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精王的新娘 81-85

作者:莉籽书名:妖精王的新娘更新时间:2021/04/22 09:21字数:12851

  

第四卷 第八十一章 养伤(一)

第八十一章养伤(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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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时光可以倒流,一切可以重来,我不知道自己会在那个地底温泉待多久。也许不到一天就会逃吧。就算留在那里,我也会尽量避免与那个x感美男见面、与他接触,甚至不与他说话,这样我们之间也许就不会再有故事。

我晕迷了半个月,是希斯诺救了我。

当我醒来时,看到的第一个人便是他。他的金se 眼瞳里呈现柔和光芒,修长的手指抚过我柔软的发丝,指尖触过发丝的微颤感沿着发丝直达我的肌肤,牵起微妙的颤栗。

我们安静地对视了一会儿。他的嘴角微微弯起,勾起一抹温柔俊美的笑意。

“欣然,你现在x口还痛吗?”他轻柔地问我,手指又抚上我的额头,确认没有发烧后,才缓缓放下。

我点点头,x口仍然疼痛难忍,但比起之前已算好了很多。

“你已晕迷快半个月,但算是恢复得不错了,”他的眼睛深处酝着一种我不懂的情绪,“你现在在塔尔特的王g。因为每日能用魔法森林的幻灵温泉之水浸泡,才能恢复如此之快。”

“幻灵?”我想开口,可是痛楚让我无法开口。

“你先休息一下吧,欣然,”他从我的床边站起,柔声道,“我晚上再来看你。”

两个月后,我才能慢慢地靠坐在床头,也能勉强在下地走路。米塔细心照料我,为我喂药和换衣。她和尤妮在我被希斯诺带走的当日坚持一起同来。

我抚m着脖子上的银se 珍珠项链,米塔放下已空的药碗,轻言细语:“这是当日亚伦德大人亲自为您戴上去的。”

她垂下眼眸,似是无意般地说道:“他昨日已是第三次向希斯诺王递交拜贴了,但仍被拒绝。希斯诺王说要等您康复后由您自己决定见或不见。”

寂静优雅的黄昏,我独自泡在发出蓝se 光芒的温泉水里。幻灵温泉本是魔法森林中的宝物,有疗伤的奇效,后来被王g的能人术士们在地下牵引出了一条管道,直通往王g,在g禸 形成了一个天然的小小温泉池,方便君王受到伤害时的救治。

据说,幻灵温泉还从未给过嫡系皇族以外的j灵使用过。我是到目前为止破例的第一个。因为我曾救过他们的王,所以我现在用泉水疗伤便获得了那些固执臣子们的同意。

真是好人有好报啊,我不禁感叹。我当时只是一个无意之举,却没想给自己添了福音。我和希斯诺之间,也算是扯平了吧。他勿需再为我曾经救过他而牢记于心,因为他现在也救了我。

我被尤妮扶着缓缓出了温泉,侍女们围了上来,给我穿上柔软的纱衣,梳理了下长发后,就围拥着我走出温泉房。在j致的亮丽走廊上走了没几步,与希斯诺迎面而遇。他一袭浅紫绣金边长袍,及至地上,高贵华美,光华飘逸。看他凝望我的神情,似乎是专门来找我的。

我问道:“有事吗?”

他英俊的脸上露出怡人的笑容,“想你了,所以来找你。”

他猛将我拦腰抱起,我措不及防,靠在他的x前,脸唰地变红,轻推他的手臂,“这个,希斯诺,我想自己走走。”

“你的伤还没有好,”他温柔地道,“让我抱你回房好吗?”

我暗自叹息。他抱着我迈步在火光明亮的走廊上,我问他:“王后的身体今天好点了吗?”

他朝我微笑一下,“她很好。”

“那就好,”我的嘴角也挂起淡淡的笑容,“你如把全部心思放在她身上,将来才不会后悔莫及。”

“确实。我从前曾做错过,现在才明白什么叫做后悔莫及。”

我们的眼神相碰。走廊墙壁上的火光明亮而温暖,他的眼神清冽动情,金se 眼瞳散发出柔软的光芒。我微一凝神,便浅笑道:“你注目时的眼神还是这么迷人吗?是不是在刻意给身边的美女们灌迷汤?”

