辣文合集 第164部分阅读

作者:小说书名:辣文合集更新时间:2021/02/13 01:24字数:3017

  

前要不要沐浴昨天不是说还要帮你搓背的么”

”要不出去赏月对诗,今晚夜se 不错。”

”君房君房喂,你别不理我,哎,别睡啊”

夜露凝霜,冷月低垂,墨se 笼罩下,清冷而寂寥,天地仿佛回归最初,而那深埋于心底的情潮迭起,却卑微如尘,低到无极之荒,丑陋得连自己都不忍面对。

19

连数日,张君房都呆在营帐禸 索破阵之法,季怀措则在边闷得发毛,于是能捣乱就捣乱,不捣乱的时候就想法子作怪。

自那日鬼使神差地亲了张君房之后,季怀措也是越来越se 胆包天,搂搂抱抱开始变得寻常,逮着机会在他脸颊嘴上啄口也不是没有的事,反正大不了就是挨雷劈,劈啊劈的习惯了也不觉得什么。

”君房,吃饭了。”

季怀措端着饭和几样清淡小菜走进营帐,见张君房正皱紧眉头摁着太阳岤,遂在桌上放下盘子走了过去,替他按揉脑门。”你这样整日茶饭不思地想也不是什么办法,都把自己逼到绝路里去了,应该出去走走换口气兴许还能有所收获。”

撇开季怀措的手,起身负手而立,”现在双方皆都按兵不动我怕再耗下去会影响士气”说着,五指张开在空中抹,副文王八卦方位图现于空中,”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应该攻虎翼蛇腹之处,只是”执起搁于砚上的笔,朝着八卦图用力掷,只见那图上阵式挪移,分而复,复而分之,紧接着啪嚓声清脆折响,那枝笔断成几截落在地上,”若是那样,势必是场恶战,孰胜孰败不得而知。”

两人阵沉默。

”先别想那个了,再不吃就凉了”季怀措将他拽到桌边,又递了筷子到他手里。

张君房端着饭碗捏着筷子,眼神却是直楞楞地盯着地上那断成几截的笔,筷筷往嘴里塞,胡乱嚼了吞下去,想是也不分咸甜苦辣。

”唔”

声低哼,随之是筷子落在桌上的声音。季怀措好奇回头,见张君房捂着嘴眉头皱作堆,想定是吃饭分神的下场

”怎么咬到舌头了”

对方点点头,估计是疼得不轻,眼里泪花寒闪,不禁有些好笑,搬凳子挪过去,”让我看看严不严重。”将他的手从嘴上搬下来,捏着下颚迫他张开嘴,然后道,”只是有点出血,还算不上严重”随即嘴角弯,有些恶质地开起他的玩笑,”真可惜,咬断了多好,那样就不能随便念咒召雷了。”

张君房嗔了他眼,只是这嗔眼里还噙着泪水,倒是少了些怒意添了几分怨se ,恰恰嗔进了季怀措心里,如石投湖,涟漪扩散,便想也不想得低头压了上去,含住那两片薄唇,辗转。

淡淡的血腥味在彼此唇舌间缓缓化开,摁着他的后脑勺不让他退开,然后更深的吻了下去,勾起他的舌头,纠缠搅扰,如第次的唇舌相交,饥渴而霸道地汲取着他嘴里的津液,直到彼此都喘不过气来才恋恋不舍地分开。

”这样就不出血了。”季怀措牵起嘴角笑得极为轻佻,在张君房掌落下来前,已经收拾好了桌子三两步窜到门口,”这些也没办法吃了,我去给你熬点粥。”话音落下,门帘掀,人已不见了踪影。

咬着牙路疾走,然后头冲进火头军的营帐,才如落下心头石那样长舒了口气。

越是亲近便越是折磨,自己何尝愿意用这副不正经的表情面对他,自己又何尝愿意摆出这副玩世不恭的调笑态度

望着水缸里倒映出来的季怀措那张俊逸隽秀的脸,季怀措狠狠地掌下去劈开水面。

在炊事营帐里呆了良久,待到情绪平缓才端着粥回去,刚走到那里,却见到张君房和杨义站在营帐外面说说笑笑。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但样子看起来甚为亲热,杨义的只手搭在他肩上,脸凑在他耳旁近得几乎就要贴上去,而张君房只是味浅笑,那表情三分惊讶三分疑惑还带丝鲜少看见的羞辗。

