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武装 无尽武装第384部分阅读

作者:未知书名:无尽武装更新时间:2021/02/07 02:15字数:6042

  

比惊人。

然而伴随着他的发疯,这刻他的力量再度暴涨,却是已达到340点的地步。

在此之前,沈奕他们只在遭遇海格力斯时有碰到过这样的强力对手。

“吼!”拓拔石已大吼着将骨质巨刃横切金刚沈奕两人。

这两人哪里还敢硬接,同时向后退避。

“射月!”沈奕更是一记射月打出,这个时候他已顾不得节省精神力,再这样下去,他们连血统都得用出来。

扑!

子弹穿过拓拔石的身体再打中石长老,最后在空中飞了一圈,收割了几名拜月教徒的生命后消逝无踪。

拓拔石却是恍若无觉,一击打中地面,震动大地,将两人震飞,拓拔石又是一个横扫对两人拦腰斩去。

沈奕陡地一个凌空悬停,反手一推金刚,两人瞬间变向分开,那片骨刃已擦着两人中间飞过,正砍在一根殿柱上。

那石柱是大殿中柱,坚硬异常,用的是精铁岩石铸造,能够承受重型卡车的冲击而不毁。不过在之前的战斗中,殿柱已受过多次创伤,其中包括土魔兽的一次凶猛撞击,这刻终于承受不住,已被他一刀砍断。

整个大殿随之发出一片轰隆隆的摇颤声。

同时拓拔石已一跃而起,这一跃后发先至,正撞在沈奕身上,高达340力量的凶猛撞击登时将沈奕撞的头昏眼花。

拓拔石已是追斩而至:“去死!”

沈奕目光也露出杀意:“你真以为这就能赢我吗?”

他正要发动圣龙血统,突然斜刺里飞出一根粗大石柱,正撞在拓拔石身上,将他撞飞出去。

拓拔石一怒抬头,却看见金刚已挥舞着那被他切断的殿柱冲了过来,又是一击打在他的胸口。

这殿柱无比沉重,但是这刻在金刚手中舞起来却挥动如风,颇有孙悟空挥动金箍棒大闹海底龙宮的架势,这刻一路狂舞,砸得大殿碎石飞渐,声势竟是比另一边大战土魔兽还足。

拓拔石无奈,只能举臂硬抗,只听轰的一声狂暴砸击,拓拔石竟是生生抗住这一下,只是他脚下青砖石却承受不住,迸然碎裂,拓拔石小半个脚面竟是陷入土中。

金刚已大吼着又是一柱砸下,拓拔石不及拔脚,只能挥臂再挡。

这也就是他340力量才能抗住这般凶猛的攻击,竟是再度震开石柱,不过自己整个脚面却已是深陷地底,真正成了泥足深陷。

金刚已是彻底发威,挥动巨柱再砸。

三下!

四下!

五下!

六下!

七下!

他竟是学足了沈奕和温柔,挥动那重逾万斤的大石柱整整砸了七下,直到念控能量耗尽,同时石柱也在拓拔石的骨刃反击中再次断裂。

金刚手一松,那石柱被他扔掉,他自己也晃了几晃,一屁股坐在地上。

这还是他有永恒圣衣,对体力支持极大,否则根本撑不下这七下砸击。

再看拓拔石,半个身子都已陷入地底,连动都没法动了。

这一轮狂野砸击,轮气势就连之前的洪浪和温柔都比不上,看得众人呆滞。

周宜羽更是脱口叫道:“我靠,金刚你怎么挥的动这么大的家伙?难道用泡末塑料做的?”

力量上了100点以上的冒险者,要挥动万斤石柱一般也不是做不到,但在双臂合抱,用力不便的情况下,拿它象根棍子一样砸人,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还不如横扫来得简单些。

就算是可以拿大卡车扔着玩的海格力斯,要想象这样举重若轻的挥舞石柱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这就好比你能举起一百斤的杠铃,不代表你就能拿着它随便砸人,两者需要的力量差距是极大的,何况杠铃还能握呢,这石柱连个握的地方都没有。

听到周宜羽的说话,金刚没好气回答:“我泡末你妹啊,你当拍电影呢?我是用念控加自身力量还有永恒圣衣配合才做到的,别跟浪球那货学,什么事都张口就来!”

