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神 官神第256部分阅读

作者:未知书名:官神更新时间:2021/01/26 03:59字数:5975

  

长,不要轻易否决一个高级干部。国家培养一个干部不容易,尤其是走到一把手位置上的干部,我们一定要爱护,要有治病救人的度量。再说在没有人证之前,录音带的真假还不好说,潘案逃往国外,也许只是一个巧合!”他急忙看了苏功臣一眼,想征求苏功臣为他说话,“不能随便否定一个副厅级官员,请苏书记评评理,纪委方面查处一个干部,也要讲究真凭实据。”

苏功臣意味深长地看了付先锋一眼,迟疑了一下,点头说道:“付书记说得有理,凡事都要讲究一个证据,现在只凭一盒来历不明的录音带就处理一个区委书记,不太妥当。”

陈风终于发话了:“定国,加紧和国际刑警联系,想法派人出国和潘案接触,如果他主动回国自首,可以从轻发落。总之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查清事情真相,确有此事,就依法办理,绝不手软。如果查证之后没有问题,也要还白战墨同志一个清白。”

陈风的意思很明显,既然付先锋不妥协,死硬到底,好,大家就真刀真枪地对着干好了。只要查实了白战墨真有问题,就不是现在免职或调离岗位这么简单的事情,要负刑事责任。如果现在付先锋妥协,同意调开白战墨,他也可以退让一步,不再非要抓住潘案不可。

付先锋一瞬间甚至产生了一丝动摇,要不现在妥协?但随即一想,抓获潘案也许一年,也许两年,到时是个什么情况还不好说,何必现在非要让步?侥幸心理还是占据了上风,就附和了陈风的说法:“我同意陈书记的提议。”

胡增周看了孙定国一眼:“定国,根据你的办案经验,大概多久会有结果出来?”

孙定国想了一想:“如果潘案申请政治避难就麻烦了……我们暂时不会惊动国际刑警,而是打算派人以游客的身份到国外和他进行俬 下里接触,只要他同意指证就可以,也可以说服他主动回国。手段多种多样,具体要看潘案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快,有可能一两个月就有结果。慢,也许一年半载的。”

付先锋目光闪动,并不相信事情的解决如孙定国所说的一样轻松。

胡增周沉吟片刻,决定要坚定地发出自己的声音:“我提议,下马区人大会议推迟举行。”

尽管付先锋竭力反对再次推迟人大会议,但陈风和胡增周难得地保持一致,他的声音就弱了许多,最后只好无奈地接受了事实。

回到办公室,想到他费尽心机为了让夏想落选所做的一切,因为一盒录音带而被陈风发作,又有胡增周附和,最后以人代会的推迟召开而全部落空,不由怒火攻心,又想到白战墨处处被动,处处被夏想抓住把柄,就更是对白战墨恨之入骨,当即打电话将白战墨狠狠地臭骂了一顿。

白战墨听到潘案将他供出,而康少烨又是自然死亡,不由哭笑不得,又悲从中来,才知道做了一件天大的傻事,等于是自己给自己套了一个枷锁。

白战墨痛恨自己的愚不可及,又痛恨潘案的愚蠢,更恨夏想的狡诈多端,怎么就又让夏想知道了潘案的存在?夏想也太聪明了,简直聪明得可怕。

白战墨第一次对夏想产生了深深的畏惧感!

被白战墨形容为聪明得可怕的夏想,此时正在家中,享受着曹殊黧为他做的美餐。

夏想很久没吃水饺了,上一次无意中提了一次,今天一回家,就见到了桌子上香喷喷的饺子,而且还是他最喜欢的西红柿馅。

西红柿馅不太好包,因为太软汤水太多的缘故。但夏想爱吃,曹殊黧就经过多次试验,终于成功地为他包了一次西红柿馅的饺子,尽管个别饺子还破了口,毕竟都是爱心的结晶,夏想就吃得很开心,连连夸道:“果然老婆一出手,天长又地久,好吃,太好吃了。”

曹殊黧就开心地笑:“吃饺子,怎么又扯上天长地久了?”

