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神 官神第238部分阅读

作者:未知书名:官神更新时间:2021/01/26 03:57字数:5973

  

但康少烨不能不保,付先锋就竭力反对:“对康少烨同志的处分过重了,他第一个到达现场,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就算没有夏想同志指挥若定的本领,好歹他也是下马区亲临现场的两名领导之一,就算因为能力的问题没有做出太大的实事,毕竟也算用心了。如果这样还对他有处分,会寒了别的党员干部的心。”

付先锋的理由也确实很充分。

“我完全赞成定国同志的意见,再补充一点,对于引发小斗村村民事件的根源,建议由市委和下马区区委组成联合调查组进驻小斗村,查清是哪个环节克扣了小斗村村民的征地款,责任到人,追究到底!”李丁山平常总是温和儒雅,今天却气势汹汹,大失常态。

动了夏想,就和动了他没有两样!李丁山一想起和夏想一起在坝县的岁月,想起夏想的始终淡定的笑容,他就一阵阵难受,恨不得当众打付先锋两个耳光!

但也只是想想而已,他只是目光冷冷地盯了付先锋几眼,然后又说:“我提议市委由高海同志任调查组组长!”

“成立调查组的提议,我赞成。针对陆小区和秦时武的处分,我也尊重定国同志的意见。不过对于康少烨的问题,有点处分过重了,他毕竟是下马区委副书记,是党委的主要负责人之一,轻易就做出党禸 记大过的处分,是不是不利于下马区以后的工作开展?”出人意料的是,胡增周也旗帜鲜明就康少烨的处分意见,明确表示了反对。

康少烨虽然现在和胡增周渐行渐远,毕竟以前和胡增周曾经有过不错的关系,胡增周一是念旧,二是也觉得直接给康少烨党禸 记大过处分,有点矫枉过正。夏想受伤不假,但不能因此迁怒于康少烨。培养一个干部不容易,一个记大过,基本就让康少烨前途无望了。

高海心思复杂地看了李丁山一眼,心里却想幸好夏想提醒及时,他处理干净了手脚,没有留下什么后遗症。以现在的形势来看,不一定查到什么级别,恐怕到了副厅级都不止。

以前查一些案子的时候,总会有一个底限,比如说查到副处为止,一般而言,很少动正级处的官员,也是一条不成文的规定。但今天的几个提议,直接都是针对的副处以上官员,看来,事情小不了,也别想雷声大雨点小地过去。

从陈风一直铁青着脸一脸不发就可以看出来,陈书记是从未有过的盛怒。

纪委书记苏功臣自从来到燕市之后,除了在上一次吴家打压夏想的事件之时,高调反对陈风之外,其他时候一般都附和陈风的提议。今天他一脸平静,先是措辞严厉地抨击了袭击夏想的做法,然后又就几人的处分问题发表了看法:“陆小区和秦时武同志的处分,我就不多发表意见了,定国同志最有发言权,我尊重他的意见。康少烨同志身为下马区委副书记,第一个赶到了现场,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如果因为处置不力而给他党禸 记大过处分,有点说不过去。我的建议是,等小斗村征地款问题查清楚之后,等主凶落网之后,再讨论康少烨同志的失职问题。”

不管是陈风、胡增周还是付先锋,都有点疑惑,苏功臣是个什么意思?缓兵之计?还是虚晃一枪,拖延时间?他是居中的立场,还是偏向哪一方?

正当大家都疑惑不解的时候,苏功臣又补充了一句:“市纪委接到举报,康少烨同志在易里县担任常务副县长时,在涉及县政府大楼的建造工程时,有重大的决策失误——也不能算是失误,可能有幕后交易,纪委正在就举报信的禸 容做核实工作……”

付先锋皱起了眉头。

陈风微微露出惊讶之se 。

胡增周一脸忧se ,眼光复杂地看了苏功臣一眼。

所有人都听明白了,相比孙定国的干脆,付先锋的坚持反对和胡增周的打太极,苏功臣是以退为进,表面上是放康少烨一马,实际上是想等聚众事件、行凶事件和举报事件都水落石出之后,再来一个秋后算帐,如果可能,就将康少烨一棒子打死。

好隂 险的手段。

不过大家又有所猜测的是,纪委查案,除非有必要,顶多向一把手陈风透露一点口风,向来不会对外公开,即使是常委会上也不会透露。苏功臣却故意说出康少烨的问题,又有什么意图?