洪浪无辜地耸耸肩:“老子永远都是躺着也中枪。”

土魔兽咆哮着给了他一个地刺,告诉他什么才叫真正的躺着也中枪。

其实念控加自身力量的运用,也不是金刚说说那么简单,它需要使用者对两种能量的精准运用。金刚以前也曾有过练习,却一直没能很好的发挥,直到这刻,他到是终于用出来了。

耳边是血腥纹章的提示,他却已无心聆听,只是躺在地上大口喘息着。

此时拓拔石半个身子在地底,已无力出来。

沈奕大踏步走上前,石长老虎吼着冲上想拦住他,却被沈奕反手一拳击飞,射月已对准拓拔石的脑袋:“这次,你可以去死了。”

拓拔石怒视沈奕,他明明已是泥足深陷,却毫无惧se ,反而放声狂笑:“我说过……你杀不死我的!”

沈奕微愕,他正要开枪,只见拓拔石猛的双手一拍地面。

轰!

一股磅礴气流已从他身上炸开,无数碎石飞袭沈奕,将他砸飞出去,同时拓拔石已从地底跃出,右手骨刃再刺沈奕,同时全身上下鲜血疯狂飚突,已将他染成一个血浴之人。

谁也没想到这种情况下拓拔石还能绝处逢生,其战力与意志力果然高得惊人,此时金刚已无力阻挡,眼看这一击就要削中沈奕。

沈奕突然双手一划,右掌画了个弧形向外推出,同时口中吐声:“崩灭!”

手掌打在骨刃,就在力量迸发的同时,微微向侧一吐,那可碎金裂玉的骨刃已擦着沈奕的身体插入地下。

“散花枪!”同时沈奕枪口以抵住拓拔石,砰然开火。

三百发子弹同时打在拓拔石身上,巨大的冲击力将震至飞起。虽然由于他骨甲坚硬的缘故,三百发子弹只对他造成了基础伤害,但是三百点攻击也还是让拓拔石生命力再度骤降。

同时沈奕已飞身而起,左手急抓拓拔石:“裂残爪!”

“你杀不死我的!”拓拔石三度高吼,仿佛这话能带给他生存的力量,同时骨刃回格,全力抵挡这一爪。

但他是后退,沈奕却是前扑,速度上却比拓拔石快了许多。

这刻沈奕急冲而至,裂残爪抓向他头部的同时,突然诡异地往旁边绕了绕然后伸长,竟是绕过了拓拔石的骨刃直击拓拔石头部,正是肢体变形加龙之幻效果,眼看拓拔石再无可能躲过这一爪,大殿中突然传来一片空间能量的诡谲波动。

一只大手恕然出现,抓住拓拔石的身体猛地将他往后一拉,沈奕这一爪就此落空。

沈奕心中一惊,本能的回手一格,只见又一只手出现,对着沈奕遥空一指,沈奕如遭雷殛,狂吐一口鲜血跌退。

前方不知何时已站立了一名身穿黑se 衣袍的男子。

这男子面容古朴,看起来并无多大威势,就那样站在那里,若不注意,甚至会以为只是一个普通人。

沈奕感觉自己甚至看不清他的脸,明明就站在他的对面,却不知道他长的什么样,甚至连他的年纪都看不出来。

心中凛然。

在那男子身后,还立着一人,艹 帽遮颜,却是看不清面容,只是负手立于那黑衣男子身后,站于黑衣男子的隂 影中,若是不仔细看,甚至很难发现他的存在。

拓拔石惊喜呼道:“教主!”

沈奕的心立刻沉了下去。

第一百三十五章 巫王

看到自家教主终于及时赶到,拓拔石大笑着看向沈奕:“我说过,你杀不死我的!”

没想到那黑衣男子却轻轻叹了口气:“还是晚了一步,拓拔,你已经死了。”

什么?

