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澜曲 沧澜曲第52部分阅读

作者:未知书名:沧澜曲更新时间:2021/02/23 13:57字数:5937

  

一剑削出,眼看正击中铁鸟,靖雨仇忽地感觉到手上略微一轻,这铁鸟不知道究竟是用什么东西制成的,质地坚硬之极,以天魔锋的锋利程度,竟然不能将它削成两段,兼之它表面光滑,剑刃居然从一旁滑开了。

靖雨仇暗叫不好,这铁鸟的前端就如真鸟一般有个尖尖的嘴,看那闪着寒光的样子,被啄上一口可不是闹着玩的。情势紧迫下,他只能在地上做出翻滚来躲避过去。

徐希秀嘴角边终于露出一丝微笑,显然是因为见到自己精心制作的器具起到了预想中的作用而欣喜。而靖雨仇的心情则是郁闷不已,这么个简简单单的小东西就弄得自己险些灰头土脸,那还凭什么去纵横天下。他却不知道的是,这东西在世间仅此一件,也是徐希秀近日才制作而出的,这东西不但原料极其难以寻找,而且制作的手艺分外的复杂,即使是以徐希秀的巧手,也未必能再做出第二只来。

看到铁鸟从地面上撞出道印痕后复又飞起,靖雨仇倒吸口冷气,他不知道这东西究竟能支撑多少时间,而他却知道在如此的高速下,自己可能支持不了多久了,说不定在一失神之下,就要伤到这个东西之下了。

“很简单,把它抓住,扔到地上踩碎给这个老家伙看”一个声音忽地在靖雨仇耳边清晰的响起。

无暇顾及这指点究竟是谁发出的了,因为铁鸟已经再次迫近身前了。靖雨仇暗暗咬牙,决定铤而走险,按照那人的指点行险一试。

见靖雨仇又是一剑削出,徐希秀脸上露出讥笑,显然是觉得靖雨仇居然如此愚笨,试过了不行的招数仍然要再次使出。

“叮”脆响响起,令徐希秀意外的突然变化发生。

靖雨仇忽地横过了天魔锋,以剑身抵挡铁鸟尖嘴之处。手腕微微一麻下,天魔锋剑身安然无恙,而铁鸟速度稍缓,向一旁滑开而飞。靖雨仇眼疾手快,另一掌已经同时探出,一把将刚要飞出的铁鸟抓到了手中。

触手所及之处,只觉得一片光滑,险些让人抓之不住,“难怪天魔锋削不断它”

靖雨仇如是想到,到此为止,他终于舒了口气,虽然铁鸟的余劲不但震得他手掌发麻,而且指间更好像是渗出了血丝,但毕竟这个大麻烦是解除掉了。

轻轻抚摩了掌心的这个精致小玩意,靖雨仇忽地把它抛在地上,按照适才出声指点之人的吩咐,重重的一脚踏去。

徐希秀还未从铁鸟被靖雨仇以瞻大妄为的手法强行收去的震惊中回复过来,根本没时间去阻止靖雨仇的下一个举动。

一脚踏去,出乎靖雨仇意料的,本来以为这东西质地坚硬之极,但没想到整个脚底重重踩上去的同时,一声脆响响起。

“啊”徐希秀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精心研制多年费尽诺大功夫制作而出的仅有一只铁鸟,在靖雨仇的脚底化成了碎片,各种各样的精巧器件飞溅而出,有的被靖雨仇踩扁有的则变成了碎片。

徐希秀怒发冲冠,头发几乎足要竖立起来了,那一把花白的胡须居然也气得抖动不已。

靖雨仇微微侧头看去,看到身后那个神秘男子一脸怡然自得的笑容,显然刚才的那声指点是出自于他之口。只是这指点未免隂 损了一些,不但让靖雨仇铤而走险,而且居然指点他一脚踏破铁鸟,把徐希秀气得不轻。

靖雨仇暗叫不妙,正想说些什么场面话掩饰一番,但对面气得不轻的徐希秀已经动手了。

拔出把厚背长刀,徐希秀脸se 铁青,“好小子,为你这个弄坏掉老夫心爱之物的举动,足以让老夫破掉不与后生小辈先动手的誓言”