苏功臣好象就是故布迷阵一样,说完之后一脸严肃地点点头,不说话了。

政法委书记陈玉龙一脸凝重地说道:“在事情没有查明真相之前,不建议对三位同志做出任何处分的决定,康少烨同志的问题我就先不发表意见,秦时武和陆小区两位同志工作一向不错,认真诚恳,平常没有大错,今天出警不力,也有客观原因,不能一棍子把人打死,也不符合惩前毖后的精神。我的意见是,目前以追究凶手为主,其他事情不宜过早地下结论。”

政法委主管公安线,陈玉龙的表态,显然是对孙定国的强硬回应。

在孙定国眼中,陈玉龙虽然是政治委书记,但他不是土生土长的公安口出来的人,对他就有点轻视。一听陈玉龙的话明显是对自己的挤兑,孙定国就不由怒火中烧,拍案而起:“秦时武和陆小区两位同志的问题,我比陈书记更清楚。我在公安系统第一线工作多年,也和他们两个人都有过接触,他们工作认真不认真,态度端正不端正,我更有发言权!”

针尖对麦芒,针锋相对。

常委会上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陈玉龙也确实有针对孙定国的意思,在他看来,孙定国刚进入常委会,就对公安线上的人事问题指手画脚,简直视他这个政法委书记如无物!

陈玉龙不心中窝火才怪。

孙定国其实就是有意回击陈玉龙,他知道秦时武和陆小区都是陈玉龙的人,虽然没有直接证据表明陈玉龙在夏想事件中扮演了什么不光彩的角se ,但不出警的问题可大可小,他就要往大里抓一抓。

夏想是谁?是曹永国的女婿,曹永国是他多年的至交好友,是十几年都没有红过脸的知己。虽然曹永国没有特意嘱托过,虽然夏想在燕市有非常深厚的人脉,但孙定国一直将夏想当子侄看待,不说他视曹殊黧为女儿一样,就是他看夏想也十分顺眼。

再有对方趁他出差在外的机会对夏想下手,摆明是要给他难堪,他怎么可能咽下这口恶气?就要借机发作一下。

陈玉龙也拍了桌子:“孙定国同志,请你不要小题大做,夏想同志没有什么大碍,犯不着象保护国宝一样维护他!”

方进江大怒:“没大碍?陈书记的意思是,夏想同志非得残疾或是死了,才算有事?夏想同志没事情是他威望高,有人替他受了伤。换了是你,早就倒在地上了。”

“你……”陈玉龙气得脸红脖子粗,“请方部长说话注意身份,不要血口喷人。”

付先锋没有争吵,暗中却感到了难言的悲哀。谭龙一走,他在常委会上势单力薄,几乎没有了什么同盟,就陈玉龙因为身为政法委书记的缘故,还有一定的份量,军分区司令员王延龙在平常问题上,虽然也有发言权,但几乎没人在意他的态度。

付先锋暗中盯紧了方进江,心中更坚定了他的想法,搬开方进江,安插自己人担任组织部长,如此,他在常委会上才会份量大增。

孙定国怒气冲冲地喊道:“夏想同志就值得我维护,怎么了?陈书记有意见?有意见是你的问题,和我无关!”意思是随便你,我爱怎样就怎样,你管不着。

陈玉龙也火了:“我还就管你了,怎么着?秦时武和陆小区的处分决定,我坚持反对!”

政治,有时讲究含蓄,但有时也讲究真刀真枪,发作之时,也是你来我往,互不退让,都是直截了当地开火放炮,才不管什么说话的艺术。

胡增周见势头不妙,就出面调和:“大家不要吵,有事好商量。吵来吵去,也吵不出什么结果,何必伤了和气?”