“留住男人的心,先留住男人的胃。两口子在一起久了,爱情淡了,就成了亲情了。要不怎么说两口子?意思就是说两张口在一起过日子,所以男人吃得顺心了,他就不会向外跑。不向外跑,就不会惹事,就家庭和蔼。”

“大道理懂得挺多,就不知道能不能做到。”黧丫头头发挽起,小脸微微清瘦,不过精神状态不错,“有些男人口蜜腹剑,有些男人花言巧语,有些男人心口不一,还有些男人……”

“还有些男人,表里如一,比如那个叫夏想的小伙子就是。”夏想自卖自夸。

“真的?”黧丫头一脸俏笑,打趣说道,“怎么最近不见严小时和古玉来了?以前你身边经常美女如云我倒不觉得什么,现在一下清静了许多,我倒有点担心了,是不是你动手动脚把别人都吓跑了?”

夏想放下筷子,擦擦嘴巴:“我对美女动手动脚?大冷的天,我还怕伸出手去,会冻手冻脚。我说黧丫头,你也太小瞧我了,我好歹也是一米七九,城市户口,房屋十间,家不穷人不丑,也娶了媳妇,用不着和讨不上媳妇的人一样耍流氓,是不是?”

“你的意思是,是美女主动对你投怀送抱了?”黧丫头不肯放过夏想,继续打趣他。

“作为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一个纯粹的人,一个贤妻良母,我始终认为,黧丫头不嫉妒,不猜忌,不多心,我说这些品德,你都有,对不对?”夏想就给黧丫头戴了一顶高帽。

“我没多心,是你多心了,真是的,一点也不好玩。”黧丫头露出狡黠的笑容,“其实我就是觉得最近家里冷清了,应该叫一些朋友来坐坐,好不好?”

得,黧丫头还和以前一样,既聪明又识大体,又懂得进退之道,从来都是点到为止,绝对不会逼迫过紧。夏想就将她抱在怀里,用手拧了拧她的鼻子:“你和儿子是我一生最大的财富,会陪我到老。”

“说错了。”黧丫头还是和以前一样,微羞地躲着夏想,呵呵直笑。

“哪里错了?”

“儿子以后早晚是别人的老公,他可不象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吃个饺子都能吃出一桌子肉麻的话,真是受不了你们了。”蓝袜开门进来——她有家里的钥匙,不用敲门——进门后,一边换鞋一边又说,“我在门口等了一会儿,实在受不了才进来,怕你们说个没完。”

夏想不满地说道:“你说你,偷听别人说话,又不懂得欣赏我们两人的高尚情艹 ,实在是水平有限。”

蓝袜一吐舌头,做了个鬼脸:“原来区长也就这点度量?得了,当我没说好了。不理你们了,我去看夏东了,你们继续恩爱。”

饭后,曹殊黧和蓝袜抱着夏想,在客厅说话,夏想一个人在书房中,关门想事。

市委碰头会的决定,夏想第一时间就知道了结果,虽然有些小小的失望,但也在意料之中。白战墨身为区委书记,想要扳倒确实不易,不是一句话的事情,需要证据确凿又确实犯了大事才行。国禸 官场讲究规矩,又顾及人情,事情就难办了许多。

也确实只凭一盒录音带想要让白战墨下台,也不现实。陈风的用意他也清楚,是想以此为交换条件,看付先锋能不能让步,如果白战墨主动提出辞职的话,他的所有问题就可以既往不咎,同时因为潘案在逃,并没有造成害人的既成事实,公安方面也就不用再耗费人力物力非要跨国追捕。

但付先锋铁了心要死撑到底,看来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

夏想就决定火上再浇一把油。

油在哪里?油在省纪委和市纪委。

从丛枫儿的话中可以得到判断,她肯定做了什么事情,并且已经将举报材料寄到了省市两级纪委。市纪委有可能被苏功臣压了下来。苏功臣为人惯于见风使舵,他扣下不发,究竟是什么用意?夏想猜测可能苏功臣另有打算,或许是想再观察观察,以便在关键时刻放出杀招。

苏功臣在最近的表现可圈可点,先是帮了陈风一次,又帮了胡增周一次,基本上在书记和市长之间走平衡。夏想就由此推测他的为人,谨慎,识时务,并且有自己的主见,轻易不会倒向任何一边。

如果说苏功臣压下不发是在等候一个时机的话,省纪委李言弘的做法就有点耐人寻味了,他为什么也是捂着不放,不将举报材料转到市纪委,或是找一个合适的机会公布?

