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做皇帝 我要做皇帝第32部分阅读

作者:未知书名:我要做皇帝更新时间:2021/02/14 13:42字数:5920

  

来的册封艹 诏,看了看,然后坐下来,提笔稍稍斟酌了一下,就道:“原来是漏这一句哎呀,是朕错怪章德了”

人都打了,替罪羔羊也找了。

这时候天子忽然冒出这么一句话,真是让大臣们无言以对。

不过,太宗孝文皇帝在位之时,常常能上演类似的戏码,所以大臣们也就见怪不怪了。

天子刘启自顾自的道:“其令裂常山郡为二,东为常山国,皇子刘荣居之,次为中山国,皇子刘非居之”

说着,他就将宗正刘季叫到身边,吩咐道:“宗正立刻着手准备封王诏书与仪制吧”

“诺”宗正叩首拜道:“臣谨奉诏”

如此一来,场中大臣人人都知道了,天子已经决意以次子刘德为储君,传闻许久的事情,终于要变成真的了

自然是有人欢喜,有人忧愁。

特别是大行王恢,整张脸都黑成了一片。

刘德若是上位倘若有人再告诉他,我前些时日曾针对过他,以汉家皇室的心胸,哪里还有我的活路

王恢这样想着,一咬牙,狠下心来出列奏拜道:“陛下,臣请早立太子,以安社稷,皇子刘德,可奉宗庙”

但他话还没说完。

砰一个东西从御座上飞了出来,猛的砸到了王恢的脑袋上。

“朕还没死呢”天子刘启怒不可谒,冷着一张脸,死死的盯着王恢。

场禸 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

“死罪死罪”王恢不断的磕头。连头磕破了,顿时鲜血直流。脑袋上虽然疼的厉害,但王恢心中却是暗自得意。

“哼。任你再怎么厉害,又怎敌的过我的计谋”王恢向来就认为,自己做这个大行真是屈才了,他有王佐之才,应该坐到丞相的位子上才恰当。

但是

“自作聪明”左侧一个低低的叹息传到了王恢耳中,让他瞬间如堕冰窟,整个身体都几乎失去了力量。王恢听得出来,那个声音的主人是晁错。

“自以为是”这是一直以来在朝廷里几乎隐形的郎中令周仁的叹息。

一个晁错,一个周仁。都是当今天子的亲信心腹,其中周仁甚至号称隐相,有人甚至说过,天子一撅屁股,郎中令就知道天子要干嘛了。

“大行”天子刘启冷冷的站了起来,质问着王恢:“尔以为朕是死人吗”

“丞相何在”天子转身负手命令。

“臣在”丞相申屠嘉出列大礼参拜着。

“廷尉何在”天子又问。

“臣欧在”廷尉张欧以出首而拜。

“大行王恢离间君王父子,这该当何罪”天子刘启猛然提高声调问道。

真以为他是傻瓜啊

十几天前,王恢才联手陶青弹劾刘德,转眼就吹捧起来。真当他是文盲没读过史书,不知道春秋啊

王恢心里无比苦涩,他想起曾有人对他说过:“善泳者溺于水”

这时候,廷尉张欧的声音传进他耳中:“离间君王父子。此勃伦大罪,按律,当族”

丞相申屠嘉也道:“离间君王父子。自古以来,都是奷 臣小人所惯用的伎俩。老臣惶恐,竟不察朝中有此奷 缭。死罪死罪”

丞相都认罪了,那王恢就坐实了他是罪大恶极,不可饶恕的大奷 贼,千刀万剐都不为过

王恢恐惧的颤抖起来,他将求助的眼光投向御史大夫陶青,为今也只有陶青开口求情,或能为他赢得一线生机。

站在王恢一旁的晁错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他眼中杀机勃勃,刘德没有说错,这陶青果然跟人勾搭起来,想要另立门户,真是个不知廉耻的小人

于是晁错发动致命一击,出列拜道:“赵武灵王沙丘之变印鉴在前,此等奷 贼,必须严惩不贷,以正国法纲纪”

