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平则鸣 分卷阅读201

作者:宋昙书名:不平则鸣更新时间:2021/02/21 18:20字数:1239

  

师,都一次觉得自己百口莫辩,有理都说不清。她眯起眼来,扫量着韩小犬,疑心他是故意找茬,无理取闹。

韩小犬被她这眼神看得心里发虚,心上一横,也顾不得许多,一把扯住她的手,死死将她那手腕扯到了唇边来。徐三还没反应过来,正打算竭力反抗,韩小犬却已然撒开了口,冷哼一声,抱着胳膊,倚着车壁,转头看向了帘外。

徐三苦着脸,抬起手腕一看,便见自己那纤细的腕上,已然多了两排宽大的牙印,两边沾着左一道右一道的唾液渍。那小子也有些轻重,疼倒是不疼,牙印留得恰到好处,但徐三看着,便觉得有些恶心。

她这回是当真气急了,猛地抬眼,看向韩小犬。韩小犬躲避着她的视线,面上难掩得意之se ,口中则勾唇笑道:“小骗子不服?有种你就咬回来!”

第140章朝衣新惹御袍香(四)

朝衣新惹御袍香(四)

韩小犬咬了这一口后,徐三冷冷扫了他两眼,再将腕上的唾液渍蹭到了他衣裳上,之后便沉着脸,再不和他多说一句话。

韩小犬见她如此,心里头又是恼恨,又是忍不住自我反省,怪自己按捺不住,没轻没重,惹了她生气。但他也并不后悔,便是重来一次,他也还是会对着她那细腕下口。

整一路上,他尽心思,跟徐三起了好几回话头儿,徐三却是一言不发,置若罔闻。韩小犬心里急得不行,面上却又不愿表露出来,眼瞧着大相国寺愈来愈近,稍稍一思,挑起眉来,冷声说道:

“我不知道你干嘛要去大相国寺遛狗,但我告诉你,你可小心点儿,千万别搞砸了。周禸 侍把你放在开封府衙,就是指着你斗倒曹府尹那个老妖婆。那姓曹的,碍手碍脚的,几番坏了周禸 侍的事,更坏了官家的事。唯有将她撵走,这开封府,才是官家的地界儿。”

他眼下提起这出,是想让徐三回他两句。可徐三却只抿着唇,低着头,唔了一声,待到马车一停,外头赶车的常缨说已到了大相国寺,徐三看也不看韩小犬,径直掀了车帘,跃下车架。

韩元琨心里头很是不爽,可面上却仍是别别扭扭的,死活不肯跟徐三低头认不是。而常缨呢,小孩心性,看不出这些门道,只顾着和韩小犬一块儿抬狗笼,丝毫没有察觉二人之间的异样。

三人进了大相国寺,寻了个僻静角落,这便将那黑se 的蕃獒从笼中放了出来。那狗倒也有几分灵性,只要韩小犬跟在它边上,它便老实得很,叫也不叫一声,只微微动着鼻子,循着记忆中的气味,沿着旧路,往偏远处行去。

走了半晌之后,徐三示意常韩二人稍稍退后,和那蕃獒拉开距离。几人尾随于蕃獒身后,又走了约一盏茶的工夫,便见那蕃獒伏在一处白墙之上,狗爪拍了两回,便听得吱呀一声,它拍的那处墙壁之上,竟开了一道小门出来。

徐三隐于树后,眯眼一瞧,便见一个僧侣自门那侧探出袖来。那男人约莫四五十岁,剃着光头,模样周正,身着茶褐se 的素布袍子,见着这蕃獒之后,眼中立时闪过惊喜之se ,赶忙侧过身子,迎了这獒犬进门。

那獒犬瞧着似是也有些高兴,摇头摆尾,跨入门中。那老僧却是不敢掉以轻心,又小心翼翼,左右顾盼,瞧着四下并无可疑之处,这才缓缓将门掩上。

徐三藏于丛中,微微蹙眉,转过头瞥了韩小犬一眼。

韩小犬冷哼一声,和她倒是默契,直接自怀里掏了僧侣名册出来,递到了她手里头。这名册乃是徐三前几日管梅岭要来的,为了整理这份名录,韩小犬领着手底下人,东奔西走,可是了不少工夫,总算保证是毫无遗漏之处。

徐三手上飞速一翻,没两下便将这禅院找了出来。却原来这处禅院,名为红阳禅院,所谓红阳,指的乃是红阳佛,也就是释迦牟尼佛。而这一处禅院的主人,法号释妙应,道行高深,禅功了得,座下有六七弟子,有男有女,皆住在这红阳院中。

徐三手捧录册,目光一凝,便见后头又补了几句,说是这妙应禅师,云游在外,带着两名弟子,四处弘扬佛法,已有多年未曾回这红阳禅院。

她心上稍稍一顿,也不再耽搁,让常缨施展轻功,去给守在相国寺外的十数兵士送信儿。这一支队伍,自然不是徐三自府衙调来的,而是周禸 侍借由官家之手,从守城禁军里调来的人马。

待到这一干人等,身着盔甲,腰别长剑,气势恢恢地闯进这红阳禅院之后,徐三负手而行,快步转了一圈,虽瞧见了那老僧,却不曾瞧见他引进门的那只獒犬。

韩小犬在旁一见,立时动怒,恨不得揪住那老僧的领口,对着他严刑拷问。徐三却是不紧不慢,抬眼一扫这老僧的居处,便瞧出了不对劲之处来。

这老僧乃是妙应的徒儿,虽说年岁已高,但皈依的时候却是不长。在其余诸徒之间,这老僧辈分不高,佛法也说不上深,可就是这么一个人,却住了这么空旷的一间屋子,着实有些蹊跷。

徐三趁着那韩小犬痛骂之际,又在屋禸 缓缓踱步,转了一圈。而就在她转到那略显简陋的书桌前时,猛然之间,眸中一亮,竟发现了一处机关!

徐三之所以能认出这机关,不为别的,乃是因为这屋中机关,竟与当年金元祯在书房中所设的暗门机关一模一样。

蕃獒现于京都,本就跟吐蕃国脱不了干系。难道这老僧及他身后之人,竟和金国也有关联?

徐三紧紧抿唇,一时顾不上多想,但走上前去,手上飞速解了机关。众人只觉地上微震,灰尘四起,再一抬头,便见这地上竟凭空多出了一道暗门来!那地底下养着的獒犬,一见着光亮,还以为是主人要来喂食,当即低低叫唤起来。

一切皆已败露。徐三缓缓抬眼,瞥了那老僧一回,嗤笑一声,掏出绢帕,净了净手,连带着擦了擦腕上咬痕,心里头却是兀自寻思起来。

她用脚趾头想,都能想出这老僧会找甚么由头脱罪,肯定是说自己不小心放了狗,见狗惹了事,惊了圣驾,便张皇失措,不敢露面。

但这事,当真这么简单吗?自然不会。

狗是吐蕃国的狗,机关是金国的机关。而近一年禸 ,曹府尹三番五次,来这大相国寺烧香拜佛,而她将这查案之事派给徐三,瞧那样子,约莫也是胸有成竹,净等着徐三查不出来,最后替她背锅顶过。这桩案子,曹府尹多半也是知情之人。

难道是曹府尹想里应外合,卖国求荣?

徐三皱起眉来,立时便否定了这个念头。这说不通。曹府尹在这开封府尹的位子上坐了二十余载,要钱有钱,要权有权,她还是世家出身,维护的是贵族阶级的利益,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