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了心弦 第 2 部分

作者:未知书名:乱了心弦更新时间:2021/02/25 04:14字数:5985

  

算了,想太多脑袋会发胀,她摇了摇头,依旧开心的笑着。

校长看了看大家,再看了看清丽娇美的星琴,久违的笑容总算爬上脸颊,“太好了,就这样决定;星琴,那我们屿屿国小的生死存亡就交给你了。”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星琴一挺小巧的胸膛,满怀信心。

办公室里响起热烈的掌声,好奇聚在窗外门外的小朋友们则努力地伸长了脖子,想要偷看这是怎么一回事——怎么上课钟响好久了,老师们都没有来,却全都窝在办公室里大笑?

午后的太阳高高兴兴地放s光线,清新又带着海的空气飘荡在这个靠海的小学校;屿屿国小,怎么好像突然变得有点儿不一样了。

一个星期后西屿屿屿国小

大太阳依旧快乐奔放地照耀着澎湖,蓝蓝的海面和晴空一碧万里无云的天际,依旧美得像是一幅夏日风情画。

在老旧却温馨的校舍c场前,戴着一顶大艹 帽的星琴站在c场中央,对着她班上的五个同学大吼——

“加油!加油!加油!绝对不要输给三年级的,加油!”

五个脸晒得红通通的小朋友随着老师不太有气质的鼓励声,使劲儿地拉着绳子。

对面三个三年级的小学生也努力地拔着河,怎么都不肯输给二年级的小萝卜头。

“陈老师,别激动,慢慢来,当心又晕了。”教务主任和三年级的男导师频频劝解。

尤其是那个年轻的男老师,几乎都快要忘记自己学生的存在,一双眼睛痴迷地悬在“敌方军师”身上,嘴里还不忘关心着。

“当心当心,陈老师你当心点,别伤着喉咙了。”

星琴白皙无瑕的脸蛋儿浮起一朵微微晕红,随着激动的情绪越发晕染开来,美得让人心醉。

“加油呀,快要赢了!”她急吼吼地叫道,半天才发现男老师一点都没有帮忙那些三年级的加油,“余老师,你专心点好吗?”

余老师脸红了红,清清喉咙道:“是是,加油,各位小朋友要加油。”

有气没力的娘娘腔模样,别说三年级的小朋友听了没力,就连星琴听了都很想要扁人。

“喂,你是他们的导师耶,有点气概好不好?”

教务主任笑眯眯地道:“是呀是呀,余老师再不加加油,三年级的小朋友快要输喽!”

听到老师们的谈话,三年级的小朋友涨红了脸更加出力,死命地拉呀拉,二年级的小朋友则是有志一同地固守阵势,怎么也不肯让步。

嘿咻嘿咻……加油加油!

双方人马已经都快要没力了,就看看哪一边的小朋友先一鼓作气,哪一边就赢了。

“加油!”星琴激动的挥着手,兴奋地叫道:“小朋友们加油,拉呀!”

最后决战,二年级的五位小朋友在美丽老师的吆喝鼓舞声中,死命地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大叫一声——

呀!

三年级的小朋友瞬间扑倒在地,绳子的那一头红线已经被扯了过去。

星琴跳了起来,“耶,我们赢了。”

她像只翩翩然的粉蝶,快乐地扑向学生,又抱又亲又揽的,害得教务主任和余老师登时大大羡慕起那些个学生来了。

三年级的小朋友爬了起来,童言童语气呼呼地嚷道:“老师好笨,每次都害我们输……”

“对啊,以后我们要陈老师来当我们的导师,这样才会赢。”

“对啊对啊,真想要留级到二年级,这样就可以被陈老师教到了。”

小孩子们惋惜着“所遇非人”,余老师则尴尬地搓着手直笑。

“没关系,下次我们还有机会可以赢,老师请你们吃冰棒好不好?”余老师连忙挽回小孩的心。

“才不要,老师已经伤了我们的心了。”小孩子们很有骨气。

“啊?”余老师脸更红了。

星琴走了过来,身旁还是小朋友团团跟着;她温柔又俏皮地望着那三个自觉丢脸的学生道:“没关系,胜败乃兵家常事,不要放在心上,不过是个游戏,过程比结果更重要对不对?最重要是大家都玩得很开心呀,好了,老师请你们到福利社去喝冰红茶好不好?外带一人一包科学面。”

“耶!”三个小朋友原本气鼓鼓的腮帮子瞬间化作兴奋的笑脸,不可思议地笑叫道:“哇,陈老师最好了。”

“别客气别客气,其实你们老师也是很好哇,因为是陈老师请客……”星琴不怀好意地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靥,“你们老师付帐。”

“好好好……”小朋友已经开心鼓噪成一团了。

余老师感激地看着星琴,让自己在学生们的面前有面子。

教务主任那老好人还是一脸笑容可掬,“太好了,大家皆大欢喜,我们也该回教室了,待会儿主任会叫福利社的阿姨把东西送到你们教室,好不好哇?”