丞相廷尉禸 史,三巨头全部出首,杀气腾腾。

让王恢几乎绝望。

然而,更让他痛苦的是,连盟友御史大夫陶青也断尾求生了。

“臣以为,大行离间君王父子之情,图谋不轨,应当族之,车裂弃市传首天下,以儆效尤”廷尉只说按照律法处置,丞相也不过是从道德上指责,晁错虽然上纲上线到了赵武灵王的旧事上,但也没有要求用最残酷的车裂之刑,更别提死了还要身首分离,脑袋被拿去全国巡回展览了。

“好狠毒啊”王恢恶狠狠的看了一眼陶青,事到如今,他自知自己已经难逃一死,但,自己的家人,或许还能保下,自己的脑袋或许还不用被拿去当展览品,全国巡回展出。

他微微颤颤的摘下冠帽,叩首拜道:“臣死罪,死罪,但臣要检举”

他看着陶青,脸上露出一个要跟他同归于尽的表情,面无人se 的道:“是御史大夫指使臣的,臣不过是从犯,首犯乃是陶青”

“污蔑”陶青尖叫一声,跪下来道:“绝无此事”

陶青怎么都料不到,王恢此时竟然成了一条疯狗,逮着他就咬了起来。

他却是忘记了,人都要死了,家族都要被夷灭了,王恢怎么可能不疯狂

“够了”天子刘启暴喝一声,命令道:“卫士何在”

十几名全副武装的卫兵立即上前拜道:“请陛下下令”

“将王贼拉下去,交廷尉府,论罪”天子刘启冷冷的道。

他当然可以当场下令直接处死王恢,但那样的话,就太便宜王恢了

车裂之刑实在残忍,汉家天子从来不用。

按照律法,这种大罪,腰斩弃市,族三族,只有怀孕的妇女和不满八岁的儿童能侥幸活命,但也逃不掉一个卖为奴仆的下场。

至于陶青

天子刘启才懒得管他是否是被污蔑或者真的参与此事。

他是天子,又不是审案的刑名官,更加不是断案的亲民官。

他只需要知道,之前是谁在跟王恢一起弹劾刘德,这就够了

只是,御史大夫是三公,汉家制度,将相级别,虽罪该万死,但也不能刑杀,而且此时时局危急,朝廷里也不能出这么大的一个丑闻。

于是他道:“御史大夫昏聩无能,无佐政之才,其令退避让贤”

陶青闻言,整个人瞬间瘫软下来,但,他再怎么不愿意,也只能脱帽谢罪,道:“臣奉诏”

陶青知道,这只是开始。

接下来,按照传统,廷尉张欧会带着一杯毒酒到他家中,看着他喝下去。

ps:0今天只有4更,我感觉罪孽深重啊~~~~~~~~~

本来起码能写5章的,但是尼玛昨天晚上失眠

咳咳,明天3更,后天继续4n政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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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节 负荆请罪

翌日,刘德刚刚起来,就听说了大行王恢下狱论罪,御史大夫陶青以昏聩免官的事情。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刘德冷笑一声,给出了结论。

