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颂 全集 第 13 部分

作者:未知书名:巫颂 全集更新时间:2021/02/13 05:10字数:6216

  

松开手,夏侯狠狠的拍了大黑一眼,笑道:“算了你哩,去喝酒罢。不过丑话可得说在前面,你们跟着我享福也可以,但是自己的修炼可别荒废了。你们也是世家子弟,这么作的道理,应该明白罢?”

大黑笑着点点头,拎着夏侯的酒坛就走。这家伙是安邑附近八百里外一个地候家族的直系子弟,因为天生皮肤漆黑,他们三兄弟分别叫做大黑二黑三黑,实力都是五等六等的好手,刚刚入营就被封了辖士的军职,正好是夏侯的三名直属军官。夏侯的这一百人马中,有一半是他们三兄弟的族兄弟,而夏侯却又深得三兄弟钦佩,因而极其容易管理。

作为一号营的护旗军,他们的任务就是在战场上扛着那大旗就是。重重大军保护下,护旗军却也不需要练什么阵列;如果敌人真的冲到大旗前面了,需要的是护旗军个人的强大战力。因而夏侯他们这队人就近乎无所事事了,每日里只要管好自己的修炼就行。

不能否认,这是刑天鼌在背后偷偷的关照过了,否则就算夏侯他们是护旗军,如此放肆的躺在树荫下喝酒休闲,也是新军营的军规所不能容的。如果别的军士如此偷懒,早就被拎起抽鞭子了,哪里象这样,没有任何一个军官对夏侯他们的轻松表示任何的异议。

那边,一名都校又在大声的吼叫着:“老子知道你们入营之前都是好汉,我们熊营的新军,就没有二等巫武以下的货se ,都是好汉。可是在军营里,你们要学的是什么?不是教你们怎么打仗,杀人谁不会啊?老子第一次上战场,就杀了十几个东夷人!”

“可是咧,新军营既然设立了,就是有用的。就是让你们这群混蛋多少有点军队的味道,难不成你们以后到了王令直属的几支军队里,见到大王的时候,还这么歪歪斜斜的么?你们知道在不同的大典之上,如果你们出任护卫军,你们站立的不同阵列是什么?这些,才是你们需要学的东西。”

“队列站得好,走得好的,就可以被挑选出来,去学学如何在一片大殿中站好自己的位置,如何能够隐藏在y影角落里监视四周的动静。这些,也是你们要学的!莫非你们以为,万一你们哪个混蛋走运,被调去做巫殿或者王宮的守卫,你们还好意思象现在这样?”

夏侯侧了侧身体,看着c场上那都校口水四溅的大声叫嚷,很是有趣。看来,自己误会大夏的军官了,只是这些士兵太顽固了,想要教一群粗人站好队伍,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

只是,新军营训练士兵的目的,实在让夏侯有点受不了。训练士兵的唯一目的就是为了充场面?这让夏侯想起了卖水果的小贩。

却听得那都校大声叫嚷,很是兴奋的诱惑道:“我们熊营出去的新军,分成三等!阵列走得最好最整齐的,送去王宮做王宮的护卫,大王出行的时候,你们就是随行的亲军!第二等的,送去巫殿,做巫殿的守卫,啧啧,要是能够得到大巫的随意指点,你们的前途无量啊!如果是第三等,那就只有加入军队了,随时等着上战场罢。”

摇摇头,夏侯不感兴趣的翻动了一下身体,自顾自的调匀了体禸 的真气,高大的身躯蜷缩成了胎儿在母亲肚子里的形状,呼吸变得若有若无,转入了先天的胎息状态。他一分分的增强着自己的实力,一分分的增加着自己找到回家道路的希望。以前教官的大声训斥,似乎又在耳朵边回荡起来:“不管发生什么,只要还有一口气,就算爬,你们也得给我爬回来。”

夏侯的大嘴张开,咕哝了几句:“唔,回去?不回去?唔,现在就想这么多干什么?”

打手随手在地上胡乱抓了几把,抓起几块土疙瘩扔在地上,布上了一个小小的五行迷踪阵以避开那些蚊虫的s扰,夏侯一心一意的入定,开始了又一天的刻苦修炼。精神力外放,不断的吸纳土性元力;神识禸 视,用真元缓缓的淬炼那颗快要成形的金丹。一丝丝很细小的丹火在那一团未成形的金丹上闪烁,流经金丹的真元,性质都已经发生了极大的变化。

安邑城禸 ,刑天大风率领数十名黑厣军的军官大步的从王宮走了出来,刚刚出王宮的大门,刑天大风立刻仰天发出了欢快的叫声:“哈,这个月的轮值可算是熬过去了。兄弟们,把发下来的钱都给我拿过来,今个儿晚上我做东,粉音泽去快活。”

一名都制无比幽怨的扫了刑天大风一眼,苦笑道:“大人,每次您做东,怎么都要兄弟们出钱啊?”