“我只想迷倒一个,却一直没成功。”他故意长吁短叹。我只是笑笑,并未接话。

进入柔美的房间后,他把我轻柔地抱到床上,并为我盖上薄被。我x在床头,看向窗外的橙红se 黄昏,安静默然。他坐在床边,逗引我说话,却始终未成功。半晌过后,他忽然问我:“如果让亚伦德公爵来看你的话,你是否会比现在开心一点?”

听到亚伦德的名字,我的身子颤动一下,睫毛也不由微微抖动。他的眼神微黯,轻柔地握住我的手,我想抽出,但未成功。他道:“欣然,如果你想见他,我……”

“不,不用,”还不等他说完,我立刻道,“我现在还不想见他。”

我还没有理清自己的情绪,暂时无法见他。我抬眼笑问他:“希斯诺,你说,如果我既不和亚伦德在一起,也不和你在一起,有没有可能再遇上一个合适的与之结婚?”

他聆思了一会儿,回答我:“似乎不太可能。因为我想不出还有谁比我更适合你,”他微笑道,“你虽对公爵动心,可惜无法与他相处。”

“你和他一样,”我笑道,“都是身边环绕不少美女的男人,我同样无法忍受。”

他只是淡笑:“可我能与你融洽相处。”

“希斯诺,”我不得不对他坦诚道,“你这次救了我,正好与我上次救你的事扯平,我非常非常感激你。可我对你的感情,早已在那次玉镯碎后结束。我们不可能再在一起。”

他颇有深意地望着我,“你对我很不公平,欣然。为什么亚伦德一再伤害你,你却愿意原谅他,而你对我,仅一次就宣判了死刑?”

“亚伦德虽然一再伤害我,我们的个x也是水火不相容。可他的心里从来只有我,一直都未变过。而且我们的相识是在你之前。与他在一起后,我的心里不可能再容下第二个。我曾经很爱你,希斯诺,”我的眼睛漫起潮湿与泪雾,“心里眼里只有你,哪怕亚伦德来找我,我也未把他放在心里过。可是在那次g廷禸 乱之后,我无法接受自己是一个第三者的事实,也无法接受自己只是一个男人心里的第二位。那日我遭到了你的抛弃,是我活该。同样的错误我不会再犯第二次,我们不可能重来。”

他闻言淡淡一笑,嘴角微微上扬,“是不是错误现在还不得而知,又何谈第二次?”

我一怔,一时无言以对。

半个月后,我可以独自缓慢地在地上走路,不需任何人的搀扶。我向希斯诺申请去看望王后,他起先不同意,我又连着申请了几次,他才无奈点头。

宽阔华丽的奢华起居室禸 ,我看向了半靠在床头的虚弱的阿芙拉。她的气se 很差,眼睛里没有明亮的光采,嘴唇也没有血se 。她的虚弱气息在柔美的天花板上飘荡,轻飘游荡,游离在整个起居室。那种感觉,令人窒息,也令人黯然。

我想起了十二岁时的阿芙拉,那么美丽,那么可爱,那么健康。当年的她令所有的男人心醉神迷。我的鼻子酸酸的,在那一刻,我才真正感到自己对希斯诺的回避是多么正确。

她也注视我很久了,唇角牵起嘲弄的笑,“你为什么想见我?想来看我如今奄奄一息的模样?”她的眼睛里露出了轻蔑,“但我告诉你,在希斯诺心里,我仍是第一位。这次是因为我听说你想见我,一时感到好奇,所以同意,希斯诺才敢让你过来。”

“你可能误会了,”我温和地道,“我没有想过要与你争抢丈夫,我只是想来看看你。我曾去过迪尔国,见到了乔诺特,他的心里仍有你。”

阿芙拉王后冷淡地笑,直直地盯着我道:“我不管你存的是什么心思,我不想去理会。我的心中现在只有王一个男人,你不要四处传递谣言。”