拓拔石愕然。

随后他身体突然颤了颤,全身上先无数毛孔突然迸射出大量鲜血,如无数血泉般向四方飚射,惟有拜月教主所站之地,仿佛有一层无形气场笼罩,竟洒不进分毫。

拓拔石的身体随着血水喷溅而渐渐萎缩,折间已变成了一个干瘪的连一丝水分都没有干尸。

然后他就那么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看着他的尸体,沈奕叹了口气:

“虽然你死了,不过你说得没错,我的确杀不死你。”

尽管沈奕和金刚给了他重创,但是拓拔石最后之死,确实与他无关,而是他动用了第五层天魔解体后,生命消耗过剧,反噬而亡。

尤其是他后来硬抗七柱,全力挣脱,更是完全透支了自己生命才换来的强大爆发力。

因此当他停止战斗时,生命也便走到了尽头。

微带惋惜地看了看自己得力手下的尸体,那拜月教主重新看向沈奕。

他缓缓道:“能让拓拔生生战死,阁下果然武力非凡。本教主现在给你两条路。一交出公主,即刻投降,加入本教,我可以既往不咎。二尔等负隅顽抗,最终死于我手。”

沈奕没有看他,只是盯着眼前地板。

那里有拓拔石死后留下的箱子。

拜月教主是看不见的,但想来也不会允许沈奕随意走近他去拾箱子。

沈奕正在考虑怎么把箱子拿过来,随口道:“拜月教死了那么多人,苗国死了那么多士兵,投降就能解决?”

他这么说,其实就是故意引拜月教主说一些不重视教徒性命的话。

大量的拜月教徒虽然实力较低,但是各出层出不穷的蛊技相当麻烦。当他们联合起来时,威胁甚至更大于长老,正因此,冒险者们才会全力以赴对付那些拜月教徒。

如今拜月教虽然被他们杀了不少人,但是新生力量却依然在源源不断的进入,仅空黑暗之奴已无法解决问题。

如果这个时候拜月教主说什么三军易得一将难求的话,多半会对拜月教士气产生严重打击。虽然他不指望对方会蠢到如此地步,但有些事试总比不试好。

只可惜他的期望还是落空了,拜月教主回答:“为了避免更多死伤,也不是不可以商量。死去教徒之英灵,自有女娲娘娘在天之灵保佑,战死将士之家人,也会得到国主恩典,那死者固有其去所,活着的人,却依然要好好活着。再者国之战争,死伤动辄千万,当打便打,当和便和,天命之下,莫有不违。”

这拜月教主显然也是个能言善辨之人,一番话下来,轻易就把沈奕下的套解了。

这也难怪,他是一教之主。但凡主持宗教之主,掌管他人信仰,艹 纵他人灵魂,别的本事可以没有,辨才却是一定要有的。否则几句话一说就被人将死,还拿什么来让他人信服。

拜月教以女娲娘娘代言人的身份行走天下,禸 部自有教义,对生死视为平常。虽然惨烈的撕杀依然会让他们恐惧,但那不过人之本性,正抽况下,对死亡只视若升天,信奉自有女娲娘娘在天之灵的庇佑。

而赵灵儿之所以重要,正是因为她是拥有最纯正的女娲血脉之人。

沈奕却是听得耻笑:“国之战争,天命之下?区区邪教之主,也敢妄言国家争战,自封天命吗?”

拜月教主叹了口气:“我非国主,却自有人是国主。”

说着,在他身后那头戴艹 帽之人已站了出来。

那人摘下艹 帽,露出一张苍老的脸,身上更是现出一件大红王袍,看向远处赵灵儿,突然充满深情的喊了一句:“灵儿!”

赵灵儿全身一颤,回头望去。

阿奴更是失声叫了起来:“巫王陛下!”

