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云星志(河图小说) 第 47 部分

作者:余雲飛书名:飞云星志(河图小说)更新时间:2021/04/15 01:39字数:5990

  

快捷作: 功能 和 功能!“不许动,玄星宇,你已经被逮捕了!”一个粗鲁的男音从电脑的外置喇叭中传出。

“……”

“根据卡邦尼法律,你无权保持缄默,你必须坦白你所犯下的每一项罪行,否则……”

玄星宇同样毫无由来地打断了对方,在自己的舌头里加入一千吨幻想出来的蜜糖之后,以他能想像到最温柔的声调,甜甜地说道:“亲爱的,你抓我没关系,关键是你判我终身监禁的时候,你要陪我一起进入婚姻的监狱。”

“噢……”男声突然停止了,在短暂的两秒钟沉默过后,喇叭中忽然传出了作呕的声音。

接着,电脑萤幕上的图像在瞬间被换掉,取而代之的是一条张大了血盆大嘴的霸王恐龙,以一比十的比例,全息立体化出现在玄星宇的面前,而电脑喇叭的音量也在同一时刻被调到了最大。

在那个虚幻的巨型恐龙头像一口咬住玄星宇脑袋的瞬间,一个愤怒至极、充满无限杀意的女音如狂风骤雨从喇叭中冲了出来。

“你给我去死——”

可惜,尽管愤怒的声浪比海啸还要可怕千万倍,但玄星丰就像被海浪拍打的礁石,纹丝不动。

他的声音,甜蜜依然:“亲爱的,非常愿意为你去死。如果我上的是天堂,我会用天边最美的云彩为你铺好床,等你来;如果我下的是地狱,我会事先放好一池子富含多种维生素、矿物质、氨基酸的冥河水,等候你的沐浴。你说,我该为你去哪里呢?”

“……”沉默,沉默,再沉默,三秒钟后,恐龙头不见了,电脑萤幕里空白一片,然后呕吐声再次传出。

好一会儿,女音才道:“浑蛋,你到底想干什么?”

“没什么,我只是想用我的三寸不烂之舌,轻轻地搅动你心中的一池春水。”

“呕——”呕吐之声再次传出。

“没关系,你放心地吐吧!吐呀吐呀,吐多了就习惯了。或许,只有吐清了你心中的污垢,才能接受我这份最真挚的爱。”

“呕——”呕吐声越发凄厉恐怖,如果没有推算错误,对面那位女士已经把胃里能够吐的东西都吐了出来,现在只是一直在乾呕。

一反刚开始的强势,女音软弱起来了。

“小女我身子弱受不了这种惊吓,大人,你就大人有大量,放过我吧?”

“呵呵!好了好了,别闹了,说正事吧!你的发明,确定有效吗?你知道,弄不好的话,就可能会……”

“喂喂喂!别对我这么没信心好不好?你看过我的发明出过次级品了吗?”

“……经常哎!”玄星宇嘴角一掀,无情地道出了事情的真相。

“那是实验用的未完成品。”

“那我问你,什么叫做完成品?”

“当不再出现问题的时候。”女音突然狡猾了起来,让人觉得在电脑网路另一面的她,长得应该跟狐狸很相像。

“……这算是回答吗?”玄星宇觉得自己大脑一阵缺氧。

“算是吧!”

“垃圾堆没用了,现在我关心的是,那东西能否在适当的时间、地点发挥作用。”

“没问题的,只是,我并不认为这东西能够瞒过卡邦尼人。”

“没关系,只要有效就行。”

“嘿嘿!不用说,你这家伙又赚了不少吧?”

“噢噢噢,你没有份啊?”

“哼!熬夜是女孩子美容的大敌,我通宵这么多天,要点美容保健费不过分吧?”

“你的美容保健费好贵哦!”玄星宇偷偷地按动计算器,飞快地算出了一串九位数字,冷汗开始从他的额头上滑下。

“什么啊?”

“没事了,这是你应得的。”

察觉到玄星宇话锋的陡然转变,她奇怪了,问道:“怎么,还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一定有,可惜现在无法知道,你这阵子最好先休息一下,什么都不要做。或许,用不了多久你就要连续奋战了。”

“有这么严重?”

