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神 官神第617部分阅读

作者:未知书名:官神更新时间:2021/01/26 04:22字数:5971

  

他故意耍酷,而是此地人来人往,他不想别人认出他是谁。因为就在刚才,他的眼睛的余光一扫,赫然发现有几个熟人有说有笑地从不远处路过,进了酒楼。

夏想所在的酒楼名叫醉仙居,虽说名字有点俗气,但装修风格和整体设计,也颇有几分仙气。当然,尘俗中人,在五欲红尘之中打滚,纸醉金迷,一身俗气,和仙气是半点也不沾边。叫醉仙居,不过是附庸风雅罢了。

还好,至少还有人愿意附庸风雅,总比一些喜欢去花街柳巷和天上人间谈论正事的高官权贵强上许多了,因此,在夏想眼中,叶天南至少有一样好,就是不怎么好se 。

对了,非要再放大叶天南的优点的话,在夏想所认识的人中,将附庸风雅之事做得不着痕迹并且浑然天成者,仅叶天南一人而已。

如果叶天南知道夏想对他评价如此之高,也当欣慰矣,至少能缓解他心中的郁闷和晦气。

没错,夏想在醉仙居门口等人的时候,无意中看到了叶天南也来此用餐。

如果仅仅是叶天南一人也就算了,偏偏叶天南身边还有几人,不但有秦侃和程在顺,还有衙禸 !

对,正是衙禸 !

正是因为夏想无意中的一瞥,不想今天有如此惊人的发现,就让他觉得今天放弃休息而答应和刘一琳会面,没有白来。

孙习民和周鸿基如果知道了衙禸 会和程在顺在一起,应该还好接受一些。但如果进一步知道了还有秦侃,恐怕就难以理解了。再如果得知衙禸 居然会和叶天南坐在一起,孙习民和周鸿基作何感情,夏想不好猜测,但肯定会脸se 铁青,怒气冲冲。

是呀,秦侃和程在顺是孙习民和周鸿基现阶段最大的敌人和最不可调和的对手,身为自己阵营的太子爷的衙禸 ,竟然会和对手坐在一起,把酒言欢,任谁也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

关键问题是,还不能问个清楚,想必孙习民和周鸿基心中的郁闷就可想而知了。

夏想揉了揉被风吹得有点发干的脸,无声地笑了,今天之所以答应和刘一琳的会面,也是因为刘一琳提到了衙禸 ,她说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汇报,就是涉及到了衙禸 ,才引起了夏想莫大的兴趣。

夏想眼尖,刚才虽然只扫了一眼,但依然看清了叶天南强颜欢笑的笑容之中的愤怒,还有眼角无法掩饰的淤青。

天地良心,夏想偷偷地坏笑,叶天南不幸的遭遇,和他真没有一毛钱关系,当然,是不是和吴天笑有关系,他就真的不清楚了。

只是匆匆一扫,夏想也看不分明叶天南同志到底怎样深刻地体会了鲁市人民的热情,相信吃一堑长一智,叶天南也会想到他小心或不小心摔跤的背后,有着怎样的警告意味。如果他识趣的话,收回伸得过长的双手,或许还能落一个清静。

若是非要执迷不悟的话,吴天笑发坏起来,也真不是省油的车,也能请叶天南好好喝一壶。

夏想是好人,但好人也有坏脾气的时候,他真的想好好请叶天南喝一壶了,如果叶天南还要搅局,还要在鲁市闹腾个没完,他也不会客气,会将他连同衙禸 在禸 ,一起收拾了。

正想事情时,刘一琳来到了。

也穿了一身风衣的刘一琳,淡蓝se 的收腰风衣,正好衬托出她还算有致的身材,在萧瑟秋风之中,也多了几分暖se 调的风韵。她急步来到夏想面前,一脸歉意:“真是抱歉,路上车坏了,耽误了时间,让你久等了。”

又见夏想竖起了衣领,以为他冷,就又说:“怎么不在房间中等?非要等在门口,太隆重了吧?夏,你可要折煞我了。”

夏想等在门口,其实是想吹吹秋风,体味一下世间百态,也正是因此,才让他无意中发现了叶天南和衙禸 之间的猫腻,算是意外之中的收获,哪里还会在意刘一琳的迟到。

刘一琳所订的房间名叫三重天,也不知道是哪路神仙所居住的一层天,里面的设施还算入眼,有假山,有云雾,还有一副副曼妙多姿的飞天仙女图。

只不过俗世终究只是俗世,轻柔的电子合作的音乐再美妙,终究也是电子味道,不是原汁原味的雍容。

好在温度调得很是宜人,夏想脱了风衣,笑道:“你猜我刚才在门口看到了谁?”

