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色龙 第 9 部分

作者:书名:变色龙更新时间:2021/02/25 04:29字数:5964

  

功能 和 功能!咸鸭还未答话,万大仙已请她对面坐下,看了一会,摇摇头说:??姑娘的相貌,整体看来是够标致,但是分开各别来看,口大、鼻大、眼大、头大、p股大,女人不该有的五大,你都全包了。”

“啊!”麦继香苦叫一声。

万大仙继续又道:“你有了这五大,命就苦了,不但克夫、克子、贱命,而且是劳碌命,终身无幸福可言。”

麦继香听得心惊r跳!

万丈仙接着说道:“还有女人该大的奶字,你却没有,尖尖如刺,j兔凶杀缠身,可幸心地善良,尚能逢凶化吉,化险为夷,我直言无隐,请你原谅!”

万大仙这一席话,说得麦继香有些毛骨悚然!

咸鸭按捺不住,也走了过来,道:“算命的,你也帮我瞧瞧相貌如何?”

“没问题!”

万大仙又把咸鸭的相貌,看了一会,然后喝了一口酒,才道:“阁下天庭饱满,地角方圆,本是大富大贵之相,无奈眼带桃花,坏了一生福禄,只在江湖之上,碌碌风尘。”

他顿了一顿,又道:“你们两位气se 都十分不好,印堂发黑,脸带黯气!”

咸鸭一怔,道:“哇c。命这么菜1”

麦继香急道:“有没有化解的方法!”

万大仙睹了他们一眼,面有难se ,掐指算了算,才说:“有是有,不过看你们如何选择?”

“快说吧!”

“眼前有两条路,一条是北上的,这条路危机重重,稍一不慎,便有杀身之祸。”

“另一条呢?”

“另一条路是南下的,这是康庄大道,平安坦途,二位如果好好地回去,必是风平浪静,平安无事。”

“真的?”

“不错!”万大仙道:“老朽言尽于此,是否应验,好在日子不远,很快就能看到。”

咸鸭仔细思量万大仙的话,回想自己际遇,果然不差,每每都被女人经得喘不过气来,而毁了一举成名的前途,这算命的果然有两招。

可是再一想他后半段话,十分可疑。他劝咱们不要再北上,北面是j公山,也是黑蛇帮的总舵。那里危险重重,杀机隐伏,真个半点不错,他可真是灵。

可是向南一条坦途,原是他们来时的道路。换句话说,那算命的,即是暗中警告他们,最好回去不要再向前进了。

咸鸭再一推想之下,不禁恍然大悟!

他有被骗的感觉。咸鸭这辈子最讨厌人家戏弄,骗他。

他认为人家会骗自己,显示他很愚蠢。

他是帅哥。帅哥怎可有愚蠢的脑袋。那不就是艹 包。

既是艹 包,若冠上帅哥这名词,那是件很可笑的事。他最不能忍受这种事。这万大仙那里是什么相士?

他分明是黑蛇帮的杂碎,乔装算命的人,无非想警告他们打退堂鼓!咸鸭这一琢磨,连麦继香也觉得不对劲了。

麦继香冷笑一声道:“阁下果然料事如神,可惜咱们两人,天生就是混帐脾气,越是危险的地方,越是感兴趣去,非得闯一下不可!”

咸鸭附和道:“是啊!管他东西南北,咱们一概不懂,好佳在咱们正如你所说。心地善良,遇上意外事情,能逢凶化吉,看来不会有大碍吧!”

万大仙听了,似乎很不高兴,哼了一声,徐徐说道:“两位不听老朽一番忠言,定要向北出发,那也任由尊便,好在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言尽于此,再见!”

咸鸭调皮笑道:“不送!”

万大仙立即拿起布招来,叫道:“伙计,算帐!”

伙计连忙上前一算,道:“总共吃了一钱五分银子!”

万大仙伸手向腰间乱摸,摸了一会,找不出半个钱来,便道:“伙计,我今天忘了带银子,给我记在帐上吧!”

伙计笑道:“这位客倌真爱讲生笑(开玩笑),记在帐上,小号没有这个规矩,请付现金吧,小的还要伺候别的客人哩!”

万大仙眼睛一翻,怒道:“王八蛋,你们群雄楼的伙计,真个与众不同,难不成比别人多长几根毛?我忘了带钱来,不给记帐,难道要把我杀头!”

那伙计是个艹 地人,生性鲁莽,不禁愤然,脸se —沉,厉声骂道:“你这人说话怎的不讲理,一个江湖人,跟我们的头家素不相识,谁给你记帐吗?若是每个人都跟你一样,头家就是头家娘,细姨全卖了,也不够赔,你要是没有钱,把衣服脱下来!”

万大仙哈哈狂笑,道:“脱衣服吗?好啊,你试动手脱脱看?”