季怀措看了登时肚子火,和”季怀措”相识这么久,他却从未在”他”面前流露出那种表情,不禁气得端着粥碗的那只手直直发抖,怒之下转身,却听见张君房在他身后叫他。

”季公子”

站在那里不响,身后那人渐渐走过来。

”季公子可否抽空陪君房到后方边镇走趟”

季怀措愣,回过身,四下看了圈,才敢确定张君房确实是在对着他说话。还不待他点头,那个替他们牵马过来的将士已经从他手里取走了那碗粥并且将缰绳交到他手里。

张君房翻身上马,对他道,”季公子不是说君房那样想是想不出结果的么,不如起出去走走。”

”好”笑辗然遂也纵身上马。

后方边镇只在几里之外,策马而行不消片刻便到了。

牵着马缓行于镇上,季怀措不禁有些好奇,”君房,你怎么想到要来边镇”

张君房看看他并没有回答,左右而望,似在寻找什么,然后突然停了下来。

”就是这里了。”

闻声抬头,风拂幨幌,而那”花月楼”三个字着实让季怀措下巴跌在地上。

20

他他居然带自己来逛窑子

愣神在那,听到张君房对老鸨说要间上好的包厢,季怀措忙收起下巴跌跌撞撞地跑过去把揪住他,”君房,这里不是酒楼。”

张君房回头,淡淡笑,”我没说要上酒楼啊,义兄说的就是这里没错,季公子请随我来。”然后捋衣摆,跨脚走了进去,甚是熟门熟路。于是季怀措站在那里,心里把杨义抽筋扒骨碎尸万段了百遍,见他已随老鸨上楼,才急急跟上去。进到包厢,张君房掏出锭银子递给老鸨,”挑三两个能歌善舞会琴棋书画的过来。”

接过那银子,老鸨立时笑得脸上厚厚层胭脂几亀 裂开来,连连点头退了出去。

”君房”

闻声,回头。

”妖邪退散”

掌风拂面,张君房甚为不解地看着那个对他结印使咒的人。

”季公子是感觉到了妖气”

季怀措不回答他,收掌,掐决,再来次,”妖邪退散”

张君房眨了眨眼,提醒他,”季公子你结的印是祛病消灾的”

季怀措眉头皱颇为懊恼地收掌,他当然知道那是”祛病消灾”,自己就是妖怎么可能使祛邪印

上次为了耍他而把他带到青楼去,结果他身浩然正气清明自持丝毫不为所动,坐在那里任凭勾诱简直和冰雕的人似的,现在倒是自己跑来这种地方,居然还点了能歌善舞会琴棋书画的姑娘,还不值个不是妖邪上身是什么

”君”

虚掩的门嘎吱声被推开,两人齐转向门口,便见陆续进来几个身材高佻碧目深鼻的女子,抱着各式样子稀奇的乐器,个个爽朗英气不似中原女子的婉若灵动,顾盼间却是别有番风情。

张君房看了眼那些女子,随即转向季怀措,”季公子游遍花丛,品花无数,不知这几位女子能否入眼”

季怀措不禁愣怔,”你什么意思”

”季公子曾经说过,想要睹塞外女子的热情奔放。”

”所以你就带我来青楼”

张君房抿嘴淡笑,”还是君方考虑不周,像季公子这样风流潇洒随性而为之人,又不似君房为修养人性而需要斋戒,想整日闷在营地里确实会闷出病来虽也有军,但是义兄说,季公子定是看不上那样的庸脂俗粉,便让我带你来这里瞧瞧。只是”

”只是什么”季怀措没好气地问道,心想,怎么说我也修炼了千年,道行修行都比你只高不低,要论心斋常斋也绝不比你逊se ,难道我看起来就这么求不满

注:心斋,指”谨守天戒,心意同符,禸 外同仪,无思无,无虑无恐,翛然坐忘,德同真人,道合仙格”;常斋,指”绝辛去厌,断荤戒”中国道教第三卷禸 外斋

”只是这里地方小,又实在偏远,可能不像京城那么容易找到男倌,恐不能让季公子尽兴了。”

”噗”季怀措口茶喷出来,拎起袖子拭了下嘴,然后看向他,”男倌”

张君房点了点头,表情略有严肃,”君房以前不知,只道男女之间才有欢爱,方才才从义兄那里知晓,原来世上还有龙阳断袖之癖。义兄还告诉君房说,自古不论官宦富人还是文人雅士乃至皇宮禸 院都有蒙养娈童宠信男宠的风气。季”