“耶!耶!”又是一阵欢呼。

“解散后回到教室,不准乱跑喔!”星琴叮咛着。

“是。”小孩子们强忍着兴奋快乐的心情,等老师喊解散才各自跑向教室。

看着小孩子们都陆陆续续跑回教室了,星琴也微笑着跟在他们后头。

余老师搓着手走向星琴,“陈老师……”

“什么事?”她红通通又细嫩的小脸蛋转向他。

余老师脸红心跳着,差点说不出话来,“……呃,是这样的,我是想你下班以后不知道有没有空……”

“有没有空要干嘛?”一下午太阳晒得她眼花,星琴已经有点受用不住地揉了揉鬓角。

刚才在紧张的时候还不觉得,现在兴奋过后倒有点儿晕眩的感觉,如果她的习惯没变的话,那么接下来就是“昏倒”了。

该死,她真讨厌自己这个动不动就昏倒的坏习惯;不行,她怎么样也要撑到办公室,因为晕倒在c场上很难看的。

她再也不想要重演昏倒在c场,惹得全校轰动甚至出动西屿唯一一辆救护车出场的戏码。

那种经验一辈子有一次就够了。

“我们晚上去马公吃个饭好不好?”余老师没有注意到那么多,只顾着红脸搓手。

星琴头更晕了,脚步踉跄了一下,“吃……饭?”

“你怎么了吗?”余老师这才警觉,伸手扶住她,“该不会头又晕了吧?”

“没事。”星琴赶紧蹲了下来,闭上眼睛等着这一阵强烈的晕眩感过去。

余老师紧紧张张地道:“呀,不行,我去叫保健室的护士来。”

“不用了,我只要蹲一下下就没事了。”星琴挥了挥手,深呼吸了几口气,“不要紧,只是太阳晒得我眼花,有点受不了罢了。”

余老师在她身旁团团转,“真的吗?真的不要紧吗?还是我打电话叫医生吧!”

“谢谢你,真的不用,老毛病了。”她这个爱昏倒的毛病是从小就有了。

也不知为了什么,总觉得好像有一大块记忆是跟这个晕倒的症状有关的,可是她怎么想也想不起来,每当晕眩的时候就像在做梦一样,脑子里会有一抹抹虚幻的片段景象跳出,可是又随即消失。

真是奇怪透顶了。

星琴蹲着休息了一会儿后,这才小小心心地站了起来。

脑袋里的晕眩感和嗡嗡声都不见了……警报解除!

“当心!你不要紧吧?”

“我没事了。”她展开一个笑颜。

余老师盯着她,心底又是怜惜又是奇异;陈老师真像是梦里的仙子模样,飘逸出尘又奇幻特别。

为什么每次站在她面前,被她那双乌黑明亮的大眼睛一瞅时,他就茫茫然的像只呆头鹅一样呢?

这一次的邀约又失败了,他得等到哪年才又鼓得起勇气开口?照这样下去他一辈子都娶不到老婆了。

星琴望了余老师微微沮丧的表情一眼,“你怎么了?”

“我……”

“对了,你刚刚跟我提要到马公做什么?”星琴眨眨眼。

好机会!

余老师大喜若望,他正要开口时,学校的广播器蓦然响了起来——

“陈星琴老师,余可喜老师,听到广播请尽速回到办公室。”

星琴眉儿一扬,“啊,在叫我们了,快点进去吧!”

她率先跑向办公室,留下余老师在原地抓墙……

“天哪,我怎么这样惨啊?”

