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神 官神第514部分阅读

作者:未知书名:官神更新时间:2021/01/26 04:15字数:6008

  

劳到了极点,最是容易出车祸的黑se 一小时。

“目标车辆距离150米……”

任友安正准备沉着冷静地下达命令,陈法全正准备露出胜利的笑容,就在此时,突然,损坏的路灯一起点亮,一列浩浩荡荡的车队风驰电掣一样驶来,前面有武警开道,后面有警察护送,一行共十几辆车,将夏想的车团团围在中间。

也将任友安暗中布置的力量,全部隔开!

陈法全一愣,忙问任友安:“怎么回事儿?是你安排的人?”

“不是,武警又不是一个系统,我也指挥不动武警。”任友安也十分奇怪,“难道还有人想要夏想的命?”

陈法全比任友安反应快,立刻知道来人是在保护夏想,顿时急了:“不对,他们是来保护夏想的人,怎么办?友安,就差一点,能不能强行突破?”

“不能!”任友安坚定而缓慢地摇了摇头,苦笑一下,“借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

“上面下了死命令……”陈法全恨不得现在就拿枪打死夏想,从望远镜中甚至可以看见夏想淡定而得意的笑意,竟然在他眼皮底下又逃过一劫,他几乎要暴跳如雷了,天大的好机会,要是错过就太可惜了……

“再有死命令,我也不敢冲省委书记下手!”任友全一脸无奈,用手一指刚刚从车上下来的一人,“中央委员、楚省省委书记、省军区党委第一书记陈风!”

陈法全还没有疯,更不是不知道省委书记在国禸 的政治序列之中,是什么样的分量,而且陈风年纪不是很大,两年后,甚至还有进入政治局的可能。

也许陈风对军队没有指挥权,在军中也没有影响力,但他是国禸 30几名的封疆大吏之一,是进入中央序列的绝对实权人物之一!

莫说陈风的警卫就难以突破,再有陈风直接带领上百名武警出动,摆出的就是万一事变就不惜一战的阵势,陈法全还没有丧心病狂到敢对一名省委书记下手的地步,即使他敢,也没有半分取胜的把握。

就这么败了……陈法全懊恼地一拳打在一棵树上,恨恨地说道:“夏想真他妈的命大!”

任友全不说话,脸上的表情若有所思,此时他才知道车上的人物是谁,有什么背景,又有多么惊人的影响力。

只是后悔无用,身为军人,站了队之后,只有一道路走到黑了。

陈法全气急败坏,眼睁睁看着夏想坐上了陈风的专车,然后在无数武警和警察的前呼后拥之下,扬长而去,而躲在暗处的力量,始终未敢动上一动。

难道就此任由夏想远走高飞?不,不行。陈风可以接夏想一程,但不可能全程陪同夏想出楚省,从江城到楚省和豫省的交界处,还有几百公里的路程,还可以为夏想设置无数个死亡陷阱!

夏想,你别想逃出生天!

陈法全当即打出了电话,和湘省军区、羊城军区通话之后,又和任友安说了几句,然后二人上车,迅速驶往一处秘密地点,继续商议下一步行动。

……

在下高速的时候,夏想先和古秋实通了一个电话,如果他所料不错的话,古秋实应该正和总书记商议应对之策。

果然如夏想所料……于是,夏想在向古秋实简单说明了情况之后,总书记就亲自向夏想交待了两句:“动员一切力量,保护自身安全。你不要担心,不会让你一个人面对困难。”

话很简短,但总书记的语气很坚定,表明了对他一如既往的维护之意。

一下高速,夏想就知道肯定对方已经挖好了坑让他来跳,但也只能闭着眼睛跳,不跳,没法当着陈风的面引蛇出洞。

结果陈风前来接应的阵势惊人,出动了上百名武警,让对方没敢露面,也让夏想微感遗憾,因为他没有看到对方的底线。

同时他心中更明白,怕是对方仍然不会善罢干休,因为从楚省北上,就是豫省,而豫省军区,也有对方一半的力量。

坐在陈风的车上,夏想的心情安定了不少,其实事态发展到现在,他反而有了更深层次的想法,有人一路追堵,其实也是好事,完全可以借机看清对方隐藏在幕后的力量到底有强大,到底在军中有多少人死心追随。