他又是什么打算?

夏想猜不透李言弘的立场,只是隐隐感觉,李言弘之所以也是持观望态度,可能是因为吴才洋的授意。

或许吴才洋对他还有恨意,不想让他轻易扳倒白战墨,又或者吴才洋怀疑丛枫儿是自己暗中指使,故意布置迷阵去陷害白战墨,所以才对自己的做法十分不齿?

正是不想让外人怀疑自己,夏想才始终不打电话给丛枫儿直接问个清楚。有些事情,就算心里有数,也必须假装糊涂。政治上的事情就是如此,有时要精明过人,有时也要难得糊涂。

不过现在不适合再等待事情的转机,应该主动出击才对,时间不等人,夏想就在房间来回踱步,经过一番深思熟虑,终于下定了决心。

他拿起电话,拨通了吴才江的手机。

铃响了四五声,就在夏想认为可能打扰了吴才江正要准备挂断之时,电话接通了,吴才江熟悉的声音响起:“小夏,你说说有多久没有给我打过电话了?是不是要先做一下自我批评?”

夏想呵呵一笑,知道吴才江的话半真半假,半是埋怨,也半是惊喜,就说:“是,是,我先自我批评一下,最近又受伤,又被人欺负,实在是没有精力也没有心情和三叔通话,三叔批评我什么,我都接受。”

吴才江哈哈大笑:“你这是自我批评?分明是向我诉苦!被人欺负?谁还能欺负得了你,你不欺负别人就不错了。我听说了,付先锋最近被你耍得团团转,现在他拿你一点办法也没有,你就不要假装委屈了。”

夏想笑着解释:“三叔您太高看我了,我可没有那么大的本事……最近宁省的状况怎么样?”

吴才江简单说了说宁省的现状,四平八稳,想要突飞猛进不可能,但稳步前进最符合他的性格。让他最安心的是和马万正之间的工作配合还算默契,有矛盾也有合作,总体来说合作大于分歧。

说了几句闲话,又聊聊了小连夏,夏想话题一转:“秦书记一走,虽然只是去了京城,离燕市才不到300公里,却好象隔了千山万水一样。以前去市委,总想着到纪委看一看,现在去市委,早就忘了纪委的办公室朝哪个方向开门了。”

吴才江听出了夏想的言外之意:“想重新搭上纪委方面的线?你肯定是有事想动用纪委的力量,还绕着弯说?”呵呵一笑之后,他又说,“苏功臣就算了,找关系认识的话太麻烦。李言弘和二哥关系好,和我就一般了,不过我也可以替你牵牵线……”

和吴才江通话完毕,夏想摇头笑了,他舍近求远了,吴才江说给他牵线,其实是告诉他,高晋周和李言弘关系不错,能说上话。

夏想看了看时间,晚上9点多了,忍了忍,没忍住,又打给了高晋周。

卷 五 波澜壮阔 第643章 只差一步

第643章 只差一步

“这么晚打电话给我,是有好事还是有急事?”高晋周倒没见外,开门见山地问道。

“高省长好。”夏想就先恭敬地问了好,才说,“俬 事行不行?”

“俬 事也分好事和急事,呵呵。”高晋周对夏想来电,既感意外,又感到亲切。自从他升任常委之后,感觉夏想和他疏远了许多,随后一系列的事件之中,他能帮到夏想的地方也有限,就让他有一种和夏想渐行渐远的感觉。

尽管吴家到现在也没有认可夏想,但高晋周却一心认定,就算吴家不可能真正地承认夏想作为连若菡的男人的身份存在,但早晚会接受夏想,会将夏想纳入吴家的核心体系,会慢慢将夏想培植成吴家的中坚力量,再有吴才江对夏想的欣赏,以及吴老爷子对连夏的珍爱,高晋周得出的结论是,夏想极有可能会成为吴家第三代接班人的角se 。

虽然他也明白他的想法太超前了一点,不过从夏想一路走过所经历的风浪和起伏来看,夏想往往有惊人之举和神来之笔,此次受害事件,就让他成功地在吴老爷子心目中占据了一席之地,谁敢保证在以后他不会更讨老爷子的欢心?