刑天大风两个脸蛋整个垮了下来,有气无力的看着那都制,更加哀怨的哭道:“兄弟,你知道我们刑天家的事情,我们几兄弟那是一个比一个穷啊。除了一点军饷,家里不给我们一个小钱花!不用你们的钱,用谁的?再说了,大人我也不是没用啊,去粉音泽玩儿一晚上,黑冥森看在大人我的面子上,起码打个对折,省下了多少钱那!”

黑厣军的几个都制、十几个领制、二十几个辖制脸上肌r跳动了几下,从腰带上抽出了自己的钱袋,闷闷不乐的交在了刑天大风的手上。一名辖制苦笑道:“娘的,说起来我们黑厣军、玄彪军的兄弟可是整个安邑最穷的,去找一个姑娘,就按照我们的身家,我们的官职,都还要凑钱才行。娘的,亏啊。”

刑天大风哼哼了几声,y沉着脸蛋把所有钱袋里面的铜熊大钱都塞进了自己的腰袋里,嘴里不知道嘀咕了些什么,突然大声叫嚷到:“去玄彪军的军营!老二比我可有钱,拉上他一起去,到时候结帐就算他的!奇怪,我们几兄弟都只靠军饷过活,老二怎么就比我有钱得多?他不会真的亏空军饷罢?那会被老爷子打断腿的。”

刑天玄蛭冷冰冰的声音从宮墙一侧传来:“大哥,你自己不会挣钱,可就不要猜疑我。”穿着一身玉白se 铠甲的刑天玄蛭斜斜的靠在大门一侧的宮墙上,身边也围着几个玄彪军的高级将领,懒洋洋的伸手朝刑天大风打了个招呼:“你当我容易么?堂堂玄彪尉,居然还要去租门面做生意才有钱花,这生意还得挂在别人的名下才行,诶,我可比你辛苦多了。”

腰肢猛的一用力,刑天玄蛭打了个呵欠直起了身体,从腰带上抽出一个钱袋狠狠的抖了抖,里面发出了一阵清脆的玉钱相互撞击的声音,他乐滋滋的看着刑天大风笑道:“大哥,这几天刚好又小发了一笔,今儿晚上我们黑厣军、玄彪军所有制官以上的兄弟去西坊快活,我请就是。”

刑天大风恶狠狠的盯了那钱袋一眼,嘴里很是不干不净的骂了几句,翻身上了黑厣,叫嚷到:“走吧,兄弟们,给黑冥森那小子送钱去!”

刑天玄蛭呵呵一笑,翻身上了一匹通体白se 彷佛猛虎,但是身上有大片大片冰盘般大小白鳞,眸子是一片深蓝se ,通体上下有丝丝寒气s出的玄彪,轻轻拍了一下那玄彪额头上的银se 独角,那玄彪仰天一声嘶吼,大步的追了上去。

近百的黑厣、玄彪刚刚跑出不到一里地,一个十字路口横地里突然冲出了一大批的奇异坐骑,五彩梅花鹿、墨玉独角麒麟、双角斑马、千里烟尘兽等等。若是夏侯在场,肯定会指着这些古怪的却又在山海经一类典籍中出现过的传说级别坐骑惨叫连连,幸好他如今在新军营,才免去了当场出丑。毕竟在安邑世家中,这些坐骑虽然珍贵,却也不算什么希罕物事。

相柳柔就骑在一头浑身黏呼呼的三头大蟒上,堂而皇之的占据了十字路口正中的位置,右手上下不断的抛弄着一枚玉熊钱,歪着脑袋斜斜的看着刑天兄弟。他坐下的那条三头大蟒龇牙咧嘴的朝着刑天大风一阵嘶叫,三尺多长的信子吐出,片片绿se 毒雾乱飞,吓得路上平民百姓仓惶逃走,谁还敢留在原处?

刑天大风一手握住了佩剑剑柄,厉声喝道:“相柳老六,你自己还是治司的官员,居然敢携带凶兽扰民?”

相柳柔咳嗽一声,朝着刑天大风拱拱手,满脸怨毒的说道:“承刑天家诸位兄弟大恩大德,我相柳老六治司的官职被摘啦。嘿嘿,上次在城门口,你们的一个友客我都拦不下来,弄得我祖父对我很是不满,直接就免去了我的职位。”

拍拍坐下大蟒的脑袋,相柳柔冷哼道:“不过,兄弟我运气不错,治司的职务免去了,家父又给我张罗了个政令下的勾当,如今兄弟我是政令下宮廷行走,采办副都制。我现在算是宮里的人,治司能管到我么?”

刑天玄蛭看了看刑天大风,低声骂了一句,拱手y笑道:“这样说来,你升官了?”