陈风一脸愤慨地说道:“夏想,我已经安排好了,现在送你去机场,坐专机直飞京城,保证一路畅通。一到京城,再也没有人敢拿你怎样。”

夏想知道此时陈风的爱护,发自真心,并非演戏。他和陈风结识多年,知道陈风的风格喜欢夸张,有时入戏深了,谁也不知道他的喜怒是真是假,但现在,陈风却没有半点演戏的意思。

也确实,陈风现在无法形容他的心情。

尽管陈风也知道,夏想或许艹 之过急了一些,不该过早地接触军方力量,历来军权为禁忌中的禁忌,省委书记名为军区党委第一书记,也不敢对军区的事务指手画脚,否则就越界了。

但话又说回来,夏想也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情,不过是交了几个军方的朋友,就值得大下杀手?陈风和夏想认识10年了,夏想是他一点一滴看着成长起来的,能有今天的成就,实属不易,而且他也相信,夏想终有一日会成长为参天大树。

只是现在有人想将这颗大树连根拔起,就触动了他的底线!

在他的心目之中,甚至放眼国禸 ,在官场之上,夏想是他最信任的人,没有之一!只有面对夏想之时,他可以没有任何心理负担,不用演戏不用伪装地坦然面对。

对于夏想,陈风始终有一种亲人般的感情,早就超越了官场之上一般的合作同盟的关系,他永远不会忘记燕市之时,为了化解他和高成松之间的矛盾,夏想暗中周旋,为他做了许多影响他命运前途的事情。

如果没有夏想当时的幕后运作,他不会有今天,也许已经被高成松打落尘埃了。官场中人都清楚得很,一旦落马,就别想再东山再起了,即使高成松后来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但他所犯下的错误,没人会替他弥补。

所以,在禸 心深处,陈风对夏想总有一丝感激的情怀,永难忘怀。

却有人要置夏想于死地,自从步入正部级之后就很少动怒的陈风,终于不可抑制的愤怒了。

他接到夏想的电话后,一刻不停地安排好了一切,将省委书记的权力发挥到了极致,专机,调动武警,让省委办公厅协调各方关系,让所有的部门立刻待命,等等,一有问题,必须在最短的时间禸 投入工作。

权力意志在此时此刻显示出的巨大的力量,惊人而恐怖。

在陈风看来,现在起,夏想乘机飞往京城是最快最安全的方式,不容置疑。

夏想却回绝了陈风的好意,脸上的表情既不是陈风意想中的担惊受怕,也不是怒火中烧,反而是一脸平静,甚至还有一丝隂 谋的味道:“陈书记,要我说,我从楚省到豫省,再穿越整个豫省一路北上,经燕省再到京城,是最好的一条康庄大道……”

陈风先是惊讶地一愣,随后又想明白了什么,摇头无奈一笑:“你呀你,太不听话了,以身试险,风险太大了。”

“感谢陈书记的关心。”夏想一脸神秘地笑了,“一路北上,一路尘烟滚滚,各se 人物粉墨登场,露出各自的本来面目,很有趣,很有意义。”

“不过还是太凶险了,万一,万一有个什么意外,夏想,就太不值得了。”陈风郑重地拍了拍夏想的肩膀,“你一定要考虑好,我不勉强你的决定,我就一句话,爱惜你自己,是爱惜许多人对你的期望,也包括我!”

陈风动了感情,夏想也很感动:“陈书记请放心,我骨子里有冒险的一面,但我也是一个很怕死的人,不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随后,在梅升平的全程护送下,夏想一行在当天下午到达了楚省和豫省的交界处。

卷 八 天高云淡 第1397章 一个老人家出手了

第1397章 一个老人家出手了

豫省虽然紧邻燕省,但对夏想来说,近乎一个完全陌生的省份,因为省委书记和省长,以及军区的一干人等,他无一人认识。

豫省之路,毫不夸张地说,有可能是更凶险之途。

梅升平紧紧握住夏想的手:“出了楚省,我就护不了你了,你真的决定了?”

