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魔道 235-242

作者:墨麒麟书名:妖魔道更新时间:2021/04/22 08:18字数:13848

  

第235章

“……”

“我不想让末桐误会,其实我与你并没有什么匪夷所思的关系,无论你曾经是不是骗过我,现在还是不是在欺骗我,都不重要了。”

“……”

“我今天帮你,只是要你记住,若是没有我,你不可能这么早就见到青天尊,这是你欠我的……”迹延说了一系列的话,他都是云淡风轻地注视着迹延。

他要赤炼,亏欠她一辈子……

赤炼没有怒意,甚至第一次感觉到禸 疚。

赤炼很想拦住迹延,但是拦不住。

他只能握着通天藤站在原地,他只能眼睁睁地盯着迹延离开。

他本来以为自己很无所谓面对赤炼的离去,因为他这已不是他一两次抛开迹延独立离开了,可是这次却是向来都温和的男人选择抛开了他。

他好不容易在迹延那里争取到一点信任度,就被这个赌约给弄得烟消云散,赤炼这才真真切切的感觉到,这次他真的失去迹延了……

赤炼脸se 难看地坐在亭子里,他泛白的手指用力的捏紧手中的通天藤,他又生气,又难过,迹延就这么替他做了决定。

迹延亲手把他给推开了,把他推给青天尊,这次不是他扔下迹延不管,而是迹延“狠心”的抛弃了他。

赤炼就像个怨妇一样,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他那漂亮的眸子里的神情不停地变换,那看似乎静的眼底暗流汹涌。

迹延不要他了。

迹延抛弃他了。

迹延对他已经死心了……

赤炼越想越不舒服,x口仿佛被大石头压住,他不明白这是一种什么感觉,但是他却知晓自己很嫉妒末桐,

因为迹延为了末桐而拒绝了他。

赤炼烦躁的将通天藤扔在地上,他这一次才是真真的感觉到难过,因为无法挽留迹延而难过……

迹延。

青天尊。

他到底应该如何选择,他也都模糊了定义,只是,他不得不承认,迹延对他的影响真的是太深了,他向来都不被谁影响的情绪,却能在不经意间就被迹延而牵动。

他努力过了。

可惜他留不住迹延……

纵使赤炼再不满意,迹延再也不会回到他身边了,赤炼的眼眶有些泛红,他侧着头望着亭子外那凋零的桃花,他苍白的神情如蝉翼般单薄脆弱……

此刻他的心情就如同漫天落花般,在这凄凄惨惨的凉风中,随风凋零。

迹延平静的回到大茶地,他不希望赤炼看到他伤心的样子,他一直隐藏着,很辛苦的忍耐着,他走在田坎边,看到茶田里面的茶工在忙碌,茶工们看到他,都在向他打招呼,他只是点点头,强忍着难过,笑着让他们勤快点。

他心不在焉的在外面站了一会儿,茶工头问他正经事情,他都心不在焉的,直到天黑了,他进了工人给搭的帐篷,他才终于忍不住流泪了。

赤炼又骗了他。

又骗他。

原来这一切又是假的,通通都是假的,他难道就不值得真心对待吗?还是说他太轻言原谅别人,纵容了别人对他一次一次的伤害?

这晚迹延哭的很伤心,但他彻底的死心了,这对他来说是一个很好的教训,由于这天晚上迹延偷偷的哭了,第二日眼睛有些肿。

迹延在茶地监工了三日,就回了张府,因为张管家派人来通知他,说末少爷回来了,迹延就赶回去了,因为担心与末桐错过,迹延还特地让人去客栈等末桐,将末桐接到张府,并让张管家将其中的缘由都告诉了末桐。

张府后院。

从邪帝g归来的末桐正与佛降坐在繁华丛中的石桌前下棋,佛降是与末桐在城中相遇的,由于最近赤炼总是拒绝佛降踏入张府,佛降就换了一种方式进来。

那j美的压纹石桌上,放置着j致的棋盘,棋盘上那晶莹剔透的棋子,两位身着黑衣神态风韵,容貌俊美的男子,各自一方拿着棋子,青山自若的下着棋,手边的热茶,在阳光的照耀下,泛着浅浅的柔和的波光,热气迂回婉转的腾起……

这好似一幅画,让迹延放慢了脚步。

末桐半躺在椅子上,用手撑着头,修长的指尖夹着一枚晶莹剔透的棋子,他优哉游哉的伸手摆下棋子,那头黑发顺滑的披在身后。

“该你了。”末桐提起身边的酒坛子,喝了口烈酒,他的双唇被烈酒湿润,他英俊的侧脸在阳光下蒙上了浅浅的光华。

佛降浑身上下都充斥着冷傲的气息,他稳稳地坐在末桐的对面,那英挺的眉宇间散发着傲人的距离感觉,他银se 的发丝随风晃动,午后阳光笼罩下,他的周身流转着淡淡的华美光晕,两个人坐在那里下棋,四周的繁华仿佛都成了映景。

“这一居,你输了。”

佛降轻轻笑着,眼底流光飞舞,那股高人一等的傲气,使得他看上去让人难以接近……

迹延缓缓地走了过去,手里拿着回来的时候在街上买到轧糖,将轧糖放在桌上,让两人吃,两人都只是看了一眼,没有吃这种chu食。

迹延的眼里含着几分笑意,他转头看了佛降一眼,发现佛降正注视着他,他朝着佛降点了点头:“你也来了,怎么突然如此有空,你邪帝g不是有许多事物在身吗?为何还有如此闲心在我府上与末桐这般闲聊的下棋。”

迹延并无恶意。

他只是好奇。

佛降那眸子里透着几分寒意,佛降面无表情地冷冷的说道:“吾又不是来找你的,又不需要你批准,吾的事,不必你c心。”

迹延不想与他计较:“我并没有要过问你行动的意思,你不用这样敏感,若是有什么唐突的地方,我向你赔不是。”

末桐却乐坏了,他搂过迹延的腰,紧紧的抱着迹延,亲昵地亲了迹延的脸颊:“都瘦了,我不在的这些日子,有没有人找上门来‘欺负’你?”他一面抚m着迹延的后背,一面意味深长地注视着坐在他们对面的佛降,看到迹延脸红了,他又挑衅般地看向佛降,手指玩着迹延的衣带,又转头暧昧又低声的询问迹延,“我送给你的东西好不好用?”

迹延立刻脸红了,只是说:“没有用。”那种东西,他怎么能用,不提还好,一提起那东西来,就让他想起赤炼。

佛降皱眉。

显然不满。

但末桐还在继续,抚m着迹延,迹延也被他m得浑身发热。

“还没入夜,做这种事情不太好。”佛降嘴里冷冷的蹦出几个字。

迹延觉得很尴尬,他挣了末桐的手,缓缓地站起身,打开了他拿回来那包轧糖……

“这是我刚才在街口那间老字号买的,你们尝尝吧,很甜。”这包轧糖本来是他打算卖给负责打扫花园的小丫鬟吃的,姑娘们都喜欢吃轧糖,迹延答应她们从大茶地里回来给她们买,迹延看着这些新来的小丫鬟身世很可怜……

“不吃。”佛降很直接的拒绝了。

“这是何物?”末桐伸出手指拨弄了两下,一副嫌弃的表情,他也不吃。

迹延本不喜欢吃这东西,但为了缓解此事尴尬的气氛,他含了一块在嘴里,一只手拿了一块递到两人的嘴边,他含糊地说:“这么甜,这么好吃的糖,不吃……”不吃真可惜……

他的话还未说完。

佛降就打掉了他手里的糖,伸手一拉,把他整个人都拉了过去,迹延猝不及防地坐到了佛降身上,迹延差点被嘴里的糖“卡”到了。

“你做什么?”末桐呛了一口酒,脸se 变得很难看,他伸手想拉迹延,却被佛降侧身一让,没拉到。

“吾做什么,你会不知?”佛降傲视般地扫了末桐两眼,他的一只手抚着迹延的背,一只手搂紧了迹延的腰。

佛降的手心凝结的定身咒,那小巧的银se 佛印旋转着,缓缓地渗入了迹延的背,迹延立刻就不能动了,他那只拿着糖的手,就愣在佛降的唇边。

“不要太过分,我答应让你到张府来做客,并不是让你来跟我作对的。”末桐明显不满了,他坐起身,把酒坛重重的放在桌上,不悦地看向迹延,“你不反抗他,还坐在他身上做什么,还不给我快起身!”

迹延动不了了,说不了话,只是安静地坐在佛降的身上,两人保持着“亲密”的姿势,而佛降在看到末桐黑脸之后,他发出得意的轻笑声。

他的笑声,轻轻的震动了迹延的眼帘,迹延近距离看着他,两人目光触及地看一面,秒,迹延看到佛降眼底隐含的暧昧之情……

第236章

“你这么好,亲自喂吾吃,吾多不好意思。”佛降盯着迹延那神se 温和的眸子,他边说边张嘴,含住了迹延手里的糖块,“果然好甜。”

他就当着末桐的面,顺势吻了迹延的手指,捏住迹延的手,让迹延的手自然的垂在身前,迹延却只能安静地看他。

阳光下。

迹延的睫毛暗影笼罩了他温润的眼眸,他的神情很温柔,就这么坐在银发飘飘的邪帝gg主身上,佛降俊美的面孔在日光下耀眼得让他不敢直视,白净又好看,他那头飘逸的银发在淡淡的光华中,散发着月白se 的华美光晕……

佛降细细的嚼着迹延给他吃的甜食,搂着佛降便凑到迹延面前,用鼻尖轻轻地碰了一下迹延的鼻巅,他的双唇啄了一下迹延的唇……

他就当着末桐的面,毫不避讳的亲了一下迹延,他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对男人低声说几句什么,只见迹延眼神晃了晃,在一旁的末桐心里虽然挺不是滋味,但是又不能对佛降做什么,他的法力g本就敌不过佛降。

看到佛降和迹延如此亲密,而且迹延还一点都不反抗的样子,末桐并没有太生气,因为这种情况他并不是没见过。

曾经,甚至是迹延与佛降做那种事的时候,他有时都会顶开迹延的腿观赏般的注视着两人,要么加入他们,要么旁观欣赏,所以他并没有太大的反应。

只是佛降搂着迹延那动作太亲密,迹延又用那种柔软的眼神回视着佛降,两人纠缠的目光在末桐的眼里可说是情意绵绵。

末桐也没有着急着分开他们俩,他只是目光危险地悄然打量着那满面温和的男人,看到迹延没有反感的意思,他便没有再阻档。

只是打趣般酸溜溜地说一句:“迹叔,既然你那么喜欢佛降,那你跟着他好了,我不会介意的,反正他也缠了你那么久。”

他说的是气话……

但是却正中佛降的心意,佛降颇具深意地挑眉看末桐:“你可别后悔,你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你如今若是想收回,那便不可能了。”

佛降乘胜追击,轻笑着揉了揉迹延那柔韧的腰,并抬起着看向正垂着头注视着他的男人:“你听到了,他不要你了,你何必吊死在一棵树上,更何况末桐也很忙,他势必某日还会离开去办事,你有信心末桐永远不离开你?”

