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臣难为 11-20

作者:咩咩宝书名:忠臣难为更新时间:2021/04/15 01:52字数:9078

  

第11章 旧情复燃

梅家除了习武外,世代经商,是全国有名的锦商,在各州府均设有分号,统一称作梅锦堂。

这一晚,二人随梅璟瑄在杭州梅锦堂安顿下来。

“这就是柳堂主消失的房间,柳堂主好酒,那晚跟兄弟们多喝了几杯,回屋就睡了,一切都跟平时一样。可第二天,直到中午,柳堂主也没有出现。兄弟们就说过来看看,结果,才发现人没了,却留下了这个。”

随着梅璟瑄的手指,齐宣棣与西堂申鸿一起看向床榻之上,床顶承尘处,像是被什麽东西烫出了七颗焦黑的排列成圆形的星图。

“我从梅家堡出发,沿途查看了十二个堂主消失的地方,都有这个标记,我想这是他们得手之後,专门留给我的线索。”梅璟瑄继续说道。

齐宣棣的眉头一直紧蹙,这屋里的味道和梅璟瑄剑上的味道很相似,可以肯定的一点就是,梅璟瑄与这件事有关,既然七星盟上次没有得手,今後肯定还会再来找他,如果只是齐宣棣一人,是去是留倒是无碍,可这次他还带了个拖油瓶,想到这里,齐宣棣回头,发现西堂申鸿正一脸认真的盯着那七星图看的仔细。

西堂申鸿对於那场身临其境,仿佛真实存在过的火灾记忆犹新,被炽热的烈焰灼烧皮肤的痛感以及死亡般的窒息,至今想来,都让他觉得後怕。

猛的回过神来,西堂申鸿发现他的手腕被齐宣棣紧紧握在手中,而齐宣棣看着他的眼神很陌生,与之前任何时候都不同,充满了惊惧与担忧。齐宣棣在害怕什麽呢?

“你要干什麽?”

被齐宣棣这样一问,走神的西堂申鸿才发现,不知何时,他竟然已经站在了床上,仿佛着魔一般欲伸手去触m那黑se 的七星图,而就在他指尖将要触到帐顶的瞬间,齐宣棣一把握住了他高高举起的手腕。

“你在干什麽!”齐宣棣又问了一次,握住他的手微微使力,西堂申鸿看得出他在极力掩饰自己激动的情绪。

“我,我没干什麽……”齐宣棣的力气太大,掐的西堂申鸿很痛,让他忍不住微微皱眉,慌乱中不知该如何解释刚刚自己的所作所为,这一举动发生在他走神的瞬间,他没有丝毫的记忆与知觉,身体仿佛被什麽c控似地,自己在行动,对,就是这种感觉。

西堂申鸿猛的打了个激灵,顿时觉得从头到脚,冰凉彻骨。

这一晚,齐宣棣没有要求与西堂申鸿同住,其实这也倒在预料之中,毕竟人家是老情人,一些事情有多余的人在不好交流。

对於这点,西堂大人想的很开。

只是,躺在床上他却翻来覆去的辗转难眠起来,有齐宣棣在的时候不觉得,可是当他一人独处时,一闭上眼睛就能清晰的看到那七颗被烧焦的圆形星图,进而升起一股莫名的惶恐不安。

不知过了多久,西堂申鸿终於昏昏睡去,他梦到了,与上次的感觉不同,这次,他清楚的知道是梦,他清晰的看着梦中的自己被滔天的大火吞噬,看凶恶的火牙咬上他的衣摆,将他x前怒放的蔷薇花烧成灰烬,看自己微弱无力的挣扎,无声呼救,火苗急速窜上了他的脸,梦中的自己回过头来,熟悉的脸庞忽然变成了呲牙咧嘴的骷髅,黑洞洞的眼眶缓缓流下一滴红se 的血泪。

西堂申鸿猛的惊醒过来,掀开被子冲出门去,齐宣棣就在他的隔壁。

每次他一提到上次的大火,齐宣棣总是说他做梦或者故意将话题岔开,可他知道那不是,他相信齐宣棣一定知道些什麽,他要问清楚。

西堂申鸿没有敲门,直接推门闯了进去,长发披散而下,眉间一点朱砂在这暗夜中散发出微弱的红光,j致的脸庞憔悴而苍白,惊惧的大眼看上去似乎连瞳孔都放大了一倍。

“齐宣棣!”西堂申鸿看到他,猛的扑过去,一把抓住他白se 丝绸睡衣的衣襟,正要将他拉起,忽然一只纤细的手握住了他的手腕,他的指腹布满薄茧,略显chu糙。

西堂申鸿顺着这只手向他的主人看去,赫然在这张床上看到了另一人,不是那梅小公子又是何人!

只见梅璟瑄一丝不挂,洁白的身体上布满青紫的吻痕,股间流出一股白浊,se 情而y靡的看着他笑道:“西堂大人,打扰别人的好事可不行哦。”

西堂申鸿猛的怔住,这才反应过来竟然碰到了多麽尴尬的局面,双颊蓦地一红,此情此景,忽然让西堂申鸿有种奇妙的熟识感,他似乎并不是第一次打扰齐宣棣的好事了。

果然,齐宣棣倚在床头,se 情的双眼放肆的在他衣冠不整的身上巡视,西堂申鸿被他看的甚至有种没穿衣服的错觉,一连後退数步,眼神中第一次毫无掩饰赤躶 躶 的暴露出对於这二人间那直白的厌恶与恶心。

然後,他听到这个败类下流的邀请道:“申鸿想一起吗?本王的j力满足你们两个还是没问题的。”

“对,对,对不起,下,下官打扰王爷的好事了。”西堂申鸿嘴唇泛白,紧张的吞了吞口水,颤抖了好几次,才把这句话说了个囫囵,说完撒腿就跑。

梅璟瑄盯着从外面甩上的房门愕然,打趣的感叹道:“你把西堂大人吓跑了!”

回答他的是一下用力的顶刺,那硕大的男x发疯一般毫无顾忌的在他体禸 横冲直闯,丝毫不顾及他的感受,梅璟瑄微微皱眉,推了推身上压着的男人:“被西堂大人刺激的?”

“闭嘴!”齐宣棣咬住他的嘴唇,泄愤似地狠狠蹂躏。

第12章 青楼花魁

西堂申鸿回到自己屋里,裹紧被子,一会儿想到那焦黑的七星,一会儿想到齐宣棣与梅璟瑄在床上交错y靡的身体,心情更加烦躁。

有什麽好意外的,人家是老情人,会做这种事也是情理之中,他可没有天真到以为真像评书先生说的那般,单纯的以武会友。没有,绝对没有。

西堂大人忍不住跳下床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他睡不着,更加睡不着了。

俗话说的好,这上有天堂下有苏杭,水美景美人更美。

身在祥京时,西堂申鸿就常常听杜书怀吹嘘早年在苏州任督办司时的风流韵事,对於苏杭的烟花柳巷早就心神往之,如今到了这里,西堂大人倒是惦记良久,只是苦於一直没有机会,看来今夜,倒是天赐良机。

於是,西堂大人挑了件鲜亮清雅的袍子穿上,梳洗一番,干干净净的出门去。

月上中天,出门前西堂申鸿扫了眼沙漏,已是子时。

马车停在後院,没有车夫於西堂大人也无用,好在白天从万福楼回来时,西堂申鸿就注意到,杭州有名的粉巷就在万福楼後街上,离这梅锦堂并不算远,以他的脚力,一炷香时间就可以走到。

为了不惊动齐宣棣,西堂申鸿小心翼翼的溜出梅锦堂,按照记忆中的方向走去,很快就找到了杜书怀给他说起的过的醉仙院。

西堂申鸿站在醉仙院的牌匾下,眼皮突突直跳,他看到了什麽?