“难道是衙禸 ?”刘一琳也脱了风衣,里面是紧身的薄毛衫。

夏想笑了:“一语中的。”

刘一琳讶然:“真的呀?你没有过去寒喧一下?”

夏想摆手:“不方便,再说,也没有必要。”

“是没有必要。”刘一琳俏皮地一笑,“因为今天我们是在背后说他的坏话,要是让他知道了告诉委员长,委员长非得骂我不可。”

“衙禸 为什么要从达才撤资?”夏想一边替刘一琳倒茶,一边直截了当说到了今天会面的主题,“你又从哪里听到的消息?”

刘一琳打来电话请夏想吃饭,理由就是衙禸 要从达才集团撤资,消息很是突兀,也很惊人,就让夏想大感好奇并且十分不解,才欣然应允前来赴约。

“是不是在你眼里,只有我和你谈到正事大事的时候,你才会和我见面?”刘一琳不回答问题,反问了夏想一句。

夏想无语,说实话,他并不关心刘一琳工作和职务之外的问题,甚至对刘一琳和委员长之间的关系也不想多问,不是他故作清高,而是他认为没有必要和刘一琳走得过近。

平心而论,他并不喜欢刘一琳的神秘。

见夏想不说话,刘一琳浅笑盈盈,为夏想倒了一杯茶,双手捧上:“请夏用茶。”

夏想接茶在手,不客气地喝了一口:“衙禸 撤资的事情,可是你最先提起的……一琳,我觉得你能主动对我提到衙禸 的事情,就证明了你和委员长之间的关系非同一般。”

“我和委员长的关系……不说也罢。”刘一琳神se 之间有点落寞,摇了摇头,似乎是自嘲,又似是无奈,“其实我今天是借衙禸 的事情请你来,是想请你为我拿拿主意,我遇到麻烦了……”

夏想见刘一琳俏丽的脸上微显愁容,神se 之间也流露出疲惫之态,也就不好再过多地追问衙禸 撤资一事,尽管其实对他而言,他前来和刘一琳会面的目的就是为了打听清楚衙禸 撤资一事,是真是假。

因为此事,事关重大。

现在衙禸 和肖佳在京城的经济战争,还在如火如荼地进行之中。肖佳示弱,步步后退,但资金却没有衰减的迹象,在后退的同时,还保持着资金流的涌入,退也要退得气定神闲。在不让衙禸 好受的同时,又让衙禸 觉得有机可乘,并且有望一口吃成一个胖子。

肖佳具体动用了多少资金和衙禸 周旋,夏想并没有过问具体数字,但据夏想估计,怎么着也有3亿以上了。

如果说衙禸 从达才集团撤资的原因是为了集中火力对付肖佳,理由也说得过去,但似乎站不住脚,以衙禸 的实力,才和肖佳交手几个回合并且资金还没有到十亿以上的规模就吃不消了,不太符合常规,衙禸 也不可能就这么丁点儿实力。

那么原因应该只有一个,就是衙禸 注意到了达才集团的资金链断裂的危机依然存在,想要以借撤资为由,实施吞并达才集团的第一步战略了!

先前元明亮要向达才集团注资30亿的决定,在初步和达才集团接触之后,达成了意向,但暂时还没有落实。如果元明亮的资金到位的话,衙禸 或许也不会选择在此时摊牌。

衙禸 真要两线作战了?看来,委员长明年到任之后退下的现实,为衙禸 带来了不小的压力,迫使衙禸 加紧了收网,从而也间接说明了一点,可能反对一系在换届之中的人事安排上,未能全盘如意,否则,衙禸 的心情也不会如此迫切。

经济行为从来都是政治较量的延伸,衙禸 的手段越激烈,动作越迫切,就越表明在换届之后,不利于衙禸 的因素越多,所以现在抢占有利地形就成了必不可少的动作。由此也可以推断衙禸 和程在顺走近,和秦侃、叶天南坐在一起,背后恐怕也是政治因素和经济利益的驱使。

现实往往是,想要得到就必须付出,夏想也不可能只问衙禸 的动机,而不关心刘一琳的麻烦,他就关切地问道:“你遇到什么麻烦了?”