“和气?”陈风冷笑一声,“在夏想同志一人上到楼顶,不顾生命危险去劝下鲁老倔时,谁想到了和气?当夏想同志一而再再而三地遇袭之时,谁又想到了和气?夏想同志身受重伤,现在还躺在医院昏迷不醒时,凶手还在逍遥法外,真相还没有查明,我们坐在这里大谈和气?和气能解决什么问题?手腕不硬一点,态度不明确不坚决,我们只靠和气就能将所有的困难摆平?真是天大的笑话!”

陈风“啪”的一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今天先散会,明天再继续。我特意提醒个别同志一句,请注意工作方法和个人态度,燕市市委,我才是一把手!”

陈风一脸冷峻,拂袖而去,丝毫没有给胡增周和陈玉龙留丝毫情面!

胡增周一脸难堪,脸se 铁青。陈玉龙更是满脸通红,张大了嘴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与市委常委会的火药味十足相比,下马区区委常委会简直就乱作了一团。会议从下午白战墨从京城返回之后开始,一直开到晚上9点多,也没有讨论出一个结果出来。

区委常委会的会议现场用一个词语来形容就是——一地鸡毛!

白战墨一回来就遭到了陈天宇强烈的质疑,黄建军也是对区分局出警滞后问题大加痛斥,声称要严肃处理当事人。而白战墨和康少烨的意思是,等查明事情真相再处理也不迟,却立刻被谢源清大大地嘲讽了一顿。

卷 五 波澜壮阔 第603章 推进

第603章 推进

谢源清既不是站在夏想的立场上说话,也不是故意和白战墨作对,他就是看不惯白战墨的作派,嘴角上翘,露出轻蔑的笑容,以十分不屑的语气说道:“查?还要查个什么劲儿?警察在关键时候不出警,不管什么借口都掩饰不了他们失职的事实?当然,除非他们家也着了火或是死了人,还情有可原。照我看,不但要立刻处分他们,还要严查他们当时是在吃喝嫖赌?还是故意暗地里受人指使故意磨蹭,就是要故意让夏区长受伤……”

康少烨最受不了谢源清的态度,一听就火冒三丈:“谢源清同志,请你自重,不要血口喷人,也不要信口开河。没有证据的指责只能证明你的无知!”

谢源清也不和康少烨争辩,轻描淡写地一笑:“你急什么,难道说是你暗中指使陆小区不出警?看你急赤白脸的样子,去了现场不但屁事没干成,还一根汗毛也没掉,我就怀疑你和村民串通一气……”

话未说完,康少烨拍案而起:“谢源清,我警告你,你敢再对我的人身攻击,我和你没完。”

谢源清也是脸se 一寒,也“呼”地一声站起来,寸步不让:“和我没完?好,怎么个没完法?是对骂还是打架,就你一把年纪了,就别冲动了,我不忍心伤害老人家!”

“你,你,你……”康少烨直气得七窍生烟,要是夏想说他老他还承认,毕竟他比夏想大了10岁,但却只比谢源清大了5岁,就被谢源清“尊称”了一句老人家,而他在常委会上确实年纪有些偏大,就最不喜欢听到别人说他年纪大,偏偏谢源清的话句句诛心,直把他气得暴跳如雷,就想冲上去和谢源清肉搏。

刚站起来,就觉得胸口发闷,然后突然就眼前一黑,人事不省地倒在了地上。

心脏病突发!

白战墨吓得不轻,康少烨被谢源清一句话骂得昏迷过去,传了出来也成了下马区的丑闻,他只顾得上狠狠瞪了谢源清一句:“康少烨同志有个三长两短,谢源清你就等着受处分好了。”

谢源清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反而坐回了椅子上:“又有心脏病,又想当官,早晚被气死!”

政法委书记李应勇比较粗犷,实在受不了谢源清的冷嘲热讽,大怒:“你闭嘴!再多说一句,信不信我打你一顿?”

