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普级 31-35

作者:甲小毒/甲毒书名:非普级更新时间:2021/04/15 01:48字数:5105

  

非普级(三十一)

(三十一)

十二月的天气果然不辜负民众们,寒流一波波地紧接着来了。商店的橱窗上装饰着大量的圣诞节用品,年轻一代的人,大概都只顾庆祝这个国外的节庆,都忘了买副国旗以缅怀行政纪念日。

天气虽然冷,但是百货公司的人潮依旧满满的,抢杀周年庆。

连有些手痒但还是忍下来的烟瘾,都被人潮盖得所剩无几。江政佑拉着另一人的手,从拥挤的电梯里走出来,便放开了。

「真不好意思,害你这样陪我……」

离「想乐」的营业时间还很远,美美脸上没化妆,连身上穿的都只是一般大学生穿的t恤和牛仔裤。也是,她本来就是该读大学的年纪。

美美摇摇头,道:「政哥,你要我帮忙,我高兴都来不及。」

其实原因没什麽特别,不过是江政佑要去参加朋友的生日party,不知道要买什麽样的礼物,而拜托「想乐」店里的小姐帮忙看。是女生的话,眼光应该不会太差才是。

美美一出电梯,她的眼睛似乎是立刻黏到j品区的所有商品上了。

而江政佑,跟在後面,看东西的态度就比较随意。

「政哥,你有想到要买什麽吗?」

「嗯,不知道买服饰好不好?」

「服饰?」

美美转过头,用奇怪的眼光看着他。

他脸皮厚,也不知道美美这样看着他有什麽意思。

「服饰不好吗?」奇怪,明明是问过雷庭意见的啊。难道是他听错吗?

「那麽……」美美的表情虽怪,但并没有让他不舒服的感觉,「政哥,你是要送给……男的女的?」

「我朋友,是男的。」

「这样啊……」细不可闻地,美美额上的筋突突地激烈地跳了好几下,「是很重要的朋友?」

「重要的……」江政佑想了一下,嘴角就这样勾了起来。

重要,算是吧?

「非常重要?」

「嗯。」

「好,我知道了。」美美散发着坚定的表情,「政哥,我绝对支持你。」

「嗯?支持什麽?」江政佑疑惑地偏着头。

美美从来就没有见过政哥这副……类似腼腆的模样。在她的心中,政哥像是「想乐」中的大老鹰,将底下的小动物们都保护得很好,只要他们谁被欺负了,政哥总是第一个站出来为他们讨回一个公道。在玫瑰街里打滚赚钱的人,只要是在政哥底下做事,不论多麽烂多麽荒唐,政哥都会把他们当自己人好好对待,无一例外。

所以,送衣服这种情人之间再甜蜜不过的表现,即使政哥有这样的秘密,喜欢男人这样的秘密,她也会保守,以及献上真正的祝福。

玫瑰街里,男人喜欢男人女人喜欢女人已经不是新闻,但她觉得政哥和这个重要的朋友拥有的是绝对的感情。

「政哥,别管我了。我们去男装部吧?」

「所以,服饰是可以买的?」

「岂止可以买,你朋友一定会很喜欢的。」

江政佑脸上露出放松的表情。

是吗?宇捷一定会喜欢?

那真是太好了。

他可不想让宇捷丢脸。

作家的话:

我是存稿。

非普级(三十二)

(三十二)

江政佑曾经无数次梦过那栋大城堡,也曾无数次刻意遗忘它。

但是,要他说出城堡里的细节,他能一一道来。要他回忆其中的人物,他脑海冒出来的清晰影像真实的像是在观赏一部3d真人电影。

按照利宇捷给的地址,他开着雷庭送他的l款箱型车顺畅地行走在车道上,心情颇轻松的。

偶有回忆起小时候的那一场生日派对,不禁笑了。

小主人不要他认识杂七杂八的坏人物,但是这个社会要找到这类人以外的,颇难了吧?还是,待会派对上只有他一个人?