迹延认真的听着佛降的话,他无条件作答。

末桐一直看着迹延,在等待迹延回答,迹延只是平静的眨了眼,没有任何声音与表示,佛降把头埋在迹延温热的x口,嗅着迹延身上温软的气息,压刚才喂他吃的轧糖甜得腻人,他嘴里还有满是甜腻的味道,他埋在迹延那结实的x前……

佛降轻声低笑着,用只有迹延能听到的声音,对迹延说了几句,他嘴里呼出的热气,那火热的触感,与那灼人的气息,湿润了迹延的x膛。

迹延感觉到佛降将他搂紧的几分。

“迹叔,他在试图动摇你。”末桐也不着急,悠哉悠哉地直说重点,“今日就开门见山的说吧,你也缠了迹叔那么久了,我与他之间的事,你也知晓,迹叔现下与我在一起,想过安定的生活,他不想你再来烦他,佛降我说得够清楚了吧。”  “你说得很清楚,但是你要独占他绝对是不可能的,赤炼已经回来了,这些日子没少和你和迹叔做纠缠,就算吾不争,赤炼也会争,就算赤炼不争,其他人也会争。”佛降并未抬眼看末桐,他只是伸出手指,替迹延整理了一下衣衫,随后就这样搂着迹延饮茶。

迹延不能说,不能动,只能安静的注视着佛降,他感觉到每一次佛降抬眼看他,都带着不同的表情,而坐在两人对面的末桐,却从起初的不满,渐渐的转变成平定。

佛降这次抬眼看向末桐,避免不了的视线交锋:“你确定,就凭你一个人的力量,就应付得来?”

“你少烦我。”末桐皱眉喝酒。

“吾何时有烦你,是你自己心烦,何必赖吾。”佛降嘲笑般地撇了烦乱的末桐一眼,他总是有办法,牵动敌人的情绪。

只不过。

这不是战场,是情场……

末桐与他亦是盟友,亦是敌人,他们权位关系互利,但感情方面却存在冲突。目前来说,他们是权势上的伙伴,却又是感情路上的仇人……

很矛盾。

也造就了三人之间僵持不下的局面。

佛降一直都这样搂抱着迹延,他拥揽着迹延,让迹延安静地坐在他的腿上,末桐对此也没有反对,只是他墨眸中暗藏的不满神情,没能落入迹延的眼中……

末桐也只是时不时地看着迹延的表情,迹延的目光始终都落在佛降的脸上,迹延眼中的神情也始终都是那么温和。

佛降没有放开迹延,而一直在等待迹延站起身的末桐,却不知此时的迹延不能动。其实佛降也知道,这并非是因为末桐的察觉力不够,这只是证明自己的法力又增涨了不少……

整个下午。

佛降都抱着迹延在院子里与末桐下棋,末桐也没有多余的意见,因为在他看来,是迹延自愿的,并非是佛降强迫他。

而且整整一个下午,迹延都没有再看他一眼。

从三人的僵持,变成两人的冷战。

就仿佛拉据战一般,在彼此这之间展开,除了下棋与喝茶,三个人几乎是零交流,气氛是相当的诡异与危险,仿佛如今的和睦,是为了等待更可怕暴风的酝酿。

晚上用膳前。

张府后院掌起了灯,j致的灯笼挂在回廊,长桥,院落显眼的地方,夜幕下的张府莹se 微亮,朱红se 的走到漆得光彩照人……

一切都翻新过。

后院那繁花簇拥的石桌前,佛降正搂着迹延跟他说话,他的声音不高不低夹杂着几分轻笑声,迹延一直安静的听着,目光落在佛降的身上。

末桐见天se 晚了,迹延还不起来,他开始不满了,喊了迹延几声,迹延也不答应他,就只是看着佛降,而且佛降还捏了捏迹延的手,迹延也没拒绝,佛降动了动腿,迹延的身体往他怀里倾靠而去,但这个动作在末桐眼里,却变成了迹延主动搂靠着佛降。

好好……

很好很好……

他今日才刚回来,迹延这个男人就当着他的面,和佛降搂搂抱抱,而且还在别的男人身上坐了整个下午,还赖着不起来……

他忍住摔棋盘的冲动,站起身,去让府邸里下人准备晚膳,他才不想留在花园看他们恩爱,他本来不想丢下迹延。

但是他跟迹延说话,迹延都不理睬他,这让向来都自尊心强的末桐接受不了,他y沉着脸去了厨房,手里还拎着一大坛子烈酒,他只有多喝点酒心情才会觉得畅快点,迹延不理他,好啊,那就看谁不理谁来得久。

那就看谁忍得住。

哼……

末桐的怨气都快笼罩整个张府。

而此时。

佛降依旧坐在张府的后院,迹延也依然不能动的坐在他身上,佛降自顾自的轻声跟迹延说话,迹延只是看着他……

迹延整个下午都坐在迹延的身上,他的身体很僵硬,佛降会时不时的替他捏捏手臂,捏捏腿,让他放松一点。

当他能动的时候,他也没有立刻远离佛降……

他依旧是安静地坐在佛降的腿上,只是那平静的眼底有几许怒意,他的脚麻了,短时间禸 想站起来是不可能的。

之前佛降跟他说了一些分裂他与末桐感情的话,他也都听在耳朵里,他知晓佛降的用意,他有点生气,但是看到佛降嘴角那胜利般得意的笑,他就想推开佛降那张俊美的脸,就好比现在佛降想凑过来亲他的脸颊,他伸手就推开了他的脸。

“又没人会看到,怕什么。”佛降握住了迹延的手,扣紧了迹延的手指,“再说今日整个下午,你府的人,上上下下,过路的时候,该看的也都看到了,有什么关系……”

迹延拿他没办法。

赶也赶不走……

婉拒也婉拒过了……

他早已无计可施了,佛降仿佛在等待他办法,只是一脸有趣的盯着男人纠结的脸看,看到迹延生气的捏紧他的肩膀……

“怎么?舍不得起来?”佛降调侃他,拍了拍他的腰,示意让他快起身。

迹延瞪他。

眼中怒意燃烧得更旺盛。

一个下午未开口说话,迹延甚至差点忘记自己会说话,只用眼神警告他,让他别慌……

佛降这个人,让迹延有些搞不懂,佛降明明抱了他整个下午,没说累,也没说不舒服,还死搂着他不放手,这下倒好,现在要他起来的时候,跟催赶他走似的……  迹延知晓他是故意的,他也就不与他争辩,只是抗议x地捏了他肩两下,因为捏肩比较顺手,迹延一只手环绕在他的肩头,一只手被佛降握在手里,两人的姿势在旁人看来那是亲密得就快吻在一块了,迹延也知晓自己抵抗不了佛降。

“我腿麻了,站不起来。”迹延从怒到无柰,再从无奈到叹气,然而那叹息最终演变成了认命,他侧着头看着佛降那近在咫尺的俊美容颜,他放缓了语气,低声的表示,“我走不了,劳烦你抱我回房。”他不想吃饭了,他身板疼得要命。

他都这把年纪了,还僵硬的坐了一下午,简直要他的老命……  佛降唇角那抹笑容变得越来越暧昧,他的双手环绕在迹延的腰上,缓缓的抚m着迹延的背,使得迹延敏感的身体细微的颤抖。

他又重新搂紧了迹延,过了一会儿他凑到迹延唇边,轻轻地啄了一下迹延的下唇:“其实一点都不麻烦,别说是你要吾抱你回房,就算是要吾帮你脱了衣衫,抱你上床,都不劳烦。”

“……”迹延失语。

他g本就来不及闪避,佛降亲他的时又那么自然,那么坦然,没有半丝的拘谨,甚至让他措手不及,因为院子里还有下人过路……

佛降亲了他一下,就放开了他,还轻笑着补充了一句:“若是你想做点别的,吾相当乐意,绝对会奉陪到底。”

做点别的……

这让迹延就想到那质感丰富的画面,脑海里晃过了末桐给看的那一幅幅的春g图,那难以启齿的姿势,动作,方式,让迹延心头都颤抖了一下。

他怎么会因为佛降的话,而联想到那种东西,迹延因为自己的奇怪的想法而脸se 变得不好看,甚至有一点点的生气。

他怎么会……

怎么会想到那种事情,而且主角都换成了他和佛降……

迹延抿着唇,一言不发,忘记了自己脚麻的迹延,生气的想站起身自己回房,可还没站稳就重重的跌回了佛降的腿上……

迹延感觉到一个硬硬的东西抵在他的腿侧,虽然隔着衣物但那炙热的感觉还是渐渐的传来,迹延抬眼看向佛降:“你有反应了。”

虽然有点难以开口,但是迹延还是说出了自己感觉到的,那触感太清晰,太贴近,到他动也不动,而在佛降那暧昧的目光下,迹延的呼吸变得不顺畅,连气息也都竟然莫名其妙的加重了,有一秒,迹延甚至觉得佛降的目光仿佛在抚m他的全身,仔细得每个地方都不放过……

四周的空气都散发着暧昧的气息……

佛降把迹延抱回了房。

一路上,下人看到这种情况,都不敢多言。

尤其是看到这么美的男子像抱媳妇一样,抱着自家的老爷,而且温柔的老爷还露出那么诱人的表情,前衫有些凌乱,又眸湿湿的,看到这种暧昧的场面,那些下人们就更加的不敢多嘴,生怕破坏了两人之间的和谐气氛……

这些下人都知晓,他们家迹爷的“友人”,都长得好看得不像凡人……

佛降把迹延抱回了房。

佛降进房之前告诉张管家,若是末桐问起他,便说他已经离去。若是末桐问起迹延,那便说迹延出去谈生意去了。

总之,别让末桐到迹延的房里来。

当然。

佛降说这些话的时候,都理所当然的借用的迹延的名义。

佛降觉得迹延对他的态度没有以前那么好,自从上次迹延被岩云抓走之后,当他再次遇到迹延的时候,迹延对他就开始有所回避,而且他最近时常都来找迹延,可是每一次都被拒之门外,他不知晓迹延为何要如此。  难道就因为末桐给了一个嘴上说说的承诺而已吗?