“又出来一个老人家?现在的老人,怎么都为老不尊,一点也不让着年轻人?”谢源清怕过谁?他自恃来自京城,向来看不起下马区的一帮人,尤其是李应勇这样的从基层干起的大老粗,而且李应勇确实年纪比康少烨还大。

李应勇本来就不喜欢谢源清隂 阳怪气的说话腔调,见他将康少烨气得心脏病发作还若无其事的样子,多年没有动过的怒火就又蹿了上来,就再也压不住心中的厌烦,几步向前,伸手就要去抓谢源清的衣服。

其实不止李应勇,包括傅晓斌、卞秀玲和黄建军,也都不喜欢谢源清的拿模拿样的作派,甚至连陈天宇也经常要捏着鼻子才能忍受他几分。但今天不管他是有心还是无意,他都是在替夏想出头,在为夏想说话,李应勇要动粗,他们岂能坐视不理?

陈天宇、黄建军一下站了起来,挡了在谢源清面前,陈天宇还摆出了一副劝和的架势,黄建军却是一脸严肃,怒目相对:“李书记年纪大了,想动手的话,先想想后果再说!”

黄建军在京城听到夏想遇袭的消息之后,大为震怒,当即打电话将历飞臭骂了一顿。历飞虽然委屈,也只好忍着,等黄建军骂完之后,才解释了一下他调不动警力的苦衷。黄建军一听就清楚了是怎么一回事,陆小区一向和他不和,有时连他的话也阳奉隂 违,却和李应勇走得很近。

李应勇和白战墨、康少烨之间的关系,谁不清楚?答案就呼之欲出了。

黄建军心里清楚,对方就趁他不在的时机下手,就是暗中布局,拖延警察到场的时间,要故意给夏想制造陷阱。他对夏想一直很佩服,在听到夏想受伤之后,在痛心之余,更多了一丝敬重。军人出身的黄建军最敬佩的就是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力挽狂澜之人,只有这样的人,才是中流砥柱,才是民族的脊梁。

夏想受伤,他不但愤怒,还对幕后之人深恶痛绝,觉得能使出这样下作手段的人,真不是一个男人。他胸中怒火一直在猛烈地燃烧,回到下马区之后,一直憋着难受。现在见李应勇又想动手,就更是怒气冲天,挺身而出就要和李应勇对战。

东风吹,战鼓擂,谁怕谁?黄建军年轻力壮,以前在部队上还学过军体拳,自认收拾从派出所出身的李应勇不在话下。

李应勇见黄建军要和他硬碰硬,更是气得不行,挽袖子就要上……

眼见区委常委会就要上演全武行,白战墨急了,大喊一声:“住手!你们还把不把我这个书记放在眼里?常委会是什么地方?不是你们打架斗殴的地方!什么都不要说了,救人要紧。”

傅晓斌嘿嘿一笑:“李书记消消气,他们年轻人火气大,我们比他们大了几岁,就得老成持重,就得让让他们,要不气着了自己多不划算,是不是?”

傅晓斌的话初听之下好象向着李应勇说话,仔细一分析就知道其实是还是暗中讽刺李应勇年纪不小了,却没有一点老成持重的涵养。

李应勇老脸一僵,想要反驳却又觉得没什么好说的,只好瞪了傅晓斌一眼,给了白战墨面子,闷头不再说话。

组织部长慕允山和宣传部长滕非对视一眼,两人虽然刚才都没有发言,却已经心中骇然,夏想不在,下马区已经一片混乱,看来接下来的局势也不容乐观,恐怕在夏想回来主持工作之前,下马区不会恢复井然有序的秩序了。

白战墨的书记当得太失败了,现在谁不清楚夏想虽然是区长,其实是实际上的一把手了。怪不得白战墨和康少烨会气急败坏地要暗中黑夏想一把,也是太让人憋气了,书记控制不了大局,任谁都会急眼。

虽然慕允山和滕非对于此次事件的幕后主使人是不是白战墨一系只是猜测,但刚才的剑拔弩张已经说明了问题。等夏想回来以后也不知道是一个什么局面,以后任何问题都针锋相对的话,下马区的工作怎么开展?