事实证明,派对上不只他一个人。小时候印象中的城堡在现在看来,其实并没有大到需要用城堡来形容,但豪宅是一定说得上。经过多年,这个地方修膳过後,还是依稀能看见过去的影子。

大门开始就有管制,宇捷毕竟是有头有脸的人,杂志可没少登他的新闻。就只有江政佑对财经杂志不熟,一开始到现在,若不是有宇捷自我介绍,恐怕他都还认不出他的小主人是天宇集团的最大股东。

江政佑拿出利宇捷给他的邀请卡,其中一个服务生殷勤地领他进去,甚至还招待他拿了杯香槟才重回到大门口尽职。

有了香槟,岂码不无聊。

这里没一个江政佑认识的人,他一手拿着饮料一手拿着标示着名牌的袋子走到角落。看着会场上的每个人光鲜亮丽男男女女,比起玫瑰街流动的那些人,层次高了不只十级。但是人脑子里装的,就不知道是不是货真价实的彬彬有礼跟窈窕淑女的思想了。

江政佑寻视着会场,不一会就找到利宇捷了。

这麽亮眼的人,找着他,并不难。

穿着白西装的利宇捷正在对着两位打扮得体的时尚名媛说话,举手投足真像是这麽一回事,说到一个段落了,抬首,正巧就对上江政佑的视线。

两人一来一往,会心一笑。

利宇捷大概是跟名媛们说声抱歉,说完後,踩着脚步慢慢走过来。途中还被拦下来数次,尽是道贺生日的祝福话。利宇捷心情很好的样子,脸上保持笑容,走近了,还客气地说:「溜溜球,谢谢你来参加。」

「你生日嘛,哪有不来的道理?」话说的自然,毫不恶心。

「其实……」利宇捷凑近耳边,小声道:「我还真的有些怕你不来。」

「这里确实都是我不认识的人……不过也还好,我的工作常常接待生客,很习惯就跟陌生人聊开了。只不过,想送你礼物也不知道该什麽时候给你。」

利宇捷看着对方手上提的袋子,盯了好一阵。

「……我很意外,你会送我礼物。」

「烦恼了一阵子,也不知道送什麽才好。」江政佑递上礼物,「希望你别讨厌就好。」

「我怎麽会讨厌呢?」

利宇捷接过袋子,握得紧紧的,怕下一秒就被扯掉似的。

「谢谢。」

「生日快乐,祝你身体健康、心想事成。」

利宇捷微微笑着,「我也希望能够心想事成。」

接下来,利宇捷带着他四处认识朋友,被问到职业时,他一律回答服务业,这些人不知道是真的识相还是对他没兴趣,很一致地都没有继续问下去了,转而跟利宇捷说起公事。否则,就是说些上流社会的八卦。

他对这些禸 容并不感冒,今日的主角是宇捷,让对方开心是他今日的职责。

宇捷开心,他自然没有不快。

「咦!是政佑啊。」

不明就理地,有人用力地环住他的肩膀,很熟似的。江政佑转过头,一张俊美到足以上电视或是演电影的脸靠得很近。他下意识地绷直背,喊了声「小少爷」。

利宇捷在一旁,道:「雷行,你别弄他。」

雷行一看就知道是醉了,脸上的气se 红润,笑容不知能杀死多少女人,手里的红酒在杯中摇晃得很厉害。

「我哪有弄他?他可是你以前的朋友,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啊!来!喝!」手劲一大,雷行直接就把红酒撒在江政佑身上了。