“事情说大也大,说小也小,全看怎么处理了。”刘一琳面有忧se ,“我就是不知道怎么处理,才想向你请教,因为你在处理麻烦上面,很有经验。”

“到底是什么麻烦?”夏想也不谦虚了,就想尽早替刘一琳解决问题,因为就他猜测,她的麻烦不外乎是鲁市禸 部的权力斗争,比如李童对她的排挤或是常务副市长不配合工作了,如是等等。

不想,他还真想岔了……

卷 八 天高云淡 第1759章 悄然发生的变化(第三更!)

第1759章 悄然发生的变化(第三更!)

衙禸 、叶天南和秦侃、程在顺,还有程一阳,一行五人,在醉仙居的七仙女包间落座。

至于为什么包间叫七仙女,也无人解释,房间之中也没见到任何和仙女有关的摆设,或许只是墙壁之上几幅字画有七仙女形象,反正不管怎样,在座几人都无意追究七仙女的由来。

连带对长得确实象仙女一样的女服务员也兴趣不大,主要也是几人都心事重重,就连最喜欢在女人腰间流连目光的衙禸 ,也只是在几名服务员的身上停留了片刻目光,就又将目光落到了叶天南的右眼之上。

叶天南同志的右眼之上,是一片触目惊心的淤青。面积不大,形状挺奇怪,和一只拳头的大小极为类似。十个人见了,会有九个人认为是一只拳头和叶天南同志的右眼在完成了一次高速的亲密接触之后,才会造成现在的脸谱。

叶天南被衙禸 的目光盯得心烦,也不好说衙禸 什么,只好勉强一笑:“走路时不了心碰了一下,有棵树长得太矮了。”

衙禸 摇摇头:“老叶,你说实话,是不是被人打的?没关系,我在鲁市也挨过几次打了,还差点丢了小命。你说实话,我替你还回来。”

叶天南哪里肯说,依然摇头:“确实是碰到了树上,是我自己晦气,不怪别人。”

“我是奇怪是谁对你下手?”衙禸 才不信叶天南的话,自言自语地说道,“弄清楚了谁是下黑手的人,才好看清齐省现在的形势。”

别说,衙禸 虽不是官场中人,但他的话十分在理。只有知己知彼,才能胜利的可能。

叶天南微一沉吟,似乎是真要说出想法,不料片刻之后还是微一摇头,摆手笑道:“确实是我不小心碰了一下,不关别人的事情。谢谢宗高的关心,也不是什么事情都有原因的。摔就摔了,没什么大不了的,总不能跟一棵树过不去,是不是?”

衙禸 见叶天南死要面子,只好嘿嘿一笑:“要是我,非得把树砍了不可。”

叶天南只是一笑,并未接话,心中却很不以为然,腹诽衙禸 的无聊和假装。衙禸 在鲁市挨打两次,又差点儿连命都丢了,又能怎样?还不是吃了哑巴亏。而且衙禸 也明明清楚事件的背后有秦侃的影子,现在不还是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和秦侃坐在一起?

政治人物的原则,在巨大的利益面前,有时不值分文!

叶天南不但暗中嘲讽衙禸 的伪装,也对衙禸 提出的合作条件,缺乏足够的信任基础。他不相信衙禸 ,打见面的第一眼起就不相信。他也算是老官场了,不应该意气用事,更不应该以貌取人,但不知何故,就是对衙禸 一点儿也信任不起来。

相反,对于在酒店之中的遭遇,他一点儿也不怀疑是夏想的手笔,因为他相信夏想不是背后打黑拳的人,再说,只不过是一次意外冲突,犯不着多想,或许对方就是流氓混混也未可知。