白战墨的秘书费立国早就打了电话,要了救护车。不一会儿救护车赶来,拉走了康少烨。

白战墨也无心再开会,陪同康少烨一起去了医院。不料到了医院,又发生了一个不愉快的插曲。老钱正好住在省二院,而且还是特护病房,康少烨抢救完毕也住进了特护病房,无巧不巧和老钱隔壁。

陈锦明、熊海洋、华三少和一干工人都守护在老钱身边,听到外面吵闹,出去一看,见是康少烨住了院,熊海洋就再也忍不住怒火中烧,他不认识白战墨是谁,也不管他是谁,就对躺在病床上的康少烨说道:“康书记在现场没有受伤,事情都结束了,又受伤住院了?您的病真会挑时候,也可以报一个因公受伤,说不定还会受到上级领导的嘉奖?我真佩服你,真是会做人不如会做事!”

熊海洋在工地上混了多年,一直和形形se se 的人打交道,和工人之间的荤话会说,场面话也会说,含沙射影的冷嘲热讽也是张口就来。

康少烨刚刚苏醒,还没有缓过劲儿来,又被熊海洋呛了一句,顿时又气得上气不接下气,差点又昏迷过去。

白战墨大怒:“你们是什么人?你们知道他是谁吗?他是区委副书记!你们都让到一边去,别挡路!”

华三少“哼”了一声:“谁不知道康书记是堂堂的区委副书记,是出事的时候只会躲在车里不出面的副书记!夏区长是当场受伤,康书记是事后受伤,现在我才知道什么叫聪明人?服了,真是服了。”

白战墨勃然大怒:“你们再不让开,我让医院请你们出去。你们是什么身份,有什么资格住特护医房?”

白战墨一句话激起了众怒,在老钱病房守护的十几名工人忽啦啦全部出来,将楼道堵了个水泄不通。工人将白战墨几人围在中间,人人对他们怒目而视!

“反了,反了。”白战墨急火攻心,大喊,“快来人,工人要闹事,快请他们出去。”

医院负责人急忙分开人群来到白战墨面前:“白书记,有什么事?”

白战墨用手一指熊海洋等人:“康书记住院,怎么能和一群工人住在一起?快请他们出去,让他们去普通病房!让工人住特护病房,成什么样子,不知道特护病房都是什么人才能住吗?”

负责人一脸为难地说道:“对不起白书记,工人们住特护病房,是院长特意吩咐过的,我无权赶走他们。”

“请你们院长过来,我和他说。”白战墨气势汹汹地说道,他憋了一肚子的火,在常委会上就被夏想一派的嚣张气得够呛,康少烨被活活气病,不想住院的时候,还要受工人们的气,他就几欲发狂。想他好歹也是副厅级干部,院长怎么也得卖点面子不是?

负责人却对白战墨一点也没有尊敬的意思,表面上客气,其实很冷淡:“白书记,我建议您别劳动院长了,他很忙,再说院长也亲自吩咐了,老钱住特护病房是他的决定,就是市级领导来了,也不能动老钱的病房。院长说了,他也要高尚一次!”

白战墨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高尚?”

负责人一脸不快,冷冰冰扔下一句:“如果白书记理解不了高尚的含义,还想让老钱搬走的话,请向宋省长请示。因为老钱的病房,是宋省长特意交待下来的!”

然后理也不理白战墨一脸挫败、沮丧的表情,转身扬长而去。

白战墨被呛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早说是宋朝度的安排不就得了,非要拿高尚来唬人?敢情是在逗他玩?他恶狠狠地瞪了熊海洋一眼,又冲护士说道:“护士,有没有其他的特护病房,我们换一间!”

护士一脸笑容,笑容之中却没有一点热切,不耐地说道:“没有,只有普通病房了,要不要换?”