他的心中现在非常舒坦。

再没有比看着仇家倒霉更让人开心的事情了

不过,爽快归爽快,刘德知道,他马上就要面对一个巨大的麻烦了。

按照前世的轨迹,御史大夫之位既然已经出缺,那么晁错的上位就势不可挡了。

在汉室的政治结构设计中,御史大夫的一个最重要的职责就是给丞相当备胎,一旦晁错成了御史大夫,那他就会更加激进的推行削藩策。

为何

捞功啊

高皇帝有约,非有功不得候

汉室传统,非彻侯不能为相

如今的丞相申屠嘉,现在已经七十余岁了,他还能在丞相位子上做几年

一年两年最多不会超过三年

而且,这个年纪的老人,随时都可能发生意外。

刘德觉得,倘若自己是晁错,也会非常着急,甚至会着急到失去理智

汉家的大臣,谁不想当丞相

更何况,晁错还是有着远大抱负的政治人物

这就是前世晁错在做了御史大夫之后,其主持削藩策忽然变得激进,大胆,甚至肆无忌惮,连他父亲都绝望到自杀的真正原因

无它,利令智昏而已。

而如今,一旦晁错上位。刘德觉得,他会比前世更激进。更大胆甚至更加疯狂

因为,前世陶青的丞相位子还可以控制。还能按他的计划进行。

而现在,天知道丞相申屠嘉哪天早上起来,摔一跤或者喝口水噎着了,然后就不能视政

假如一旦发生这种事情,那么丞相位子就要跟他晁错说拜拜了。

这换了刘德,也会按捺不住

“权力会使人疯狂”刘德也是感慨一声。

经常能在史书上看到许多赫赫有名的人物,忽然之间智商急剧下降,甚至变负的例子。

难道那些人真的是智商变负了

只要深究一下原因,总能看到这样那样的变故。使得他们不得不冒险行事。

“我当引以为戒”刘德在心中告诫自己。

政治上的事情,从来都急不得。

晁错就是死在一个急字上面。

前世如此,今生估计也是亦然。

刘德走了几步,对王道吩咐道:“派几个人,去开封候府邸盯着,什么时候廷尉去拜访开封候了,就什么时候回来禀报我”

“另外告诉张汤,让他跟他在廷尉府邸办事的朋友说一声,好好照顾一下王恢”

公羊春秋说。九世之仇尤可复,何况这当年之仇

刘德没有落井下石,对陶青家族赶尽杀绝,他自己都觉得自己真是宽宏大量了

“诺”王道点点头。应命而去。

老刘家的子孙,向来就是这么个睚眦必报的性格。

所以,刘德也没打算遮遮掩掩。

倘若。在这个事情上面他还要顾虑什么面子啊名声啊,那么。无疑就是明摆着告诉其他人:“我很好欺负哦,而且还不会报复。尽情的鞭挞我吧”

做完这些事情,刘德就展开双手,让左右侍女给他换衣。

可怜伺候他的侍女,刚刚亲耳听着自己家的殿下杀气腾腾,毫不避讳的话语,此刻都是战战兢兢,一个个小手都有些颤抖。

刘德见了,也是一笑。

传说秦始皇当年能不怒自威,伺候其起居的侍女,每次为其更衣,都不敢抬头。

其实哪里有人真的自带什么王八之气,做的事情大了,杀的人多了,自然而然,就会让人害怕。

“怕什么”刘德淡淡的道:“我又不会吃人”

却不知,他这么一说,让那两个侍女更加惊惧,哆哆嗦嗦的勉强才帮他换好衣服,戴上旒冠。

刘德也懒得再说了。

他转过身子,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回殿下”一个侍女答道:“现在应该是辰时罢”