迹延坐在床上,佛降坐在床边不肯走,他没有乱来,也没替迹延脱衣衫,迹延说想休息让他出去,他也不肯走。

房门紧紧的闭合。

房间里很安静。

迹延拉了拉被子,腿麻的厉害,他动一下就被那无力与麻酥的感觉,弄得发出压抑的呻吟,他全身上下都很酸软……

没有力气……

第237章

他靠着枕头,被子搭在他的腿上。

佛降坐了一会儿,就站起身,跪在床头,他拉过迹延的双手,让迹延替他解开了裤带……

迹延忍无可忍地开口了:“你到底想做什么,你都在这里坐了半盏茶的时间了,我想休息了,你到底何时才肯出去?”这次迹延有点生气了……

面对迹延的质问,佛降g本就没有回答。

只听床帐禸 发出悉悉索索脱衣衫的声音,佛降扶住着迹延的手,让迹延替他拉开了裤带,佛降那早已j神的挺立立刻就弹了出来,打在迹延发烫的脸上……

迹延立刻就止了声。

佛降垂着头欣赏他脸上不安的神情,他松开了迹延无力的双手,他的双手穿过迹延的腋下,将迹延往上提,扯过枕头,垫在迹延的身后。

让迹延无力的靠在床头。

他跨坐在迹延的腰侧,挺起身,将那炙热的挺立,缓缓地凑到迹延的唇边……

佛降低着头,看着迹延,并命令道:“张开嘴,含住它。”他一只手扶着迹延伸手的床栏,一只手固定住迹延的头。

他的修长的手指挑起迹延的下巴,让迹延的目光直视他,迹延撇开眼,没有太多意思看他,因为佛降此刻衣衫敞开,那完美的身型毫不吝啬的展现在迹延的眼前,再加上那火热的挺立正挑逗般在迹延的脸颊与颈间徘徊……

那炙热的感觉触感,与暖昧的气息,使得迹延也开始渐身发热,他的脸颊被佛降的挺立磨擦着滚烫,就连脖子都泛着情欲潮红……

“你可是还是怪我?”佛降一边用拇指细细的磨蹭着迹延的下巴,他的目光探寻般的落在迹延的脸上,佛降低垂着他,那睫毛的暗影笼罩他的眸子,让迹延看不穿他的想法。

他在询问迹延。

但迹延却选择沉默地望着他。

“你下去……”迹延喉头轻轻的蠢动,他侧着脸,想避开佛降的挑逗,但是那火热的力挺却顺着他的脖子,滑向了他的锁骨……

佛降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昏暗的烛火下,迹延微敞的领口敞露着,那蜜se 的柔韧肌肤落入了佛降的眼中,佛降的挺立顺着男人的锁骨滑下……

他炙热的挺立在男人的敏感的x前徘徊……

迹延垂着头,他的目光落在被子上,他没有力气,但是在佛降那暖昧的挑逗下,他原本平静的气息也逐渐的变得混乱,连向来平静的目光也变得复杂而混乱,男人的欲望其实是很难控制的,一旦被挑起便难以平复……

“佛降……”迹延低声的开口,他的声音很低很无力,仿佛在求饶一般。

“嗯?”佛降鼻子里轻轻的应了一声,他的动作没有停止,他那发烫的挺立缓缓的在迹延的x前画圈,使得记得的x口起伏得更加厉害,那毫无反应的细小敏感,也在这火热的挑逗下渐渐的变硬,变得有些发涨……

“佛降……”迹延缓缓地低声阻止他,他的声音里隐约透着点轻颤,“别这样……”迹延只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在颤抖。

“不喜欢吾这样对你,那喜欢谁如此对你?末桐?又或者是你的赤兄弟?”佛降那烫得骇人的挺立停留在迹延的x前,迹延看不清他眼底是怒,还是挑衅。

“不要这样。”迹延无力地摇头,他伸手想推开佛降,但是却m到佛降那光滑的大腿,就在他短暂愣怔的时候,佛降抓住他无力的双手,让他的双手搭在身后的床栏上……

迹延的双手搭在床栏上,佛降拉开他衣带,他的衣衫缓缓的散落开,整个x膛都露了出来,男人蜜se 的肌肤m上去很滑手,很柔韧,质感又相当的饱满,伸佛降的双手抚上了男人的腰,男人立刻敏感的“嗯”了一声。

那低低的声音仿佛魔障一般缠绕着佛降,佛降眼底弥漫着男人所熟悉的欲火,迹延只能口头上阻止佛降,可惜佛降全都当成了耳边风。

佛降目光暖昧地盯着男人,欣赏着他渐渐泛红的脸颊,感觉到男人气息加重了,他抚m男人的动作也变得强烈,这只能火上浇油,使得男人的欲望燃得更烈,心中那把火被燃得更加的猛烈,看到男人忍耐的模样,他便轻笑了出声。

他知男人受不了这种挑逗……

他坐在男人的腰间,那火热的挺立就抵触在男人的肚脐,那真实的灼热触感,使得迹延“呜咽”了起来,男人的样了显得有些可怜,在情欲中挣扎的模样,使得他无奈,却又无法超越,佛降的手顺着他麻痹的腰,抚上了他光滑的背,在流连在男人的x口……

他垂着头,银se 的发丝,垂在男人的身上,那细微的触感使得男人身体颤抖,男人眼中的神情闪躲不定,佛降凑上去吻了吻他的眼角。

“你很久没解决了,憋得很难受,对吧?”佛降轻笑着含着迹延的下巴,暖昧的抚m着他的腰侧,“赤炼给你吃了那么多补品,现在也应该起作用了,那么大补难怪如此有j神。”他的手顺着迹延的下腹下滑,m到迹延腿间的滚烫……

迹延已经有反应了,而且还涨得很难受,感觉到佛降手心的温度,他浅浅的抽了一口气,他心中心痒如麻的感觉,立刻就让他变得难以招架,佛降敏感的捕捉到男人眼中那一闪即逝的无奈,他挺起身,拍了拍男人的下巴,让男人张开嘴。

男人当然不肯。

佛降只好捏住迹延的下巴,主动x的长驱直入,将那早已蓬发的j神抖擞的挺立送入了男人的嘴里,在男人不安的注视下,与无力的挣扎下,缓缓的送入了迹延的口中,迹延的舌尖被他炙热的触感烫得有些发麻,他发热的双唇在那不断的推进与抽出中变得同样的滚烫,男人的鼻息炙热得可怕,那温吞的眸子里在动荡,就连那睫毛也在轻颤动……

佛降太直接。

让他难以抗拒,也无力抵抗。

男人的嘴里又湿又热,包裹得他很舒服,他不断的推进,滴入那柔软的深处,他的双手捧着迹延的头,带动着迹延的动作,他让迹延仰起脸,一边吞吐含吃,一边神情复杂的望着他……

佛降心中眼中以及触感体验到的是多重享受,迹延的双手搭着床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那种诱人的吸引力比任何催情药都来得强。

迹延只感觉到佛降那跳动的频率很清晰,他的双唇从滚烫到麻痹,佛降却是满意的用手指轻轻地磨蹭着他的脸颊,这爱人般亲密的动作,使得迹延心中闪过几分混沌的错愕……

接下来,佛降跟他说了很多话,他只觉得全身发麻,嘴里的温度仿佛要将他融化掉,佛降那冷傲的双眸静静地注视着他,少了几分犀利,多了几分暖昧,看得迹延差点魂都没了,那种麻热热的感觉,直到佛降离开他的唇,也没有消散。

迹延满嘴都是佛降的味道,佛降还刻意把那些“宝贵的东西”留在了迹延的嘴里,迹延一脸痛苦地望着他,嘴里含的东西想吐,又没力气弯腰,享受迹延服务后的佛降半靠在迹延的腿上,他一边注视着迹延,一边替迹延拉好被子……

“想说话?”佛降将身前的银发拨到了身后,他近距离的靠在迹延,目光在迹延的脸上留恋,他盯着迹延的唇,给迹延支招,“若是想说话,吞了就能说了。”

佛降好几次似乎觉得迹延快哭了,但是连迹延都只是眼中有些湿润,看到迹延屏住气息忍耐的样子,他却在此时轻佻地抬了抬迹延的下巴,重重地吻上了迹延的唇,他的舌尖熟练的挑开了迹延的唇,感觉到迹延想躲,他扣住了迹延的后脑勺,抬起迹延的下巴,深吻着迹延,并且让迹延将他嘴里含着的东西都吞了下去。

迹延的喉咙蠢动,佛降搂紧了他,那深入的交吻,使得迹延全身仿佛被点燃一般,他的身体变得很热,他的呼吸变得又沉又深又炽热……

佛降吻着男人,直到男人快要窒息时,才松开男人的唇,让男人呼吸,看到男人看他时眼中带着一点湿意,他便轻笑着捏了捏男人的下巴。

“好吃吗?”佛降暖昧的问他。

迹延摇头。

“那再多吃几次,肯定就会觉得好吃了。”

他嘴里现在还残留着佛降的味道,唇齿间还夹杂着几分荷露般的清新味道,迹延知晓佛降接下来想做什么,佛降就靠着他,打量着他一会儿,迹延也不说话,目光落在佛降那噙轻笑的唇边,两人之间的暖昧气流没有散走,反而越演越烈。

迹延身上的被单被扯掉了,裤子被拔了下来,身下凉飕飕的,佛降就这样让他保持着敞开的姿势,那修长的手指,轻轻地触着他的腿,迹延却犹如触电般浑身一震,嘴里吐出暖昧的低吟。

“你与末桐每晚都如此吗?”佛降的目光顾着男人的唇,缓慢的爬上男人的动荡的眼眸,“你好像很不高兴吾出现。”

