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兄长我的父(H) 分卷阅读32

作者:满江一片红书名:我的兄长我的父(H)更新时间:2021/04/11 08:37字数:1247

  

让他感到绝望和疼痛。

多少年来困扰他的疑问,今天似乎终于被解开了。

他曾经以为颜开平是出于对他外表的垂涎,才抛弃了伦理道德;他也曾经幻想,二哥对他一定是有着不一样的喜爱,才会把他养在身边这么多年。他一直希望自己于颜开平而言是特殊的,是与众不同,而现在他终于明白自己确实是特殊的,也确实是与众不同的了。

真是可笑。

太可笑了。

颜开平透过自己,看到的是谁呢?当自己叫他二哥的时候,当他为他张开身体的时候,颜开平心里想的那个人会是谁呢?

所以不管自己如何向颜开平表白,他都不会回答我爱你。是的,他怎么会爱自己呢?自己只是个替代品啊!自己一直梦寐以求的,除了性之外与颜开平的纽带,就是他的母亲啊!

现在既然有了这条纽带,为什么自己还会哭呢?

太傻了,自己真的太傻了。

颜开平怎么会那么仁善,庇护他,照顾他,体恤他,原来这一切靠的都是母亲的遗泽。而他竟然还痴心妄想着得到颜开平的爱。

“江先生。”颜绪疲倦的无法站立,他脚下虚软的摇晃了几下,“我想回房间休息一下。如果我二哥到了,麻烦您通知我。”

此时此刻,道路湿滑的环山公路。七八辆黑车在几架警车的护送下,组成车队平稳前行。

坐在最后一辆车上的颜开平抽完了最后一根烟,降下车窗,将还在燃着的烟头扔进雨中。

在过去的二十多不眠不休的小时里,颜开平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观看了一整套的日出日落,从繁星遍布到烈日当头,从黄昏余光再到月上枝头,他真是接连不断的看了个遍。直到接到一个陌生女人的电话,他才忐忑不安的结束自己焦躁的等待。

那个叫赵姝的女人说,颜绪想要回家。

在等待的煎熬里,二十多年的旧事扬着浮尘,从心底深处浮了上来。

当年他与江信恪同级不同班,两个人一开始并无交集,他只是知道江信恪是单亲家庭,母亲带着他从英国搬到中国来工作。江信恪在老师和同学之中口碑非常好,好到难以置信,他温柔,阳光,善良,说话咬文嚼字,带了一点点英国口音,显得很洋气。他学习成绩数一数二,连篮球都打得颇有风范。

他有着超乎他这个年纪的沉稳和成熟,又有这个年纪特有的高中生气质。很多人都说江信恪是个完美无缺的男孩儿,他简直是所有女孩儿的男神。

颜开平却有些不以为然。他大家族出身,身上自然带了天生的贵气,只是行事低调,不愿显摆。他跟亲民的江信恪不同,他只跟固定阶层的、知道他身份的世家子弟交往,行事做派难带了些不容置喙的霸道,自然讨不了所有人喜欢。

这两个人本来是两条平行线,直到颜开平亲眼见到江信恪打人。他在隂 暗的角落将一个人高马大的胖子打得满脸窜血,对方已经昏迷,他却仍然不肯停手,一拳一拳,一句废话不说的打下去。颜开平认得那个胖子,是隔壁街区最出名的混混。

恰巧路过的颜开平双手插兜淡然的看了十几分钟,江信恪才住手,冷静的掏出湿巾来擦手。并将那湿巾塞进胖子断了牙的嘴里。

转过身的江信恪显然被突然出现的颜开平吓了一跳。

颜开平冲他吹了一个口哨:“奥斯卡最佳男主不颁给你真是太可惜。”

而很快镇定下来的江信恪却只是露出了他的招牌微笑,并冲他竖起了中指:fuckyou!

因为这件事产生了交集的颜开平与江信恪,不知为何竟突然成为了朋友。

颜开平发现自己跟江信恪是同一类人,他表里不一,又四处蛊惑人心,像是一条毒蛇。江信恪可能也这么想,从来没跟谁走得特别近的他跟颜开平很快熟稔起来,甚至开始称兄道弟。他带着颜开平厮混过很多他不曾接触过的地方,比如地下拳击场。他为颜开平开启了新世界的大门。

当年的颜开平在家族中备受老大颜开乐的欺压,而恰巧处于青春期的他,不管是愤怒还是痛苦都急需发泄。于是他摆脱了家族对他的监视,蒙着脸跟江信恪出去打群架,宣泄禸 心的压抑和苦闷,寻求胜者为王的刺激。

而他也带着江信恪出入高档场所,将自己的那些世家朋友介绍给他,告诉他上流社会人与人交往的方式,说话的语气,以及装逼的真相,他同样也为江信恪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他们两个分享一切,欢乐,悲伤,分享同一只烟,分享同一瓶酒,甚至是分享同一个妓女。

一切都是那么兄弟情深,直到苏蓉蓉出现。

从回忆里抽出身的颜开平蓦然睁开眼,沉不住气的对助理说:“给领路的司机打电话,让他们开快一点。”

记忆中那不好的一点越放越大。

他们分享一切,甚至是分享同一个……

颜开平恶狠狠的砸了一下前座椅子!

“妈的,他敢碰颜绪,我就活扒了他的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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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竹园都看起来冷冷清清,偌大的地方,只有零星的几个人。

甚至没有安保。

颜开平跟在两名警察身后,在一个瘸腿老大爷的引领下,走进了竹园的木制别墅。在开门的一瞬间,颜开平的心跳伴着电闪雷鸣陡然加速

然而颜绪并没有出现。

颜开平拨开了挡在面前的警察,环视空荡荡的大厅没有,颜绪不在。

“晚上好!大家这么快就来了?”一个中年男子趴在二楼的栏杆,用跟年纪并不相符的调皮口吻与楼下的所有人打招呼。

颜开平蓦然抬头,冷硬的唇角没有丝毫变化。

二十五年了,这人的变化却极少。初识时,江信恪就是半白头,身材劲瘦,一双八字眉趁着深邃的目光,说不出的温柔绅士。只是嗓音不复年少时的清亮,有了历经沧桑的低沉。

颜开平眯了下眼,当初的年少轻狂似乎又历历在目,只是现在两个人都已经年逾不惑,而挑起兄弟相残的苏蓉蓉也早已香消玉殒。如今自己也好,江信恪也好,身份地位,情商智力,都与十七八岁那年不可同日而语,难道还会如同早年那般势不两立、你死我活?

当颜开平观察江信恪的时候,江信恪也在观察颜开平。颜开平的变化是极大的,当年的他性格暴戾,每天都带着隐隐的忧郁,他跟野心勃勃、只是想在街区混出名堂的自己不同,颜开平的拳头上不知携带了多少压抑着的愤怒、无法对外诉说的苦闷,他玩儿的相当疯狂,就像那个年纪所有自甘堕落的青少年。

而现在的颜开平却将那些暴戾全然掩盖起来,他身上有的只是成功人士的自信,稳妥,与运筹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