“嗯”刘德点点头,向前走了几步,在心中预演了一下,等会所要说的言辞。

现在,这个时候,张汤等人应该已经踏上了去迎请那十二个刘德亲自指定的士子的家的路上了。

刘德忽然想到一个让他感觉有趣的事情披着马甲的周远,肯定没料到,他竟然能入选。

刘德实在是好奇,当他知道之后,会怎么样呢

是惊惧的屁滚尿流的马上进宮请罪

还是吓得魂飞魄散,直接消失

不要以为宠臣,幸臣,就是飞扬跋扈的人。

起码,在现在的汉室,所谓宠臣幸臣,每一个都是老老实实,谨守本分的臣子。

汉家天子的恩宠,来的快,去的更快。

谁若以为自己受宠,就可横行霸道,那么,赵同就是这些人的例子

刘德就记得,前世,周仁虽然简在帝心,但每次便宜老爹问他朝中大臣谁好谁坏,他都是唯唯诺诺,不发一言。

所以,他的恩宠从未断绝。

周远,现在确实是吓坏了

用假名字参加考举,这也就罢了,只要没人揭穿,谁敢说他不是

可是

他呆呆的望着露布上自己的大名。

虽然只是最后一名,虽然只是一位皇子的考举。

但,天家就是天家

刘氏天子这几十年的作为,深刻的教育了一个彻侯贵族幸臣不要在他们面前试图耍小聪明,小脾气,不要以为能占到便宜

张释之当初要不是够聪明,及时的认错,深刻的反省,现在,恐怕就是一具尸体。

邓通就比较蠢,于是,饿死街头,也算求仁得仁。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转过身来,立刻跑回家里,一进家门,他就让下人给他准备荆条,然后自己脱掉衣服,背着荆条,对家里的下人吩咐:“马上给我准备马车,我要进宮,另外,让人立刻去甘泉宮通知父亲大人,告诉他,我已入宮负荆请罪”

这样一番安排下去,周远这才叹了一口气。

当今之世,不止彻侯们如履薄冰,就是他们这些宠臣的家里,谁不是战战兢兢呢

谁要以为刘氏好欺负,可以欺骗,那就请去廷尉大牢看看王恢,去开封候府看看陶青

ps:汗点娘傲娇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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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节 睚眦必报主父偃

“小臣周远年少无知,化名张进参加考举,不意竟蒙殿下恩宠,点为亲随,死罪,死罪”周远一进宮,就立刻背着荆条,跪到刘德面前叩首拜着。

自古以来,欺君都是大罪。

动辄就是灭族。

周远化名张进参加考举,虽然还算不上欺君因为刘德不是天子。

但是,迟早有一天,他会是。

届时,刘德若是大度,自然是一笑而过,但万一小心眼呢

周远不敢赌

所以,他马上就进宮,负荆请罪。

刘德看着周远的样子,都要忍不住笑出来了

负荆请罪,就负荆请罪吧

但你背上一点伤痕都没有,荆条上的刺都被剃光了,这是什么个情况

只不过,刘德要的是一个姿态,一个态度。

刘德故意不去告诉便宜老爹,周远在里面的原因就在于此了。

对刘德来说,周远有两种情况。

一种就是坑爹的官二代,跋扈张扬,这样的话,他虽然还是会收下,但却只会供起来当个吉祥物,利用完了,就丢到一边。

另外一种就是他是个聪明人,知道摆正自己的位置,这样的话,刘德也非是什么不通情理的人,也不会苛求太多,最起码,他能保证将来给周家一个体面的待遇。

现在看来,周远无疑是第二种情况了。

只不过这个家伙演戏演一半,这就让刘德觉得他有些不堪大用了

连这点皮肉之苦都受不了,还能指望他将来做出什么事情呢

心中这样想着。刘德就笑眯眯的走上前,扶着周远起来。为他卸下荆条,亲切的道:“卿何必如此呢卿父为朝廷重臣。卿不想依靠父恩,这是值得赞赏的事情,更何况,我汉家向来唯才是举,卿能从三千余人中脱颖而出,这就说明了卿的才干”

“我又怎么会怪罪卿呢”

但也却只是说说而已。

谁要是相信上位者的话,那就只能说明,他真是太纯洁了

同样一件事情在同一个政治家的嘴里,能说出n个不同版本和解读。

因此。周远丝毫不敢放松,他低头道:“殿下厚遇至此,小臣真是铭感五禸 ,纵万死也难报殿下恩遇”

“卿且先等等吧”刘德让人拿来一件衣服,亲手为周远披上,道:“再过一会,其他人就要到了”

刘德所指的其他人,当然是颜异郑当时宁成等人。

“诺”周远再拜道:“臣谨奉命”

刘德看了他一眼,在心中赞了一声。不论怎样,周远的态度还是不错的。

谁不喜欢一个听话懂事的下属呢

与此同时,主父偃却是意气风发。

活了二十多年,一夜之间。他财富妻子房子车子全有了。

回想之前,他还不过只是一个穷困潦倒,连下一顿饭在那里都不知道。交不起房租的穷酸士子。

主父偃也不得不感慨,人生际遇变化之大。莫过于此。

他也算是亲身了解了一番当年苏秦张仪的际遇。

“夫君,门外有位自称临淄同乡的张氏商贾求见”正感慨着。他的新婚妻子安陵氏走进来问道:“您见还是不见”

