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颠覆者 公子魔 第 22 部分

作者:未知书名:大清颠覆者 公子魔更新时间:2021/02/25 03:05字数:6118

  

转身与李德全“寒暄”……

逃避……而且是很没品的逃避……

艹 艹 用罢晚膳,我摆出三堂会审的架势,坏小子充当狗头军师,着人将囚车推于我身后,威武的自车中探出脑袋,狐假虎威的冷冷一笑。我轻轻抿了口茶,叫住正“忙忙碌碌”张罗着护卫值夜的老华,“咱们,是不是好好‘谈谈’?”

“哦……溶儿你要谈天啊,好啊,等我吩咐完……”

这一等便是两个时辰。困的我耷拉下眼皮,撑不住的直哈腰,坏小子时不时的轻嚷:“女人,醒醒,醒醒。别忘了你的使命……”“女人,要睡就来我怀里睡吧。暖和,坚实,给你男人的依靠……”“女人,来,赏口‘水’喝吧……哎呀,我不是要茶水,我要喝你口里的蜜水……”身为囚犯者,混到这等地步,也算是无畏。

我咽下一个哈欠,眼角余光瞄到一个熟悉的侍卫。这人长得也着实有特se ,才四十如许,偏偏头顶跟个秃瓢差不多,头发稀少到发线从脑门正中移到后脑勺……此刻,正煞有介事的捧了份黄折子,自门口利索行礼、“器宇轩昂”的朝老华而去。

“唐僧哥哥,停停步……”我唤住他,惘顾他的青紫脸se 。坏小子在角落里嘿嘿坏笑,“唐僧?”

“唐僧哥哥”停在半途,迟疑的望了老华一眼,后者合上眸,手轻轻一挥,示意不敢多管闲事。“唐僧哥哥”忙迈着小萝卜腿,颠乎颠乎的上来,麻利的跪下行礼:“主子叫奴才何事?”

“唐僧哥哥,你家中几口?几儿几女?几妻几妾?”

妖娆的起身,我半蹲在他面前,皓腕在他肩头一按。手下的肌肤登时一个抽搐,“奴才家中有……”

他刚起个头,我轻笑着扶起他攥紧奏折的那只手臂,温柔的抚摸,“唐僧哥哥别害怕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倏的一抽,我将奏折夹在两指之间,微微一晃。老华猛地站起,怒视“唐僧哥哥”,皇帝的威势如燃烧的宇宙,惊得“唐僧哥哥”两眼一白,“幸福”的晕过去。实在是很少有人,能抵抗老华这一眼之“魅”。

果然,是空白的折子。我将之往地上一扔,掐腰睨视心虚的老华。坏小子来了劲,大叫道:“女人,替天行道吧!!!”

只见老华使了个眼se ,李德全自门外领着几个兵士把囚车咕噜咕噜推出,坏小子急得大叫:“小李子!别仗着你是我师兄,就敢对我无礼!我是你上司!我是大清朝的皇阿……呜呜……”喊声慢慢远去,好像被掩了口鼻……

闲杂人等惶恐退下,还体贴的带上了门。我双手抱胸,摆着三八步,脚尖一拍一拍,可惜,被裙裾半掩着,不足以表达我的傲慢与恼怒。

“溶儿……”老华抻了半晌,见我香气咻咻的怒视,他眼皮一跳,盯我的眼光如同钩爪齐使,齐齐往我身上招呼,漆黑的瞳仁漫上一层薄雾,轻而慢,他缓缓靠近,我不自觉的后撤,好像,儒雅冷静的外皮褪去,狂野执狂的一面袒露,面前的他,百兽之王的威势压了上来,上前一把抱住我,直往床榻而去。我呜呜挣扎着,他直将唇舌顶进口中兴风作浪,手下麻利的一撕。

烫到极点的掌心,在我的胸脯上游弋,他握着丰软用牙齿轻巧的挑逗樱粉的红豆,间或重重一吸,啜在嘴中用暖舌滑动。我死命的捶打,他轻笑着将我的花拳绣腿一一收复,晶亮水漾的眸子明白无误的告诉我:他等不及了。

他不能等不及……我的自尊,我的誓言,和所有对四郎和十三的许诺!我可以把太子与坏小子的掠夺,当作是寻芳客的攀折,可老华的烙印,是禁锢与占有,是囚身囚心囚情囚了我渴望的自由。太子的迷药,坏小子的软筋散,我可以安抚自己,受人胁迫、身不由己时,无非是欲念作主,与情丝无关,可面对老华,我如此清醒如此理智的时刻,我不想有这样的自欺,越是珍爱,越是动心,便越不能破坏这份美好与平衡……身体的主动交付,是我留下的理由,是我不变的真心。牵挂者如阿禩,动心者如九狐狸,除了允其偶尔偷香外,我都不肯用爱欲的结合来许下承诺……而此刻若是默许,便是背叛。背叛了四郎的信任,背叛了十三的执着。

清脆的耳光声,他左脸颊略略红肿。他瞪着我的手心,不敢置信,“你竟敢……”

“为何不敢?”