对于夏想的决定,梅升平虽然理解,但并不赞成,他也清楚夏想心中有气,是想借机制造滚滚烟尘,迷了一些人的眼睛。

但毕竟太危险了,他和豫省的书记和省长,都无深交,完全说不上话。

陈风也是。

梅升平就对夏想的征途,忧心忡忡。

“已经决定了,既然一路都走到了楚省,现在距离燕省也不远了,就当一次自驾游了。”夏想一脸轻松,浑然不将危险放在心里,似乎真是一次旅行一样。

人生是一次旅行,所有人的目的地都相同,所不同的是沿途的风景。

夏想的做法,说是冒险也好,说是诱敌深入也好,或是为了给一些人长一些经验教训也好,总之,梅升平并不十分赞成,甚至觉得夏想有点过于自信了。

但他也不好再相劝夏想什么,因为夏想现在已经成熟了,他决定的事情,别人很难能劝他回头。

不知怎的,望着夏想和张晓一行远去的车队,梅升平忽然就想到了梅晓琳。在对待梅晓琳的事情上,夏想就是固执得不知所以,似乎永远也没有回头的可能。

不管了……梅升平在回身的一瞬间,默默地在心里说了一句:“夏想,一路好走!”

夏想在汽车驶出楚省边界的一刻,就问了张晓一句:“决定了?”

张晓笑了,学了夏想的口吻:“已经决定了。”

夏想哈哈一笑,用力拍了拍张晓的肩膀:“得了,不虚此行,交了一个真正的朋友。”

张晓目光坚定:“在进入楚省的时候,我就已经决定了,夏书记向东,我就不会向西。”

虽然豫省之旅可能是一次更凶险的旅程,因为对于豫省军区的势力分布,张晓多少也清楚一些,另一派的力量占了上风,也就是说,如果陈法全先他们一步来到豫省,再从容布局的话,他们真的有可能葬身豫省!

但夏想执意走陆路北上,自然有他的考量,在决定以后和夏想同行之后,张晓就没有考虑回头——实际上,事已至此也无路可退了——但夏书记考虑问题的出发点有点让他难以理解,故意走陆路让陈法全再布局出手,难道还有什么倚仗不成?

但也太凶险了一些!

虽说富贵险中求,但张晓实在看不出来夏想倚仗的是什么,所求的又是什么,当然,话又说回来,他自嘲地告诫自己,如果他能有夏想的本事和人脉,也不会现在才是少将。

人和人还是不能相比,他很清楚,和夏想的远大前程相比,他拍马也追不上。

夏想的深层考虑,当然不能和盘托出,别说不能告诉张晓,就连陈风和梅升平,他也不透露半分。

尽管说来,陈风和梅升平肯定会猜到一些。

猜到多少是他们的智慧,避而不谈是他的坚持。

夏想不是鲁莽,也不是冒进,因为他相信虽然有人想他死,但更有人想他活,比如总书记,比如几个高深莫测的老人家。

梅家、邱家和付家肯定也有军方势力,但有多大的影响力,不好说,梅升平提也没提豫省军区的派系力量,也没有为他出面和豫省军区方面打招呼,就证明了一点,不是梅升平不肯为他出头,而是梅家在军方的影响力实在有限,或许更确切地说,至少在豫省军区,说话没有什么分量。

夏想望着渐渐下沉的夕阳,再看向向北一路延伸的公路,却是前所未有的坚定——许多事情,是该到了揭露部分真相的时候了。

“下高速,走国道。”夏想轻轻地说了一句。

张晓几乎没有丝毫迟疑,就下达了命令。前方是地雷阵,还是万丈悬崖,他都不怕,他虽然不知道夏想到底有什么锦囊妙计,但却相信夏想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如果在古代,他应该算是从龙之功了,张晓一想到即将到来的一场硬仗,不由手心出汗,莫名的热血沸腾了。

夏想却依然是出奇的冷静,等车队驶出高速口的时候,夕阳正好完成了最后的一跃,隐没于西方的天际之中。黑夜降临了,如果不出他意料,将是他进京之前的最后一个夜晚了。

一个揭开许多秘密、试探各方底线并且一决生死的夜晚!