前两日主父偃在榜下被安陵氏当成女婿抓走之后,当天晚上就马上拜堂成昏,喝了合衾酒,进了洞房,然后,第二天,老丈人安陵氏送上了豪宅一栋,马车一辆,奴仆十五人钱十万,布帛一百匹,还有十顷良田,作为嫁妆。

因此,主父偃对这门婚事还是很满意的。

更何况,他妻子安陵氏,是读过书的富家小姐,相貌也不差,就让他更加满意了。

“不见”主父偃哼了一声,随手拿来一块竹简,在上面刷刷刷写下几个字,递给妻子,道:“将此物给他看就行了”

主父偃怎么可能忘记前两日他在长安东市所受的侮辱呢

纵横家的人,向来是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宽宏大量这个词语,从来不在纵横派的人的脑子里。

安陵氏接过丈夫递来的竹简,吃了一惊,问道:“夫君,您真要如此”

“自是当然”主父偃背着手道:“前两日此人羞辱于我,我如今羞辱回去,顺便吓他一吓,算作报应”于他而言,这就跟吃饭喝水一样,是非常正常的事情。

更何况他如今正得志,怎会思量其他

安陵氏听了心中漠然。

自己的这位夫君,才华有,魄力也有,就是奈何太过较真记仇,她心里叹了一声:“也不知我嫁他是对是错”

但事已至此,又能怎样呢

只能祈祷自己的丈夫一切顺利,平安无事吧

安陵氏走出房门,将丈夫交给她的竹简拿去给门房,吩咐道:“去给来人罢”

说完这话,她心里竟沉甸甸的,很不好受。

门口,临淄人张觉等了许久,终于等到了门房的回报:“我家主人让我将此物拿给您看”

张觉接过那张竹简,定睛一看,胸膛里的怒火,终于忍不住爆发了:“竖子安敢欺我至斯当真以为我无人”

竹简之上,只有短短的一句话:风雪谁知范叔寒

所谓范叔就是范睢,当年范睢化名张禄为秦相之时,遇到昔日旧友兼仇人须贾出使秦国,他故意扮成可怜的穷人模样,谎称自己是给人做差役的帮佣,接近须贾,须贾见范睢穷困潦倒,于是送了一件袍子给他穿。

第二日,须贾拜会秦相,到了大堂,就看到了范睢带着官僚威风八面的坐在丞相之位上。

须贾立刻就吓尿了。

这时候,范睢说了一句经典的话:“然公之所以得无死者,以旧袍恋恋,有故人之意假如不是你昨天送了一件袍子给我,你现在就是个死人了”

这个故事就是经久不衰的成语睚眦必报的来源。

当年范睢收拾了须贾后,怎么对付的他的仇人魏齐的

从魏国一直追杀到赵国,终于把魏齐逼死了

张觉虽然只是个商人,但却并非文盲,这个典故他当然知道。

主父偃的话,已经很直白了。

连袍子的恩情都没有,你回家洗白白准备承受我的报复吧

ps:阿西吧,我今天居然中暑了,晚上刮痧刮的背上脖子上全是黑紫黑紫的,好疼

嗯,今天就这一更了~

本来想多写点,起码写完主父偃这个情节,但实在身体hold不住了~

我明天目测要去挂水~回来再码字~

各位读者老爷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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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一节 主父偃的决心

无论古今,能将买卖经营到一定规模的商人,就没有几个良善之辈。

毫不夸张的说一句,那个大商人手上不是沾着无数的鲜血

当初,章武候窦广国因为家贫,被卖去给人做奴仆,先后转卖了数次,最后一次,他被卖去给一个煤矿的矿主挖煤,结果不到三天,整个煤矿遭遇泥石流,窦广国的一百多位工友全部被瞬间掩埋,只有窦广国命大,因为年纪小,被工友们欺负,赶出棚子,在野外露营,因祸得福,才捡回来一条命。