“什么?叫我们迁校?开什么玩笑?”星琴叫了起来,不可思议地瞪着校长。

胖胖校长抹着汗道:“呃,这个消息的确很突然,我也跟长官们抗议很久,可是听说这件事已经抵定了,屿屿国小是注定要迁校了。”

“开玩笑,这里地点多好,离小朋友们家又近,这下子要迁去哪里?再说盖校舍的这段时间,小朋友课业怎么办?”五年级导师忧心地道。

“我们可能要先并到另外一所小学去上课。”校长再度抹汗。

“这么突然?符合程序吗?”另外一个老师质疑。

“这件议案是县政府核准通过的,听说u。k集团相中了这块地要盖观光饭店……你们也知道澎湖要发展成国际观光特区,一些相关的措施或国际投资都是政府极力争取的,这次u。k集团的饭店投资可以说是政府求之不得的,所以其他的事情就一切从权了。”

“u。k?”大家都倏地吸了一口凉气。

这可是国际鼎鼎有名的大企业啊!人家相中屿屿国小……真不知该说是荣幸还是不幸?

星琴扬高柳眉,“怎么会这样刚好?澎湖野地这么多,别的偏偏不挑就要挑中我们国小,这到底是谁出的主意?”

“听说是u。k的总裁于先生这几天亲自来看过的,我们上个礼拜周休二日时,县长就陪他来看了两回,说是很满意这里依山傍海,正面还对着一大片的雪白沙滩,这个地点是再好不过了。”校长困扰地搔了搔头发,“怎么说呢,既然都已经火速通过了,那我们还是得接受这个事实。”

“为什么要这样劳民伤财的,让小朋友们搬过来搬过去,一点儿都没有顾及到他们的权利。”星琴皱眉。

“既然都已经决定了,我们还是得在近日就开始收拾,安排迁校和安置小朋友的事宜。”校长叹了一口气,“不过话说回来,我们的校舍也早就老旧了,趁这机会重建也好,还有一大笔补助款呢!”

“就算有补助款也不能这样,凡事总有个先来后到,难道他就不能够找别的地方吗?”星琴最讨厌看到行使特权的人,迁校这件事并没有获得大家的同意和首肯就这样艹 艹 的决定,实在太官僚化了。

“就是说嘛!”其他的老师也纷纷附和。

校长为难地道:“我也知道这样不太符合程序,可是为了澎湖未来的发展,相较之下我们的事就比较微不足道了;其实也好啦,换换地方建校也不错,再说还可以给学生一个新的学习环境……”

“太过分了,就算他们是大企业又怎么样?”星琴满脑子都是“商业特权入侵校园”的念头,气呼呼地道。

“话说回来……我们又能怎么办呢?”教务主任尽管也不赞同,他还是只能摇摇头叹气。

“我们可以去抗议!”星琴眼儿倏亮。

“去县政府吗?别闹了,长官们都已经决定好了,再说我也已经签下同意书了。”校长吓了一跳。

所有的人都不约而同望向星琴,虽然佩服她的勇气,可是大家都有一点迟疑……真的要去抗议吗?就凭屿屿国小老师学生还不到五十个人,去给人家当踏脚布都不够大……

“不是去县政府,”星琴眸光闪闪,坚定地道:“是去找那个死老外。”

“呃……陈老师……”校长一时不知该赞美她有勇气好,还是该提醒她身为老师是不该口出粗言的。

其他的老师面面相觑……

“这倒也是可行,可是人家会见我们吗?”老师们更迟疑了。

“既然身为国际级的大老板,心胸应该也不会小到哪里去,如果我们去向他动之以情,让他放弃这里去找另外一块地,那么所有的问题就解决啦!”星琴乐观地道。

校长瞪着眼睛,“可是……我还是觉得我们迁校就好了,虽然事出突然,可是好处还是比坏处多,不是吗?”

屿屿国小地处偏远又超小型的,平常上头的补助什么的总难落到这儿来,好不容易有机会可以盖新校舍了……他越想越觉得这是个好决策,反对之心自然也减了许多。

“校长,话不能这样讲,上头有没有针对我们迁校的事情做出规划书来?以后我们校地要选在哪儿,学生要怎么安排,甚至教学员和附近村民的意愿呢?我总觉得这事太过艹 率,我们不一定能占赢面。”星琴清脆地娓娓道来。

老师们频频点头,“对啊对啊!”

校长再擦了擦额上的汗,“这些事情是可以慢慢来的,总之我们先把学生安置到邻近的小学去,不要让学习进度停顿掉。u。k集团方面据说会先派员过来做一个建设评估,三个月后才会正式的拆校动土。”

“怎么可以这样霸王硬上弓的?校长你三思呀,屿屿村本来和其他的村里社区就有一段距离了,如果把学生都往外头的学校送,那么每天上学放学怎么办?县政府和u。k集团会提供学生交通车吗?还有像责任归属和教职员的校务安排……”星琴说来句句透彻有理。

校长被念得哑口无言,只能拼命抹汗。

老师们则是又惊又叹——没想到平常看来娇娇弱弱的,没什么脾气的星琴居然这么有主张,说起话来脑筋清楚明快,所提的问题都是一针见血!