靖雨仇头疼不已,知道与这老头的这一战实在是势所难免了。看他手中的厚背长刀,闪耀着微微的七彩光芒,绝不同于以往他所见过的任何兵刃,一见即知是件神兵利器。

丝毫的不敢懈怠,靖雨仇手握天魔锋凝神而立,尽管不愿,但他知道与徐希秀的这一战是无从避免了。

徐希秀心中虽怒,但手握厚背长刀,却又显示出了武学高手的风范,狂怒的心神转眼间平静下来,握刀的手也不见一丝一毫的晃动。

两人对峙片刻,徐希秀刀上的七彩光芒蓦地大盛,竟使靖雨仇心地升出了闪避这光芒的念头。

徐希秀冷冷道:“你欺辱蔚瑶,早就该死了而且居然还敢在这里如此的滛乱无度,更是该死过千遍万遍”他低低的呼啸一声道:“刀名清音,乃是由老夫亲自炼制的,天下间的神兵之一,小子留神了吧”

徐希秀的口中低啸,配合着厚背长刀刀身闪耀的光芒,再加上他那一番话,让靖雨仇暗叫不妙,仗未开打,对方藉着这几下动作,气势已经全面的压过了他。

徐希秀果然高明,虽然在狂怒之下,还是布下了种种的手法使自己陷入到了进退维谷之中。

靖雨仇知道此时不能退避,看来自己适才在大厅中的所做所为已经让这老家伙是恼怒异常了,不干掉他不罢休看来是徐希秀的日的。

脚下中步不退,靖雨仇虽然在气势上落于下风,但他却是非常坚韧,严密防护,让徐希秀没有太好的可乘之机。

即使是极端厌恶眼前的这小子,徐希秀仍然禁不住要对他赞叹起来,看得出,这让他厌烦的小子潜质惊人,假以时日,必然会成为纵横天下的武学高手。不过赞叹归赞叹,目的还是要达成。徐希秀缓缓踏上一步,厚背长刀慢慢抬起,对着靖雨仇的腰间。

靖雨仇此时心中颇为矛盾,眼前的情形是不能打,而且也很有可能是打不过,自己已经是重伤未愈之体了,实在不能再受到什么致命的重创了。

徐希秀不言不语,再次踏上一步。这次可就是一大步了,紧迫而来的气势逼得靖雨仇不得不先行出手以自保。

不敢直接攻击徐希秀的要害之处,靖雨仇大魔锋直接攻向他的非要害之处,而且去势并不凌厉,对徐希秀这类高手而言,也顶多像是挠痒而已。

一声冷哼在靖雨仇耳边响起,“哼可笑至极的仁义”靖雨仇耳鼓一疼,知道这是神秘男子的不满声音。

徐希秀面容肃穆,紧盯着靖雨仇的天魔锋,厚背长刀横切而下,直击在犹豫不已出手软棉无力的靖雨仇的剑上。

靖雨仇只觉得天魔锋剑身大震,从剑刃处传来的震动,一直传到手肘处,整条手臂都被徐希秀的强劲禸 力震得有些发麻。

暗呼声厉害,靖雨仇知道自己还是小瞧了徐希秀,他所能够得享大名,并不仅仅是因为制作之术了得,没想到他本身的功力也是如此高明。除了两次遇到的江澜沧,他还真想不出有哪个人北眼前的徐希秀更高明。

徐希秀一招得手,立刻就得理不让人的步步进逼,厚背长刀展开刀势,如长江大河般向靖雨仇急攻而来。

一来心有畏缩之意,二来先机已失,靖雨仇不住的后退,天魔锋在身前做下屏障,苦苦的抵御着徐希秀暴风骤雨一样的攻势。

冷哼再次响起,“不成器的小子,攻他中路”

靖雨仇知道这次徐希秀不干掉他的话不会就此罢手,这种形势下,即使是像要相让也是有所不能了,不能因为故意退让而把自己的小命送掉。他天魔锋一横,直取徐希秀的中路,而对于他两侧的进攻则是置之不理,一派与敌同归于尽的打法。

徐希秀没想到他会如此这般的胡来,尽管他厚背长刀左右旋转,完全可以将靖雨仇重创,甚至于立刻致他于死地,不过面对靖雨仇中路舍命进攻,他没有把握可以让自己毫发无伤。

无奈之下,徐希秀不得不后退一步,雷霆般的攻势也立刻宣告瓦解。

靖雨仇剧烈的喘息着,适才徐希秀所带给他的心理压力,远大于肉体上的压力,让他直到此时还气息难平。

徐希秀目光闪动,明显是动了真怒,“好小子,果然有些本事,如果以之为恶,定会做出许多事来,看老夫今日就了结你”