轻轻地後退了一步,但雷行还挂在他身上,满口地对不起。

最後还是利宇捷把雷行给抓牢了,带离他身上。

江政佑可惜地看着自己顺便买的一套西装,才穿第一次,难得上得了台面的衣服怎麽就这麽巧地被毁了。

「政佑,不不,我们可得叫亲热一点的名字,溜溜球……宇捷都叫你溜溜球啊,那我也要这样叫你。真是对不起,把你的衣服弄成这样子,我赔给你好了。」

利宇捷皱紧眉头,「雷行,你醉了。」

「我开心嘛。」雷行乾脆像只无尾熊一样,双臂紧紧抱着利宇捷,脸上的傻笑依然很英俊,而且无邪,让人下不了手揍他一拳,不然利宇捷到是很想试试。

最後,雷行被一群应该是认识的朋友带下去了。

利宇捷看着手中的纸袋都破了几道,忍不住往雷行被带下去的地方瞪几眼。

「小少爷很尽兴的样子。」

「他只差眼睛变成白se 的。」利宇捷从外套里拿出手帕,往江政佑身上擦,试图弄去一些沾在衣服上的酒渍。

「啊。」江政佑又退了一步,接过手帕,「我自己来。」

「嗯。」男人绷着脸,随他去。

「什麽是眼睛变成白se ?」

「不是白目是什麽?」

江政佑抬头愣了一秒,便哈哈大笑起来。

男人看着他,有趣似地也笑了。

「原来,你也会说白目这个词啊。」江政佑笑得,眼泪都快奔出来。

「怎麽不会?」

「别跟小少爷说我笑他呀,否则我的酒店可就天下大乱了。不,应该说,整条玫瑰街就要大乱了。」

「好,我不说。」

两人有默契地对看一眼,彼此都同意雷小少爷确实是个难缠的人物。

生日派对上,有酒、有美食、有生日快乐歌,江政佑大体上玩得很尽兴。小主人大部分的朋友都好像真的很正派的模样,一个个地介绍给他认识。他并不推拒一杯杯递上来的酒,这是一种职业病,在「想乐」里练就出来的本事。

他在走路开始不太妥当之前,就很想问小主人,是不是都交到可以相信的朋友了呢?

逐渐模糊的视线里,耳朵像是进了几公升的水,小主人的脸就在前面,彷佛回到过去,他们还是十几岁的模样,小主人对他说:「溜溜球,我还是不想把你介绍给我的朋友。我想要成为你唯一的朋友,这样就好。」

作家的话:

嘿嘿。

非普级(三十三)h

(三十三)

他刚入帮会时,曾有一段时间与毒品为伍。

所幸时间不长,还不至成瘾的地步。在还未踩进地狱前,他就戒了。否则,他自己都没办法想现若是当时不抽身,现在还有江政佑这个人吗?

稍嫌急促地喘着气,江政佑知道自己趴在舒服的棉被上,触感柔软,一陷进去就不想再起来了。他试图争开眼睛,成功了,但是眼前却是一片模糊。

立刻去掉是否瞎了这一项因素,他第二个想法是:他被下药了。

派对上,喝酒喝得虽然尽兴,但没喝糊涂,喝酒後绝不是这样全身使不上力的凄惨模样。以他对毒品的後果反应熟悉度,他坚信下药这个结果。

但是,他不知道为什麽会被下药,也不知道下了什麽药,更不知道药是谁下的。

在玫瑰街里打滚,总是有说不完的过去,道不尽的敌人姓名。

但是,一个小小的酒店店长,难听一些,一个只比吐出来的口水乾净点的皮条客,能有什麽像样的敌人?要对付他,也不需要用下乐这样伤成本的手法。

他对最後的印象,是在宇捷城堡中的派对。

宇捷的朋友们,个个都很热情……

他奋力抬起手,但那些力气只够让手掌离开棉被不到十公分而已。不过,手很快就被视野看不见的某个角度的某个人抓住了,他整个被翻转过来。

他使劲地眨着眼睛,喉咙发出乾渴的喀喀声,像从失去距焦功能的相机里看着花天板。

旁边有人。

他不知道是什麽人,但是那个人在模糊的视线里凑近。

嘴唇被牢牢覆盖住的热,感受是如此鲜明。

那,是个男人。

江政佑抬起发抖的手,去推,手上传来的触感,是属於男人具张力的肌r。

也是。他认识的女人里,没有任何一个有这样的本事。

男人呢?

