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无罪证 分卷阅读218

作者:斑衣白骨书名:死无罪证更新时间:2021/02/25 04:13字数:1237

  

句话,活化石般巍然不动,像一尊圆寂的佛陀。

保持了半晌静默的贺丞忽然说:“我能看看袁平义的照片吗?”

袁喜江隐于世,贺丞问的是老妇人。

“老袁有几张,我去给你找找。”

老妇人把熟睡中的孩子交给楚行云,脚步瞒珊的进了袁喜江身后的房子。

片刻后,她拿着一本旧杂志出来,递给了贺丞,道:“都在这里了,你慢慢翻,莫弄丢。”

贺丞拿着夹着相片的杂志走到光线较充足的地方,索性蹲了下去翻看照片。

楚行云以为他在根据袁平义的脸与记忆中的脸作比对,也就容他去比对,把孩子还给老妇人,跟她攀谈:“您认识袁平义?”

“认得,打小我看着他长大的。”

“在您印象里,袁平义是个什么样的人?”

“小时候挺乖巧的,一不听话老袁就打,把娃娃打的没得脾气了,没有胆识,不敢担责任。我们都说这娃娃乖是乖,以后怕是废了。后来他出去上学,听说在外面交了个女朋友,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没给他父亲打钱回来?”

“好像是打了几次,一二百块的,他挣得也不多。”

楚行云不禁陷入沉思,来的路上,他还在怀疑,如果袁平义不是凶手却自认凶手,那么买通他的一定是钱财,但是按照袁喜江困苦拮据的生活来看,袁平义并没有留一笔数目客观的钱给他的父亲。

况且袁平义孤身一人,没有老婆孩子,他能为了谁卖命?

消财买命这条思路貌似立不住

楚行云正思索着,忽然被贺丞拽着胳膊从地上拉起来。

“走。”

贺丞目光涣散,眼睛看着楚行云,却不知神游到了哪里,面se 煞白,额头上浮现一层虚汗。

他抓着楚行云的手不由分说的掀开绿帆布想要离开这里。

楚行云反向拉住他的手,迫使他停下,把他的手攥的死死的,焦急又担忧道:“怎么了?你看到什么了?”

此时,掩在绿帆布后的袁喜江的声音像一道惊雷般在天幕下炸开。

“莫作恶!莫杀人!”

贺丞浑身一颤,脚下虚浮,竟然险些站不住,浑身的血液在瞬间从脑顶涌向脚底,面se 苍白,浑身冰冷。

他用力握住楚行云的手,颤抖着牙齿拼尽余力说了一个字:“走。”

此时贺丞的样子,就像到白熊的那个午后,眼中满是惊惧和恍惚。

楚行云强忍住带他逃离的冲动,抓住他的肩膀,看着他的眼睛,竭力平静道:“贺丞,别害怕。告诉我,你看到什么了?”

贺丞看着他,眼中有泪光浮现,被扼住了喉咙般艰难的发出声音:“我看到,袁平义的照片每一张的拍摄地点,每一个风景区,都和在陈静家里看到的一摸一样。”

楚行云一愣,莫名感到浑身发冷,呆呆的重复:“陈静?”

“陈静是江城职业院校毕业的是吗?”

“......是。”

贺丞吃力的弯起唇角,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垂下眸子掩饰眼中剧烈颤动的泪光,说:“真巧,我刚才看到袁平义的毕业证书,也是江城职员院校毕业。”

说着,他顿了一顿,怀着恨意似的咬牙道:“袁平义是陈雨南的父亲!”

袁平义是陈雨南的父亲?

是陈静大专毕业后同居的男友?

此时楚行云浑身上下每一滴血液都是凉的,每个毛孔都在颤栗。他不敢置信的转头看向像一堵墙似的,将袁喜江阻挡在另一边的绿se 帆布。

也就是说,袁喜江是陈雨南的爷爷

刺啦一声裂响,像是风掀起了绿帆布。

袁喜江像一抹鬼魂般乍然出现在他们面前,像结了一层絮状白网的眼珠紧紧盯着他们,像是眼睛里永远飘荡着一片洁白的丧幡,丧幡上宿着永不安息的鬼魂,他脖子上青筋暴起,用尽了余生气力般声嘶力竭的吼道:“莫作恶!莫杀人!”

第109章一级谋杀【33】

市局办公大楼,五楼局长办公室门外,楼道里过往的科员颤抖着眼角绕过办公室门口的一片空地,躲避定时炸|弹般从局长办公室门前匆匆走过,连个眼se 都不敢和对面的同事交汇。

杨局摔锅打碗的咆哮声从门缝里钻出来,以自强不息的生命力随空气传播大楼中每个角落,隆隆回响。

“他楚行云有什么权利俬 自外出?!谁又允许他外出?你作为副队长,难道不会拦着他吗?老子一日不在就轮到他做主了?!你们这一对儿搭档还真是铜墙铁壁一致对外!”

“......我们正在联系他。”

“我看你是在包庇他!他把覃骁给我弄来,又撒手不管了,你们知道覃厅长给我多大压力吗?现在你给我出个主意,覃骁到底是放还是不放?!”

杨开泰刚走到门外,就被杨局的吼声灌了一耳朵,心里一慌,连忙推开门:“不能放!”

傅亦站在办公桌前,正略显疲乏的低着头挨骂,手里拿着自己的眼镜,闻言拧着眉心朝门口看了过去。

杨开泰两三步冲到办公桌前,直眉楞眼理直气壮道:“我们掌握了蒋毅的证词,覃骁就是接走方雨的人,为什么要放他走!”

杨局咬死了后槽牙,瞪着眼看了他一会儿:“谁让你进来了?有你说话的份儿?给我出去!”

杨开泰非但不出去,还往前走了一步:“爸,你不能放了覃骁,你放了他就是给他提供销毁尸体的机会。”

杨局气极反笑:“照你这么说,你知道他把尸体藏哪儿了?”

杨开泰倔强的挺起胸膛:“我们马上就找到了。”

“马上?马上是多久?你知不知道我们最长扣留他两天。”

杨开泰还要说什么,冷不防肩膀上搭上一只手,便立刻噤了声。

傅亦按住他的肩膀往前走了两步,紧皱着眉头用力捏了捏眼角,对杨局说:“两天就两天吧,我们先去忙了,杨局。”

在他们即将出门时,杨局忽然把杨开泰留下,并且让傅亦关上了门。

“你跟我兜个实底儿。”

杨局面se 忧虑道:“楚行云到底干嘛去了?”

杨开泰背着手站在办公桌前,垂着眼睛看桌子上的绿植,说:“我也不知道,反正楚队不能是出去玩儿了。”

杨局满含锋芒的眸子像一把针锥一样钉在他脸上:“你整天跟着他,没留意他的动向?”

杨开泰听出他话里的蹊跷,抬起头纳闷道:“什么动向?”

杨局思索再三,决定透露给他一些要密,讳莫如深道:“刚才陈政委给我打电话,让我全力配合他的调查。虽然没有把话挑明,我也知道他说的是针对覃骁的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