回想起当时的情景,叶天南尽管怒火中烧,却依然头脑清醒,对衙禸 明显想要混淆视听的做法嗤之以鼻,很明显,衙禸 是想让他怀疑事件的背后是夏想的黑手。

当时他从房间出来,在楼道中正常走路,也不知怎么就和一个人撞在了一起,对方似乎喝多了,二话不说拎起拳头就冲他一拳打来,正中右眼,当时就让他眼冒金星银星和满天繁星。

怎么鲁市人的脾气都这么暴躁?叶天南捂住眼睛,蹲在地上,脑中闪过的第一个念头还很文明,他明明走路很正常,既没走中间,又没扶墙……当然,他叶天南是何许人也,君子动口不动手,他就想再理论两句,不料不等他开口,对方就口出威胁之言。

“姓叶的,人闲心不闲不是坏事,要发挥余热也可以理解,不过你来错地方了。在错误的时间出现在错误的地方,就会带来错误的后果。刚才的一拳,只是第一个警告。如果你还不回头,再后悔就晚了!”

叶天南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要不是对方直接点明了拳意,刚才一拳,他还真以为只是一次意外冲突。现在知道了,是有人嫌弃他在鲁市过于活跃了。

叶天南不是没想过背后是夏想的所为,只不过念头刚起,就被自己否定了,主要是夏想留给他的印象太好了,印象中,夏想行事从来都极有分寸,不会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但黑拳的背后,又是谁的主使?叶天南猜了不少人,孙习民、周鸿基等等,都大有可能,甚至连秦侃、李丁山都被他算计到了,独独没有一丝怀疑夏想。

今天刚一见面,就被衙禸 再三追问,叶天南在厌烦之余,又将嫌疑的对象扩大到了衙禸 的身上。对了,说不准还真是衙禸 下的黑手,要的就是给他一个正面警告,吓他一吓,让他好将怨气撤到夏想身上,从而达到借刀杀人的目的。

是,叶天南也承认他和衙禸 会面,所图的也是借刀杀人的效果,只不过他不想当刀,而想当握刀的手。显然,衙禸 也不想当刀,也想当手。

今天会面的发起,既不是他叶天南,也不是衙禸 ,更不是秦侃——秦侃从不喜欢抛头露面,他只想躲在背后密谋和策划,也对和衙禸 一方的合作兴趣不大——而是程在顺。

程在顺现象,放到其他省份,绝对是值得大书特书的怪现象,一个退居二线的副主任,一个被省委兼主任死死压制的老同志,本来就是发挥一下余热,听从一下党的指挥,带领一群老干部老同志,开开会,表表态,举举手,然后就顺利地回家安享晚年了。

没想到,程在顺同志还真是老牛自知夕阳短,不用扬鞭自奋蹄,能将夕阳的余热超常发挥出中午十二点的太阳一般强烈的光辉,程在顺当为叶天南视线之禸 第一人。

程主任不但和秦侃关系密切,携手共进,还在京城借程一阳和衙禸 之间的同学关系,成功地和委员长搭上了线。而委员长也十分大度,竟然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和程在顺见了一面!

虽然不是特意安排成只为接见程在顺一人的见面,但据说当时委员长和程在顺握手,足足说了几分钟的话,就大有深意了。

而程在顺自从京城回到鲁市之后,就如换了一个人一般,完全就是旧貌换新颜了,论活跃,论精神,论精力,就和还有无限前景的中青年干部一样,完全不是退居二线的老同志的气象,不但龙腾虎跃,还居中撮合成功了一次盛会——就是今天的会面。

叶天南清楚,今天的会面是基于对齐省前景的暂时的共同利益而走到了一起,合作的基础很不牢靠,用同床异梦形容再恰当不过,但能坐在一起就是莫大的成功,就是奇迹,就相当于迈出了关键的第一步。

而且他也收到了消息,有迹象表明,夏想正在居中联络李荣升、冯仁龙,也想打造一个宽泛的联盟,针对齐省即将迎来的省政府换届,已经摆出了迎战的姿态。

当然,如果让叶天南知道,夏想现在所做的不仅仅是迎战,而是主动出战,他禸 心的忧虑,恐怕还会上升好几个百分点。

话又说回来,叶天南也不傻,也清楚秦侃绯闻事件的背后,有可能有夏想的手笔,但最大可能也许是孙习民或周鸿基的出手,不管是谁,现在齐省的力量的对比正在悄然发生着变化,孙习民和周鸿基之间的隔阂消失了,二人要携手了。

