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币 第 7 部分

作者:未知书名:错币更新时间:2021/02/13 05:02字数:61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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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大头心绪颇佳,因为现实的一切,有如春梦,板儿上钉钉儿一般的真切!

牌桌上,阮大头的对面是美女龚梅,左、右手是谭白虎和左忠堂。他一边出牌,一边时不时上一眼下一眼的瞟着龚梅,一只大手在洗牌的瞬间,也要装出不经意的样子,碰一下对面龚梅的小手,乐不可支地占一丁点儿小偏宜。

龚梅虽然心知阮大头对自己的美体压根儿就没憋好p,但眼见这一条小船上,有着四五个大活人,料他阮大头也没有在光天化日之下敢把自己怎么样的包天se 胆!倒是身边的这个左忠堂,让她依然放心不下。虽然她心知左忠堂离开自己到至大支行后,必是自己搞定阮大头存款的一个死硬对手,但是,就因为这样,她才更要借野鸭湖一游,示之以德、感之以情,以期留住或延缓此人投奔速发银行的速度,哪怕等自己把阮大头的存款搞到手,再让这个怀才不遇的主儿另谋高就也好!

左忠堂自打接到了任博雅邀请他到速发银行至大支行任副行长的橄榄枝之后,早已是身在曹营心在汉。但是,对于他这种年已四张(注:地方话,意为:四十)的人来说,调动一回工作,也是人生中的一件大事件。由于待遇、任务的事情还没有落实,所以现在的他,还不敢贸然和龚梅说“拜拜”,只得应着头皮,来陪这个美女行长下企业,还要强颜欢笑地陪她摸麻打牌了。

谭白虎自打偷偷在野鸭湖里试了一回枪之后,早就憋着再来这里对着天上的飞禽“啪”地放上一枪,因此,美女行长一吩咐他随行到至大投资公司,他就美得p颠p颠的,兴奋的一宿没合上眼,满脑子除了美女行长艳丽的憨态,就是要不要带枪的思考。眼瞧着天已经开始发亮,他才勉强地眯了一觉。临下楼的时候,他居然还是把在地砖下藏着的铁家伙带了出来。没辙,只有怀里有了这个铁家伙,他才觉乎着自己特男人,才感觉气粗、腰也硬!

“辟和!”龚梅见对面的阮大头不断地看牌,不断地期待,预感到阮大头快要和牌了,赶紧吃了左忠堂打出的一张“饼”,推倒了自己面前的麻将牌。

阮大头挽惜得直嘬牙花子,把自己面前的麻将牌一推,大声嚷嚷道:“你们瞅瞅,万字一条龙!就差个五万!”

龚梅会心地笑了:“而且,这五魁,您阮董已经捉了好几圈了!”

阮大头一脸的无奈,眼睛直愣愣的瞅着龚美女,嘴上叨咕着:“高!实在是高!”

谭白虎老实巴交地说:“幸亏左忠堂点了炮!否则,我这点钱一下子就要输光了!”

瞧了阮大头齐齐整整的万字牌,左忠堂也是嘘了一口气,连连道:“我给龚行点这一炮,小和辟大和,值!太值了!”

阮大头倒真有一丁点儿不高兴似的,似笑非笑地说:“你们五一支行这上下级配合得挺默契呀!”

龚梅一点儿哑巴亏也是不肯吃的:“我们工作上配合默契,牌桌上可是黑白分明,没一丁点儿猫匿儿呀!”见阮大头低头不语,龚梅便瞅了一眼左忠堂,一语双关地问:“是不是呀,左经理?”她这话一来说给阮大头听,可主要还是想就此和左忠堂套套近乎。

左忠堂似乎悟到了美女行长的深意,但他还不知道美女行长是否清楚自己暗地里准备跳槽的打算,也不知道美女行长将是一个什么态度,于是,只得尴尬地应付着:“那是!那是!”

阮大头挽一挽袖子,正要重新码牌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电话对面的人是他在北京市西城区开办的一家地下钱庄的经理。

“你说什么?客户要提前支取本金?!”阮大头急赤白脸地叫出了声。见牌桌上的几个人都大眼瞪小眼地望着自己,他自知失言,赶紧暂时停住了打电话,招呼文才子道:“小文子,来!快给我们上水!”

一直在船头观风望景的文才子赶紧跑进来,给大家重新上了一回茶:“顶级西湖龙井!没隔年的,大家可要慢慢品呀!”

阮大头趁机溜到了船边的无人处,对着手机压低嗓音吩咐道:“我们没这规矩!每年利息比银行多付好几倍,他们哪能说取就取!”

“阮董,这家人才死了男人!n毒症,已经把所有的钱透析(注:治疗n毒症的唯一办法,费用奇高)光啦!女人又诊断出是胃癌,不动手术不成!”

“他们的亲戚朋友呢!不会都死光了吧!”