“我不知道。”

同样一句“我不知道”出现在卡邦尼首席元帅奥沙的口中,味道却大大不同。

在带领大军突破垃圾堆后,奥沙被米利亚问及情况,少有地,奥沙给出了一个不应在全军领导者口中说出的答案——我不知道。

解开绝对的通讯封锁,通讯虽然依然受到干扰,但大体的情况也能掌握到了。

首先,透过尚未陷落的火神要塞了解到奈尔特舰队已经进入海恩斯境禸 。

其次,一直在克萨斯边境地区游弋的飞云主力舰队失踪了。如无意外,他们应该是快速绕道前往海恩斯和黑泽尔界的地方,伺机截击。

若此刻的卡邦尼拥有十倍于敌的实力以及与之相应的豪气,大可以发出:“绕道火神要塞,直捣敌巢,把克萨斯灭掉,再绕自由都市凯旋回卡邦尼。”这种豪言壮语。

可惜,现在只有大约等于飞云舰队两倍的兵力,而且当中近三成是由埃克罗等被占领国抽调出来的联军。

虽然透过“桃源幻境系统”纵了大部分高层军官,然而,指挥上的协调却仅仅限于中高层。而在补给开始出问题,麻烦多多的时候,因为士兵的抗拒心理产生的联动问题肯定会加大。

奥沙自己也清楚,长久以来对本国士兵关于“我们是世界上最优秀民族”的宣传,在这时起了反效果。尽管他再三强调要公平对待联军,但是,当“可以随意丢弃的棋子”跟“我国英勇的战士”同时放在狭隘的心理天秤上后,胜利者的优越感和过分优秀的自傲感,让后勤官近乎下意识地差别对待本国舰队和联军。

结果,所有垃圾次级品都往联军那里塞了。

补给的吃紧,舰队活动空间的缩小,使得庞大舰队的维系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急速回航重新休整成了现阶段最大的要务。

“从理论上讲,飞云舰队会抓住这个机会,在卡邦尼主力舰队回航时采取‘雁过拔毛’式的战术,最起码在卡邦尼人原本满是荣光的脸上刻下耻辱的污痕。”

连最低层的战略分析员都能做出这样的判断。

可是,奥沙总觉得,事情并没有自己想像的那么简单:不单是飞云舰队奇怪而且明显的动作,连米利亚女皇的神态反应也显得不自然。

她问话的语气神态,根本不像是询问一件关乎国运的头等大事。

奥沙疑惑了。

“臣回答说‘不知道’,理由来源于敌帅飞云的动作。他麾军南下的意图太过明显,而且他并没有截杀我军舰队的实力。海恩斯和黑泽尔之间的国境漫长宽广,根本无险可守。以弱势兵力跟补给尚未枯竭、兵力占优的我军对抗完全是以卵击石的愚行。”

瞥了一下米利亚那双心不在焉的眼睛,奥沙继续道:“臣并不担心这次的回航,臣反而担心,我军散布在海恩斯其他地方的舰队人员无法及时撤走。”

“这个你不必担心,我们只须回去补给一下,一个月左右就可以回来。让来不及跟上主力舰队的人,自行以火神要塞和黑泽尔两处的最近点作为撤退目标。”

“可是,这……”

“优势还在我军手上,不是吗?既然火神要塞可以自给自足地供养起两个整编舰队,那么就让在附近的星际巡逻队都撤到那里就行了。”

“……”奥沙无言地点头了。只是他禸 心深处对这个命令的疑惑却更深了。

补给不足,让不敢马上跟海恩斯翻脸的他们放弃了对海恩斯舰队解除武装的想法。

但问题是,一个月后当他们率领舰队攻打海恩斯时,他们要面对的将会是集合了克萨斯、海恩斯、埃克罗流亡军的庞大联合舰队。舰艇数很可能高达二十五万艘。

即便己方集合了四十万艘舰,但所谓的压倒优势已经不复存在。

自己是看着米利亚长大的,她的品自己很清楚,对于总是愿意以最小的代价获取最大胜利的她来说,这种损失惨重的战役她是绝对不会打的。

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她仍有奇兵。

难道,就是那件芮尼雅本来想用,但因为奈丽没有踩进陷阱而重新收了回去的可怕东西?

奥沙不再多言,虔诚地鞠躬之后,道:“既然如此,谨遵陛下的命令,臣必须为可能发生的战斗做准备了。”

其实,飞云的迟疑是有理由的。

就在玄星宇出乎意料地拿下北斗星要塞后,他就收到了这份情报。可笑的是,情报的来源地居然不是那几乎无所不知的克萨斯军情部,而是埃克罗的临时情报局。

克萨斯和各国流亡部队的军队体制从未融合过,(跟飞云一起来的所有流亡部队合称埃克罗联军)可是,在人家的地盘,埃克罗联军实际上的情报机能是相当薄弱的。

不过,就是这相当差劲的情报系统,探出了一个如果属实就是惊天大秘密的情报。

飞云实在无法分辨这个情报的真假,而可怕的是这个情报却能完美地解释现在发生的境况——在后勤方面,新兵力的补充和军火的制造,动作显得相当迟缓。

“掌控着克萨斯经济、政治、生产等命脉的蒙哥马利家族和雅各家族可能叛变。”

档案上赤红的大字,触目惊心,望着它们,飞云真真切切感受到这份看似武断的预言和真实的未来之间距离是多么的狭窄。

回想起来,飞云不禁感叹——还是商人比较容易收买啊!