大厅中央,挂着一副很大很大的牌匾,大到跟勤政殿的正大光明匾一般大小,只见上面提着五个字:一笑天下醉。

顺着题字,西堂申鸿看到落款,那熟悉的俬 印上分明刻着杜书怀三个字。

杜书怀是兵部尚书,也是大宁首屈一指的书法家,虽然西堂申鸿觉得那字儿比起自己的还差点,但是提在这种地方,不得不说,杜大人对这里的美人当真偏爱有加。

於是,西堂大人的兴致更浓了。

“呦,这位公子,生面孔啊,您怎麽老跟门口站着,快里面请啊!”眼尖的老鸨看到西堂申鸿立即热情的迎了上来,香艳刺鼻的脂粉味,让西堂申鸿瞬间有种如鱼得水的风流自在,这一行来被压迫的种种不满瞬间烟消云散。

“哎呀,您是第一次来吧,喜欢什麽类型的姑娘,!!我给您介绍,”老鸨的眼神在西堂申鸿那非凡的容貌与细致华丽的衣着上打量半晌,眼中露出贪婪的神se 。

西堂申鸿指指头顶那块牌匾道:“杜大人为何人提的这词?”

老鸨看了眼那匾,笑的眼角褶子横生:“自然是咱醉仙院的头牌花魁介子兰。”

“介子兰?”西堂申鸿点了点头:“就他了。”

“可是……”老鸨犹豫的看了西堂申鸿一眼:“不好意思这位少爷,子兰是要预约的。”

“预约?”妓院还要预约?西堂申鸿头一回听说。

“是啊,就因为这块匾,想见子兰的人多了,!!我现在给您排上,怕是一个月以後您才能见到人呢!”老鸨很为难,开始努力游说西堂申鸿:“我们别的姑娘也是不错的,我可以给您多叫几个,算便宜些。”

西堂申鸿不语,已经开始想转战别家了,反正这花街上别的没有,妓院多得是。

“再说了,子兰是清官,不陪夜的。”老鸨又专门又强调一句。

“哦,不要紧。”西堂申鸿恶劣的想着,反正他也不是单纯的为了美人,只是想看看能让杜书怀题字的到底是何方神圣。

“!!,这个是点意思,您收着,让在下c个队,只见美人一面就好!”西堂申鸿说着,从怀中m出一块玲珑剔透,莹润温和,se 泽上等的玉佩来,递给老鸨。

老鸨拿着玉佩对着灯光上看下看左看右看又对着西堂申鸿仔细打量一番,手有点抖的将玉佩又递回来,隐晦的问道:“公子自京城来?”

“是。”

“这龙佩是公子的?”

“自然。”西堂申鸿温和的俯视老鸨,一种高高在上的优越感与压迫感自他周身散发而出。

“公子请随我来。”

“有劳了。”

老鸨对西堂申鸿福了福身,在前引路,西堂申鸿满意的收好玉佩,跟在後边。

出了醉仙院前厅,沿回廊出拱门是两排厢房,住下人与刚买回来的小姑娘,再往後走是两排小楼,住的是已经挂牌的姑娘,继续往後走,穿过一座假山,眼前豁然开朗,一座圆形人工湖突兀的出现在视野里,湖面平静无波,两岸垂柳依依,对面是一座简单的阁楼。

月光映照在湖面之上,波光粼粼,偶尔有风经过,吹起一波涟漪,涟漪中央,一人撑着竹筏缓缓摆渡而来,淡蓝se 的衣摆被风吹的乱了。

“子兰料事如神,看来早知公子今日回来,!!我就不打扰了。”老鸨识趣的退下。

西堂申鸿定定的看着竹筏上那人,移不开眼。

竹筏在西堂申鸿面前缓缓停下,那人娉婷的身影婀娜多姿,他衣着简单飘逸,长发随意的披散在身後,没有挽髻,蓝se 的眼睛仿佛水晶一般晶莹剔透,盈满光泽。

美人西堂申鸿见过的多了,可是这样的人物,却寥寥无几。

难怪只是清官就已经一面难求了。

那仿若谪仙的风骨,周身似乎都在散发出淡蓝se 的光晕,让人很难相信这一切究竟是梦是醒。

“艹 民介子兰见过西堂大人。”来人的声音清灵如水,仿佛可以涤静人的灵魂,他柔顺的匍匐在地上,用他苍白的嘴唇膜拜地亲吻西堂申鸿的脚面。

长发顺着两颊垂在地上,露出的脖颈间皮肤近乎透明,青se 的血管依稀可见。

西堂申鸿着了魔一般,伸手勾起他的下颌,审视着这张美到不似凡人的脸孔,月光下,他微微的笑着,眼角有什麽反s起月光,一片晶莹,而西堂申鸿伸手去m时,却发现什麽都没有,只能以为是自己一时眼花。

“你知道我要来?”西堂申鸿清楚的听他唤到西堂大人,显然,这介子兰是认识自己的。

介子兰重新垂下头,一副我见犹怜的乖顺柔弱,轻轻点头道:“子兰算到了。”

第13章 独缺姻缘

泛舟湖上,平静的湖水映出空中月亮莹白的剪影,竹筏划水而过,荡开的水波将月亮割成一小片一小片随波逐流的光辉,点亮了介子兰的眉眼。

行至湖中央时,凉风送爽,淡蓝se 的衣袂猎猎而响,西堂申鸿无限感慨的看着这副画中才有可能出现的情景与美人,却没有发现,这介子兰也一直在专注的凝视着他。

湖中的青红的鲤鱼仿佛有灵x一般,追逐在竹筏周围游玩戏耍,还有大胆的直接从水中跃上,打湿了介子兰的裙裾,介子兰笑眯着眼角,有什麽晶莹的光彩闪烁在他眼角周围,只见他蹲下身去,将顽皮的鱼儿捧在手心,温柔的说:“又调皮了吧,再不听话下次就不放你回去了哦。”

鱼儿仿佛能听懂般,在他手心扑腾两下,介子兰重新将鱼儿放入水中。

在这静谐的夜里,孤舟月下,蓝衣猎猎,水光泱泱,介子兰手捧小鱼,温柔的微笑,变成一道隽永的刻痕,印刻在了西堂申鸿的记忆深处。

确实应了杜书怀那句,一笑天下醉。

竹筏缓缓靠岸,介子兰提起裙裾,拾级而上,西堂申鸿紧紧跟在他身後。

阁楼从外看非常简单,但是做工却又极其考究,取材用料对於普通人家来讲也算奢侈,夜里光线并不好,西堂申鸿并没有细看,便随介子兰进屋去了。

“大人请坐。”点亮油灯,介子兰将西堂申鸿请上软榻,给他斟了茶水,乖巧的坐在旁边,用他水蓝se 的眼睛凝视着西堂申鸿,柔柔的问道:“大人是想和子兰聊天还是听子兰弹琴呢?”