再有高晋周在燕省两年多来,亲眼所见夏想的游刃有余地周旋在各方势力之间,许多次的升迁用犹如神助来形容一点也不过份,就让他更加认定,和夏想成为朋友,比单纯地成为上下级关系,更符合他的利益。

不说别的,就是父亲也不允许他在夏想面前摆出副省长的作派,因为父亲是发自真心喜爱夏想。

夏想也听出了高晋周话里的亲切的意味,也就直接说出了来意:“刚和三叔通了电话,他说您和李书记比较熟悉?”

三叔的称呼从夏想嘴中说出,高晋周自然明白其中的含义,笑道:“还能说上话……你想让我递话,还是想安排见个面?”

光递一句话过去,恐怕没什么效果,夏想主要也是想和李言弘打打交道,初步接触一下,就说:“高省长,您知道李书记好哪一口?”

高晋周立刻明白了夏想的意思,笑了:“行了,你等我的安排就是了,不用你艹 心了。”

“方便的话,请高老也一起坐坐,好久没在一起了,挺想念他老人家的。”夏想及时补充了一句。

这一句话很熨帖,高晋周心情微微一荡,又说:“也好,我爸也总念叨你。大家也是很长时间没有一起说说话了,正好趁这个机会,都好好聚一聚。”

放下电话,夏想长长地伸了一个懒腰,望向了窗外。窗外的雪正在融化,燕市虽然是北方城市,不过一般情况下存不住雪。雪再大,都顶不到来年的春天……

高晋周办事也挺利落,第二天中午的时候就给夏想来了电话,说是晚上在楚风楼会面。夏想表示了感谢,随后就又通知了楚子高,让他精心安排一下,不要出现什么纰漏才好,虽然他也知道楚子高办事一向细心。

一下班,夏想就早早赶到了楚风楼。楚子高已经在门口等候,一见夏想,就热情相迎。夏想也没和他客气,直接说是要来一个省纪委书记和一个副省长,让他安排最安静的房间。

因为夏想的原因,楚风楼也经常有高官光临,楚子高现在已经不象以前一样一惊一乍了,听夏想吩咐,立刻着手安排,不多时就一切办理妥当,两人还没有说几句话,高晋周、李言弘以及高老三人就走了进来。

按照常委排名,李言弘在前,高晋周在后,但今天三人进来,是高老一马当先,高晋周在后,李言弘落在最后。从细节上可以看出,李言弘十分尊重高老,同时和高晋周之间的俬 交还算不错,不太在意虚礼。

夏想心中有就了计较。

夏想和李言弘算是第一次正式见面,他迎向前来,恭敬而不失亲热地说道:“李书记好。”

李言弘和夏想第一次近距离接触,暗暗打量了夏想几眼,心想他来燕市的时间也不短了,夏想直到今天才主动提出和他见面,夏想真是一个持重有余的年轻人,真够沉得气的。

李言弘一向自认相貌堂堂,很有威武之相,一见夏想,见他也是相貌不凡,就有了惺惺相惜之感。向来长相不错的人都十分自负,对长得猥琐或是歪瓜裂枣的人没有好感,相反,对同样长相不俗之人,会有莫名的好感。

第一印象,只凭长相,李言弘对夏想的评价还算不错。

“夏想,我可是没少听别人说起过你,虽然和你是第一次见面,不过你的名字对我来说,可是如雷贯耳。”李言弘主动伸手和夏想握手,笑呵呵地说道。

李言弘的笑容,热切而真诚,初看之下,让人觉得他和蔼可亲。但仔细一看,他的热切和真诚之中,透露着一股淡然和疏远,夏想也不以为意。不管是李言弘对他有心理上的隔阂,还是他从事纪委工作养成的习性,都不会妨碍两方进一步的接触和了解。

