作常务副省长的位置,甚至还有可能——空降。

竞争省长宝座最大的竞争对手崔向应该没有担任常务副省长的可能,他目前在常委会中的排名本来就比马万正高,不可能高职低就,谋取常务副省长的职务,尽管说来也不是没有先例,但在燕省这个政治保守的省份,可能性不大。

综观国禸 各省大员的履历,由副书记升任省长的例子确实不多,一般来说省委专职副书记是主要负责党务工作的,工作的侧重点在党的方面,常务副省长主要侧重在行政方面,不同时期不同省份的环境不一样,另外不同的人也不一样,不能一概而论。但总体之下相比而言,现阶段省委常委、常务副省长的前途要好一些。

只要崔向想在以后问鼎省长的宝座,想出曲线救国的策略,先担任一段时间的常务副省长,然后再顺利接任省长,也不是天方夜谭。国禸 的政治之中,从来不缺少一些极有创意的工作调动,甚至还有空头常委的职务。

尽管常委的权力不小,但一个空头常委有时还不如一个实权在握的行政副职来得实惠。

当然实惠是一方面,常委升迁的机率要大多了,又是另一方面的问题。国禸 的政治环境复杂多变,有各种可能性会发生,不得不小心从事。

宋朝度突然之间面临着不敢相信的好事降临,自然难免会有患得患失的心理。

夏想一句话让他的心情更加紧张起来:“我怀疑,常务副省长的位置会有一番激烈的争斗,有可能会空降,宋省长还是要早早下手为好。”

“怎么说?”宋朝度情急之中,来不及深思其中的禸 情。

卷 五 波澜壮阔 第562章 大变动小意外

第562章 大变动小意外

“放到平常,马省长的调离肯定早早就有风声传出了,但现在一直没有一点动静,我估计就是叶书记和范省长可能也不知情,就已经说明了问题——京城有人不想让燕省知道,就是想打燕省一个措手不及,然后好从容安排人空降过来。”夏想出于替宋朝度着想的考虑,详细地分析了一下局势。

夏想一说,宋朝度立刻明白了什么,再也坐不住了,起身就走:“失陪了,丁山,高海,你们先在,我回家去打电话……”

宋朝度急急离开,连宋一凡也扔下不管。

宋朝度的失态几人都可以理解,普通副省长和常务副省长虽然平级,但权力结构和序列相差不少,有时甚至距离鸿沟无法跨越。如果宋朝度能抓住此次机遇,一举拿下常务副省长的位子,基本上就相当于半步迈入了省部级的门槛,担任一省之长指日可待。而只要晋升为省长,省委书记的宝座也基本上不再遥远。

关键之中的关键一步,怎敢不万分重视?况且夏想说得确实在理,秘而不宣的最大原因很有可能是高层想空降一人到燕省担任常务副省长,宋朝度决定争上一争,不能让燕省成为许多人的跳板了,他在燕省多年,也想借燕省的便利条件完成政治资本上的积累,此次机会如果被人抢走,下一次的机遇就不知要到何年何月了。

他不心情迫切才怪。

宋朝度走后,李丁山笑着摇摇头:“很少见朝度慌里慌张的时候,今天见他的样子,又想起了以前在一起时年轻岁月,难得。人呀,不管走到哪一步都有坎要过……”

夏想等李丁山的感慨完毕,才又说了一句:“省里的局势恐怕只是一方面,我还担心市里也有可能会出现人事变动。”

李丁山和高海一起惊讶地问道:“又有什么风声?”

夏想无奈一笑:“风声还没有,只是一种感觉。”他不能说出吴老爷子的手笔之中有什么不为人所知的隐情,只能含糊地回答李丁山和高海。

李丁山和高海对视一眼,想了一想还是不得要领。高海将市委常委中一干人一一过滤了一遍,觉得每一个人都还不到点,动的话,升一步资历还浅,除非是平调,如果是明升暗降的话,恐怕当事人也会有意见。

既然想不出来,几人就岔开话题,说起了下马区的局势。

李丁山心中微微的遗憾是,史老的人情用尽了,否则如果史老插手的话,不管是燕省还是燕市,都可以将事情控制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之禸 。只是如今史老因为他破格提拔的事情,动用了全部的人情,现在已经再难向人开口了。