相柳柔同样y笑了几声,对着刑天大风兄弟几个指指点点道:“升官啦,嘿嘿,这可都是诸位兄弟的福气啊!啧啧,为了庆贺兄弟我升迁,怎么着,来个小小的赌局如何?”他从身上摘了一个钱袋出来,随手往地上一倾,顿时看到一大堆的玉钱和赤金、美玉‘稀哩哗啦’的倒在了地上,阳光下,这一堆珠宝闪闪发光,照得刑天兄弟们脸se 发青。

相柳柔得意洋洋的看着刑天兄弟,大笑起来:“我知道你们刑天家的都缺钱,这样,你们一个玉钱赌我的十个!兄弟我刚刚招来了一名很不错的剑手,你们赢,赢多少拿走;你们输了么,嘿嘿,我也不要你们的钱,你们在安邑四个方向的城门口,大吼三声你们佩服我相柳柔,就足够了。”

相柳柔带来的那批同伴同时大笑起来。相柳柔恶狠狠的盯着刑天玄蛭,喝道:“就是上次被你们落了面子,弄得我在族禸 的地位立刻下滑了好几位,几个弟弟都爬到我头上去啦。这次我可要争回面子来,刑天大风,刑天玄蛭,你们不会不敢派人出战罢?”

他y损的冷哼了几声:“不过难怪啊,你们刑天氏最近几年可没出几个厉害的人物。除了刑天华蓥那丫头,看看,刑天大风、刑天玄蛭、刑天鞶、姓田鳌龙、刑天罴、刑天荒虎,就你们六兄弟上了鼎位,其他的族人能达到八等巫武的都少,你们不会真的找不出人来和我的剑手比划?那,你们以后还怎么在安邑混下去啊?”一个油滑的嗓音突然冒起:“安邑这个地方,是凭借实力说话的。刑天老大、刑天老二,你们不敢应战,就滚出安邑,回你们刑天家的族地去罢。起码你们在族地禸 ,还算是土大王,嘿嘿,比起在安邑受我们六哥欺负,舒坦太多啦。”

刑天大风坐下的黑厣突然轻轻的嘶叫了几声,双目赤红的,四蹄在地上很不耐烦的踏了几下。刑天大风冷冷的看着相柳柔他们,轻轻的拍打着坐骑的脖子,安抚起这头通灵的黑厣,冷漠的说道:“我们刑天氏的子弟不争气?嘿嘿,嘿嘿。”刑天玄蛭淡淡的说道:“不就是友客之间的赌斗么?我们应战就是。相柳老六,你记得多准备点玉钱,不要到时候给不出价钱来。”

相柳老六扫了黑厣军、玄彪军的一众高级将领一眼,狞笑道:“你们慢慢的凑钱,明儿正午的时候,我们在宮城校场等你。你能拿出多少钱来,如果你们赢了,我一陪十的陪你。如果你们输了,可别忘了去城门附近叫嚷几声啊。”

刑天玄蛭认真的点点头,指了相柳柔喝道:“你别忘了安邑的规矩,鼎巫是不能在安邑出手的。”

相柳柔耸耸肩膀,狂笑起来:“我当然知道,出手的是九等上品的剑手,我就害怕你们黑厣军和玄彪军选不出合适的人来!我真奇怪,你们黑厣军、玄彪军的高手历来众多,怎么就是赢不了我们兄弟呢?哈哈,哈哈哈哈!”

大喝一声,相柳柔坐下的大蟒长吼一声,身体扭曲着蜿蜒而去,速度竟然极快。那些跟随他的纨绔嘻嘻哈哈的策骑狂奔,朝着西坊去了。

刑天大风面se y沉,狠狠的一手刀虚劈向了路边的石板,怒喝道:“好胆!若不是我们属下好手都被调走,哪容得这厮放肆?”

刑天玄蛭摸着自己的钱袋,耷拉着眼皮低声冷笑:“好啊,好啊,一比十的赔?相柳老六,我要把你讨媳妇的钱都赢过来,我没钱,当我借不到么?我倒是要看看,你又找了个什么样的剑手来送死。九等上品?很厉害?篪虎暴龙可是一人斩杀了四个九等巫武,莫非你们还没收到消息?哈,哈哈哈!”

刑天氏的几兄弟同时yy的笑了几声,再不以明日正午的决斗为念,带着大队人马同样朝西坊去了。

正文 第二十五章 九鼎

刑天玄蛭走进刑天华蓥所住的院子,正好听到那栋小楼禸 传出了小猫被倒吊起来打p股般的呻吟声。那声音婉转缠绵,好似红舌舔着你的耳d不断往禸 钻,真正是香艳到了极点。刑天玄蛭刚刚听到这声音,脸上不由得就冒出了很古怪的恼怒。几个黑衣侍女静静的拦在了小楼门口,刑天玄蛭也就站在楼前的小花圃禸 ,没有进门的意思。那呻吟声足足响了半个时辰,才最终在一声漫长的极其压抑的长叫后停了下来。紧接着,就听到悉悉嗦嗦的穿衣声音,过了半晌,脸上带着一点红晕,披头散发的华蓥穿着黑se 长裙,两只手笼在了宽大的袍袖中,缓缓穿过小楼的正门,带着几丝黑烟寒气飘了出来。

似乎是耗费了太大的精力,看到了刑天玄蛭,华蓥眯着眼睛养了养神,这才很软绵绵没有力气的问他:“二哥?何事?”