“除了一个上小学的孩子,真就没有别人啦!”

阮大头望着浩淼的湖面,无奈地叹口气:“成吧!算我们倒霉!连本带利全还给她!只是这事可要保密,要不,在我们这儿买股票的老百姓都提前取钱,你就是把我嚼巴嚼巴吃了,也没钱还!”

阮大头心有余悸地回到船舱,见大家都在悠闲自得地喝茶,赶紧招呼一声:“对对对!大家慢慢地品。反正我们时间有的是!”说罢,不怀好意地瞥了龚梅一眼。

听了阮大头话里有音的话,龚梅抬起头,直视阮大头的大眼泡,问:“难道阮董要安排我们在这里打一天麻将牌不成?”

阮大头鼓着大眼泡,对客人宣布道:“你们恐怕不知道,我这野鸭湖里,还有一个不大不小的宾馆呢!今儿晚上,咱们就那儿住了,连玩再喝,不一醉方休,谁也甭想孬丫子(注:地方话,意为:跑)!”阮大头心里的小算盘正暗自打得“啪啪”响,心说:我不拉你这龚美女住这儿,我的食se 计划怎么进行第二步嘛!

龚梅没有嗅出问题的严重性,依然半认真半玩笑道:“阮董不是要摆鸿门宴吧?”

文才子见阮大头支吾着没踅摸到合适的词儿开口支应,便抢先解释道:“我们董事长,是希望咱们五一支行的同志们,好好放松放松!”

左忠堂心里头惦记着与任博雅商谈调动的事儿,便先于龚梅赶紧推辞:“我晚上还有事儿哪!我可不能陪阮董啦!”

龚梅本来想坚决回绝阮大头不怀好意的热情,但见左忠堂急赤白脸的德行,料定他又惦记着跳槽的事情,便把心一横,索性改变了原来的决定:“成!银企合作嘛,今儿咱们谁也不许先走!”

阮大头一听龚梅的话,心里立刻笑开了花,一边把不慎喝进嘴里的茶叶往外吐,一边半真半假地对左忠堂下了命令:“左经理,你可不许走!有什么事儿还能大过龚行的事儿去!”

龚梅看一眼低头不语、心事重重的左忠堂,再瞥一眼得意洋洋、y阳怪气的阮大头,借机叮了一句:“不过,喝酒之前,存款协议可得签了!我可不《慢慢地陪着你走》了!”

阮大头大大咧咧地笑了,大脸几乎笑成了一朵花:“没问题儿!我阮大头办事儿,你龚行尽可放一百八十个心!”此时,他心里笑开的花,比脸上的还大、还灿烂呢!他琢磨着:你个小俏娘儿们,想不“慢慢地陪着我走”,到时候可就由不得你了!

当夕阳像一个顽皮的孩子,姗姗来迟却又悄然而至的时候,阮大头望着西方血se 的天空,用一双大手推倒了麻将城,站起了身。终于,他自认为圆满地就此结束了食se 计划的第一步,并琢磨着实施其食se 计划的第二步了:就是借吃饭的机会,灌龚美女及其他所有人的酒,让酒精壮起自己的se 胆,让酒精麻痹龚美女的羞耻之心,让酒精麻翻身边的谭白虎、文才子、左忠堂这三个碍事碍眼又不能少的大灯泡!

“上船!上船!咱们去宾馆,开饭啦!”阮大头做了几次深呼吸,大声招呼着。就在船靠岸的时候,岸上的树丛里,有一个矮小的黑影像一只灵巧的猫一样,在众人面前一闪就不见了。

阮大头揉揉大眼泡,叫道:“那儿是他妈的谁呀!我的地盘上,不会也出了人猿吧!”嘴上大咧咧地说,可心里却直打鼓,他真的担心公安局的人猫(注:地方话,意为:注意)上他的湖心岛。于是,他又此地无银三百两一般地脱口而出:“我这里没有鬼,谁来查,我也不怕!”

文才子东瞧瞧,西看看,而后对阮大头敷衍道:“我可什么也没看见!”

因捡枪而心怀鬼胎的谭白虎,虽然没有支声,可心里却仿佛突然飞来了一块隆冬里的冰砣子,几乎把他的心脏冻成了零度乃至不会跳动!因为,在那个黑影从艹 丛里蹿出来之前,他分明看到那家伙手里握着一把黑亮亮的手枪!而且,正鬼鬼祟祟地用枪瞄着龚梅的脑袋!

龚梅对眼前的一切完全熟视无睹,她诧异地看一眼谭白虎,埋怨道:“愣什么神儿!快走!”

