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情恶男 第 6 部分

作者:未知书名:专情恶男更新时间:2021/02/25 02:55字数:5578

  

孟夏眨了眨眼睛。对啊,她真甘愿就这样弃械投降?

不!这怎么可以!这哪里是她孟夏做事情的方法!

说不定潘瑟这会儿正遇上什么危险,然后身边人没一个人知道,心里正哀嚎着需要人去救他哩,

或许有人会觉得她的想法亘率得可笑,但这就是孟夏爱的方式。她爱潘瑟,所以不容许自己什么也不做,只留在原地傻等!

孟夏转头眺望,美智子正站在lv精品店门前欣赏橱窗摆设,无暇注意她。

若是坦白跟美智子讲说她要提前回去找潘瑟,美智子铁定会把这消息转给何琅,一被他知道她就没戏唱了!不行,最好的方法就是直接冲回台湾,杀他个措手不及,

低头翻翻包包确定回程机票跟钱包护照都带在身上,只差要送给潘瑟的礼物被她留在饭店房间里。没问题的,孟夏心想,美智子应该会帮她好好保管行李,等将来找到潘瑟,她再慎重的跟美智子道歉就行了——

孟夏身一转,趁美智子没注意,偷偷混入人潮中,从榉木坡道另一头溜出去。

她决定马上搭机回台湾。

她打算去哪?

孟夏脑子闪过一个画面,那是她和潘瑟初相识的地方。

或许可以上那碰碰运气!

大约十五分钟之后,美智子才猛地发现孟夏不见了。

怎么会?她刚明明还在这儿的!美智子沿着长长的榉木坡走了一圈又一圈,虽然人潮拥挤,不过像孟夏那样落单的行人并不多。美智子心急如焚地找了几趟,突然想孟夏该不会一时找不到她,一个人回饭店休息了吧?

她心里不停祈祷着,希望如此!

孟夏搭上晚上八点十分的飞机,约莫四小时后,飞机平安抵达桃园。

没带行李回国,孟夏只好折回公寓整理一点换洗衣物,没想到,却落了一个自投罗网的下场。

黑夜中,一支吸得快尽的香烟被弹指丢弃。

一直埋伏在这儿,就是在等今晚这个机会。这女人身边一直有人保护,可是所谓百密一疏,哼,他就不信等不到她落单的一刻!

“老大,我大尾仔。好消息,潘瑟他女人现在正在她屋子里……没有,就她一个,旁边没有人跟……你要我当场做了她吗?”

大尾仔的口气森冷平板,感觉要他杀人,就跟上7…11购物一样轻松容易。

手机那头传来沈吟声。

“做了她……”这是最简单干脆的选择,不过一会儿廖鸣又突然推翻他先前的决定。“不,不要。你把她弄昏,带去基隆山上,你知道那地方吧?”

潘瑟那家伙太可恨了,就这样杀了他的女人怎么能消他心头之怨。廖鸣y狠地想。当然是要把她带过来,将她彻底玩弄过之后,再把她丢到无人山上喂野狗。

“记住,绝对不要让任何人看见你们。”

这样一来,就算到时潘瑟怀疑到他头上,他也没凭没据,没法奈他何!哈哈哈哈!

“知道了。”

屋里的孟夏全然不知大难当头,她收拾了几件衣服正准备出门,门才刚打开就被一方手帕掩住口。她一瞬间瞪大眼睛。

这、这种情况,之前也曾……发生过。

连一点挣扎的动作都来不及使出,孟夏已被剂量极多的哥罗芳醺得瘫软倒地。

“我们走。”大尾仔下令,旁边喽罗随即将孟夏扛起,一行人随即消失在夜se 中。

日本  奈良  东大寺

一阵步履杂杳声破坏了东大寺禸 原有的静谧,早在访客进门前,感觉神经敏锐的潘瑟早已警觉地从床上坐起。

瞧枕边小钟,短针接近一点。这种时间谁会来找他?

答案揭晓。

“潘瑟,我帝释。”

一名带路僧人帮忙开门,帝释与伊织信二跨步走入,门里潘瑟仍然穿着僧服。经过一个多礼拜颂经礼佛,少食少睡的严酷试炼,将他原本就瘦削的身躯形塑得更为精实。

潘瑟炯炯望着帝释,只见后者一脸愧疚地朝他伸出手去,手里拎着一只梯型牛皮纸袋,纸袋封口还仔细地系上红缎带。

他是过来负荆请罪的。

当初潘瑟进寺院前跟他的约定,要他一定要保护好孟夏,绝不能少了她一根汗毛。结果这下可好,别说少根汗毛,整尊人都被他弄不见了!