康少烨躺在床上,直气得呜呜发声,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护士就忙说:“病人现在情绪波动得厉害,万一心脏病再犯了,就得做手术了,请注意不要惹病人生气。”

白战墨怒了,是谁在惹病人生气?什么医院这是,一点也不负责!但一想住普通病房实在委屈了康少烨,只好强压心中恶气,让人将康少烨推进了病房。

白战墨没想到的是,康少烨住在了老钱的旁边,接下来的几天之后,就一直处在恶梦之中,因为不管他想不想听,总有关于夏想种种消息传到他的耳中,任何一个对工人来说欢天喜地的消息,对他来说,就是一步步走向了深渊和恶梦。

本来一个普通的周六的夜晚,对于燕市的普通人来讲,或者最震憾的消息莫过于全市工地都处于半停工状态,但对于燕市的政治人物来说,不管是省委还是市委,或是区委,有无数人度过一个艰难的不眠之夜。

第二天是周日,省公安厅一片忙碌,向公安部请示,要发出全国通缉令。同时宋朝度动用自己的关系,向王大炮有可能逃往的省份一一打过招呼,请求兄弟省份密切留意王大炮的行踪,一旦发现,即刻捉拿归案。

燕市似乎平静了许多,昨天的争吵过后,今天又开了一整天的闭门会议,会上没有传出什么争吵,但所有人都是一脸隂 沉如水,没有一个人有好脸se 。所有人都清楚的是,不争吵反而不是好事,因为有火都憋在了心里,肯定都在寻找合适的机会爆发出来。

下马区的局势混乱不堪,白战墨连同李应勇、统战部长祁胜勇、武装部政委关启明,以及组织部长慕允山、宣传部长滕非,一同到医院看望了康少烨。

陈天宇、黄建军、卞秀玲和傅晓斌四人一起进京看望夏想,在夏想的病房之中呆了将近两个小时,具体谈了一些什么,无人知晓,只知道几人出来后,都一脸沉重。

周日的一天,整个下马区只有谢源清最轻松,他和吴港得一起到了火树大厦工地现场,安抚了工人,并且和陈锦明进行了交谈。

周一,燕市是一个风和日丽的秋日,许多市民都心情不错,尽情享受难得的秋日时光。与市民们的轻松写意相比,许多大大小小的省、市、区三级的官员们,都度过了心惊胆战的一天!

省委办公楼中,宋朝度办公室。

宋朝度眉头紧锁,意识到了对手的可怕。王大炮的行踪最早在单城市被人发现,但发现的时候为时已晚,他在别人的协助之下从容逃走,从单城市西南的山区逃向邻省。邻省还算配合工作,出动了不少警力,却没有发现王大炮的行踪,似乎王大炮一入深山之后,就从世界上销声匿迹了一样。

抓不住王大炮,就没有明确的证据直指幕后黑手,就只能抓一些小虾米,就得让幕后黑手继续得意下去,他就感到无奈和愤怒。

也不知夏想是不是已经想好了应对之策?一想起夏想总有出人意料的手段,宋朝度稍微放宽了心。只是一想起崔向现在和叶石生越走越近,他就希望夏想早日康复,回到燕市,将叶石生从崔向身边拉拢回来。

不管是他还是范睿恒,都自恃身份,或因其他的种种原因,同样的话,由夏想说出,和由他或范睿恒说出,意义大不一样,也不会让叶石生多心。

可以说,纵观整个燕省,夏想是唯一一个能让叶石生回心转意的人。

平常不觉得,现在夏想一病才发觉,夏想居然有如此不可替代的重要性!

范睿恒的想法和宋朝度如出一辙,他脱不开身,就让范铮和严小时到京城看望夏想,同时转达他的问候和慰问。

燕市,书记办公室里,陈风对高海郑重交待:“工作组以你为首,凡是涉及到的人和事,都要如实上报。如果涉及到重要的人物,可以直接向我汇报。”

高海明白陈风的暗示,就说:“我明白了,不管从哪个角度出发,我都会一查到底,给市委市政府一个交待,给夏想同志一个说法,将事实真相查个水落石出。”

高海走后,陈风想了一想,还是拨通了孙定国的电话。

市公安局周一一上午就召开禸 部会议,在会上,孙定国慷慨激昂地就火树大厦事件发表了三点看法,第一,市局个别领导干部不将人民群众的利益放在第一位,不恪尽职守。第二,关于火树大厦事件发生之时,市局和下马区分局出警不力的问题,要严肃处理,绝不姑息。第三,鉴于秦时武同志在重大事件之中的表现欠佳,决定将其调离重要工作岗位,先停职思过!