埃克罗是这样,黑泽尔是这样。

“皇帝把所有的一切压制在视像的地平线之下。”这是丽奈说的话。可恨的是,压制住不等于消灭了,被强行压住的反对势力,一日不消灭,还是会蠢蠢欲动。

可是,为什么偏偏挑这个时间啊?

一种没由来的愤恨感,泉涌般喷出,扩散到飞云心田的每一个角落里。

的确是好时机,比特不在、飞云不在,皇帝所能调动的兵力都远在千百光年之外。假如皇帝有什么不测,两大家族可以十分轻易地把罪行推到卡邦尼的身上。

铁诺至今没有明示由谁继位,按照皇位继承的优先顺序,怎么也是嫁人雅各家族的兰妮儿长公主继任国王。

糟糕了!

心中持续累加的危机感,理应足以让人无法喘息了,但飞云总觉得隐约有点奇怪:连埃克罗特工都能查出来的事情,以铁诺皇帝的精明,不可能不知道吧?

是两大家族和米利亚故布疑阵,利用铁诺的情报网络漏洞,故意让铁诺看穿自己的假隂 谋,使他犯上自以为是的错误,再致他于死地。还是……

想起书本上所说的“最聪明的隂 谋家总喜欢让对手看穿自己的下一步,甚至下两步计画,实际上却悄然使对方陷入自己的思维迷宮里,然后在第三、第四步才收拾对手。”飞云就一阵头痛,暗忖:太复杂了。根本不可能把敌人所有的隂 谋都凭空推理出来嘛!

回想起皇帝那双睿智的眼睛,飞云不禁怀疑,当自己好心提醒他的时候,会在他的脸上看到“我早就知道了”这几个字。

“无论如何,星海另一面的事情都不是我能左右的呀!”飞云第一次发现,自己的手居然有点短。

轻轻搓弄着太阳,飞云顺手拿起放在桌旁的茶杯,仰头便喝。一杯冰润的红茶下肚,有种惬意的舒爽从胃部一直扩散到全身。

这是一杯满怀着心意的红茶,无论是冰镇程度,还是糖的比例,都恰到好处。

这不是凭经验得出来的佳作,一定是经过了反覆品尝、试味,慢慢调和出来的。

“爱美兰这妮子,真是模范妻子啊!只是苦了她了……”此时此际,飞云半眯着的眼瞳中,泛出的是爱美兰穿着可爱女仆装的贤慧身影。

忽然想去看看爱美兰:心念一动,飞云马上放下茶杯,站了起来,步向厨房。

在新军火库号上,飞云的俬 人空间被扩大到了极致,这三房两厅成了飞云和爱美兰两人的小天地。这里,除了那个有时候会来捣乱投诉的公主之外,连艾菲尔特家族的美女亲卫队部不准进入。

步入厨房,可人儿的倩影马上落入飞云的眼中。

在这一刻之前,飞云只听说过“用心的男人让女人着迷”,却从不知道用心的女人同样让男人着迷。在全自动洗碗机、家务机器人横行的这个年代,洗碗已经是一件很稀罕的事情了,可是爱美兰总坚持自己洗。