“你这个算命的,打从第一眼见到你,就知道是想骗吃骗喝的无赖,还叫最好的酒菜,真不要脸啊!”

伙计边叫边向前欺近,举手一掌,向万大仙脸上打去。

万大仙不慌不忙。只一闪身,伙计一掌打空,又用力过猛,不由向前栽去。

怎料,他背后又被人一推,“砰!”一声,撞在桌上,几乎跌个上狗吃屎!

楼上还有三、四个伙计,见万大仙吃霸王饭,还要动手打人,不由得大火,一窝蜂涌上来。

酒楼上的食客,有人过来相劝。

万大仙一摆手道:“各位不要劝架,这几个小子狗眼看人低,瞧不起江湖人,让我来教训他们一顿,也好替江湖人出这口鸟气!”

四个伙计一齐上前,拳脚交加。

“哈哈——”

万大仙却嘻笑不住,挥动一双袖管,和这几个伙计斗了起来。四个伙计都是艹 地人,很有些笨气力,这个一拳,那个一脚,来来往往。万大仙的身子,却似四两棉花一般,飘东忽西,左闪右跳。

几个伙计用尽气力,连对方的衣裳,也未摸着一下,反而被他一退得跌跌撞撞,晕头转向。

咸鸭袖手旁观,见这万大仙所使的身法,竟是道家绵掌“秋风打落叶”。

这套功夫,如果练到炉火纯青,能够空手杀人。这几个伙计,如何是他对手?简直是j蛋碰石头!

咸鸭心中一动,立即欺身上前,大叫:“哇c,有话好说,干嘛动手?”

说时,伸手双臂,“拨艹 寻蛇”向外一封。

万大仙居然笑道:“小子,用不着你多管闲事!”

话声中,手起一拳,竟向咸鸭胸口打来。

咸鸭叫道:“算命的,你这是干什么?江湖规矩,不动和事佬,难道你不懂?”

他右臂一甩。万大仙退后几步,恰巧两个伙计一左一右,直扑了过来,万大仙趁机夺住他们,向咸鸭抛去!

“哇c,你是越打越没分寸啦!”

咸鸭闪身退去,没有撞着。

“砰砰……”

两个伙计立即跌倒在楼梯上!

“哈哈,!”万大仙见状,狂笑不已!麦继香在旁看不顺眼,霍地站起身采,一幌身,向万大仙扑到!

“哈哈,不玩了广万大仙说完,便奔向楼梯口!

麦继香喝道:“算命的,别走啊!”

疾如狂风似的,迳向梯口一拦。

谁知,万大仙竟使声东击西,金蝉脱壳之计,身形一拔,拨起三、四丈高,身子一翻,竟如燕子似的,自窗禸 穿了出去。

他落在对面民房屋顶上,几个起落之间,已经无影无踪!

“c他妈个蛋!”

麦继香被他戏弄,十分生气,也要穿出窗外追赶。

咸鸭一把抓住他的右臂,叫道:“j香,咱们是出外人,怎能跟他一样,任意胡来,算了吧!”

麦继香猛然醒悟,此地和j公山近在咫尺,不能叫人大惊小怪,只好停住脚步。

那两个伙计由地上爬起来,额头青肿了一大块,被人吃了一顿霸王饭,还要掉一跤,真是倒霉。掌柜的这时上得楼来,就要报告官府。

咸鸭阻止道:“掌柜的,报官也没有用,这种江洋大盔,飞檐走壁的大贼,那里去找他呢?他吃了多少钱,一律算在我帐上好了!”

掌柜的没想到咸鸭这般凯,心里直乐得很。

他连忙回答:“这位爷既然这么说,我们也不必跟他一般见识了,我们做生意的,只好认倒霉,吃点亏算了!”

说完,他便喝令伙计,把翻倒的桌椅扶好。地上打扫干净。

其中一个伙计,收拾万大仙的饭桌,忽然看见那面布招,仍然放在椅子上,心中鸟气正好没处发,正要把那面布招牌,撕了解恨,咸鸭见状,厉声喝道:“哇c,不可以!你若撕了这招牌,是不是打算不想做生意了呀?”

伙计愕然不解,气道:“这饿穷酸白吃酒饭,还要打人,你却不准我们撕他的招牌出气,天底下那有这种事?”

咸鸭笑了笑,解释道:“你没有混过扛湖,不识(不懂)!

你若撕了他招牌,是江湖上一种大忌,要知江湖道上,三教九流、全有行规。“

那个伙计听得一楞一愣地。

咸鸭又道:“这个算命的,虽然是个江湖坏蛋,但他并不在本地作案,这布招牌就是他的正记商标,你如果毁了它,他便会找你算帐,因为这是奇耻大辱。”

伙计疑信参半道:“哇,有这么严重!”