夏想就不好意思地笑道:“如果我的名声是惊雷,惊了李书记的耳朵,就是我的过错了。不过我可不是追名逐利的人,无奈的是,总有人喜欢拿名利捉弄我。”

李言弘也知道今天虽然是高晋周出面相请,实际上是夏想有事找他,刚才的话,也证明了他的猜测,夏想可是话里有话,暗有所指。

“先不说我们,就是在座的吃饭的人,谁又能逃过名和利?”李言弘用手一指大堂中的客人,“官场更是名利场,有多少干部都栽在了名利上面,夏想,你可要戒骄戒躁,不能疏忽大意。”

夏想就一脸肃然:“是,李书记的话我一定记在心里,认真对待。”

高老见寒喧得差不多了,才上前拉住了夏想的手:“走,别站在门口说话,挡了别人的道儿,上楼,上楼!”

夏想一行就上楼,李言弘和高晋周并肩在前,夏想扶着高老在后,一老一少一见就是亲热无比,说笑不停。

高晋周在前面无奈地对李言弘笑道:“我爸对夏想比对我还亲,我这个当儿子的,看了也有点嫉妒。”

李言弘一脸浅笑:“和远交近攻是一样的道理……高老,有智慧。”

高晋周笑而不语。

到了房间,分别落座之后,楚子高就及时出现了。少不得夏想又介绍了楚子高几句,高晋周和李言弘也挺给面子,都和楚子高握了手,客套了几句。都是见过世面的人,都知道场面上的事情,向来是你敬我我敬你,于是,宾主尽欢。

楚子高及时消失之后,晚餐正式开始。

有高老在,夏想就省事了许多,一切以高老说了算。高老也当仁不让地说道:“都没外人,不用虚情假意,该吃吃,该喝喝,该说事就说事,我的发言完了。”

夏想就先敬了李言弘和高晋周一杯,随后,李言弘就问起了下马区的现状,说了一些不着力的话,算是初步接触之时的应有之意。

慢慢地酒过三巡,气氛活跃之后,高晋周作为中间人,就及时地抛出了问题:“夏想,听说下马区纪委书记卞秀玲原先也在省纪委工作?”

夏想知道高晋周是有意挑起话题,就忙接话说道:“嗯,邢书记走后,卞书记就到了下马区。卞书记的工作还不错,为人也可靠,如果她还在省纪委的话,也能成为李书记的得力的手下。”

李言弘知道夏想今天请他,一为联络感情,二来肯定有事开口,就点明了主题:“我也听说过邢书记在任的时候,办过许多的大案要案,而且邢书记的风格是雷厉风行,省纪委不少人对邢书记都十分尊敬,我也有许多地方要向邢书记学习。算算我来燕省时间也不短了,好象一直不上不下,没做出什么成绩。夏想,什么时候方便的话,让卞秀玲到省纪委多走动走动,让她把邢书记在任时的一些好的传统和工作方法,都说给我听。”

一般接任者都会竭力避免前任的影响,要树立自己的风格,要重用自己人。李言弘刚才所说,其实也是客套话,他才不会学习邢端台的领导风格,没有人想跟在别人后面亦步亦趋,尤其是到了副省级,谁都想不但有自己的风格,还想建立自己的理论体系,也好为更进一步打下基础。

夏想就直接过滤了李言弘的客套话,不过李言弘点出了“大案要案”,看来也是有所暗示,就点头说道:“其实任何时候都不缺少大案要案,缺少就是一个恰当的时机。省纪委邢书记在的时候,还有市纪委秦书记在的时候,正是刚刚推行产业结构调整的初期,各项矛盾比较集中和突出,就出现了一些大案要案。现在李书记来到燕省,燕省正好是难得的安定时期,产业结构调整步入了正轨,各项工作也顺利进行,所以就平稳了许多……”说到这里,夏想微微一笑,看了高老一眼,“如果说现在燕省有哪个地方问题比较集中的话,就只有下马区了。”

高老会意,插话说道:“下马区千头万绪,作为一个新区,矛盾集中,人员混乱,局面还没有完全安定下来,说不定在以后会有不少案件涌现。”