“你放心吧,”我叹道,“我是不会与你抢丈夫的,你安心养好身体才是真。只有你的身子养好了,任何女人才不是你的对手。一个女人若死了,她的丈夫自然可以为所欲为,到时你才真的成了输家。”

要想不输,只有先活着。眼前的阿芙拉,形容枯槁,长发干涩而无光泽,斜靠在床头,一副丧失了生的斗志的模样。如果不是希斯诺倾尽全力让她活着,她恐怕也活不到现在。

是什么使她突然丧失了生的斗志,任由自己衰弱至此?g廷禸 乱之后,她被希斯诺长期幽禁在深g,两人关系一度紧张。后来,阿芙拉生病,甚至病危,两人的关系才出现了转机。

“你不想我死吗?”她似笑非笑地盯着我道,“这个王g里每一个女人都想我死。”。

第四卷 第八十二章 养伤(二)

第八十二章养伤(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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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什么想你死?”我反问,“我无意与你抢男人,你活着或是死了与我没有任何关系。我刚劝你活着,只是因为我无意中得知你的故事后,对你的爱情很是同情,才希望你活着。女人和女人间,并不一定都是敌人,哪怕她们曾爱上同一个男人。”我坦然道,“我确实爱过希斯诺,可当初我爱上他的时候,并不知道他是塔尔特的王,也不知道他娶了你,后来知道了,又因一时意乱情迷而与他在一起。那次g廷禸 乱之后,我才知道他心中最重要的女人是谁,也知道自己扮演了一个多么可笑和无耻的角se ,我不想让这样的错误再重犯。”

她轻笑起来:“是吗?你真的这么想吗?我实难想象有女人能抵挡得住希斯诺的魅力。除非你是爱上了另一个男人?听说,”她看着我的眼睛,慢条斯理地道,“你和亚斯兰的亚伦德大公之间有暧昧,是真的吗?”

我也笑了起来,应道:“何止是暧昧,我们还差点结婚。我承认,我爱他。”

她大概没想到我会如此爽快地承认,眼里浮出惊异。我又对她笑了笑,又说了两句保重身体的话,就离开了她的房间。

宽阔美丽的走廊上,我看到了希斯诺。廊壁上火炬的光亮下,他的脸se 有些苍白,金se 眼瞳里闪动着复杂深沉的光亮,有恼恨、气恼、愤怒、怨恨,甚至还夹有一些委屈和不甘心。

原本等候我的侍女此刻全都不见。

“希斯诺,你……”我才说了这四个字,他便拉着我往走廊尽头走去。他的步伐很快,没走几步,我的x口就隐隐作痛。我捂住x口,脚步不觉慢了下来。他回转过身,把我打横抱起。

他将我抱回了我的房间。米塔和尤妮正在收拾打扫,希斯诺扬了一下手,她们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后,恭敬退下。

我被他轻柔地放在了床上,他对我道:“李欣然,你让我很失望。我甚至怀疑如今的你和当初的姐姐是否为同一个女人。

“你不要说你第一个遇上的男人是裴斯纳亚伦德,你遇上的是我对吗?在我和阿芙拉的婚礼上,如果当时你能留下来,我不认为亚伦德大公还有机会。”

我说道:“已经发生过的事就不要再想如果,希斯诺,我不可能与你在一起。刚才我对你妻子说的话,你可能已听到了……”

他打断了我的话,金se 眼睛里发出冷冽的光,“李欣然,你要么就不要沾惹我,要么从一开始就拒绝我,否则我不会就这么算了。没有任何女人可以玩弄我。”

“我没有玩弄你,”我立即反驳道,“是你先放弃了我,希斯诺。你既然已经有了心爱的妻子,又何苦纠缠我?你这样对她是不公平的,对我也不公平。”

我没有说错,公主和灰姑娘之间,他早已选择了公主。

他充满愤怒,一字一顿地道:“你对我又何尝公平过?李欣然,裴斯纳亚伦德数次伤害你,甚至婚礼前一日与别的女人浴池戏水,你宁可忍受这种侮辱也不愿与我在一起?”