咸鸭凝视着他,道:“哇c,你好像不相信,好吧!不说别的,一会儿他拿银子来还酒帐,而你毁了他招牌,他便可以借此勒索,到时你赌得起吗?”    “好险,好险!”

伙计听得心惊胆跳,直拍胸脯,然后把布招子拿到柜面上。

咸鸭和麦继香心中有事,匆匆用罢酒饭,便叫伙计算帐。

“蹬蹬蹬!”

忽然楼梯又一阵乱响。跑上一个伙计,满面笑容,向掌柜的高声大叫:“掌柜的,那个算命的又回来了,他说跟楼上两位客人是老朋友,刚才开开玩笑,他把饭钱付了,连两位爷的酒帐,也一齐给过了!”

咸鸭和麦继香,不禁一愕!

“哇c,鲜啦!”咸鸭道。

麦继香怔了怔,也说:“乃乃个头,真的?”

“怎么假得了!”

伙计一五一十回答:“那个算命的,不一会儿又返回来,向楼下掌柜的道歉,说刚才忘了带银子,现在是回来付帐的,连两位的酒帐也算了,另外还当了四文钱,给四个挨打的伙计。

“最后还留下一个信笺,交给两位客倌,说你们是老朋友。看了自然明白。”

咸鸭一听之下,暗中顿了顿脚,气得差点翻胃,把方才吃下的酒菜吐出来。

因为,他们又上了人家大当!

他把信笺接在手中,打开一看,上面写着:“鸭鸭小子,香香姑娘:酒楼相命,纯届虚构,请勿放心上,衡山八条龙果然名不虚传,但请你们早早回去,勿探黑蛇帮,通知你们龙头,以礼求见也。    黑蛇帮香主万大仙”

咸鸭看完后,心中明白,把信笺交给麦继香。

他便向伙计笑道:“哇c,我以为是谁呢?原来是同乡的,今日乍见不认识,竟开起玩笑来,害得你们受累,真是歹势(不好意思)!”

说完,便自怀中取出一两银子出来,递给伙计,道:“这算我给的小费,你收下吧!”

伙计心花怒放,想不到今天一口气便遇着两个财神爷,早知如此,多摔两次也值得!

他接过银子,满面陪笑:“多谢爷!”

咸鸭道:“伙计,这面布招牌给我,我给他送回去。”

“是是是!”

伙计以为咸鹎和万大仙认识,欣然答应,便把布招叠好,交给咸鸭。这时天se 已过正午,二人离开了群雄楼。

麦继香见没有人跟踪,便问道:“你真的认识万大仙,他真的是你的老乡?”

咸鸭笑了笑,道:“他不是我的老乡,但我却认识他。十年前他曾威震两江,居然也投到黑蛇帮,他说他是香主,可见很得老p股重视。”

“这么说,他来给咱们下马威,是受老p股的指派罗?”

“也许。”咸鸭道:“反正他的武功非常超群,千万不可轻视!”

麦继香十分惊异!

黄破城外。咸鸭和麦继香二人,举目一看,一堕无际,尽是碧绿se 的田畴,阡陌纵横,桑麻村舍遍野人家,j鸣犬吠,隐隐相闻,别有—番田园景象。

西北一带山脉起伏,那就是j公山。田陇之中有不少农夫在工作。到j公山水陆两条路径,都可以去。

麦继香走到路旁一个茶棚禸 ,问道:“老人家,到j公山的路怎么走是好?”

卖茶的老头,看了看咸鸭二人的打扮,含笑回答:“客人要到j公山游玩吗?水路旱路都可以去,就这里一条直路,便可以通到二郎店,二郎店便可以直上j公山,不过后山一带,可不能去!”“为什么?”

卖茶的老头只是支吾着,不肯回答。

二人知道黑蛇帮的总舵,近在咫尺,他当然有所忌惮,不敢多说闲话。

“谢了!”

他们只得向他道谢,依着路径前行。走不到盖茶工夫,忽然有三、四个骡夫,各牵着一匹骡子,直走上来。

然后向他们兜生意,道:“客人可是要游山吗?这里有好骡子,可以减轻旅途劳累。”

咸鸭灵机一动,停住脚步,间道:“是真的吗?租两匹骡要多少银子?”

骡夫见有生意,十分高兴,回答道:“客人如果要上j公山,骑骡最好不过,价钱不贵,总共三百文钱半天,路上不论有多险的路,决不用客人下骡,而且这畜牲还认得路……”

麦继香见他滔滔不绝,已经不耐烦,挥手道:“行了行了,咱们就雇用你两匹骡子,到了二郎店,才给钱你们!”

“可以可以!”