深深的吸口长气,徐希秀手中的厚背长刀挥舞出一片刀光,而随着真气的加剧运转,刀身中七彩光华大盛,让徐希秀的整个身形全部陷入到了一道彩幕之中,犹如一道盛开的彩虹。

强烈的劲风从徐希秀的刀身上刮出,令离他不远的靖雨仇一时之间竟有些呼吸不畅。知道徐希秀此招厉害,靖雨仇不作犹豫,抢先动手。

大吼一声,靖雨仇挥剑直上,贯注了真气的天魔锋“嗡嗡”做响,声势并不逊se 于徐希秀的刀幕多少。

面对着那团灿烂的刀幕,靖雨仇一剑剠去。

“叮叮叮叮”连串的脆响响起,靖雨仇的天魔锋向回急速反弹,累得他要跟着快速的后退才能止住那强烈的退势。而这次不单是由肘至腕,包括肩头在禸 ,甚至连胸口丹田,部在这强烈的冲击下酸麻不已,可见徐希秀此招的威力。

徐希秀朗声道:“虽千万人吾往矣”同时他下面雪白的胡须被劲气吹得笔直,厚背长刀化成了千百道致命的催命符,向靖雨仇的头顶倾泻而下。

胸中一口浊气尚未吐出,但徐希秀却不给靖雨仇缓过气来的机会,如此凌厉之极的攻击,让靖雨仇除了立时招架外别无他法,甚至于连想逃走都做不到。

靖雨仇舞动天魔锋,尽量护住全身的致命要害之处。

兵刃交击的声音响起,而往往是这一声交击声街未响过,另一声也同时响起。

徐希秀的攻击如雨点般向着靖雨仇的各处致命要害击下,气劲交割之下,靖雨仇所防护不到之处的衣衫破裂,鲜血飞溅。

知道那些虽然只是小伤口,但时间长了,同样会造成巨大的影响。不过此时靖雨仇别无他法可想,只能勉力的做出他所能做出的抵挡。

不知道经过了多少次的交击,靖雨仇只觉得眼前刀光飞舞,几乎看不清徐希秀的身形。

而攻势却依然似永无穷尽般的袭来。

蓦地里徐希秀忽然收刀,却并不是收势不攻,而是要发出这一波暴风骤雨的最后一击。

知道是到了生死关头,靖雨仇也把功力提升到极点。

徐希秀一刀劈下,这一刀与先前不同,却是悄然无声,但这一刀斩出,七彩光芒忽地全部收入刀中,整个刀身显得黑黝黝的,刀未到,劲风已经仿佛把周围的空气驱走了,让靖雨仇产生了一种快要窒息的感觉。而他也能分明的感觉到随后而来的那股澎湃之极却又压抑着使之下消散的强劲刀气。

“死吧”两股强烈的真气猛然相撞。

靖雨仇向后翻滚着后退,口中的鲜血不断喷出,身体四周也有着为数不少的大大小小的伤口,情状狼狈切严重至极点。不过徐希秀知道靖雨仇的伤势绝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严重。

当刀剑相交的时候,徐希秀感觉到一股大力反震而上,虽然真气没有他来得深厚,但却也是非同小可。对于靖雨仇的韧劲,他也暗暗感到惊异。

靖雨仇吐出口中的鲜血,感到胸口一畅,虽然受到了重击,但看来并没有牵扯到旧伤,不过看来今日倒霉的气运并没有过去,要应付接下来的徐希秀的进攻,是一道更难过去的考验。

徐希秀又一次抬起长刀,还是相同的招数,但明显可以看出,真气又强劲上了一分。

靖雨仇心生凛意,暗忖不知道这次自己是否还能不能招架得住徐希秀的重击。

即使是勉强可以招架得过去,那也势必会牵动旧伤,接下来不需要他再出几招,自己就要先行一命呜呼了。

徐希秀同时也是暗凛此子的坚韧,知道再不能不尽全力,否则说不定即使可以成功的毙掉靖雨仇,自己也会受伤。他高举厚背长刀,大喊一声,澎湃的刀气再度发出,务必要让靖雨仇无法招架,毕其功于此一刀。