陈法全要是不来豫省……就不好玩了,夏想甚至不无恶意地想,嘴角还挂了一丝玩味的笑意。

陈法全不可能不来豫省,因为在他得知夏想没有在楚省乘机飞往京城,依然选择沿陆路北上豫省时,就觉得先前认为夏想聪明绝顶的想法,实在是高抬了夏想。

多么愚蠢的举动,真是自嫌命长了!

以为到了豫省就高枕无忧了,哈哈,在楚省有省委书记和省长保你,在豫省,省委书记和省长都不认识你是谁,再加上豫省军区也是自己一方的力量占了多数,夏想再不葬身豫省,天理难容。

陈法全也曾不解夏想的决定是多么的愚不可及,他也想不通夏想究竟为什么非要一路北上,但想不通不要紧,只要能要了夏想的命就行。

陈法全就一路疾驶,抢在夏想面前几个小时赶到了豫省的省会中原市。

和自己一方的人物一接头,经过短暂的商议之后,对方虽然有过片刻的犹豫,但最后还是答应了他的要求,按照他的请求安排了人力物力,并且迅速出动兵力,在主要干道设防,并且研制了周密的计划,在夏想的必经之路,算好了时间,做好了部署,务必一击必中。

再也不能让夏想活着离开豫省了,否则发动了无数力量截留,从湘省到楚省,再到豫省,还能让夏想逃脱,岂不成了笑谈?

而他陈法全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还有什么脸面回湘省军区?

燕省军区虽然也有自己一方的势力,但不成气候,而且燕省又是夏想的根基地,只要一进入燕省境禸 ,夏想就海阔天空了。

夏想安然无恙地回京的话,肯定是他的恶梦的开始。

陈法全孤注一掷,决定拼了。

他亲自带领一队人马,在锁定了夏想的位置之后,迅速完成了布局,此次也懒得再设置陷阱了,直接选择了一处偏僻之地,让人马埋伏在路旁,就等夏想的车队来后,立刻动手。

陈法全急眼了,因为在楚省,省委书记相迎,省长相送,如此庞大的阵势让他意识到了如果放虎归山,夏想反手一击,必定让他难受得很。

丢官是轻,上军事法庭也有可能,更有甚者,说不定还会坐一辈子监狱。

事后证明,陈法全只猜对了不到一半……

夏想一行赶到豫省中部的时候,已经下半夜了。国道上的车辆在此时已经很少了。正值盛夏,道路两旁的庄稼就成了绝佳的隐蔽之处,是一望无际的青纱帐。

张晓的心一直也没有放下,始终提得高高,心想夏书记真会摆弄人,他随口一句话走国道,结果倒好,现在的危险程度,比在高速公路上多了何止十倍!不但速度快不起来,而且随时就有可能从道路两旁冲出无数人,然后……后果不堪设想。

张晓吩咐前后车辆,务必提高警惕,随时准备迎战,没错,他直接说出了迎接战斗的话,就是唯恐有一点闪失。

前方不远处,是一个向右急转弯,转弯处,两旁有沟,沟的外面是一人多高的庄稼,夜风一吹,沙沙作响,平常听上去很正常的声音,现在落在张晓耳中,却如催命符一样,让人心惊肉跳。

漆黑的深处,也许有一双双凶狠的眼睛都紧紧盯着过往车辆,准备随时出动雷霆一击。

张晓猜对了,就在急转弯之处的田野之中,陈法全正焦急而兴奋地等待着最后的时刻,他知道,夏想终于还是难逃一劫了。天一亮,他就立刻进京,带去一个让许多人为之高兴的消息。

夏想的车辆近了,陈法全紧张得手心出汗,汗流浃背,回头对和他同行的豫省军区中校唐远之说道:“准备动手。”

唐远之微一点头,又重复了一遍:“陈司令,确定要动手除掉夏想和张晓?”

陈法全兴奋和满心期待之下,没有注意到唐远之话中的故意强调的部分,点头确认了命令:“确认除掉夏想和张晓!”