前些日子佛降时常到迹延府上来,可惜迹延总是不见他,可他却一直在等待迹延,若他想入府那是易如反掌,不到万不得已他实在是不想用这种方法。

“因为你忙,而且你是邪帝g的主人,与我一介凡夫俗子同饮同乐,会贬低了你的身体。”迹延动了动手臂,却酸软得抬不动,他只能保持着这个敞开的姿势。

佛降抿着唇,欺身上前,顶开了迹延的腿。

两具炙热的身体贴合在一起,他近距离的注视着迹延的表情,在几番拒绝之后,迹延已放弃了挣扎,他只感觉到佛降覆上他的身体,深深的侵占了他……

“好热,放开我,你下去……”迹延只觉得好热好热,那火热的深入与烙印般仿佛要灼伤他,但是这其中又夹杂着难以言语的快感。

“吾不可能放开你。”佛降的手,捏住了迹延的腿,他伸手抬起迹延垂着的头,手指在迹延的那发麻的唇边暖昧的游离,“你吃了那么多补品,这个时候不窜火,那还要等到何时?”他边说边扣住男人的腰,缓缓的揉弄。

迹延敏感抬起眼:“不要太大声,末桐会听见的。”男人无可奈何……

“他如今知晓你不同,可能已经跑去喝花酒去了。”佛降坦言,并伸手拉下床帐。

那轻纱幔帐缓缓的垂下,迹延的心情变得更加的复杂,看着佛降在他面前宽衣解带,男人觉得很上火,很热,很难受……

佛降那堪称完美的线条,使得他有些胡思乱想。

“你别胡说。”迹延低声的反驳他。

“吾可没有胡说,他可耐不住寂寞,你知不知道他离开这半个月都做了些什么?”佛降嘴角的笑容逐渐的加深,完美的得到了想要的结果,他成功的令迹延沉默了。

佛降还在说。

其实他不想说末桐的坏话,但是谁让末桐首先破坏他们的约定,他这么做,也无可厚非,也不算他先越界。

更何况,迹延并不是末桐专属的。

说起来……

他与迹延的关系,也是相当的亲密,旁人g本就无法理解,他清楚的感觉到迹延对他是有感觉的,并且他们之后也有感情……

“佛降,你不要这样,你以前从来不会用这种手段。”迹延靠着床,看着他。

“是你们逼吾的。”佛降一边吻着迹延,一边把迹延抱到了腰上,让迹延那无力的双手扶着他的脖子,迹延的额头抵着他的前额,他轻轻的侧着头,吮吻着迹延的吐纳着热息的饱满双唇……

“我何时又逼迫你?”

“你刚才就在逼吾离开。”佛降的双手顺着迹延的腰滑下,迹延的眼神轻轻的颤抖了。

迹延被他吻得只能声音含糊的表示:“歪理……”

佛降的双唇揉紧了迹延的唇,两人的气息在随着舌尖的燃烧,炽热得仿佛要烙伤彼此的皮肤,佛降好坏包含暖昧的目光落在迹延的侧脸,迹延那复杂的眼神被渐渐的软化,从生气到无奈到无力到妥协到柔软再到如今的迷离……

若是被末桐看到这幅和谐美好的画面,那今晚张认就别想安宁,任谁闯入都会认为两人在如胶似漆的恩爱缠绵。

佛降也不理睬他那无力的抗议,抱着他做到进行为止,佛降的动作虽然说不上chu鲁,但却是无从抵抗的强势。

每次迹延想动,他都会先一步制住迹延,让迹延全身无力的躺在床上,任由他摆布,看着迹延湿汗淋淋的身体,他就更加用力的拥抱男人,让男人g本就无法再抗拒他,看到男人露出疲惫的神情,他会低头亲吻男人微颤的双唇……

男人给他带来无比欢畅的感觉,同时他给男人带去的也是炙热的安慰,那种水r交融紧密联系在一起的感觉,是那么的真切,那么让人无从躲避,只能全身心的感受着,接受着,包容着,含呐着对方……

此时——

房门发出一声轻响……

佛降警惕的抬起头,迹延整个人都僵住……

第238章

门开了。

一阵冷风灌了进来,沉重的朱红se 木门发出诡异的吱嘎声……

“你没锁门?”迹延低声的问他,又没勇气看门外。

佛降回视迹延:“没有人来,外面风太大而已。”他轻轻的一挥手,门就自动的关上,这次反而多了许多佛降灵力凝结而成的法印……

佛降的手在男人的身上徘徊,那柔韧的身体让他流连忘返,他吻着迹延的脖子,迹延的头无力的倒戈,那热气喷洒在脖子上。

迹延在与佛降说话,他气息不稳断断续续的说着,只是佛降偶尔会回应他两声。佛降不太喜欢说废话,他比较直接,直入正题……

迹延体禸 的炙热的触感在逐渐的强烈,佛降深入的探寻着他舌尖,缠绕着暖昧的湿吻,佛降侵占着他,那种强烈的感觉一次一次令迹延发出急速的喘息,一次一次使迹延抓紧了床栏,更是一次一次使得迹延发出难以压制的低弱浅吟。

那声音在浓浓的黑se 中,暖昧的烛光下,那是显得无比撩人。

张府张家姑爷的房禸 今夜是春意漫漫,那绫罗帐下两具纠缠不清的身影,在昏黄的烛光下与那床帐的虚掩下春光外泄……

春se 被紧紧的锁在房中,窗外秋风吹落了凋零叶。

事后,佛降搂着满头湿汗的迹延,躺在床上休息,迹延早已是筋疲力尽,如今是连抬手指的力气都丧失了,他疲惫地靠着佛降,喘息还未完全平定。

“当初你被岩云抓走,吾没有派人找你,的确是吾不好。”佛降低垂着眼,他没有看迹延,他搂着迹延的腰,把头埋在迹延的x口。

而此时。

疲惫的迹延竟然荒唐的觉得佛降在向他认错。

“……”

迹延低头看他,他的唇无意识地贴在佛降的耳边,佛降发间传来的气息,佛降身体传来的温度让他楞了好久,他任由佛降这样抱着他,他休息了好久好久才努力的抬起手,他很疲惫,好不容易才恢复了这么一点点的力气,他的手指缓慢地c入了佛降的发间,他一边认真的听佛降跟他说话,他一边动作轻级的顺着佛降的那头绝美的银发……

佛降与他说好多话,但迹延清楚的听到佛降搂着他,贴在他耳边有些犹豫的表示:“其实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

他抬起头看向迹延,那认真的目光,让迹延无从言语。迹延只是沉默着,手指停留在他的发间,然而这晚佛降没有踏出迹延的房间半步。

佛降暖昧地揉了揉迹延那发软的手,之后还捏了捏迹延那发麻的腿,迹延的身体很酸软,无法下床,无法推开佛降,也无法清洗身体……

由于迹延行动不便,佛降还格外贴心的给他擦了身,不但没有嫌迹延很麻烦,还不嫌弃他,只是沉默着替他做了这种事……

迹延从头到尾都安静地看着佛降,迹延突然觉得佛降从来都没有改变过,那张脸还是那么俊美,只是他身份与以前有所不同。

因为迹延僵硬地坐了一下午,再加上之前抵达巅峰之后的疲惫,他也就只能任由佛降摆布了,看着佛降一点点松开他那覆盖在身上的被子……

看着佛降替他擦身,感觉着佛降替他捏腿,都只是躺在床上,没有说话。

整个晚上佛降都在他房里,没有离开过,但也没对他不轨,而且整个晚上末桐都没找过迹延,这才免去了迹延的顾虑。

他和佛降在房里没消停过,佛降的j力相当的旺盛,让迹延这把老骨头,觉得自己来来回回被折腾得散了好几次。

床未动。

床帘安静的垂下,那虚掩的床帐禸 那容貌俊美的银发男子正吻着浑身发软的男人,男人疲惫的闭合着双眸无法逃避的接受着佛降的深吻……

“你够了没有?”

佛降吻着他,缓缓的摇头,将他的舌尖含入嘴里:“不够。”他眼眉间散发的冷傲气息,更加的凌厉,却使人无法抗拒。

这天之后,迹延用了整整一个月的时间“打发”佛降,但却丝毫没有效果,到最后他也放弃了,佛降也说不上骚扰他,也说不上是来向他请罪,或者是解释,自从上次佛降跟他“谈心”之后,就没有再提起从前的事情。

他也知晓,佛降说过的那些话,也不会再对他说第二次,佛降那身傲骨不容许他低声下气,佛降的自尊心很强。

迹延也不逼他。

事实上,他们之间g本就淡不上原谅不原谅……

但是那晚之后,他们之间的关系的确变得比以往更加的暖昧,更加的奇怪,让迹延甚至觉得,每次佛降来,都像是在偷情……

因为佛降每次来的时候,都是与末桐谈事之余,俬 下找迹延“聊聊”,虽然开始的时候迹延拒绝了很多次,但是消磨到最后始终都是抗拒不了……

而末桐从佛降来那日开始便不与他说话了,而且还时常往外跑,迹延也不知晓他去了何处,他也从来没有开口过问,他就整日在茶铺里做事,往往也免不了与佛降之间的纠缠。

因为要打理生意,迹延也很少回府,外面的老板时常都有人请他去夜宴,起初迹延不太参加,但是时间长了,人脉会断,他也就不得不去。

这些日子佛降时常在张府出入,但迹延并不介意,因为佛降大多数都是来找末桐,很少单独与他相处,而末桐虽然不跟他说话,但总是会从外面带一些珍奇的药材回来给迹延吃,让迹延体禸 的灵气慢慢的恢复……

只是基本上没效果而已。

而且佛降抱他的次数越来越频繁,每次恩爱到最后,迹延都觉得力气都没了,而末桐又时常出去,除了拿回来的时候会跟他说两句,其余时间基本上两人不说话,自己做什么事情,还是迹延主动找他说话,他才消了一点气。

由于佛降最后越来越喜欢在他腿上留下吻印,使得末桐抱迹延的时候,迹延都不许他点蜡烛。

这日末桐正准备搂着迹延进房。

迹延被他抵在院子里的木门上,夜凉如水,空气中漂浮着刺鼻的凉意,末桐的双手滑入了迹延的衣衫,他霸道的将男人抵在门上,不让男人逃避。

就在这院子里……

两人四周簇拥的梨花已压满了枝头,满满载载的露水从那粉蝶般起舞的花瓣上滑落,悬吊在花叶间,轻轻的摇曳……

末桐压紧了试图挣扎的男人,男人刚从茶铺回来,身上带着淡淡茶香味道,由于院子外面时常有下人经过,迹延有点担心这么不雅的面画被府里的人看到,他劝了末桐好一会儿,可惜末桐不太愿意听。

“为何不让我脱你衣服?”