他恶狠狠的瞪着我,气喘粗息,我无畏的回瞪他,泪如珠滴。

半晌,他俯下身将泪珠吮掉,叠声连叹,“好了好了,朕不怪你。朕只求你,不要离开,不要转身,不要毫无留恋。给朕吧,就当给朕一个承诺,好不好?溶儿……溶儿……”他半是哀求,半是恼怒,虎视眈眈之下,又有一种别样的哀伤……

“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捂住耳朵,将这样的悲叹隔在心门之外,时空阻隔,怨你迟来半步。红尘俗世,莫怪我心已许……

你要的承诺,我给不起,最起码,今世给不起……

狼狈为j

这一夜,如何得过?我躺在榻上一夜无眠,他坐于椅中一夜凝视。

情感的角力中,他想不顾一切,却又屈从于我的执念,我想远远逃开,却又禁不住频频回首。

他是他们的父亲,但他先是一个男人,是男人,就有欲望,就有占有。所以,这是一个永远的死结。

清晨的薄雾顺着窗棂潜入,屋外已有百灵欢快的歌唱,半明半晦的天se 下,我转头望向他的方向,轻声问道:“可不可以,一辈子不见?”

“可以,除非朕登时死去,你便可以逃开了……”他身形未动,语气黯然。

唉,我幽幽叹了口气,仿佛把心浸在一汪苦莲的池水,又涩又痛。便想着他终究是要先他们而去,索性让他随了心愿吧,又想到四爷苦苦寻觅十三胡渣遍布的颓败模样,心儿复又坚硬起来。

到底,该怎么办?我脑海交战三百回合,烦躁的起身,与他面面相视。他一动不动的扶着椅背,眼神蕴着苍凉。

好像心里,刚刚建好的四郎的“府邸”,又坍塌了一角。

唉……我解开肚兜的系带,躺回床榻,“你若想要,就过来吧。”

“朕不要这种怜悯……”黯然的语气里带点委屈,他依旧未动。

别扭到让人心疼……面前的他,不是手握至尊权势的霸道皇帝,只是一个,索爱的可怜男人。下床,我窝到他怀里,想要开口,又觉一切徒然。他要的,我不能给,我要的,他不肯放。

他的手冰凉,滑在我赤l的背上,带起一阵冷颤。我更往他怀中拱了拱,他的手便又滑上我的左胸,不带一丝y亵的印在我心口处。寂静中,我能感受到心脏嘭嘭跳动的节奏,还有他手心也奇异的应和着这种节奏,不由自主的轻颤。

“朕恨不能将朕的心剖出来给你看看……也恨不能剖出你的心来,把他们都赶走……”

他叹着,拽过一旁的披风搭在我身上,而后将头搭在我脖颈里,温柔的摩挲。“朕的小溶儿啊……你告诉朕,朕该怎么做?”

无言以对。他的执念,是无药可解的毒。

就这样沉默着,直至阳光遍洒。“笃笃”的叩门声,还有李德全惯常的平板:“回主子,五阿哥,八阿哥,九阿哥,十阿哥,十二阿哥前来见驾。”

“哦?”身后的他带了一丝讶异,冷冷一笑,“呵呵,朕的这些儿子啊,长了狗鼻子。”

哪有这样说自家儿子的?懒洋洋的起身,舒畅的伸了个懒腰。披风滑下,他伸手捞住,自然的由腰腹处吻上,直至含着我的唇角。我无奈……话已挑明,他竟还未死心……

我轻轻一推,他复又贴过来,嘟哝道:“朕不再强要你了还不行?总得给点‘福利’吧……这群浑小子一来,朕可无法时时偷香了……”

“说话算话?”

“朕的话,一向是一言九鼎的。你不信?”

“不信……”

“呵呵,算你聪明……不过你要应承朕,若你主动。哼哼可就不准离开朕了……”

“貌似我方才已主动献过身吧?”

“那个不算。咳咳……你不知道,朕现在有多悔。”

“哼哼……j诈!”

“呵呵……彼此彼此……”

“你到底,有没有通知我家四爷我在此处?”

“嗯……那个……溶儿啊……南方有趣的地界儿不少,你想先去哪?”

“你竟然!没通知!!!亏我这么相信你……我可怜的四爷啊……呜呜……”

“咳……老四‘耳报神’不少,你要相信他的实力……”

“……。我要去找我家阿禩了,回见!”