认识的男x朋友不多,「想乐」的客人倒是很多。

真要细算他得罪过的,他此刻还真想不起来。

男人正用着嘴巴喂他水喝,他反抗不了,连简单的吐都没办法,只能乖到不能再乖地把男人喂给他的,全喝进肚子里。

男人离开,他立刻张嘴问:

「……谁……」

讲话,也变成一件困难而几乎办不到的事。

「嘶……」

布料被撕开的声音听起来多麽可怕,可怕到他只能来得及说不。

「不要……」

拒绝,多麽细微,几不可闻。

x部被撕扯衬衫的力道给带起来,高高的挺着。

他没力气,一点力气也没有,脖子软软的,头向後仰着。

「啊。」背部被一只手掌扶着,男人的另一只手则扯掉他破碎的衬衫。

钥匙串掉下来的声响。他记得,雷庭给他钱库的钥匙,就是藏在衣服的x口中。

男人不停地m着他x膛上的某块地方,指头与皮肤摩擦得都疼了。

随即,r头传来滚烫的热度。

y秽的声音快速地传进耳里。

但他只来得及消化朴鼻而来的酒味……但这只代表着,男人也喝醉了。

「你……谁……放……放开……」

江政佑不行了,这几个字,就是他全部的力气。

喉咙里的声带肌r再也收缩失效般,漫延开来的是恐惧。

无限的恐惧,是来自自己,而不是男人。

男人给予的,不过是下三流的事。

他想起了雷庭。在这个该死的时刻,他竟然想起的,是雷庭。

以及想着,爱这个字。

男人放开他。

江政佑像坨烂泥,摊在床上,动弹不得。

相较之下,男人勤快极了,脱掉他裤子的动作熟练得令人起**皮疙瘩。

「嗯……」他闭上眼,连声音都忍不住了。

呻吟,原来g本不需要力气,那只是一种反sx的动作而已。

下身被热烘烘的口腔包围着,男人移动着口腔,上下来回,彷佛使出所有绝招,就是要逼他s出来。

这时,他已经确认,这个男人不是他的敌人。

「啊哈……」下身一阵抖动,他哆嗦着。

他令男人满意了吗?

「雷……庭……」会对他做这种事的,除了雷庭,他想破头也想不出第二个人来。但是,他又百分之百地确定,这个男人不是雷庭。

雷庭总是……客气,有礼,绝不会在没他的同意下……

「啊!」突然,两腿被狠狠分开,带着冰凉y体的异物进到了身体里。

江政佑死命地睁大眼睛,睁大、再睁大……就是要看清楚男人的长相……

但是遗憾的是,他的眼睛g本对不准焦矩。

那是一片模糊、模糊、疯了……这个世界……什麽样变态的人都有,全都疯了……

「不……」

男人压低身体,即使距离这麽近,他仍然看不到。

在耳边,男人说着什麽。

接着,他的两腿被仔细地打开来,压低了。异物抽离他的身体,这还不够,江政佑再怎麽小咖,好歹也是玫瑰街里一路走来的,他知道男人要做什麽,清楚地知道。

他却连目睹这场强暴都没办法。

男人身体贴住他,毫不犹豫地往前。

细微的悲鸣……他能够表达出来的,只有这一点点的细微悲鸣。

然後,他听见男人的声音。

那是一道叹息,混杂着的竟是赤祼祼的痛苦。

不是该满足吗?做了这样的事,不是满足而是痛苦吗?

这一定是一场梦吧?

那麽,他一定要摇醒自己。醒醒吧醒醒吧醒醒吧!