李言弘只是笑着点点头,却没有接话。

他心里却犹豫不定,不知道下一步该如何进行。有关白战墨的举报材料,现在确实压在他的手上。之所以压下不发,是因为他在和吴才洋讨论此事之时,吴才洋有意想拖延一下时间,看夏想如何应对,再决定是不是抛出炸弹。

吴才洋对下马区的局势也一直比较关系,在听到李言弘的汇报之后,他的第一反应就是夏想设了一个陷阱让白战墨跳了进去,他就对夏想看低了三分。因为李言弘在看了录象和听了录音材料之后,凭借他多年的纪委工作经验,一眼就可以断定这是一起有预谋的故意引诱白战墨上勾的人为的设局。

政敌之间的斗争,可以用无所不用其极,陷害和栽赃的手段也屡见不鲜,别人如何他不管,但夏想也这么做就让吴才洋大失所望。他一直认为夏想会采用光明正大的手段和白战墨周旋到底,没想到最后还是使用了不太光彩的手法,就让他心中不大痛快,就让李言弘先压下不发,等等再说。

吴才洋并不清楚的是,他心中对夏想有所期待,其实是他对夏想有了认同感,想让夏想按照他的原则处事,变相地等于他有了接受夏想的意愿。

吴才洋并没有认识到他的心理上的转变,李言弘却意识到了吴才洋的心里对夏想打开了一条缝。他虽然按照吴才洋所说将材料扣下不发,却暗中调查了一下材料的来源,最后却查到白战墨的举报材料和夏想无关,虽然不敢说一点关系也没有,至少看上去夏想并不知道举报材料的存在,他就放了心。本想及时再将消息反馈给吴才洋,夏想却主动露面了,提出要和他见面。

李言弘就心中犯了嘀咕,难道没查对,夏想还真是幕后主使?也是抱着真正认识夏想的目的,他前来赴宴,就想当面和夏想过过招,看夏想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刚刚夏想和高老一唱一和点出了下马区的会出大案,暗示之意更是明显,就更让李言弘心里犹豫不定,莫非真是夏想安排别人出面陷害了白战墨?

夏想从李言弘微微变化的表情之上可以猜到大概,他知道,丛枫儿的举报材料李言弘肯定看到了,不管是什么原因压下不发,现在根据李言弘的表现他可以断定,李言弘或许在怀疑是他暗中艹 纵了此事。

让李言弘误会了可就不好了。

夏想就又摇头一笑:“说起来不怕李书记笑话,我和纪委工作人员可打过不少交道。”

李言弘对夏想的两次被纪委调查的事情心知肚明,就假装不清楚地问:“怎么回事?我听说你被人陷害了?”

“是呀,被人精心设计的骗局栽赃陷害了一次,差点掉进陷阱……”夏想就十分含蓄地说出了当年被周虹陷害的过程,将周虹的陷害手法说得一清二楚,还自嘲地摇头一笑,“还好我立场坚定,没有上当,否则就掉了温柔陷阱,再也爬不出来了。不过说起来她也是一个可怜人,我也就没有生她的气。后来我在下马区又遇到了她,她在我的一个朋友的公司上班,可能以为我会用区长的权威开除她,没想到她最后还升了职……”

夏想清楚,以李言弘的手腕,早晚查出来周虹到底是谁。尽管他不知道丛枫儿用什么方法让白战墨上勾,但不外乎又是陷害他的老一套手法,而且在座的又没有外人,于是就和盘托出,以便得到李言弘的信任。

李言弘听了夏想的故事,先是笑了一笑,然后又一脸若有所思的神情愣了片刻,才又重新举起了酒杯:“来,同起,起起!今天认识了夏想,很高兴,我不止一次听过晋周还有繁然都说过夏想的事迹,今天一见面,果然是一个不错的年轻人。”

李言弘特意提到了于繁然,夏想心里有数了,知道李言弘经过多方比较,应该是相信了他。

众人一起端起了酒杯,谈笑间,一饮而尽。

散场的时候,夏想送几人到外面,李言弘似乎微微有了酒意,他拉住夏想的手不放,呵呵一笑:“小夏,快过年了,过年的时候去京城的话,别忘了找我聚一聚,我也尽尽地主之谊。”

夏想心领神会地笑了:“一定,一定上门讨扰,到时李书记别不认帐就成。”

“哈哈,一顿饭我还管不起你?我就怕你不敢上门,或者说,你去找才江,去找晋周,就不会找我。”李言弘的话里话外透露的亲切,和刚来的时候已经判若两人,有了一丝真心的感觉。

夏想就又及时地表示了感谢:“那我就非去不可了,呵,说好了李书记,过年见!”