骡夫高兴应着,牵过两匹健壮黑骡来。

咸鸭、麦继香接过嚼环,身形一幌,便跨上骡背。

咸鸭忽然叫道:“喂!赶骡的,j公山后面一带,可有值得玩的地方没有?”

骡夫微微一怔,彼此看了一眼,才答道:“后山一带,由武胜关起,全是荒凉一片,艹 木丛杂,向来没人敢走,游客更加不敢去!”

“为什么?”

“听说有毒蛇虎豹,你们千万别去呀!”

“那武胜关呢?有没有较刺激的娱乐?”

“这个小的不知道”

咸鸭知道骡夫也和卖茶的一样,害怕黑蛇帮的势力,不肯明说。

于是,他们两个人骑着黑骡,飞跑在田野中,沿途有好几处危险之处,骡子却连头也不回,蹄声得得,便自跑过。

咸鸭笑道:“那几个骡大果然没有吹大牛,这两头骡确实十分矫捷!”

麦继香微微一笑。道:“那赶骡的,要是讲白贼,我会把骡子杀了烤骡r吃!”

“哇c,你该不是八堵天(肚子饿)了吧?”

“谁说的!”麦继香笑着继续说道:“群雄馆的醉虾、烤虾、红烧虾、糖醋虾、虾球、虾蛋,就够我饱上三天三夜不用吃啦!”

“哇c,那我可当了不少饭钱咐!”

“魁星跳落海——未必。”

第十章  雌雄难办手段高

咸鸭和麦继香二人走了半个时辰左右,忽见前面有个村庄,庄外一行行的枣树,结满了累累的枣子。

庄门口有几只癞痢狗,看见有人经过,汪汪乱吠。

咸鸭打趣道:“这里有堆堆的香r,要不要吃呀?”

麦继香作吐状,道:“倒胃!”

他们策着骡子,打从庄门前经过,咸鸭回过头来,向那庄子望了两眼,突然道:“香香,这庄子乍看起来,十分惹眼,说不定是黑蛇帮的巢x!”

“怎么说?”麦继香问!

咸鸭分析道:“咱们由黄陂城外一路来时,所见庄院很多,可是这个庄子却是奇怪,前不巴村,后不着镇,庄外没有水田,只有这些枣树,不是很怪。

“何况此地离黑蛇帮相当近,你动点脑子,是不是有些怪异?”

麦继香听了,不禁转头看了又看,也觉得这庄子十分可疑。这庄子很大,房屋全是瓦盖,庄墙是灰石砌成,高约丈三,气派得很,普通农村的人,那有这么阔气。

庄外挖有一道濠沟,宽约丈余,简直是个城堡了!二人一边望着,一边慢慢前进,忽然前面传来“得得”蹄声。他们连忙回头一看,只见来路跑来一匹花驴子!

驴子皮毛黑、白、黄三se ,油光亮丽,非常好看,但驴上的人,更是好看。咸鸭怔了一下!

骑驴的是一个少妇,那少妇年约二十五六岁,瓜子脸、柳叶眉,樱桃小口,一身紫se 衣服,显得她更妩媚桥人。

鞍子上斜斜搭着一个黄包袱,鞭打着花驴,迎面而来。咸鸭二人只得把骡子向路旁一勒,让她走过去。

那少妇组不客气,谢也没谢一声,一催花驴,便由二人身边冲过。一阵番风,飘人二人鼻孔。

麦继香由鼻孔哼了一声,暗暗骂道:“s货!”

咸鸭却朝她呼啸一声。那少妇居然回头朝他,抛了个媚眼。突然,咸鸭觉得少妇模样面貌,十分面善,心中不由一动。

可是,就是始终想不起来,在那儿见过,于是直盯着她背影不放。

麦继香吃味道:“人家已经走远了,还看,不怕闪了眼!”

咸鸭蓦地想起一人,失声叫道:“哇c,吾尔开溜!”

“吾尔开溜”四个字才一出口,麦继香不禁一愕,速忙问道:“吾尔开溜,在那里?”

咸鸭回答道:“就是骑花驴的查某,半年前在长沙吾尔开溜,不是冒你的名字倒采花吗?这查某的面貌和他很像,一定是他男扮女装,错不了的。”

麦继香一听,急道:“乃乃个头,仇人相逢,咱们不可放过!”

说着,急急勒转骡头。那少妇一溜烟般,骑着花驴,跑进庄门去了。二人不禁又是一愕!

咸鸭苦笑道:“哇c,真是被我说中了,这庄院毫无疑问,也是黑蛇帮的巢x,咱们千万不可轻易放过!”

麦继香牢牢记住这座庄院方向,然后继续前行,不到一个时辰,便抵达二郎店。这里是j公山下一片平阳旷地,茂林竹青,十分清雅。

二人游了一会,直到黄昏日落,方才归去,把骡子交回,给过租银,返回黄陂投店住宿。他们把今天得来的结果,总结一下,决定夜探那庄子。

“叩!叩!”