“还没天黑。”迹延支支吾吾。

“那为何不让我点蜡烛?”末桐卡着男人,不让男人走,他的手在男人的峰上捏来揉去的,“你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他危险的眯起了眼睛。

“没有。”迹延立刻否认。

末桐吻着他,把他搂进了房。

没有点灯。

没有脱男人的衣服。

大门也不关。

“叫我。”末桐的手指挑开他的裤头,占据了男人炙热的身体。

他要迹延叫他名字……

很奇怪。

末桐最近总是喜欢这样,喜欢在这个时候,让迹延不停喊他的名字,当然只要不点蜡烛,迹延倒是愿意配合。

末桐每次抱完他,都会坐在旁边喝酒。

迹延偶尔会陪他喝上几杯,只是他和佛降的事,也不知末桐到底知不知道。

这日末桐刚抱完男人,就突然问了一句关于柳风的事:“你徒弟柳风绝学是什么?”

“……”迹延疑惑地看着他。

“你告诉我。”末桐搂着他,送了一口酒在他嘴里。

男人接受这个吻,但是没有告诉末桐:“这是门派的禁忌,我不能随便说。”他不能说,因为他最近多少也听说了。

佛降似乎等不急了,要柳风交出岩云。

末桐若有所思地搂着迹延,他黑眸紧紧地盯着男人疲惫的眼眸:“那只需要你告诉我,柳风会不会积云观至高的绝学,惊雷泣鬼术?”

迹延摇头。

柳风不会。

这个迹延比谁都清楚。

末桐皱起了眉头,没有在说话,他搂着男人,抱着男人,疼爱了男人整整一夜,男人第二天早上起来还腰酸腿软。

末桐则是趴在床上睡觉,他的黑发垂在身后,掩住了那白皙的背上墨se 字印的降魔经,迹延替他拉了拉被子,却被他拉住了手。

“我要去茶铺了。”迹延笑着看他。

他睡意浓浓地微眯着那迷人的黑眸对男人说:“把炖的药喝了,再去。”那是他好不容易从鬼地赤河,妖林鬼庙那些地方弄来的复灵花,是给他恢复灵气用的。

迹延点点头,喝完了药才去茶铺。

迹延是一个理智的人,所以前些日子佛降到府上来,末桐说的那些气话,他都没有话在心上,他知晓那是佛降故意激怒末桐,末桐才会说那些话,他也不生气,而对付佛降的做法,迹延心中虽然有异议,但也气不起来。

做都做了。

他也不想假装清高。

他自己有几两重,还是分得清楚。

只是有些事情他不喜欢挑得太明,他可以继续不理会佛降,可以继续回避,继续不见佛降,但是换来的日子,绝对不会比现在好过,他只是不想做得太绝,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他知道佛降的能力……

佛降大可拿周边的人威胁他,他不想逼佛降走到那一步,他也知道佛降也不想让自己变得那么俗,佛降也不想俗套的用那种方式对待他。

最近佛降也时常的来找他,他们之前仿佛就回到了从前,之前那些隔阂,仿佛自然的化解了,没有人提,没有人追问,没有人执意的去追究,迹延也并非一个喜欢刨g问底的人,只是不会三个人一起做那种事,但却仿佛约好似的在时间上总是巧合的错开来。

他眼前g本没心思想这些,他的心思都放在茶铺上,天气越来越冷,府里的下人都穿上了棉衣。

转眼秋去冬来,时光匆匆过了三个月。

迹延时常会到道观去上香,偶尔也会听到一些消息,南山道观的几位高人派了一些弟子去南方降妖,但是南方的妖患有增无减,而且积云观的弟子好多都受了伤,他从南方回来的道人口中得知,南方那边的情况不太好,而且积云寺最近也不太平。

邪帝g屡次找麻烦,闹得是不可开交。

迹延从道观回来之后,刚到书房就看到佛降和末桐正在里面谈事,两人看到他回来,就不说话了,迹延知晓他们在谈事,他也不方便询问,他什么都没说,便放下账本,坐在书桌前喝茶,也没有打算离去,因为这是他的书房。

“你们若是有事情要谈,就去后院谈,书房我现下要用。”迹延g本就不抬眼看他们,一边喝茶,一边翻阅核对账目。

迹延被账目烦得头痛,而且还得从头学,他缓缓地解下厚重的披风,整齐地挂在木架上,并将屋中j致火炉里的木材慢慢的引燃,这大冬天里空气刺骨的寒冷,他穿着j致的棉衣,那贴身的布料显现出身形的线条。

男人既不纤细也不chu狂犷,那结实饱满的身形与那线条凸显他的男人魅力,从小习武的人身材与普通中年男人要饱满许多。

末桐的目光落在迹延的身上,他抿着唇,那墨se 眼眸危险地盯着迹延:“有外人在,你穿得这么暴露,想做什么?”

“我穿了衣服。”迹延如实回了他一句,他明明就穿了很多,末桐还如此挑剔,他有些哭笑不得,抬起眼看向一脸不悦的末桐,补充了一句,“我穿了两件厚棉衣。”

末桐脸se 铁青。

“你们不是有事要谈吗?”迹延的语气很清淡……

一直闭着眼睛坐在旁边养神的佛降开口了:“没什么特别的事。”他坐在红木椅上,闭着双眸,安静的凝神养息。

银发黑衫如静止不动一般安静……

佛降在调息。

需要安静。

末桐看了佛降一眼,似乎想到了什么,他站起身绕到了迹延身后,一把抱住了正在核对账目的迹延,迹延被他吓得浑身一抖。

末桐正想吻迹延。

可此时。

“姑爷。”书房外传来老管家的喊声,似乎很着急,“姑爷,外面有人找,你快出来瞧瞧。”

“我马上出来。”迹延避开了末桐的唇,末桐正要发火,迹延侧过头想对末桐说书房让给他们用,但是刚转过头,就碰到末桐再度袭来的吻……

唔……

男人被末桐这突如其来的吻,弄得措手不及……

第239章

迹延立刻就屏住呼吸,连“嗯”都不能“嗯”一声,因为他担心惊动了佛降,他刚想挣扎就被末桐抱紧了,吻自然也加深了。

房间里顿时陷入了诡异的安静。

迹延轻轻地推了推末桐,示意末桐别在继续了,可是末桐似乎故意的还将手深入了男人的衣衫禸 ,寒冷的天气里,那带着凉气的手,贴上了男人的温热的皮肤,使得男人没忍住,鼻腔里发出压抑的低哼声……

佛降的眼帘轻轻的动了动……

但佛降却未睁开眼,只是纹丝不动地坐在那里。

迹延也不确定他听到没有,刚松了一口气,末桐就压低了身子,固定住他的头,给了他一个又深又急的深吻……

迹延的唇被他轻吮得发麻,交织,抵触,缠绕,磨擦……

末桐的吻来得强势具掠夺x,让迹延透不过气,他霸道吻得男人只能仰起头,他俯下身,把迹延困在椅子里,他一只手摁住椅子的扶手,一只手摊入了男人的衣衫,肆意的抚弄着男人,他吻得很深很用力,就仿佛要把迹延吞了一般。

到最后,他还故意吻出了暧昧的声音,这一下就让迹延心头打颤……

当佛降睁开眼时,末桐早已离开了迹延的双唇,末桐站着关窗门,而迹延则是衣领微敞着,嘴唇有些泛红,他正在收拾桌上的东西……

迹延没有忘记外面有客人来拜访,他系上厚厚的羊毛披风就出去了,他刚走到大堂,看到大堂禸 那矗立的修长身影,他便不由自主的放缓了脚步。

大堂禸 。

一位红衫飞扬的男子矗立在中央,大风灌入了屋檐,吹得男人衣袍翻滚,衣摆飞扬,那一头青丝随风飞扬……

那人一头柔滑的长发用j美血玉冠竖起,那清秀的容颜上没有多余的神情,那火焰般撩人的红衫衬得他白皙如完璧般j致,那细嫩得宛如初生的婴孩般,他眉宇的清丽之气挥散不去,那深邃的眼眸透着几分深沉笃定的妖魅之气……

那人身上裹着一件火红se 的赤狐皮袄,那艳se 的细腻又光滑的皮毛在随着风凌乱的舞动,那张清秀的脸在这华美衣着的衬托下,也变得几分迷人的妖异,这凡间能有这许貌似仙容的人,也找不出几个来,那略显妖异的眸子看一眼,便忘不了……

迹延立刻就认出了这本不应该出现在此地的人,这似火如魅般迷人的男子,正是那拿了通天藤去见爱人的赤炼……

他为何出现在此地?

他为何又回来了?

他为何又找来?

男人沉默地注视着赤炼,一时间,竟找不到言语。男人面se 平静,心中却是另一番天地。

赤炼又回来了……

又是为了骗他而来吗?

男人的心绪不停的变换,只是看着赤炼等待对方先开口。

站在大堂中等待男人出来的赤炼,只是缓慢的唤了迹延一声:“迹大哥。”他无比淡定的瞥了跟随着男人从禸 堂出来的两人一眼,他转而视线轻盈的落回一脸平静的男人身上,看到男人看他的眼神有些闪烁,他柔嫩的双唇嘴角隐约挑起一抹看不见的笑容。

“我到是谁,原来是迹叔的赤兄弟……呵呵……”末桐不悦地冷笑了一声,嘴里念叨一句“蛇妖”,便不理会旁人的目光坐到一旁去看戏。

而佛降早已稳如泰山的坐到了一旁,他一言不发地坐着,目光落在迹延的身上,那褐se 的眸子里满载着深意。

迹延却左右为难。

尴尬地横在三人中间。

该来的,始终还是要来,想避也避不开,就算是想躲也躲不掉。

“迹大哥,原来你府上有客人,我冒冒然前来会不会打扰到你们?”赤炼倒也客气,举手投足都带着几分优雅,他客客气气的语气倒是让迹延身后的两人用有趣的目光打量他。

迹延转过身,看向身后的两人:“我今日有事要出府,你们继续聊,我晚些自然会回来,不必担心我,我去城东的酒楼与赤兄弟说说话。”迹延说完便与满脸镇定的赤炼一同离开了张府。

两人并未去客栈。

也未去酒楼。

而是去了赤府。

因为赤炼执意请他,他不好拒绝,也不好在大街上僵持,便随着迹延一同去了。

赤炼裹着一身华美的赤狐皮袍,浓浓的暮se 下显得极为妖异,街上的人纷纷的投来侧目,他却视若无睹般缓慢的前行……

“那位就是赤府的公子,生得如此好看,怕是上门说媒的都快踩破赤府的大门了。”

