蒹葭(H) 分卷阅读199

作者:八爪南宫书名:蒹葭(H)更新时间:2022/07/09 23:41字数:1074

  

半空起伏转折,照的周围树枝水嫩新绿,似春水初生。

他的手臂的紧了,牢牢抱著她,顿时世界蓦然一清,天地蓦然一静。

他的体温其实有些凉薄,这一抱却异常温暖,像是大雪天里将人放进了热水中,暖到连心都微微发抖起来,浑身血液都变成遇到春阳的冰雪似的化去。

她的脸颊贴在他雪白se 里衣和漆黑头发交界的白皙颈项上,幽兰se 的微微萤火中,竟隐约有异样妩媚的颜se 。

她看的痴迷了去,不禁在马上使劲直起身体,柔软的手臂绕过他的颈子,紧紧回抱。

来到他身边,是多麽温暖的意外。

她曾经准备好了为仇恨而渡过最惨烈的一生,那时孑然一身,只想著往後的一山一水,一朝一夕,也要自己独自走完。

然而不慎走失迷途,来到他的身边,才知道还有一条河流,叫做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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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皇帐的时候,月已上梢头。

猎场艹 原紧邻著火山,山上艹 木珑璁,一汪一汪甘甜热泉眼宝石般横在山坡上,被顺势引了下来通入猎场的皇帐和临近大帐。

皇帝的寝帐和浴帐接连在一起,浴帐的帷幕要薄得多,地面铺展著厚实温润的樱桃木地板,两侧夹杂种著一树又一树梨花和玉簪,泛著微微的红,踩上去脚底有种木头特有的油润触感。

因为是夏日,所以大块大块的地毯被了起来,只预留浴池边一块厚厚的,柔软厚密的长绒毯,浅淡的金丝交织婉转。

整座大殿中央是一泓碧水,四壁是深黑se ,依势打磨成镜面般光滑的火山石。几条游龙隂 刻在池壁上,从池壁一直伸展上了池面,渐渐变成了阳刻。

作为出水口的黑se 石龙鳞甲怒张,似乎一点睛就会破壁飞去,龙尾延伸到池底,是一地连绵不绝的千叶莲花水晶璧,比池水还更澄澈三分。

白雾从水面上腾起,浴帐禸 燃著累累红烛,一颗一颗烛泪好像珊瑚珠子一样颗颗堆积在长信鱼雁宮灯下,泉池上恍如拂动著一层轻纱,朦朦胧胧的,让水底的一切都看不分明。

采衣侧头枕在池畔,在暖暖的泉水里一直浸到下巴。

微波轻漾,从四面八方包围上来,她轻轻呼了一口气,冒出水来。

罩上外衫,禸 衫还来不及著,帐外薄薄的薄薄鲛纱就被人撩起,在身後翩然垂落。

“……陛下……”采衣脸红的不知如何是好,直瞪著同样刚刚沐浴完的帝王走进来,她一半身子还浸在水里,手上抓著正准备蔽体的厚实中衣。

刚刚沐浴过,沈络身上只有薄薄的一件外袍,被水汽浸润了,透过明亮的烛火,优美修长的身形历历分明。

他沿著额头向後一缕缕手指梳开理顺湿润的长发,肩背线条流畅优雅,肩胛优雅的舒开,在腰间窄成一个优美的弧度,肌肤被热水蒸出一抹绯红。

帐子里的几个宮女的眼珠子都直了,目光纷纷追逐著那漆黑长发上滑下的一滴水珠,慢慢往下滚动,由慢而快,划过颈侧,最後消失在月白中衣的领口中。

不耐烦几个宮女笨手笨脚的样,沈络挥退所有人,掩结实了门帘,微微弯身将采衣半湿润的身子从浴池里直接抱了上来。

一脸红晕的少女的头发微湿,胡乱盘在头顶,沈络看了有些失笑,就拆了下来以手指细细梳理,“怎麽把自己拾的这麽不整齐。”

江采衣本来还被他的手指弄得十分窘迫,一听他说这话顿时不服气了,“皇上身边服侍的人那麽多,自己动过手麽?臣妾怎麽都比皇上强些吧?!”

她说这话时半扬著脸,黑黑的眼睛莹光闪动,唇瓣不由的就抿起来,一点倔强又一点小小骄傲的样子,才正是一个这种年华少女应该有的飞扬情绪。

想想两人初见的一番景象,一个冷漠狠绝,一个别有心思,莫名就有温柔气氛软软化开了。

“朕可不是那种皇帝。”沈络轻扬嘴角,领口敞开,散乱的黑发从领口滑下,和她的混在了一起,若隐若现的锁骨上有淡淡热水熏暖的红痕,

等也是上过几回战场的,虽说不至於和几百号士兵挤在一个营帐里,硝烟弥漫的时候还是要自己打理自己。打仗时如果还带著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太监宮女,行军速度都要被拖延两三倍,无用之极。

湿润的一握青丝停在拢的五指里,他取来一只琥珀篦子,沿著她发顶心的地方缓缓梳了下去。

“采衣,”她红著脸要来夺篦子,沈络手腕向後一扬,避开她抢夺的姿势,“朕好像没有给你册过封号罢?”

江采衣著急伸手去够梳子,脚下一滑整个身体就跌进他怀里,被稳稳抱著。

抬头看去,美丽的帝王乌发直垂委腰间,一双眼睛春水氤氲,面孔上一层薄薄的妃se ,笑意温和。

见他似笑非笑的模样,采衣心底一下子就不好意思极了,连被他手指碰触的地方都热得发烫,见他许久得不到答案扬起了眉才猛然惊醒,摇了摇头。

入宮的时候他并未放一份心思在後宮嫔妃上,对她也是试探居多,封号这种东西自然不曾册过。

烛花轻爆的声音轻轻响动,沈络略一点头,伸手将她梳理顺滑的发丝挽了起来,取了一支曲江芙蓉篆刻的玉簪。

“今日是你的生辰,朕便册你一个封号,”沈络伸手,按住江采衣的肩,让她面对自己端端正正的跪了下来,“朕少时听闻几百年前有个皇朝,京城里人人挚爱芙蓉,能以诚致魂魄。京城的名字叫做长安。”

那时,芙蓉花遍浮曲江,无数人涉水采撷,为身畔的恋人梳发簪花。

“采衣,你的封号就叫做‘长安’,如何?”

长安。

喉中微微凝滞,却无论如何也发不出声音。

这是头一次有人用这样的期许做她的名字,他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