酩酊 分卷阅读36

作者:它似蜜书名:酩酊更新时间:2021/03/26 11:28字数:1243

  

管你一个艺人?”

“是呀,”祝炎棠呼出口气,“后来不做了。”

“那你是,”吴酩小心翼翼道,“什么时候喜欢上他的?”

祝炎棠抬头看天,好像在苦恼:“不知道,我一直没有力去想那些事,刚出道的两年,我唯一想要的就是快快赚大钱还债,后来还干净,那些曾经乱七八糟的事也都被公司抹得很干净,一点证据都没有了,我就得意忘形,觉得自己可以做个自由的人。”

“你本来就是,也应该是自由的人,过去,还有现在,”吴酩也抬头看天,秋高气爽,“曾经过得那么不容易,还帮父母还了债……到现在,你把本职工作也都做得很好,就算你喜欢你的老板,也没人能说你错。”

“突然变成夸我?”祝炎棠笑眯眯地搡了他一把,搡得两人的秋千座都摇摇晃晃,“但很多事情并不是努力就能改变。比如,现在已经把债清干净,可那些放高利贷的还是会时不时骚扰我,拿我的过去说事,上个月就有过一次。又比如,我大概不能继续喜欢明夷哥了。”

“为什么?”吴酩一开口就后悔,放下高利贷暂且不提,他质问自己不继续喜欢不正是你想要的吗!

可祝炎棠那落寞样子,就像毒药似的诱惑他把这话问出口。

当你真心喜欢一个人,他想要什么,和你想要什么,有时还真挺难权衡。

祝炎棠似乎也深受其扰,回忆道:“他是直男呀,有一个喜欢了十年的女人的那种。他确实很温柔,但是对谁都是一样的。在纽约学习的那段时间,他喜欢的女人的弟弟在普林斯顿上大学,成绩极好但是脾气品性都很差劲的那种。他好像老爸一样照顾他,每周都要开车过去请他吃饭,看看他有没有死掉。”

他又笑了:“我也跟着去过几次,那家伙当时真的,乖戾得很,现在倒是变了。对了,他也喜欢男人!前段时间还为了自己的一见钟情,当着全香港的面出柜,把他姐姐气得要死,所以明夷哥也气得要死。”

“所以,祝老师,你受了刺激,这就准备放弃了?”吴酩一边痛骂自己是个心软成泥的无脑傻叉,一边继续说了下去,“喜欢这么多年,这种感情的产生的确很顺其自然,人家也一直是直男,结果就突然放弃了?”

“因为他准备求婚了呀,也早晚会结婚,我再坚持是不是太贱了?”祝炎棠耸耸肩膀,“以前,给梦中情人挑节日礼物都要我陪,说我审美好,其实也是为了让我趁早死心吧。节目上出过那件事后,干脆再也不找我了,求婚戒指也是找其他人帮忙一起挑的我还是上个月从人家口中听说的呢!”

吴酩跳起来:“他知道你喜欢他?”

祝炎棠挑眉:“大概。”

“那还叫你一起给他女神挑礼物?工作上压榨完劳动力,平时也不放过你?”

“哈哈。”

“这也太狗逼了,”吴酩掐着腰杆走到鸟笼下,别着脸,祝炎棠看不见他的表情,“什么谢明夷,我还明夷待访录呢……你还是别再喜欢他比较好!”

“我也是这样想的。不过,可能还需要一些时间?”祝炎棠也走到鸟笼下,他忽然觉得身上很轻松,有关自己那点龌龊事,诸如不堪历史,诸如痴心妄想,又诸如,他一边在公众,尤其是女孩子们面前营造出“完美情人”的形象,一边弯成回形针,无望地喜欢一个脸热心冷的直男这么多年……他从没想过会有一天跟谁说出口,就算真的说出了,结果也必然是惹人讨厌,甚至幻灭。

他在吴酩面前坦白,也不是为了什么倾诉或自我解脱,他只是想让这个对自己好的单纯家伙多多知道些自己的事情,至于结果,他不去想。但吴酩听了,非但没讨厌,没幻灭,看这样子,还在为他不平?

所以那些,都不是我的错?祝炎棠不禁这样小心翼翼地猜想。

两人一时无话,头顶乌黑油亮又高冷的八哥却突然开口,并且一鸣惊人:“祝炎棠!”

吐词太清晰了,祝炎棠立刻反应过来,拨了拨鸟笼:“你好你好,你的主人是不是经常会念叨我啊?”

吴酩脸都快绿了,堵在祝炎棠和鸟笼子之间:“……没有,不至于,这家伙太老了成了就嘴欠,它还老念叨我初中班主任名字呢。”

他说的也不算假话,他只是在几次琢磨祝炎棠到底喜欢谁,自己又该怎么入手时,钻进了牛角尖,自己嚎了几嗓子而已。

八哥却仿佛真成了,黑豆眼转来转去扫视二人,又一次大叫起来,反驳吴酩的控诉:“祝炎棠!祝炎棠!祝炎棠王八蛋!”

气氛一时尴尬到极点。

吴酩无话可说,简直要给这位枣大爷跪下他向毛主席发誓,方才那句,他只说过一次!

以前背诗没见学这么快呀!

祝炎棠也有点无措,倒不是因为被骂了王八蛋,只是,他忽然很想问一件事,他知道此时此刻,在自己坦白那些过后,突然去问吴酩这个,自己简直不是人,可他又觉得,一直这样下去,自己一直不问明白,更不是人。

“本来我尽量不去做对我有利的妄想……”他拍了拍身侧那正因羞耻而微微发抖的肩膀,“吴酩,你说自己是直男,是不是在骗我?”

“啊?什么?”吴酩忪然转脸,看向他,木偶似的,整个人都石化,肩膀在他手下一颤,好像马上要稀里哗啦碎成渣。

“你……是不是喜欢我?”

吴酩脸又白又红,身上又僵又软,他大张着眼睛看了祝炎棠几下子,转身就跑。

第24章

也许现在追上去再问,脸皮就有点太厚了,可祝炎棠早就脱离了介意这点薄厚的段位,那一刻,倘若吴酩推门溜走祝炎棠也会去追,墨镜口罩狗仔?去他的吧。不过吴酩似乎还没惊吓到那种地步,只是进到堂屋,祝炎棠便默默跟着他。

屋里很暗,也凉,没了骄阳和秋风,四周一下子显得很静。

吴酩像钉子一样坐上了一只楠木的双人长椅,扶着膝盖,还是那样怔怔地望着他。

祝炎棠回望过去,背对着大束的阳光,看见自己的影子打在他的身上。那条白胳膊上有道界限,那样分明,甚至耀眼。

“我的意思是……”他开了口,竟语塞了,出乎意料。意思是什么呢?意思就是想问你,喜不喜欢我。

他很少对什么事情如此迫切地想要答案。

却见吴酩微微低下头,揉了两下眼角祝炎棠明白他这是又紧张了。

“你坐下,”吴酩哑着嗓子道,“坐我旁边。”

祝炎棠乖乖照办,害怕自己哪个动作不对头,又把这人吓跑。他初次试镜都没这么焦虑。

吴酩也不比他好到哪儿去,握着膝头的手,指尖都发白了,“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