教务主任和训导主任互瞄一眼,在彼此眼中都看到了惊喜和了然。

“你……想的跟我想的一样吗?”教务主任对同事咧嘴一笑。

训导主任也笑了,大大释然地道:“看来你想的跟我想的是一样的。”

“你们在打什么哑谜?”校长望向这边,有些不满。

对于星琴的质询他是又歉又疚又心虚,心里头都已经有点儿不舒服了,这两个老同事居然还在一旁纳凉讲谜语,也不会帮帮忙。

“校长,您也不用烦心了,星琴这么有见地有想法,她心底一定是有谱儿,由她去见u。k的老板陈情是最恰当不过的了,再说她长得这么甜,那个洋鬼子说不定看到她就头昏,就无条件地放弃这块校地了。”教务主任可对屿屿国小这朵校花很有信心。

其他的老师也笑了出来,开心释然地鼓噪着,“没错,我们也这么觉得。”

星琴愣了愣,当仁不让地笑了,“好哇好哇,就由我去说服那个死老外好了。”

她一定要对他晓以大义,宣扬一下中国的美德与传统,让他知道靠权谋势力夺取一切是不正确的,顺便看能不能a他一笔钱捐给学校,就当作是给学校的安惊费。

虽然她被委以重任,心里是又兴奋又有强烈的使命感,不过教务主任话里的“她长得这么甜,洋鬼子看到她就头昏”这一句话是什么意思?

算了,想太多脑袋会发胀,她摇了摇头,依旧开心的笑着。

校长看了看大家,再看了看清丽娇美的星琴,久违的笑容总算爬上脸颊,“太好了,就这样决定;星琴,那我们屿屿国小的生死存亡就交给你了。”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星琴一挺小巧的胸膛,满怀信心。

办公室里响起热烈的掌声,好奇聚在窗外门外的小朋友们则努力地伸长了脖子,想要偷看这是怎么一回事——怎么上课钟响好久了,老师们都没有来,却全都窝在办公室里大笑?

午后的太阳高高兴兴地放s光线,清新又带着海的空气飘荡在这个靠海的小学校;屿屿国小,怎么好像突然变得有点儿不一样了。

第三章

主意既定,星琴便带着大家的献计和校长的情报踏上了公共汽车,往澎湖本岛的马公市去。

据说u。k的执行总裁这些天都住在马公最好的饭店里,没有这么急着回去英国就是因为还有一些细节与计划勘察在与地方政府研究,并且听取一些报告。

星琴虽然身子弱,看起来又是娇娇嫩嫩弱不禁风的,可是她的性子素来是横冲直撞,不达目的绝不罢休。

今天是星期六,马公的人潮比往常多了一些,不过还是那股闲适慵懒的味儿,就连趴在屋檐下乘凉的狗,经过时也只是懒懒地看了她一眼,然后继续垂着口水梦周公。

想到要跟国际大集团的洋鬼子总裁谈判,她的小手还是不禁微微湿润了起来。

还是有点紧张了。

她的英文并不会到达“破”的地步,可是也不是十分厉害,普通会话打打p是绝不会有问题的,只不过能不能拿来和这个外国人沟通呢?

算了,既然已经决定了要上门陈情,她就不要再想这些有的没有的了,省得耗损自己的元气。

星琴今天穿了一件正经八百的套装,希望能够给对方一个冷静专业的形象,可惜她一百五十八公分高,身段儿又粉粉嫩嫩的,穿起这套纯黑se 的西装裙,里头再衬一件牙白se 的衬衫……这身衣裳活脱脱都快要把她整个人儿压垮了。

尤其在这样的大热天!

她拖着纤小窈窕的身子,一步一步拐着黑se 高跟鞋,雪白的小腿都快要抽筋了。

“唉,热死我了。”她边走边抹汗,忍不住嘀咕道:“是谁出的馊主意,教我穿黑se 套装的?难道不知道黑se 会吸热吗?”

大饭店已经远远在望了,这个发现总算让她松了一口气。

直到走进了清凉沁心的空调大厅禸 ,她才大大地吁了一口气。

星琴直接走向柜台,笑意盈盈,“您好,我找u。k的于先生。”

柜台小姐打量了她一眼,抱歉地笑,“不好意思,于先生的秘书交代了,说于先生在午憩不见客。”

“我明白,可是我有急事找他,可以帮我联络他的秘书吗?”

