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平则鸣 分卷阅读308

作者:宋昙书名:不平则鸣更新时间:2021/02/21 18:31字数:1238

  

眼儿小憩,袖子虚搭在那藤椅的把手上,手中还半松不松,攥着一本《抱瓮录》。

宋祁凝步而立,隔着段距离,打量了会儿她的睡相,忍不住勾起唇来。他缓步上前,目光朝庭侧一扫,便见潘亥一袭白衣,抱着扫帚,靠在檐下,正噤然不语,盯着他看。

二人这视线一对上,宋祁眯了眯眼,却是勾唇一哂,全无妒恨之se 。他负手而行,闲闲迈步,缓缓走到潘亥身侧,含笑打量着他。而潘亥瞥了他两眼,却对他爱答不理,一把抓住扫帚,复又低头扫起庭中落叶来。

宋祁虽个子高,但潘亥连身材都极似晁缃,比之宋祁,还要高上几分。宋祁不得不仰头看他,心中自然很是不快,他嗤了一声,又声音极轻,对潘亥眯眼说道:

“废物。正事办成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这几天超级波折!!大前天晚上,发现电脑坏了,刚开始是一直屏幕闪烁,之后直接黑屏了……而紧接着后一天,我要坐一天飞机……所以上一章整整五千字,全部都是我在飞机上用手机打的。等到飞机降落,手机只剩1%的电,我赶紧点下了发送……

现在在用新电脑码字,非常不习惯键盘=_=

第209章闺中女儿惜春暮(一)

闺中女儿惜春暮(一)

潘亥瞥了宋祁一下,仍是不理不睬。这一回,宋祁可是恼了,他勾唇冷笑,正欲追究,可孰料偏在此时,他听得庭院之中,徐三犹带倦意,轻声说道:“殿下来此,所为何事?”

她稍稍一顿,又叹了口气,低低说道:“莫要难为他了。”

宋祁闻言,面se 一僵。他瞥了眼潘亥,嗤笑一声,接着缓缓转过身来,一边手持信笺,朝着徐三走去,一边温声笑道:“我只是见了个生面孔,心中好奇,便来问问身世来历。”

他状似无心,又含笑说道:“三姐身边,除了唐小奴外,向来都是由女子侍奉。三姐莫怪我多心,我就想问问,这位可是三姐新的小侍?”

这小侍二字,自然饱含桃se 意味。

徐三方才睡醒,闻听此言,懒懒打了个小哈欠,接着轻笑一声,低低说道:“在你眼中,我可是那风月膏肓之人?他比你还小,我如何下得去手?不过是见他可怜,暂且留罢了。”

宋祁却是笑了,朗声说道:“三姐失言了。狸奴,不也比我小吗?”

徐三被他拿话儿一噎,不由缓缓抬眼,斜睨着他。她视线往下一扫,便见宋祁手中,拈着一纸信笺,细瞧其上痕迹,仿若已经被人拆开看过。

她一挑眉,看向宋祁,问他道:“谁的信?”

宋祁稍稍一顿,含笑说道:“薛家的信,给三姐的。”

徐三淡淡道:“你拆开看过了?”

宋祁也不遮掩,点头道:“薛家给三姐写信,我不放心,便忍不住看了。”

徐三垂下眸来,也不追究,只倚于黄藤摇椅上,抬袖抿了口热茶,接着轻声说道:“里头说了甚么?”

宋祁温声笑道:“倒也没说甚么。不过是说,狸奴年岁渐长,将满十八,若是这亲事再拖下去,怕是有污狸奴闺名。薛氏便催三姐告假回京,尽快将亲事办了。”

他紧紧盯着徐三,语气却是轻描淡写:“薛家还说了,郑素鸣在西南一带,剿匪得力,年底便要进京听封,班师回朝。若是能赶在郑将军在时,择良辰吉日,合二姓之好,岂不是吉祥善事?”

宋祁此言,看似平静,却是暗地汹涌。徐三状似漫不经心,随手翻看着《抱瓮录》,只淡淡地应了一声,却是不曾提及,待到年底,自己会否回京成亲。

宋祁死盯着她,心中如火烧火燎,自是十分急迫,只想她立即指天誓心,毫不犹疑地告诉他她绝不会与狸奴成亲!

然而他等了许久,也不见徐三说话,便仿佛这薛氏的书信,不过是件无足轻重的小事。可是这成亲之事,如何能是小事?

再过上不到一年,狸奴便将满十八,而男子过了十八,若是仍未成亲,无论贵籍贱籍,都将一钱不值,任人耻笑,唯有贵胄如宋祁,勉强算个例外。而薛氏好歹也是高门大族,断不会落人笑柄,无论怎样,便是生捆硬绑,也定是要拉着徐三成亲的。

眼见得这婚事,一天天近了,她怎么还能跟没事儿人似的?宋祁思及此处,愤恨不已,却又忍不住暗骂自己,心里头惦记上她了,还真是落了下风,皇帝不急太监急,真是气煞人也。

他正兀自腹诽之时,忽地又听到徐三低低说道:“还有呢?自京中送过来的,不止这薛氏之信罢?”

宋祁闻言,扯了下唇,垂下眼睑,心知徐三此言,乃是反将一军。他拆了她的信,她便要点破他,他的那些小动作,她并非完全不知。

宋祁低低唔了一声,接着道:“是。官家也送了信,催我尽早回京。待到十月下旬,便是官家的大寿,我若不回,说不过去。”

官家催宋祁回京,又岂会是因寿宁节之故?

徐三心头,忍不住泛上一阵凉意。她知道,京中的风言风语,官家到底还是信了。

四方庭院之中,那新秋桂子,翠叶金华,浓香馥郁,却不知为何,反倒惹人愁肠。徐三倚于藤椅之上,眼睑低垂,面貌平静,好似睡着了一般,而那黄藤摇椅,则有一下没一下地摇着,随风轻晃,宋祁看在眼底,半晌过后,不由低低道:

“三姐别怕,我会保住你的。”

徐三却轻声道:“还有一封信呢?”

宋祁眯起眼来,沉默良久,方才缓缓说道:“没有信了。”

“真没了?”

宋祁听她再问,心上甚是妒恨,面上却只是笑笑,轻声辩驳道:“我知道,三姐怀疑是我,屡次三番,毁了周禸 侍的信。可我,自打上次之事后,便再也不曾欺瞒过三姐。周禸 侍的信,缘何迟迟不来,我也不知不晓。又或许,他已不愿写了呢?也是说不准。”

徐三默不作声,半晌过后,只是摆了摆手,对他说自己倦了,还未歇够,言外之意,便是不想再和他说话。宋祁见她如此态度,心中很不好受,却也无可奈何,只得告辞而去。

而他离去之时,半道之中,不由凝住步伐,朝着檐下看去,只见秋光画檐,花影婆娑,而那白衣少年,倚于柱侧,抱帚而立,瞧他这副样貌,过高的个子,平平无奇的长相,更还有异se 瞳孔,不管怎么端详,都看不出何处符合当世之审美。

宋祁不由皱眉,暗想那传说中的卖花郎,当真长得如此相貌吗?他到底有何长处,竟使一个只有七成相似的赝品,都能哄得徐三力排众议,一意孤行,不惜得罪官家,也要下禁娼之令。

他睫羽微颤,思及过往种种,半晌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