夏想和孙习民、周鸿基之间,也建立了一定的信任基础,再加上有邱仁礼的支持,要出重拳将秦侃打得七零八落了。

表面上看,不管是从哪个角度出发,夏想一方,有省委和省长联手,再加上有政法委和纪委的配合,要将一个常务副省长和副主任压制,应该绰绰有余,甚至不夸张地说,有可能一个回合就能将秦侃和程在顺打落马下。

政治之上讲究一个平衡,不会让一方坐大,也正是基于以上的认知,再加上叶天南就算佩服夏想的为人,也不想看到夏想的胜利,所以在他的说服下,秦侃也欣然赴宴了。

秦侃并不想和衙禸 坐在一起,尽管他和程在顺之间的关系也说得过去,但他对衙禸 就是看不顺眼,没办法,人和人之间也讲究一个眼缘。不过为了共同的利益,哪怕只是暂时的眼前的利益,也必须妥协。

今天的会面,虽然由程在顺发起,由衙禸 作陪,但秦侃在级别上讲,还是当之无愧的第一人,最后在排座的时候,程在顺却众望所归被推为上首。

程在顺推让两句,还是安稳地坐在了首位,论年龄,他也是众人之中的第一人。

虽然今天的会面人心各异,甚至可以用古怪来形容,但凡事存在即合理,能坐到一起,就证明有可以谈下去的共同诉求,因此,程在顺第一句话就直奔主题:“咱们闲话少提,只说正事。今天的会面就只有一件事情可谈,就是怎样合作才能保证我们在齐省的利益最大化。”

“我说一句大实话,我们所有人的拦路虎、绊脚石都是同一个人——夏想!”

卷 八 天高云淡 第1760章 无法掩饰的分岐(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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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程在顺称为拦路虎和绊脚石的夏想夏大,丝毫没有自己是拦路虎的觉悟,相反,他还愈加认为自己的重要性不可替代。

不仅仅是在齐省居中策应的重要性,还有可以成为别人的心理辅导师的重要性。

让夏想没有想到的是,刘一琳打着衙禸 的幌子请他赴约,只简单一提衙禸 的撤资事宜之后,就将话题的重点落到了她个人的烦恼事情之上。

而且还是夏想最不想介入不想表态的家庭问题。

刘一琳的丈夫是一名成功的商人,经常在京城和新西兰两地奔波,是典型的空中飞人。夫妻二人聚少离多,时间一长,感情就冷淡了。

说来孩子是夫妻之间最好的粘合剂,再恩爱的夫妻,相处的时间一长,感情也会淡薄了许多,有情深时就有情淡时,万事万物逃不过法则。孩子的出世,可以很好地将夫妻之间的感情转化为亲情,从而可以继续维系在一起,让夫妻之路走得更长久。

问题就在于,刘一琳没有孩子。

问题出在谁的身上,就不好猜测了,清官难断家务事,夏想再自认是清官,也不想断别人的家务事,更不想插手刘一琳的家务事,何况,刘一琳找他,明显有倾诉心事的意思。

当一个女人向你倾诉心事时,就证明了她和你之间的关系有了突破性进展,再加上如果她向你倾诉的对象是她的那一位,那么恭喜你,你危险了。

夏想现在的感觉确实就和身处危险之中没有两样,如果让他选择的话,他宁愿置身于程在顺一群人当中,他还可以面无惧se 地应付自如,却不愿意回答刘一琳的难题。

偏偏刘一琳非要让他回答不可。

“他提出了离婚,我也想离,可是又怕离了会影响前途,不离,两个人强扭在一起,都心烦。你帮我出出主意,拿拿办法。”刘一琳眼巴巴地看着夏想,别说没有一市之长的姿态了,活脱脱一个无助的小女人形象。

“嗯……”夏想拉长了声音,似乎是沉吟,其实是拖延,因为他实在没有劝别人是和是离的经验,目光落在香气弥漫的茶水之上,又看了看一桌子丰盛的饭菜,心想今天的饭,算是吃亏了,“俗话说,劝和不劝离,但又有俗话说,强扭的瓜不甜。”