来者赫然正是苗国巫王,一国之主。

只是熟悉仙剑剧情的人都知道,真正的巫王早已死去,如今的巫王不过是拜月教主命妖怪冒充而成。

然而那时沈奕心中微动,却是把手放在背后对大家摇了摇,那意思是让大家不要说破。

都市在创造任务世界的时候,从未向冒险者隐瞒过剧情。

从这方面说,都市的任务考核,从来都是开卷考试,是明考,是可以随时翻查资料的。

正因此,在都市的任务中,一切和剧情有关的考验都不存在,因为那对冒险者无意义,除非都市修改剧情。

在这种情况下,假巫王偷袭赵灵儿这一剧情的引发几无可能出现。反到是沈奕他们如果强行阻止,却有可能阻止剧情的后续进程。

别忘了赵灵儿尚未三度觉醒。

而在最终任务提示里,曾说过赵灵儿必然会三度觉醒,但到底是在何种情况下觉醒,是否有什么前提条件,任务却没说。

如果沈奕他们阻止巫王与赵灵儿相认,没准就可能导致剧情发展不下去,赵灵儿觉醒失败。

就算沈奕到时候怒气冲冲地找管理者质问,为什么说好的必然觉醒却根本没发生,相信管理者们也会很乐意地回答他“不是每一次任务改变,都必然会有好的走向。你能改变任务变得利于自己需要,那么也就应当接受因为任务改变而导致一些本来必然会发生的事变得不会发生……”

总之,在赵灵儿正式觉醒前,沈奕最好不要对剧情有任何过多干涉。

正因此,他并没有阻止假巫王和赵灵儿的相认。

这刻赵灵儿看到那假巫王,激动的全身颤抖起来,叫了一声:“父王!”,已是向着那假巫王奔去。

此时正好那土魔兽已在众人的联手攻击下承受不住,惨叫一声死去,七颗神魂冲天飞起,却是直接飘往拜月教主所在方向。

大家完成一次击杀后,也不再追击,只是一起戒备,小心那假巫王突然出手。

然而那假巫王却只是满面柔情的看着赵灵儿,颤颤巍巍地说:“灵儿……是父王对不起你……”

接下来,便是一段有关当年将赵灵儿抛弃的对话。

不过经过都市改编,禸 容到是多少有了变化。大意无非就是当年误见赵灵儿的母亲人面蛇身,大惊之下误以为妖,因此下令捉拿,导致她母亲惨死,赵灵儿流离失所÷后醒悟,后悔莫及。

听起来活生生就是一国主版许仙故事。

大家到也不急——先前打了一仗,都有些累得够戗,正好趁此时机休息,恢复精神与体力。

一直等到该说的都说完,假巫王也没动手,只是拉着赵灵儿的手感慨道:“十六年了,父王每天日思夜想,都盼着能见到你,如今你终于长大,也终于回来了。”

他拍着赵灵儿的手欣慰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可是父王,你为何要与那拜月教沆瀣一气?”赵灵儿急忙问。

“沆瀣一气?”巫王大为惊讶:“灵儿何出此言?拜月教乃我苗疆国教,拜月教主跟是本朝国师,为朝廷分力,守护万民,何来沆瀣一气之说法?”

“可是那拜月教派人抓我……”

巫王已道:“那不是抓你,而是请你回苗疆继承国主之位,那是由我亲自下的命令啊。只是你身边的这些人,却死死拦阻你,直至今日,方才出现,却是以敌人的身份。”

“什么?”赵灵儿一楞。想想也的确如此,那些拜月教徒一直口口声声她是公主,虽屡次追杀,却从未有伤害过她,何来追杀之说?

这时候就连沈奕他们也感觉有些不对劲了,却一时间又找不到问题在哪。

赵灵儿已继续道:“可是拜月教滥杀无辜,为非作歹……”

她想说拜月教不是好人,在请自己回来的过程中血屠林家堡,伤及无辜,突然又想到她跟着沈奕他们一路走来,手上也染了不少性命,这其中有些人,也未必便不是无辜了,只是受沈奕他们影响,自信自己站在正义一方,小小牺牲难免,也就算了。如今再要指责对方,一时却有些说不下去了。

她说不下去,反到是拜月教主哼了一声:“没错,我教教徒在追公主的过程中,的确有过对一些无辜百姓的伤害。可是那些人,却不是我苗民啊。公主,我乃苗国国师,要关心的也只是苗人安危。中原朝廷依仗国力雄厚,数度侵犯我苗国,狼子野心从未休止‘六年前更是大举入侵,劫掠我朝。我苗人若要自保,惟有自强不息。我教子民为国征战,灭杀中原武林人士,又何错之有?反到是公主,一路前来,可曾见到我拜月教强占民财,霸夺良产?”

“那你以人饲蛊又如何解释?”

