蒹葭(H) 分卷阅读179

作者:八爪南宫书名:蒹葭(H)更新时间:2022/07/09 23:40字数:1140

  

沈络轻笑,指头沿着袖口缓缓上移,终於停在了锁骨的中央。

那凸起的玉白弧线在雨雾中有种惊心动魄的美,锁骨中央,有一丝淡淡的红se 痕迹,像个小小的齿印,

“也罢,慕容尚河想要什麽,朕给他就是了。”

说完沈络就闭上唇瓣,指尖点压在那一点暧昧红印上,未竟的话语很清楚:谁也别想动江采衣。

雷宇晨咽了咽艰涩的喉咙,完全没想到皇上对江采衣的执着到了这个程度,“皇上,慕容尚河不会轻易妥协的……”

沈络淡淡弯起柔软的珊瑚se 嘴角,瓷白的肌理在雨中艳光逼人,

“那麽就来试试,朕和慕容卿的心脏谁更强韧些罢。”

年轻的天子转身,身後是一片在雨雾里流淌的雪白梨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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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福全陪着沈络从宮阙回廊中穿行而过,漫天遍地的梨花花荫在地上结着细碎光斑,雨水渐,阳光在橙se 的光线下洒落,白花黄蕊,渐染橙红,格外美丽。

周围的侍卫们大气也不敢出,跟在皇帝身後疾步向雍合殿而去。

虽然出了大事,可是宮里的空气中却依然有种祥和温婉的平静,眼前绿叶交错,花雨漫漫,空气中散着香。

周福全很谨慎,选择道路的时候避开了江采衣手刃楼清月的那条路,得惹皇上心烦。

大雨过後,所有水汽被艳阳从地面蒸腾起来,窒闷湿漉。

年轻的天子穿过曲折万千的宮阙回廊,身侧又是一季夏花开谢,寸寸荼蘼。

沈络不必思考,就知道江采衣一定没有用他赐的天子剑。

那把剑可以任意斩杀宮妃,楼清月也好,叶子衿也好,甚至是慕容千凤也罢,只要她用,名正言顺。

楼清月死了,不管是怎麽死的,只要用天子剑赐死所有目击者,谁也不能开口说江采衣一个不字。虽然事後,她必须为赐死命妇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但无论如何,没有人有能耐,在她身上轻易安插罪名。

可是,她没有用。

她没有用。

江采衣。

他给了她治理六宮的名分,他给了她无人能及的宠爱,给了她先斩後奏的权利,是因为,他要她做自己的皇後。

他根本不计较後宮你来我往的明争暗斗,那些手段,没一样上得了台面,除了能利用来稍微拨动拨动前朝,於他,没有半点分神的必要。

那日御书房里,他明明白白的和她说过,

“後宮里的争宠斗狠都不是你应该管的东西,叶子衿也好、楼清月也好,你若是入了眼反倒失格。你日後要站在朕的身後,凌厉法纪才是你该做的事情,若有冒犯你的,直接打死了事,朕再也不想听到你一来一往的和人吵嘴丢份,也不想看到你和人勾心斗角,听懂了?”

她如此聪明,自然是听懂了。

这话不但是给了她治理六宮的权利,更加暗示了她未来的地位────皇後。那个全天下女子梦寐以求的宝座。

就是因为这样,他不愿意那些明争暗斗的事情污染了她的手,一国皇後,气量胸襟都必须在其他妃子们之上,权威仪态也该是人上人,断不能降低身份和这些东西计较!

为了巩固她的地位,他後宮禸 的嫔妃至今一直一无所出,所有的嫔妃侍寝之後都被禸 务府谨慎赐了避子药,他根本就没有打算让其他嫔妃怀孕。

他根本不想要庶出的孩子,他要的是元後嫡子,他要的,是她生的孩子。

自古立嫡、立长、立贤都各有说法,可他的长子必须是皇後所出,庶出的儿子,终究在格局器量上,比元後嫡子差一截。

北周也出过不少庶皇子即位的皇帝,可终究还是出身不够的关系,不若元後嫡子天生就是国之储君,俯瞰天下。

气度上,庶皇子总是不能和嫡长子相比的。

他能有如今的手眼,是因为从小被苏倾容教导的关系,从小到大,苏倾容一直手把手揽他在身边倾囊相授。

可是他的儿子,不会再有一个苏倾容。

这种丞相,百年难遇一个。

因此,他的皇子必须要由他亲手栽培。

从小就带在身边听政、监国,巩固他无可匹敌的继承人地位,如此,他的皇子才不会局限在隂 毒的争位夺宠心术中。

这个孩子将会把目光落在江山大事上,能约束这孩子的,只有天下国本,而不是旁的。

江采衣,是最合适的人选。

晋候江烨只是笼中之鸟,待日後剩余价值用尽,他自会剪除。

那时,江采衣将从此孑然一身,在朝中不会有任何支援。

身後没有了强大母族的後妃,他可以更毫无顾忌的宠爱她,让她为他生下嫡子,即使立为皇後,也不用担心主少母壮、更不用担心日後外戚篡权。

如果她足够聪明,就应该明白自己有着多麽光明的未来。

如果她足够聪明,就应该明白自己手中的优势。

如果她够聪明,就应该毫不犹豫的用天子剑杀掉所有对她不利的人。

她是足够聪明的。

单看她干净利索的拾晋候夫人,就知道这个姑娘拥有聪敏的头脑,她怎麽会不明白应该先保自己的命?

雍合殿在眼前渐渐清晰,瓦檐上还未干的雨滴顺着角上的狻猊滴落,碎钻一样铺在顶端,刺得人眼睛发痛。

美貌的天子冷冷看去,慕容千凤和叶子衿跪在地上,却以一个威逼的姿势将江采衣顶在上首,毫不相让。

殿外的石阶上铺着厚厚的明红锦单,双目大睁的楼清月横尸其上,头发蓬乱,颈子上插着一根鲜亮艳丽的祖母绿凤凰翡翠簪,青砖的缝隙中都带着腥湿的血味,一众宮女围在旁边哀哀哭泣。

几个侍卫显然是惊骇到了极点,跪在地上不敢起身,为首的那个卸下了自己的腰牌和官牌,面se 惨白。

这些人,男也好女也好,骤然模糊。

沈络扬起长睫,一眼就看到了殿中央无奈站立在那里的江采衣。

从殿外白se 梨花之间斜斜投下的斑驳日影照映上她,素se 的衣,黑se 的发,单薄稚弱,发间犹带湿痕。

她的手绞着,黑眸定定的看着楼清月的尸体,不管慕容千凤和叶子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