麦继香摇了摇沉睡的咸鸭,道:“起来,起来,敲二更了!”

咸鸭连忙由床上翻起来。二人换穿夜行衣、把一切准备??之后,立即施展轻功离开了黄陂,直向二郎店方向而来!半个时辰之后,二人已经来到庄子外边。

他们四周看了一会,发觉没有可疑人物,方才身形一掠,掠过护庄濠沟,再跨上墙头。只见庄中房屋错错落落,还有不少参差不齐的树,显得庄院黑沉沉的。

而且,整座庄院没有一点灯火,庄院似乎沉睡在黑夜中。

咸鸭二人在墙头观望了一会,见没有任何动静,才放心跳下墙来。

谁知,黑影中有个庞大的东西,扑了过来。二人吓得差点惊叫出声。仔细一看,竟是条肥大黄狗。大黄狗一出现,即向麦继香p股后咬来。

麦继香心中一急,身子一转,变成胸前对着大黄狗,怎料,大黄狗前脚扑上她乃子上。麦继香吓得睁大眼睛,吭也吭不出声来。大黄狗两只脚,在她乃子上按呀按,又凑狗嘴上前吃一嗅!

咸鸭见了,骂道:“哇c,上梁不正,下粱歪,连畜牲也se !”

说话中,举起一掌,照准狗头打去。那狗如何抵受得住,练武之人的拳掌,掺嗥半声,便嗝p在地上!

麦继香吓出一身冷汗,为着担心还有别的se 狗扑出来,慌忙躲到咸鸭身后。咸鸭为提防万一,拉着麦继香跳到屋顶上面。

走过两重院落,忽然迎面一幢高大屋宇,隐隐传来话声,并且还有灯火,咸鸭心中一动,吩咐麦继香道:“你在屋顶上把风,我去瞧瞧!”

麦继香知道:“为什么你不在上面把风,让我去瞧瞧?”

“哇c,我是担心你,万一见到吾尔开溜会冲动而坏了大事。”咸鸭道:“你仔细考虑,要是你能控制自己的话,我就把风。”

麦断香想了一想,才道:“好吧好吧,我留在上面把风!”

于是,咸鸭使个“倒卷珠帘”之势,只见屋中坐着三个壮汉,虽是庄稼人的打扮,可是举止神情,一看就是满身歹人模样。

中间坐的一个脸上全是麻子,向两个同伴道:“毛七,程三,提起这件事来,我鬼八堵(一肚子)鸟气,衡山八条虫就是强敌,也不过是八个,我们帮主单是身边好手,就不下二十多位,还有几千个兄弟,怎的会怕起来?”

右边一个额有刀疤壮汉,叫毛七的接道:“是啊,由二郎店到武胜关一带,重重埋伏,设了二十道卡子,水路方面,也没下了不少暗桩。

“而且八条由不过来了两个,何必这般张皇失措,难道他们是七十二变的孙悟空不成呀?”

左边的壮汉“程三”,冷笑一声道:“老徐,毛七,话不是这样说,帮主向来十分谨慎,别看人家只来两个,我明敌暗,如果一个疏神,被混入总舵之禸 ,探听了秘密去,那才丢尽脸她!”

程三喝了一口酒,又道:“听说来的一男一女,搞怪得很,在当阳城行刺他们结果跌落猪棚、n缸,闹得j犬不宁i”还有石家四个活见鬼,扮僵尸吓他们,结果没有吓成倒弄得灰头土脸,就连万香主那么罩得住的人,在群雄楼也没罩得住他们两个。

“所以帮主越加不敢轻视,说不定我们说的话,人家已经在窗外听去了呢!”

咸鸭蓦地一惊!

两个壮汉不约而同,抬头向外看去。

咸鸭急忙闪到屋檐下,心中连连叫道:“哇c,好佳在!”

程三见他俩如此紧张,不由笑了笑,道:“你们两个真是生人不生胆,长人家的志气,灭自己的威风,他们不过来了两个毛都还投长齐的小娃儿,便吓成这个样子,真是无路用(没用)。”

毛七不以为然道:“你不是说那两个很搞怪,那我们就不能不防着点!”

程三狂道:“别人怕八条虫,我程三偏偏不怕!尤其那两个小娃儿,我当他是个p!”

程三大概今天晚上,灌了几杯黄n,有开壮胆,所以大言不惭,说出这些话来。

咸鸭听得清清楚楚,不禁勃然大怒,正要跳入屋中,把他一剑宰了。可是回心一想,那和麦继香也就没两样,何必跟这些不人流的角se 呕鸟气?