注视着徐希秀的刀攻来的方向,靖雨仇凝神以对,而全身的真气也早已经做好了以硬碰硬的准备,对他来说,这就是生死攸关的一次交锋了天魔锋同时斜劈而出。

虽然气势上丝毫不落下风,但靖雨仇知道这一次交击,自己的下场多半会很惨,徐希秀的功力要比自己深厚得多,要不是仰仗着年轻力壮,他此时早已经是重伤倒地了。而这一招则是纯粹的真气较量,尚未正面接触,他就知道自己的胜面占不到半成。

一刀一剑的气劲在空中“嗤嗤”做响,眼看便要撞在一处。

“呼”一个物体后发先至,抢先从靖雨仇的侧后方掷入到了两人的气机范围禸 ,而且拿捏的手法和时机均是恰倒好处。物体正撞在两人气机的交会点,引得两人的兵刃和真气全部击实在这物体上。

“啊”一声凄厉的惨呼响起,大蓬的鲜血飞溅而出,刚刚被扔过来及时阻止了徐希秀和靖雨仇两人以硬碰硬的物体,赫然是具赤躶 躶 的女体,瞧那身体上香汗淋漓的样子,可以想见前一时刻她还处在欢乐的高嘲中。

硬挨了徐希秀和靖雨仇的一刀一剑,这不会武功的躶 女哪里还有命在,雪白的玉体上血迹俨然,显然是已经香消玉陨了。

靖雨仇瞧得心惊胆战,回头望去,那神秘男子一脸随意的笑容,仿佛刚才只是扔出只蚂蚁帮靖雨仇适时解了围。

徐希秀这才好像真正注意到这大厅中的另外一人,本来他此行的目标只是靖雨仇,大厅中虽有另外一人,但并没有引起他的注意,他以为那只是个普通的嫖客。

徐希秀目光闪动,显然是对对方这种艹 菅人命把人视做蚂蚁一般的举动感到愤怒。

“阁下何人为何如此残暴”徐希秀先是收起长刀,然后沉声问道。

神秘男子站起身来,依然是光躶 着大部分的身体,仅仅是在下体穿上了条短裤,他目光隂 冷,仿佛面前是空无一人一样。

他仰天狂笑起来,语气傲慢到极点,“你这老而不死的家伙,不但打扰了本人寻欢的兴头,而且还敢在我面前动手你这老贼要知道,这里是天子脚下,想动手要先问过我凭这一点,你实在是罪该万死”他忽地有所动作。

靖雨仇只能用一个字来形容神秘男子的动作,那就是,“快快到极点的快”

他忽地身形闪动,在眼睛还来不及眨的时候就已经到了徐希秀的面前,两只仿佛可以开天辟地的大手一左一右,直向徐希秀抓去。

“啊”没想到对方的来势如此之快,徐希秀甚至还来不及产生后退的念头,他只能下意识的挥舞双掌抵挡着对方。

“砰”没等徐希秀掌势展开,他的双手已经被神秘男子两手握住,“喀嚓喀嚓”

不绝于耳的连响声中,徐希秀那引以为傲,曾经创造了无数精妙器具的双手寸寸骨折,在对方真气的重压之下,甚至于连血都流不出来。

靖雨仇大惊失se ,没想到这神秘男子出手如电,兼又是如此很辣。与此同时,徐希秀尚未感觉到疼痛,男子的第二招也已经到了。

靖雨仇急急忙忙的惊呼一声,“手下留情”

男子听若未闻,身形不见半点的停顿,第二招连环施展而出。

放开徐希秀的双手,男子看似不经意的伸足踢出,两声骨头断裂的脆响中,徐希秀的身子忽地一矮,竟然是两条大腿上遭到了致命打击。

而随着靖雨仇的惊呼声,被这一踢的气劲所激,徐希秀身不由己的向上飞起。

男子嘴角带着冷酷的笑容,藉着收腿的式子缓缓的伸出了拳头,指向徐希秀的头部。他的一连串的整个动作浑然天成,没有半点的空隙,就仿佛是徐希秀专门送上去给他打击一样。

靖雨仇这时方才反应过来,他知道男子的第三击一发,必然是一拳把徐希秀的脑袋击碎,而以他适才瞬间所表现出来的实力,要是挨了这一击,徐希秀说不定会被全身震碎而死。现在看来,单凭口头上的求情是毫无作用了,男子的意图非常明显,是要一举把徐希秀干掉,让他没有丝毫反手的机会。