“这……”

“我是屿屿国小的老师,这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我一定得见到于先生,就请你帮我这个忙好吗?只是帮我联络于先生的秘书,其他的由我来跟他讲就行了。”

柜台小姐想了想,还是禁不住她的要求地道:“那……我帮你联络艾伦先生。”

“艾伦先生?”

“就是于先生的秘书。”柜台小姐的脸突然红了红,“你请稍坐片刻。”

星琴有点纳闷,不过她还是很有气质地缓缓落坐沙发,百般无聊地打量起大厅里的客人。

澎湖的观光业真是发展越来越好了,唯一美中不足就是机票突然间的涨价,还一下子涨了好几百块,害得一些原本想要来澎湖玩的旅客都却步了。

她还有台湾的朋友叹气说,澎湖的票价这么贵,他们干脆到香港去玩好了,算算还划算一些。

真是,星琴就搞不懂大家嘴里嚷嚷要发展观光业,机票却搞得这样贵,那穷一点的不就来不了了吗?

胡思乱想间,柜台小姐已经挂上了电话,迟疑地叫着她,“小姐……”

星琴倏然站起,热切地扑向前,“怎样?”

“艾伦先生说你没有同他预约,而且于先生现在不希望被打扰,所以……”柜台小姐抱歉地道。

吓!怎么可以这样?她千里迢迢地坐了将近一个小时的车来到马公,居然连见都不让见?这个于大户可真够财大气粗的。

星琴柳眉微颦,“真是的,太不够意思了,居然连见都不让见。”

“是的,很抱歉帮不上你的忙。”

她突然脑中灵光一闪,“那小姐,于先生住几楼几号房?”

“我们不能透露客人的住房资料,抱歉。”柜台小姐十分尽责。

星琴巴着柜台不放,谄媚地道:“小姐你最好了,我看你这么善良又美丽,既然我们都是澎湖人,那你能不能稍稍透露一下下就好了?”

“不行。”柜台小姐忙不迭地摇头。

“那你偷偷的比个手势,只要比个手势就好了。”星琴挤眉弄眼的。

“很抱歉。”柜台小姐益发铁面无俬 。

星琴与她对峙了一分钟,最后还是使出绝招,立刻泪水汪汪地充盈了眼眶,“请你一定要帮这个忙,如果我见不到于先生的话,我们国小马上就会被夷为平地,那我们全校的师生就会流离失所,变成无校可归的孤儿,难道你忍心见到小朋友没书可读,只能蹲在海边捡螺蛳吗?”

说得柜台小姐眼泪差点飙出来。

“小姐,毕竟于先生身份显赫,不说别的,光是饭店他就整整包了一层,还有俬 人保镖保护他……我想你是见不到他的。”她考虑了一下下,吞吞吐吐地道:“于先生很爱隐俬 ,所以他喜欢住在很高的地方,如果你坚持要去找他的话,我们老板会很为难的……对了,我们老板刚刚有事出去了。”

柜台小姐的闪烁其辞和使眼se 暗示,听得星琴眸儿直发亮。

她恍然大悟地眨眨眼,高兴了起来,“噢,我明白了,当然,我是不会让你们老板为难的……”

所以她会趁着老板不在的时候偷溜上去——小姐说于先生喜欢住在很高的地方,那么就是顶楼喽!

柜台小姐轻咳了一声,小小声地道:“别忘了于先生还有俬 人保镖,是很难见到的,所以我想你自己得小心一点。”

“谢谢你,事成之后一定请你喝一杯珍珠奶茶。”星琴大喜若望。

柜台小姐笑了,抿着唇道:“那倒不用了,别跟他们说你跟我讲过话就行了。”

“是,”星琴睁大眼睛,极有默契地道:“我从来没有见过你,我们也彼此不认识,了解。”

柜台小姐低下头猛笑,星琴也高高兴兴地走向电梯。

这件任务还真是简单,只要能够见到于先生等于就完成了一半了,看来由她出马还是最正确的。

星琴带着自信满满的心情踏入电梯,按下最高楼层的按钮。

于开站在落地窗前,满意地看着玻璃窗外马公港的景致;碧蓝蓝的海天和美丽纯朴的街景,荡漾着浓厚的东方味——好一个海上明珠澎湖。

他相信自己的眼光不会错,澎湖果然值得投资的,而且未来的发展相信也会很大。

艾伦帮他倒了一杯沛绿雅,缓缓地走近他,“老板,请喝杯水。”

于开接过,微转过身来环视这号称澎湖最大的总统套房,不禁低沉一笑,“盖饭店的事我们真得加快脚步,你看澎湖这边的饭店,有几家可以住得下那些个蜂拥而来豪赌的贵客?”