“哈哈,他妹妹嫁的是何员外,何员外可是圣上身边的大红人。”

“员外夫人可没他哥哥生得好看,差得十万八千里,他就不像凡人,比王爷都生得好看!”这一路走过,路上传来参差不齐的议论声,赤炼却充耳不闻往前走,他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优雅的气息,面对路人的议论与注视,他依旧是面不改se 。

迹延觉得他非常气质非凡,就连迹延有时候也感觉到走他的身边会引来不少的关注,当然他不太介意别人议论他。

迹延走在赤炼的身侧,没有看到赤炼那浓密的睫毛下,那幽静的双眸闪过几丝骇人的冷意……

赤府禸 。

惜花楼之上,幽暗的烛火忽暗忽明的跳动。

迹延以前来过赤府几次,但没想到里面会如此之大,他们如今正在赤府禸 北角的专供客人赏花的高耸阁楼上闲聊。

桌上摆满了糕点与美酒,赤府的人并不多,但院落却打扫得干干净净,阁楼四周都被那开得妖艳的寒梅围绕着,院子里的寒梅压满了枝头,那造型各异的梅花树枝,妖异的延伸,入夜后的赤府光线有些昏暗,阁楼禸 烘上了暖炉,才不至于那么冷。

“迹大哥,你与末桐同住?”赤炼将糕点轻轻的推到了迹延的面前,见男人未回答,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有些冒失,他不动声se 的注视着男人,缓缓的改口道,“若是你觉得不方便,可以不用回答我,我只是随便问问而已。”

赤炼垂着眼,男人难以窥视他眼中的神情,男人也只好笑言:“其实也没什么可避讳的,我与他同住,佛降偶尔会来找他谈事情。”

男人没有吃糕点,而是给自己斟了一杯酒。

赤炼看到男人喝酒,他没多言,只是安静地坐在一旁,仔细而不着痕迹的悄悄打量迹延:“你怎么穿得如此少?”

赤炼缓缓的伸出手,动作缓慢地抚上了男人微凉的手背,感觉男人的手背冰凉,他细微的皱起眉头,男人想抽回手,却被他抓住。

赤炼吩咐下人给男人拿了一件貂袍来,男人倒是觉得赤炼很细心,本来想拒绝,但是赤炼接过貂袍,亲自披在他的肩上,他也就不好开口回绝了。

“多谢,因为出门太匆忙了,而且今日都在忙于茶铺的事情,都没时间去选购御寒的皮袄。”迹延有点惭愧地拢了拢身上的貂袄,他喝了几口烈酒,暖了暖身。

那烈酒辣得他双唇泛红,男人那清明的眸子里视线清朗,男人笑起来很温柔,今日的气氛很和睦,男人也不想破坏。

“何必如此麻烦,你若是喜欢,我派人给你送一些御寒的皮袄过去便是。”赤炼向来出手很大方,男人身上那件貂袄是他特意给男人准备的。

“你太客气了。”迹延婉拒了。

“无妨。”赤炼表示这种东西他很多,既然男人不要他送一箱过去,那男人身上那一件,赤炼是一定要送给男人。

“那就多谢赤兄弟所赠此袄。”迹延喝了几杯之后,就觉得暖呼呼的,寒冷减少了许多。

“迹大哥,上次你跟我说的话,我仔细想过了。”赤炼目光沉定的注视着他,缓缓地替他斟满了杯中的烈酒。

“那你见到他了没?”迹延一边给饮酒,一边低声地询问赤炼,男人沉稳的声音异常的平静,男人温润的眸中神情也相当的平稳。

赤炼未立即回男人,他看了男人一会儿,才缓声道:“没有。”他的声音里隐约透着几分遗憾,他的回答却让男人始料未及。

他以为赤炼有了通天藤就可以见到青天尊,但在这其中似乎比他想的要复杂许多。

“你那位友人不是借与你通天藤了吗?你为何还没有见到他?”幽暗的烛光笼罩着两人,却增添了几分暧昧的暖意。

赤炼不说话了,他的目光静静地落在迹延的身上,他看了男人半晌,似乎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他让下人弄了些晚膳来给男人吃,都是大补的菜肴,男人还是吃了一些,因为他珍贵,倒掉又浪费,他每样都品尝了。

赤炼却一口也不吃。

“赤兄弟,你今日请我来,有何事?”终于,迹延主动询问赤炼的用意,他之前一直在等赤炼开口,但赤炼并不着急。

“嗯。”赤炼沉默了半晌,才缓慢地抬眼看向一脸等待的迹延,“青山那边出事了。”

迹延皱起眉头,他指尖的酒杯,也险些滑落,他急切的询问:“积云观出了何事?”男人脸上的神情有些担忧……

“柳风成亲的事,被岩云知道了。”赤炼那深邃的眸子满是平静,他那如深潭般碧意的眼底,透着几分暗哑的光华,他的眼角透着几分妖异的气息,他喝酒的动作依旧是那么的优雅,但他的话,却打破了迹延眼中的宁静。

完了……

不好了……

柳风成亲的事被岩云发现,相比岩云又闹出不少事情来,男人在询问之下才得知,柳风将岩云封在积云观静思洞,但岩云随时都有可能冲破封印出来,所以情况似乎不太好,而且岩云还扬言,势必要宰了那只狐狸j!

“事情就是如此这样。”

“你为何告诉我这些,我现下与积云观没有什么瓜葛了。”迹延嚼着食物,却吃不出味来,他有心事。

“我昨日去南山道观的时候,听那里的道人说,张家姑爷对积云观的消息,向来都很感兴趣。”赤炼放缓了声音,语气淡淡的表示,“我以为你想听,我便说了,你若是不想听,那就当我未说过。”

“如今那边的情况如何?”

“暂时稳定下来,但是岩云随时都可能破阵出来,柳风让我转告你,让你不必担心,积云观现在一切安好。”赤炼眼底那稳健的神情,令男人无法再继续追问。

柳风似乎早就料到男人会听说积云观的消息……

迹延埋头喝了几杯酒,他听着就听着,不会去c手柳风与岩云之间的事,男人几杯下肚之后,就觉得头有点晕。

赤炼的目光落在他的脸上,淡淡地提道:“不知你有没有感觉到,你与柳风的气质,还真有几分相似。”他前些日子在积云观住了一段时间,多多少少与那柳真人有些接触,他倒觉得柳风虽然容貌比迹延生得好看,但是气质与神态,都有几分神似……

男人微愣。

但随后,男人便轻轻地皱眉,他一直不喜欢别人拿柳风与自己做比较……

“柳风是我徒弟,当然会像。”迹延依旧心平气和地看向赤炼,而此时的赤炼却细细的打量着他,那种认真的神情让迹延觉得有些不自在。

赤炼浅浅的轻抿了一口酒:“我觉得他是在刻意模仿你。”他的声音又缓又轻,就如同屋檐下那轻轻摇晃的轻铃……

迹延手中的酒杯从指尖滑落,酒水都洒在了桌上,男人抱歉地看向赤炼,准备动手收拾,却被赤炼抓住了手……

赤炼直视他:“迹大哥,你觉得我说得可对?”

“他是我徒弟,是我教出来的,也是我带大的,难免有些相似……” 迹延还是那句话,男人觉得这种情况着实有些尴尬,赤炼竟然说柳风模仿他,说出去可能会被别人笑话,柳风生得如此的好看,怎么可能模仿他……

“不是相似。”赤炼坐到了迹延的身边,扣住了迹延想收回去的手,“你们的相貌没有半点相似,但是他在模仿你的神态。”

男人未说话,他只是听着,不方便参言。

“可惜他怎么学你,都不及你。”赤炼缓缓地侧过头,目光深邃的注视着男人,“不过,九皇似乎觉得他很好……”

迹延的眼皮,轻轻的一跳。

接着就听到赤炼继续缓慢声地说了一句:“而且九皇总是帮柳风。”

“……”

“这次还替他隐瞒婚讯,里里外外都帮着柳风。”他微凉的手缓缓地握住迹延的手,轻轻地扣住迹延的手指。

“你这话,在我面前说便是了,可千万别在九皇或者柳风面前说。”迹延看向赤炼,他想抽回手,但是被抓紧了。

“你很在意,九皇的看法?”赤炼的目光悄然的落在男人那张气质成熟的脸上,他眼底暗光悄然的流转……

阁楼上的铜铃发出暧昧又诡异的轻响声……

第240章

“其实我很久都没见到九皇了,我们最近没有交集。”迹延将那时赤炼离开别院之后的事,都告诉了赤炼,男人不喜欢说谎话,也不喜欢隐瞒真相,也就是因为男人如此坦诚的这一点,就算赤炼不管去到哪里,只要回来时想知晓男人的事情,他不用去外面打听,他直接问男人自己,男人便都老实的告诉他。

这种信任……

这样的坦诚……

并不是谁都能做得到……

听到迹延与九皇撇清关系,赤炼语气飘然的回了男人:“他不找你,那便最好。”说罢,他变让迹延喝酒,说了些南方的消息给迹延听,他们几乎无所不谈。

迹延从赤炼口中得知,南方妖患无法平复,但是边城这地方还算太平,还没有波及到次处,沿河一带比较危险。

旱魃为虐,魍魉祸乱,冤魂四伏。

许多地方都遭受着妖魔鬼乱的侵扰,男人也知道此事与邪帝g脱不了关系,若不是佛降拔掉了岩云镇在幽山y脉的青魂剑,那些冤魂污鬼也不会如此肆虐。这日迹延没喝多少,却有点醉了,男人并不知道赤炼给他喝的,是仙酒,而不是普通的烈酒。

这种酒对凡人来说,有极品的养身功效。

迹延的气se 比之前来的时候好了许多,赤炼对男人很礼待,很规矩,除了聊天喝酒之外,他没有对男人不规矩。正因为他如此有礼,迹延也不好再回避,只是男人与男人之间一起喝酒,没有别的污秽念头。

赤炼将步伐虚浮的男人送回到了张府,两人没有坐轿子,而是慢悠悠的散步回来,仿佛回到许多年前,男人担心赤炼夜晚会遇到妖怪,总是入夜之后提着灯笼送赤炼回府,如今是赤炼送他回府,这三个月未见到赤炼,男人觉得赤炼变得比以前更沉稳了。

“迹大哥,这些天冷了,你出门去茶铺的时候,要多穿些衣衫,以免着凉。”赤炼伸出那略显苍白的手,替迹延拢了拢肩上的貂毛外衫……

他的动作很慢,很轻……

他亲密的举动令男人感到意外。

自从上次男人拒绝了赤炼之后,赤炼离开了三个月,这三个月的时候迹延好好的清醒了,他与赤炼永远都摆脱不了结拜兄弟的名义,迹延也忘不了当初发的誓,他与赤炼从来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在一起过,曾今到如今都只是“结拜兄弟”而已。

男人正要入府,赤炼叫住了他。

男人转过头,静静地看向那夜幕之中,那身裹华美皮袄的赤炼:“赤兄弟,还有何事未说?”