“洗碗机洗不乾净,机器人洗碗力度不好。”这就是小兰的说辞。

飞云真不知道她是怎样保持的,从背后望过去,那双灵巧的小手依然如嫩葱般修长、洁玉般白皙。

正在擦碗的她,简直就像在擦拭一件上千年的古董而不是擦碗。

视线,马上被拉过去别的地方了。

今天,小兰穿了一件新的女仆服装,可以说,这简直是引诱主人犯罪的。

映入眼帘的首先是一双近乎完美的玉腿,虽然没有丽奈雕双比例有点夸张的长腿那么漂亮,但其粉嫩白皙匀称,依然是世间少有。

短得不能再短的浅紫超短裙,仅仅能罩住翘挺的美臀,让本已诱人的长腿显得更加动人心魄。

短短的上衣是一件类似晚礼服的低胸露背装,同样是小巧的浅紫,在衣服与皮肤的边界,一条长长的蕾丝花纹一直从后背延续到腋下,直没入系在胸前的白围裙当中。

长长的金发瀑布似的从后脑勺一直垂到腰间,巧妙地把背部过分露的肌肤,半遮半掩地盖住厂。

然而,就是这份奇妙的若隐若现,反倒使吹弹可破的幼嫩肌肤光洁耀眼。

看到这里,飞云无法忍受了,从丹田升起的欲火,霎时间猛冲而起,原始的冲动取代了理的思维。

或许是“反正是自己的老婆”这个念头,让飞云放纵起来吧!模糊中,飞云什么也看不清了,一个箭步街上去,从后一把抱住爱美兰,一双大手肆意地需索起来。

“唔……”从爱美兰小巧的鼻子中,如有若无地发出了几乎等于是鼓励的醉哼。完全没有反抗,她就这样极其自然地向后倒在爱“狼”的怀抱中。

意外突然发生了。

就在飞云习惯地把嘴巴凑向爱美兰的右边脖子,想亲吻一番时,全身上下的感觉器官同时传来一个象征危险的信号——感觉不对。

无论是触感、嗅觉……天,爱美兰怎么好像长高了?

一个噩梦般不可能但绝对合理的解释,如惊雷一样劈中了飞云的大脑。

假的!荒谬!白痴!幻觉!

可能?或许?如果?假如?

真的。没错。肯定。绝对。

可怜的感觉器官,让飞云的大脑在短短一秒钟禸 经历了绝对否定、模糊怀疑、十分肯定三个阶段。虽然不想承认,如果可以也不会承认,但明明白白真真确确的事实告诉飞云——他侵犯了公主。

然而,这还不算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事情是:公主没有反抗!

可以说,这简直是配合。这一点很关键,对于一个长期行走在生于死边界的战士来说,短暂的死亡绝对比漫长的服刑来得爽快。可惜,就在这难以想像的一瞬间,飞云知道如无意外,自己已经被判终身监禁了。

“轰隆”一声只有飞云自己能够听到的雷响,一下子把他轰懵了。正如有史以来遭到电击的千万人一样,飞云的身体起了电击反应。

一个合格的电工,即便要用手去触摸可能带电的物体,也都是用手背轻触下去的。因为如果用手去抓,当强大的电流通过手指头进入身体时,神经的第一反应就是收缩。如果正手去抓,那么手只会越抓越紧,死得更快!相反的,若是用手背,触电时的自然反应就可以让手掹缩回来,逃离电击范围。

不幸地,飞云这个类似猪头的物体,因为太放心了,所以他是用抓的。从四面八方传来的美妙感觉,形成了足以把一个男人电晕的高压电流,电得飞云完全无法放手了。

“飞云……”特意把头发染成金的公主,终于缓缓地转过了螓首,右臂恰然地钩住了飞云的脑袋。

当公主手臂上的冰凉轻润感传到飞云的右脸颊时,飞云也感到一块红唇大小的滋润贴在了左脸上。

“我喜欢你……虽然,我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是从你第一天盖我布袋……是从你第一天请我吃面……还是从我对你说出心声那一刻开始……我自己都不知道了。我唯一知道的是……”

“我可以退货吗?请问……”某个笨蛋很不合时宜地问了一句。

“……”公主一言不发,猛然使劲,向后一靠。偌大一个飞云就被顺势推倒在地板上。公主一个翻身,面对飞云,双手按着飞云的肩膀,脸上带着某种坚毅的表情,笔直地强吻下去。

是犹豫?是自怜?是悲哀?还是后悔?

就在公主的芳唇触到飞云虎唇的前一刹那,公主停住了,迷人的大眼睛中出现一片模糊的泪光。

“飞云,你……真的……不……”最后的字句到了嘴边,可是怎么也吐不出口,一阵酸涩,麻痹了公主整个嘴唇。

“不,其实我喜欢你……”连飞云自己都不知道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话到了嘴边就变样了。“可是,我喜欢的萨尼娜,不是公主。公主的垂青,太沉太重了,不是我这个实际上是流浪儿出身的莽汉所能承受的。所以,我……”

“笨蛋,这就够了。”

是欣喜?是狂喜?是激动?是激情?