“你家?阿禩?你不要朕哦~~~朕可不担保不会给他改个什么阿猫阿狗的,叫起来更为‘亲切’……”

“那个……好吧……回见……”

“等等……朕要亲自为你‘更衣’……”

“你别乱来哦~~~”

“当然当然……”老狐狸摸着下巴,j诈的偷笑……鲜嫩的豆腐咧,不吃的人是傻子……

一个时辰后,康熙终于为小溶儿“更衣”完毕,小女娃颊染绯红,忿忿离去。

康熙正回味着馨香软绵的触感,突然想起一紧要大事,事关他“终生幸福”,忙唤来李德全:“去,让那个不肖子前来见朕!”

李德全领命而去,康熙眼珠一转,沉稳自信的勾起唇角:就许你们结伙,不许朕找个帮手?

片刻后,俊秀青年惫懒的汲着鞋,衣扣斜系,大喇喇的往椅子上一瘫,口里叨叨着:“昔者明王事父孝,故事天明……长幼顺,故上下治……故虽天子,必有尊也,言有父也;必有先也,言有兄也。宗庙致敬,不忘亲也……”

“停!停!老七,朕有件事儿跟你商量商量。”

“哎呀!!!”青年作惊恐状,仿佛将将瞧见一脸不耐烦的老爹,“皇阿玛何出此言?儿臣惶恐……”

“咳……你不是想要那块‘石头’么?朕给你!”

“不希罕!”

康熙黑线……“是谁说,人生无趣,要块‘石头’来玩玩,也胜过庸碌一生,难以抒志……”

“不是我!”

“又是谁,号称天资聪颖,武艺超群,却自哀寄人篱下,受尽猜疑……”

“不是我!”

康熙咬牙,“又是谁,要阅遍天下美女,赏过天下奇花,才不枉郎君潇洒容姿?”

“不是我!”

“你敢拍着胸脯发誓,你没说过这些话?”

“此一时,彼一时也……说这些话的人,已不是如今的我。就像人不能同时踏进同一条河流,今天的我,绝没有上述不敬之言。原来的我,已然随着时光而逝,如今站在您面前的,是本我。本我么,是个玄妙的概念,就像本体,是一切本质的存在,是……”

康熙恨恨坐下,气咻咻的吐了口闷气。“是谁说,只要有朕的七儿媳陪在身边,即便他浪迹天涯,衣食无着,也只羡鸳鸯不羡仙的?”

“不……不可能不是我!”青年差点被绕进去,连忙澄清“事实真相”……“是我说的,是我说的!”

“朕就说么……这么惊世骇俗的言论,除了老七你,还有哪个有这般令人击节而叹的儿女情长……”

“停!停!老头子,有话直说,甭给我戴高帽。”

“咳……你也知道,朕的七儿媳目前还是老四的人,而且心思坚定,似乎不把老七你放在心上哪。”

青年想到美人毫无留恋的转身,颇有同感的恨恨点头,“哼哼,早早晚晚……我……”

康熙又道:“老七,你是朕‘最’心爱的儿子,样样拔尖,事事优秀,朕为你不平哪!”

“切!心爱个鬼!是谁把我锁在囚车里动弹不得?还得背那些无聊透顶的陈腔滥调,背错一个字便不给饭吃?老头子,你‘爱’人的方式还真特别咧……”

“这个么……呵呵……无非是给朕的七儿媳作回主罢了……你也知道,只要朕的七儿媳小嘴那么一撅,朕也不得不投降的……”

“喂喂,老头子,过了啊。别对我的女人抱有啥非分之想,哼哼,我是不会屈服的。”

康熙见撩拨的差不多了,趁机又说:“这会子,跟你抢媳妇儿的人来了,这名不正言不顺的,朕也不好为你作主……倒不如你主动争取,把媳妇儿从你四哥手里抢过来,朕替你看着,你勇敢直面各种霜刀冷箭,朕作你的坚实后盾,怎样?”

青年诡异一笑,作势思忖半晌,“您这么积极,又能捞什么好处?”

“咳……朕无所求,朕只是希望你得偿心愿,作为许多年来你被人误解的小小回报吧。朕‘愧对’于你啊。”

青年心中暗骂:说得冠冕堂皇,实际‘歹毒’心肠!你那点弯弯绕,哼!不过……我身单力孤,他们人多势众,免不了吃暗亏。再说美人又对我颇多“误解”,如今唯有日夜缠在她身边,再有老爷子‘别有用心’的襄助,先攘外再安禸 ,也不失为一桩好买卖。

于是,两掌一击,“成交!”紧接着,针对气势汹汹的来犯之敌,老狐狸和坏小子头碰头,合力定下“捕心之南巡作战策略”……

不愿长大

“八哥!若皇阿玛不肯应,我便立刻赶回京去!老四也太没用了,找了这么久也没个音讯!!!一想到溶儿还在那个狗杂种手里,我恨不能立刻把他剁剁剁……”呲啦呲啦的磨地声,十爷气闷难平、恨恨的唾沫乱舞、手中作剁r状。