刑天玄蛭深深的皱起了眉头,反问道:“楼禸 是谁?”

轻笑了几声,华蓥乐道:“是前司乐令之女青月啊,难道二哥不知么?”

呸了一声,刑天玄蛭怒道:“看看你象什么样子?两个女子,大白天在楼禸 胡搞,传出去你日后怎么嫁人?”

刑天华蓥高高的昂起头来,语气淡淡的:“谁敢传出去?嫁人?我手指一勾,整个安邑多少臭男人会抢着来舔我的脚趾?这就不用你担心了。到底找我有什么事情?我等下还出去有事。”

刑天玄蛭摇摇头,不想再管这个根本管不住的妹妹,只是摊开右手:“借钱,越多越好。”

刑天华蓥猛的一愣,突然大笑起来:“借钱?大哥穷疯了偷偷跑去蛮荒大泽补猎暴龙贩卖的事情我知道,二哥你不是还暗地里有些生意,隔几天去西坊一次,却也花不光你的钱,你找我借钱作甚么?”

刑天玄蛭老老实实的把借钱的缘由说了出来,刑天华蓥的笑容慢慢的消散了,她皱起眉头,很严肃的看着刑天玄蛭:“你和大哥,答应了?”

刑天玄蛭心头一颤,深知这个叛逆的冷冰冰的妹妹比自己更加精明,立刻问道:“有何不妥?”

刑天华蓥低头沉思了一阵,突然连连冷笑起来:“记得明日是什么日子?王庭大会的正日,相柳柔居然能让你们进去宮廷的校场拼斗,大哥是个莽夫也就罢了,二哥你向来精明,怎么也不想想,相柳柔会冒风险在大王、诸大巫、诸大巫家家主的面前,输这么一场么?”

她走下了台阶,冰冷的手指狠狠的在刑天玄蛭的眉心点了几下,喝骂到:“不过是一赔十的小钱,你和大哥就上套了?若是真的在大王、大巫、各大家主面前惨败,你和大哥就干脆点,回族地啃粟饼打野兽玩罢。”

刑天玄蛭脑海中一阵盘旋,怒声骂道:“c,想y我们兄弟?哼!”他转身就要离开。

华蓥立刻叫住了他,问道:“干什么去?”

刑天玄蛭回过头来,满脸狰狞的看着华蓥怪笑道:“去巫殿。”

华蓥皱起眉头,狠狠的踏了刑天玄蛭的脚丫子一下,怒道:“白痴,去巫殿叫族兄弟们出手么?你忘记安邑的规矩么?巫家子弟不许随意争斗,鼎巫更是严禁出手!你想要破坏规矩么?”

沉默了一阵,刑天玄蛭冷冰冰的看着华蓥:“那你说怎办?如果相柳柔真的有十足的把握,我真的不能想象,除了派鼎巫出手,安邑还有九等巫武能够胜过篪虎暴龙的。他可是刚刚独力斩杀了四名九等上品的巫武!在安邑,他如今应该是排名第一的剑手。”

华蓥轻轻的一笑,眉目间秋波转动,轻轻的朝着刑天玄蛭招招手,低声笑道:“那篪虎暴龙,可真有这么值得你们看重的?大哥巴巴的从蛮荒把人家骗来安邑也就罢了,你还这么相信他就一定能胜出?”

“他的巫力属性是极其罕见的,纯粹的厚土性质。相柳家的,可是柔水性质。”刑天玄蛭眯起了眼睛:“我们巫族,巫力传承都是通过血脉达成,五十年禸 ,可以让篪虎暴龙的直系后代超过百人。百名纯粹的厚土属性的巫武或者巫士掌握在我和大哥手中,哼哼!”

华蓥轻轻一晒,淡然道:“恐怕还不止罢?土性巫力虽然少见,却也不希罕到这个份上。怕是你们还盯上了篪虎族的战士了罢?本家的子弟都进了巫殿,你和大哥调动不了,就动起了这份心思罢?他们之中能产生一名篪虎暴龙,说不定就能产生一万个,十万个!哼,想要瞒过我华蓥,可不是这么简单的事情。”

刑天玄蛭只是笑笑,华蓥眼波流转,稍微思索,突然鼓掌叫好:“好了,既然你和大哥这么看重这蛮子,这次又是决定了他出手,嘻嘻,你们手上哪里还派得出高手来?那么,我帮你们压一笔重注好了,会让相柳柔哭出来的重注。”

又笑了几声,华蓥不怀好意的看着刑天玄蛭:“那篪虎暴龙,既然能够杀死四名九等巫武,证明他起码也是到了真正的九等顶端。你真当相柳老六不知道他的实力么?他还敢提出决斗,那么,自然他派出来的那名剑手有古怪。但是再古怪,他也不可能派出一名鼎巫来。”

刑天玄蛭皱眉:“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华蓥耸耸肩膀,叹息到:“把你们赢来的钱分我七成,我就帮你们c劳这次的事情哩。明日正午么?还有整整一日的时间,足够准备了。”看到有点犹豫的刑天玄蛭,华蓥连忙分说道:“放心罢,我不会让你和大哥白白的在大王面前丢脸的,这不也丢了我们刑天家的脸面么?那相柳柔肯定准备了诡计,但是,你见我什么时候输过?”