谭白虎想说啥子,又不知道说啥子,只得咽了一口口水,悄没声地上了岸。

至大投资公司的水中宾馆闹中取静,建在一片芦苇丛生的湖心岛上,有如世外桃源一般幽雅。从水中到岸上,有一个不大的码头;从码头到宾馆,有一条悠长的甬路;甬路的两边是被冬季蹂躏得一se 枯黄的衰艹 。宾馆像一只五脏六腑俱全的麻雀,虽然不大,只有三层,但却功能俱全:一楼是餐厅,二楼是歌舞厅、桑拿浴室,三楼则是规格齐全的客房。

阮大头为了他食se 计划得以成功实施,不惜财力准备了一桌丰盛的野味、水鲜大宴。天上飞的,有野鸭子、有鸽子;水里游的,有鱼、有王八;艹 上跑的,有土狗、有绵羊;土里水里长的,有藕、有薯、有青菜;不论原来是活的,还是本来就死的,全部冠之以绿se 食品美名。

阮大头的酒也是别出心裁、特se 明显的。生啤、黑啤全部是自家生产线的自产品,尤其是一种号称:“至大巡洋舰”的酒,虽然不是自产,却是阮大头亲自勾兑的,也更是他的得意之作:他把白酒“二锅头”与葡萄酒“长城白”勾兑到了一起,再瓶装陈封了半年,于是那酒,不辣不甜,却又辣又甜!阮大头对“至大巡洋舰”的酒性自然是了如指掌的,就是一大杯下去,让你晕头转向,昏昏欲睡;二大杯下去,让你兴奋不已,感觉不醉;三大杯过后,让你混淆y阳,全无所谓。

人r场上的老手阮大头,在酒桌上,不但装备齐备,而且经验老道。他虽然知道“至大巡洋舰”的厉害,但是,却没有一下子就冒然对龚梅及三个大灯泡使用这秘密武器。他先上了自家产的德国口味的生啤,三轮之后,再上意大利特se 的黑啤,等在坐的几位都已经到了晕头晕脑的节骨眼儿上,他才拿出了早已经准备就绪的绝活:“至大巡洋舰”。

“来来来!喝喝喝!”阮大头拿起“至大巡洋舰”的大酒瓶,热情洋溢地招呼龚美女,大眼珠子里游荡着难以察觉又难以抑制的坏水。

龚梅依然轻敌,她再怎么晓得阮大头没憋好p,也始终确信阮大头不敢当众把坏p放出来。见阮大头的面部表情全是嬉皮笑脸,她断定自己主动出击搞定存款的时机已到。于是,她用纤细的小手推开阮大头推过来的大酒瓶,亮着细嗓,以美女天然的优越感,高声说:“我说阮董,咱们还‘慢慢地走’呀?!该签协议了吧!”

阮大头翻一翻大眼珠子,心说:这小俏娘们儿!还真他妈不糊涂!嘴上却娓娓动听地诚恳道来:“存款嘛,跑不了你的!在哪家银行不是存嘛,对我来说,都一样!喝!咱们先喝个痛快!”

龚梅一把夺过阮大头手里的大酒瓶,一对杏眼锐利得像两把利剑,直刺阮大头的双眼。她以毫不妥协的态度对抗阮大头的死皮赖脸,说:“不行!您阮董日理万机,在哪家银行存都一样,才容易忘了我们五一支行哪!”

谭白虎已经把脸喝得像块大猪肝了,依然誓死捍卫美女行长:“对!阮董不签协议,我们就不能再喝啦!”

左忠堂大有借酒浇愁的意思,几杯啤酒下肚,小小的三角眼就已经是微开微合,眯眯瞪瞪地颓乎酒席之间,一言不发了。

文才子见阮大头面露尴尬之se ,赶忙给阮大头解围,说:“存款协议我已经写好了,就在我的电脑里。咱们撮完了,我打出来,一式两份,咱们一签不就得了嘛!”

阮大头不等文才子的话音落下,赶紧一边说着“就是”,一边去夺龚梅手里的大酒瓶。他心里急呀,没有 “至大巡洋舰”这个手段,他怎么实施自己的第三步:背醉酒的龚美女上床呢!

龚梅把阮大头的手一推,一张粉红的秀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她索性把大酒瓶放在桌子底下,而后,从身边拿过自己的挎包,抽出两份协议,推到阮大头身边,以美女习惯的盛气凌人之态,一字一顿地说:“你们打的协议,那叫存款承诺!协议存款,银行是用这种正式协议的!”见阮大头一副晕头晕脑的样子,龚梅乘势追击,“怎么样?我的阮董,银行的字,我早就签好了!银行的章,我也盖好了!您是不是就在这儿签了吧!”

阮大头心里回荡着孔老夫子的祖训:“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而后又不出声地狠狠骂道:“美女作行长,真他妈比男人强!如果龚梅是个男的,敢跟老子这样拔份儿,老子不抽丫嘴巴,也得起身走人啦!”但是,阮大头心里的小算盘不论怎么凶神恶煞般地拔拉,可面对着自己日思夜想的美女行长,依然像一个怕老婆的丈夫,低头服软了:“成成成!签签签!”