又和高老约好了下一次见面时间,要坐在一起商量一下远景集团在下马区开发楼盘的设想,夏想就送走了几人,站在楚风楼门前的灯光通明之处,一个人愣神了半天。

……

人代会的召开日期再次推迟的消息传到下马区,众说纷纭,都在议论一直难产的人代会到底会难产到什么时候?于是有好事者就猜来猜去,猜到了夏想的身上。

对于白战墨来说,他身为区委书记,直接由上级任命即可,虽然还要担任人大常委会主任,但和书记职务相比,只是锦上添花。夏想却不同,他不经人大的任命,就名不正言不顺,始终就去不了一个“代”字。官场之上,煮熟的鸭子都有飞了的时候,何况夏想的鸭子还没有煮熟,难道是有人故意推迟人代会的召开,就是为了不让夏想顺利扶正?

卷 五 波澜壮阔 第644章 最后的谈判

第644章 最后的谈判

难道说,下马区一二把手之间,在白书记背了一个记过处分之后,还没有尘埃落定,两人之间,非得有一人离开下马区才能收手?

下马区流言四起,人心不稳。原先因为白战墨背了处分已经向夏想表示了靠拢的人,又开始后悔了。虽然大家都很清楚上级提名的区长人选,很少有落选的时候。但凡事都有特例,而下马区最近一段时间以来,特例太多了,就让众人不免猜测,万一夏区长最后当选不了区长的话,事情就闹大发了,下马区绝对会成为全国第一区。

先是有一个风水书记,现在又有一个落选区长,下马区不成为全国人民的焦点都不行!得,算是免费为下马区做了宣传了,要是花钱打广告的话,得花多少广告费?现在好了,不一分钱不用花,光是一个风水书记就让下马区传遍天下。

对此深有体会也最有发言权的是滕非。

风水书记事件一出,区委宣传部的电话就没有停过一天。京城的媒体、邻省的媒体,最多的是南方的媒体,甚至还有港台和国外的媒体,纷纷打来电话,要求采访事件的真相。滕非就严令宣传部所有人员,谁敢说错一句话,就立即开除公职。

区委宣传部全体人员,噤若寒蝉,承受了处于风口浪尖的巨大压力,甚至还有几个办公室工作人员天天失眠,差点精神崩溃。

滕非也清楚,如果真再出现区长落选的事情,他也干脆向市委打报告,请求调出下马区算了,否则,光是铺天盖地的如飞虫一样的新闻记者就能把他烦死!

因为风水书记事件之后,不但电话打爆了,还有不少记者明查暗访,来到区委大院俬 下里采访,把滕非气得暴跳如雷,接连“请”走了好几个大牌或假装大牌的记者,还因为语言不和差点动手,就让他见识了一些记者对新闻事件的热爱和贪婪远胜过苍蝇去盯无缝的蛋!

滕非就和全国所有的宣传部长一样,对全世界记者没有了任何好感,气得他回家之后告诉老婆,要从小教育女儿,就算全世界男人都死光了,也不能嫁给一个记者。

尽管他的女儿10岁。

好在燕市的一场大雪阻挡了许多记者的如火的热情,要不,滕非还真不知道如何应付没完没了的不速之客。滕非甚至俬 下里和慕允山商量,看能不能找个机会调出下马区。刚来之时,还以为下马区以后发展迅速,经济增速惊人,肯定有好处可得,没想到,政治斗争激烈到了惨烈的程度,眼见就要殃及池鱼了。

好嘛,白书记刚刚背了一个处分,现在人代会又再次推迟,滕非不太清楚事情真相,就以为是付先锋从中作梗,想出了拖延的办法来给夏想使绊子。

不管最终下马区会是一个什么局面,滕非都对以后的局势不抱乐观的态度。现在书记和区长的斗争都已经表面化了,下面的人怎么开展工作?到底是听书记的还是听区长的?按理说要听书记的才对,但现在书记背了处分,区长又是强势区长。但如果一心紧跟区长,万一区长落选了,事后书记又秋后算帐怎么办?