摇晃的是男人的身体,还有自己的。

抽c里摩出来的疼,带着点点令他差点失禁的爽快……

醒醒吧……

他不停眨着眼,期待睁开眼,就是卑微天明。

作家的话:

抱歉,这并不是一场愉快的h……不过我保证会有甜一些的h……远目。

非普级(三十四)

(三十四)

「啊!」江政佑惊醒过来,上一秒的印象是自己在梦中叫自己一定要立刻醒了来,这一秒,就真的醒来。

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确认自己身上的衬衫,以及放在衬衫布料里的钱室钥匙。

衬衫,和钥匙。

这两样东西在反覆确认好几次後,都在身上没有不见。衬衫不但没有像在梦中一样被撕破,上面甚至还残留着雷小少爷不小心倒在他身上的红酒。凑近一闻,酒的香气仍然好闻。

他坐在柔软的床上,原本盖住全身的毛毯挂在腰部那里。而床旁的地上有个男人趴睡在那儿, 江政佑花了一秒的时间认出那是利宇捷。所幸有地毡跟暖气,否则会冷死人吧?

下床之後,他将原本盖在自己身上的毛毯放在利宇捷身上,接着走到厕所里。

看着镜中的自己,和昨天都一样,没有任何变化。

身体没有疼痛,只有略微的头晕。除此之外,正常得无懈可击。

什麽?

一切……都是梦吗?

匆匆漱口洗脸後,江政佑回到房间,把毛毯盖在利宇捷缩着的身体上。昨天晚上,睡着的男人可喝了不少酒,那时他还替他挡了不少。但是男人却高兴地说着只有生日喝酒的话。

心脏,没关系了吗?

离开那栋城堡,将箱型车驶到大马路上时,江政佑呆呆地看着前方。

昨夜……真的是梦?

但是,被侵入的那种恐惧感,却真实的比看得见m得到的东西还真实。

本来是要回到那废墟般的住处,但是等他回过神来,他却停在雷庭的家门口。

已经很习惯他这个人的随护们看到他,只道:「政哥,要帮你停车吗?」

停车?

对了,之前每次来,都用走路的,不然就是搭计程车。这还是他第一次开车来到这里,然而,他却没有印象自己是怎麽开车到这里的。

模模糊糊中,他把车交给了随从。下车时不小心撞到车门,但是大腿直到屁股一点知觉也没有,没有觉得疼,也没有觉得不疼,但他并没有理会这样奇怪的反应。

江政佑延着路走到楼上的某一间房门前,熟练地拿出钥匙打开房门。

床上仍是一团绵被,鼓鼓的。但很快,被子里的人拿着枪对着他,也在下一秒,男人立刻道歉。

「对不起。」之後,停顿了一阵,男人又道:「我会改掉这个坏习惯,总不能每次吓到你。」

「没关系。」江政佑走近了,直接了当地上床,用双手环住雷庭的腰。而他感受到雷庭明显的震颤,尽管只有一秒不到。

「你怎麽了?」

「没事。」

「是吗?」

「嗯。」

「……那你鼻音为什麽这麽重?」

连小夜灯都没有开,窗帘也拉得很紧,几乎黑暗的房里,雷庭用手轻柔地m着他的发,连叫他别哭或是哭吧的意见评论都没有。

没有问原因及理由,雷庭任他抓着哭。

哭什麽呢?

江政佑反而自己忍不住问自己。他不知道确切的答案是什麽,但唯一再明白不过的事就是他想大哭一场。

雷庭也很有耐心,毫不急躁地m着他,抱着他。

两人相拥着躺在床上,绵被盖得很紧,因为雷庭不但光躶 着上身又很怕冷天气。

雷庭没有问他为什麽哭,不用临时编造个理由的感觉很安全。

当哭泣的举动渐渐停止下来,两人依旧没有说话,彷佛就这样维持到下午也没有关系似的,雷庭的怀抱,温暖到令他动容。

「肚子饿不饿?」

听到雷庭这麽问着,江政佑轻轻地摇着头。

「饿了告诉我,我怕你难受。」

「嗯。」

「有什麽事,也都可以跟我说。」

使用着建议却不强迫的语气,让江政佑更是放松了。

「雷庭。」

「嗯?」

「你喜欢我什麽地方?」

「……我曾经,想了不下一百次这样的问题……我只能告诉你,没有你在身边,我会很担心你。r麻的话,我不会说。但是,我能看见你,心里就比拥有什麽都还来的踏实。」

江政佑闭上眼睛,鼻间全是雷庭的味道。

「雷庭。」

「嗯。」

「我们在一起,好不好?」

说完话後,江政佑几乎能清楚地听见雷庭心脏跳动加快的声音。

「好。」

只是简单的问答,雷庭却将对方抱得更紧了,几不可闻地对他说了声谢谢。

声音,竟带着颤抖。

作家的话:

罗生门的一夜,我会给大家一个解释的,请耐心看文~

(18鲜币)非普级(三十五)

(三十五)

雷庭自认以前也有恋爱过,但跟这次的相比,好像又多出了很多的感触。连神经都细了十倍,只是单纯地看着天空,都特别容易感伤。

这样的结果,是他怎麽都没料想到的。

变脆弱这件事,是这行里的最大禁忌,许多个凄惨下场的例子他看得多了。但雷庭不认为自己的下场会这麽惨,就在自己被阿政接受的那天下午,他依然能对手头上处里的事保持冷静和犀利,彷佛一点也没受到影响。

只在办公之馀的休息片刻,多多少少会想起阿政的事,脸上就不免多了些甜腻的笑容,那跟平常的有礼微笑不同。

这样的举动虽然没把身旁的亲信吓坏了,但亲信也感受到雷庭的有所不同。

当公事都处理完了,他只想快些见到阿政。

虽然要等到对方收拾完工作已经很晚了,雷庭还是将车停在玫瑰街头,纷咐着随从在这里等着。

走在街上,认出他的人都纷纷鞠躬,满是敬意。

他不常来玫瑰街,他会来,通常只为两件事,一是公事,二是为了处理亲弟雷行不时制造出来的纷端。

但这次他来,就很单纯,怀抱着想见到某人的心情。

即使表面上,他仍是那个有礼有手段的雷佬之子雷庭。

一走近「想乐」,雷庭就看见那个人穿着咖啡se 西装外套,脖子上围着一条红se 围巾,一个人站在店前,手拿着菸,脸上是思考的模样。

雷庭一看见江政佑,脸上堆叠起来的笑容是温柔的,但是在下一秒,笑容却僵在那儿,眉间都皱了起来。

他看见天宇集团的负责人从店里走出来,从阿政身边夺走了手中的菸,好玩地凑到自己的嘴边吸了一口,尔後还咳了起来。

阿政满脸担心的模样,急忙伸手拍拍对方的背……

之後,雷庭看见了。

天宇集团负责人利宇捷脸上的表情,得到了阿政的关怀,那是得意,那是撒娇,那是雷庭在这世界上见了这麽多形形se se 的人之後将之归类在情爱底下的表情。

情爱?

阿政只有说,对方是他很久以前的朋友。

很久以前,是多久?

阿政,也从来没有朋友。

江政佑这个人的过去,对雷庭来说,几乎是一片空白,那是雷庭从来没有参与到过的部分。

一股极其不舒服的感觉涌上来,那是没有过的东西。

从小到大,他不用去追求,一个动作一个口令,有许多人都会为他处理好。金钱、女人、地位、手下……许多许多的东西,在他一出生的时候就注定了。父亲曾说他是最好的继承人,他也不曾怀疑。他的情绪,往往可以在第一时间控制的很好。

但是,这些东西加总起来,难度还不如一个江政佑。

雷庭依然走近,他是有自信的,态度是温和的,表情是有礼的。

「阿政。」

江政佑转过头,看见是雷庭,脸上是开心的。

「是你,怎麽有空来?」

雷庭但笑不语,看向利宇捷,「宇捷来找我弟弟吗?」

利宇捷手上还拿着菸,道:「没有,我是来『想乐』捧场的。」

「是吗?」雷庭把话问得极轻,眼睛眯细了。

捧场?捧到皮条客身上去?