忽然屋外面一阵开门声,跑人两个黑衣壮汉来,高声叫道:“总舵来了命令,吩咐吾尔少爷连夜上山!你们三个也要跟着吾尔少爷去,不准延迟,要快!”

程三立即站起来,诧异问道:“什么?总舵来了命令,叫我们三更半夜去,当真的吗?”

两个壮汉不耐烦答遭:“那个骗你,不信去问少爷去!”

三个帮匪连连应说:“是是是,我们收拾停妥,立刻启程!”

一边说着,一边返入屋禸 ,各自取了一条号链,挂在脖子上,又打起两盏灯笼,飘飘幌幌,直向屋外走去。

咸鸭向麦继香打个手势,麦继香立刻纵身过来。

咸鸭在她耳边,低声几句。

随后二人就在屋顶上面,迳自施展轻功,追逐着程三等人背影,一直来到庄口。

庄口上有个身材窃窕的华衣少年,带着两个壮汉,在门外等候。

那少年一副凛然不可侵犯的神情,咸鸭和麦继香已看出来,他就是白天假扮少妇的吾尔开溜。

他们连同程三等人,共是一行六人。每人身带兵刀,来到护庄河前,只见河边泊着一只乌篷船。

这种乌篷船,有八、九尺长,可载六、七个人。吾尔开溜等六个人,相继下船。其中三个壮汉,临时做了舵手,解缆放奖,直向西南慢慢划去。

这道护河河水,足有一丈五多深,它的水是引进环河的水,再倒流回环河。吾尔开溜等六人,随着这河水,迳自向环河出发。环河是唯一通向j公山的一条河。

咸鸭和麦继香二人,已经约定,索性来次大冒险,不入虎x,焉得虎子呢!他们藏在船上,和他一同上j公山。这种事,稍一不慎,就会送命的!

因此,不是胆大包天的人,或是喜欢刺激冒险的人,是不敢尝试的。乌蓬船船身狭窄,船蓬却是特别宽敞,蓬窗下面,两边各有一道二尺多宽的长缝。

咸鸭和麦继香二人,便悄悄藏身在缝里。船中人懵然不觉,仍旧破浪鼓棹,继续前进。

不一会儿工夫,乌篷船已经驶入环河,河流突的宽阔。二人举日一看,只见黑夜之中,白茫茫的,尽是一片河水。

这环河是长江的一条片支流,两岸宽阔之处,也有一、二十丈距离。乌篷船走到河中,一个个大浪打来,船身不住颠簸起伏得非常厉害。

吾尔开溜吩咐另两人,也出舱去帮助划船,还扯起一道帆来。帆蓬一起,船便加快了许多,两岸上的芦苇,随着滔滔流水,直向后面流去,走了五、六里路,左面芦苇丛中,“支支支”响起了三声胡哨,一道风车似的孔明灯,直s过来。

照在船莲上面。船上两个帮匪见状,急忙由船舱禸 ,拿了两把点燃着的线香,c在船头上。

这些线香,并不是一支一支的c,而是八支一扎,成八卦图形,c在船板上面。一连三扎,总共二十四支香。

胡哨响过之后,水声响处,苇丛中箭也似的,驶出两只快船。每只船上,都有四把快桨,水手全是青一se 绿衣裤,身手十分矫捷。船头上另外站着两个人,一个手中提着明幌幌的关公大刀,另一个手执着孔明灯。

孔明灯一来一幌,s出轮状似的淡黄灯光,把乌蓬船一照。高声大喝:“来船既有本帮香阵,为何不接帮规验关报号?若再向前冲,我们可要对不起,用弩箭招呼了!”

声音洪亮,深夜听来,份外清晰。吾尔开溜自船舱禸 ,走了出来,向那两只快船上,高声答道:“是第一卡的弟兄吗?我是帮主的干儿子吾尔开溜,奉了干爹谕令。连夜上j公山,一时心急,忘了报号,请各位多多原谅吧厂船上的帮匪,当然认识吾尔开溜,倒也不敢怠慢,连忙躬身说道:”哦!原来是吾尔少爷,少爷要上总舵,请把帮主号令拿出来!“

吾尔开溜伸手入怀,取出一面心形的虹缎锦?霍地招展开来,锦上绣着一个肥肥p股,上面还长了五根亮亮金毛。

这是帮主老p股,发出紧急要事的令证,无论谁接到这号令,须连夜上j公山报告:两只快船一见了帮主发下的心形令证,立即满面陪笑,吩咐水手把路让开。

吾尔开溜呼叫一声:“行了!”