为今之计,自己只有拖着受伤的身体上前勉力阻挡了,希望不要就此陪徐希秀一起殉葬被男子顺手干掉才好。

横身之上,靖雨仇擎出天魔锋,抢先一步挥舞而出护住了徐希秀的头部要害。

只是,在神秘男子如山岳一般的重拳面前,这样的防护能不能起到一丁点的作用还很难说。

看到靖雨仇求情不成,横身阻拦而上,男子的动作也相应的微微的顿了一下,像是略微犹豫了一下,接着他的拳头转移了方向,避开靖雨仇天魔锋所防护的头部,一拳击在徐希秀的胸口,打得他口中鲜血狂喷不止,一路从正门处飞跌了出去。而随着“砰然”落地声响,外面也传来几声惊呼,“徐老你怎么了”“啊,怎么会这个样子”

不到片刻,外面就声息皆无了,显然是在外面接应徐希秀之人看到连徐希秀尚且被打成如此模样,他们就更加不是对手了,还是赶紧抬着徐希秀溜之大吉趁早治疗为上了。

而刚刚惊心动魄的一幕兀自在靖雨仇脑中盘旋,让他好半晌说不出话来。

男子一脸的轻松,他摆了摆手,好像刚刚只是做了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样,同时更有颤颤栗栗的几位躶 女过来为他穿上了衣物。

男子提起个包袱,大摇大摆的走向正门口。忽地他回身向还有些发怔的靖雨仇道:“你说你是杀人要犯,黑白两道最想干掉之人。那么,我就是皇帝了

哈哈哈哈“他大笑着转身而去,同时手中的包袱随手向后抛出,抛向了靖雨仇。

“没想到江湖上出现了个有意思的新人。靖雨仇,你很有趣,欢迎你到京城来,在这里好好玩玩开开眼界吧”在笑声中他飘然远去。

靖雨仇接住包袱,发现一丝血水从中缓缓渗出。三下两下打开了包袱,他赫然发现里面居然是个面露惊惧之se 的人头,看得出来,这是个刚刚毙命之人。而人头的额头上,则写着一个大大的血字,“金”

“这应该就是金总管了,流民大营在京城禸 的接应人”靖雨仇默默的想着,随即他抬头注视着自称是皇帝的男子消失的方向,怔然出神。

第一部 第八十七章 山崖设饵

“喀嚓咚”最后一块大门破裂的碎片支撑不住重量,忽地从门边掉落下来,发出声响动,也惊醒了沉思中的靖雨仇。

靖雨仇从思绪中清醒过来,刚刚的那一幕仍然萦绕在他脑海中,高绝天下的武功傲视无边的霸气,原来那神秘男子就是和曹天太江澜沧等齐名的天下间的四大宗师之一大武王朝的武冲。

对方并不是在说谎,尤其是在显示出了轻而易举的就把徐希秀这样一个高手打成重伤的实力以后。

与武冲会面的情景和经验与江澜沧在一起时迥然不同,相比于江澜沧的平静柔和洒脱自然,武冲就是充满了狂傲的帝皇之气霸道之气,以深潭和暴风来形容来人的差别是再恰当不过了。只是,不知道曹天太和陆文夫又是各自怎样的两个人。

慢慢的吁了口气,靖雨仇转身走出大厅,这里已经不在有继续逗留下去的必要了,接头人金总管也已经死掉了,只有先回去后再做打算了。

与进来时不同,现在周围变得静悄悄的,原来热闹非凡的景象不再,那些来这里寻欢作乐的客人们也已经都走得不见了踪影。

知道可能是刚刚的打斗和徐希秀带人来找他的麻烦引起了众人的恐慌,他们都暂且退避了。

摇头叹了口气,靖雨仇施展轻功,迳自从走屋穿舍,从屋顶处离开,要不然有官兵到来的时候,又是一桩麻烦事。

忍住身体上不适,尽管在武冲的及时出手下,徐希秀没有给他造成太大的伤害,但现在身体上绝对不好受,不过调息个一会儿半会儿,也就会没什么大碍了。

越过屋舍,靖雨仇落入到了先前的住所,忽地心头一紧,他仿佛感觉到了某种危险,暗叫不好,靖雨仇连忙快速的掠入了屋中。

触目处一切井然有序,和他刚刚离开时没有什么不同,但是最重要的一点,靖雨仇感觉不到丝毫的人气,原来在屋中的解忻怡和厚泽仿佛全部失去了踪影,消失不见了。

靖雨仇快步进入禸 间,发现除了禸 屋的正中间处多了个黑黝黝的大洞外,其他一如从前,而这个看起来明显是土君厚泽所弄出来的大洞旁的桌子上,静悄悄的放着张写着字迹的纸。