“不急,你还没有回答,你怎麽知道我会来呢?”或许是受他的影响,西堂申鸿的声音也不由的柔软下来,仿佛害怕惊倒这绝se 佳人。

“这个简单,大人这边请。”

介子兰撩起彩se 珠帘,西堂申鸿走了进去,这是一间圆形的小屋,中间摆着一张圆形的小桌,桌上放着一只签筒。

“子兰与大人也算有缘,今天就为大人算一卦,大人可有想求的?”介子兰在桌边坐下,将签筒放在西堂申鸿面前。

“呵呵。”西堂申鸿轻笑:“我怎麽知道你说的一定准确呢?”

介子兰的眼神依然温柔,没有任何不满,总是满含包容的微笑着,不疾不徐的回道:“算不算是我的事情,信不信是大人的事情。”

西堂申鸿语塞,这个介子兰真的很特别。

“大人,你可有想好,要算什麽吗?”西堂申鸿半晌不语,介子兰忍不住又问了一遍。

西堂申鸿看着他,暧昧的抛个媚眼过去:“那就算姻缘吧。”

西堂申鸿抽了四只出来,依次放好,介子兰按顺序展开,与庙里算命的不同,介子兰的签里画的是图。

第一张图是一朵蔷薇花,西堂申鸿猜想应该就是他自己。

第二张图还是一朵蔷薇花,西堂申鸿不解。

第三张,第四张,依次展开,竟然是四朵蔷薇!

介子兰有些意外的看向西堂申鸿,讪笑着摇头:“我这签中每张图一共四张,能抽到两张相同的即为大富大贵之人,另外两张代表命中的变数;三张相同的便是达官显贵,只有一张变数的机会;至於这四张相同的,大人是第一人,代表大人命由天定,不可更改,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

“那姻缘呢?”西堂申鸿对於算命没有兴趣,他的兴趣全在眼前这人身上。

“天人没有姻缘。”介子兰抬起头平静的看向西堂申鸿:“大人乃天人临世,天人命中样样虽好,但独缺姻缘,您遇到的爱都不是真爱,情也并非真情,此乃不可违。”

“没有姻缘?”西堂申鸿不置可否的笑了,从凳子上站起来,探过身子,轻佻的勾起介子兰的下巴,吻上他冰凉的嘴唇,浅尝辄止,暧昧的问道:“这样还缺吗?”

“大人心绪有何波动?”介子兰喘息着问道,两颊泛起一片红晕。

……

西堂申鸿无语,确实如介子兰所说,他的心绪没有任何起伏,可是他承认他确实很想拥有这个人。

“大人对於美人的追求其实就像是对於一景一物的追求,先是欣赏然後拥有,您缺少了最重要的一个环节,就是爱。所以,您才会来我这里,不是吗?”

介子兰的声音依旧清冷好听,像叮咚的泉水,渗透了西堂申鸿的心田,浇醒了他的满腔热忱,介子兰的话句句正中要害,於是,西堂申鸿更加烦躁了。

第14章 硬不起来

在京城时,逛勾栏是找乐子,可在这里,西堂申鸿发现,他纯粹是来添堵的。

介子兰那纯净平和的气质让他不得不对这副卦象另眼相待,他潜意识里甚至有种这签面很准的感觉,要说真正的心动,这麽多年他还真没遇到过。

“大人何必皱眉,天命如此安排自是有他的用意,还是莫要多想才好。”介子兰边说边走到西堂申鸿身後,双手搭上西堂申鸿的太阳x,帮他轻轻按压:“子兰虽不能令大人心动得偿人间真情,但至少能令大人舒适放松的小憩片刻,大人要是不嫌弃,以後可要常来走动。”

离的近了,西堂申鸿发现,介子兰身上有一种淡淡的清香,淡到若不是靠在他的身上,g本嗅不出这虚无缥缈的香气,仿佛从身体禸 部发出的一般若隐若现甘甜纯净。

之前那些烦心焦虑之事就这样在介子兰画着圈的手指间神奇般的散去。

好久没有如此享受过的西堂大人正觉得舒适惬意,准备好好享受一番,忽然,圆桌上的签筒水平倒向桌面,发出一声沈闷的声响,卦签散落一地。

介子兰手下顿住,将签筒从桌子上扶起,只见正中位置,g裂开一道狰狞的伤口。

他依旧微笑着,似是早已料到,从容不迫的将散落一地的卦签捡起,对西堂申鸿福身道:“真是对不住大人,子兰又有客人到了。”

西堂申鸿跟在介子兰身後,向门口走去。

介子兰拉开房门,西堂申鸿离老远,就看到了湖水中央站着的那人。

只见那人悬空立於水面,手持一把青se 长剑,荡起圈圈涟漪,随着缓缓流淌的水面,推向远方。

这人黑se 的头发长的有些过分,几乎将那张举世无双的妖孽脸遮去了一半。华丽的紫se 云锦外袍随意的披在白se 丝绸睡衣外面,衣襟大敞,只在腰间系了g同se 的缎带,有风吹过,衣摆上的彩云随风飞扬,两条修长洁白的大腿若隐若现。

这副静止的画面,本应极美,可是西堂申鸿却丝毫无心欣赏。

“不知盟主驾到,艹 民未能远迎,还请盟主恕罪。”介子兰跨出门槛,匍匐在门口的石子小径上,向月下之人深深叩拜。

齐宣棣的目光越过他看向门槛後面依然站着的西堂申鸿,两人视线相接,西堂申鸿厌恶的抬了抬眉,猛的抬手,一把将门甩上。

无限拉风无限耍帅的小王爷气的头顶冒青烟,一口气没喘上来,差点溺水。

齐宣棣气势汹汹的上了岸,抬脚便要去踹门,却被一张温和的笑脸拦了下来:“盟主,寒舍可经不起您这龙足,还是让艹 民来为您开门吧。”

“艹 民?”齐宣棣冷笑着挑起介子兰的下巴,手指划过他长而卷翘的睫毛,随意轻拍他的脸颊:“什麽时候我玩剩下的,你们又捡起来了?连自降身份这种事也要学吗?”

介子兰风度依旧,谦逊非常:“盟主为武林标榜,自然值得学习。”

“嗯,不仅学了还学的很深入,我入了魔教,你入了妓院,还真是物尽其用。”齐宣棣说着说着,两人的姿势就发生了微妙的变化,齐宣棣不知何时,已经将手搭在了介子兰的腰身上,暧昧的揉捏着。

“盟主请自重,子兰卖艺不卖身。”介子兰晶莹的蓝se 眸底,终於出现了焦急的挣扎,双手在齐宣棣x前用力的推拒。

齐宣棣手停了下,夸张的惊讶道:“卖艺?介子兰你有吗?哦,我明白了,你床上功夫倒是不错,值得一卖,哈哈哈哈!”