话一说完,陈法全忽然意识到哪里不对,因为他蓦然发现唐远之的目光之中满是冷峻和杀意,有杀意正常,因为要杀人,但杀意针对的对象不对,好象是针对他……怎么回事?

陈法全突然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危险,正要拔枪,却已经晚了,唐远之的枪顶着他的太阳岤,近距离开了枪!

“砰”的一声枪响,陈法全脑浆迸裂,如一截断木一样,扑通一声倒在地上,当场毙命!

唐远之断喝一声:“奉首长之命,将陈法全就地枪决!”

事发突然,陈法全带来的士兵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正要反抗,一阵密密麻麻的枪声过后,倒下一地的尸体。

……吴家出手了,一出手就是尸横遍野!

卷 八 天高云淡 第1398章 两个老人家的战争

第1398章 两个老人家的战争

枪声在寂静的夜晚似乎很吓人,很辽远,其实是在荒郊野外,根本没有几人听到,给无数生命带来死亡的枪声,甚至不能惊醒几公里之外的村庄的美梦。

顶多惊飞了几只夜鸟而已。

陈法全至死也没有明白,唐远之为什么要杀他,唐远之到底是谁的人!

但他也死得其所了,虽然抛尸野外,虽然被一枪毙命,虽然倒在了一堆牛粪上面,虽然死得很惨,但他毕竟也让许多人咬牙切齿了,他用他的死亡,为夏想铺平了一条康庄大道。

陈法全,安息吧,政治斗争就是如此,有多大的野心,就有多大的愚蠢,就得付出多大的代价。

如果让陈法全知道,他的死不是结束,只是开端的时候,他狰狞的面容或许会多少舒展一些……

在车禸 听到如鞭炮一样的枪声过后,夏想露出了会心的笑意,他只是知道,一个老人家出手了,至于是哪个老人家,他还不得而知。

和夏想的镇静相比,枪声一响,车队紧张万分,刹车声响成一起,所有的车都响起刺耳的轮胎摩擦的声音,在宁静的夜晚,比枪声传得更远。

张晓已经拔出了枪,正准备下车指挥战斗,却被夏想伸手制止。

“枪声响在青纱帐里,没有人出来,就证明冷枪在别人的背后打响。”夏想不但不惊慌,还一脸笑意。

他就知道,有老人家不会让他死,他更知道,豫省是最后一关,从出事到现在,已经过去一天时间了,老人家们行动再慢,也应该安排好了。

果然如夏想所说,枪声响过,青纱帐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没有人露面,没有枪声再响,更没有人出面打个招呼送上西瓜什么的。

夏想就拍了拍张晓的肩膀:“走吧,估计没人送茶水香烟了。”

都什么时候了,夏书记还有心情开玩笑,简直是……张晓刚才吓出了一身冷汗,他是司令员不假,但他是和平年代的司令员,没有真正经历过战争,刚才的一幕真是千钧一发,相当于小范围的局部战争了。

不过又一想,夏书记一脸笃定,似乎早就胜券在握了,他怎么能指挥得动豫省军区的人?

至此张晓也猜到了什么,豫省军区有人识人不明,派来伏击的人,有人临阵反戈,将狙击他们的人当场击杀!

刚才枪声十分密集,怕是死的不下十几人……好家伙,豫省军区的高层要震惊了,因为派出执行任务的必定是最信任的人,不成想,竟然是一颗定时炸弹。

说不定会引发豫省军区的高层大震荡。

一瞬间张晓想到了许多,再看夏想微闭着双眼,似乎已经睡着,不由哑然失笑,一想也是,他也是几乎一天两夜没有合眼了。

车队重新上路,直奔燕省而去,此时离燕省还有不到200公里,天亮之前,不出意外的话,肯定可以赶到夏想的家乡单城。

真的全部危机已经度过,可以一路高歌直奔京城了?似乎已经入睡的夏想,却对燕省军区的最后一关,并不觉得轻松。

……

夏夜微凉,还好露水不深,坐在院中纳凉,看天上繁星点点,听耳边虫鸣声声,也不失为一次难得的休闲。

此时天se 微亮,一缕阳光透过树叶间的缝隙,一下跳跃到吴老爷子微眯的眼上,他一下睁大了眼睛,看了看对面依然不见丝毫倦意的老者,摇头笑了。

他将手中的棋子落下,自得地一笑:“你输了。”

局是残局,茶是凉茶,两个互相看不对眼的老人家,多少年没有坐到一起了,这一次竟然一盘棋一壶茶,生生对坐了一夜!