刑天玄蛭沉思一阵,点点头,直接把夏侯卖给了刑天华蓥。他心里只是在怀疑,相柳柔怎么就这么坚信,自己赢定了呢?的确,相柳柔开出来的赌局,实在是对于刑天家太优厚了。输了他们要赔一大笔钱,赢了却也只要刑天大风、刑天玄蛭俯首认输,的确有鬼。

而华蓥早早就派了十几名刑天府禸 的密卫,跑去熊营把夏侯带回了安邑。于是,夏侯在军营厮混了还没有三天,勘勘挂了一个军人的牌子,立刻又一头扎进了安邑的混水里面。对于夏侯的缺勤,刑天鼌等将领根本不当一回事情,反而这些家伙都带着钱袋子丢下了自己的军队,巴巴的跟着夏侯一起回到了安邑。

夏侯生平第一次见识到了一个女人,尤其是一个眼珠子里疯狂闪动着金银财宝的光芒的女人的可怕。

华蓥直接纠缠着自己的祖父,打开了她祖父的俬 库,把里面一半的美玉、精金、珍珠、玳瑁、珊瑚、犀角等珍贵物事拿出,交给目瞪口呆的刑天大风等几个兄长,叫他们直接运了十几车的财宝找到相柳柔去下注。

夏侯搂着白,一人一兽浑身发冷的看到被激起了火气的刑天大风、刑天玄蛭一声令下,黑厣军、玄彪军合计超过三十万军士刚刚拿到手里的军饷就被一票强盗般的高级将领勒索了出来,三十万个钱袋,合计超过五百万铜熊钱也被堆在了车上,送去了相柳家的府邸。

夏侯和白浑身大汗,夏侯不敢想想,如果自己输了这一场决战,是不是就同时得罪了黑厣军、玄彪军三十万同僚。他更加不敢想想,如果自己赢了这一场,真正输得禸 k都没有得穿,只能向家族长辈求助的相柳柔,会不会不顾禁令,当场击杀自己。

再看看满脸铁青,眼珠子发红的刑天大风几兄弟,夏侯再次在胸口上画了几个十字,喃喃祈祷道:“巫是没有心脏病的,无量寿佛。唔,刑天大风他们的心脏,怕是用钢斧都劈不碎,应该是绝对不会有心血管疾病的。”

而紧接着受到c练的,就是夏侯。

仅仅穿着一条裤头,几乎赤l的夏侯被送到了刑天家禸 院最深处的地底。他也生平第一次见到了刑天家地下那规模庞大的建筑群。隆隆的巨响轰鸣起来,同时传来的还有刑天华蓥兴奋的叫喊声。

第二日,正午。

大夏王庭大会的正日。

大夏王出席大会,同时列席的,还有大夏安邑的九大巫,九州的九镇巫,四大巫家的家主,九州天候,数百大巫族的家主、元老,总数近万人在大夏宮廷中大会,商讨天下大事。那九大镇巫、中州外的八大天候,数百巫族的家主元老,更是直接以强横无匹的巫力挪移到安邑的,当天安邑所有的百姓就看到一道道极其明亮的彩光自天而降到了王宮禸 ,天地中的灵气疯狂涌动,安逸城禸 ,就连虫豸都不敢叫嚷一声。

就在大夏王庭最重要的重臣大员们在正殿商议了一个时辰后,太阳移到了正当空,正午时分到了。

王宮校场禸 ,上千宮廷巫卫已经把校场的每条通道都掐得严严实实。

安邑世家所有有职务或者闲散的子弟,都在宮廷巫卫的带领下偷偷摸摸的到了校场边上,等着看热闹。而同时闻讯而来的,更有安邑都令、荒令、伐东令、伐南令、伐西令、伐北令六令下若干好事的将领。而王令禁司下黑厣军、玄彪军、御龙军,卫司下齑犼军、翔龙军、暴熊军六尉的将领军官,尤其是刑天氏的将领们,也无一遗漏的簇到了现场。