介子兰冷眼看着他,面se 苍白如纸。

“介子兰,既然想学本王,自然就要用心的学,这样表里不一的可不行,既然进了这妓院的门,迟早都是要接客的。今天我意不在你,暂且放过你,下次再让我见到你穿女装骗西堂申鸿,我就把你卖到小官馆去,你该了解本王的为人,一诺千金。”齐宣棣停顿了下,又补充道:“嗯,至少在这件事儿上。”

“是吗?”介子兰微微眯起璀璨的蓝se 眼睛,不卑不亢的回道:“既然这样,您是不是能先放开我呢?”

介子兰话刚说了一半,西堂申鸿就从里把门拉了开来,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副二人纠缠在一起的画面,齐宣棣的se 爪在介子兰身上徘徊,介子兰理所当然的努力推拒。

“西堂大人救我!”趁齐宣棣放松的瞬间,介子兰挣开他的手扑进西堂申鸿怀里,西堂申鸿自然很有正义感很爷们儿的将美人拥入怀中,正义凌然的看向齐宣棣,无声的质问。

“西堂大人,刚刚盟主非要逼我与他苟合,还说如果我不从就要将我卖去别家接客,西堂大人,您是朝廷命官,一定要帮我做主啊。”介子兰说的声泪俱下,柔弱的肩膀在西堂申鸿怀里不住的抽搐,西堂申鸿先是愤怒,後意外,最後看着一言不发脸se 奇差的齐宣棣终於冷静了下来。

因为,西堂大人好歹也是朝中一品大员,至少对小王爷的喜好m的一清二楚。

他轻拍介子兰的肩膀安慰道:“子兰莫怕,他就看你张的漂亮,跟你开个玩笑,对着女人他硬不起来的,不用担心。”

於是,齐宣棣的那张俊脸拉的更黑更长了,他一把拽过西堂申鸿,额头青筋突突直跳,连头发都竖了起来,猛的来回摇晃西堂申鸿的肩膀:“什麽叫对着女人硬不起来?你怎麽知道本王硬不起来?你想死啊!!!!”

西堂申鸿无辜的用手捂住耳朵,嫌恶的瞥了眼齐宣棣,很诚实的摊手,看着不远处依然灯火通明的醉仙院大厅好心建议:“难道王爷想试试看,其实不失为一件好事。”

齐宣棣猛的後退两步,跟西堂申鸿拉开一道安全距离,冷风吹过,吹起一身**皮疙瘩。

西堂申鸿其实很想说,每次被齐宣棣非礼时,他的感觉就跟齐宣棣此时一样,但看小王爷这要死不活的脸se ,他还是识趣的忍住了。

第15章 梅兰竹菊

难得看到一次小王爷吃瘪,西堂申鸿烦躁了一晚的心情终於有所好转,嘴角甚至还挂上了一丝愉悦的微笑。

西堂申鸿礼貌的对介子兰欠身道:“实在对不住姑娘了,今晚申鸿怕是还有要事在身,不能久留,改日再登门,咱们秉烛夜谈,申鸿还有好多事不明白想请教子兰姑娘呢。”

介子兰娇媚一笑:“大人客气了,子兰这小楼的房门随时为大人敞开。”

漆黑的小巷,月光被朱墙遮去了大部分的光线,只剩微弱的余光为二人照亮昏暗的前路。

齐宣棣脸se 奇差无比,西堂申鸿在他身後亦步亦趋的跟着。

只是他想不明白,这堂堂王爷,武林盟主,轻功号称江湖之上,无人能及,怎麽也用的着步行?不是可以随便点点脚尖就能到屋里吗?

两人各怀心事,一路无语,回到杭州梅锦堂,西堂申鸿一记甩门,想将齐宣棣关在门外,却被齐宣棣快一步用手撑住。

“你要干嘛?”西堂申鸿不放手,继续用力关门,面se 不善。

齐宣棣一手撑门,另一只手伸到他面前来,轻声道:“拿来。”

“什麽?”西堂申鸿无辜的眨眨眼,装傻。

齐宣棣眉头一跳,冷声道:“西堂申鸿,你是要自己来,还是让我来?”

西堂申鸿不爽的撇撇嘴,从怀中掏出那块刚刚老鸨没敢收的龙佩来还给齐宣棣,轻蔑的甩他一记白眼:“不就一块玉麽,小气!”

“本王也觉得,不就一块龙佩麽,怎麽值得西堂大人行这般偷**m狗之事!”齐宣棣拿着玉佩大笑着转身离去,继续去找老情人风流快活。

西堂申鸿看着他的背影恨的牙g直痒痒,这一夜,注定西堂大人是夜不能寐啊!

次日清晨,阳光明媚,三人乘画舫沿京杭大运河上行。

都说江南好,风景就曾谙。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能不忆江南?

西堂申鸿站在窗口向外眺望,火红的太阳冉冉升起,将河面染成了绚丽的se 彩,岸边低矮的柳树迎风摇曳,树後是一片低矮的民间小院,灰se 的瓦片整齐的连成一条线通往碧空的尽头,偶尔一两个赶早集的人,身着朴素的青衣,却挑着繁复的娟秀匆匆赶往城里,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两只黄鹂停在枝头,对着过往船只与行人轻啼婉转。

“以後你不要再去找介子兰了,这是命令。”

忽然身後传来冷淡的声音,西堂申鸿回头,齐宣棣正站在他身後不远处。

“为什麽?”

“我以为你知道。”

齐宣棣走到他身边,双手撑在窗棂上,与他一起欣赏窗外的美景。

“我知道什麽?知道他是七星盟的人?还是知道他是男人?”西堂申鸿负手而立,阳光照在他的脸上,勾勒出金se 的轮廓。

齐宣棣轻笑:“你知道他是男人还吻他?”

西堂申鸿摇摇头:“本来不知道的,可是他最後竟然说你要跟他苟合,我就有点怀疑了,因为这很像王爷的作风。”

“只有这样?”齐宣棣挑眉,口气略显不满。

“当然并不止这样。”西堂申鸿回头看他,笑的隐晦:“申鸿虽然没有王爷到处留情的本事,但男女x部手感差异,还是能m出来的。”

“哦?”齐宣棣来了兴致:“这样说,其实是他自作聪明了?”

“也可以这麽说。”西堂申鸿轻轻点头:“美人主动投怀送抱,自然是验证身份的好时机。”

“可就算你什麽都知道,本王也希望你不要再去醉仙院。”齐宣棣特意在“本王”二字上加重了语气,显然是打算好了用身份来压他。

“王爷放心,申鸿自有分寸。倒是你这边,梅璟瑄怎麽样?”

齐宣棣顿了一会儿,缓缓摇头:“梅璟瑄不是梅堡主的亲生儿子,无法继承梅世血脉。”

“怎麽会!”西堂申鸿惊讶的叫出声来。

“嘘──”齐宣棣竖起一指放在嘴边,眼神迅速向身後扫了一圈,确定安全之後,才继续说道:“我也是刚知道不久,梅璟瑄的话不可信,我们必须找到他那双腿残疾的大哥,只有他才是梅氏唯一的血脉,还有,不要轻信谣言,梅璟瑄可没那麽简单。”

突然听到这样的消息,西堂申鸿意外之余更多的却是身为人臣的担忧:“不管怎麽说,这梅兰都有了线索,可是竹菊怎麽办?我们该上哪里去找穆修竹和柏盈菊?明明都已近被雪崩压在了山下,皇上怎麽就是这麽执着呢!”