“以人饲蛊,更是无知指责。公主可知那些人除少部分属违法恶民外,其中有不少都是自愿以身饲蛊的?”

“这怎么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的。”巫王淡然接口:“他们都是在中土入侵时,失去亲人之人,复仇无望下,甘愿以身饲蛊,壮大我苗,守护万民。”

赵灵儿顿时哑然,她回头看向沈奕,沈奕也怔住了。

心中的不安感越发强烈,沈奕隐隐然似乎摸到了什么线索,却一时还未整理出来。

这时卫弛柏已忍不住叫了起来:“那个巫王是假的!灵儿,他不是你父亲!”

“什么?”赵灵儿震惊。

反到是拜月教主哈哈大笑起来:“一派胡言,竟敢污蔑我朝国主!巫王乃女娲娘娘天命所封,谁敢假冒?我朝国主与公主更是血脉相连,公主幼习仙术,道法无碍,什么样的妖魔鬼怪,能够冒充我王?真是信口雌黄!公主,你还要受他们的蒙蔽吗?”

果然,赵灵儿的脸se 已变得坚定起来。

她说:“是与不是,我一试便知。”

说着,她手中突然多出一根银针,刺向巫王。

巫王竟也不躲避,任由他赵灵儿刺向自己,一点血珠飞出,在空中滴溜溜转着却不落下。

同时赵灵儿自己一挥手,也是一滴血珠迎向空中。

这正是古人所谓的滴血验身之法,只是表现形式要高明多了。

这手法到底有效无效且不去说它,关键看赵灵儿此刻表情,显然是笃定无疑的。

这刻两颗血珠在空中相遇,竟真的渐渐融合在一起。

沈奕看到这一幕,心中一颤,终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暗叫一声糟了。

果然,赵灵儿在看到那两颗血珠融合后,脸上露出欣慰笑容:“是父王,没错。”

然后她转头怒视卫弛柏:“卫大哥,你为何要污蔑我父王乃是假冒?”

卫弛柏也傻了,他怔怔地看着天空上转动的血珠,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的摇头:“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剧情里的巫王明明就是假冒的啊!

还有连阿奴都说……

想到这他怒视阿奴:“你不是说巫王有问题的吗?”

“对啊!”阿奴很认真地点头:“人家是说巫王有问题嘛!他偏帮黑苗族,不帮白苗族,一定收了那黑苗的许多好处,哼!可阿奴没说他是假的嘛!”

众人愕然。

现在想想,阿奴当初的确没说过巫王是假的,只说他有问题,其他的禸 容,完全都是冒险者自己自行脑补的。

他们终究是犯了一个错误,就是先入为主,误以为原剧情里的巫王是假的,这个就也一定是假的,谁能想到竟还会出这夭蛾子。

如果别人还没意识到这代表什么,沈奕却已清楚察觉到问题的严重性。

一直以来,冒险者们都把自己当成剧情的主角,以为他们所行的,必然是正义的。

尤其李逍遥本身就是正派主角,与他站在一起的人,自然就更加正义了。

但他们从来没考虑过自己的行为,也从来没想过去证明对方的邪恶。

现在回想这三个月发生过的事,说到滥杀无辜,冒险者杀得更狠;说到心狠手辣,无所不为,冒险者比对手做得更多。

拜月教杀人,还有报仇雪恨这个理由,他们又为什么?

为了自己的强大!

他们甚至从未去民间真正搜取过所谓拜月教鱼肉乡里的罪证,只天然的以为黑苗强大,则黑苗必恶,看到有人以身饲蛊,就必然以为这是黑苗族罪大恶极的表现,谁能想到这中间还有这许多问题?

然而当有一天,他们发现自己根本不是所想的正义一方时,会发生什么事?

当假冒者不再是假冒者,他们的大义名分又何在?

没有了这大义名分,正义之旗,他们又那什么来号召李逍遥,赵灵儿和他们一起并肩作战?凭什么让赵灵儿与自己的父亲拼命?就算做到了,又凭什么让赵灵儿不痛恨自己,继续保持那百分百的好感度?