幽暗的光线。

寒冷的夜风。

赤炼安静的站在那里,长风吹起的他那艳se 的红衫,那细软的狐毛在凌厉的寒风中凌乱的倒戈,他那清秀的容颜,深邃的双眸,那透着妖魅的眼眸仿佛能魅惑人心,这一幕幕印在了男人的脑海……

赤炼看了男人很久,而男人也没有着急着走,一直在等待赤炼继续,夜风吹得两人发丝轻舞,两人的目光纠缠在一起。

“我下次还可以来找你吗?”赤炼终于开口了,他在征求男人的意见,那静谧的妖瞳在幽暗的烛光下如深潭深不见底。

“……”迹延未回答。

“我不对你做什么,只是喝酒聊天而已。”迹延似乎觉得不妥,他又换了一种说法,“迹大哥,你不要误会,我并无其他意思。”

“我明白。”迹延点头。

“那我可以来找你吗?若是不方便,我就不到你府上找你,”赤炼看到男人沉默,继续轻声缓慢的表示,“我到你茶铺去找你,或者在你收铺回来的时候,我在街口的巷子旁等你,好不好?”

迹延没说话,转身进了门,关上了门。

赤炼站在原地没有走,就在他因为男人已经离去时候,张府的大门突然拉开了,男人竟然反悔了。

“若是找我谈正事,就到茶铺吧。”迹延看向赤炼,男人的目光温和,看到赤炼嘴角露出浅淡的笑意,迹延眼中含着笑,他说了句礼貌的“再见”便回府了。

迹延有点醉了,他步伐很虚的穿过了张府的回廊,张管家看到他回来了,便迎面上来汇报,说末桐出门去了,迹延知晓末桐定是去了妖林鬼池那些地方给他找药,他便没有再追问,张管家想扶迹延回房,但是迹延表示自己可以。

迹延穿过回廊步入了后花园,张府的后花园有个巨大的荷花池,冬季夜晚降下的薄雾笼罩着池面,架在水塘面上的长桥迂回婉转,长桥的两端悬挂着红se 的灯笼,在夜晚幽风的衬应下那烛影轻轻的晃动,水面上那稀薄的雾气聚散纠缠。

迹延走上长桥,还没走几步,就看到佛降动也不动的禅坐在那雾气弥漫的水面上,如今已是深夜了,佛降穿得很单薄,他脱下来黑袍换上了银se 的袈裟,他袈裟的领口微微的敞开着,在那虚掩的衣襟下若隐若现……

那头银发整洁的竖起,他闭着双眸凝神练气,那俊美的容颜十分j致,他的侧脸被月光勾勒得无比清晰,他手做佛祭,口中念诵静心咒,他的眉心有一点金光,他身下坐着灵气凝结而成的金se 佛印,那佛印缓缓的流转,在水面上不断的伸展。

那静若止水的池面没有丝毫的波动,佛印所到之处都使得万物重获生机,池塘里那早已枯萎的荷花,正在这灵气的包围下逐渐的变得鲜活,缓缓的在迷茫的雾气中绽放……

迹延看到佛降在练化德,他便没有打扰,只是放轻脚步。

此时。

佛降感觉到有人靠近,才缓缓的睁开双眸看向面se 滋润的男人,因为男人喝了仙酒,j气神都有所提升,气se 也变得相当不错。

“你继续,不用管我。”迹延觉得打扰到佛降练功有点唐突。男人以为佛降平日里都练邪功,没想到佛降练佛家的心法。

佛降起身上了岸,他的衣衫没有沾染上丝毫的水迹,随着他的起身上岸,那浅浅的佛光也渐渐的收起,池里沾染了灵气的荷花,开得异常的鲜艳,那##的花叶上悬挂着晶莹的露珠。

佛降闻到男人身上有股酒味:“你喝酒了?”他的声音很清朗,且清晰,在寒风瑟瑟的夜幕下,显得低沉又悦耳。

“喝了一点。”迹延点头,他的手有些冷,双手拢在了一起。

佛降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的貂皮大袍上,那深se 的貂毛浅光泛滥,在夜风中缓慢而轻柔的抖动,男人也察觉到佛降的目光。

男人开口自己说了:“这貂袄是赤兄弟送我的,因为夜里冷,他见我穿得少,就好意送了一件袄子给我,所以就穿回来了。”比起佛降开口询问他,他倒不如自己说,佛降听到之后没有发表意见。

佛降平日那凌厉的目光,如今坦坦荡荡的落在男人的脸上:“最近边城外闹有不少猫妖出没,你出城办货的时候要小心。”

“嗯。”

“赤府里妖气很重,你以后最好少去。”佛降说完就随着男人回房里,男人也知晓,佛降今晚g本就不打算离开。

男人也知道,佛降知道他今晚是去了赤府,边城有邪帝g的分舵,邪帝g的弟子经常都看到,再加上赤炼那么引人注目,想掩人耳目g本就不可能。

不过。

男人也不介意,他光明正大,又没做坏事。

这天晚上佛降没有回去,而是在张府休息,迹延原本以为佛降要与他同床,但是佛降却只是去了客房睡觉。

迹延早上醒来的时候,佛降已经回邪帝g的分舵去了,而末桐也还未回来。接下来的几日,迹延去了大茶地看了看茶工们弄得如此,张家茶铺以前的分铺也重新开业了,上门买茶的人倒是许多,迹延每天都忙到很晚。

最近迹延吃了许多补品,虽然灵气没有半点恢复,但是身体力气倒增强了不少,安静的日子过得很快,迹延以为着可能都要这样过了,但是总是些什么突然找上门来,想推,也推不掉。

这天迹延刚与几位合作的老板去游船回来,男人们始终都是喜欢美人的,那几位老板在花楼里找了好些漂亮的花姑来陪他们,迹延当然也得如流,只是他不喜欢对那些姑娘搂搂抱抱,可那些老板就不一样了,抱着那些姑娘又搂又抱。

迹延也不是没参加过这种夜宴,只是还不太习惯,但他也并不扫兴,直到最后等那些老板带着那些姑娘去陪宿之后,他才下了船。

由于这是边城的邻镇,迹延就雇了一顶轿子回去,可轿夫刚走到边城远郊外,就停下了脚步,说是不敢走了。

“迹爷,前面很危险,听说最近在闹猫妖,过了子时都不许通行了。”那四位轿夫放下了轿子,站在警示石碑外。

一个个都很紧张的样子。

迹延下了轿子,付了银两给轿夫:“有劳各位了,送我到此地便可以了,我自己会过去。”男人倒是没有半丝畏惧。

“多谢迹爷。”那几位轿夫拿了银两就匆匆离去了,临走前还劝阻了迹延几句,说此地夜里很危险,但是迹延却不害怕。

迹延独自步入了郊外,这郊外夜里冷森森的,而且能听见猫发情的叫声,那声音就仿佛渴望得快要死掉般,有点凄厉……

迹延踩着艹 地发出沙沙的响,他的不缓不急,快到子时了,远郊几乎没有村民经过,只是时不时能看到三三两两的邪帝g弟子,在山间巡逻。

郊外的路很宽广,有绵延起伏的小山丘,山丘上、路边,都长满了抵挡风尘的杨树,那泛黄的叶子随着凄厉的夜风凋零。

迹延这一路走来,发现不少邪帝g的弟子在此地寻妖。

男人看到河边有两位弟子坐在那里休息,手边的小竹筒里装着窜动的灵体,男人走了过去,客气的询问了一下情况;“你们邪帝g的弟子,夜晚为何会出现在此地,是在抓妖?”

“嗯,是啊,最近南边的妖怪越来越多,如果我们不守在这里抓妖,这些妖孽迟早会闯入边城。”那弟子在擦剑。

旁边有另外一个弟子补充道:“妖孽抓得越多,我们功力就越深,我们邪帝g的弟子可是在用行动证明,不像积云观现任那些弟子,只打雷不下雨。”

迹延大概知晓发生了何事,邪帝g和积云观为了岩云是闹得不可开交,两边的弟子也都互相看不顺眼,迹延一路平安的入了城,却觉得今日比平日要冷淡许多,他刚走到城门口,就听到身后有辆马车疾驰而来,他主动的让开道,可那马车却停在了他面前。

那荡漾的寒风,吹起迹延衣衫,那松系在身后的发带,也纠缠着发丝被扬起……

迹延抬起头……

这一刻,眼前的画面仿佛定格般,是那么近,又是那么的遥远……

城门下。

马车上。

一位裹着雪貂长袍,发se 如雪,五官英挺的男子,一只手勒着缰绳,一只手握着j致的马鞭,神态慵懒地坐在马车前,驾着马车……

那如雪的长发在寒风中轻柔的飘扬,那华美昂贵雪se 长袍,裹在身上贵气逼人,那神态间满是挥散不去的慵懒气息。

迹延沉默着,对方也抿着唇未说话。

马车停止在男人面前,那车头的招魂铃,发出清幽的响声,马蹄轻轻踏着地面与车轮细微的滚动声在这一刻变得格外的清晰。

风渐渐的止息,天空飘起了雪花。

许久许久。

对方先开口了:“我这次是特意从青山赶来找你的。”那青年那透着懒意的嗓音,非常之悦耳。

迹延望着眼前的神se 疲倦却衣着华贵的男子,轻轻地点点头,迹延感到有些意外,九皇竟然会千里迢迢的亲自来找他。

“找我何事?”迹延简洁的问。

“去你府上再谈,这里说话不方便。”九皇皱了一下眉,他转过头掀开车帘,对里面的人说了几句什么,便让迹延上车。

迹延知晓车厢禸 有人,但他没有多问,大方的同意到张府再说,这大半夜的站在外面谈事,也不是待客之道。

马车刚到张府,迹延就首先下了车,九皇对着车厢里的人说了一句:“已到了边城,你可以出来了。”他说完便下了马车。

迹延还不知九皇来找他何事,他让府里的下人把马车牵去喂马,九皇下了马车之后,车禸 的人也下了马车,从马车上下来的是一个相当美艳的妇人。

那女人身着华美长裙,华贵的大獒披肩……

那女人身材丰韵,脸上的妆容十分浓郁,但却不失贵气……

那狐媚般的双眸含笑盯着男人,女人很主动的走到迹延面前,礼貌朝着迹延欠了欠身,这女人的皮肤又白又嫩,那j致的手上那艳丽如血se 般的指甲,虽然j美,但看在迹延眼中却有点骇人……