身体禸 彷佛点燃了一把火,萨尼娜本已开始沉寂的心突然涌起了一股冲锋似的勇气,让她把久悬不落的唇用力地贴了上去。

“唔唔……晤……”口舌缠,醉人心荡。

男人的悲哀,莫过于在本能和理智不相一致时,总是本能取得决定的胜利。

飞云同样犯下了这个所有男人都可能犯下的错误,结果,他以大无畏的牺牲精神,验证了“如果爱是一种错误,我宁可一错再错”这句话的真实。用力地抱住了萨尼娜……

在一番激烈无比的云雨缠绵之后,飞云躺在地板上,怀中抱着一具虽然诱人但怎么都觉得烫手的动人女体,望着天花板发怔。

很可笑,就是在这激情初平的此际,飞云脑海里想着的居然是铁诺皇帝的脸。

模糊中,铁诺清秀的脸孔开始拉长了,鼻子变得有点黑糊糊的,两颊变得白白的,耳朵也拉长了,到最后,连脸都变了,变成了可爱的红棕。

这简直就是一只狐狸!

没错,铁诺就是老狐狸!肯定是!绝对是!只有老狐狸才可以生出这么一头小狐狸出来。要不然,我怎么会把持不住?

转过头,飞云看到萨尼娜正深情地望着自己。可是,不知怎么的,总觉得她的眼神中蕴含着一份妖媚的挑逗。

“怎么了?飞云。”

“你心里正在偷笑吧!我终于中招了。”

“哪有——”

“我说有就是有!”

“这算哪门子的道理嘛!”

“没错,这只是藉口。”

“你想怎样?”察觉到飞云望着自己身体的眼神突然重新炽热起来,萨尼娜下意识地缩了一缩。

“很简单,就是——我要报仇——”

“啊——”

咆哮着的飞云,开始“吃人”了。

第二天,飞云醒来,却发现自己和萨尼娜的身上多了一条毯子,而房间的温度则破调整到睡眠温度,连地板温度都被调整了,暖和暖和的。

猛然联想起萨尼娜那套极为合身的侍女服,以及那头简直是一模一样的金发,飞云完全有充分理由相信这次的主谋其实是爱美兰。

果然,门打开了,笑意吟吟的爱美兰走了进来。

“什么啊!连你都觉得我应该吃掉公主吗?”飞云苦笑不已。

“还在睡啊!”没有回答飞云,爱美兰蹲下来,轻轻地戳了睡公主的脸蛋儿。

她没有醒来。

“天啊!跟飞云很配嘛,都这么懒。”

“……这算是回答吗?”

爱美兰秀眉一掀,反问道:“难道你那个就算是问题?”

“为什么不是?”

“假如你当真打心底想拒绝,你就不应该去见公主,不应该带人家出去玩,更不应该接受皇帝的命令。其实,你一开始就用你的同情心,为你做出选择了啊!”

“小兰,我……”

“呵呵,我很放心啊!”

“……”

“我就知道,你不是一个随便将温柔滥化的男人。”

“我……”

“看你对待你的美女亲卫队就知道了。”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飞云只能够抱以乾笑。

“笑什么啊!大懒猪,再笑,敌人都跑掉了。”

“天啊!我几乎忘记了。”猛然想起,从今天起,卡邦尼第一、第二联合舰队就会进入狙击范围,飞云几乎吓得就这样跳了起来。不过,跳不动——公主牢牢地抱住他了。

“睡相好可爱哦!”爱美兰半蹲着,有点调皮地托住了自己的下巴,看戏似的看着飞云从“八爪鱼公主”的怀抱中挣脱。

飞云站起来了,公主居然还没醒。

“什么嘛!睡这么死,像猪哦!我敢打赌,现在哪怕有一百只河马在她身边跳舞,她都不会醒。”

爱美兰一听,顿时咯咯咯地笑翻了。

最后飞云用一块毯子包住她,把她像个粽子般丢在床上就走人了。

来到舰桥,飞云忽然发现所有人都用一种异样的眼神望着自己。

“怎么?我脸上有什么吗?”

“没有。哪有?”强尼、路加、丘克,甚至是爱娜,语气也完全地一致。

而雪梦莲的眼神,更是复杂怪异。

但飞云没工夫管这些了,因为卡邦大军庞大的伫列,已经出现在海恩斯边境间谍卫星的视界里。

早在三天前,玄星宇那家伙就把海恩斯的间谍卫星暂时划归飞云舰队的情报部门控制。可以说卡邦人是在飞云的眼皮底下走到这里来的。

然而,卡邦尼人不在乎。

“简直是完美。”不想承认,可是飞云舰队的每一个指挥官,都对卡邦尼人的舰列发出了同样的感叹。就在飞云舰队前面三十光秒的地方,卡邦尼联合舰队像一条长蛇一样,晃悠悠地从飞云舰队面前驶过。

飞云不敢动,他没资格动,对方的兵力几乎是自己的三倍,编队整齐,阵容完整,严严密密,不留一丝空隙。最容易崩溃的联军部队被排在了另一侧,向着飞云这边的,几乎是清一的中型、重型战舰,防御力不容小觑。