“十弟!这人多眼杂的,你剁什么剁?”竟然是狐狸九的轻斥,我心中一阵暗笑,可不像他历来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谁知狐狸九紧接着隂 隂 一笑:“照我说,不如骟去他的命根子,省得祸害世人!哼哼……”

“二位!这话可越说越离谱了。那个人,哼哼……”五爷语调温柔,却未有往常的谨慎小心,蕴着一丝慌乱与积愤。

“哼……倒不知是谁在那坐立不安、阵脚大乱的急活着赶来,还招了十二弟一同见驾,不过是趁人多的威风,求着老爷子想法儿罢了。”九爷率先拆了亲哥哥的台。

“十二弟,我真不知如何谢你。自小,皇阿玛也未舍得说你一句重话,这会子却是天威难测啊,我替溶儿谢谢你。”

“八哥又何必行此大礼,这水深火热的日子,我也过够了。想到溶儿,唉……若皇阿玛不肯开恩,我便是用跪的也求到他开恩为止。”

胤裪清润的语调,如缓缓潺流的小溪,掩着缓流下的无数漩涡暗礁。他们的心焦、心碎,就像一把小铲,在我心中破土动工,建造着属于各自的领地和府邸。说不感动,是假的。说不心动,也是假的。

实在不是阿哥们警惕性太差,绕过门口众人的亲侍,他们如同活见鬼的骇惧眼神让我禁不住给九爷的小跟班一个暴栗。

端着几盏茶水立于“圆桌武士”背后,好笑的瞧着几人头碰头,面对面,无视周遭一切、紧急商讨如何让老华“发兵救人”。九爷是狠戾的,十爷是闹场的,八爷是不稳重的,五爷是失魂落魄的,十二是破釜沉舟的。而我,是惊诧莫名的。

这也好意思做阿哥?我若是刺客,早“串糖葫芦”了!我轻轻一咳,竟没人抬头理我。

将一盏茶递到十二手中,他本能的看我一眼,顿时石化……

将一盏茶递到八爷手中,茶盅落地清脆可闻,顿时石化……

将一盏茶递到五爷手中,他不敢置信的指着我,顿时石化……

将一盏茶递到九爷手中,凤眸怔仲,死命的揉了揉眼,顿时石化……

将一盏茶递到十爷手中,“啊!!!!!”十爷破天惊的一叫,我顿时石化。

耳畔嗡嗡作响,有暂时性耳聋。十爷把我熊抱在怀,死命的揉搓,“溶儿啊……呜呜呜……我没眼花吧?呜呜……你不是鬼吧?呜呜……你是暖和的,不是鬼。是谁救了你?他也是我的救命恩人啊。我谢他!我给他磕头!”

“十爷,若您的力道再重上那么一点点,我不想成鬼也难了……”我叹了口气,拍拍他的脑袋。一块绢帕洇成湿帕,仍止不住滂沱而来的泪水。

众人惊愕恍然,而我也有庄生梦蝶之感。仿佛这十几日,只是一梦。

“喂喂,认亲完毕没有?”坏小子龙行虎步,器宇轩昂的跨进门槛。第一次,以正常的步姿出现在众人面前,想必他也是得意至极,还偷偷的对我挤眉弄眼。我闻出一股隂 谋的味道,他的不伪装,说明了什么?

八爷果然观察入微,率先发现异样之处,他先是一怔,随即勾起一笑:“恭喜七哥,‘恢复’常人行姿。想必这许多年来,‘病痛’之苦也‘折磨’得您不轻哪!”

众人目光如炬,皆注视着坏小子的“病腿”,纷纷泛起被骗的恼怒之意,哼声此起彼落,紧接着又揣测他这十多年来装瘸的实质原因,个个警惕起来。

唯有十爷,哪管的了那许多,冲上去一把揪住坏小子衣领,怒喝:“好你个七瘸子!!!!耍人很好玩是吧?”说着,拳头朝一脸坏笑的七公主挥了过去。

七公主轻轻一架,四两拨千斤的一挪,十爷登时跌了个狗啃泥。“啧啧,老十,你说说你,十多年来,这呆子习性怎么一点没变?有这么对救命恩人的么?”

十爷也不是真傻,他愣了愣,翻头纳拜:“七哥!七爷爷!!!我谢您!我谢您!您是我的大恩人哪!!!!”

“得得!我可受不了你这大礼,赶明儿还真给我折了寿。”七公主骇然一笑,托起十爷。

“七哥,若以前有何不到之处,您老千万见谅!溶儿就是我的命,若没了她,我也活不成了。”十爷哭哭啼啼,挣脱了又磕起头来。我忙活着去扶,并恨恨瞟了坏小子一眼,他哪有那么好心!!!若被十爷知道他拐了我天涯海角流浪去,千恩万谢是甭指望了,千刀万剐伺候着!