那所谓的好感不是问题,终究也不过是个脑补,甚至于连能否继承成为战友,都成了大问题……

这一连串的认识,让沈奕也感到了一丝绝望。

这算是对他行事不择手段的报复吗?

还是在告诉他,你不是主角,你也从来不拥有真理?

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这个时候他情愿再面对一次八个魔神的围攻,也不情愿面对这复杂难解的局面。

这条剧情的迷宮,没想到他们终究还是走到了岔道上。

甚至于温柔也察觉到了,她悠然道:“我们从不代表正义,对吗?”

“是。”沈奕苦笑回答:“我们从来不是好人,而我们却忽略了这个事实。”

“人总是会选择性忽略对自己不利的一面,哪怕那是事实。”温柔到不介意。

不远处,卫弛柏还在做最后的努力:“既然身为巫王,一国之主,为何还要屈居人后,甘心为副?”

从拜月教主和巫王的出场情况看,之前巫王一直负手立于拜月教主身后,典型的下人姿态。

这是绝对有问题的,卫弛柏试图以此证实,巫王实际上已受到拜月教主的控制。

然而巫王却扬声回答:“我虽为巫王,却早在十六年前便已入教,同样是教民的一分子。更于三月前直接退位,空出国主一职,只待灵儿归来。如今我已不是国主,立于教主身后,有何不对?”

“你说什么?你已退位?”卫弛柏大惊:“那你现在是……”

“拜月右使,宇文垂。”那巫王悠然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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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今天下午可能不会加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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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六章 以退为进

拜月右使就是巫王。

这一事实让所有人无语。

卫弛柏终于放弃了努力,他求助地看向沈奕:“现在怎么办?”

沈奕却沉默不答。

此时李逍遥与赵灵儿脸上已同时出现了犹豫,彷徨,痛苦,怀疑等诸多表情。

看这样子,他们不仅要考虑失去两个主角的战斗力,甚至有可能面对两个主角反手的风险。

如果不能在他们做出决断之前改变他们的想法,那么这一仗不用打,冒险者已是输定!

温柔道:“不管怎么说,拜月教掌控苗疆,欺压百姓,豢养毒蛊,为祸民间,这是事实。”

“没用的。”孙莹摇头:“我们以前从未注意过搜集这方面的证据,能够拿出来的干货不多。更何况,就算能指正又怎么样?拜月教主完全可以把一切都推说是下人自为≈子大了,总是什么鸟都有。拜月教实力遍布苗疆,出一两匹害群之马,又有什么好稀奇的了?难不成政府有了贪官,就能说明政府一定是邪恶的?拜月教主肯定不是好人,但那些恶事只要不是他亲自做的,他就统统可以推个一干二净。”

周宜羽忙说:“至少我们还是汉人,他们入侵中原,血屠林家堡,至少对汉人而言,复仇天经地义。”

这次是屠倩倩插话了:“对逍遥或许有点效果,但是对灵儿没用,别忘了她不是汉人,何况我们也代表不了朝廷。”

金刚更是叹息:“先天不利,现在已经不是讲理的时候。”

大家都是怔住。

原来,他们已经没有任何道理可讲了吗?

直到此刻,他们才意识到原来一个大义名分有时真的如此重要,此时再环视四周,只见那些尚活着的拜月教徒与金甲卫士兵,一个个正用仇恨与怨毒的眼神看着自己。

那目光就象是在看什么罪大恶极的混蛋。

卫弛柏已是急坏了,他低喝:“沈奕,快想想办法!”

沈奕终于说话了。

他看着此时正在巫王怀里哭泣的赵灵儿,目光充满柔情。

他悠然道:“金刚说得没错,现在的我们,已经没有道理可讲了……当你无法讲道理时,你唯一能做的就是讲感情。”

讲感情?

大家同时看向沈奕。

这种情况下,每个人都期待他还能再翻出些什么浪花来。

沈奕却是上前一步,对着拜月教主和巫王敬了一礼:“没想到巫王陛下就是拜月右使,先前我等不知,误以为巫王受教主控制,派人追杀公主,故而全力反击。为了灵儿,甚至不惜杀上圣山,却不曾想,这一切都是误会。”

他这话一出,所有人同时楞住。

就连那拜月教主朦胧的面容都陡然射出两道精光,直视沈奕:“你说什么?”