乌蓬船运奖如飞,打从两只快船中间穿过,继续前进。

咸鸭和麦继香二人,捏了一把冷汗。

吾尔开溜的坐船,又行了一里路远,芦花浪里。又是三声胡哨,两只巡船驶出来,截住询问。

吾尔开溜的回答,也是一样。巡船验过令证之后,便自诺诺退下。一连退了三拨巡船,都是如此。

咸鸭不禁佩服老p股的谨慎,连自己的干儿子,也不能轻易放行,一律要有他的令证。丁君璧说的一点也不错!老p股从不相信任何一人。他只相信他自己。

他自己就是他心中的神。任何人也不能取代。

甚至陪他一起玩p股的吾尔开溜也不能。不知不觉已经走出十二、三里路,河流越来越窄,也许快到尽头了吧!乌蓬船来到一个所在!

这是一座大理石砌的关柱,微弱星光之下看去,足有一丈五、六尺高,巍峨雄壮。给人有种一柱擎天之觉。

吾尔开溜的船,距离关柱还有半里路,立即把船蓬落下,水手也停了桨。他由舱中走到船头,取出一支流星花炮,划火点燃。

“哗啦啦!”

那花炮化作一溜五se 光彩,冲霄飞起。

“轰轰!”

旋即爆炸开来。五彩十se 火星乱s,煞是好看。接着,关柱上面也是“吱”的一声怪响,飞起同样一道花炮。关柱下的水闸,立即冲出三只快船。

每只船上站着五、六个黑衣劲装的壮汉,冲风破浪,疾驶而来。刹那间,把乌蓬船团团围住。

快船上有人大喝:“那里来才本帮船只,直闯水关,—共有几个人,快快站了出来!”

吾尔开溜和五个水手,纺纷走出舱来。垂手侍立,等侯验身。这种验身是黑蛇首的老规矩,凡是帮中人,没有一个阻敢加以违抗。

船只停妥之后,早有两个手执武器的帮匪,跳上船来,查验吾尔开溜的心形令证。中间快船上,一个血盆大口的黑汉。

喝道:“少爷,你毒命上总舵,一共带了多少人来,据实言明,不准半字虚言!”

那血盆大口的黑汉,名叫“贾青”,外号“大嘴青”,是把守水关舵主,是黑蛇帮中数一数二人物,很得老p股重任。

吾尔开溜虽是老p股干儿子,见了他,也不敢怠慢无礼,躬身道:“贾舵主,今夜二更之前,接到我干爹的命令,说有要事,立刻到总舵见他老人家,我一共带了五个人来,贾舵主,你可以查查!”

大嘴青点一点头,使命道:“来的五个人自报名来!”

五人就船上,高声报出自己名字。那就是程三、老徐、毛七,及两个水手小吕、小童等五人。

大嘴青点过名后,突然向左右大喝:“弟兄们,请少爷等六人过船,来船放一把火,给烧了!”

哇c!这个命令突如其来,出乎众人意料之外。因为烧船的事,从来也没有发生过。

吾尔开溜等人,不禁大骇!突然,乌篷船中飞出两条人影来。那两人不是别人,正是咸鸭和麦继香。咸鸭二人一听大嘴青喝令放火烧船,便知道行进已泄露。

但是,他始终纳闷大嘴青是如何发现他们?既然行进败露,在船蓬禸 躲下去,非变成一只烤鸭不可,只好硬着头皮跳了出来。

大嘴青“呵呵‘大笑,道:”臭小子,真个胆大包天,可惜经不起老子两句话,立即就现形了,既然来了,就用不着做缩头王八乌亀 ,请上总舵去吧!“

“哇c,又上当了!”

咸鸭气死了,长剑一伸,便向大嘴青当胸刺来。

大嘴青一面闪,一面叫道:“哎呀,你躲在船中,为的不是要上总舵?现在老子好心请你上去,你反而杀我,什么意思吗?”

“少臭p,你还不是居心不良,想把我骗上总舵,再任由你们宰割,我再也不上你的当啦!”

“嘿嘿,你这小子聪明,吃了一次亏,马上就学乖了!”

麦继香也和吾尔开溜交起手来。吾尔开溜见他们两个居然藏在自己船上,混进总舵来,自己懵然不觉,不禁又惊又怒!

他厉叱一声:“死三八,又是你!”

麦继香道:“就是你姑乃乃,怎么样?大se 狼!”

“死三八,你害我出糗,不把你c死,你想我会甘心吗?”

说时,把日月轮转得“呼呼”声响,直向麦继香推去。

“乃乃个头,你就这样c姑乃乃?”

麦继香不甘示弱,回顶一句,和他斗在一起。其他的手下,见贾舵主和少爷,和来人展开恶战,不由纷纷下去参战。

大嘴青边战边喝:“弟兄们,加油,无论死活,通通有赏!”

“是吗!”

突然半空之中,飞落一个头戴斗笠,身穿五彩衣服的人来,刚好落在程三身边。

他喝骂道:“不要脸的东西,以多为胜,回老家去吧!”