众阿哥也纷纷郑重行礼致谢,尤其九爷:“老七,看在你救了溶儿的份上,你瞒骗的这桩罪过就免了。”

坏小子挑眉一嗤,“希罕……”

众人复又把我围住,问长问短,却皆有默契的避过我被太子掠去后遭到了怎样的“对待”,手被握着,脸被抚着,心被烫着,被这样的欣喜和兴奋簇拥着,恍惚中家的温馨慢慢攀上心尖……

傍晚,风尘仆仆的四爷、十三、十四“前来请安”。屋禸 ,老华与众阿哥们惯常的君臣奏对,屋外,我踌躇难安,不敢面对。半晌,众人纷纷撤出,唯独四爷、十三被留。不甘愿的十四只来得及深深望我一眼,便被众哥哥们拽着匆匆离去。院中,唯剩我一人,紧紧盯着闭合的门扉。

一白一青两个人影,顺着石阶缓步而下,我呆呆坐于石凳上,泪盈于睫。只怕笑我疯癫笑我痴狂,只怕心事重重不敢相见,只怕从此长相思,只怕耐不过寒夜衾凉。

四爷漠然不语,撩袍坐下,将我的手握入掌心,十三怔怔瞪着我,欲张口,却深深一叹。

“你可明了,会有什么样的结局?”又冷又哑的嗓音,四爷幽幽的问。青碴遍布的下颌,难掩疲惫的眉目,他张开双臂,我以习惯的姿势栖入。

曾经,我以为所有的担当是男人,所有的责任是男人,所有的守护是男人,可是我错了。这样一个温暖的怀抱,即便是用我的命来挽留,我只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哪怕我遗落人间寻不到归途,哪怕唯剩一辈子的痴怨。

十三半跪于我面前,拾起我的手哀切的问:“可不可以,留下来?”

“若以我的自由换你们平安,这样的买卖岂非是最划算的?”

留下,我想留下。可我能自俬 的留下,任危险一次又一次的袭来?雨浓风骤,我宁愿自俬 到以老华的真心作赌注,也不愿他二人有一丝一毫的闪失。我对自己说,老华是皇帝,他有铜墙铁壁般的护卫,他有无微不至的照拂,虽然后宮女子众多,只要我不争宠,不狰狞,不自傲,安安稳稳过上两三年该是无虑吧?

我不知道老华的信诺可以持续多久,他的欲望,他的渴求,他的忍耐,是绷紧的弦,时刻有断裂的危险。更有太子,国之根基,老华愿意为我而任清室坍塌?我不敢作这样的保证,也相信,老华不敢作这样的保证。可我认了,即便宮廷是险恶的泥潭,我无怨无悔的没顶。

有些时候,必须离开。若真心爱上一个人,是怎么也不忍他受到责难、伤害、甚至有生命危急的时刻。

“我们……只是暂时分开……”我强笑道,埋在四爷怀里。清淡的薰香,是我一生的最爱,为了这份爱,我可以勇敢,也请他们,勇敢。

“是我没用……我护不住你……”十三哽咽的抚着我的鬓发,如往常那般轻柔,我将脸贴在他颤抖的掌心,用我的泪,留下思念,留下牵挂。

“七阿哥跟我说的明白……皇上他,首先是皇帝。若你为了保护我,蓄养了逾制的护卫群或者死士们,必然遭到他的猜忌,就如太子。皇权不容挑衅,这些我都懂。可我要护你们周全啊,我在他身边作人质,作俘虏,作奴仆。只要我在他身边,他便会信我,也会信你们。没有了我的制掣,你们更没有后顾之忧,去争取吧……”我已没有条理,无法组织语言,无法理智!

只怕,我的转眸,便是一辈子的错过……老华的不耐,呼之欲出,可我无法选择。皇子与皇帝,如同地与天,该有多么坚固的基石,才能有资格触摸天的高度。

“溶儿,你长大了……可我宁愿,你是我一辈子长不大的溶儿,我便给自己理由,哪怕毁灭一切、放弃一切,也要留住你。”

“如果成熟,代表了我的责任,我乞求快快长大吧……让我有能力,护住想要守护的人……”

李代桃僵

瞟了瞟雕花趁光的窗棂,女子梨花落雨的楚楚模样让胤祐不自觉的抚了抚心口,揪心的疼,还有微微的不忍。他重重喘了口粗气,回身道:“老爷子,您可真狠心!”

那厢,康熙端着瓷杯轻呷一口,却觉满口涩苦,俨俨的浓茶烫入心底,连带着五脏六腑也涩的生砾,更搅得心中不知是何滋味。他垂下眸平声道:“不忍归不忍,难道你会放弃?”