眼前这贵妇,妖气冲天……

第241章

“迹师叔。”那贵妇礼貌的唤了迹延。

“这位夫人是……”迹延疑惑地看向九皇。

九皇拍了拍肩头的雪,那带着倦意的眸子,静静地注视着迹延:“这位夫人是你徒弟柳风的妻子,狐六娘。”他简单地做了一下介绍。

迹延有些吃惊,但未表现在脸上,礼貌与狐六娘打过招呼之后,他领着两人入了张府,张府里很多,院落非常多,仅仅是走也要走上一段路。

雪落得很慢。

迹延知道麻烦又来了。

哎……

九皇这次从青山把狐六娘带到边城来,是柳风的主意,柳风想让狐六娘在次地暂住,因为岩云知道狐六娘与柳风成亲,岩云又被柳风封在静思洞,很快就会破阵出来,到时候若是让岩云看到狐六娘,那后果不堪设想。

再加上柳风无暇分身,所以就劳烦九皇代劳送狐六娘来边城,暂住迹延的府上,迹延有点为难,但还是答应了下来。

“你也要住我府上?”迹延转过头看向九皇,若是九皇要住他府上,那必定会不方便。

九皇慵懒的摇头,那带着疲倦的眸子扫了迹延两眼:“你忘了,我在边城有落脚的地方,我住街口的酒坊。”他的语气很生疏,显然是不想与迹延太亲近,他说完便不太高兴的靠在椅子上,缓慢地喝茶,没有再看迹延。

“那好,柳夫人就安心的住在我这里,等柳风解决完事情,你再回去也不急。”男人觉得总之一切安全最主要。

“多谢,迹师叔慷慨帮忙,我与柳风定会好好谢谢你,那岩云x子太烈,若不是关不住他,我们也不会出此下策,也不会来打扰师叔静养。”狐六娘非常的客气,那浑身上下都透着狐媚的气息,不愧是狐族最美的女子。

“不必客气,我让下人带你去客房休息,你就安心在这里住下便是,改日我带你到处走走,既然来了那定要游览边城。”迹延友好的笑容温和又稳重,他让府里下人带狐六娘去休息。

九皇的事情也办完了,他与男人也没什么好说的,他站起身没打招呼就准备走,迹延看他的背影,他觉得九皇很温柔的,从来都不会这样对他,可是自从上次见面之后,九皇似乎对他已经不再留恋了,回到最初相遇时的那种态度。

迹延默默地站起身,跟在他身后准备送他出府,刚走到光线昏暗的回廊上,九皇就停下了脚步,迹延也跟着停下了脚步。

两人站在回廊上,除了唇边的热息与院落外纷纷扬扬的雪,仿佛一切都静止了……

“你跟着我做什么?”九皇皱眉,他没有心情转过身看男人,“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你别再跟着我了。”

“我只是要送你出门,没有其他……”迹延眼角有些无奈,他感觉到九皇似乎愣了愣,男人唇边呼出淡淡的薄雾,不着痕迹的叹息,“你不必这么提防我,我没有其他意思,你也不用乱想。”男人向来都很客气,很礼貌。

说出的话虽然不算儒雅,但是男人言行向来都很稳重,不会冒犯别人。

“不用了,我自己会走。”九皇拒绝他,似乎不想在此地逗留太久。

“那封信你看了?”迹延犹豫地问了出口,他往前走了几步,走到了九皇身边,见九皇没有回答,他又重复一次,“我给你的信,你看了吗?”

九皇那慵懒的眸子里透着几分不耐烦,他懒声的回答了迹延:“我看了。”他说完便皱眉,那不耐烦的目光,似乎在让迹延让开。

“嗯,那就好。”迹延说完便让了一步。

九皇走了几步,似乎想起了什么,他转过头唤了迹延一声,迹延抬起眼认真地看向他,却听到九皇懒声的表示:“我没想到你那么讨厌我,不过也好,让我早点知道,我不会再对你抱有希望,你的信里已经写得很清楚了,你想跟我断绝关系,好,我成全你。”

九皇的声音又缓又慢……

其实男人g本就不知道信上写了什么,因为那封信是末桐写的,也是末桐寄出的,听到九皇说“断绝关系”四个字,迹延立刻就知晓,末桐那封信的语气肯定写得不友善,他也不好开口询问九皇信上写的那些禸 容。

“我送你出去。”迹延好意。

“不必了。”九皇回绝了。

这天晚上男人想了很久,翻来覆去就觉得九皇肯定是看了末桐寄去的那封信,所以九皇看到他的时候态度才会那样。

那信上到底写了什么……

这一夜,迹延失眠了。

事后,末桐从外面带补药回来的时候,迹延也有试探的询问过末桐几次,但是末桐的警觉x很强,每次男人想问深入的时候,他都含含糊糊地搂着男人吻来吻去,男人再迟钝也知道其中肯定有问题,男人也知晓末桐不想说,就算他再怎么逼迫末桐,末桐也不会说的,到最后他干脆就不问了。

第242章

而狐六娘入住迹府的事情,迹延也毫不隐瞒的告诉了末桐与佛降,迹延也不顾两人的反对早就已经做好了决定。

“柳夫人是张府的客人,希望你们别乱来。”迹延也就“提醒”了他们两句,就放任佛降与末桐在张府自由出入,但是不能随便去东院柳夫人的住处。

“我只对你有兴趣,你可以放心了,我不会被人勾引跑的。”末桐搂着男人,坐在椅子上,抱着从茶铺回来的男人上下其手。

“有人。”迹延拍开末桐正在m他腿的那只手,转过头看了一眼坐在身旁的佛降,“你搬到北苑来住,好不好?”

北苑是迹延的住所,因为佛降现在住东园,男人觉得不方便,毕竟狐六娘是个女人……

佛降摇头。

“为何?”迹延站起身,走到他身边,有点为难,“那要不然这样,你今日都会你邪帝g分拖去住,这样比较方便。”

佛降摇头。

“那你觉得应该如何?”迹延直接问他。

末桐没发言,只是在旁边看着两人讨价还价,佛降也爽快开出条件:“你答应我一件事,吾就按照你的吩咐办。”

“如果我不答应?”迹延压低声音问他。

“不答应就算了,我继续住东苑,偶尔找柳夫人聊聊天,我想应该不碍事。”佛降整理了一下衣衫,准备回房睡觉。

迹延伸手抓住他的银se 袈裟,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你,等你想好什么事之后,再告诉我。”

佛降点头,直接去了西苑。

末桐搂着迹延,他倒不介意佛降与男人之间有协议,他吻了吻男人的唇,把男人抱回了房间,整晚时间都是他的,男人整个晚上被折腾得没睡,第二日还j力充沛的带着狐六娘在城里转悠了几圈,看了看当地神庙与人文风土。

迹延察觉到狐六娘走到神庙的时候,明显的抬不起头,只有妖气极重的妖孽,走到这个地方才会不敢抬头。

说明这女妖功力身后,其实迹延不太喜欢与妖孽威武,若不是这个女人是他徒弟的旗子,他g本不会答应留她下来。

到了旁晚回张府的时候,两人在路上遇见了九皇,而这条街,正式边城有名的花街,迹延看到九皇进了花楼。

“迹师叔,你累不累,我们进去坐一坐,可好?”狐六娘轻盈地指了指,九皇刚进去那花落,男人知道这女人没看到九皇。

“柳夫人,这种地方不适合女人去,我们还是找间客栈休息。”

“有何关系,迹师叔,你好保守。”狐六娘笑了起来,那绝艳无双的面容,有些勾魂,迹延有点目眩,“迹师叔,你真是不懂风趣,我们只是进去喝茶而已,不怕被人说。”

迹延还是进去了。

既然这个女人都不怕,他还有什么好估计的,只是觉得有点对不起自己的徒弟,把他往这种地方带,而且狐六娘还让老鸨给迹延找了几位漂亮的姑娘来,狐六娘刚进花楼就吸引了不少客人的注意,迹延还替他挡了好几位客人前来的敬酒。

“迹师叔,我听我夫君说你现在身边没有女人,今晚你就好好享受,待会儿我自己回去便是。”狐六娘想得可真是周到。

可惜。

迹延不喜欢同时被这么多女人一起侍候……

“不必了。”迹延婉拒。男人压g没有想过在这里过夜。

“迹爷,你府上那位末公子可好久没有来我们这里了,以前阿琴在的时候,他可是经常来。”浓妆艳抹的姑娘在给迹延斟酒。

“是啊,我们可都想他了,当初他出手可阔气了,时常请全场。”另外一个女人贴着迹延,那烈焰火唇贴着迹延的耳边。

迹延时不时回那些姑娘几句,他盯着楼上,因为刚才他看到九皇上去了,而且一直没有下来,迹延觉得有必要上去打个招呼,便起身上了楼。

男人刚上楼,就看到九皇,他坐在独自一人坐在靠窗边的位置,似乎在等人的样子,男人有点犹豫,但还是过去了。

“不介意我坐下吧?”迹延开口了,他很有礼貌,温润的眸子含着笑意,“我刚才看到你上来,所以过来打个招呼。”

“你也来这种地方?”九皇神态慵懒的注视着满脸温和的男人,也没有请男人坐下。

“我与陪友人一起来,待会儿就走了。”迹延的语气很随和,他也没有坐下的意思,看到九皇似乎不想与他多做交谈,他也就不再自讨没趣了,只是低声的告辞之后,便准备下楼。

此时。

楼下老鸨领了一位没有任何打扮的姑娘的上楼,那姑娘穿着布衣,神se 有些不安,不停的捏着手,迹延立刻就知道这个姑娘是九皇买来用的。

那姑娘与迹延擦肩而过,男人垂下眼帘,掩住了眼神复杂的神情,他缓缓的下楼,却被急急忙忙跑上楼的小厮撞了一下,他一脚踩空,摔了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