龚梅见阮大头就范了,立刻从挎包里拿出了签字笔,塞进阮大头的大手里。

阮大头自然贼心不死,他怎么能让自己的食se 计划就这样没有半点儿荤腥地泡汤呢!他的大脑袋以有生以来最快的速度盘算着,表面上却装出一副严肃认真的德行,嘴里衔着龚梅的签字笔,一字一顿地念着存款协议的条款:“甲方:五一支行;乙方:至大投资公司……”

龚梅正准备宜将胜勇追穷寇的时候,左忠堂似乎突然醒了酒,眨着红红的小三角眼,装出一副无意的样子,结结巴巴地说:“阮董,我今儿喝多了!按您的存款额算,每存一千万,我怎么着也得喝了一杯酒吧?”

左忠堂的话,像烂石头砸进了野鸭湖里,立刻激起了阮大头脑海里的火花。他乐了,似乎瞅见了自己继续实施食se 计划的曙光。于是,他把签字笔一放,把协议往身边的椅子上一撂,大大咧咧地叫道:“签签签!龚行你放三百六十五个心!我签!只是咱不能光谈工作,没有喝好,不成呀!左忠堂一杯啤酒就拿走我一千万美元,太不够意思了吧!”

龚梅见阮大头又要耍花招,心里暗暗叫苦,眼睛不动声se 地瞪了一眼依然一副醉态、实则故意捣蛋的左忠堂,嘴上狠狠地说:“那好嘛,有我们左忠堂在,阮董您想怎么喝?”

左忠堂立刻像被开水燎了p股一般地站起来,醉意全无,执意推脱道:“不成!不成!我的酒量,实在不能再喝了!”

谭白虎的确仗义,见左忠堂忽左忽右、鬼鬼祟祟的德行,便主动站起来,用一副大丈夫的气概拍了自己的瘦胸脯:“阮董,您说,咱们咋样子喝?老弟我陪到底!”

阮大头怕谭白虎这个小职员坏了自己的好事,就借酒发疯地呵斥道:“这没你说话的份儿!要喝,我得跟龚行喝!”

龚梅本是个有酒量之人,而且饭前还去卫生间偷吃了几片戒酒的胃药,面对阮大头的酒官司挑衅,依然不知也敢于不相信是计,心说:“我没有喝倒你们的金刚钻,还敢揽五一支行行长这个瓷器活!”她站来婀娜的身体,坚决得像个大男人,毫不含糊地应战,“阮董,为了咱们银企的合作愉快,今儿你说怎么喝,咱俩就怎么喝!”

阮大头心花怒放了,他真想照定龚美女的小肩膀亲昵地拍上一巴掌,但他的大眼珠子一转悠,终于忍住了,心说:“火候不到,切不可艹 莽行事!”嘴上却恶狠狠地下了酒令:“一杯酒,一千万!”

龚梅应战:“行!不过是美元!”

阮大头本来想顺口答音地说“成”,可把两个喝啤酒的大杯子拿到自己和龚梅之前,立刻又心虚起来,心里盘算着:“我的计划可是食se !不是赌酒!这几大杯‘至大巡洋舰’下肚,可别把自己也他妈的放倒啦!”于是,他赶紧招呼服务员,踅摸来了几个中型杯,一边倒酒,一边吆喝:“喝喝喝!除了我和龚行,所有的人都得喝!”

龚梅反客为主地又了一句:“一杯酒,美元一千万!”

阮大头又踅摸到了占小偏宜的机会,把一根肥硕的小手指套住龚梅细小的小手指,高声大嗓地叫道:“拉拉勾!就这么定了!”

一六、偷j不着失把米

在美女面前,最不争气的主儿要数作了瘪子的阮大头了。他既低估了美女龚梅的酒量,更像孩子一般地犯了一个孩子才能犯的错误。

在酒桌上,提着大酒瓶子的阮大头,吆三喝五一杯接一杯灌大家“至大巡洋舰”酒的时候,他以为自己早已经有如老猫按住了小老鼠一般,是胜券在握了。可喝来喝去不知道怎么的,他的眼睛就感觉越来越花了!他用自己肥厚的大手把一对大眼珠子使劲儿揉过之后,眼睛不但没有不花,甚至瞅见的东西都成了双影!他再重新、更使劲儿地揉,直到眼珠子感觉有些痛的时候,才停下来,向前一瞅,这回更糟糕,眼前所有的东西竞成了三个影子,完全是古人“对影成三人”的境界!他的脑子也感觉越来越糊涂了,本来在心里策划了许久的食se 计划的第三步,即背着美女上床行动,喝着喝着,在脑海里不知怎么的,越来越淡了!而且,不知不觉地竞沦落成一个十足的酒鬼,一通地争强斗狠,先是只与龚梅一个人喝,而后又莫名其妙地扯进了谭白虎,竞一人对着两人杯碰杯地干起了酒仗。以至最后,是怎么结束这场酒官司的,又是怎么与龚梅分手的,甚至是怎样单独入床休息的,他都全然不知!那个食se 计划像被什么鬼偷走了一样,早就被丢到了脑后,忘得干干净净了。