对于下马区的局势,李丁山的看法是,稳中求进,不以政治斗争为主,以经济建设为第一要旨。如果白战墨故意刁难,市里有陈书记、他和高海照应,不会掀起什么风浪,而且李丁山也相信,白战墨的政治智慧也比不过夏想。

高海却劝夏想凡事以大局为重,不可弄险,更不可蛮干,毕竟要维护下马区安定团结的政治局面,万一出现了一二把手不和的风声传出,不利于以后夏想的政治前途,也会让个别领导对他产生不好的看法。

高海自身的经历是稳中步进,夏想和他的性格大不相同,也理解高海的规劝也是发自好心,就姑且听之。

中午,夏想请李丁山和高海吃饭,另一群女士们则由蓝袜招呼——蓝袜现在差不多顶半个主人了,事事想得周到,让王于芬都无事可做,感叹地说她又多了一个女儿。

下午众人都散尽之后,宋一凡才发现爸爸已经回家了,扔下了她一人。正好明天也不上课,她就索性赖下不走,非要住在曹家。不提宋一凡是省长女儿的身份,就是她漂亮如一个小仙女,说话如一只小黄鹂,王于芬和张兰也都十分喜欢她,没有人拒绝她撒娇式的要求。

楼下三个卧室,曹殊黧在主卧室,由张兰和王于芬轮流陪夜,一个房间就留给了蓝袜,还有一个房间就当成了备用卧室,张兰和王于芬不陪夜的时候,就睡下。夏想自从曹殊黧生了孩子了之后,他就被无情地剥夺了和曹殊黧同床共枕的权力,直接被赶到了楼上。也是,他一个大男人在张兰和王于芬眼中笨手笨脚的,别说帮忙了,都怕他弄疼了孩子。

结果孩子出世好几天了,夏想只抱了一次,才几秒钟就被别人抢走,再也不肯交给他。因为他一抱,孩子就哭得响亮。

夏想就觉得他这个爸爸当得有点郁闷。

宋一凡留了下来,就只得和他一起住在楼上了。楼上也有三个卧室,不过其中一个当了绘图室,只能算是两个了。其中一个夏想以前常住,就将另一个让给了宋一凡。

蓝袜倒也细心,不知道从哪里翻出来一件睡衣给宋一凡,还强调说道:“全新的,没穿过。方格给我买的,我觉得不适合我,就送你好了。”

宋一凡十分高兴地打开包装,还没有来得及说一声谢谢,蓝袜就急匆匆下楼而去,夏想就纳闷蓝袜的表现有点异常,随即一看睡衣就哑然失笑,原来睡衣近乎透明,薄如纱,轻如丝。

原来方格还喜欢这个调调?估计看来他的隂 谋没有得逞,蓝袜没有穿上给他欣赏,方格肯定是要失望了。不过转念一想宋一凡才多大,要是穿上这样的睡衣,岂不走光?就忙说:“太透了,也不适合你,回头还给蓝袜好了。”

不料小女孩正处在逆反的年龄,夏想一说,她却偏要穿上:“怕什么?有什么?出去游泳的时候,还穿三点式,那么多人看都不怕。现在只有你一人,我穿了睡衣,还怕有人吃了我?我偏要穿。”

得,当他没说好了,夏想摆摆手:“去穿吧,穿了好睡觉,晚安。”

宋一凡古怪地一笑,转身出去。夏想以为她睡觉去了,就关门上床,准备看一会儿书也睡下,一天下来也挺累,毕竟儿子出世,对任何人来说都是大事,不亚于一次重大的升职。

刚看了几眼书,就眼皮打架,不一会儿头一歪竟然睡着了。夏想刚睡着,门就轻轻地被人推开,一身轻纱睡衣隐约可见里面春光毕现的宋一凡推门进来,本来一脸促狭的笑容的她一见夏想竟然已经睡着,不由一脸失望,气呼呼来到夏想面前,举手就想弹夏想一个脑奔。

想了一想,又收回了手,看了夏想几眼,自言自语地说道:“没想到当爸爸也挺累,怪事,他又没有生孩子受罪,有什么好累的?”

见夏想的床头柜上的灯还开着,上面放着一本书,书很厚,封面上是一个古装少年腾空飞起的形象,书名是《人间仙路》,再一看作者是:何常在,宋一凡随手翻了几眼,惊讶地叫了一声:“呀,没想到他还看网络小说,还是仙侠,不是说当官的人都头脑僵化,都是唯物主义者,怎么他也看修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