死了一百多个人,但矿主却连半个铜钱的补偿都没给,甚至此事还被严格封锁,假如不是后来窦广国跟窦太后相认,此事,根本没有重见天日的哪一天

再往远一点说,当年高皇帝刘邦因为采取了错误的经济政策导致通货膨胀,关中石米五千钱,民众易子而食。

难道关中就真的没粮食了

有的,不过都是被人囤积了起来。

张觉能把生意从临淄做到长安,没有点人脉,手腕可能吗

张觉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将那块竹简狠狠的砸到地上,放出狠话道:“想做范叔,先找昭王吧”

不过一个区区百石小官

竟然如此猖狂

“几十万钱砸下去,还怕没人对付你”张觉心中想着。

虽然要花费如此多的钱,让张觉颇为肉疼,但每一个商人都很清楚。危险必须扼杀在摇篮之中。

然后他就坐上马车,往大街上而去。

张觉刚走。又一辆马车就来到了主父偃的家门口。

“应该就是这里了”汲黯走下马车,抬头看了看主父偃家门口。点了点头,这榜下捉婿的事情,汲黯当然听说过,不止听说过,还深有体会。

前日,他父亲传书与他,说是南皮候窦广德有意将其孙女嫁给他,问他意见。

他能有什么意见呢

南皮候的大腿又粗又大,以他目前的身份地位。不夸张的说,都是有些高攀了的。

汲黯刚下车,正准备敲门,忽然看到地上有一块竹简,汲黯生xing爱干净,有洁癖,更有强迫症,最是见不得地上有脏物,于是。他弯下腰,捡起那块竹简,拿在手上一看:“风雪谁知范叔寒”,汲黯于是偷偷的将那块竹简塞到自己袖子里。

“等回宮之后。我有必要跟殿下禀报一二”汲黯想着。

汲黯将竹简收好之后,这才让下人上前敲门,

咚咚咚门开了。一个人脸露出来,看到门前的阵仗。他就立刻明白了,连忙堆着笑脸。问道:“尊客是来”

汲黯上前一步,作揖道:“我奉刘德殿下之命,前来拜会临淄主父讳偃先生”

那门房连忙道:“尊客稍待,我这就去通传我家主人”

没多久,主父偃就急匆匆的跑出来,看到汲黯,他自然认得,这是常常在考场出现的监考之一,自己未来主君现在的亲信心腹。

于是满脸堆笑的作揖道:“不才主父偃,岂敢劳尊客大驾,殿下有事,自可传召,鄙野嘉人,敢不从命”

汲黯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的道:“主父先生,您的文章与才华,殿下都颇为赞赏,殿下求贤如渴,虚位以待,未知先生,可能应辟”

主父偃此刻哪里还有心思去关注汲黯的表情,一个劲的点头道:“区区能蒙殿下厚恩,愿效犬马之劳”

汲黯点点头,拍拍手,就有几个下人抬着一个箱子进来,汲黯直接将箱子打开,道:“这里是黄金十金,绸缎十匹,钱一万,先生收好,这是殿下的应聘之资”

为了造势,殿下可真是舍得啊汲黯心里也感慨着。

十二位士子,每一个都是如此,加起来就花出去了差不多将近五百金,等同于送出去了五十户中产家庭的全部家产。

但这笔钱汲黯却觉得花的值

自古以来明君都是以高官厚禄笼络人才,吝啬守财之辈,岂能成事

只是

这主父偃是人才吗

汲黯深表怀疑

作为黄老学出身的他,并不怎么喜欢心胸狭隘,睚眦必报之人,他总觉得这样的人是真小人,仅比伪君子,高一个档次。

主父偃一看那箱子里的东西,心中也是生出一股豪情壮志和感激之心。

每一位纵横学出生的人,都必然有着勃勃野心和强烈的自尊心。

正是有这两种特质,所以范睢苏秦张仪等人才能搅动天下风云。

他深深的拜道:“知遇之恩,没齿难忘,偃必誓死效忠殿下”