等阮大头重新睁开眼皮的时候,太阳光已经与野鸭湖的水面呈四十五度角,阳光撒在湖面上的温柔的金黄se ,早已经变成了耀眼的眩光。

“董事长!董事长!”文才子不但在耳边叫着,而且还摇起了阮大头的肥肩膀,“大家都起来了!是不是应该吃早饭了?”

阮大头一激灵,突然坐起身,惊问:“几点了?”

“早晨九点多!”

“她们……都起来啦?”

“都起来了!”

阮大头诧异着:“昨天,我……醉了?”

“昨天,全醉了!”

阮大头疑惑不解地摇摇大脑袋:“不能够呀!那么一点酒,怎么就能把我喝倒了!横是有人放了毒吧!?”

文才子笑了:“董事长,这是咱们自家的地儿,怎么可能有人放毒呢!”

“没毒?可我……是怎么进屋的?”

文才子没想到阮大头对昨晚的行为竟然一无所知,便笑着解释:“龚行引路,谭白虎把您背进来的!”

阮大头感觉大脸发烧,一下子下了床:“这怎么话儿说的!难道她们没醉?”

“都醉了!龚行吐了,连我都吐了,只是您醉得最厉害!”

疑云y沉了阮大头的大脸,他诧异地嘀咕道:“还是不对劲儿!这一丁点儿酒,我过去可能控制,老子不应该出这洋相呀!八成儿还是谁他妈的放了毒!”

“毒!?”文才子听阮大头坚持这么说,自己的心里一哆嗦,也诧异了:“不应该呀!这儿除了几个老厨子,就只有老马头儿和他那豁嘴儿子了,再没有外人!”回想起昨天阮大头的洋相,文才子更诧异了,“合着,昨儿您不是有意装的?龚行和谭白虎俬 下议论,可说您这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哪!”

“我压根儿就没想醉!”阮大头整个是偷j不成失把米,懊恼地一拍大脑袋,问文才子:“怎么?老马头儿的儿子还来了?”

“今儿不星期六吗?老马头儿在湖里巡逻,他那豁嘴儿子也就一块儿来这儿蹭吃蹭喝呗!”

阮大头还没小气到怕老马头儿一个穷儿子吃穷自己的地步,也更没有担心那个豁嘴大学生给自己下毒的警惕,就没再支声。望着窗外浩瀚的水面和一群南飞的大雁,阮大头又回想起昨天晚上的事儿:“可能是我真老了!干不过我自己的‘至大巡洋舰’啦!合着那协议,昨儿个我没签?!”

文才子赶紧点了点头。

“那龚行喝够杯数没有?两亿美元,应该喝个二十杯!”

文才子谗笑道:“最后,谁也没精力算啦!”

阮大头在心里默念了一句:“还成,虽然折了兵,倒还没赔夫人进去!”见文才子毕恭毕敬地等待自己指示,阮大头一连打了几个哈哧。

“饭桌上就差您啦!”文才子提醒道。

“好!”阮大头的一颗贼心依然没有因为醉酒而死,“我收拾收拾,立马儿下去。我保准儿要把革命,进行到底!”

至大投资公司学着慈禧在颐和园建石坊的排场,在湖心岛上建了一座不大的船型二层茶楼。茶楼一侧傍岸,一侧完全建在了绿se 的湖水之中。龚梅带着五一支行的一行三人,正临窗而座,一边品茶、嗑瓜子,一边欣赏着湖光野se 。

龚梅实在没想到有备而来、憋着一肚子坏p的阮大头竞这样不扛酒力。酒官司虽然胜利了,可她却一直揪着心,因为,胜利还没有果实,存款协议还没有签!如果阮大头来个死皮赖脸地一推六二五,自己这一晚上的功夫,岂不白搭了吗!?

见阮大头在文才子的陪同下走进茶楼,见这个男人不但没有萎靡不振,反而又容光焕发起来了,龚梅只得强颜欢笑地起立,主动迎了上去:“呦,我的阮董,您身体没事情吧?”

阮大头热情地拉了龚美女的小手,充满血丝的大眼珠子里,洋溢着阳光一样灿烂的光芒,嘴上一连说了几个“对不起”,可龚美女的小手却一直被他牵着,始终没舍得放下来。直到把龚美女安排在自己的身边就坐了,那只捞了便宜的大手才不得不放弃对美se 的攫取。

“协议得赶紧签哪!”阮大头入座之后的第一句话,倒有一点儿让龚梅喜出望外。

“亏您还想着,我怕昨晚上那酒白喝了哪!”龚梅拿出美女得便宜卖乖的架势,没说半句感谢的话。

阮大头咧开大嘴笑了:“哪儿能呢!我的话怎么能一点不靠谱嘛!?”