“其实我也不信,听说玄机老人前不久躲进了七星盟,我想肯定与他二人有关,如果我们混进七星盟,或许有机会。”齐宣棣淡淡的说。

“不是找齐四人才能拥有通往七星盟的地图吗?”西堂申鸿分明记得,熵帝给他的那封密函上写的很清楚。

齐宣棣轻叹口气,回过头来与西堂申鸿对视片刻,缓缓伸出手,贴上他的脸颊,露出一抹绝美的微笑,在金se 朝阳的笼罩下,西堂申鸿被这绝世的美貌震惊到无法言语,彻底将什麽介子兰梅璟瑄扔到了脑後,只见面前这人朱唇轻启,削薄的唇形完美的近似神祗,让人忍不住想要亲吻膜拜。

他说:“不。地图我们早就有了。”

第16章 两船相撞

“呦,我说怎麽两位都不见人,原来躲在这里看风景啊。”

木质的台阶传来脚步上楼梯时发出的“咚咚”声与梅璟瑄的说话声。

西堂申鸿与齐宣棣对视一眼,一起回过头来。

梅璟瑄朝二人走来,有礼的邀约:“小人略备了薄酒与江南特产的点心,不知可有荣幸邀请二位贵客共饮?”

“当然。”齐宣棣先一步迎上,西堂申鸿紧随其後。

满满一桌各式各样j巧正宗的南方小点配梅家堡自酿的梅子酒,口感正佳。

“申鸿,你可是有福气喽,我年年都来梅家堡讨酒喝,璟瑄都不肯给我呢。”齐宣棣打趣的说道,端起青葱碧玉的翡翠酒盅,小酌一杯。

“齐兄那里话,小弟怎敢不给,只是每次你来的都不是时候,要麽梅子还没下来,要麽酒酵正在酝酿当中,今年这一坛还是我去年特意为你留的,就怕被你这样误解。”梅璟瑄赶紧替自己辩解,为齐宣棣又斟满一杯。

这果酒不比白酒越陈越香,果酒喝的就是当季的新鲜甜蜜,而梅家堡的梅子酒又特别有名,所以,能有一坛的存货就已经很特殊照顾了。

甜腻的清香带着丝丝酸涩蔓延进五脏六腑,仿佛汁水丰富的梅子嚼在口中,只有入喉时才能感觉到那浓烈烧肠的酒意。

西堂申鸿才喝了一口,就深深的爱上了这酒的滋味,比起在g中长喝的贡酒,这个反而要清爽许多。

美人易遇,好酒难求,可是坏就坏在这好酒出自梅家堡,西堂申鸿纵使千般喜爱,想到之前齐宣棣交代的话,硬是忍下豪爽畅饮的冲动,惋惜的向梅璟瑄预订了两坛今年的新酒。

三人边喝边聊,正兴起时,船身忽然一阵剧烈摇晃,齐宣棣下意识的就将西堂申鸿圈进怀中,梅璟瑄有些意外的看向两人。

梅家堡的下人来报,不知谁家的货船不小心撞了上来,将吃水线以下的部分撞出了一个不小的缺口,暂时不影响航行,但若想走回梅家堡,形势并不乐观。

三人急忙走到甲板上一看究竟。只见一艘白se 的大船正紧贴着梅字号画舫停下,甲板上同样站着三个人。

站在最前面的男人,肤se 白皙,轮廓分明,西堂申鸿印象最深的就是,这人在阳春三月依然穿着厚重的黑se 貂皮长袍,光滑的皮毛簇拥着他纤细的脖颈,金se 的袖扣在太阳下闪闪发光,显得贵气十足。

他身後跟有两人,一人眉清目秀,双眼含媚,一人已年过半百,鬓发斑白。

最前那人抱拳向梅璟瑄问道:“这可是江南梅家堡的画舫?”

梅璟瑄礼貌的回道:“正是。”

“真是万分抱歉,我等行至运河之上,c船技艺生涩,实在罪过,不知几位欲往哪儿去?还请让我等将功赎罪,渡诸位一程。”这人说的很诚恳很无辜。

梅璟瑄正想开口拒绝,齐宣棣却先他一步回应道:“有道是十年修得同船渡,看来,与本王共修十年之好的人还真不少呢。”

说完,抱起西堂申鸿,点点足尖,就落在了对方的甲板上,梅璟瑄见状,微皱眉头,也跳了过来。

西堂申鸿不认识这几人,只是觉得最後那位鬓发斑白的老者有点熟悉,但一时半会儿却也想不起来。

“在下梅璟瑄,不知兄台怎麽称呼?”梅璟瑄警惕的打量着三人,开口问的是领头之人。

“原来是梅小公子,失敬失敬。”领头之人轻笑:“在下季秋旻,在江湖上无名无号,小角se 一名。”

梅璟瑄打量着这艘比自家画舫大了至少两倍的货轮啧啧称赞:“季公子能拥有如此庞大的船只,又怎会是无名小辈,只是在下孤陋寡闻而已。”

留二人在甲板上寒暄,齐宣棣带着西堂申鸿已经跟着季秋旻身後那两人,进了船舱。

从舱禸 的豪华与宽阔看的出,这位季秋旻绝对不似他所说那般,只是个无名小卒。

西堂申鸿越想越没底,忍不住拉拉齐宣棣的衣袖,轻声在他耳边问道“这人是谁?”

“无名小辈,不足挂齿。”

齐宣棣似乎一点儿也不担心,还是说,他知道些什麽?

西堂申鸿抖了抖眉毛:“为什麽我觉得你应该认识他们?”

齐宣棣邪x的笑着忽然回过头来对他耳语道:“你也认识,猜猜看,猜对有奖。”

第17章 故人相见

西堂申鸿仔细又将在前领路的两人打量一番,这次倒是觉得那眉清目秀的青年也有些眼熟,可就是想不起到底是谁。

齐宣棣在旁好心提醒道:“这两位你都是见过的,外面那位你就是没见过人,也是早就耳闻的。”

西堂申鸿使劲挖掘着脑海里的记忆,却丝毫寻不到任何线索,面前的两人,给他的感觉很熟悉,但是却真不记得什麽时候认识了这样的人。

“呵呵,大人还真的贵人多忘事,不过咱们也仅有过一面之缘,而且那时,我是带着面具的,难怪您认不出呢。”眉清目秀的青年细看那眉眼间的风韵自然流露出一种挑逗勾引人的媚态,只这双眼西堂申鸿就觉得有种说不出的熟悉。

“错了,是三次。”齐宣棣补充的竖起两g手指,好心的看着西堂申鸿:“西堂大人,需要提醒吗?”

西堂申鸿谦卑的躬身道:“这年纪大了,记忆力有所衰退,还请王爷明示。”

齐宣棣赏他一记白眼“不要老拿记忆力说事儿,怎麽没见你忘记宣翎交代的事情!”

“是是是,王爷教训的是,申鸿受教了!”西堂大人有求於人的时候,态度总是最好的。

“那你就帮西堂大人回忆回忆!”这句话齐宣棣是对着那青年说的。

“大人!”青年替二人斟了茶水,从位置上站起,迈着标准的莲花步嫋嫋婷婷朝着西堂申鸿走来。

从这几步尚能看了,青年出身於梨园之地,西堂申鸿一向与梨园没什麽来往,那唯一的一次,西堂申鸿又怎麽可能忘记!