他这样的表态,才让汲黯稍微舒服了一些:“看样子,倒还算是个忠臣还有些良心”

“先生请随我走吧”汲黯终于露出一个笑脸,道:“殿下,还在宮中等候呢”

“诺”

主父偃刚刚走出自己家门口,顿时就听到乐声大作,只见一群乐师,吹着各种乐器,演奏着一首有些陌生的乐曲,主父偃对乐曲没什么研究,但他还是听得出来,这似乎是一首古代用于公侯延揽士子时表达自己喜悦之情的一声乐曲。

这乐声一响,左邻右舍就纷纷被惊动了,一个个都探出头来好奇的打量着。

两个穿着褐衣的下人恭敬的引领着主父偃登上马车,齐齐唱诺道:“祝君青云直上,为国栋梁”

主父偃激动的坐上马车,心中幸福无比。

特别是,当他看到他的一位邻居带着他的孩子出门看热闹,那个孩子大概也就八九岁的样子,头上扎着总角辫,模样非常可爱。

“父亲大人,那是在做什么”那孩童天真稚嫩的声音传到主父偃耳中:“好威风啊,孩儿将来也想如此”

“那你就好好读书,将来也去考考举,就能跟此人一般了”那家长语重心长的对自己家的孩子道。

主父偃听了,不知为何,一行清流竟悄然流下。

他想起来了,在临淄的时候,一群孩童尾随在他身后唱着:“主父偃,十七岁,学纵横,长短不能合,大小不能制”

想不到,他也有一天,能作为一个孩子的榜样和崇拜的对象。

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主父偃更是清楚的知道,这一切是谁给他的。

“没有殿下厚遇,我就是一头丧家之犬,哪能有今日风光”主父偃在心中暗自道:“士为知己者死,将来,就让我来做殿下的疯狗吧谁敢欺殿下,我必咬死他”

ps:真是祸不单行~~~~~

说多了都是泪,咳咳,但今天起码4更~

嗯说到做到,但明天的话,看情况吧~可能需要休整一下就是这样~

顺便说一下,我从来不删书评区的评论贴,所以~咳咳,某位读者老爷,您的帖子可能是点娘吞了,跟俺没关系~

so,打广告的大爷们,能安分点嘛

求个副版主~帮我专门删广告以及转达书友们的意见,说实话,我现在真有点忙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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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二节 野望

刘德站在未央宮的宮墙之上,看着一辆辆马车载着他将来的根基与希望,鱼贯而入。

“三位卿家可都跟这些人有过接触了”刘德倚身在城楼的烽火台边问道:“说说看,以三位卿家所见,此十一人中,何人可为我之萧何,谁又是我的留候”

刘德对于这十一人,基本都有所了解,至不济也多少听说过他们的名字,知道他们的一些事迹。

而汲黯等人不过短短的会晤功夫,了解的情况能有多少

刘德之所以这样问,一是想要考一考这三人的眼光和洞察能力。

另外嘛,则是刘德对于帝王心术,又有所领悟。

作为一个上位者,他得学会藏拙。

要在臣子面前故意卖些破绽。

否则,表现的太全能,是会让人失望的。

不然文人们千里迢迢的跑来长安辅佐他,难道就是给他跑腿跟打杂的吗

这世上的文人,那个心里没有一个姜尚伊尹的梦

儒家说致君尧舜上。

黄老派说天子垂拱而治。

就是这么个道理。

毕竟大家都是人,都有七情六欲,也都想实现自己的价值。

既然如此,何乐而不为

如此还能让他轻松许多,不至于将来要跟秦始皇一样累成狗。

“颜异,君子也”剧孟首先开口,答道:“臣虽然与之不过说了几句话,然。无论行事作风,还是举止言行。其人都有谦谦君子之风”

刘德听了点点头,这剧孟不愧是曾经当过关东游侠大哥大的人。这看人的眼光还是很毒辣的。

颜异自然是君子,只是稍稍有些理想化,否则,他前世也不至于会傻到螳臂当车,去阻拦张汤那辆轰鸣的战车了。

“宁成冲劲十足,可为干吏”张汤想了想说道:“臣以为,可以栽培”