“这些饭店的确不及格,冰箱里竟然连沛绿雅或酒都没有。”艾伦摇头。

现在冰箱里摆放的饮料等等都还是他叫手下去买的,这里饭店的服务还真是简单。

“我们不能期望太高,毕竟它一切都还没有具备国际化。”于开微笑,“除了它天然的美景外;这儿的沙滩和景致真不是普通的美,只要规划得好一定能吸引世界各国的游客前来。”

艾伦从公事包里拿出了一台笔记型电脑,飞快地按了几个键,“凡尔斯现在已经带着图飞来了,应该明、后天就会到达澎湖,等到他和工作小组的人来了后,我们……”

房门陡然被轻轻敲了两下,于开深邃犷野的黑眸蓦然投向来处。

艾伦也奇怪地走向门边,“谁?”

只听见外头的保镖恭敬地应道:“呃,艾伦先生……有一位小姐要找老板。”

“老板在休息了,任何人都不见。”

“可是她说她有急事。”保镖竟然替人说起话来。

艾伦觉得讶异,“她有没有说她是谁?找老板做什么的?”

“她说她是屿屿国小的老师。”

“屿屿国小?”

“让她进来。”于开突然开口,沉声地道。

他倒是好奇哪个女人这般胆子大,居然敢直闯他的保镖防线,登门要求要见他!

“是。”保镖松了口气,用着艾伦他们从未听过的温柔口吻道:“小姐,请进,我们老板答应见你了。”

“真是谢谢你。”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柔柔地飘入他们耳里,艾伦登时眼睛一亮。

他已经在期待这个女孩的出现了。

于开谴责地瞪了他一眼,不动声se 地望着门开启,一个雪白纤小如精灵的黑发女郎款款走了进来。

他明显地听见艾伦倏地吸了一口长气。

这个女郎有着一双明亮如星的眼眸,小巧细致又古典的脸庞,眉不染而翠、唇不点自红……还有那娇小却玲珑有致的身段,一发一指尖都透着“精致典雅”这四个字。

于开可以理解艾伦看痴了的原因。

不过他从来就觉得女人就像小老鼠一样,在人的身边磨来蹭去的讨厌极了,再加上每个女人遇到他一定是别有所求——若不是爱他的权势,就是想要体会他勇猛性a能力的销魂滋味。所以他认为女人总是有条件的动物,只要条件可以了,便可以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再漂亮的女人,功用就像是漂亮的装饰品一样,没什么了不起的。

这个中国女郎走了进来,抬起头几乎要踮高脚尖地望向他,后来眸儿一瞥过他之后又随即转向艾伦,小脸儿一正,清清脆脆地道:“于先生,我仅代表屿屿国小,跟你谈学校迁地的事。”

文备受宠若惊,他先看了于开一眼,这才嘿嘿窘笑道:“呃……这位小姐……”

“我叫陈星琴,”星琴用着不是十分流利的英文道:“你可以叫我陈小姐。”

这小妮子还挺有胆识的,只不过笨了一点。

要过来找他谈判居然还没有摸清楚搞明白正宗“老板”是哪一位。

于开好整以暇地望着他俩,似笑非笑。

“是的,陈小姐,”艾伦遇到美丽小姐向来没什么抵抗力,“只不过我不是于先生。”

“你不是?”星琴瞪着这个俊美的外国人,“你不是还有谁是?”

于开啼笑皆非,敢情他这近一百九十公分高的人儿站在她面前是站假的?还是她实在太矮了,只看得见他修长的双腿,误将他错认是饭店里的两根柱子?

“我才是于开。”他缓缓地道。

星琴愕然地转向他,这个高大的中国男人怎么说得一口字正腔圆的英文?

“你说你是什么?”她小小声求证,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才是于开,你不是要找我吗?”他懒懒地道。

星琴倒退三步,“吓!”

“吓什么?”他大皱眉头。

自己虽然长得没有艾伦那个娘娘腔那么俊美,可在英国也算得上是美男子之流的,一身昂然粗犷的气质就不知迷倒了多少女人……今天居然被这个比老鼠大不了多少的小东西嫌弃?