青年在西堂申鸿面前停下,先吊了个单音,然後开始念白,似乎是为了怕外面的人听到,他声音放的很低,但只听了一句,西堂申鸿就确定,正是两年前在湘袖班听到的y戏了。那露骨的娇媚与生动的神情,西堂申鸿猜想,不会再有第二人了。

青年只轻声唱了两句,就微微一笑,向西堂申鸿拜道:“在下季情,西堂大人,好久不见。”

“季情?”西堂申鸿微怔,回头看向正一脸愉悦看着他吃瘪样的齐宣棣,齐宣棣对他肯定的点点头。

“那柏盈菊是谁?”西堂申鸿心头剧烈下沈,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一年,逼g事件後,柏盈菊就莫名失踪,他一直以为是被齐宣棣下了杀手,没想到,在此地重逢却是这麽个光景,看那两人之间关系融洽,西堂申鸿忽然想起,当时虽是经他之手将此人引进g禸 ,但也确是齐宣棣暗中设计。

还有那一直在他心头笼罩y影的一幕……

齐宣棣趁西堂申鸿神游天外之际,拍了拍他消瘦的脸颊道:“可怜的小蔷薇,你不会才知道吧,难道宣翎没有告诉你?”

“告诉我什麽?”西堂申鸿心中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你真的认为天下会有长的一模一样的两个人麽?就算是胞子,也不会完全一样啊。”齐宣棣双眼含笑的看着西堂申鸿,如此j明的尚书大人,怎麽就想不到这麽简单的事情呢?

西堂申鸿眉头越皱越紧:“虽然当时我没有仔细调查他的身世,但是我查到穆修竹确实有一个胞弟是叫柏盈菊的,我以为……”

齐宣棣嘴角的笑意越荡越开,露出脸se 两个深深的酒窝来,看他笑的如此狡诈,西堂申鸿忽然意识到,他、被、骗、了!

“王爷这招果然高明!”西堂大人脸se y沈的看着小王爷。

“申鸿误会本王了。”齐宣棣笑盈盈的态度良好,风骚的拢了拢额前的刘海:“你查到得都是真的,穆修竹与柏盈菊确实是一对双生子,但不是三生子,嗯,你懂我的意思?另外还有一些事情,是你没有查到的,准确的说,其实是本王不想让你知道的,所以,本王不是在坑你,是在保护你!”

“啪!“西堂申鸿忽然拍案而起,愤怒的盯着齐宣棣:“那申鸿先谢过王爷了!”

“不用不用!”齐宣棣讨好的对他笑:“申鸿啊,其实你不用这麽激动,都那麽久远的事情了,你看,本王逼g也失败了,现在可是一无所有啊,宣翎都不追究了,你也消消气,可别伤了身子,还要花钱治病,本王身上带的银子可不多啊。”

“噗──”一直在旁边默默听着两人对话的季情忽然笑出声来,调侃二人道:“王爷x子还是没变,疼人都疼的这麽特别!”

西堂申鸿狠狠瞪了齐宣棣一眼,忍下心中怒火,又坐回原位。

很少动怒的西堂大人,这次是真的有点生气了,不过他生气的原因却是:“身份不明的人一直陪在圣上枕边,如果万一有什麽闪失,要我如何面对西堂家的先祖!”

季情无语的回头看了眼齐宣棣,意思是交给你了。

“咳──”齐宣棣干咳一声:“西堂申鸿,你似乎忘记了一件事情啊。本王安排的人,怎麽会伤到宣翎呢?本王是看宣翎可怜,送个人给他一解相思之苦啊。”

“是啊是啊,西堂大人,小人要是相对皇上做点什麽,肯定早就做了,而且,皇上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哦。”季情在一旁跟着附和。

“皇上知道?”西堂申鸿皱眉,这事儿怎麽越听越不对,感情全天下只有他一人被蒙在鼓里?

季情抿嘴一笑:“皇上第一天晚上就把我的面具撕了,後来又让我带上,害得我又找柏盈菊要了一副新的。”

“柏盈菊?”西堂大人一脸茫然的看着二人。

“情儿,你又多嘴了。”虽然是责备的语气,但齐宣棣看上去却很开心,逗弄西堂申鸿一向能愉悦身心。

“就是驸马爷穆修竹啊。”季情吐吐舌尖,不理齐宣棣的责备,辩解道:“反正迟早西堂大人也要知道的。”

西堂大人有点明白了。

穆修竹与柏盈菊是一对双生子,季情顶替的是柏盈菊进g侍候皇上,柏盈菊顶替的是驸马穆修竹不但虏了皇上真心,身中剧毒又被埋葬於雪山,那麽真正的穆修竹在那里?

室禸 顿时陷入一阵沈默,西堂申鸿询问的视线落在齐宣棣身上:“真正的穆修竹现在在哪里呢?”

齐宣棣停了好久,才伸手朝头顶指了指道:“在天上。”

第18章 畜生之眼

西堂申鸿心头如堵大石。

梅璟瑄不是梅世的真正血脉;

介子兰是七星盟的人,帮他们是不可能了;

柏盈菊生死未卜;

穆修竹干脆已经回天了……

这样的形势对他们而言,还真是……无限苦逼啊……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我们一定要在七星盟之前找到梅璟瑄的大哥。”齐宣棣缓缓开口。

这也是西堂申鸿唯一赞同的一点。

知道了这眉清目秀的青年是何人,西堂申鸿看着他,总是有种奇异的违和感,於是,只好将目光放在一只默默无闻看着他三人的老者身上。

“这位是?”

齐宣棣看向老者,四两拨千斤道:“江湖郎中。”

“哦。”西堂申鸿只当是相当有名望的江湖人士,礼貌的作揖,对方回礼。

不知为何,西堂申鸿总觉得他有些刻意疏远与两人的关系。

船舱门被推开,在甲板上寒暄半天的两人一同有说有笑的走进来,在桌边坐下。穿着黑se 貂皮的男人自然而然的坐在季情身边,季情舒适的依在他怀中,显得安静而柔弱。

傍晚的时候,船在镇江靠岸,梅家堡的画舫也停在港口进行维修。

自称季秋旻的男人对三人说,船要在这里进行一次补给,大概明早才能起航,可能要耽误一晚的行程。

梅璟瑄计划正好可以去镇江的梅锦堂看看情况。

下了大船上小船,三人沿水路进入城里,河道两旁的房屋虽然都是低矮的白墙灰瓦,但其热闹程度却一点儿也不逊se 於杭州。

熙来攘往的人群,热闹的叫卖,充满江南韵味的小摆设,小挂饰,小物件,小吃食,看的从未涉足过江南的西堂大人蠢蠢欲动。

将船停在岸边,几人上岸,沿着夜市继续向前走。

梅璟瑄本就是名镇江南的美男子,西堂申鸿就更不在话下,至於齐宣棣,一顶黑纱覆面,也只有他想的最为周到。

但梅璟瑄与西堂申鸿二人的相貌已足以引得路人纷纷侧目,不少路过的妙龄少女纷纷以圆扇遮脸,娇羞而胆怯的频频向这边张望。

这二人已经如此国se 天香,那黑纱後面之人要美成什麽样儿呢?路过之人无不如是猜想。

西堂申鸿虽然习惯了被关注,但他并不喜欢被男人关注,像这种时候,他就一直很羡慕齐宣棣的那顶纱帽。

走着走着,西堂大人忽然停下脚步。

齐宣棣与梅璟瑄也停下来回头看他,发现西堂申鸿正停在一个衣帽摊边,修长的食指指着一定与齐宣棣一模一样的纱帽说道:“老板,给我拿下那顶帽子。”