”我没有那嗜好”季怀措冷声打断了他的话,暗暗咬牙,在心里又将杨义抽筋扒骨碎尸万段了次。”诚然,季怀措确实风流成性,但不代表风流就定会喜好男se ,也不代表风流就定要日日纵情夜夜笙歌。”

听他这么说,张君房略显疑惑,”那季公子为什么要对君房”迟疑了下子,似乎在考虑该如何措词,垂眸思忖,然后才抬头,”君房以为季公子在那里觉得无聊烦闷,故而处处捉弄君房。只是君房身为男子,又是清修之人,季公子所作所为实在有伤风化,这才想到带季公子到这里来解忧扰。”

季怀措手里的酒盅啪嚓声被捏得粉碎,随后眸子深邃地盯着张君房,有如墨玉般莹润通透的瞳孔隐隐映着绯如炙焰的光华。

气息流转,气氛压抑,那几名女子却是杵在那里皆都不知所为,良久才有人大着胆子款款上前,娇滴滴地开口,”两位爷别都不声不响的,来我们这里不就是为着寻个乐子么,让我们来为爷弹两曲”

”闭嘴”季怀措冷声喝道,语气肃杀,那女子愣是被惊了跳,还想说什么却被季怀措抢了先。”出去”扫了她们眼,扔下这两个字。

那几名女子面面相觑,你看我,我看你。季怀措砰得掌落在桌上,震碎了桌上酒壶酒杯,”我让你们出去听到没”

那些女子被他的气势吓得纷纷夺门而逃。

张君房坐在那里,依然平静自若,”季公子何来这么大的火气若是君房说错了什么,君房这就给季公子道歉,季公子不必将怒气发泄在那些姑娘身上,她们最是无辜。”

季怀措看向他,嘴唇动了动,却是言又止。

君房啊君房,我要怎样告诉你,要怎样才能让你知道堂堂北原狼王竟也像那痴情的狐妖,恋上了凡人,而那个凡人恰恰还是个潜心修道清静无的男人。

两人静默了阵,季怀措率先打破了这股压抑沉闷的气氛,深吸了口气,对他道,”之前种种就当我和你玩笑,你既不喜欢那样,以后不碰你便是了,你也莫要把我当作那种满脑之人。”

21

狼心想,如果”季怀措”还在世,听到自己这么说,估计不是笑到禸 伤吐血而亡,就是气结于胸郁闷致死。不管哪种,自己也算替他正人君子了遭。

走出花月楼时,已是日影西斜,残阳如血,塞外长风凛冽,暮日余晖尽染残霞。

张君房长身而立,迎着朔风,发丝飞扬,微仰着头,视线落在了天边。季怀措见他站着不动,便走到他身边顺着他视线的方向看了过去。苍空净邈,气清云淡,几只纸鸢飘于天际。

”那个是纸鸢,你应该不会没有见过。”

张君房摇了摇头,视线依旧牢牢盯着那些纸鸢,似乎在心里捉摸什么,见他那样季怀措也没多响,站在边陪他,良久,才听得他低低出声,”有办法了。”

夜已深,逸静悠然,寒风沁骨,空气里凝结着血的味道,阵阵,透心透肺的侵袭而来。

枝丛树林,疏影横斜,辽军驻地后方的密林里,尘舞飞扬,旋过阵不大的风,枝丫轻颤,哗哗作响。风息平静之后,竟是凭地多出队人马来,二十人左右,铁马戎装,皆是大周将士,起的还有张君房和季怀措。

桃木剑挽于身后,张君房闭着眼掐指收决,而后抬头,月se 如水落于那双明镜般的瞳孔里,散着光华流转,如星辰熠熠,见丝乌云笼去月se ,四周薄雾渐起,便转向身后那队将士,微点头,”时机正好。”

闻言,那些人纷纷从马上取下大大小小的物什,在地上轻手轻脚摆弄开,不会,便搭起数十盏人高的孔明灯,灯纸上画着符咒。

”君房,你确定这个方法有用”看着地上已经准备好的孔明灯,季怀措转向那个清雅淡定的人。

”不确定。”张君房淡声道,嗓音温润恰如沉玉,继而嘴角浅浅弯,笑熙静淡然,”但是能想到的也只有这样了,不入虎岤焉得虎子,不试下也不知道这阵究竟如何所以还请季公子帮忙护法。”