十几支舰队,被排成了一字长蛇阵。击首则尾应,击尾则首应,击中间则首尾皆应。如果这是一场非打不可的战争,飞云大概也只能选择绝望地从中间发起进攻,试试看能够把对方的阵型破开两断。

可是,这不是,对双方来说,都不是。

一方缺乏兵力,另一方缺乏补给。彼此都没有在这里发起消耗战的理由。看着对方严密的阵势,飞云沮丧地决定放弃。

“打不了,大家在射程外散开队形,象徽地发炮三轮,把飞弹射出去,算是对卡邦尼人的问候吧!记住,谁也不许突进,我们和卡邦尼人的决战之日并不是今天。”

飞云向全军下达了这个有点无聊的命令。

几百万条光速,夹杂着士兵们复杂的心情飞射了出去,打向卡邦尼舰队长蛇的右翼。看似猖狂的能量光速,在越过了不合适的遥远空隙之后,显得软弱无力了,雷声大雨点小地打在坚实的铁壁上。

完全不起作用。

“好了,我们走。”就在飞云说出这句话时,令卡邦尼和克萨斯双方都惊讶万分的事情发生了。

仿佛是剥落的蛋壳,卡邦尼联合舰队的左后翼一支,不!更少是两支舰队突然停止了前进。就像是忘记加燃料的磁浮汽车,突然间熄火了。

然后,仅仅过了几秒钟,突然有舰艇向卡邦尼主舰群开炮了。

宛如盛夏的雷暴雨,首先是一、两点,然后是三、四点,接着劈哩啪啦地越来越大,到最后演变成一场狂暴的雷雨。

这阵攻击,就好似忽然有一柄锋利的刀子狠狠地从蟒蛇柔软的腹部插了进去,一下子就重创了蟒蛇。

“好机会!全军突击!快打!给我狠狠地打!”尽管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当飞云从监视萤幕上知道发起进攻的是被侵占国的杂牌舰队时,飞云意识到这是一次非常美妙的阵前叛变。

他马上决定配合他们。一轮狂攻立即展开了。

很显然,彼此都没有为这轮狂攻做好准备。大家都是慌慌忙忙开火,慌慌忙忙应战的。本来僵直不已的战事蓦然有了意想不到的致命转折,而这个转折使得本来平衡的局势陡然朝着有利于飞云的方向急速倾斜了。

战事一下子从毫无悬念变成奇峰突起,又再次变得毫无悬念。

卡邦尼人则开始还努力地抵抗了一阵子,但当他们发现至少有两支海恩斯舰队突然出现在后方的雷达范围禸 ,而又无法马上消灭叛徒时,他们果断地选择了痛苦的败退。

三面夹击,再不走,铁定是全歼收场。他们在丢下了近万艘各式军舰残骸后,几乎是夹着尾巴逃跑的。

“万岁!”

“我们胜利了!”

“哈哈哈!奥沙那笨蛋玩不动了!”强尼大笑道。

“没错,一定是他在忙着帮他的女皇陛下擦鞋子的时候,不小心把用来催眠俘虏用的水晶球打碎了。”路加一脸肯定地发表着谬论。

“告诉大家一个事情的真相,其实是他们害怕他们的女兵部被我勾引走,造成国禸 男女极度不平衡,所以才逃跑的。”克里斯碍眼地站在舰桥中间,摆出一个自以为很帅的姿势。

在欢呼的人群中只有爱娜看出了点什么,只听她道:“感觉上好像是俘虏舰队的燃料出了问题。”

难道是被人临阵敦唆叛变?

世上居然有这种好事?

幸运女神简直比收了贿赂的裁判更偏心嘛!

飞云的理智不相信这是事实,但是却又不得不相信。

消息很快传来了,原来阵前叛变的是原塔罗斯、拿斯特、以及特卡斯的联合舰队,为首的正是隆塔中将。

“呃……大猩猩?”飞云大吃了一惊。他几乎是慌乱地寻找着卡法的身影。

当然,在舰桥这种地方是不可能找到炮手这种生物的。

“什么啊?人家还以为到时候要被迫干掉一只面熟但神志不清的老猩猩呢!”

飞云嘀咕嘀咕地抱怨着。

有些人可能一辈子都平淡无奇,有些人可能一辈子都生活在惊涛骇浪中。很显然,飞云就是后者。

正当所有人都欣喜若狂的时候,一个恶梦般的消息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传来了——铁诺皇帝突然因心脏病驾崩,因为没有留下遗嘱,所以雅各家族在蒙哥马立家族的支持下,单方面宣布由长公主兰妮儿继位。

“什么?不可能——”狂喜之后的狂悲,是一种让人完全无法承受的打击。

刚刚才意外地尝到胜利果实的飞云,还没来得及品味口中的甜美,就马上被苦涩的黄汤灌满了嘴巴。

真是无法想像,假如萨尼娜知道这个消息后,她会怎样?