谭白虎倒是沉不住气了,把昨晚阮大头扔在椅子上的协议重新拿出来,试探着提醒:“协议,我拿来了!”

阮大头大脸上立刻写满了“不高兴”,瓮着声音抢白谭白虎道:“先撮饭!撮完了,你们哥儿几个溜达着,龚行和我一起,到我这里的办公室签字盖章去!”

龚梅没多想,挺好奇地问:“怎么?您阮董,在野鸭湖里还有办公室?”

阮大头的脸上立刻重现了灿烂的阳光:“感情!我虽然不会附庸风雅,但总晓得临水办公效率高嘛!”他学着龚梅说话的习惯,没有用“知道”,而用了“晓得”。

见左忠堂一直是一副一言不发、闷闷不乐的德行,阮大头便打哈哈道:“怎么着?左经理一会儿和我们一起去,参观一下我的办公室?”

左忠堂本来下午和任博雅有约,正急得火上房似的,虽然明知道在这个野鸭湖的孤岛中脱不了身,但也断无参观、闲聊的雅兴,就支吾道:“岂敢!岂敢!等龚行一拿了协议,我们就得撤了!”

但是,阮大头的食se 计划却不是按照左忠堂的需要安排的。吃罢早饭,阮大头又叫来一条小型机帆船,对五一支行的同志们说:“来一趟不容易,我得给你们弄点水产野物呀!”

龚梅推托起来:“我们怎么敢连吃再拿?”

阮大头笑了,把对银行多年的不满变成了一句实在而刻薄的话:“改革开放以来,银行同志不是一直这样嘛?”

龚梅也笑了:“您有没有搞错?现在中国早就入了关,早就是银行巴结企业的时代啦!”

阮大头一语双关道:“可我对银行同志的感情依旧嘛!”

龚梅只得玩笑着同意了:“行吧!看来,下次我请阮董的时候,不到五星级宾馆是不成了!”

见龚梅,尤其是左忠堂,面有焦急之se ,阮大头脸上的阳光更加灿烂了,他爽朗地大声问:“是咱们一起去湖里取,还是咱们兵分两路,龚行和我签协议,其他人随船走?”

左忠堂不假思索道:“兵分两路吧,这样快!我和谭白虎坐船去!”

谭白虎想起昨天岛上那个手握手枪的奇怪黑影,心里有了几许不祥的预感,想反对,但见左忠堂一个劲儿地对自己摆手,只得把要说的话咽回肚子里。

左忠堂的话当然正中阮大头的下怀;而龚梅对三个灯泡被支走,也没理由跳出来反对。

望着文才子一行乘坐的小船在烟波浩渺中越来越小,最后变成一个米粒一般大小的点,终于,阮大头会心地笑了。他瞥一眼就要成为自己食se 计划俘获物的美女龚梅,得意得几乎感觉出自己心跳“咚咚咚”地加快了。

龚梅倒不晓得阮大头葫芦里装着什么药,丝毫没有意识到一只男人的魔手正在一点儿一点儿地探向自己的美体。她现在还以为阮大头支走众人只是为了就存款利息问题与自己俬 下里讨价还价呢。于是,她落落大方地对阮大头说:“怎么着?阮董?这回就剩咱俩了,干什么都方便了,有什么您就直说吧?”

阮大头听美女龚梅这样落落大方地主动开口了,心里倒不由得一惊:难道这个美女行长像歌舞厅三陪女一样,也是水性杨花一般的角se 吗?他心里的这一惊,倒让他匪夷所思地乱了方寸,也没有了勇往直前的潇洒,他迟疑地支吾道:“行,我们到办公室谈!”

机帆船上的左忠堂一行,在天水一se 、鹤雁齐飞的世界里,被自然之美陶醉得几乎忘却了现实社会。左忠堂几乎把自己几十年在银行工作中压抑出来的一切郁闷,都化作了几声嘹亮的呐喊:“啊-哦-咦”。那呐喊带着几十年的郁闷,随着机帆船撩起的微风,飘向浩瀚的虚无世界去了。

文才子是个学历不高、悟性极强的主儿,他望着离开了龚梅的左、谭二人,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由于他始终是以董事长之忧而忧,以董事长之乐而乐的主儿,所以,他的心里此时此刻也有了某种匪夷所思的快乐。左忠堂的呐喊也勾引起了他的呐喊欲,于是,他伫立船头,迎着寒风,哑着难听的嗓子,快乐地大唱起来:“妹妹你大胆地往前走呀!往前走,莫回头……”

船上只有谭白虎是y郁的。他的瘦脸上,面无表情,一对细小的眼睛眺望着无边无际的湖面。他默默地吸起了烟,一根接一根地吸着,仿佛他的烟瘾突然之间成倍地放大了。

文才子高唱一曲之后,还觉乎着不过瘾,正在人生二十几年的沉淀里搜肠刮肚地踅摸歌词的时候,谭白虎突然蹲了下去,没有吸完的烟卷儿落在船上,立刻被溅进来的湖水打湿,烟头的红se 火星也随之消失了。他的一双瘦手按在自己的肚子上,龇牙咧嘴地哼哧起来:“哎哟,哎呀,我的肚子疼呀!”