并不觉得气氛奇怪,江政佑对着利宇捷:「快把菸弄熄,心脏要紧。」

利宇捷哼笑了一声,听话地把菸蒂踩在地上。

「你先进去,我有事。」

「知道了知道了。」利宇捷用很熟的朋友间才会用的语气这样说着,转向雷庭时,口气变得相当快,陌生而客气:「那麽,雷少,我先进去了。」

尔後,利宇捷没再说话,只在进店前深深地看了雷庭一眼。

「你找我有事吗?」江政佑抬手m一下对方的脸,也不管人来人往是不是有人在看,「脸有点冰,衣服有穿暖吗?」

听到这样的字句,雷庭的眼神缓和了许多。

「有暖。」

「怕冷就少出来吧,要跟我说什麽用电话就行。」边说,就边把戴在脖子上的暗红围巾解下来,套在对方身上。

江政佑看见自己不可一世的老大在戴完围巾之後,年纪突然下降许多的样子给逗笑了。

「笑什麽?」

「笑你的样子,很像小朋友。」

雷庭也没生气,亲匿的举动不敢多做,只伸手m了m暖呼呼的围巾。

「我年纪比你大呢。」

「我知道。」江政佑抬头看着比自己高出许多的雷庭。

「我来这里,是因为想见你。」

江政佑睁大眼,左右看了看,确定没人把眼光放在他们身上,连隔壁爱看热闹的胖哥都很安份地在招呼路过的客人。

「再说大声点,这里的八卦又多添一条。」

雷庭点点头。知道这是个不用太多人知道的话题。

他不是雷行,做什麽举动都要搞得天下不平。比起来,他喜欢低调些。

「晚一点我再去找你,你先回去吧,天冷。」

雷庭依然点点头,道:「我等你。」

「累了就先睡吧,今天不知道要到多晚。」

「嗯。」雷庭答应了一声,脸上是好看的笑容,就转身走了。

他想,或许能在今晚控制自己不要再拿枪对准阿政了。

他想,是不是该准备个宵夜等待他的男人?

他甚至想,两个人住在一起的情景,会很奇怪吗?两个男人同居?

就在雷庭想着许多事情时,江政佑目送着男人的背影。

有一种舍不得的感觉涌了上来,足以让毫无防备的人招架不住。

「咳咳……」用咳嗽掩饰掉那种尴尬,江政佑进到店里,拐到最里头的包厢,一打开门,他就看见利宇捷正拿着酒瓶往杯子里倒酒。

「怎麽在倒酒?」

利宇捷也没嫌对方烦,反问:「要喝吗?」

「刚刚不是说好只点小菜不叫酒吗?」

「来酒店不喝酒?那干嘛来?」

「宇捷……」

「没事,就突然想喝点酒……你要陪我喝吗?」

江政佑接过酒瓶,在另一个杯子里倒了一点酒。

利宇捷也没反对,背贴在沙发上,看着溜溜球专心倒酒的模样。

表情,竟带着些许的忧伤。

「呐,只喝这一杯,好吗?」

江政佑将装着比较少酒的那一杯递给对方,也没等对方反应,一下子就把手里的杯子给清空了,喝进胃里。

「照你这样的喝法,不仅醉得快,还伤身。」

江政佑用手背擦去残留在嘴唇上的酒滴,道:「我已经习惯这样的喝法,客人总是比较喜欢爽快点的妈妈桑。」

「哈,你把自己比喻为妈妈桑呀?」

「呵,自娱娱人,没什麽不好。」

利宇捷看着手上的酒杯,是自己说想喝的,刚刚自己也确实喝了几杯,但是现在,却一点想喝的感觉也没有了。

「溜溜球,你这一路,都是这样走过来的吗?」

想为友人夹菜的手停在空中,江政佑转过头,看见友人若有所思,正在为什麽烦恼的模样。

「怎麽了?」

「有时候,我会想,若是我爸爸没有那样对你,你仍在我身边的话,或许,有很多事情都不一样了。」说到这里,利宇捷才轻啜了口酒,将热辣的酒吞下肚子之後,终於还是问出那句一直以来困惑着自己的问题:「你恨我吗?」

恨吗?