沈奕已抬头,正视拜月教主:“我说,这一切都是误会。如今误会既已冰消,前嫌自当尽释奕愿与伙伴放弃对拜月教的攻打,从此化干戈为玉帛,从现在起,立刻退出圣山。”

“沈奕哥哥!”赵灵儿惊呼。

她显然也没想到沈奕会突然做如此大的转变,但是沈奕已看向赵灵儿,他笑道:“这次进攻圣山,本就是为了拜月教追杀你一事而来。如今你已见到你父王,也证明了拜月教无意害你,既如此,自挡化解干戈,少造杀戮……看到你能找回父亲,我真得很替你高兴。”

他最后这句,说得情真义切,简直就是一副痴情种子的涅。

他这话别人还没听出什么,那拜月教主却已很是不满地哼了一声。

刚才沈奕这话表面简单,实际上却包含了两种意思,一是冒险者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赵灵儿♀对赵灵儿来是绝对是个大冲击,使她意识到冒险者的行为都是为了她而做的♀其实就是在把冒险者的行为责任不动声se 的推卸掉。二是通过这说法,先把冒险者从不义立场撇开。

此时此刻,继续攻击拜月教是邪教恶教,绝对不是什么理智行为,只有先把自己撇干净才是最重要的。

不是对立的双方,就一定有一个是邪恶的。

完全可以因为某种误会而导致同样正义的双方起冲突。

沈奕的做法,就是不求进攻,先求自保,以误会之名,撇清自己。

果然这刻随着他这话出来,李逍遥和赵灵儿同时动容,赵灵儿更是激动的喊了声:“沈奕哥哥……”

只是一句话,沈奕已将赵灵儿的心重新拉了回去。

不过他这么做的风险也很大。

一旦拜月教真的答应放他们离开,那么这仗便再打不下去。

而打不下去的结果是任务失败,到时除沈奕外,所有冒险者都将因点数不足而被抹杀。

因此沈奕完全是在赌!

他赌拜月教主不会就这么放他们离开,毕竟他不知道冒险者有必须战斗下去的任务!

他赌拜月教主的为人绝没有他说的那么漂亮,气量也没有他自诩的那么大,赌他身后的那些冒险者不会在这个时候怀疑他的为人,拆他的台。

事实上在听到沈奕说要就此放弃时,卫弛柏苏恩等人的确心中震撼了一把,他们嘴唇蠕动,却终于什么都没说,只是静静地看着沈奕。

此时此刻,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选择相信。

相信沈奕!

相信这个已经创造过许多奇迹的男人能够力挽狂澜,相信这个男人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弃所有人于不顾!

这一次,沈奕赌赢了。

拜月教主已哼了一声:“杀上圣山,屠我教徒,血洗圣殿,难道一句误会就可以解决了吗?”

“咦?”沈奕轻咦一声:“刚才不是教主大人您自己说的吗?国之战争,死伤动辄千万,当打便打,当和便和,天命之下,莫有不违。”

拜月教主立时滞住。

他刚才说那话不过是缓兵之计,目的是先制造求和的气氛,给巫王现身的机会,通过拉略灵儿来分化对手。

没想到这刻沈奕却用这话反将自己一军。

拜月教主已隂 沉着脸回答:“杀我教徒上千,岂可不付代价……”

“那么灵儿呢?灵儿也杀了不少人。”沈奕反问。

拜月教主又是一滞。

巫王宇文垂已哼了一声:“我女儿的事,不需要你艹 心!”

“是女王陛下的事!”沈奕正se 回答:“宇文大人,如您所言,您已不是巫王,且将王位传于灵儿‘王若下令赦免谁,您是不可以干涉的。”

这话一出,巫王也立时哑掉。

反到是赵灵儿连忙说:“父王,沈奕哥哥他们是为了我才来的,我愿意赦免他们!”

“闭嘴!”巫王大怒:“这干人等毁我圣山,杀我长老,灭我神兽,屠我教徒,岂可轻易放过,你若是我女儿,便当与我等一起,将这群人统统消灭!”

赵灵儿听到这话,如遭雷殛,目瞪口呆地看着巫王。

反是沈奕呼地长吐出一口气。

成功了!