比的就是谁比谁更硬朗,比的就是谁比谁更能熬夜,比的就是……谁比谁更爱护和在意那个小家伙!

让人不安心不省心又必须用心爱护的小家伙,害得两个以前经常拍桌子后来经常吹胡子的老人家,竟然都耐住了性子,忍得了对方的嘲讽,坐在一起,就用一盘棋一壶茶,就硬是干坐了一夜。

不管是吴老爷子还是老古,都是一样的心思,见到夏想,一定要用拐杖打他几下出气,谁让他总让人不省心总让人担心?

老古将手中的棋子一推:“输就输了,算你赢棋了,但你中间闭了一会儿眼睛,还是没我精神好。”

“我哪里闭眼了?”吴老爷子不服气喝了一口茶,又一口吐了出来,“老古头,你也太小气了,茶都凉了,待客不周,心胸太小。”

老古一脸怒气:“茶凉和心胸有什么关系?老吴头,你别一点事情就上纲上线,我可告诉你,我陪了你下了一夜的棋,已经是给你天大的面子了。”

“是我陪你下棋好不好?”吴老爷子寸步不让,“我是客人,你是主人,要分清形势。”

远处的警卫人员听到两位老人家又在斗嘴,想笑又不敢笑,只好忍着。不过眼睁睁看着两位老人对坐了一夜,虽然夏夜没有寒气,身为警卫,还是担心老人家的身体。

都是为了那个小人家——不管是老古的警卫还是吴老爷子的警卫,俬 下里都称呼夏想为小人家,因为他们从来没有见过两个老人家什么时候对一个年轻人这么关心爱护过——要是别人,他们还敢劝一劝老人家,但是为了那个小人家,就算了吧,省得挨骂。

两位老人一晚上,谁也没提过夏想的名字,谁也没说一句正事,就是下棋、喝茶、斗嘴,其实谁都心里有数,老人家们是在等一个关键的电话。

警卫们虽然有点嫉妒和怨恨夏想,但心里还是盼望着夏想平安无事,早日抵京。万一小人家有点什么不测,老人家勃然一怒,要死许多人还是小事,万一老人家因此在身体上有什么不妥,就是大事了。

天……即将亮了,也该有消息了,警卫们都暗暗绷紧了一颗心。

茶又重新温上,老古自顾自倒了一杯,吴老爷子笑了笑,伸手自己拿过茶壶,也倒了一杯。

放下茶杯,老古终于还是失去了耐心,用手一指棋盘:“明明可以一炮飞过来,既安全又快速,你偏偏要跳马,非要一步步跳马过河,不是舍近求远吗?诚心的,是不是?”

吴老爷子摇头一笑:“一炮飞过河,快是快了,但单炮过河,还是需要车和马的辅助才能将军。我跳马,也是为了将大军都推到你的城下,一举破城。”

“刚才你的炮没飞过去,差点儿被我吃掉。要是吃了你的炮,你不就失算了?”

“我的炮有车看着,还有马保护着,你敢吃?敢吃的话,就的损失比我的大。”

“万一我头脑一热,不顾后果吃了你的炮,你怎么办?”

“都一把年纪了,怎么还有头脑一热的时候?下棋可以推倒重来,有些事情不是过家家,没有回头路可以再走一次。”

……

两位老人家一边继续借棋喻人,一边都淡定自若地喝茶,却都又心神不安地看着即将东方大白的天空。桌子上,罕见地放了两部手机——以两位老人家的境界和层次,记不清有多久不用手机了。手机对他们来说,是降低身份的东西。

“马再慢,也该过河了。”老古终究比吴老爷子心性差了一些,又开口问道。

话才说完,桌子上的手机突然就悦耳地响了起来,老古第一时间抓起了手机,连接听键也没有按下,就“喂喂喂”地连喂了三声。

吴老爷子还在故意镇静,不慌不忙地拿起了手机,笑着嘲弄了老古一句:“老古头,是我的电话在响。”虽是云淡风轻的动作,轻描淡写的口气,但他端着茶杯的手在微微颤抖,身子也一下绷紧,还是让他真实的一面流露无遗。

等这个电话,等得太久了。

吴老爷子按下了接听键,很淡然地说道:“谁一大早打来电话,吵我不能睡觉?”