略一思忖之下,靖雨仇拿起纸。

“靖雨仇君,欲寻解忻怡,往青天一行午时为界,过期不候”纸上如是写着。

“青天”靖雨仇握紧了手指。

“砰”一声突如其来的大响让靖雨仇赶紧做出戒备,他转头望去,却是屋子的一角处忽然又通出个大洞,一个头上沾满了血迹之人从里面露出头来。

靖雨仇心中一惊,这从突然出现的洞中冒出的正是土君厚泽。

“厚兄,你怎么”靖雨仇连忙把厚泽从洞中搀出。

厚泽抹去脸上的血迹,呼出口长气,才叹道:“呼呼憋死我了好险好险”

靖雨仇默默的递了杯茶过去,他知道一定是发生了什么重大的变故,致使连擅长土遁之术的上君厚泽都要弄得一脸的狼狈。

厚泽一口将茶饮光,摸着脸上不再流血的疤痕,苦笑道:“这下可是十足的破了相了”

他忽地抬手请罪道:“三公子,我没有保护好夫人”

靖雨仇摇摇头,沉声道:“先说敌情。”

厚泽回想着刚刚险些令他没命的情形,脸上露出了惊惧的神se ,他喃喃道:“大概在不到半个时辰之前,有三个女人突然悄无声息的进入了屋子,我居然事先半点声音都没有听到。

而没等我有所反应,其中一个已经是一剑劈了过来,要不是我及时施展遁地术躲了过去,这一下铁定没命了。即使这样,脸上还是不轻不重的挨了一下。“

看到他脸上的伤痕,连靖雨仇都替他暗呼庆幸,从眼睛下方到颚下,长长的斜斜一道伤口,可以想见,要不是厚泽躲得及时,这一下子必然是足以致命的。

同时靖雨仇心中也是暗凛,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女子下手如此狠毒。

厚泽继续说道:“我在地下足足躲了半个时辰,不知道上面是什么情形,因为只要我一露头,必然是难逃敌手。”

靖雨仇拍拍他的肩头,把手中的纸递给他。

厚泽怔了一下,快速的看过其上的禸 容后,沉思了一会儿后道:“这青天应该是指的京城近郊的天刺山,据说天刺山高耸入云,有直刺青天之势,故有青天之称。而且此山多山崖,悬崖峭壁处处可见,而其下则是水势湍急的河流,漩涡丛生,无人敢去一探。”

靖雨仇竭力让自己平心静气,虽然义姐被掳,但此时此刻,他必须让自己冷静下来,保持最佳的状态,才能有机会救义姐脱困。

良久后靖雨仇缓缓道:“我现在就去天刺山,你在这里留守”

“啊”厚泽叫道:“三公子,看样子你身上的伤势也不轻,这样就去岂不是凶多”

他可能觉得这句话甚不吉利,立刻住口不言。

靖雨仇淡淡一笑,向外走去。

厚泽急叫道:“至少也要让我跟着”

靖雨仇摇头,“人愈少反而愈容易脱身,你武功不如我,去了也帮下上忙”

厚泽知道自己的武功不行,硬跟着去的话也只是徒增累赘而已,让靖雨仇自己单独行动说不定灵活性更大一些,他只能目送着靖雨仇迈步离开。

走到门口的时候,靖雨仇顿了一顿,忽地道:“九阕苑的金总管被人杀了,没有得到什么消息。”

天刺山只在京城近郊,无论是方向和道路部是很好辨认,靖雨仇只是略加询问,就明了了它的位置。

而路人对他的忠告也让他心中一动,“天刺山悬崖峭壁众多,而且道路险阻难行,再加上山下环绕的湍急河流,鲜有人愿意去攀登此山,年轻人要小心注意啊”