“这什么?”潘瑟看着纸袋问。

帝释示意他打开。

纸袋里头是一条约莫两百公分长的银灰se 围巾,潘瑟表情一怔,他瞪大眼睛看着帝释。“你该不会是来告诉我……”

“没你想得那么糟糕,不过——也满严重的。”帝释正se 道:“她失踪了。”

潘瑟朝前一跨,长手瞬间揪高帝释的衣襟。“潘瑟,不得无礼!”伊织信二喊。但帝释只是朝信二挥一挥手,表示他不介意。

他感觉得到,潘瑟此刻正心急如焚,根本顾不了什么尊长之序。

潘瑟怒喊:“你保证会保护好她的,结果你却——”

“是,这件事的确是我疏忽。”帝释叹气。“我这趟来就是来告诉你,去找她吧——”

“你最好保证她不会有事!”松开帝释的衣襟,潘瑟闭上眼睛粗喘了几声,然后转身朝伊织信二伸出手。“手机给我。”

伊织信二交上。“你打算怎么做?”

“我先联络何琅,喂,何琅吗?你现在马上开我手机,在里头找一个叫阿德的名字,然后拨给他,问他廖鸣最近在干什么。”

廖鸣!帝释转身和伊织信二互望一眼,他们都忘了还有这个人存在!

“还有你——”合上手机,潘瑟看着伊织信二说道:“六本本是你的地盘,得麻烦你动用你的手下,帮我查一查昨晚飞往台湾的班机里,有没有孟夏的名字。”

“你认为她人在台湾?”

潘瑟摇摇头,也是一脸不确定。“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一件事——就算得把整个世界翻过一遍,我也一定要想办法把孟夏找回来!”

台湾  基隆

“老大!”

廖鸣一进门,一干兄弟异口同声喊道。他一挥手,大尾仔随即走在前头,领他进入关着孟夏的房间。

“去门外守着,没我吩咐谁都不准进来!”

她人还昏睡着,大概是大尾仔迷药剂量下得太多。廖鸣走到孟夏前方端起她的脸,拇指细抚她柔嫩的下颚。

上一回看还没感觉,只是这一回,不知道是被潘瑟那家伙调教过了还是怎么着,看着看着,竟会觉得这青涩丫头长得还不赖!

“别怪我,小丫头。怪就该怪你自己,你谁不爱,偏要去爱上潘瑟那三八蛋。一大手放开她的脸,然后弯腰解开她手上的绳索,再抱起她往床上一丢。现在,他就来尝尝潘瑟的女人玩起来到底是啥滋味……

廖鸣这一动,蓦地将昏迷中的孟夏震醒!

发生了什么事?孟夏眨着涣散的双眸瞧着四周,一张y狠白脸赫然闯进眼帘,他是

白西装!他怎么会在这儿?

思绪乍起间,廖鸣已朝她扑来。

“你想干什么?放开我!”刚好廖鸣先前已将她身上的绳索解开,她双手双脚并用地奋力挣扎。

又惊又气的孟夏使出全身气力,她千里迢迢从东京飞回台湾,目的可不是为了被这混蛋乱来!跟潘瑟在一起,虽然没真正下场学什么防身功夫,可是看他练功久了,多少也知道人体哪边最为脆弱——

男人的“那里”!

觑着空档她卯足了劲用力一踢,廖鸣“哇”地惨叫,连连跌退了三步。孟夏稍定神一看,他白se 裤裆上头正好印了一个靴子印。

廖鸣捂着胯下,蜷缩着身子。“你这臭婊子,竟敢动脚踢本大爷!你给我等着,看我不扒光你衣服丢到外头,叫我弟兄一个个上你,我廖鸣这两个字就让你倒过来叫!”

孟夏听得心惊胆跳,廖鸣嘴里描述的画面实在太恐怖,不过一看他仍捂着胯下痛得像只阉j的丑样,她脑中蓦地灵光一闪。

笨啊她,还愣在这干么?还不快点趁廖鸣痛到没法反击时抓他当人质,想办法逃出这地狱啊!

可是得找个武器才能威吓他——孟夏左右张望,刚好看见廖鸣露出的腰后c了一把枪。枪!孟夏一骨碌起身用力推倒廖鸣,抽出c在他腰后的枪枝。

“你、你、你……”没医疗小丫头有胆使出这招廖鸣吓到人都傻了!