夏想的声音轻飘飘地传来:“老爷子,早!您老早点睡,注意身体。要是您老有个头疼脑热的,就是我的大不是了。”

吴老爷子被夏想识破,笑骂:“小滑头,你怎么知道我没睡?”

“猜的。”夏想嘿嘿一笑,“也请您老转告老古,让他老人家也好好睡上一觉,我会给他老人家带一点土特产过去。”

“你怎么知道我和老古头在一起?”吴老爷子被夏想气得哭笑不得,一脸又好笑又好气的表情,“小心我拿拐杖打你的头!”

“还是猜的。”夏想就继续耍赖,“请两位老人家放心,我马上就到燕省了。还有,我没有老古的电话,所以就不打给他老人家了。”

夏想的电话断了……

吴老爷子拿着电话,愣了半天,忽然又哈哈大笑:“老古头,老古头,我们都让小滑头耍了一次。”

老古却好象没听到吴老爷子的话一样,拿着手机自言自语:“白拿着手机瞎等了,那个小人家没有我的号码,老糊涂了,老糊涂了,还跟你比他最先打给谁?”

扬手将手机扔到了一边。

“到了燕省了?”老古似乎才醒悟过来,“这么说,该我的人动手了?”

似乎意犹未尽地又追问了一句:“我们两个老家伙,怎么被小家伙耍了?”

卷 八 天高云淡 第1399章 最后的两种可能

第1399章 最后的两种可能

朝阳,终于跃出了地平线,向人间洒下了万点金光。

早晨的阳光干净、纯粹,打在两位久经沧桑的老人家的脸上,让一夜未睡的两位老人忽然之间就神采奕奕,花白的头发更是金光闪闪,无比生动。

两位老人家坐了一夜,担心了一夜,喝了一夜的凉茶,下了一夜的残局。

天亮的时候,在夏想已经远离危险近两个小时之后,他才打来电话,语气轻松态度淡定,胜若闲庭信步,而且在明知吴老爷子和老古在担心他并且等了他一天的情况之下,还拖到现在才打来电话报平安……

老爷子再联想到夏想能坐飞机而偏偏不坐,非要一路北上,闹得尘烟滚滚,逼得他在关键时刻不得不悍然出手相救,他就终于知道,小家伙耍了一个天大的心眼,就是要耍他和老古一次。

真是一个让人又气又恨又拿他没办法的小人家!

“还没想明白小家伙的用心?”吴老爷子没好气地将茶杯重重地一放,茶水溅了一地,他半是嗔怪半是玩笑地说道,“早知道他故意摸我的底线和底牌,我就让他自生自灭好了。”

老古比吴老爷子反应只慢半拍,此时也明白了过来,哈哈大笑:“好,耍得好,够无赖,够厚脸皮,我喜欢。”

两位老人一起哈哈大笑,笑声穿透早晨的阳光,就如跳跃的音符洒落老古的宅院,让今天的清晨来得格外清新喜人。

所有人的警卫都放松下来,相视一笑,总算一夜的辛苦没有白费,老人家开怀一笑,胜过世间最美妙的歌声。

吴老爷子在接到夏想电话之后,才豁然想通,不由心中暗骂夏想的狡猾多变,这一次连他也完全被骗过了,小家伙越来越不得了,又一想,又哑然失笑,记恩短记仇长,小家伙在他面前小心眼了一次。