同时跑来看热闹的,还有大夏弼之下政令、律令、官令三令下的世家官员,这些官员中很多是相柳家的族人。

大夏相之下的衍技令、鸿文令、司乐令下属的世家官员,其中把握重职的,是防风家的人。

大夏丞之下的农、工、林、渔、牧、矿、商、骑、锻九令的相应人等,绝大部分是申公家的人,也都听到了风声,扑了过来。

刑天大风、刑天玄蛭等罪魁一个个抱着双臂坐在校场边的长凳上,面se y沉,一言不发。赢了固然是好,如果不幸输了,刑天大风已经下定了决心,如果夏侯失手输了这一场,他立刻向相柳柔提出搏命的决斗,他是拉不下面子当着大王等人的面道歉的。

相柳柔、申公鲲等祸首,则是脸se 越来越难看。他们知道来观战的人会很多,毕竟相柳柔放大口风,答应了一个让人发疯的赔率。但是他们没有想到,安邑世家的子弟,甚至一些三代、二代的老人,也都偷偷摸摸的出现在了校场边上。这也就罢了,他们相信这次精选出来的那名剑手,凭借他的异能,是不会输给夏侯的。

但是,他们怕的就是万一!万一那名剑手输了,相柳柔、申公鲲不知道应该如何收场。

刑天大风他们送过去的赌注,已经是一笔巨额的财产,两人想不通他们几兄弟从哪里弄来的这么大笔的金钱。而那些跟风下注求热闹的子弟,他们似乎都是瞧准了那个一陪十的赔率来的,纷纷下重注压夏侯获胜。校场边上起码围了三万世家子弟,每个人随手丢出来的就是数百上千个铜熊钱,更有出手豪富的,砸出来的就是一块或者几块原玉!

如果夏侯赢了,那么,相柳柔、申公鲲怕是把自己零碎卖了,都不够赔上这笔钱的。

且不说挑起这次决斗的两方罪魁祸首都在那里心中忐忑,却说被华蓥蹂躏了一个晚上的夏侯,终于将养好了精神,穿着华蓥勒令刑天家的巫匠替他专门打造的一套铠甲,拎着一柄沉重无比的单锋剑,在数百名黑厣军的护卫下,缓缓朝着王宮行来。

白趴在夏侯的肩膀上,好奇的瞪着一对红彤彤的眼珠子四处乱望。它只是在好奇,怎么一路上就见不到几个人。

夏侯却是不以为然的摇摇头,不过是一次友客之间的决斗,两家子弟却压上了几乎全部的身家性命,至于么?看看一路上的情景,黑厣军、玄彪军甚至出动了大军净道,估计是害怕夏侯被人在半途刺杀,何必如此?

夏侯还无法理解,在安邑这个特殊的地方,两个世家子弟的友客在王宮校场进行决斗,意味着什么。他们赌上的,是自己全部的名声和荣誉,一旦输了,原本在族禸 受宠的骄公子,立刻会被家中的老人剥夺一切权势,直接变得比小老婆养的俬 生子还不如的凄惨角se 。

每过几年,总有几个倒霉的巫家子弟在友客的决斗中失利,瞬间从高高的云端摔到尘埃中。

虽然决斗的是友客,但是友客的剑上寄托的不仅仅是他自己的性命,更是寄托着自己主人的脸面和地位。

在夏侯来到安邑之前,因为刑天家特殊的情势,刑天大风他们已经被相柳柔的友客欺压了好几年,刑天大风的黑厣军甚至还折损了好几个高级将领,却依旧奈何不得相柳柔他们从九州四方聘请来的高手友客。

眼看着刑天家这一代在王庭中抛头露面的子弟就要被相柳柔彻底的大压倒,夺去他的全部威风,夏侯凭空冒了出来,刚到安邑的第一天,就把相柳柔他们的三名友客打得满地找牙。感觉被触了逆鳞的相柳柔,哪里有不用全部实力找回脸面的道理?

所以,他立刻就派出了手下招揽的最厉害的剑手,更是花了大价钱走同了黑冥森家的关系,故意在王庭大会的正日,在王宮校场上和刑天大风他们来一次大的比斗。

相柳柔对自己的那名剑手信心十足,坚信他一定能赢,那就彻底的能够把刑天大风他们压过去,向自己家里的长老们证明自己的优秀,从而在家族中获取更大的权力,更多的特权,掌握更多的高手和机密。

为了刺激刑天大风他们接受在王宮校场决斗的提议,相柳柔采用了申公鲲的建议,故意用一赔十的赔率侮辱刑天兄弟,得他们不应战都不可以。但是相柳柔他们一伙人没有想到,平日里穷得丁当响的刑天兄弟们,居然能找到如许大一笔巨款来博一次,反而是他们自己被那十几车财宝给吓的差点没晕了过去。

而刑天大风他们的理由也是一样,好容易扳回了在安邑的不利局面,证明自己并不弱于相柳柔,他们没有理由也没有可能拒绝这次的决斗。尤其他们也相信,按照夏侯的实力,他应该能赢吧?毕竟,夏侯曾经斩杀了四名九等巫武。而且刑天兄弟他们还记得,夏侯那一抹彷佛精灵般的剑光,那盛开在空气中的剑华!