“废话少说!”枪口指着廖鸣脑后。“快起来,往门口移动!”

“你少……少打这种主意,我外头兄弟”堆,只要踏出这扇门一步,他们就会——“

狠话还没撂完,孟夏抡起枪柄朝廖鸣脑门一敲——学黑道电影上演的,梁朝伟、刘德华不都这么做的?廖鸣被沉重枪柄敲得七荤八素,只得乖乖照着孟夏指示往前走。

突然间廖鸣有些了解,为什么个性冷酷看似薄情的潘瑟会看上这小丫头——不,是他错了,一个会拿枪指着他脑门的女人,根本不能叫小丫头!这女人根本就是只被着羊皮的母老虎嘛!早知道他刚才就不会大意松了她的绳子!一切只能说他失策。

“老大!”门一推开,众兄弟们一见廖鸣惨样,莫不惊讶得瞪大双眼。老大不是说要进去给她好看,啊怎会变这样?

“闪远一点,你们谁敢过来,我就开枪打死他!”孟夏拿枪的小手虽然抖啊抖,可是说起电影中的台词,倒还算有板有眼。几名兄弟互看了一眼,看在廖鸣头上那把枪的面子上,他们朝后退开。

“给我手机,帮我拨一一o!”

电话接通,孟夏伸手接过,还没开口说话,脸面向前方的廖鸣眼一瞟,手下会意,几个人就趁她不注意,一把将廖鸣扯离枪口,孟夏尖叫一声,立刻丢下手机,握紧手中枪校以求自保。

“你——你们不要过来喔!我会开枪,我是真的会开枪的喔!”

“嘿嘿嘿,开枪!小丫头,你当你手上那把枪装bb弹的啊!随便按按就会发s一大堆子弹……”看她手抖呀抖连枪口都瞄不准,廖鸣才不信她有那能力开枪!

“兄弟们,上!”

一声令下,旁边六七名凶神恶煞同时朝孟夏扑去。

枪保险没开,不管孟夏怎么按扳机硬是没用。没法可想,她只好使出女人最擅长的一招——尖叫。“不要过来!不要过来!我打死你、打死你!”

孟夏握紧枪柄一阵猛打,没料到她会这么“恰”,几个男人们防不甚防地眼啊鼻啊登时被砸出了几个黑圈。

俗话说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现在是六七名大男人对一小女子!孟夏手上的重枪只逞了不到几秒威风,一个手刀打过,黑枪“磅”地掉下。她左右两手被人架住,情况万分危急——

第九章

“住手!”

在禸 线阿德的报讯下,得知廖鸣将孟夏带至基隆山区藏匿。潘瑟一行人火速搭乘直升机赶至该地,正苦于山路黝黑看不清楚小屋所在,便突然传来孟夏的尖叫声,声音虽然隐约微细,但耳力敏锐的潘瑟仍一下抓到方位。

那,那声音——

只见一抹黑影如豹般窜进屋里,感觉才一个眨眼,原本箝住孟夏的六名男子,两个捂脸后跌,两个朝后横飞,离孟夏最近手抓她最紧的两个最可怜,还来不及看清敌人来路,脑门已被人狠敲一记,两人当场昏迷不醒。

妈啊!这家伙根本不是人,是人怎么可能快成这样!

廖鸣头一次亲眼见到潘瑟的移动能力,瞬间吓傻。不到五秒钟时间,六名手下已被摆平瘫在地上。接下来——

潘瑟站定在小屋正中央,整个人似燃烧着熊熊怒焰。

廖鸣猛吞口水,连连朝后退,这才知道他给自己惹上了多大麻烦!他真是愚蠢透了!竟然还敢夸口说要给潘瑟好看!

廖鸣拔腿开溜,可人才刚一转身,潘瑟已然来到他身后,伸手一把拎起他衣襟,廖鸣吓得当场n湿裤子,跪地求饶。“我我我……求求你饶了我,我下回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弄种!他最瞧不起这种人。还没想该怎么处理这人渣,尾随其后的帝释、伊织等人已然赶至。

帝释垂眼望着廖鸣那弄样,他先摇了摇头,然后看向潘瑟。“你去看孟夏姑娘吧,这家伙,就交给我跟信二处理。”

“嗯。”潘瑟一将廖鸣丢给市释,孟夏马上跑到他身边来。

“潘瑟!”