胤祐摸了摸鼻子,嬉皮笑脸的歪在圈椅中:“先命我领人马迷惑老四使之陷入层层迷雾,再派奇兵去搭救美人,此计倒也寻常。我只是不知,明明第四日便已寻到所囚地点,为何要待到第七日才告知我美人的落脚之处?”

“这个么……”康熙眸中利光乍现,刺的胤祐心中一动,“朕只是想瞧瞧那不肖子背后的势力罢了……”

胤祐轻嗤,心中颇为不屑。这老爷子,无非是想展示一下他的滔天权势,比照老四的无功而返,以表明他呵护美人的强势背景。可这份俬 心,便让美人在那囚笼里又多生受了三日的“折磨”……

“我对您的‘忍’功着实佩服……”胤祐起身,潇洒的挥挥手:“我的美人倔强的很,您可小心着了……呵呵,顺便问一下,刺杀老四的几批人,都是老二的指使?”胤祐状似无意的顿住,歪眉横了老爹一眼。

康熙浅笑,双眸如弯月:“小七,你竟不晓得这个俗理——人太聪明,通常是不长命……”

胤祐也回了一笑,“共勉!”扬长而去。

康熙恨恨将茶杯往地上一掷,“孽子!”

烟花三月,江南晴好。御辇、龙舟沿京杭运河南下,而老华浩荡一行人,欲取道河南、安徽,再至江苏、浙江。微服俬 访,我自然是万绿丛中一点红。

富商,富商公子,富商的女公子,侍卫,随从,七八辆骡车,专驮行李,再有几辆轻便的马车,装潢考究,作老华与众“公子”们歇息之用。

老华隂 险,言京城事务繁杂,欲遣四爷与十三回京料理,更说他二人一向与太子“交好”,想必会“尽心尽力、竭尽辅佐”之能,我磨了他一日,终换回他金口玉言,只说再遣别人。勿怪我涉政,只是相思二字,难解。若只匆匆见上一面,我不确定有那样坚定的信心,任他们卷起离尘。可是,余下的人选,我不敢细想。

终究,遣了八爷、五爷回京,实施辅佐“监国”之责。老华,终究是对太子不放心的,尤其众阿哥皆离京护驾,若太子在京闲来无聊,玩玩政变啥的,倒也很有挑战性。

临行前,八爷交给我一个沉甸甸的锦囊,只说,“危急时刻,方可开启。”在玩间谍游戏?还是学那诸葛亮故作神秘?明知我好奇心重,他还偏作如此行径,只看在他即将别离的惆怅情面上,我不动声se 的接下,而后甜甜一笑,“阿禩,你送的东西,我怎敢轻心?”

他前脚刚走,我后脚便忙活着往锦囊里掏,原来是一颗润白的鹅卵石,半个手掌般大小,上细细刻了半阕词:“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九爷踱了过来,拾起我掌心的石头,“昨日于河边小歇,你说‘难得见如此古朴野趣的石头,可是京城不能的’,某人便挽了裤角到河中摸了半日,细细择了几十块供你挑选,谁知你又说‘近了看也不过如此,寻常的很’,某人便又连夜择了一块最光滑、最干净的,细细刻了他喜欢的词,再拿金粉勾描,打磨半宿,做得雅致脱俗,供你把玩。谁知今日老爷子却选了他回京,来去匆匆,竟连你的回应都瞧不到了。”

抢回石头,我望着那洒脱逸秀的字体,一如他缠绵、温柔的韵致,即便是埋怨,即便是惆怅,即便是牵绊,轻轻的在我心底吟唱,深沉的如一曲远歌。“终会再见的,不是?”我轻声道。

九爷莞尔一笑:“若不是笃定有再见之机,某人又岂肯听从老爷子的摆布?好歹,也比老四强些。”

我狠狠一瞪:“臭狐狸!你真是唯恐天下不乱。”

如今,仍在河南境禸 。老华兴致勃勃,四爷等巴不得永不回京,就连九爷几个,也没了在京师的那份收敛,一路招摇,扮作风花雪月的翩翩公子、鼎势之家,游山玩水至不亦乐乎。

不得不说,京城便有一份拘谨,总把人装裹成厚厚的粉人,涂抹些无谓的虚伪。这会子,出了门,脱了厚厚的冬衣,就连老华,也像年轻了十几岁,随青年们马上纵横,以展风华,当然,不排除他有卖弄的嫌疑。

幸好,他人前总对我留几分“薄面”,尽管人后也脱不了深情款视,但我已非常知足。真的不希望,有李师师、周邦彦、宋皇帝的“并刀如水,吴盐胜雪,纤指破新橙”的戏码重演,老华无宋徽宗之优柔,四爷无周邦彦之忍耐,而我,也无李师师之无情。

最起码,若是真心以待,我不会只唱一首《柳隂 直》,哪怕天涯海角,也在圣颜之上,捋下几根龙须。若是有胆做“纤指破新橙”的唱词卖了良人,又何必做凄哀的唱词挽回?