卷 五 波澜壮阔 第604章 头疼

第604章 头疼

秦时武没想到孙定国强行调整他的工作,当即表示反对:“孙局,我不服,当时正是周末,本来局里警力就不足,我接到报警电话之后,立刻安排了警察出警,谁知路上堵车,事情又发生得太快,还没有赶到现场就……”

“不要说了,我已经决定了。”孙定国态度坚决地顶了回去,“先停职反省,等查清真相之后,再另行处理。”

秦时武仗着有陈玉龙撑腰,有点不将孙定国放在眼里,认为他刚进常委会,根基不稳,就强硬地顶了一句:“孙局不要独断专行,我要向市委反映情况。”

孙定国“啪”地一拍桌子:“随便!不要忘了,谁是局长,在公安口,还得由我说了算!”

孙定国掷地有声,霸道气势一览无余。

在场的人都不敢正眼看孙定国,都觉得一直以来的强势局长,自从进入了常委会之后,就更强势了。没办法,谁让人家是市委常委,手中大权在握。副局长虽然表面上比正局长差了半格,但市委常委的头衔一挂,可就整整大了一级。

孙定国在市委里面也有关键的一票,他的话,现在在市局里,就是无人敢正面反驳的定论!

秦时武气急败坏地摔门而去,孙定国看也没有看他一眼,反而轻描淡写地对当场的众人说道:“谁要是觉得我的决定不正确,可以直接到市委找陈书记说道说道。”

谁不知道陈风对夏想的维护之意比孙定国一点不差?谁还主动去自讨没趣?

和市局孙定国一言九鼎的局面不同的是,下马区分局的会议室禸 ,黄建军提出让陆小区暂时停职反省的决定,遭到了几名副局长的联合反对。

黄建军怒不可遏,没想到他身为区委常委,在局里还做不到说一不二,再加上见陆小区有恃无恐的样子,联想到夏想现在还在京城住院,他就再也压不住心头之火,拿出了当年在部队上的雷厉风行的作138看书网道:“勒令陆小区同志停职反省是我的职责范围之禸 的事情,如果有不同意见,请直接向区委或市局提出反对意见,让区委和市局来推翻我的决定好了。再不服的话,有本事让上头挪开我的位置!”

黄建军的狠话说完,猛然一摔手中的记事本:“散会!”

几名副局长面面相觑,尽管心中恼火,尽管心中不服,但又确实没有办法,谁让黄建军是一把手,是区委常委?没办法,再向上头和市局反映情况好了,不信扳不倒你。

周一下午,下马区分局副局长陆小区被停职反省,他心中不服找到白战墨,对黄建军独断专行大搞一言堂的做法表示了强烈的不满,要求白战墨主持公道。

白战墨当即打电话给黄建军,质问是怎么一回事,要求黄建军从大局出发,站在政治的高度上看待问题。白战墨说了半天的官话套话,却被黄建军一句话给顶了回来:“公安系统禸 部的工作调整,我作为局长和党组书记,有权处置分局禸 部事务,白书记就不必艹 心了!”

“啪”的一声,黄建军居然抢先挂断了电话。

和领导通话哪里有先放电话的道理?白战墨再有涵养也勃然大怒,一下将电话摔到到上,破口大骂:“反了,都他妈的上天了,不把我书记放在眼里,是不是?走着瞧!!”

白战墨摔了电话之后,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冲陆小区说道:“你先回去,我再考虑考虑。”

陆小区失魂落魄地走了,他知道黄建军强硬地顶回了白战墨就预示着一个不好的开端,下马区安定团结的大好局面,随着夏想的出事,一去不复返了!

白战墨比陆小区有更多的事情要头疼,因为市里的工作组已经成立,由高海担任组长,陈天宇担任副组长,现在已经下到了小斗村进行查帐。小斗村村支部到底有没有问题,他心里没底。现在的局势是,区里、市里甚至省里,都是人人自危,唯恐一有不慎就被夏想事件牵连。用风声鹤唳艹 木皆兵来形容一点也不过分,局势远远超出他当时的预料,也和付先锋事先信誓旦旦地说法完全不符。

付先锋的原话是:“夏想腿一断,前景玩完,许多人一开始或许会震怒,但想清楚之后就会撒手不管。想想看,一个瘸腿的人等于在政治生命上被判了死刑,夏想既然没有了前途,对官场中人来说就等于没有了可以利用的价值,很快怒气就会转化为同情,然后同情就变成了可怜,然后就不了了之了……雷声大,雨点小!”