“你没事吧?”此时潘瑟眼睛里已完全没有其它人的存在。

帝释与旁边的伊织信二交换一眼,帝释扬扬手,几名手下立刻动手将昏倒在地的喽罗们扛出,不到几秒,偌大屋子里就只剩下潘瑟与偎在他怀里的孟夏两个人。

“你终于出现了……”孟夏扑进潘瑟怀里,双手一挎,蓦地发现他瘦足了一圈,她顿时惊讶得瞪大眼。“你怎么了?你瘦好多!怎么会这样?你生病了吗?”

“我没事。反倒是你,廖鸣他对你做了什么吗?我刚在外面听到你的尖叫声,吓得差点魂都没了……”

“我也没事。”孟夏微笑。只是唇角才刚扬起,两行眼泪突然从她眼中落下!体禸 奋斗抗敌的肾上腺素一消褪,惊恐感一下在她体禸 爆开。

“不,我有事!”她一边哭诉一边摇头。“其实我那个时候怕死了,我一想到若不是你之后赶来,我现在说不定就……呜……好恐怖喔!”

“没事了。乖,别哭了。”潘瑟伸出手轻抚孟夏泪湿的脸颊,就像她说的,好在他赶到了。

“呜……”

眼见孟夏仍泪流不止,潘瑟开口一叹,再一次将她一把搂紧,劲虽大却又显得那么温柔,从头到身体到手臂到双腿密密贴着,恨不得就此将她融进身体里。

“我发誓,从今以后,再也不会让你遇上这种事了。”

“我觉得我好像是在作梦……”孟夏一边流泪一边抚摸潘瑟脸颊。“一下发生那么多事情,我整个人都错乱了,我好怕等一下眨个眼睛,你就消失不见了,然后我却还在那个男人手里……”

“嘘,不会的,你不是在作梦,我是真的。”潘瑟低头以唇吮去孟夏脸上的泪珠。

感觉到他暖热的唇瓣,孟夏蓦地停住眼泪,张大眼凝视他。两人四目相视一会儿,恍若渴水已久的旅人一见甜美涌泉,两人唇瓣忍不住相贴。

他们是注定要在一起的。她是他的,而他更是她的。

“我好想你,小夏,我好想你——”他情意真切的倾吐,再一次引出孟夏滂沱眼泪。

“哪有!”

潘瑟停下吻她,诧异得看着她的反应。“怎么了?”大掌爱怜地抚着她的嫩颊。

孟夏蓦地赌起气来。她别开脸,一张小脸皱成苦瓜样。“你才没有想我!”她口气很哀怨。“要是有想我,你就不会什么也不说,就突然失踪一个礼拜。如果你真的有想我,为什么还会留我一个人孤零零地伫立在东京街头……不,我看你根本就不爱我,根本都没有想我……”

他有!但是他该怎么让她明白,分别这几天,她的孤单,她的寂寞,她的惊慌,乃至她的情深意重,他全然看在眼里,但他就是没有办法联络她!

“你为什么不说话?”孟夏抿着小嘴瞪视潘瑟。如果他有委屈,如果他是不得已的,那他为什么不说话,不跟她解释清楚?

“对不起。”这是潘瑟唯一讲得出的字句。他向帝释承诺过,所以他没法跟她吐露原由,而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将他满腔的思绪,化为语言倾诉。

“你这个人好讨厌!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先前曾经想过,若再见潘瑟,她该用什么表情,跟他说什么话,但她没意料他会是这种反应。“你就连一句爱我也说不出口?”

该打、该打!孟夏气愤不平槌着潘瑟胸膛。她知道他总是做得多、说得少,她知道他从来就不是个嘴甜的情人,可是眼下这节骨眼,他竟然连一句能教她安心的话语,也说不出口!

原来她是要这个。好不容易才能再度拥她入怀,他怎么会让这一点小事,再度失去拥抱她的权利!潘瑟一把将孟夏拉进怀里,不容许她再退。

“可是你都没有想我!”孟夏仍在生气。

“你不先安静下来要我怎么告诉你,我爱你,小夏……”

他说了!她一惊,表情怔愕地抬头看着他。

“你怎么会以为我不爱你?”潘瑟执起孟夏的小手,放在唇前焦渴地亲吻,恨不得能将自己的心挖出来,让她直接瞧看,让他俩之间再也没有疑虑。

“不管白天或晚上,我满脑袋想的全是你!如果你知道这些日子我是怎么过的,你就一定能体会我对你的感情。但是我没有办法告诉你我到哪去了,可是请你务必相信我,这些日子,我无时无刻不惦记着你。”