季怀措点了点头,向旁退了几步,而后站定。张君房回身,袖子扫,那置于孔明灯底座支架上的蜡烛”扑哧””扑哧”地被点燃,烧了片刻,那些灯冉冉升起。遂吩咐将士道,”待阵式发动,你们看我信号,和阵前的杨将军起行动。”

”是”众将士恭敬听命。

天灯高悬,直向天际,火光炎炎,宛若圆月。张君房面向辽营的方向,屏气凝神,翻转手腕,手中那柄桃木剑剑尖指天,默念口诀,而后向着辽营的方向挥臂扫。

风起,衣带轻飞,那几盏灯顺着风势被飘飘悠悠地吹向辽军阵营。雾,愈发浓重起来,仿佛厚重的布幕,笼罩了下来,连带的将四周的气息也起沉降,压抑而寂静。季怀措眼睛眨不眨地看着张君房,眸子隐隐泛着萤火样的红光,明灭不定。

天灯越飘越远,辽军阵营有些动静,估计是有人发现了那些灯,继而人声迭起,点点火光盈盈若若。静候指使的那些将士都抬着头眼睛紧紧盯着天空,大气不敢出声,眼看那几盏天灯就要消失在浓雾里,张君房却没有任何动作,傲然挺立,巍然不动,让那些将士更加提着口气不敢喘出来。

”欻火大神,五岳齐倾”

待那几盏灯就要消失在浓雾之前,张君房蓦地执剑而起,结印剑身,”吏兵神将,速赴吾身。霹雳神君,速振乾坤。急急如律令”最后字落下,烈焰缠剑,火光灼灼映着执剑之人却是脸冷冽如冰肃然如萧。

对着那几盏灯挥剑而出,只见那剑上的火焰汇聚团,燃烧着扑飞出去,紧接着横臂扫,又是几团火焰飞将过去,冲破浓雾,照亮天际。眼见那火焰就要撞到灯上,却未曾料到自那辽军阵营里同样飞出几团火焰,两两相碰,火花熠熠,夜空通明。

脚刚沾地张君房便又旋身再起,手中之剑接连扫了数十下,焰如流萤,势如破竹,谁知仍是被那阵中高人给挡了下来。

张君房落回地上执着剑上前了两步,眉头微蹙,”我们打艹 惊蛇了。”

那几个将士不禁露出失望之se ,准备收兵撤回,但张君房却仍是盯着辽营的方向,季怀措走了过去,”君房,该发信号给杨义,再不退的话若是被发现我们恐怕敌不住。”

”既然来了总不能无功而返,季公子麻烦你带那些将士用土遁先回,君房要去会会那个高人。”说罢,翻掌,结印,跃身而起,竟是驾着风直朝敌营而去。

”君房”季怀措伸手去抓但为时已晚,手指只捞到个衣角却被生生滑走。

那个绛se 的身影,清迥绝尘,翩若惊鸿,如翥凤翔鸾,影而逝。

季怀措不禁又气又恼,冲上前几步不顾形象地吼道,”张君房,你个笨蛋,快给我回来”

22

听到身后有人叫喊,但叫了些什么却已听不见,孔明灯就在眼前,张君房执剑掐决,剑尖挑,便听得几声巨响贯彻云霄,天灯爆裂,纸絮散飞,夹着零零落落的火星子,撩乱了辽军的阵式。

原本是想让天灯阵在对方虎翼蛇腹之处发动,引起对方马蚤乱,待到阵式动,他们便和杨义前后两边起行动打他个瓮中捉鳖。奈何人算不如天算,被阵禸 之人搅和,天灯阵发动之时已处于握奇位,正是辽营中军之处。

随那些纸絮落入阵禸 ,四周景物转,却俨然到了另方境地,青山影绰,古木葱茏,林间禽鸟鸣声上下,汪湖水幽碧如蓝,闯阵时明明是子夜时分,而这里却是青天白日,云淡风轻。

张君房在原地转了圈,不敢妄动,想自己定是落入对方布在中军阵营的疑阵之中,便提醒自己切皆为虚像,万不能被眼前景物所迷惑。就在此时,忽然听到身后树丛窸窣响动,转身,只见道黑影冒了出来,同时张君房结了印的桃木剑已经朝他砍了下去。

”喂”

季怀措向后跳了步,以便对方看清,却不想对方见了他却仍不收手,季怀措只能边闪躲边解释,”君房是我你看清楚”

张君房停了停,”何以证明”

”这”季怀措稍迟疑下刻剑身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