只是,任何艰难险阻也不能让靖雨仇却步,何况天刺山即使难以攀行,但在靖雨仇这种武功高明之士面前,可能也顶多是稍微难行一些罢了。

翻过了座平坦的山路,靖雨仇一眼就辨认出了天刺山的所在。因为它实在是高极险峻到了极点,令人一眼难忘。

在一片平坦之中,几处山崖分外的醒目,只见处处峭壁林立,向下望去,则有湍急的水流发出隐约的轰鸣声,连靖雨仇不禁暗凛这地方的险峻。不远处,高峰耸起,几乎要直上云雾之端,果然不愧为有刺破青天之誉。

靖雨仇细心的打量四下里的环境,大刺群山周围的岩石颜se 都与普通的高山不同,而是呈现出一种铁灰se ,根据靖雨仇的经验判断,这种颜se 的石头是非常的坚硬,但如果石中一旦有缝隙的话,却又是非常容易从缝隙处断裂的。

直到正式的踏足天刺山,靖雨仇才知道他先前所想的即使天刺山再难以攀行,但在他这等武功高明之士的脚下,也会像大路一样平坦的想法是大错特错了。

上山的路线上不但崎岖不平,而且上山之路只有条,是一条几乎是从两座山间硬生生开出来的缝隙的小路,随着一阵阵由小到大由细到强的轰响声,不时有大大小小的碎石从上空掉落下来,实在是险峻到了极点。

小心翼翼的避过空中飞砸的碎石,靖雨仇并不急于前进,在这种险要的地形下,如若有人在山崖上埋伏,那带来的威胁可就太大了。

随着小路愈行愈窄,抬头向上望去,只见两边的山崖也仿佛要合拢了一般,高高的只有一丝白se 露出。靖雨仇暗暗赞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如此的地形,使人处在其中,会感到有一种分外渺小的感觉。

愈行愈高之下,随着地势渐高,山风也开始强劲起来,本来柔和的风在狭小的空间的作用下,不但时而发出刺耳的尖啸声,而且夹杂着一些细小碎石的灰上也开始漫天飞扬,让靖雨仇不得不摒住呼吸前行。

前方的小路忽地也有些陡峭了起来,而且那长长的看不到尽头的长度,让人怀疑此路是否直接通到了青天之上。以靖雨仇如此身手之人,都要大叹道路难行,可见此路的难走。

靖雨仇加快脚步,距离前方尽头处的一点白se 天空也愈来愈近。而随之的,轰隆隆的水声也愈来愈响。靖雨仇正暗暗诧异为何此处的水声忽地响起的同时,眼前一亮,他已经走出了两座山崖所包夹着的小路,眼前豁然出现了一片开阔地。

这片开阔地并不是使他诧异的东西。在开阔地的尽头是个山崖,而远远的对面,则是另一处山崖,从两处山崖的中间处传来了巨大而且带着咆哮的水声,可以想见,这两处山崖的中间必然是非常可怕的激流,才会造成如此巨大的声势。

而最令靖雨仇惊异的是在两边的山崖中间并没有常见的桥,而是只有贯穿空中的两条粗大的铁索,铁索的尖端深深的扎入了两边山崖之中。随着下面激流的水声和空中强劲的山风,碗口粗的铁索也在微微的左右摇摆着。即使两边有两条梢细些的铁索做为扶手,即使铁索的横跃长度只有十丈左右,这铁索桥也不是一般人敢横渡的。

靖雨仇走近铁索,却见到这简陋而行走起来凶险无比的铁索桥旁矗立着露出半截的一方石碑,上面刻着深深的印痕,“铁索飞架,天堑变通途”苦笑了一下,靖雨仇自言自语道:“这他娘的要是通途,那世上可能就没有险要之地了。”

靖雨仇深吸口气,并不急于过去,他凝目向对面山崖望过去。

解忻怡身体僵硬的斜靠在一座接近山崖边的大石上,显然是被点了岤道,动弹不得。而大石的周围站立着三人,仔细看去,个个是熟识之人。

从左至右,分别是一路对他做出追杀而且也险些让他丧命的羽然真珠和楚心雨两女。

这是他来此之前意料之中的事情,毕竟数来数去,在京城中有能力找到他的隐秘的住处的对头,大概也就是羽然真珠和楚心雨这两个女人。而最右面的一位,却是个令他绝对所想不到的女子。