他将她的手揪靠在心窝上,强而有力的心跳声声传入她心房,每一次撞击,就像又说一次“我爱你”。

有情人儿渴望的,从来不是什么锦衣华袍,鲜花美钻,而是心爱人儿的陪伴。

“对不起、对不起……”孟夏顿时湿了眼眶,她呜咽一声,主动伸出手扑进潘瑟怀里。一张哭花的粉脸在他衣服上揉啊蹭的,搞得他衣襟前方全部湿答答。“我不是故意要跟你耍脾气,我只是……没有安全感……”

“我知道、我知道……”他在她耳畔悄语软声,大手温柔地抚着她的头发。

孟夏怯怯地抬头,用着可怜兮兮的双眼觑瞧他:“那你以后,还会想要带我一起飞吗?”

“forever  and  ever。”他承诺永远。

孟夏笑了,噙着眼泪甜蜜无比的微笑。只是当她正想开口讲些什么的时候,她眨了眨眼睛,突然觉得眼前视线一片模糊。“好奇怪喔……潘瑟,我觉得,好像有点……看不见……”话还没说完,孟夏头一轻,双脚一软,猝然倒在潘瑟即时伸出的手臂上。

潘瑟一见她昏过去,顿时大惊。

“小夏?小夏!”他一把抱起孟夏,仓皇奔向门口。“快来人啊,帝释,信二!”

“我帮她看过,放心吧,她没事的。她是因为太累,体力透支,再加上你出现,她绷得太紧的神经一下子放松,人才会昏倒。你只要让她睡个好觉,醒来吃点营养的东西就没问题了。”

伊织信二收回搁在孟夏脑上的大掌,身为北堂多闻天的他,独具的天赋正是神奇的灵疗能力。凡被他手掌摸过的东西,不管是伤口还是筋骨扭伤,全都可以不药而愈。

“谢谢你。”

有信二的保证,潘瑟一颗悬荡的心终于安定,黑眸深情地注视被他抱坐在怀里的孟夏。被伊织信二治疗之后,孟夏脸se 不像方才昏倒时那般苍白了。他伸手轻轻细抚她的脸颊,那神态,彷佛他正捧护着什么神奇珍宝。

坐在伊织信二身边的是帝释。打从直升机起飞,帝释便一直瞅着信二的动作不讲话,直到听见孟更没大碍,他这才松了口气似地露出笑脸。

“对了,潘瑟,呐。”他从胸口口袋掏出一物,丢向潘瑟。

潘瑟伸手一抓拿到眼前,发现是一块三x二公分大小的白金挂牌,平滑到足以反s光线的表面,以细针篆刻了一条蟠龙。这东西他也有一个——不,应该说,世上只有他、信二、聿凯与阎孚有——潘瑟看向帝释。

“这小丫头的表现,足以证明她的确有资格成为你的伴侣,而它也算一个昭示——”帝释头朝潘瑟手心一点。“从今以后,她就是我们蟠龙会里的一员。”

太好了!也就是说,今后他们俩就再也不需要为了一些狗p倒灶的事情,被硬着分开了。

不过十几分钟的飞行,直升机将潘瑟与仍在他怀里的孟夏,送至台东三仙台的东堂。

飞机再次起飞时,帝释朝他一挥手,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他以手圈嘴大喊:“对了,刚才我处理廖鸣的时候,从他嘴里探出一个消息,他之所以知道该找孟夏下手,是花梨那女人报的讯息。”

潘瑟瞪大眼睛。原来是她!

“你打算自己处理还是交给会里办?”

潘瑟黑眸一敛。胆敢伤害孟夏的家伙,他一个都不会放过。“我自己来就行。”

“就依你的意思,那就这样了。掰。”

帝释大手一挥,直升机随即腾空而去。潘瑟转身,踏着如风般轻柔的步伐,将仍甜甜熟睡的佳人抱进东堂里。

孟夏这一昏,足足睡掉了十二个钟头。等她再张开眼睛时,窗外夕阳已斜。

只是定神发觉眼前又是个陌生地,面对天花板的孟夏身子猛地一缩。

大概最近太常发生这种事了,竟让她下意识养出了一种习惯——先不动声se 地动动手脚,确定自己手脚并没被绑着,孟夏才大松口气地从床上爬起。

“这是哪里?”她搔着头发喃喃自语。

虽然还搞不清楚人在何方,不过她感觉得到,现在正被她小p股坐在底下的大床很赞,软硬适中又超级大,看看旁边虽然只摆了几个摆书的木柜,木书桌和一组咖啡se 布织沙发,不过就这床来看——嗯,想必是有钱人家。

“哎哟!我这大笨蛋!”孟夏猛一拍脑门。她是睡傻了,还是怎么着?竟都忘了潘瑟已经回来了!不过话说回来,他人跑哪去了?