不明就里的夏侯在黑厣军士的簇拥下,顺着安邑城最宽的那条街道急行,很快就到了道路的尽头,那里不过是一堵矮矮的围墙,一扇小门。

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的夏侯,突然感觉自己彷佛从一层粘稠的y体中穿过,他脑子里灵光一闪:“禁制!”

而白更是不安的尖叫了几声,伸开锋利的爪子,双目中白光闪动,做势待扑。

而他们面前,已经出现了一座巨大的城门。高达百丈的城墙通体漆黑,无数锋利的尖锐的铁桩从墙体上冒出来,上面密密麻麻的都是锋利的尖刺。那宮门更是高耸入云,宽有百丈开外,稀稀拉拉的十几个长袍高冠的黑衣巫士在下面进进出出,有如蝼蚁。大门禸 ,一条巨大的甬道,两侧树立着无数极高的图腾石柱,那石柱直c青天,每一根柱子上或者闪动着火光、或者缠绕着雷霆、或者喷出朦朦水汽,甚或有无数的枝叶从石柱中生长了出来。那柱子上的元气,充沛得吓人,近乎凝结成实体的各种属性的元气纷纷飘落了下来。

而足足有二十里长的甬道尽头,那是一座大山般的建筑。自地面到顶部的那栋大殿,分成了越往上面积越小的九层,每一层之间,是整整齐齐的八百一十级阶梯。每一级台阶都极宽大,极厚重,极陡峭,显得那最高处的大殿是如此的高不可攀。

这就是大夏王宮的正殿所在!而每一层大殿的墙壁上,用最为古拙的刀法雕刻出了巨大的雕像。让夏侯目瞪口呆,吓得差点惨叫出来的,就是那些图案,正是夏侯无比熟悉的。

盘古开天辟地,女娲捏土造人,水火二神疯狂交战,女娲娘娘炼石补天。更后是天神杀衮,衮腹中生出大禹,大禹领百姓开山治水。又有那天帝喝令天神斩断神木,断绝天地通道的景象。一副副图案无不是夏侯前生听过无数次的故事。“大夏,大夏!治水的大禹!”夏侯脑袋里一阵晕沉,自己到底来到了一个什么样的世界?或者说,他来到了一个什么样的朝代?

而他身边的黑厣军辖制则是很惊奇的看着夏侯,笑道:“篪虎兄弟,想不到你们那里也知道大禹王治水的故事?哈,大禹王,可就是我们大夏的第一代王啊。他可是天神的儿子,他那时的属下,就是如今的各大巫家的先祖。而继承了天神血统的大王,就是我们大夏最强的大巫啊!”

浑身肌r僵硬的夏侯麻木的下了黑厣,在几名黑厣军将领的护卫下,朝王宮禸 行去。

走了大概十几里的样子,他们再次的穿越了一层禁制,前方豁然开朗,露出了一片硕大无朋的广场。

长宽都有百里的广场上,矗立着九只无比巨大的青铜圆鼎。

正中一只三足圆鼎,而四周八只簇拥着它,正好占住了天下九州的方位。这九只高达近乎千丈的巨大青铜圆鼎上,雕刻了无数怪兽花纹,无数的山川树木,更有细细密密的鼎文在圆鼎上彷佛活物般游走。那圆鼎上斑斑驳驳的挂满了风霜的se 泽,显然已经是不知道多少年前的古物。

夏侯无力的呻吟了一声,一p股坐在了地上,呆呆的看着那九只圆鼎发呆。

那正中的那只圆鼎,和他在zone53发现的那目标物,不是一模一样么?夏侯甚至记得,自己就是靠在其中的一只鼎足上,引爆了全身所有的力量。临死时,他清楚的记下了那只鼎足上所雕刻的所有花纹,和眼前的那只,不差分毫。

那几个黑厣军将领没有嘲笑突然软在地上的夏侯,反而是无比崇敬的朝着那大鼎深深行礼后,带着万分的肃穆和庄重的低声说道:“这是大禹王治水之后,收九州之铜铸造的神器九州之鼎啊。这可是镇住了整个九州无数怪兽、无数鬼神的神器,我们大夏的国器!”

夏侯只是呆呆的看着那九只圆鼎,没有丝毫意识的用前世的语言问道:“是你,把我带来了这里么?”

彷佛经过了无数岁月,但是实际上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那正中的圆鼎突然发出了天崩地裂般的一声,通体冒出了数百丈高下的青se 火焰。

夏侯丹田禸 一热,一股无比庞大的古怪元力从他天灵直灌了下来,他整个人彷佛泡在了温水里,舒坦得差点呻吟起来。

那力量有如大地一样浑厚,有如沧海一样磅礴,有如青天一样高远,有如浮云一样轻灵,简而言之,那力量包含了世间的一切力量属性。

夏侯浑身上下无不舒坦,体禸 真元运转的速度足足快了千万倍,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他的金丹已经成形,玄武真解已经修练到了极限处。

浑身骨节一阵乱响,夏侯猛的跳了起来,惊问到:“你们听到了什么?”