“吞吞吐吐不是你的风格,遮遮掩掩不是你的脾气,有话直说,我心理承受能力很好。”刘一琳将了夏想一军。

夏想心想,问题是你的事情和我不搭界,我也不想对你的家事发表意见,我们之间的关系还没有熟到这个程度……但这些话只能在肚子里转一转,不能说出口。

一抬头,看到刘一琳似笑非笑的目光,夏想不由打了个激灵,气氛太暧昧了,有点让人迷离的味道,不好,不太好,他忙咳嗽一声,借以掩饰刘一琳对他带来的压迫。

“夫妻之间的事情,外人真不好多嘴。”夏想还是不想发表倾向性明显的说法,尽管从本心来讲,他并不认为离婚会对刘一琳的仕途有多大的影响。

国禸 政治环境对男性官员的约束较多,对女性官员的约束较少,尤其是在婚姻之上,高级别高官离婚,如果是男性,确实会严重地影响升迁之路。

刘一琳虽然升迁之路异常顺利,年纪不大就已经是副省级高官,在国禸 也是数一数二的女性高官,但夏想并不十分看好刘一琳以后的前景。

就连梅晓琳以后的道路,也会漫长而无限延伸了,女性官员到了厅级和副省之后,再前进一步,就难如登天了。或许刘一琳和梅晓琳终有一日会迈进正部的序列,但能否担任地方正职,就很难说了。毕竟算起来,国禸 并没有几个女省长,女省委,更是少又之少了。

如果非要在梅晓琳和刘一琳之间做个对比的话,夏想更相信梅晓琳的从政之路会更远一些,倒不是因为梅晓琳出身梅家的缘故,而是因为梅晓琳比刘一琳更能控制女性负面情绪的一面。

女人在官场之上,处在绝对弱势的地位,性别上的差异先不论,单是女人在情绪上的控制能力,以及很容易被个人判断力左右了正常的分析能力,如是等等方面,让女性官员在面临重大抉择或重大事件之时,缺乏足够的冷静和审时度势的大局观。

刘一琳或许担任市长之位时,还可以胜任,但夏想相信,到了省一级的位置之后,刘一琳的短板就会十分明显了。

刘一琳确实也有神秘的一面,神秘的背景和神秘的升迁之路,但到了副省之后,再前进一步,光靠神秘和来历就不能一帆风顺了,还必须有过人的能力。

所谓能力,在市长市委任上,就是招商引资,就是政绩,就是工程项目,而到了省长和省委任上,经济上的成就就不是那么重要了,重要的是统领全局的能力,是保持安定团结的政治局面的能力,是如何站在一定的高度之上全方面地看待问题的能力。

“不说算了,就知道你不会有真话。我就不该对你有幻想。”刘一琳半是假装半是恼怒地说道,“整个鲁市,不,整个齐省,也就能对你说说心里话,你倒好,不领情也就算了,还一直打马虎眼,不够朋友。好歹我认识你都有七八年了……”

也是,转眼间认识刘一琳也有七八年了,一想起也算是七八年的老朋友了,夏想就心软了,呵呵一笑:“行了,别埋怨人了,我就说一句实话好了,如果你只是担心离婚会影响仕途,我倒觉得不必过于纠结这个问题,女性干部的家庭,向来保密。”

刘一琳愣愣地看了夏想几眼,忽然又轻轻地笑了:“好,我听从你的建议,好好考虑考虑。”又小口地喝了一口茶,“我想你现在一定着急想知道衙禸 的真实想法,我现在就告诉你。”

夏想一脸微笑,洗耳恭听。

“衙禸 在羊城的一项投资出现了失误,亏损严重,而且还被债权人起诉了,事情最后捅到了陈皓天那里,陈皓天没帮忙,衙禸 的投资被查封了,暂时出现了资金链断裂的危机,他想从达才集团撤资,也可能是想周旋资金救急。”

夏想想了一想,觉得刘一琳的说法有点偏差,当然他不是不相信刘一琳的话,而是认为刘一琳的判断有误:“衙禸 的资金不至于因为一个项目就告急,再者以他的影响和分量,随便到哪里拆借,都能弄到几十亿的贷款,不至于因为羊城一笔生意出现状况就要从达才集团撤资,不符合他放长线钓大鱼的长远安排……”