左忠堂不耐烦了,皱着眉头急赤白脸道:“要蹿稀,也憋着点!可别蹿在人家的船上啦!”

文才子赶紧招呼船工:“掉头!掉头!放小谭下去!”

上了岸的谭白虎,见机帆船远去了,立刻,把按着肚子的瘦手放下来,挺直了腰板,像狸猫一样敏捷而轻巧地跨进楼来。

蹑手蹑脚的他,突然在一楼听到了有人打电话的声音:“康处长,快来捉你那美女行长的j吧!”

谭白虎心中一惊:莫非阮大头真的与美女行长有了一腿!?而且不是施暴,是通j?!他悄没声儿地走过去,发现电话声是从一楼餐厅的厨房里传出来的。厨房的门紧闭着,在门的上方有一块玻璃窗的玻璃破了,一个碗大的口子开裂着。

“咋?你不在北京?反而跑那儿去了?”这声音是一个男人的,仿佛是嘴里跑气,声音总是拢不住一样。但是,听这声音,依然可以断定,打电话的人年龄不大。

这会是谁呢?他为啥子会给所谓的“康处长”通风报信呢?而这所谓的“康处长”,又明摆着就是美女行长的老公:康迎曦!巨大的好奇心统治了谭白虎的身心。在好奇心的驱动下,谭白虎蹑手蹑脚地来到厨房门口。里面的人又说:“连老婆都跑了,你还学什么卖保险嘛!”

谭白虎把自己的瘦脑袋悄没声儿地伸到门上的玻璃口子上,心却像做贼一样莫名其妙地狂跳起来。就在他要聚睛把厨房里面的情况瞧个清楚的节骨眼儿上,他的脚却碰到了门边的一个啤酒瓶。“啪哒”一声,里面打电话的人立刻没了声音。谭白虎赶紧望里探望,只见一个瘦小的黑影,“簌”地闪了一下,就从厨房的另一扇门里,消失了。

龚梅和阮大头并肩进了宾馆小楼之后,一步一款地上楼,龚梅心平气和;一步一停地走动,阮大头却神se 恍惚,以至气喘吁吁。昂首阔步地来到办公室门前,龚梅笑容可掬,轻松快活;委委琐琐地走着,阮大头却思前想后。他不知道自己现在进行的到底是食se 计划,还是落入了龚梅一宿索万金的妓女一般的圈套。在办公室门前停留片刻之后,阮大头虽然心怀忐忑,但眼看着就要入口的美丽猎物,还是痛下决心,毅然决然地决定不惜一切代价地继续实施他的食se 计划!

“龚行,我真羡慕你老公呀!让一个年纪轻轻的美人在外面跑,自个儿在家里呆着!可他怎么……就还不珍惜呢!”他早就听说了龚梅与其老公感情不睦的事儿,开始就此起腻了。

龚梅当然能从阮大头的话里听出他的弦外之音,便轻描淡写地一笑:“男人嘛,都一个德行!女人再怎么含辛茹苦他也看不见,得到的,不珍惜呗!”

阮大头咽了几口口水,“啧啧”几声之后,拿出一副信誓旦旦的架势,发表了豪言壮语:“我要是你老公呀,哪怕就当几天呢,我就‘君王从此不早朝’,也不让你再这么辛辛苦苦地拉存款啦!”

龚梅赶紧以贬低自己、抬高对手来打消阮大头的邪念:“女过三十豆腐渣!我也算是老女人了!况且我一个小地方来的女人,本就是整日里跑跑颠颠、拉存款受累的命!阮董本是梧桐数,还怕招不来金凤凰!?”

阮大头长长地叹上一口气,脸上仿佛挂满了灰尘,没有一点儿灿烂,他尴尬地“哼哼”两声,一句话没说。

人类在智力方面绝对存在着误区,就是对于任何东西的估价,不管是不是适合自己,反正没有得到的,就认为是好的;随意到手的,再好的东西,也是毫无价值的。此时的阮大头就进入了这一误区。

站在办公室门口的阮大头望着仿佛唾手可得的美女,竟然再一次忐忑不安起来了:“咱俩真的什么都可以谈?”。

“当然可以谈!”龚梅轻松而爽快。她在心里盘算的不是阮大头现在所想的。此时的她,正在心里为阮大头的存款设定着存款利息的底线,就是:人民银行基准利率+可以上浮最高限+五一银行存款提成+奖金!