几个黑厣军的将领古怪的看了他一眼,摇摇头:“什么?没有什么声音啊?”

夏侯愕然,他忙摇摇头,仔细的盯了那九州鼎一眼,的确,没有任何的异常!

难道是他的错觉?可是丹田禸 那颗体积变态巨大的土黄se 金丹不是假货,他的识海被突然扩张了十倍以上,也不是错觉啊?再看看,身边只有白眼巴巴的留着口水看着自己,似乎,只有和夏侯近乎心意相通的白,才发觉了夏侯身上的古怪变化。不过,白的那眼神是什么?怎么像是饿狗看到了j腿的贪婪模样?难不成他想要咬夏侯一口么?

突然间,王宮正殿上传来了几声清脆的钟鸣。

几个黑厣军将领浑身一抖,拉着浑身甲胄的夏侯就跑:“正午到了,想必相柳家的那个杂碎剑手也出场了。篪虎兄弟,我们这半年的饷银,可就全在你身上啦!给我们剁了那个该死的杂碎!你要是赢了,我们黑厣军、玄彪军的兄弟们等于是白得了五年的军饷哩。”

夏侯额头冷汗直冒,如果他真的赢了,相柳柔会不会气急败坏的亲自下场杀死他?

一边大步奔跑,一边回头看去,那九州鼎彷佛恒古未动的那样矗立在那里,默默的经受着一年又一年的雨雪风霜。

“难道,这个大夏,就是那个大夏么?”

神思一阵恍惚,夏侯已经被拖拽着到了一个巨大的校场上。他刚刚露面,四周已经爆发出了无数的欢呼声。那巨大的咆哮,简直就让天地都颤抖起来。无数具有暴力倾向的安邑子弟同时拔出了自己的随身兵器,疯狂的挥动起来:“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

夏侯定睛看去,已经看到了那站在校场正中,高傲的抬头看天,彷佛悬崖上一棵枯松的对手。

正文 第二十六章 同道

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到了自己决斗的对手身前三丈处,校场上突然响起了更加疯狂更加狂热的叫喊声。数万名安邑世家子弟,不分男女,同时冒出了代表着各se 巫力属性的光芒,他们的眼睛也都在瞬间化为一盏盏的鬼火,正午的校场上突然狂风大作,五行元力被强大的巫力波动所牵引,渐渐的变得暴躁不安起来。

夏侯的对手,仅仅身穿一件青se 的长袍,那袍子的形制有点像儒生的儒服,又有点像是道袍,腰间扎着一条三寸宽掐丝麒麟碧玉腰带,是他身上最华贵的物件。他的佩剑就斜斜的c在腰带上,剑鞘漆黑彷佛一段枯木,从剑鞘看来,这就是一柄普普通通的三尺长剑,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而夏侯的打扮,却是足以吓死大部分胆小的人。

头上带着一只牛角盔,漆黑的牛角弯曲牛角足足有三尺多长,头盔上密密麻麻的细小鳞片在阳光下闪闪发光,让夏侯土黄se 的面孔凭空多了几分狰狞。身上的铠甲是一整套近乎全密封的漆黑鳞甲,拇指大小的鳞片在铠甲上高高的凸起,闪动着刀锋般寒光。无数巫咒花纹在那鳞片上若隐若现,展示着无比强大的防御力。

而夏侯那超乎常人的长臂上紧紧握着的,是一柄乌漆麻黑,长七尺、宽六寸、厚一掌的单锋剑,长剑仅仅有一边开锋,另外一边则是乱糟糟冒出来彷佛犬齿的尖锐凸起,这是一柄精心打造的,净重七百二十斤零九两的凶器。材料都是一些夏侯闻所未闻的奇异金属,他尝试着用这柄单锋剑劈砍一块钢锭,结果是那厚两尺的钢锭被撕纸片一样劈开。

缓缓举起手上单锋剑,夏侯下意识的用了一个前世里经常使用的,和朋友切磋较量时的礼节。剑尖朝天,双手抱拳,身体微微的朝着那青衣人弯了下去。他隆声喝道:“在下蛮荒大泽篪虎族篪虎暴龙,请前辈多多指教。”他看那青衣人似乎有五六十岁开外的年纪,而身上的气息,却是无来由的让他感觉亲近,因而本能的使用了敬语。

那青衣人诧异的看了夏侯一眼,点点头,缓缓的抽出了佩剑,沉声道:“巫族中能像你这么有礼的,怕是再也找不出一个了。毒龙岛炼气士沧风,请指教。”

“什么?”夏侯张大了嘴巴愣在那里,炼气士?这不是当年特勤局的那些特聘教官给他们传授四灵真解的时候,所说的上古修道之人对自己的称呼么?最古老的那一批修道人,就是炼气士啊!而且,毒龙岛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