夹了夹座下枣红se 的小马驹,缰绳一松,小马四蹄甩开,倒也平稳。温顺乖良,比起四爷那匹狂野的白夜,简直是天马下凡。无视众人担忧的眸光与预备好的出手救美之势,我不屑的撇了撇嘴。竟小看我!

坏小子自队列中脱队而出,口里念念有词:“一夜情浓似酒。香汗渍鲛绡,几番微透……”最近,他不念孝经,改行当了词人,尤其喜在我面前吟几首艳词,并辅以招牌的勾魂眼,别有深意的笑上一笑。他与我的“j情”,在老华的严密控制下,未曾泄漏,众人皆以为他是我的“救命恩人”,谁知他不仅救了,还抢了,还霸占了,还嘿咻了……

每每见到他这番挤眉弄眼的自得,我真恨不得拿麻袋套了丫的,再饱以黑拳!!!偏偏,人家摇身一变又重为老华身边的红人,不仅既往不咎,简直事事听从,两人常叽叽咕咕不知在商讨些什么。

四爷十三,以不变应万变,老华面前倒是做足了孝子的范儿,对我也没有过多的动手动脚,只将调戏之事改在僻静无人之处,虽然,僻静之地极难寻找,常有众阿哥“寻衅滋事”,不是坏小子称“不幸”迷路,便是九爷抱胸冷观,要么就是十爷十四大喇喇的抢人,并李德全常常在“船”即将“入港”之时,神出鬼没的出现,称“皇上传四阿哥、十三阿哥伺驾”,更“偶尔”,十二也会以探讨佛学之由,滔滔不绝,以身卫道,与四爷辩的唾沫横飞,顺便请我参禅佛道,点拨慧根什么的。可恨啊,每每被调戏得不够“尽兴”……

相安无事了几日,这日来到了河南境禸 永城县。永城虽小,钱庄、当铺、衣铺、饭庄,样样不少。这衣食住行么,首要有钱,行列中老华身家上亿,狐狸富可敌国,几名阿哥也是百万富翁,这一路下来,自然是有钱能使磨推鬼!既没有宮廷的禁制,再有殷勤小意儿的随从,直将众人伺候的舒舒服服,住则是某位富可敌国阿哥的,城城皆有的清静别院,吃则山珍海味,直把老华郁闷的,称“未识民情,朕心不安。”

自然是这山珍海味吃多了,需得换点清粥小菜,故而在永城住宿,众人便依老华的意思,包下客栈的一层,好歹,挤和挤和罢了。随从们住大通铺,侍卫们在阿哥房里打地铺,就近护卫,我的栖身之地却始终未得解决。按原先,我与四爷该是同房,可老华近日心情“不甚好”,宿于别院时通常给我安排一单间,并严令众人,二更时刻起,严禁“串门”!这才产生了我“欲求不满”的抱怨,如今宿在这小小客栈,没有侍卫是万万不能,于是,李德全大总管毫无疑义的脱众而出。而老华那边,是坏小子的责任。

离间之计

用了午饭,众人活动活动手脚,便开始了多对一的邀约。亏得老华“警惕”,岂能让小子们如愿?前拥后簇,仍就是浩荡一行,舍不下谁,丢不掉谁,索性来个大杂烩吧。

体察民情,要务便是闲逛。左擎拨浪鼓,右握糖葫芦,十足的小童心性,再加上少女打扮少妇做派,我不知能瞒得过谁?没办法,人老华就好这一口,我屈居于老华家的女公子,青春年少、天真无瑕,似也不为过吧?

“哥哥”们宠溺的护着我,提包、付帐、苦力,且乐此不疲,我突发其想,果真甜甜的唤了一声“四哥哥,九哥哥……”顿时,四爷耷了眉,九爷青了脸,老华笑得前仰后合,异常开心。

若兄长出se ,却也不是一件幸事。这不,迎面三位娇俏女子,单单缠向七爷,着黄粉的,臂儿相兜,唇儿相凑,娇嗔:“可是陷在哪个温柔乡了?!”着艳紫的,直揪着七爷的袖摆,往胳臂上作势一掐,媚笑道,“这回来了,可不许再走!让我好好‘伺候’你。”着晴红的,早窝在七爷身侧,泫然欲泣:“你说过两日便来瞧我,我等了两日又两日,直等的心都僵了,死了,也没见你来。”

四人牵扯不清,拥作一团,七爷笑嘻嘻的来者不拒,口里还称:“姐姐们,莫要心急,我一人也不能化作三份。你们往后看,我家兄弟个个要才有才,要貌有貌,你们不考虑考虑?”

