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屑 分卷阅读184

作者:江户川乱深书名:火屑更新时间:2021/02/22 00:04字数:1307

  

比如祁红伟一生未婚,不近女se ,关树东曾一度以为他是同性恋,否则怎么会眼看着龙子狴犴一脉的正元金就此断绝?但他不仅是没有女人,也没有男人。曾在某年某月,祁红伟有大醉一场,口中胡话喃喃“小玉”,关树东便知道这老小子是心中情结难解。

此番来到这,关树东也大致能明白怎么回事了。

这村镇似乎还不是祁红伟的目的地,关树东见他从村民处探询了去处,又往偏僻山区而去,二人走了约莫一个小时,来到个两面环山的山坳,这山坳中零星坐落着久无人居的破房,看起来是废弃的老村,只因山路难行才没有二度开发。

祁红伟走进村子,不发一语四处搜寻着,当来到背隂 面规模庞大的墓地时,脚步停了下来。

“你要找人就去吧,我在这坐一会儿。”

祁红伟感激老友默不作声的关心,走到墓地里,依着风化腐蚀的墓碑上的刻字,一个个看过去。

十来分钟左右,关树东拾起地上一颗小石子,头也不转朝身后大树弹去,只听“铛”的一响,那石子似乎是被对方掷出的暗器打落。

“轻功粗浅,藏身的技巧也是皮毛,暗器用的倒利落。”关树东扭头,“出来吧。”

关树东没想到的是,从树后露出头来的,是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见到这姑娘的容貌,让他吃了一惊。

“你……”

“你们是谁?来李家村干什么?”

这姑娘正是陈子玲,祁关二人去访的村镇是李家村后人隐居的地方,这里的街坊四邻自成一面消息网,他二人四处打探的动作,也是迅速传了开。陈子玲得着消息后,着人陪同李壑前来,自己则先行一步跟踪。

关树东根本没想这村镇姑娘为什么一手漂亮的暗器功夫,他妻女早年被人杀害,女儿死时不过八岁,却是跟这年轻姑娘有三分神似,如果能长大成人……关树东一想起女儿就心酸,只是看着眼前人说不出话。

陈子玲被关树东看毛了,“你……你到底……”

“哦哦……对不起,丫头……”关树东回过神,“你长得有点像我女儿……”

陈子玲先前观察这二人,从身型步履来看就知道功夫不弱,着实不必用这样卖惨的方式来博取信任,便稍微放下防备,“大叔,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来李家村旧址……”陈子玲看了看旁边的墓地,“你们……是来上坟的吗?”

“我不是,我那老友是,应该是以前的朋友吧……”关树东话音未落,就听见一阵巧如轻风的步法疾来,暗忖来人的轻功上乘,心中念想一过,就见一老翁身影闪出,稳稳停在小姑娘身侧。

这轻如飞燕的身法当今除了李焱之外,便是只有李壑一人。

“小玲儿,你自己一个人来,要是遇着什么事怎么办?”

“爷爷,他说,他们是来上坟的。”

“哦?这埋的人少说四十岁了,看你年纪也不过中年,我倒是不知道当年哪家的孩子长大了?”

关树东不知道此处往事变故,看老翁神se 仍带着不小的警戒,话语带刺,但存了敬老之心,也不气恼,“您既然得着消息,就知道不止我一个,是我朋友来上坟,不是我。”

“大爷,是我在找人。”祁红伟听得说话声,从墓地深处走了出来,“我没有别的目的,就是想拜祭一下。”

“你找谁?”

祁红伟略一迟疑,“李飞蒲和吴绣玉。”

“你……”李壑听得儿子儿媳名字,不由得朝说话的人上前一步,他刚才站在树荫下,又离得远,没瞧得真着,此番仔细端详了这金棕se 头发的英武男子,不由得心头一震。

“爷爷……”陈子玲以为李壑没听清,便悄声道,“他说他要找李叔叔他们……”

李壑沉默半晌,“他们没埋这。”

“那……”

“跟我来。”

祁红伟找到的这处墓地,埋葬的是当年李洪受控后屠杀的村民,李燕子飞贼正宗一族的祖坟是在村子的另一侧,只有带燕子纹的族长和其最近的亲人,会埋在这里。

李飞蒲的墓碑当然好找,便是最新的那一座。

祁红伟看着新刻墓碑上,那夫妻二人的名字至死不分,心中百感交集,长长叹了一口气,单膝跪下来双掌合十,默然良久。

李壑没让关树东和陈子玲进宗族祖坟来,只有他一人仔细盯着祁红伟。那棱角分明的侧脸、笔直如刀的眉骨、微带驼峰的鼻子……若他不知道那可悲的真相,可能只会叹一句“好巧”,但此时此刻,李壑也是难以压下怒火。

眼前这男人,无疑给他李燕子蒙羞,无疑是夺了他亲生孙儿的罪人。

“你拜完了吗?”

祁红伟睁开眼,看到李壑冷若冰霜的神se ,亦有些讶异,他护身元能察觉周遭的歹意,这老人明显对他不善,却是全无恶念。

“您……”

“拜完了就跟我走。”

“大爷……敢问……”

“我姓李。”

李壑往出走的身形微侧,偏头看过来的眼神就如刺骨钢刀,祁红伟登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从李家村旧址出山路上,李壑和祁红伟一前一后走着,一路沉默,只有关树东一直跟陈子玲搭话,陈子玲倒是不讨厌这有点殷勤又笨拙的大叔,尤其听闻他女儿八岁就亡故,现下那眼中的神se ,明显是将压抑多年的父爱都投射到她身上了。

陈子玲本来是有点戒心的,但瞧李家爷爷暂时没有喝止二人的接触,她便也热络起来,带了点小心机打探他们的身份。

说着,李壑便把祁红伟带到了自家门前。

“小玲儿,你回家去吧,”李壑指了指祁红伟,又对关树东“我和他有话要单独说,还得劳烦你在门口等会儿。”

关树东走南闯北这么多年,从陈子玲的暗器和李壑的轻功来看也知道这一村子可能卧虎藏龙,不由得看了祁红伟一眼。

祁红伟神se 寂寥,只是默默点头。

目送陈子玲从街角拐了弯,李壑推开门给祁红伟带进屋,从里屋拿出一个铁箱,翻找出一张泛黄的照片。

祁红伟克制住因羞愧而颤抖的手,接过来,那是他的百天照。

“这可是你?”

“是我……”

“你可知道我从哪找着的?”李壑的目光压得祁红伟抬不起头,“这是我儿媳的遗物。”

祁红伟一个坐不住,“噗通”一声就跪下来,“千错万错都是我……”

李壑的手也有点颤抖,从箱子中又取出一张照片,这张照片也老旧,但比祁红伟那张稍新,“这是谁?”

如果不是相纸的材质能看出相距了不短的年代,照片上的孩子无疑是同一人。

祁红伟看着,咬紧了牙冠,“这是……李飞蒲的孩子……”

“放屁!”李壑一个巴掌就抽在祁红伟脸上,直接给他打倒在地,“你敢做还不敢认吗!”

祁红伟闻言,心脏仿佛被撕裂,他当然不敢,却也不能,他是还活着的人,人既然活着,就得背着。更何况这件事他推卸不得,即便背一辈子,给涉及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