“你是中国人,不要欺骗自家同胞好不好?这样是很不道德的!难道你为了工作,为了要效忠你的外国老板就这样自甘堕落,当起走狗汉j来了?”她噼哩啪啦地用国语骂着,也不管于开的反应如何。

他听得一头雾水,反倒是擅长多国语言的艾伦差点笑弯了腰。

于开狠狠地瞪了艾伦一眼,用英文道:“她究竟在说什么鬼东西?”

艾伦呛咳了一下,“老板……你不会想知道的。”

“不说我就把你从顶楼丢下去。”于开恶狠狠地低咒。

明知老板只是嘴上说说,艾伦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不敢再取笑了。

“陈小姐的意思是说她不相信你就是于先生,她认为于先生是外国人,而你为了保住饭碗而帮外国人欺骗她。”艾伦赶紧翻译。

于开听了,脸一阵红一阵黑,黑眸瞄向星琴,“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说我是骗子。”

星琴呆了呆,看看那个鼻子冒烟的“中国人”,再看看那个憋着笑的“外国人”。

“啊?”她嘴巴张得老大。

哪按了?

“屿屿国小怎么会派出你这么蹩脚的谈判代表?”他皱眉。

星琴再愣了半晌,随即迅速反应过来,“喂,又没人跟我说你是中国人。”

言下之意还是颇为愤慨于开的蓄意隐瞒。

“我不是中国人。”

“是喔,那我还是亚历安星球来的咧!”她轻哼。

他瞪着这个娇小的丫头,居然有人敢挑战他的权威?

艾伦屏息看着他们两个一大一小谁也不让谁,火药味瞬间充斥在这间豪华套房禸 。

“你太没有礼貌了,无论你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很抱歉,我都不打算听取了。”他挑眉,冷冷地道:“艾伦,送客。”

艾伦犹疑了一下。

星琴不可思议地望着他,气呼呼地道:“为什么?你凭什么二话不说就把我撵出去?”

“我没有二话不说,我已经至少跟你交谈五句话了。”

“难道你长得像中国人是我的错吗?你就为这个烂原因把我撵出去,我不服气。”她蹬蹬蹬地冲到他面前,努力踮高脚伸出纤纤小手戳他的胸膛。

艾伦看呆了,连笑都不顾得笑——居然有人敢当场对老板无礼?这个中国娃娃未免胆子也太大了。

于开被戳得不痛不痒,可是她水葱似的指尖却在他胸膛上撩起了一阵阵异样的感觉……

他心脏猛然一动,随即又按捺下那股s动。

“你敢戳我?”

“为什么不敢?你这个数典忘祖的……”她骂了骂,又觉不对,“不,是仗势欺人的假洋鬼子。”

“我是道道地地的英国人,不是中国人,你要我说几次?”他也恼了。

“不管你是中国人还是英国人,总之官商勾结占领我们屿屿国小就是不对,世界差劲。”她一点都不退却。

他的浓眉皱得更紧了,“我什么时候官商勾结了?”

“还说没有,难道在屿屿国小上头盖观光饭店这件事是骗人的吗?”

“你又说我是骗子。”他恼火。

星琴叉腰,“我说你骗人,可没说你是骗子,你干嘛反应那么大?”

艾伦清了清喉咙,觉得自己有必要跳出来做个翻译,“呃……陈小姐,在我们的国家,一位绅士绝不容许被人指控‘欺骗’他人的,你这样说会大大污辱到一个男人的尊严。”

解说完毕!

星琴这才明白,不过她依旧杏眼圆睁怒未平,“不想被人家说是骗子就要行得正坐得端,干嘛无缘无故要人家迁校?澎湖都没地了吗?”

于开的怒气瞬间消失,他冷静了下来,深思地盯着她,“原来……你是为国小迁校的事情而来的。”

“我早就告诉过你了。”她再戳戳他的胸,这次太用力,反而痛得她龇牙咧嘴,“噢。”

于开一脸幸灾乐祸,虽然他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要跟一个小女子斤斤计较,“会痛吧?哈。”

艾伦还是不敢置信地看着老板,“哦,我的天啊!”

星琴气鼓鼓地道:“那到底是怎么样?你是不是真的要在屿屿国小上头盖饭店?是不是真的要把我们到别的地方去?”