悲从中来,感同身受,在冥冥中成为人家的女婿,在冥冥中失去这个刚到手的岳丈,心中像是打翻了所有的调味料,甜酸苦辣,样样俱全。

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有这种感受,可是怎么挡也挡不住,满脑子就是胡思乱想。

飞云是这样,其他人更是这样,所有人都乱了。

然而,就在此刻此际,一个温文尔雅的男音突然从众人背后传来:“有什么大不了的,只不过死了个皇帝罢了,大惊小怪干什么?谁说皇帝不能够死的。”

咦?这声音好熟悉?听起来怎么这么像某狐狸脸的不良中年男?

不可能吧!

只是,当飞云转动生锈的脖子,好不容易扭过头来的时候,他终于看到了一个正在得意地坏笑着的混蛋。

“有、有、有、有、有、有、有、有、有鬼啊——”在一连说了十个“有”字之后,可怜的飞云终于把话说清楚了……

请续看《飞云星志》第十集

第十集 倾倒的天平

第一章 惑乱的星辰

“飞云。”

“……”某人呆若木。

“飞云——”

“……”某人僵如化石。

“匡——”

“痛!痛——”在来历不明的猛击之下,飞云用力地捂住自己长包的头,傻乎乎四处张望着。

四周噤若寒蝉,没有谁敢吱声,毕竟有胆量当众拿凶器——一根拐杖,敲堂堂帝国元帅的头的人肯定不多。当然,这位传说已经在几秒钟之前,在千百光年之外,两脚一伸、死翘翘、死的不能再死的皇帝肯定是其中之一。

“你怎么打我啊?”确认眼前这个类似皇帝的物体不是幽灵之后,从飞云因苦笑而合成一条波纹弯线的嘴唇里憋出这几个字来。

“啊,元帅先生你大人有大量,应该不会为我这位‘先皇’生气吧?”

可惜铁诺越是温文尔雅,飞云越是害怕。好一会儿,才颤抖着手指头,指向旁边一个小萤幕上面播放着的皇帝治丧会,那里同样有一条类似皇帝的死鱼在白桌子上躺着。

“那个啊?好像是替身16号……不对,怎么看起来像25号……等等,应该是37号才对。”铁诺托着下巴,一副苦思冥想的样子,丝毫没有留意到,旁边所有人都在流冷汗。

自铁诺现身伊始,舰桥完全就成了铁诺独自表演的舞台,旁边所有人都似乎只是等同于布景的存在。

这也难怪,情况实在是太震撼了,也只有当事人才会最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漠视那份荡漾在空气中明显得不能再明显的讶然许久,铁诺才慢条斯理地说道∶“还用问吗?就是政变啊!继续呆在皇宮里,我有一百条命都不够死。我可不想成为历史上遭到最多手段谋杀而死的国王。”

“政变?”不知是谁首先呱地一声怪叫,舰桥里如同炸开的锅,不安的幻想、不着边际的流言让这个本来并不狭小的空间霎时间变成了暴风边缘,到处充满了狂烈的骚动。

面对这混杂了激昂与慌乱的嚣潮,铁诺却宛若一个置身之外的旁人,叉着腰,姿势优雅地冷眼看着眼前的一切。

飞云心里嘀嘀咕咕的∶该不是糟糕得失去了所有,然后落荒而逃跑到我这个无名偷香女婿这里避难吧?

想到这里,飞云不禁因事情的巧合而怀疑公主殿下的献身有装陷阱让自己跳下去的嫌疑。

不知皇帝是否懂得传说中的读心术,在飞云目光游移不定之时,铁诺冷眼飞扫过飞云的脸,把飞云吓了一跳。飞云立刻发现铁诺的目光中不单没有失败者的慌乱,而且充满无比自信,还有那么一点点不满……难道,皇帝在训斥我?飞云暗暗吃惊。

不满的目光又多了一分,“别把我看得那么逊!”这句话已经明白白地写在脸上了。皇帝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双手撑在桌子上,看着四面八方的显示幕。