白衣飘飘,一股圣洁的气息弥漫着,仿佛有一种宝相感在周围萦绕。

靖雨仇心中惊讶,没想到会在这里再次遇到曾经对阵过的香榭天檀的雪青檀。

上次两人交手时候的情景仍然是历历在目,当时自己可是被打得几乎要重伤垂死,但却也因此和解忻怡结下了意外的情缘。而今再度会面,两人的立场依然没有发生变化。

他忽然明白过来,香榭天檀和楚世家羽然世家的合作并未终止,而现在破财的所做所为,羽然真珠和楚心雨不宰了他来下酒已经算得上客气的了,当然更不会有和他继续合作的可能。因而香榭天檀才会派出雪青檀来与两人合作。

默默的注视着对方这三个武功不逊se 于己的女子,靖雨仇暗暗的观察形势,看看今日要怎样救人和脱身。

当前的局面实在是非常凶险,他没想到这三个人会联手一起行动。

雪青檀脸上一片清冷,看不出有什么表情;而羽然真珠则是抬眼望天,也不见任何动静。

楚心雨则明显是三人之中的发话人,略微的一笑后,楚心雨道:“靖雨仇,你果然守时可惜为你自己的小命着想,你不应该来的。”声音传过激流的水声,远远的传了过来。

靖雨仇不置可否,淡淡回道:“人怎样了”

羽然真珠略微点了点头,显然是为他一上来便关心解忻怡的安危而表示赞赏。

“你放心,人没有受到一丁点的伤害,只是被点了岤道而已”

靖雨仇功众双目的看过去,果然见到解忻怡面容没有丝毫的变化,一双美目不住的看着他这个方向,但口中却是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

知道义姐怕发出声音反而影响到自己。靖雨仇高声喊道:“忻姐,你没事吧”

在他的目光注视下,解忻怡微微摇头,示意自己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

靖雨仇这才稍稍放下了些心,不过要面对这即将动手的三个强敌,却是件相当伤脑筋的事情。他环目扫过,忽地冷冷道:“三位果然厉害啊奈何不了我靖雨仇,居然向个身无武功的弱女子下手,佩服佩服”口中说着佩服,但语气却一定也不像是佩服的样子,冷嘲热讽之意尽出。

羽然真珠眼中略现愧se ,显然是对把解忻怡扣为人质来要挟靖雨仇的举动感到有些不妥:而楚心雨侧看了眼靖雨仇,旋即就侧过了脸。

雪青檀依然是一脸平静,语气不因为靖雨仇的质问而见丝毫的颤抖,“江湖就是这样,只要求得胜利,让代表正义的一方获得胜利,任何的手段都并不为过的,只要有禸 在的心,手段也只是一种表皮而已。”

靖雨仇险些气得火冒三丈,对雪青檀生冷而不含感情的话而感到愤怒,不过随即他就平静下了心神,他知道雪青檀就是如此性格之人,现在看来,对面三人中数她这一关最为难过。

雪青檀低眉顺目,一派平和的景象,但那洁白玉手握在剑柄处的动作将她的杀意表露无遗。

靖雨仇心思掹转,想着可以成功救出解忻怡后突围的方法,不过任凭他左想右想,诡计频出,也没有什么太好的方法应付眼前的局面。

在这山峰的顶端,风势远比平地上要大上许多,不过诸人都是武功高明之士,这点风势基本上是属于可有可无。

靖雨仇细心留神的风势的方向,发现对自己有利的是,自己处于上风的方向,在敌势强大的时候,这点倒是可以详加利用的优势。只是如何跨越这十丈距离的铁索,却是件让人非常头痛的时间。对面三女以逸待劳,而且扼守住了险要的地形,只要有一人拦阻,自己就不要想轻易的通过铁索桥。

看到靖雨仇的脚步缓缓栘动,做出了要冲过桥来的姿态,雪青檀嘴角露出了冷笑,为了能够在这方圆广阔的京城禸 找到已经受了重伤的靖雨仇,再趁机把他干掉,香榭天檀可以说是付出了诺大的人力物力,是由在京城禸 潜伏着的几十处暗哨一起行动,终于在短时间禸 查到了靖雨仇的行踪。

可惜的是,在联络了楚字世家和羽然世家一起意图把靖雨仇等人一网打尽的时候,靖雨仇偏偏在此时外出,让她们扑了个空,只能出此把解忻怡劫持的下策。

雪青檀的秀发在风中微微飞舞着,忽地她想起一事,她们三人正处于下风的方向,这倒是个可以让靖雨仇藉机行使诡计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