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离性障碍患者 分卷阅读25

作者:雪黯书名:分离性障碍患者更新时间:2021/02/22 03:59字数:1247

  

不错。”

男人们总是很在意尺寸问题,上厕所撒个尿都要暗暗互相比较,本来也没什么,然而这句话由莱斯特说出口,就显得很怪,就好比看女神抠脚。

但除此之外,他的反应却是平淡得不能再平淡了。

“憋得久了。”你说,一边盯着他的嘴唇,某个声音又开始蠢蠢欲动。

莱斯特没说什么,转过身打开了花洒,温热的水花撒了下来,你甩了甩头,一坨泡沫掉在了莱斯特的脸上。

你立刻伸手去擦,对方却不着痕迹地避过了,气氛顿时尴尬了起来。

第二天,你的床头柜上多了几本最新的《花花公子》,封面女郎个个热辣劲爆,你却只想苦笑。

他待你好,是因为他是一个忠实的朋友。

可他也只能是一个忠实的朋友。

雨势越来越大,屋檐根本无法阻止雨滴溅到你的身上,没一会你靠在外面的肩膀就湿了个透,丝质的睡衣贴在你的皮肤上,雨水沿着你的手臂,从指尖滴落,没一会就在地上积了一滩。

你似乎毫无察觉似的,目光漫无目的地游走,从对面大楼黑黢黢的影子,到远处顶着雨艰难前进的夜行人,最后落在楼下的街道上。

你的目光像是被黏住了,再也无法移开。

那里停着一辆车。莱斯特的车。

你一眼就认了出来。

“咚!”你听到你的心跳猛然加重。

“咚咚咚……”它拼命捶打着你的心口,似乎想要提醒你什么。

一支烟燃尽了,又或许是被雨水打得太湿,火星悄无声息地熄灭。

你手足无措地看着车门打开,一个高而瘦的身影毫无遮挡地跑进雨里。

你走进卧室,唰地一声关上落地窗,然后贴着玻璃站了一会,拼命告诉自己那不是莱斯特,他决没有任何理由在这样一个下雨的深夜来拜访你。

你信了自己的说法,失魂落魄地走向你的床,准备把自己埋在柔软的床铺之中,在睡梦中忘却所有,然而你才迈出一步,门铃就骤然响起。

身体立刻自行改变了意志向玄关走去。

你越走越快到最后几乎是小跑,却在即将打开门时停了下来。

别开!你听到一个声音说,难道你又想重蹈覆辙吗?

开呀!另一个声音与他争吵,那可是莱斯特!

你转下把手,将门一把打开。

高个的金发男人站在门外,他被从头到尾淋了个透,头发一缕一缕搭在额头上,雨水蜿蜒着流过他的脸庞。

你从没见他这么虚弱不堪白皙的脸透着病态的潮红,面容疲惫,眼下是浓浓的隂 影,原本就削瘦的脸颊有些凹陷。

你们互相注视着彼此,时光仿佛停滞不前。

金se 的睫毛下,他冰蓝se 的双眸一眨不眨地注视着你,而你把着门的手也一动不动。

你在等待,等待什么打破这份僵持。

第38章

莱斯特的唇瓣颤了颤,说:“妮可和我吵架了。”

整个纽约的雨“哗”地浇在你的身上,每一滴都像一支箭刺穿你的身体。

他在门外,你在门里,却一样的狼狈不堪。

你从未如此憎恨仍抱有期待的自己。

为了不再失态,只好移开目光,低头说:“先进来吧。”

他走进客厅,坐在沙发上,水滴仍然从他的衣角和指尖滴落,在地板上留下潮湿的水痕。

“我给你去拿毛巾。”你关上门,越过他往里走,他忽然一把抓住你的手臂:“别离开我,理查德。”

那手心的温度骤然烫伤了你,他分明是发着高烧,怪不得说话间带着轻微的鼻音,你心下一软:“我只是去拿毛……”

“我不同意你辞职。”他打断你,攥着你的手越来越用力。

“你烧糊涂了。”

“我没有。”

“莱斯特,我他妈不是谁的替代品!”怒气勃然而发,你决心不再向那个执迷不悟的自己屈服,“你与妮可的事情必须你们自己解决!”

“你不明白。”他摇了摇头,望着你的眼里露出恳求与焦急,“理查德,你不是谁的替代品。”

“那我是什么?”你冷下脸,“一个应该看你脸se 找男人的玩具?一个在你和未婚妻吵架后用来移情的对象?”

他苍白脱水的嘴唇颤抖起来:“对不起,理查德,我是个混蛋。”

你的心也跟着颤抖。

“我不该干涉你跟安塞尔的事情,这是一个错误,”他露出痛苦而迷惘的神se ,“你是我唯一的朋友,也是我唯一的家人。”

一滴清亮的液体从他的眼角滑落,挂在他尖削的下巴上,你不知道那是雨还是泪。

他苍白单薄的身影刻刀一般划过你的心口。

有人说心痛的次数多了,心就会像染过病的身体,渐渐拥有疫力。

但关于莱斯特的心痛,却总能有千百种方式使你难受,就像是流感,在可见的未来里永远不会有疫苗。

你悲哀地、长长地叹了口气:“你知道我不会改变。”

“你不用改变。”他忽然抱住了你。

冰冷的雨水渗入你的睡袍的衣料,也许是因为寒冷,他的身体在无声地颤栗。

你想起了那个无声的午夜来电。推开他的手一顿,轻轻地拍在了他的背上。

“为什么吵架?”你低声问。

莱斯特沉默以对。

“你不告诉我,我怎么帮你?”

他在你的怀中,你曾无数次幻想过这种场景,却没想到会在这样的情况下实现。

死灰复燃,野火再起。

你爱她吗?你想问,但你知道这毫无意义。

你无声地沉沦,双手轻轻搂住他因为高烧而发烫的身体。

“因为我的病。”你听到他弱声说。

你以为自己没听清楚:“什么?”

“理查德,我一直有心理障碍。”说出这句话似乎令他极度难堪,他把下唇咬出了血痕,移开眼去,不敢与你对视。

客厅里再次上演死寂,你的脑中掠过无数蛛丝马迹,渐渐拼凑出一幅不甚完整的图景,有什么呼之欲出。

你看着他。

沉默令人窒息。

“我很小的时候,爸爸在和妈妈争执时杀了她,他们告诉我他是自卫,所以法院判他无罪释放。”

窗外的天空划过一道雪亮的闪电,紧跟着接连数声沉闷的巨雷,雨中的纽约似乎跟着颤栗起来。

“他们还说我当时也在现场,但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你从没听他讲起过这些事。

“我六岁的时候,爸爸娶了第二任妻子。他是个风流成性的男人,所以我想,我的继母大概也是一个可怜的女人。”

他的双眼看着虚空,用背诵般的平板语气说出了这段话,似乎努力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