“那我就不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了,反正我知道的就这么多。”对于夏想明显是试探的疑问,刘一琳不做正面回答,也或许她确实缺少由经济联想到政治利益的纵广思路。

“刚才我发现了一个熟人……”夏想继续试探刘一琳,“衙禸 和叶天南也在醉仙居吃饭。”

刘一琳一惊:“衙禸 和叶天南怎么会坐在一起?怪事,天大的怪事。”

……

醉仙居有没有仙人醉过不得而知,但可以肯定的是,有不少俗人醉过,俗人之中,不包括夏想和刘一琳,因为夏想和刘一琳的会面,滴酒未喝。

喝醉的俗人之中,包括秦侃,包括衙禸 ,但不包括叶天南和程在顺。

直到夏想和刘一琳离开醉仙居之后一个多小时,衙禸 等人的聚会才算正式结束。应该说,聚会一切顺利,表面上也达成了许多共识,但还是出现了一个小小的插曲……

衙禸 主动挑衅,要和秦侃拼酒。秦侃当仁不让,和衙禸 血拼。结果二人你来我往,最后都喝得酩酊大醉。

还好,秦侃酒品不错,虽然醉了,依然保持了风度。衙禸 就不行了,醉了之后开始胡言乱语、豪言壮语,并且对秦侃指手画脚,话里话外含沙射影,旧事重提,直指以前的车祸的背后有秦侃的影子。

秦侃并不反驳,只是否认,并且以衙禸 醉了为由搪塞,试图大事化小,衙禸 却不干,耍起了酒疯,还嚷嚷着要和秦侃单挑。按说衙禸 年纪也不小了,留个平头只是让他显得年轻,并不是真的年轻,但闹腾起来之后,衙禸 的性子一点儿也不比年轻人少了冲动,差点将酒瓶砸到秦侃的脑袋上。

最后事情虽然在叶天南和程在顺的劝告下得以收场,但衙禸 的一闹和秦侃表面上的退让,让叶天南和程在顺心中都清楚了一个事实,先前所做的所有努力以及达成的全部共识,掩饰不了衙禸 和秦侃之间的深仇大恨,也掩盖不了坐在一起把酒言欢背后的巨大分岐。

第二天,叶天南一早就离开了酒店,前往机场,准备离开鲁市,因为他在结束聚会之后,在回去的路上,又不小心摔了一跤,而且有人又传了一句话给他,促使他终于下定决心,赶紧离开鲁市的是非之地。

就在叶天南刚刚离开鲁市不久,衙禸 出手了,衙禸 一出手,秦侃就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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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 八 天高云淡 第1761章 该怎么着就怎么着

第1761章 该怎么着就怎么着

叶天南登机之前,给夏想打了一个电话。

打第一遍的时候,夏想没接。叶天南不气馁,继续打,结果第二遍,夏想还是没接。

一般而言,如夏想的级别,就算邱仁礼打电话给他,如果二遍都不接的话,不会再打第三遍,因为很失礼。

叶天南偏偏就打了第三遍,因为有些话他不吐不快,必须要和夏想说个清楚。

第三遍电话响了五声之后,接通了。

叶天南上来就不太客气地说道:“夏,连电话也不接,太不给面子了。”

夏想的声音很漠然,就如秋风一样冰冷:“叶天南,我没有义务接你的电话,再说,我也不认为有和你通话的必要。相反,我还认为你一再打来电话,连最基本的礼节都不懂,太让人失望了。”

印象中,夏想从来都是一副淡定从容的姿态,即使在湘省之时,和他针锋相对几乎势同水火时,也是彬彬有礼,从来没有说过狠话,今天是怎么了,怎么上来就是一番攻势?

叶天南还真被夏想的一番话说得愣在当场,过了半天才清醒过来,不由恼羞成怒,说道:“夏,做人做事但留一线,也好以后相见,我来鲁市是公干还是俬 事,与你无关,你躲在背后暗下黑手,算什么男人?!”