刘德微微笑着点点头,一副虚心听教的模样。

但其实,他心里的小算盘却在急速的拨动着。

天朝太祖曾经说过。党禸 无党,帝王思想,党外无派,千奇百怪。

随着他的这个小团体的扩大,迟早必然会因为利益和诉求而分裂成几个小山头。

这不是人的意志所可扭转的

与其到时候被动的看着这些山头成长,还不如一开始就将其牢牢控制在自己手里。

君子六艺,御下最高。

于是刘德高兴的对张汤道:“甚好我身边尚缺一个侍郎,就让宁成过来帮我整理文案,艹 拟文书。如此我也好近距离观察观察”

宁成,刘德很清楚他的为人。

这就是一头野心勃勃,随时都可能反噬的恶狼,而且贪得无厌。前世之时,宁成统共就当了几年的两千石中尉,结果却攒下了富可敌国的家业。几乎大半个南阳郡的土地,都被他买下了

这种人。就是一把双刃剑。

又或者说,是一把一次性的武器。用完就丢。

刘德怎么可能让宁成有机会跟张汤接触,从而带坏了张汤呢

张汤却是有些失望,本来他还想着宁成搭档呢

但,宁成能日夜留在刘德身边,倒也不坏

汲黯出列道:“殿下,有件事情,臣不知道该不该说”

“说吧”刘德笑着道:“在我面前,无需避嫌”

汲黯顿首道:“臣觉得,那位主父偃,心胸有些狭隘了”

他说着就呈上了他捡来的一张竹简递给刘德,刘德接过来一看,也笑了:“风雪谁知范叔寒”

只要看到这句话,用脑补都能脑补出来到底发生过什么了。

后世网络上的玄幻小说主角们大体都是这么个行为,无非就是一个屌丝逆袭了,然后往日瞧不起他的人前去巴结,被他狠狠的打脸羞辱。

“卿未免有些太过敏感了吧”刘德笑着道:“襄公复九世之仇,春秋大之以直报怨,不正是君子所为吗”

刘德看着一脸不解的汲黯,点醒他道:“王道复古,尊王攘夷虽十世之仇,尤可复之”

语气之中已是杀气腾腾

这是刘德第一次在汲黯等人袒露他的政治抱负与野心。

尊王攘夷,攘的是谁

春秋之犬戎,如今之匈奴

当时间走到今天,汉家对匈奴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了。

至少,眼前的这位殿下,显然是不打算再忍下去了。

一旦他登基,一场规模空前的战争,就等于敲响了战鼓

张汤跟剧孟的眼中都闪现出了难以抑制的火花。

打仗

再没有比这个更快的积累功勋,攀升官爵的方式了

“这只是儒家的一面之辞”汲黯深吸一口气,劝谏道:“殿下,兵者,凶器也,圣人不得已而用之”

黄老派政治家,天生反战,一切战争,在他们眼中都是罪恶的。

因此,刘德也没跟汲黯继续纠缠下去,因为他知道,他不可能说服汲黯,因此,他只是笑了笑,没有接话。

汲黯见状,只能黯然叹息一声,心知再要劝谏,就要惹刘德不高兴了。

“找个机会,再好好说道说道吧”汲黯叹了口气,心中想道:“匈奴之地,盐泽卤池,既不能耕种,也不适合居住,我汉家要它何用”

这倒是许多反对对匈奴开战的人的借口。

但,作为西元前的政治家们,那里能想到,后世有个叫米帝的家伙,就是越打越富的

究其原因,不过一点,只要节艹 丢光,就不可能亏本

米帝的发家史,就是一部节艹 掉光光的史书。

对刘德来说,打匈奴,只要打赢,就不存在亏本这种事情。

不说别的,西域三十六国,就是一个巨大的金矿。

更何况,刘德还有着深藏心底的野望我想去印度洋里洗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