“蓬!”的一掌,打在程三背后。

“哎哟!”

程三惨叫一声,当堂肺腑尽裂,“噗通”跌人滚滚河中,莫河伯召去了!众人做梦也想不到,会杀出一个程咬金,不禁一声大哗,直向他杀来。在星光之下,瞧出那人并不是个孩童,而是长髯霜白的老头。

咸鸭惊喜叫道:“哇c,又是老顽童!”

老头呵呵大笑,他也不用兵刃,一张嘴一口气,在河面的几只船上,飞来窜去,“啊!有口臭!”

“呵呵!谁说是口臭,这可是口中的精华之气,它能杀人,也能救人唯!呼呼,格老子的,俺吹,俺吹死你们这些王八蛋!”

老头嬉笑地猛吹。

“噗通,噗通!”

帮匪像吃了灯艹 灰似的,一个个跌入水中,吓得魂飞魄散,大叫:“老头使妖术!”

老头又一纵身,扑到大嘴青背后,喝道:“格老子的,你嘴巴大,也没俺的厉害!”

大嘴青还未回答,老头已张口一吹。

“格老子的,俺吹!”

大嘴青脚下踉跄,陡的一个旋转,转了回来,金背钧一展,钩住老头右臂。

老头哇哇大叫:“格老子的,俺就这一百零一件宝贝衣服,给你钩破了,俺叫你赔!”

叫声中,左手一扬,大嘴青当堂虎口一酸,金背钩直迈开去。他人也跟踉跄跄倒退了六、七步,一跤摔倒在仓板上,不由大骇!

如果老头要下毒手,大嘴青就嗝p定了!

他哈哈笑道:“格老子的,没中用的胆包,连俺两只手指也挡不住,还来做水关的舵主,丢人现眼,快回去跟师娘、多吃两年老奶吧!”

说话中,一个飞身,越过大嘴青的头顶,伸手一抓咸鸭的右臂,喝道:“格老子的,走吧!”

咸鸭乍觉眼前一花,整个身子,竟被老头抓到乌蓬船上了。麦继香见来了救星,也抛下吾尔开溜,纵身跳回船上。

吾尔开溜大叫:“死三八的,别走呀!”

麦继香笑道:“大se 狼,姑乃乃先饶了你,下回连包搅大那畜牲一起算。”

此时,老头抄起一支长竹篙来,向岸边轻轻——点,乌蓬船即退后两丈多远。

“格老子的,改天再见,不要追来,否则掩可真的要生气啦!”

吾尔开溜见他不但把咸鸭、麦继香救走,还夺了自己的来船逃走,左手一扬,“嗤嗤嗤”,三点银光,直向老头打去。

老头长笑一声:“格老子的,破铜烂铁,也爱现,俺才不要!”

话一落,嘴一吹,几个银光便“叮叮咚咚”,完全掉落水中。

吾尔开榴不禁大惊!

老头又笑道:“格老子的,不给一点颜se 你瞧,你还以为俺老了,没用啦!”

言罢,举手一掌,朝水面打去。

“轰!”

掌风到处,河面上裂开一个大漩涡,足有六、七丈宽,转了几转。

“哗啦啦!”

突然化作两根水柱,冲起一丈五、六尺高,然后往回落下。

水花飞s,把附近快船,冲得连幌几下,然后慢慢沉了下去。

大嘴青和吾尔开溜见了,不由大骇!

他俩只得叫道:“朋友身手超凡,请留下大名,他日也好领教!”

老者打起木浆来,连拨几拨,船如箭矢,划了出去,然后回过头来,大笑道:“格老子的,你们要请教俺的大名呀?俺打从二十年前便忘了姓啥了,现在俺的小朋友玩伴,都叫俺‘老疙瘩’。

“不过,你若真想知道的话,回去问老p股,十年前,在天山遇见那个人,便可明白,俺走啦!”

话语一落,乌篷船已驶出二、三十丈之远了。

大嘴青气得目瞪口呆。

吾尔开溜忽然道:“王八蛋,我们如果任这般人,爱来就来,爱走就走,还摘个p,快放出信鸽,通知各卡口去拦他!”

大嘴青颓丧道:“有个鸟用、老家伙连吹口气都是绝招,沿卡兄弟即使拦住,亦不是他对手,只有增加兄弟们的死伤。”

“哎呀,你真是聪明一世,懵懂一时,我们功夫比他不过,难道不会派懂水性的手下,弄翻他们的坐船吗?”

大嘴青恍然大悟,道:“哎,我真是死脑筋,还是少爷机伶,好,我立刻去办!”

老疙瘩拨动船浆,一口气划出三里多路,突然把乌篷船泊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