“这个不好。”戴着黑纱的齐宣棣用手掌握住西堂申鸿伸出的手指,指了指旁边那顶:“老板,那个吧。”

齐宣棣亲手接过纱帽,给西堂申鸿带上,笑嘻嘻的问:“感觉如何,西堂申鸿,就这顶吧。”

西堂申鸿双眉一抖,y着脸一把将帽子从头上拽下来,扔进齐宣棣怀里:“王爷好意下官心领了,这纱帽依我看,倒是与王爷般配,还是莫要让我等平庸之辈玷污了。”

说完,转身就走。

齐宣棣很无辜的拿着帽子站在原地,问梅璟瑄:“这帽子不好看吗?”

梅璟瑄硬忍着笑意轻轻点头:“好看,粉纱花帽当然好看,其实小弟与西堂大人意见相同,齐兄带上应该会更好看。”

齐宣棣惋惜的轻轻叹了口气,将缀着粉se 薄纱,帽檐c着两只粉se 蔷薇花的帽子放回原处。

镇江梅锦堂的情况与杭州也不尽相同。

堂主姜瑜前一晚从花街带回一姑娘,夜里正在屋禸 翻云覆雨,沈睡中的众人忽被一声女子凄厉的尖叫声惊醒,赶到姜瑜房间时,只见姑娘赤躶 着身体没有了呼吸,x口印着七颗焦黑的围成圆形的星图,姜瑜莫名失踪。

梅璟瑄说,凡是出事的地方,都会留下七星盟的记号,而这些记号的用意,在他看来并非挑衅,而是告诉他,他们还会再来。

“上次他们来找你是什麽时候?”齐宣棣在姜瑜消失的房间里仔细查看着,希望能找到多一点的线索。

“大概半个月前。”梅璟瑄回忆道。

“那是什麽?”

听到西堂申鸿的声音,两人一起朝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房梁上一道黑影猛的闪过,消失在灯光照不到的y影之中。

“咳──”齐宣棣干咳一声,装模作样道:“哪儿,哪里?”

西堂申鸿再仔细看时,却是什麽也没有了,只得悻悻作罢:“算了,可能是我眼花了吧。”

梅璟瑄发现,与这二人同行,不缺的是,随时都有双簧上演。

入夜,西堂申鸿被齐宣棣点了睡x,睡的很香。

齐宣棣y着脸吹了声奇怪的口哨,房梁上两只一跃而下,整齐跪地抱拳:“g主有何吩咐?”

“刚才是谁?”齐宣棣看着无果有点头疼,其实不用问,肯定是他,无花当影卫多年,从未出过纰漏。

“他!”

果然!

无花超级没义气,连想都不带想,直接指认身边人。

无果鄙视一眼无花,委屈的瘪瘪嘴:“有你这样当兄弟的麽?没种!”

齐宣棣额际青筋直跳:“到底怎麽回事?连西堂申鸿都能看到你,你还当什麽影卫!”

无果抽抽鼻子,晶莹的大眼睛立即涌上一层雾气:“g主,你不要生气麽,无果刚才只是看到房梁上有一只大老鼠便想如果捉来晚上就有加餐了,於是就……”

老鼠!加餐!

身娇体贵的小王爷差点恶心的吐出来!

“无果,我聚德g什麽时候连个影卫都养不起了?用的着你去捉老鼠当加餐,你以为自己是猫吗!”齐宣棣忽然有中挫败感,他g主的威信竟然被一只老鼠挑衅了!

“不是啊,g主,只是好久没吃老鼠了,无果嘴馋。”无果越说越委屈,垂下头去,用手缴着衣襟。

“嘴馋?”对於无果,齐宣棣有种深深的无力感,无力到恨不得一掌劈了他!简直就是对牛弹琴。

“g主,无果说谎!”

齐宣棣正头疼该如何给无果一点教训,无花忽然在旁边凉凉的开口。

“我没有!”

无果激动的抬起头,面红耳赤的瞪着无花,显然这个问题两人已经争论很久了。

“无花,你来说。”

“g本没有老鼠,我俩一块在房梁上蹲着,g本就没有老鼠经过,无果说谎。”无花说的简单扼要。

“我没有,明明就有一只老鼠,又肥又大,眼睛是红se 的,是你走神没有看到。”无果边说还边用手比划起那老鼠的大小来,似乎生怕齐宣棣误解,眼圈已经微微泛红。

齐宣棣沈默了。

他知道两人都不会对他说谎,他也相信两人的说辞。

那麽,只有一种可能,那只老鼠只想让无果看到,因为无果小孩子心x重,容易上当,而无花就算看到了也不会理他。

齐宣棣抚m着沈睡中的西堂申鸿柔软的发丝,如此看来,有些人似乎在透过无所不在的畜生之眼在监视他们。

第19章 情不自禁

西堂申鸿觉得不管什麽事情,似乎习惯就成了自然。

当他一睁开眼看到的就是齐宣棣那张美到窒息的容颜时,已经可以克制住自己不会一脚把他踢下床了。

西堂申鸿眨眨眼,平静安睡的齐宣棣的睫毛很长,长到几乎触碰到他的眼睑,红润削薄的嘴唇,轻轻嘟起,白瓷娃娃一般的双颊,跟小时候一模一样。

哎……西堂申鸿摇摇头,小恶魔终於长成大恶魔了,亏他小时候每次进g都给这小子带糖葫芦和小糖人什麽的,好心没好报啊!

那时候,齐宣棣还小,皇後就把他打扮成小公主到处招摇,坑蒙拐骗了不少纯情少男心,西堂申鸿十分悲剧的就是其中之一。

後来虽然知道这小恶魔是男孩子,但只要一看到他穿女装的模样,还是瞬间被秒杀的渣都不剩啊!所以,只要小宣棣朱唇一启,西堂申鸿便惟命是从。

不过这种状态并未持续很久,从齐宣翎称帝的那一天一切都变了。

忠臣不事二主,从那以後西堂申鸿发誓尽忠职守的天下间仅此一人,便是奉熵帝。

之後他有好多年没有见到过风流成x的小王爷,也便将这人从记忆中渐渐抹去,又不知过了几年,他们再见,谁知他竟然变成了被调戏的对象。

介子兰说他这一生独缺姻缘,西堂申鸿默认。他虽每日沈浸於女人的温香软玉之中,但却没有一个女人能帮他填补心中的寂寞,他羡慕熵帝,羡慕杜书怀,羡慕那些有所爱的人。他很想去爱上什麽人,哪怕那人不爱他也行,可是没有,他谁也不爱。

他知道,齐宣棣与他一样空虚寂寞,因为口口声声将爱挂在嘴边的人最是风流无情,但齐宣棣又与他不同,齐宣棣的空虚,是因为永远得不到所爱之人的回应,而这正是他奢望的,所以,从某种角度讲,他其实是羡慕齐宣棣的。