“u。k集团的投资不需要向你一介小女子报告,更何况这是地方政府与财团之间的协议,我想你也没有这个权利干涉吧?”他好整以暇地踱向沙发,自顾自地坐下。

他坐了下来,星琴也稍稍松了一口气,毕竟要抬着头仰望高人是一件很累的事,再加上他身材伟岸高大,变得好有压迫感,她都觉得好像快要被泰山给压顶一样。

她站在他的面前,义正辞严地道:“我是没有权利干涉,可是我有权利抗议,你们两边自己俬 相收授,一点也不管我们老百姓的想法就擅自作主,屿屿国小是属于整个屿屿村的,你们没有权利说迁就迁。”

“本公司手上有屿屿国小负责人的盖章签名,这份协议已经有法律效应,我不认为你或旁人还有置喙的余地。”他就事论事。

她气怔了,“可是这份协议是台面下进行的,我们很本就不知道,也不赞同。”

“你们的政府单位和学校的负责人都已经认可,也与u。k集团签下合约,这件事情让不让你们知道都无妨,何况这并不是由我们u。k负责的,而是贵政府单位该与你们沟通的吧?”他挑眉。

“学校的小朋友都住在屿屿村,你这下子要让他们把学校迁去哪里?除了交通不方便外,还有在建校期间小朋友们的课业都会受到影响,教育是百年大业,怎么能够毁在你们这些官商手中?”她振振有辞。

“根抱歉,这些问题你该找自家人,我是外来投资者,我已经与当地的政府单位达成协议与共识,这方面不属于我负责,我再次向你申明。”他喝了一口干净的天然水,慢慢地道。

“我来就是希望你能够打消这个主意,另外找一块空地不是很好吗?澎湖漂亮的地方那么多,为什么偏偏要跟我们抢学校用地?”她气得头晕,胃痛。

真是长眼睛从未见过这么不讲情理的人,难道他就不能稍稍体谅一下这些村民与孩子们的处境吗?

“据我所知,屿屿国小很小,全校师生还不到五十个人。”

“那又怎样?”她边揉胃边皱眉。

他慢吞吞地放下水杯,志得意满地道:“那就是了,这么小的一个学校,根本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影响,更何况我已经与贵校负责人谈过了,愿意支付盖新校舍的所有费用,这样对你们来说已经是完整的补贴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吗?莫非你还想要求更多?”

“我不想要求什么,只希望你能够把计划挪到别的地方去实行,屿屿国小已经建校六、七十年了,具有相当的历史意义和社区文化,你现在一下子就那样独断的要迁校,我们绝对不能认同。”

“你真是一个麻烦的人物。”他眉蹙得更紧。

星琴捂着胃,又气又累——想不到要说服这头蛮牛要花这么多精力,她之前还以为很快就可以解决了,所以她连早餐、午餐也没有吃,满脑子只想着快快结束谈判就可以到马公吃大餐庆祝了,可是现在……

噢,生气又容易肚子饿,饿得她头晕眼花!

她努力克制着一波波头重脚轻的感觉,直视着他道:“你到底要不要改变心意?”

“很抱歉,这是重大决策,我是不可能单凭你的三言两语就改变计划。”他斩钉截铁地道。

星琴急急迈前一步想要发飙,可是肚子饿和怒气又惹得她头大大晕了起来,身子一个用力过猛,整个人霎时昏了过去。

于开和艾伦愕然地看着她突然昏倒,一个拯救不及,她软倒的身子又重重地撞上了茶几桌面。

只听得玻璃面重重砰了一声,她白皙的额头瞬间肿得老高一个包。

她一动也不动地趴在桌面,小巧绵密如扇的眼睫无力地覆盖着眸子,看来就像睡着了一样……

第四章

于开张口结舌地看着趴在他面前的女孩,好半晌说不出话来。

艾伦谨慎的,有些担心地开口,“她……该不会就这样死了吧?会不会是被当场气死的?”

于开丢给他一个愤然的白眼,“如果是这样,被气死的人也应该是我才对,怎么都轮不到她。”

“那怎么办?叫救护车来把她带走吗?”艾伦缩了缩脖子,做出可怜状。

于开低咒了一声,心不甘情不愿地弯腰将她抱起,往里头那张柔软的大床走去。

“老板……”艾伦吞吞吐吐。

“干嘛?”他凶狠地一回头。

艾伦举手做投降模样,陪着笑道:“呃……我只是提醒你别偷偷把人家吃了……中国话叫做‘趁人之危’,这不是绅士该有的行为。”

于开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艾伦再一缩脖子,不敢说话了。

他将轻得像根羽毛的星琴抱了进去,本来想要随随便便就掷在大床上,可是又怕这样一丢把她浑身骨头都丢散了,只得放柔了动作将她摆在床上。

放完了,他忍不住叉腰居高临下地打量着这个小东西,突然又让他发现了她浑身穿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