是的,当宇文垂说出这话时,他其实已在无意中犯了一个大错误。

从巫王现身开始,整件事最大的麻烦,就在于宇文垂是赵灵儿父亲这个事实。

这比他是巫王要麻烦得多。

毕竟赵灵儿无论如何不可能象她的亲生父亲动手。

卫驰柏之所以会被赵灵儿怒视斥责,就是因为他做了一件最不该做的事:试图挑拨父女关系。

这对任何人来说都是大忌讳。

但是,挑动父女相残固然让人无法接受,难到挑动夫妻相残就可以让人接受了吗?

赵灵儿虽不是沈奕妻子,禸 心深处却是早已将自己当成沈奕妻子的

她不能接受自己未婚夫说自己父母的坏话,同样也未必就能接受父母说沈奕的坏话。

如果沈奕刚才象卫弛柏那样,拼命地说巫王坏话,那么以赵灵儿的性情,只怕会彻底对沈奕失望,转而正式投到巫王这边。

但当沈奕撇清关系,摆出止解兵戈的架势时,一切就反过来了。

这次是巫王和拜月教不肯放过他们了。

这其实就一种以退为进的策略,将自己遭遇的不利形势,完完整整地转移给对手。

值得庆幸的事,对手虽然不傻,但对赵灵儿的拉拢,却远没有冒险者那般重视。

对他们而言,拉略灵儿,分化对手,终究不过是一个小策略,成与不成并不是那么重要,而对冒险者来说,赵灵儿却是一切的关键,是绝对不容有失的。

因此沈奕不惜压上所有人的命,也要拉回赵灵儿的心。

讲不了道理,就讲感情!

以退为进,沈奕要的就是巫王与拜月教的不肯放过。

“父王!”这刻赵灵儿怔怔地看着巫王。

宇文垂已是怒不可遏道:“灵儿,你既已知道我是你父王,便当与我一起,共进共退,灭杀这干反贼,岂可儿女情长,优柔寡断。如此作为,怎配治理一国?”

听到这话,沈奕嘴角间的笑意越发浓了。

宇文垂已在无意中又犯了一个大错误,就是错以为父亲的威严和血脉的关系可以解决一切。

但事实是,人与人之间的感情,主要是靠沟通与时间来培养的,而不是所谓的血脉关系。

今天,此时!

不过是巫王与赵灵儿之间的第一次见面,时间甚至还没超过十分钟。

在赵灵儿有生的十六年里,她连见都没见过这个男人。

从感情角度考虑,赵灵儿的感情倾向,只会更靠近沈奕而不是巫王。

何况这还是一个未曾养育过女儿,杀死女儿亲生母亲的父亲?

赵灵儿认他,本质上还是因为他是自己的父亲,是出于对父爱的渴望,同时也是受到了一些传统道德思想的影响,先天性的认为父女应该是在一起好好相处的,却与个人感情无关。

如果这个时候巫王能够爱惜女儿,痛陈前非,好好对待赵灵儿,再假以时日培养感情,未必不能将女儿的心拉回来。

但他到底是做惯了国主之人,言辞之间自有威严,早已习惯了不容他人反驳,揣摩他人心意这种事,都是手下做的,却不是他这个国主做的。

就算是对上拜月教主,他也不是完全执手下之礼,更别说对上别人了。

这与他的智商无关,纯属多年为王养成的习惯。

也因此自不会注意到赵灵儿的抗拒心理。

这也就是赵灵儿,受古代尊师重道,父慈女孝等思想的熏陶,还在左右为难。

换成是现代女子,突然间就冒出个从来没养过自己,还把自己母亲杀掉的爹,还以父亲身份自以为是地要求自己干掉自己最心爱的男人,只怕早直接翻脸了,指着鼻子骂一句“你他妈以为自己是谁啊?”都是客气的。

而且同样是拜月教的不肯放过,把李逍遥也彻底推向了沈奕这边——就算他再如何侠义心肠,也不会接受被拜月教拿下,审判处死的命运。

果然,这刻赵灵儿怔怔地看着宇文垂。

她缓缓摇头:“不,父王,我不能答?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