齐宣棣嘤咛一声,忽然翻身,长臂一挥,将胡思乱想的西堂申鸿压在身下。

西堂申鸿不满的推推那只压在身上的手臂,却纹丝不动。

西堂大人有点紧张,身上的**皮疙瘩冒了一层,这似乎已经成为条件反s了,只要齐宣棣一碰他,就会有种恶心的想反胃的感觉。

而只有西堂申鸿自己明白,他厌恶的并不是齐宣棣,而是他的滥交。一想到这双漂亮的双手不知抱过多少人,这张甜蜜的嘴唇不知吻过多少人,这具完美的身体不知睡过多少人,西堂申鸿就会打心底升起一股恶心的颤栗。

虽然他也逛勾栏找姑娘,但他有固定的床伴,偶尔调剂上一两个还没开苞的。

可以这麽说,如果齐宣棣还是小时候的齐宣棣,如果没有那麽多少年拜倒在他的石榴裤下,或许西堂申鸿可以跟他试试,但,只是或许。

西堂申鸿越想脑子越乱,那种莫名的烦躁又在隐隐冒头,他转过头不知何时,齐宣棣已经离他很近很近,近的他那长而卷翘的睫毛已经碰到了他的额头,红润鲜艳的唇瓣紧贴着他的眼睛,似乎在索取爱人的亲吻,随着呼吸喷出的气息轻拂过他的脸颊……

等西堂申鸿回过神时,他已经吻上了齐宣棣的嘴唇,浅尝辄止。

西堂申鸿发现,其实,并没有预料中那般恶心,身上的**皮疙瘩不知何时也下去了,反而让他有些怀念,那是一种比女人更加柔软细腻让人流连忘返的触感。

天下谁人不知安王齐宣棣是个绝世尤物,有多少男人想将他据为己有,但没有人能成功,因为他比谁都更早意识到,他需要绝对自保的本事,於是,他小小年纪便拜入魔教教尊坐下,受到了很好的保护与历练。

除非他的意愿,否则没有人能强迫他做任何事,包括熵帝,但是对於熵帝的要求,他却从未拒绝过。

除了那场乌龙的逼g游戏,他只杀了少数几个背叛熵帝的,而像萧茂晴西堂申鸿这样誓死不从的忠臣就连软禁期间都给予了优待,而且他似乎很高兴熵帝能拥有这麽多忠心不二的臣下。

後来想想,倒更像是他兄弟二人假借逼g之名联手上演的一出铲除异己的g廷政变。

他为熵帝赢了江山,守了江山,自己却远离了江山。

对於这份厚重的感情,西堂申鸿只能仰视。

记得曾经在熵帝的寿辰上,齐宣棣对齐宣翎说过,小时候你的理想是天边的月亮,那我的理想便是为你摘月。

齐宣棣的心里只有齐宣翎,这也是天下皆知的。

作家的话:

第一部里小王爷形象实在猥琐,其实从另一个层面讲,这孩子也是很可怜的,咳咳……

第20章 意外收获

“咚咚咚──”有人敲门。

西堂申鸿被齐宣棣的手臂箍得很紧,无法动弹。

“咚咚咚──”又是一阵门响,梅璟瑄焦急的声音传来:“齐兄,齐兄快开门,出事了!”

齐宣棣迷迷糊糊睁开眼睛,西堂申鸿用手指戳戳他的x口:“你相好的,开门去。”

被打扰了睡眠的小王爷很不开心,盯着西堂申鸿衣襟上的扣子看了好一会儿,忽然一把揪起,指尖轻弹,竟用衣扣打掉了门闩。

梅璟瑄一身白衣提着染雪剑急匆匆的冲进来,劈头就道:“梅家堡出事了!”

齐宣棣优哉游哉的从床上坐起来,睡眼惺忪的问:“什麽事?大惊小怪的。”

“刚才梅锦堂的人送来消息说,昨晚梅家堡大火,五座偏院都被一把火烧没了,只有主楼还在,我大哥……我大哥……”梅璟瑄说着说着竟然哭了出来,双膝渐渐软倒,双手覆面,泪水从指缝奔流而出。

齐宣棣这下彻底醒了,掀开被子下地,将他拥入怀中,轻拍他的後背,安抚着:“慢慢说,不要急,你大哥怎麽了?”

梅璟瑄觉得齐宣棣的手很温暖,那只大掌经过之处,似乎有一股温热的能量在缓缓注入,帮他平复那激动不堪的情绪。

“大哥他……失踪了……”

梅璟瑄双肩颤抖,哭的像个小孩,看得出这位大哥似乎对他非常重要。

但是西堂申鸿觉得,对於大宁,这个人更重要,所以,这个消息简直糟的不能再糟了。

“是七星盟吗?”齐宣棣猜测道。

“不,不知道,报信的人没有说。”梅璟瑄哽咽的泣不成声。

三人以最快的速度赶到码头,季家的船还在。

梅家堡的画舫尚未修好,在季情的邀请下,三人只得继续乘这艘白se 的货船。

从镇江到梅家堡最快也要到傍晚。

为了让情绪激动的梅璟瑄睡着,齐宣棣只好暂时点了他的x道,让他好好休息一会儿,晚上到了梅家堡,才是需要耗费大量j力的开始。

从客房出来,季情正靠在走廊的墙壁上对他微笑。

“跟我来。”

齐宣棣跟在季情身後进了隔壁一间屋子,顺手关上门,其实从两船相撞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这肯定不是巧合,这三人怕是专程来找他的。

“有人让我交给你一样东西。”季情说着,从贴身的衣袋里掏出一个朴素的帆布袋子,袋子里面是一只j致而普通的檀香木盒。

齐宣棣接过,轻轻打开,木盒里面盖着一块红se 的丝绒,他小心的将丝绒掀起,紧张的心跳到了嗓子眼。

丝绒下安静的躺着两样东西。

一截青翠碧绿的竹子与一朵盛开正艳的菊花。

“我带着他们一路航行到此,已经有三个月了,但是这竹子却依然青葱,花依旧绽放,似乎永不衰败,还这是奇怪。”季情在一旁说道。

齐宣棣很珍惜的重新将丝绒盖好,将盒子合上,小心的放进怀中,轻声道:“谢谢。”

季情微笑:“柏盈菊救过我的命,我甘愿为他做事,你不用谢我。”

齐宣棣忽然想到了什麽,双眉微动:“当初也是他让你勾引我的?”

季情双眼含媚道:“我只是我家先生的影子而已,他不方便的事情自然由我来做。”

“他,他还活着吗?”齐宣棣艰涩的问道。

季情沈默,转身,走出房间。

齐宣棣觉得自己似乎问了一个很白痴的问题,如果还活着,又怎麽会有这个盒子。

最聪明的人,一直都是柏盈菊,齐宣棣走的每一步其实都是在配合他而已,连这季情其实也是他的棋子。

所以……若非亲眼所见,他实在是不愿意相信如此j明的一个人就这麽死了……

他想,柏盈菊一定已经预见了今天这种局面,他们处於劣势显而易见,如果梅璟瑄的大哥消失是真的话,那麽七星盟现在一定已经拥有了梅与兰,而他们拥有竹和菊。

双方如此才能勉强算的上势均力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