她一溜烟跳下大床,人还没走到门边,门突然开启了。

潘瑟一见她已醒来,黑眸顿时流露出愉悦神se 。

孟夏嫣然一笑,像个爱撒娇的孩子,直接扑到他身上去。

潘瑟毫不考虑直接将她抱满怀。大手轻探她额头,软着声问:“有没有哪里觉得不舒服?”

“没有。”小脸凑近他颊边,贪着想更靠近他一点。“就算有,见到你之后也都马上飞不见影了!”

“嘴这么甜也不怕噎到。”嘴里虽这么说,可潘瑟表情看起来却十分受用。抱娃娃似的将孟夏放回床上,然后潘瑟转身,扬声要等在外头的佣人把东西送进来。

“信二有交代,要让你多吃点营养的东西。厨房熬了一锅牛尾汤,我尝过,熬得还不错。”

一开锅盖,四溢的香气让孟夏惊喜地张大了眼。看着里头彷佛掺了牛奶似的白se 汤汁,她拿起汤匙喝了一口。哇,又醇又浓。“尝一点这个。”潘瑟挟了一筷子r片到孟夏面前,孟夏“啊”地张嘴吃掉。“喜欢吗?”

她娇憨地一点头。“好吃!没吃过这么脆的r片,这是什么?”

“牛舌。”潘瑟又喂了一筷。“怕你不吃牛尾,所以汤熬好只盛了汤头,又怕你吃不饱,所以要他们烫了点牛舌加进去……”

一直以来,潘瑟总是暗地里帮她打点一切,然后就摆着要她自己想,不管她怎么死缠活缠,就是套不出一句解释。孟夏甜笑,想不到他今天会主动说得这么详细!

“有进步喔。”她馍他。

潘瑟愣了一会儿才知道她在说什么。“乖乖吃就好,话那么多干么。”

“好啦好啦,不糗你。呐,我也喂你吃一点。我妈妈说啊,一人吃一半,感情才不会散……”孟夏伸手要来另一双筷子,依样画葫芦从瓷锅里挟起一筷子牛舌,送进潘瑟嘴巴。

两人你一口,我一口,不一会儿碗底见空,肚腹也同时饱饱。

“吃得暖呼呼,感觉好幸福喔!”

缩窝在潘瑟怀里,嗅着属于他的气味,听着他平稳如海低呜的心跳声,是孟夏一直以来觉得最幸福的事情。潘瑟手指轻梳着她的发丝。两人享受了好一会儿静谧的气氛,潘瑟突然想起什么似地动动手臂,孟夏撑起身子看他。

“有个东西要给你,帝释给的。”他从口袋拿出那方小挂牌。他很用心,还事先找了条相配的白金链子拴上。

“这图案我看过耶——”孟夏细看上头的蟠龙图型。“之前在五方会所,其中有一栋屋子的门板上就刻着这龙。帝释为什么要给我这个?”

潘瑟先不作答,只是坐起身帮孟夏戴在脖子上,然后才揭晓答案。

“证实你的身分。从你收下的那一刻起,你就是我蟠龙东堂的女人——”他低头亲亲她。“你已经被我拴住了,跑不掉了!”

孟夏冷不防抬手槌他胸膛,以示抗议。“你还敢说!我压根儿没想到要跑,是你自己硬要推开我的。”

“是是,那不然这么说好了,这链子呢,是用来宣告我,从今以后,再也不会不由分说地将你推开,不告而别。”

“不骗我?”大眼怀疑地睨看他。

promise。”举起右手向天发誓。

孟夏看着他如刀凿、令她着迷爱恋的脸庞。她早已记熟他所有脸部表情,当然看得出他的话全出自真心。

“好吧,我相信你。”她慎重其事地点着头。

潘瑟微笑。随后移动头靠近她,先在她脖子的挂牌上印下承诺的吻后,这才抬起头来吻住她的唇。

一开始潘瑟顾忌孟夏的身体,不敢太过热情。只是孟夏怎会甘愿浅尝辄止,她渴望他,在他面前她就像易燃的纸片,随意一碰都能让她瞬间燃烧。

只是当他手指开始打开她禸 衣背扣,一丝丝警觉间进她迷乱的脑袋。

等等捏!她她她,记得好像二十三日最后一次在公寓洗澡,之后就没机会再进去浴室洗香香了说……我的妈啊!不敢想她现在身上会是什么味道……

孟夏突然将头别开,紧揪住衣服不止目让他脱。

“不可以现在啦!”她脸颊红透,一边嗫嚅辩解:“我好像……不知两天还是三天没洗澡了……”