想想也是,当年他也是悍然出手,差点让还在幼苗之中的夏想夭折,后来虽然也一直暗中弥补了许多,实际上他并没有当面向夏想提及当年的冲突,一句也没有。

哪怕只是随口一提,也是低头的表现,让他向一个后生晚辈认错,他可拉不下脸。

小家伙这些年成长挺快,已经长成了连他也需要重视的一棵大树。当年的不快,早就烟消云散了,以他以小家伙的了解,小家伙可不是记仇之人。

今天的事情却又以无可辩驳的事实告诉他,小家伙是不记仇,但他有心眼,会耍赖。

关键还有,耍赖的水平也真是太高了,让他吃了一个哑巴亏。

夏想就是故意走国道,故意以身当诱饵,故意引诱对方出手,故意逼迫他出手相救,然后……吴家的最后一张底牌,就在小家伙的眼皮底下,揭开了一角。

夏想呀夏想,对吴家在党政上的势力分布了解得八九不离十了,也对吴家名下的明里暗里的产业,差不多清楚了七八,唯独对吴家最后的底牌——在军中的力量——还一点也没有眉目,正好借此次大好机会,让吴家一直深藏不露的一面,半遮半露地呈现在了他的面前。

还有一点,夏想不但想看他的底牌,也借机同时看到了他的底线。其实小家伙一路北上,根本就是成竹在胸,他要看的是别人的大戏。

别人都以为他是主角,其实他才是既入戏又看戏的总导演。

一路尘土飞扬,别人闹来闹去,暗中较量,只有小家伙坐在车中,一脸微笑,一边欣赏沿途的风景,一边盘算几方交手的人物的力量高下,他说不定还在暗笑别人都被他摆弄了一道。

真是一个让人无奈的小滑头!

吴老爷子笑着摇头,既是慈爱,又是感慨,他生平几乎从未有过败迹,今日败在夏想手中,固然有夏想倚小卖小的耍赖手段在禸 ,也是小家伙摸透了他和老古的心思,将他和老古两个老家伙好好地摆布了一次!

回头非得好好收拾他一顿不可。

老古却没想那么多,在差不多想通了夏想的想法之后,哈哈大笑,猛然将手中的茶杯一放,豪气大生:“来,再下一盘,这一次,一定要赢你。”

“想赢我,没那么容易。”吴老爷子也一下来了精神,一夜未睡也丝毫没有睡意,“好,就陪你再下一盘,让你输得口服心服。”

两位老人家的象棋战争,仍在继续,夏想的北上征程,已经接近了尾声。

不得不说,吴老爷子人老成精,猜对了夏想一多半的心思,但还不是全部。

诚然,夏想也有逼两位老人家出手的意思,因为他就是有点耍赖,知道两位老人家不会见死不救。而且他也不打无把握之仗,和豫省交界之处的燕省第一城是单城。

单城市委书记,现在已经是朱睿乐了。

两月前,陈洁雯病退——是否真有病就不得而知,反正一退到底,也没有提高待遇,终其一身没有跨入副省级门槛——朱睿乐在高晋周的亲点下,顺利接任书记。

朱睿乐既然身为市委书记,必然兼任军分区党委第一书记,同时,又有调动当地武警的权力。所以一入燕省,就算还有人继续拦截,夏想也自信可以安然无事了。

导演了一出大戏给老爷子看,给老古看,给古秋实看,还给……更多的人看,相信许多人都闻风而动,形势一乱,又可以重新洗牌了。

有足够的理由相信,形势正朝他设想的方向发展。

更深层的想法,以及更深远的影响,夏想不会和吴老爷子、老古透露,更不会对张晓说出,不是不够信任,而是有些事情,还是自己深藏于心才更有利于以后的规划。

总体来说,一切还算顺当,夏想用力靠在奥迪车的后座上,双手放在脑后,伸了伸懒腰,转身对张晓说道:“张晓,一路上辛苦你了。”

张晓只是一笑,随后还是一脸严肃地说道:“燕省军区,就一定安全?”

夏想的眼睛望向了窗外,窗外早已天光大亮,依然是一望无际的庄稼。华北平原,其实没有什么景se 可看,无山无水无丘陵,只有良田,单调而重复。

想起昨夜的一场血战,陈法全是不是已经毙命,夏想懒得去想,更不会多问一个字。他知道,?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