利宇捷曾经是恨着江政佑这个人的。

两人之间的误会,在十五年的时间当中,可以淡化许多的感情,唯有恨,是一天天的增加。增加到误会被解开的那一天,是否仍然存在?

利宇捷并不知道。

恨、喜欢、爱……这些感情的代表词,对他来说,实在太相近了。

所以,他想知道,他不断挂念着的人,是怎麽想的?

「溜溜球,你恨我吗?」这一次,问得很轻,就怕答案是自己不敢去想的那一块。

江政佑笑出来,不做作,不敷衍。

溜溜球看着他,一字字都清楚地让他听得明白。

「我恨你做什麽?」

答案,原来是这样简单。

那麽……

那麽,你爱我吗?

迅速地捂住了嘴,利宇捷胃部一阵绞痛,一种想吐的欲望在瞬间爆发,胃里的东西真的毫不给面子地涌出来。

「宇捷!」

「呕……」

结果,真的吐了。

吐在一桌的热菜冷盘上。

江政佑也没嫌弃,立刻带着他进到包厢的厕所里,这之中好像给外面的服务人员打了电话吧。

利宇捷抱着马桶,多亏了马桶还挺乾净的,没有辜负这最贵的包厢,否则会吐的更严重吧?

「拿着。」

手里被塞入毛巾,利宇捷吐完了,眼神呆滞地看着江政佑。

「说了别喝酒。你看,都不知道你在我来之前喝了多少。」见他没反应,溜溜球从他手中拿回毛巾,亲自擦去他嘴边的呕吐物。

「干嘛这样看我?」

利宇捷没有自觉,但他的眼睛就停不下去看溜溜球的举动。

想问出口,但最终还是没有问出来的话。

说不出,那种苦涩的心情。

那个雷庭,跟你是什麽关系?你为什麽,用这麽温柔的眼神看着他?

「我送你回去吧?」

会吐,并不是因为酒,而是承受不了的感情,引发的反胃。

「我自己可以回去。」还在硬撑着。

利宇捷本来,就该是永远一副自信的模样。况且,他并不喜欢脆弱这个形容词。

「走吧,我载你。」

「我自己有开车。」利宇捷站起来,就往包厢的门口走,就想证实自己并不脆弱。

「宇捷。」江政佑抓住对方的手臂,「我载你吧,好吗?」

溜溜球对他这麽关心做什麽?尽管去理那个雷庭就好了呀,管他死活做什麽?他利宇捷算什麽东西?或许不如雷少的一g毛吧?

车上,江政佑心情并没有不好,仍是对他嘘寒问暖的,就怕他身体不舒服。

苛求什麽?

其实,什麽都不敢苛求。

但是,想要独占的那种心情,却不断地扩大着。

心脏往往在这时,就稳约痛起来。

「你跟……」

「什麽?」江政佑c着方向盘向左转,瞄了一眼友人。

「我说,你跟雷庭,很要好吗?」

「……这个嘛。」江政佑仍然从容的模样,一点也不觉得尴尬,「我跟他的关系,匪浅。」

「怎样的匪浅?」

「你有女朋友吗?」

「有的话,早就介绍给你认识了,还需要藏起来吗?」

「呵呵,但是,我觉得宇捷是会把喜欢的人藏起来的类型。」

利宇捷沉默了,并不答腔。

「我跟雷庭之间,很难一时和你解释清楚,不过,我跟他,很亲近。」

「是吗?」

「嗯。」

利宇捷看见自己的别墅就在眼前。

心脏,好疼呀。

作家的话:

其实脑海中同时有五、六个故事在运转,但就是没有什麽时间将它们变成文字……

有时候,有灵感这件事也满悲哀的,尤其是有之却不能为之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