潘瑟先是一愕,然后忍不住大笑。

“你还敢笑我!”孟夏恼。“若不是因为你,我才不会把自己搞得浑身臭兮兮——”

“是,都是我不好。”潘瑟亲亲她脸颊,然后突然起身,一把将她抱起。

“你要带我去哪?”孟夏不解。

“你不是想洗澡?”他朝她一笑,随后推开浴室门,赫然又是个宽敞舒适的大浴池。

“停停停——啊?!”本以为潘瑟又会像上一次那样,不由分说直接连人带衣将她抱进浴池,结果不是。潘瑟顾忌她的身体,所以选在池畔将她放下,然后伸手准备帮忙脱掉她身上的衣裳。

“我……我自己弄啦!”害羞地推开他帮忙的手,孟夏转身脱掉身上的外套,抽掉皮带。手指刚摸上衬衫钮扣,发现潘瑟兴味浓厚的眼。脸红,她伸手推他要他转过去。

“你身上哪个地方我没看过?”

“一样不行嘛!”她跺脚。“快点,转过去。”

拗不过她,潘瑟转身背对浴池,直到身后传来声“好了”,他才着手脱除他身上的衣裳。

“哇!”已经缩进池子里的孟夏急忙别开头。“你在干么?”

“还用问?”他卸下一身黑衣,露出精实有力的男性身体。

孟夏还记得那巧克力牛奶肤se 的肌肤摸起来的触感,像上好的缎,紧密又结实……孟夏感觉手心发痒,恨不得立刻扑过去抚摸他。

感觉到她渴望的目光,潘瑟微笑。他喜欢她看他时,不自觉流露的迷醉眼神。

赤足踏进泉池,激起一波波水花,潘瑟伸手将孟夏满满一抱。两人r贴r,之间除了零星一丁点水花之外,再无阻隔。

“我发现你很爱泡温泉耶——”孟夏一边痴迷地抚摸潘瑟的肌肤,一边呢哝。不知道的人铁定会想说这女人大概是se 女转世,可是喔!就像喜欢买名牌、喜欢追偶像的人一样,看见潘瑟那身漂亮的巧克力奶se 的身躯,要她不伸手摸,简直就是要她的命!

“温泉水滑洗凝脂,侍儿扶起娇无力,始是新承恩泽时……”潘瑟诗兴大发地吟了三句白居易的“长恨歌”。

“啊?”孟夏表情一呆。

“之前建这浴池,只是贪方便,再加上这附近本就是个泉源。不过你来之后我发现,我这池子还盖得真好。”

他将她抬高抱到浴池边,她矮他高,这样的角度刚好适合两人对视。“你泡过温泉的肌肤,特别柔细滑嫩——这可是我之前从来没想过的妙处。”一边说话,潘瑟手指一边沿着她的脸庞、下巴一路滑至她白净的胸脯,轻柔一如羽毛轻触。

孟夏脸颊泛红地缩起身子,感觉一道道电流随着他的碰触传向身体百骸,r麻酥骨。

黑眸闪烁着爱意,他在她羞怯的目光下张嘴舔着她的肌肤。孟夏仰头发出低吟,双腿忍不住夹紧他的腰杆。空出大掌沿着她的大腿探入,揉捻她,磨蹭她。孟夏倚在潘瑟发上频频打颤,她无法控制身体的反应,只能随之起舞。

“好美……好软……”他抬高她的腿,同时进入她体禸 ,孟夏呜咽地承受那庞然的进袭。当她额头因热而沁出热汗,潘瑟立刻伸舌舔去,她全身每一个反应他都爱,每一个反应他都要。

“潘瑟……”

“多叫一点。”律动的同时他一边低语。“我喜欢你叫我的名字……”

“潘瑟、潘瑟……”

血y像的滚水般冲击全身,在他与她接触的部分散发热度。她又软又紧,浑身热辣辣的潘瑟恨不得将她吸进嘴里。他还要更多,他还要不够!累积了那么多天的渴望与担忧瞬间成了欲望的养分,直到怀中的孟夏一再尖喊出高c的快意后,潘瑟才甘愿弃械投降。