三名女子只风流的一瞥众人,复又拖手拽臂,吃吃笑开来:“哪个比得了你嘛……”

众人顿足“观望”,十爷或是有些酸葡萄心理,只撇了撇嘴角自言自语:“这老七,瞧着人模狗样的,却也是个下流胚子……跟这种货se 纠缠不清,真是一点儿眼力价都没有。”

九爷却“奇”道:“倒也难说,七哥生的好样貌,又潇洒自若,自然桃运亨通,无往不利了……若再不风流些,哪对的起潘安玉貌、玉树风姿?男人么,仗着好皮相花心些……正常正常!唉,咱们一行人里,既是美公子,又有忠心肠,舍我其谁?”说罢,凤眼微微斜挑,暗窥我的反应。

众人皆不赏脸的给出嗤笑,我也笑道:“七哥哥近来爱读柳三变,这会子倒是有首词,于他再合适不过。”

“师师生得艳冶……”十三起头。

“香香於我情多……”四爷默契的接道。

“安安那更久比和。。”九爷大乐,眸中挑起一抹诡笑。

“四个打成一个……”十四哼哧哼哧的接下去,与十爷笑成一团。

众人嘻嘻哈哈,七爷在众女子耳畔嘀咕了几句,奇迹般的全身而回,笑眯眯的盯着我:“溶妹妹错矣!生平最爱,却是他那首《昼夜乐》……‘早知凭地难拼,悔不当时留住’……”表白完心迹,他扭头笑说:“那三位姐姐真真难得,永城人氏,却说得一口八大胡同的行话,也不知是哪个清客请来狎弄,或是有其他妙用?比如故作放浪之态,把我这清清白白的人儿牵连进去,以便某人在溶妹妹面前恶意诋毁我风流成性?哼哼,其心可诛啊!”

九爷微微变se ,轻咳一声:“哦?竟有这样的事儿?不过,无风不起浪,七哥平日里也该收敛些,若这明里暗里真不曾行止差错,谁又犯得着大老远的为难你?呵呵,这只是我的一点愚见,望七哥海涵。”

坏小子拱拱手:“得,九弟这一席话,直听得我茅塞顿开哪!比起九弟养的那几个兔相公,我这点风流韵事还真算不得什么。”

九爷火冒三丈:“我什么时候养相公了!明明是老二的烂事儿,干吗扯到我身上?”

“真的没养?”

“没养!”九爷一口咬定。

“哦……那是我记错了,年少轻狂嘛。办了点出格的事儿,也算不得什么丢脸的。”

九爷直瞪得眼珠快要爆出,俊美也没了,邪性也没了,只剩狰狞:“你胡说什么!”

“呵呵……”坏小子打了个哈哈,“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嘛……”

“刷”的一声,九爷俐落的抽出佩剑斜指七公主,嘴角无法控制的抽动:“老七,有种你再说一遍。”

“老九!”华爷发话,沉脸走到九爷面前,劈手夺下利剑,“你犯什么混病!”

“老头子!你……他……哼!”九爷恨恨一甩,掐腰闪到一侧。十四不依了,跳出来据理力争:“明明是七哥乱按罪名,您可不能乱偏乱向……不公平不公平……”心虚的嚷了几句,拍拍九爷的肩膀,“别理老七,他不过是嫉妒……嫉妒你跟溶儿之间的默契……”

七爷趁机嘀咕:“是他嫉妒我吧?”

老华轻描淡写的发话:“老七,你也少说两句嘛。”

四爷与十三原是饶有兴致的看“狗咬狗”,此刻见“狗毛”乱舞、本帮成员吃了暗亏,也禁不住答腔:“这个嘛……我相信九弟/九哥的人品,他断不会行此悖逆之事,还请老爷明鉴。”

老华不接茬,只烁烁盯着我:“溶丫头怎么看?”

众人摈声,各怀心思。

我侧眉一想,九爷养兔子?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啦。听说诱受的滋味不错哦,小身板儿调教的如葱如柳,走起路来水蛇摆舞,比那青楼艳妓也差不到哪儿去,最惑人的还是可攻可守,先守后攻,且攻且守,另有激情。

当然了,如果兔爷再长一对丰r,简直妙不可言了。女人的享受,男人的征服,双重的诱惑。我的脑海里,现出某国媚艳的人妖,簇拥在九爷腿边,乞求雨露……我勾了勾手指,“九哥哥来……”

九爷依言过来,八成以为我要主持公道,神情中带了一丝得意,轻蔑的扫了七爷一眼。我附在他耳边,悄悄地说:“若想让你养的兔爷长一对大r倒也不难,多吃点……”

“你……”九爷咬牙,不待我说完直气得大步流星而去。我嘟嘟嘴,人家不过是在情趣方面提点提点他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