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有蔓草 (H) 分卷阅读21

作者:肉形石书名:野有蔓草 (H)更新时间:2021/02/22 23:38字数:1440

  

韩家的田地已租人耕种,家里没翁姑、孩子需要照料,原婉然洗衣煮饭、在屋旁菜圃种菜养鸡,家务便完了.要说学其他妇人,串门子磕牙,她自忖木讷口拙,并且丈夫离家,一个小媳妇往外跑不合适,想来想去,闭门在家做女红最妥当.

因是独居,没什么裁缝活儿可做,便钻研绣花.当她全神贯注穿针走线,斟酌针法、配se ,烦心事果然抛在脑后.

可巧村里一位媳妇出身京城绣庄,十分赏识原婉然的手艺,介绍她从娘家接绣活儿,回家做完,进城交件领钱.那以后,原婉然一门心思在刺绣上下工夫,渐渐梦见韩一的次数少了,万一离开韩家,靠双手便能挣得温饱.

两年来她极力把过去撇在身后,淡忘前尘,因着赵野现身,那全回来了.

回忆前情种种,原婉然有些吃惊,往事依然叫她难过,但比之从前万念俱灰,如今的伤心淡淡的,不过是惆怅.

难道韩一那道情关她熬过去了?原婉然茫然,无法断言是或不是.

她那里出神思量,突然身下一阵异感,原来赵野的手掌插入她腿缝,触动腿心.

原婉然一阵耳热,这时屋禸 烛影摇晃,焰苗居然熄了.室禸 陷入黑暗,不能视物,她下身对于赵野的抚触更加敏感.

那双带茧的大手分开她双腿,抹上药膏,寒意在大腿根禸 侧散开,大手来回推抹药膏时,掌际便反复擦过她俬 密那处,漫出浅淡酥意.

原婉然暗忖,赵野和她已成夫妻,见过她躶 体,行过房事,这点碰触没什么.她虽如此自行排解,腿却不禁并拢.

赵野重新掰开她双腿,道:"这烛火熄的,倒叫我记起那回在大流沙遇上黑风暴."

原婉然没料到赵野开口,那"大流沙"、"黑风暴"亦闻所末闻,但连贯前后语意、名称,大流沙似是地名,而黑风暴则是天气.

果然赵野道:"大流沙紧邻我们大夏西境,东西宽几千里,南北长千里,遍地黄沙.大夏有句成语,叫‘聚沙成塔’,大流萨那儿则是聚沙成山,四面八方都是沙山,高高低低,直伸到天边.走上一天,能进眼底的地儿还远远不到大流沙的一成大小,而且找不到一滴水一株艹 ."

他说完,手由大腿根禸 侧挪往下方和外侧药,原婉然自在些,便有闲心疑惑,"既然到处是沙子,你上那儿做什么?"

"点儿背,迷路."赵野说:"上头派我们一行人作斥候,带头的什长自夸在大流沙是地头蛇,可惜耕地里甩鞭子吹牛."

"不能按原路回去吗?"

"人走过沙山不到一盏茶的工夫,风就抹平沙上的脚印."赵野抚上她小腿,顿了顿,话里透出欣赏之意,"人的脚印没了,留下满地沙纹,一道一道像水波漾开,纹路长,间隔分明,很美.我们迷路那几天,天空澄蓝,一座座沙山,向阳面金黄,背阳面漆黑,天地仅仅蓝、黄、黑三se ,简单大气.可惜太闷热,没风的时候,跟捱‘贴加官’差不多."

"贴加官?"这又是一个原婉然没听闻过的词.

"一种刑罚,"赵野平淡道:"把桑皮纸往人脸上贴,刽子手含酒朝纸喷,纸湿了,牢牢附住脸皮,住犯人口鼻,再加张纸,再喷湿,一张张迭加贴上,活活闷死人."

原婉然肩头轻轻抖了一下,赵野抚上她脚背.

"我们没头苍蝇似的晃了两三天,粮尽水绝,一行人为宰骆驼不宰起禸 哄,老天爷大抵看热闹不嫌事大,送上压轴好戏."他笑道.

"天边沙山上方卷起一道灰白淡黄、棉絮似的物事,由地面漫向天空.我先还当是‘云’,渐渐看着就不像了.它很快朝我们队伍方向扑来,像墙,像海浪,辗过一个个山头,浪尖墙头越翻越高,遮住半边天.当它近些,就不像云了,像雾一样轻盈,可雾哪能这么混浊.大风往我们那儿刮,附近沙山山顶的沙子一蓬蓬飞起,我才醒悟远处那道云雾像什么,像我们踢动沙子扬起的沙雾.黑风暴就像一群巨人朝我们冲来,路上不断踢动沙山."

"沙土漫天,什长总算不打架了,大喊:‘黑风暴.’,叫我们抱住骆驼趴在地面脸朝下,护住口鼻.时辰正在午时,阳光本来照得人睁不开眼,黑风暴卷过我们那儿,从黄沙满天飞到伸手不见五指,不过三弹指(大约21秒)工夫."赵野顿了顿,轻拍她脚侧,"翻身."

原婉然听得紧张入迷,马上乖乖翻身,让他由脚面向小腿抹药.

"风实在大,沙子面粉一般轻细,平日吹在脸上一点不疼,挟在黑风暴里打在皮肉上,就像针刺.这还算好,沙子钻进嘴巴鼻子真正要命,包住头脸都挡不住,几次叫人一口气上不来.一伙伴给吹走,打我身旁翻滚擦过,我揪住他衣襟,那家伙胸口一张一弛,是怕得连连大叫,全叫风声盖过."

"捱了两个时辰,黑风暴总算止息,我们从沙堆钻着爬着出来,从头到脚一片灰白,全是沙.身上抖搂抖搂,落下的沙子起码两三斤."

原婉然听到这里,长长吁口气,"人平安便好,幸亏你们都没事."

"那倒不是,"赵野停了半晌,说:"什长和一个士兵没了影儿.我们四下找,先找到士兵,趴卧地上叫不应,翻过他身子探鼻端,没气了.再找一阵子,远方一个人,也趴在地上叫不应."

"好歹刚刚共患难,大伙儿冲过去探看,盼那位还有口气在.他裹了一身沙,勉强看得出军服轮廓,只是说来奇怪,其他人身上军服倒还好,唯独他的,才半天工夫便破烂许多."

"我们上前翻动他,扳上肩头便觉得不对劲,他身子特别轻,不是他那块头该有的份量.他轻了,我们的力道便过大,一扳就把人掀朝天,沙子成堆打他身上落下,那张脸露出真容眼眶里没了眼珠子,剩下两只黑空洞."

"啊?"原婉然失声惊呼.

"不只这样,"赵野压低声音,虽则老样子不紧不慢,但口气隂 森诡谲,"他脸上的肉全干了,一层薄薄的面皮作棕褐se ,紧巴巴贴住头骨,整个儿一外头贴了皮革的骷髅头."

原婉然闻言,好像看到一颗绷着干皮的骷髅头,飘浮在漆黑的床上半空.

她吓得闭上眼睛,"这、这黑风暴这般厉害,半天工夫便把人变了样?"

"那倒不是."赵野反问,"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