真是一个两难的选择。

滕非就忧愁终日,什么时候才能破开僵局,眼见就要到年底了,工作总结怎么写,报告怎么做,总得有个章程有个框架,是不是?可是到现在为止,白战墨还没有召开全体大会,下马区今年到底要以一个什么样的成绩上报给市委市政府?

估计今年的干部评定,下马区的主要党政领导,都在市委组织的年底考核之中,得不了什么高分了。

唉……滕非就从心底发出长长的一声叹息,白战墨也好,夏想也好,你们还是赶紧决出胜负才好,别再神仙打架让我们凡人遭殃了。下马区,不能再动荡不安下去了。

……幸好,滕非的感慨刚刚发出,局势就再一次紧张起来!

下马区突然之间流言四起,与人代会的推迟召开让人猜测不定的迷局相比,新出现的流言目的性明确,直指白战墨,流言传到白战墨耳中之后,顿时让他六神无主,心神大乱。

因为流言传得有鼻子有眼,说是白战墨为了隐藏罪证,暗中指使医生准备在康少烨做手术时动手脚,结果康少烨提前自己死了,医生怕事发被人追究责任,跑到国外避难去了……

流言传得非常逼真,连医生的名字都透露了出来,名叫潘案,现在在美国,据说市局已经派人到美国和潘案初步接触,潘案已经动摇,有望于近期返回燕市,配合警方的调查取证!

白战墨震怒异常,他几乎可以肯定绝对是夏想故意散布的流言。没想到……没想到夏想如此隂 险,完全不顾官场规矩,在事情没有水落石出之前,暗中中伤他,简直就是官场中的败类。

白战墨愤怒了,打电话给付先锋,请求该怎么办。

付先锋的态度却大大出乎白战墨的意外,他一点也不急,甚至还安慰白战墨:“未必就是夏想散播的流言,因为当时书记办公会上有共识,就是在事情没有定性之前,不能向外透露消息。夏想还不至于为了个人的利益而违背陈风的意志,这件事情有蹊跷……你先别急,谣言止于智者,先不要理会。还有什么警方和潘案在美国的接触更是胡言乱语,到现在为止,还没有找到潘案在美国什么地方!”

白战墨才稍微放宽了心,挂了电话,想了想,觉得有必要和夏想开诚公布地谈一谈。

夏想如约来到白战墨的办公室,步伐坚定,目光坚定,一脸和气:“白书记,有事找我?”

白战墨本来坐着,想坐着不动以显示一下书记的权威,一见夏想轻松的表情,莫名其妙心中一紧,下意识地站了起来:“夏区长来了,快请坐。”

站起来之后白战墨才意识到,原来在禸 心深处,他现在对夏想已经由俯视变成了仰视,并且在夏想面前,已经完全没有了任何底气。

什么时候他竟然开始怕了夏想?白战墨暗暗痛恨从火树大厦事件开始,一个错误的开头,造成了后来一系列的错误的发生,再用错误来掩盖新的错误,结果就是越陷越深。

真是心中有鬼,才让他没有了自信。

白战墨坐下又站起,伸手为夏想倒了一杯水,又亲自递到夏想手中,放低了姿态,语重心长地说道:“夏区长,本来我们并不认识,但为了共同的目标走到了一起,也就成了同事。相识就是缘份,而且又一起搭班子,如果大家都多一些体谅和忍让,我想我们一起合作,应该能将下马区建设得更加美好。”

如果是下马区刚成立之时,白战墨以这个姿态和他说话,摆出了和解的态度,并且语气也足够真诚,夏想肯定会信他几分。但现在却不同?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