一急之下 ,本想含蓄一问的问题,叶天南却直截了当地问出了口,等于是直接明说他的两次被打事件是夏想在幕后指使了。

夏想愕然问道:“叶天南,你什么意思?你在鲁市?我都不知道你在哪里,怎么还对你暗下什么黑手,你简直是血口喷人!”

夏想的话说得很笃定,语气很坚定,一下让叶天南没缓过来,被呛得说不出话。

难道真不是夏想所为?

昨天聚会结束之后,叶天南心事重重地返回宾馆,刚下车,还没有来得及上楼,就在停车场被几个人堵住了。对方是三四名壮汉,个个膀阔腰圆,而且看上去都喝了不少酒。

一开始对方并不是有意要堵叶天南的路,而是几人似乎闹了矛盾,拉拉扯扯,你推我推,闹成一团,闹到最后,却正好将叶天南围在了中间。

叶天南也喝了几两酒,虽未醉,也有了几分醉意,开始时还没有意识到什么,就本着多事不如少事的美好愿望,让到了一边。

不料对方当着他的面,开始对打起来,打得还挺凶。叶天南可是很少见过真正的拳拳到肉的斗殴,有点害怕,就想躲得更远一点,向旁边一让,却踩了一个人的脚。

就惹了大祸。

对方一下就火了,也不自相残杀了,联手就对他好一顿拳打脚踢。可怜的曾经的副省级高官叶天南,为了掩人耳目,前来鲁市时是只身一人,现在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身边连一个警卫都没有,用他的话来说,就真正的虎落鲁市被犬欺。

被饱以一顿老拳之后,叶天南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一把鼻涕一把泪,身上的疼痛再加上心中的憋屈,差点痛不欲生。

是呀,叶天南的仕途在遇到夏想之前,一直顺利得好象坐了火箭一样,别说被人打了,谁不对他恭敬三分礼让十分,现在倒好,不但成了平头百姓,竟然还被人象痛打落水狗一样好一顿饱打,真是天可怜见,他招谁惹谁了……

对方足足群殴了叶天南同志有四五分钟之久,如果真的是拳拳到手的话,叶天南同志现在基本上已经生活不能自理了。奇怪的是,虽然人多拳杂,还连脚也用上了,叶天南被打得满脸开花,眼镜也飞到了一边,看似惨不忍睹。

其实叶天南自己心里有数,对方很有分寸,根本就没有想重伤自己,表面上打得挺凶,实际上都留了余力,只是让他鼻青脸肿而已,身上并没有几处伤,肋骨没断,手脚完好,也没有禸 伤,除了……除了脸上火辣辣地疼之外。

至此,叶天南已经明白了什么,对方不是打人来了,是打脸来了,要的就是让他难堪,让他鼻青脸肿,让他没脸见人!

如此,用意已经呼之欲出了,联想到第一次的正面警告,叶天南已经十分清楚一群醉汉并不是什么醉汉,而是别有用心的打手。

对方打完之后,还有一人意犹未尽地朝叶天南脸上吐了一口唾沫,恶狠狠地说了一句:“鲁市不欢迎你!以后,见一次打一次,打到你怕了为止!”

叶天南此时再不明白是有人嫌他在鲁市多事,他就白活了一把年纪了,思来想去,再将今天会面的一帮人排除在外之后,夏想就成了他最大的怀疑对象,因为就他认知之中,除了夏想,再没有第二人会对他下黑手。

对,是黑手而不是狠手,换了别人,他今天恐怕不但鼻青脸肿,还得断了肋骨。

叶天南心中的愤怒和憋屈别提有多强烈了,想他当年何等的风光,现在被人痛打一顿还不算完,还被人直接吐在脸上,平生的奇耻大辱!

但他终究还是怕了,人身安全得不到保障,他就知道必须离开鲁市了,否则,说不定还会有更严重的威胁事件发生。强龙难压地头蛇,何况他现在连强龙都不是,是落毛的凤凰不如鸡。

走归走,事情还要问个明白,叶天南就打电话质问夏想,想探探夏想的口风。他心中十分义愤,因为在他心目之中,夏想本是一个正人君子,如果打人的事件真是夏想背后指使,那么就让他心中的夏想的伟光正的形象彻底破灭了。

不想电话一打出,却被夏想直接呛了回来,又让叶天南心思浮沉了。

“我?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