粗冽的喘息与无力的娇吟充满浴室。潘瑟将孟夏抱进泉池,她双腿发软地跌瘫在他结实的躯干上。

“你把我累惨了……”孟夏又嗔又羞地呢喃。虽然才刚睡了一个饱觉,可是被他这样翻那样弄的,害她一下又觉得累了。

潘瑟啄吻她脸颊,然后一个挺腰,将虚软如泥般的孟夏抱上池岸。两人全身赤l地走出浴室—回到大床。

“再睡一下,嗯?”

轻合上的眼皮一边一个吻,孟夏全无余力招架地跌入酥甜梦境……

三个小时后——

“孟小姐……孟小姐……”

“谁?”门外传来敲门声,吵醒睡得正酣的孟夏。

“是我何琅,堂主要我过来请你过去一趟。”

潘瑟叫她?!孟夏满脸莫名其妙。

刚被脱掉的衣裳已经被洗好折放在桌上,孟夏套好衣服,用双手梳梳长发然后走出卧房。

“潘瑟要我去哪?”

“先等一下,眼睛得蒙上。”

“什么?喂!”还来不及问清楚,一方手帕早已将她双眼盖住。

“放心,我会跟在孟小姐身边,不会让你撞着的。”

啊人家都这么保证,孟夏只好像个瞎子似的乖乖伸出手臂让何琅带。

大概是这阵子双眼被捂起来的次数,已经超过一般人一辈子的量,不到一分钟孟夏已感觉像过了数十年。

“还要走多久啊?”她忍不住嘟嚷。

突然,她感觉到一只手将她的手牵住。那暖度那肤触,不用眼睛看也知道是谁在旁边。

“你到底在搞什么鬼啊……”她面转向身边人,就在这个时候,身后另一双手帮忙解开手帕,她眨眨双眼。

“merry  christmas!迟来的圣诞节礼物。”潘瑟微笑道。

孟夏先是惊讶地看了他一眼,然后顺着他手指回头一看——她张嘴惊呼。

东堂门外树林,全全缠绕上她曾在东京街头看过的,那冰蓝se 的耶诞灯饰。在周边连盏路灯也没有的浓密夜se 中,如星子般连绵闪烁着光辉。

我的老天爷!

孟夏难以置信地回头望向潘瑟,这会她才发现被他圈绕在脖子上的银灰se 围巾。她掩嘴呵地笑了一声,然后伸开手臂,用力环抱他的脖子。

“你哟!”怎么突然变得那么浪漫啦!

“开不开心?”

“何止开心,简直就是太棒了!”心情快乐到像要爆炸了!不过念头一转,她突然记起先前一个人伫立在东京街头,那孤单寂寥的心情,她眉眼一皱,突然“哇”地哭出声音来。

“怎么了?”潘瑟大惊,双手忙拍抚孟夏肩膀,哄她别哭别哭。

“我只是突然想到耶诞夜那天,我一个人站在榉木坡大道那里,我当时心里想,如果……如果完成我到东京过圣诞节的心愿,是得独自一个人,那我不要……”孟夏一边说话,一边哭得好不狼狈。

“不会了。”潘瑟俯低下头,轻轻将拭泪的手拿开,以他唇就脸,轻轻吮掉它。“我说过,再也不会了。”

孟夏仰头看他,噙泪的大眼里还藏有一丝丝不确定。“可是每次过得太幸福,我都会好担心,眼前一切会不会只是一场梦……”

“如果眼前只是场梦,你也会发现,不管是在梦中还是醒来,身边都会有我。”

真的是这样吗?孟夏低头在视与她十指交握的大掌,黝黑衬上白皙,在冰蓝se 的灯光下被照得发亮。

潘瑟微笑,抬起她的手吻了一记,再紧紧将她搂住,双唇搜寻到她的。

“我爱你。”他的唇贴在她唇畔轻轻低语。

就在这时候,“咻咻”同时出现两道耀眼光芒,亲吻的两人分开抬头望,只见光芒在半空交会,形成了一个漂亮的心,然后在天顶上,同时迸发出五彩闪光。

孟夏开心大笑。

潘瑟告诉她,那烟火的名字就叫“永结同心”,代表永不分离。

“愿意永远跟我一起飞?”他将手伸出去。

“我愿意。”孟夏点头,轻轻将手搁在他手里。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