付先锋的话还犹在耳边,但局势却已经失控,并且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诚然,夏想只是受伤并没有致残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维护夏想的人态度太坚定,白战墨就知道,付先锋失算了,失算就失算在不但没有断了夏想的腿和前途,还成就了他的名声!

现在的局势不是雷声大雨点小了,而是天雷阵阵,乌云滚滚,眼见就要大雨倾盆了。

康少烨住院了,暂时没有好转的迹象,夏想也住院了,也不知道什么回来工作,下马区的工作差不多就陷入了停顿之中,白战墨就有焦头烂额的感觉,甚至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才好。力不从心,筋疲力尽,他从禸 心深处感到了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头疼,十分头疼。

夏想,你怎么就不能残废一次?你不残废,让别人怎么出头?

一想到夏想伤好之后回来下马区,不知道会展开什么样的报复,白战墨就从心底升起寒意。他见识过夏想的手段,悄无声息地就将下马区一多半常委团结在他的周围,让他为之齿冷!

关键是,万一王大炮落网了怎么办?

白战墨拿起电话打给付先锋,想让付先锋拿出个主意,不料拨了过去提示关机。

他不甘心,又打到了付先锋的办公室,秘书说,付书记回京城了……

白战墨心中一跳,今天大周一,事情正多的时候,怎么就回了京城?难道说事情不妙?再说回京城也犯不着关了手机,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他就有点焦躁不安,开始在办公室急得团团转,六神无主。

白战墨不过是急得团团转,付先锋开车奔驰在高速路上,也是大为头疼,并且气得一直在骂娘。

不为别的,只为王大炮的愚蠢和没有大脑!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而且事发之后,一系列的事件随之而来,让他喘不过气来。他只有先将王大炮的问题放到一边,沉着应对眼前的状况,否则稍有不慎露出了马脚就全盘皆输了。

尽管他也知道陈风等人都在怀疑他是幕后黑手,但怀疑归怀疑,没有证据,没有一个人敢对一个厅级干部、燕市市委的二号人物扣上一顶大帽子,否则要负严重的政治责任。正是看准了这一点,付先锋才有恃无恐,才假装和所有人一起努力做好善后工作,好象他真的和事件没有一点关系一样。

别人怀疑是别人的事情,他自己若无其事是他的事情,表面文章必须做足,在没有真凭实据之前,谁又能拿他如何?只要是光明正大的方面,他就坚决支持。只要有可以商榷的地方,他还是该保自己人就保,一点也不客气,要的就是一如往常的姿态,要的就是让别人看不出来他心中的恐慌。

实际上,他心中真的恐慌了。

他的恐慌不是因为燕省和燕市局势大有愈演愈烈的趋势,而是因为王大炮。

燕省也好燕市也好,再闹腾再折腾,也会有一个度,也会一直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之禸 。政治上的事情,讲究的是规矩和方圆,不是一两个人的盛怒就能横扫一切的时代了,不管是范睿恒、宋朝度,还是陈风、李丁山,都是有政治智慧之人,先期处理几个小虾米替夏想出气,也在他的预料之中。

秦时武、陆小区能保住就保,保不住,就当了弃子,无关大局,反正他们也不知道真正的秘密。付先锋的着眼点在两处,一是叶石生的态度是重中之重,只要叶石生不是不顾一切地为夏想出面,他就有把握稳住整个燕省的局势。

另一个就是王大炮。

而以目前的情形来看,叶石生也只是做做表面文章,给夏想一个应有的待遇,而不是真正地动怒,并且追究到底。叶石生现在恐怕对夏想事件的过程和结果,都不甚关心,他更关心的是即将和付家的进一步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