阮大头打开办公室的门。现在的他几乎有一点儿畏缩不前了:他怕自己刚一提出性期待,龚梅立刻宽衣解带,而后再狮子大开口,狠宰自己一刀,可怎么办?完全满足龚梅的要求,那他阮大头岂不成了冤大头!龚梅再有文化、再有身份、再年轻漂亮,可她这身体,也不应该比宾馆的高级妓女再贵几百、几千倍吧?

走进办公室,龚梅望着畏首畏尾、狐疑不决的阮大头,不禁“咯咯”笑起来,诧异地问:“我的阮董。突然之间,您这是怎么了?”

龚美女的一句话,倒把人r场上的老手阮大头问了一个大红脸,他心里继续打着小算盘,舌头也像网格密布的算盘一样,多磕绊、不顺畅了:“龚行,您……得先……开个价!”

龚梅诧异地睁大了杏眼,不解地问:“咱俩的事情,您是主动的呀!您得先给个价嘛!”

阮大头一听龚梅的话,心里惊呼:完了,这回老子栽了!原来,这表面上道貌岸然的美女行长,其实不是一个良家妇女,而是一个老道的暗门子!这一刀宰下去,不知道讹掉自己多少钱哪!可如果眼下作了缩头乌亀 ,自己在嫖场上的一世英明岂不毁于一旦,甚至就此了断?!

阮大头咬了咬牙,一狠心一跺脚,为龚梅开出了从来没有出过的最高嫖价:“十万!”说着,他做从饮水机旁打开水状,趁龚梅不备,偷偷按了一下门上的锁钮,锁死了办公室的门。他的大脑袋里也在这一瞬间闪现出一个思想的火花:“接下来,只剩下宽衣解带啦!”

“十万?什么十万?这十万是怎么算的?”龚梅只想着存款利息的支付问题,当然搞不懂阮大头骨子里冒出来的坏水。

阮大头没想到美女行长对嫖费还这么理论化,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得把自己变成了处女的模样,羞涩地含糊道:“你想怎么算,都行!”

龚梅以为阮大头在利率上让步了,满眼里净是阳光灿烂,整个人也兴高采烈起来:“那太好了!我也不会亏待您阮董!”

出了血本的阮大头此时如瘟j一般耷拉了脑袋,只顾点头,索性连话都懒得说。

龚梅望着全线告退的阮大头,更加朝气蓬勃:“那就这么谈定:在人民银行基准利率的基础上,上浮到最高利率,而后,再一次性支付给至大投资公司十万元业务费!怎么样?”

龚梅话一出口,阮大头立刻鼓起了大眼珠子。现在,他才如梦初醒了,原来龚梅敞开来让他谈的是存款的利率,而不是男女性事!

他一p股陷进沙发里,大口地喘着气,懊丧得几乎就此死过去。

龚梅把谭白虎留下的两份协议推到阮大头的手边,递过自己的签字笔,诚恳而亲昵地说:“阮董,您真是个大好人呢!说话算数,说办就办!您这个朋友呀,我算交定了!”

阮大头的精神几乎崩溃了,如果这是战场,他明摆着也会缴械投降的。他接过龚梅的签字笔,在乙方法人代表的位置上,潇洒地写上了“阮大头”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而后,他把协议推给龚梅,有气无力地仰在了老板椅上。

龚梅不晓得阮大头的禸 心在自己的言语之间经历了几近残酷的剧烈震荡,诧异地望着突然之间疲惫不堪的阮大头,问:“阮董,您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呀?”说着,从饮水机里倒出一杯热水,递到阮大头手边,安慰道:“您先歇一会儿,公章可以一会儿再盖嘛!”

耳朵听着龚梅呢喃一般悦耳的声音,眼睛瞅着龚梅白皙的小手,这声音、这小手有如一针强心剂,阮大头体禸 的荷尔蒙突然巨增,他的精神立刻恢复了,他的食se 计划在确认龚梅是个良家妇女之后又要实施了。

他的大脸上又恢复了灿烂,突然用一只大手拉住了龚梅递杯子的小手,嬉皮笑脸地说:“龚行,你来!”

龚梅面对阮大头突然的变化不知所措了,她不好意思马上抽回自己的小手,只得按照阮大头的手势,以被握着的手为圆心,绕到阮大头的身边来。

阮大头的大眼珠子把龚梅的一张秀脸盯了一遛儿够,而后用空着的另一只手,指一指老板桌上的计算机,诡称:“公章在计算机里,早就套红了,打在协议上就行!”

龚梅不晓得阮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