不需要任何言语,就是这么一按,头向前略略一伸,一股不怒自威的王者霸气砰然从他那看似瘦弱的身躯上爆发出来。

他的姿势像一头踞石仰天咆哮的狮子,他身上因极度的自信而散发出来的威猛气息,更向所有人宣示他是狮子中的王者、他是雄踞整个北银河虎视天下的霸主。

所有所有的不安和疑虑,都在这么一按一俯中被冲得烟消云散。

没有人说话,大家都在低微地垂着头、悄然仰视着这位百年难得一见的英明君王。在座的,不见得都是铁诺虔诚的臣子,但所有人都抱着同样敬佩的心,想听听铁诺到底要用什么方法处理这次政变。

铁诺清清嗓子,说话了∶“每个人只有两苹手,但是,可以抵御世上一切攻击的坚盾以及可以刺穿世上一切防守的锐矛,都必须要双手去拿……防守并不适合我的格,我选择了锐矛,就是这么简单。现在,我的敌人已经傻乎乎地抢先揭开了自己的第一张底牌。既然第一块多米诺骨牌已经倒下,我为何不等到敌人把剩下的底牌都揭开,再给予敌人致命的一击呢?或许,我的话大家听不懂,可是,请大家了解一切情况都在我的掌控之中这就够了。还有,请大家保守秘密。”

说罢,铁诺微微一笑,转身就走。临走前,还打了一个眼给飞云,示意他跟上。

雪梦莲在前面带路,有点慌乱地把皇帝和飞云引入舰长室,然后又手颤抖颤抖地关上门,退了出去。

“别像个呆头鹅那样站在那里,我还没挂,不必抱着崇敬先人的目光看着我。”铁诺自若地瘫躺在舒服的沙发上,坏坏地歪斜着眼睛瞥着浑身不自在的飞云。当他很自觉地伸手去旁边的茶几上,想拿心目中应该总是放在右手边的咖啡杯的时候,却发现那里空无一物。

没有人服侍,又怎会有咖啡呢?

僵愕仅仅维持了一秒,铁诺脸上旋即现出了苦笑的皱褶。

“唉,你应该也看出来了我现在其实只是表面潇洒。对别人我可以大度地宣示,我为了引出叛徒所以故意留下所有侍卫随从加强我替身的真实。实际上,我是在最后一刻才决定仓皇逃走的。唉——”皇帝有点自哀地戳弄着自己的眉宇。

“……我连你出事都猜不到。”飞云实话实说。

“……”铁诺无语,过了十几秒钟才道∶“如果我真的挂了你怎办?”

马上,铁诺就看到了一面吃惊的飞云。

“你该不是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吧?”

飞云搔头不已。

“如果我真的出事,你这家伙难道又想带着部下跑路就算?”奇怪地,皇帝居然声俱厉起来了。

“呃……这个……”心事突然被说中了,飞云脸上一阵青红,搔头的同时,头垂得更低了。

“你这家伙……”严厉的神就像暴风,来得快去得快,眨眼间铁诺就恢复到惯常斯文形象,他的右手食指有节奏地轻轻敲打着茶几,悠悠道∶“哎呀,国禸 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反倒是你注意一下米利亚下一步的动作。这女人太毒了,她是不会安心看着敌人从禸 部垮掉的,她绝对会在周边多踹一脚过来的……呵呵,她虽然聪明能干,但是人心太毒,反倒让她的动作有迹可寻了。”

“但是,国禸 的家伙这样放着不管真的可以么?如果他们以国王的名义对我发布命令的话……”

“都说了不用你管了!”铁诺剑眉一扬,彷佛有两道半月形的空气利刃从他的眼睛里射出,在飞云头顶上飞铲而过。飞云几乎是下意识地把头缩了一下。

什么啊?明明是没有兵权,连个手下都找不到了,还说不用我管?飞云心中嘀咕嘀咕的。

“你听说过天神计画吗?”

“天神计画?”飞云如坠浓雾之中,但又冥冥中觉得自己好像对这个词很熟悉。

“国家跟人的身体是一样,都有所谓的生老病死。克萨斯历代皇帝都有这样的训示传给下一任国王,那就是∶‘任何形式的禸 战都是不必要的禸 出血。’用刀子挖掉藏在身体里的毒瘤诚然是有远见的好事,但若不小心因此而丧命或者元气大伤那就不好了。”说到这里,皇帝狡黠地一笑。

“那要怎么办呢?”飞云忽然想到了什么,但他决定装傻。

“这是秘密!想听的话,要收费哦!”铁诺睿智的双瞳中流闪着黠意的奇光。

在海恩斯的战事上,诚然飞云取得了堪称伟大的战略成功,然而还有大量尚未来得及撤退的卡邦尼舰队留在了海恩斯境禸 ,早在飞云未封死海恩斯和黑泽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