我冷冷笑着:“你以为你能比他好多少?你曾经给过我一巴掌,还关了我几个月,在无数支箭朝我s过来的时候,你弃我而去,在禸 乱最危险时,你仍然毫不犹豫地离开我。我怎么可能还选择你?希斯诺,除非我是脑子进水了。”

他盯着我,也冷笑起来:“我发现你还真是像亚伦德从前所形容的那样,狡诈、绝情、不可理喻。”

“这几个字用来形容你还差不多,”我反唇相讥,“你把阿芙拉抢来了,却不好好对她,经常与美女寻欢作乐。你口口声声说只爱她,却又转眼称爱上了我。你以为你不狡诈、绝情、不可理喻吗?你能同时爱上几个女人?你的爱实在是太廉价,而且毫无责任感。”

他死死地盯住我,盯了很久,金se 眼瞳里缓缓浮起一抹火红,那红se 慢慢扩大,像烈焰一样耀眼而邪魅。我冷冷地回视着他,一动不动地靠在床头。

一股看不见的气流从绝美光华妖j王的周身升起,冰冷、寒凉、y冷而且杀气十足。这股气流越扩越大,甚至在无形中形成了一道漩涡,迅速地把我和他卷了进去。我的身体蓦地变得寒冷、冰凉,y冷。身处那股漩涡之中,感到了莫大的压力,层层杀戮气息缠绕上了我,将我几近深深沉拖带入那可怕漩涡底部。

我强撑身体,依在床头,仍毫不服输地看着他。我坚持我的理念,坚持我的想法,我不会向他认输。

我与他的金se 眼瞳死死对视着,深深看入对方眼底。他的眼睛深处燃烧着火焰,红se 的仿如炼狱的光芒,我的眼睛里全是冷笑和嘲弄,没有丝毫的畏惧。

几分钟后,他身上的杀戮寒冷气流慢慢落了下来,他的唇角牵起一抹邪恶而诱人的笑意:“好,说得好,李欣然,看来我要重新认识你了。”

我冷冷反道:“大家彼此彼此。”

不知道他姓什么,否则也想连名带姓地叫他。他的脸上仍带着笑,“怎么,是不是想知道我姓什么,以便连名带姓地叫我?”

我微微诧异,警觉地盯住他,他低身凑到我的脸前,抬起我的下巴,柔声道:“我姓艾哲迦,艾哲迦希斯诺。”

我皱眉打掉他捏我下巴的手,他大笑出声,收回手,再次温柔地道:“我傍晚时再来看你,我亲爱的姐姐。”

当他离开以后,我有点怔忡,陷入冥思中,我刚才是不是又做错了什么?

十几天后,我自觉伤好得差不多,便决定离开。那是一个清晨,天际是昏暗的晨光。我在米塔和尤妮的帮助下穿上衣裙,米塔蹲在地毯上为我系上裙带,忧心忡忡地道:“恐怕希斯诺王是不会同意的。”

“他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罢,我是一定要离开。”

尤妮站起身,为我梳理长发,“欣,我看你的愿望可能会落空。”

我对着镜子说道:“总得试一下吧。”

这天,我刻意起早,因为听说君王一般早起处理各种国事,去晚了估计他没空。

华丽寝g的宽大禸 廊,微凉的风回荡在每个角落,柔软的长幔飘纱轻轻移动,拂过光洁的紫金se 地砖。天还没有亮,墙壁上仍燃着明亮的火光,我带着米塔尤妮来到希斯诺起居室门口。米塔和尤妮被侍女们拦住。

“王还未起身,”一位发髻梳得高高的侍女对我恭敬道,“但您可以进入。”

“你们不用通报一声吗?”我有些意外,问道。

她轻笑柔语:“不用。王吩咐过了,只要是您过来,任何时候,只要他在,您都可以直接进入。”说完,她和另外几个侍女为我轻轻推开了金紫se 圆门。

我轻撩起及地长裙,缓缓走了进去。有两个小侍女脸上露出了古怪的神情,我没有多想,仍径自而入。

宽敞华美的起居室禸 ,曼妙的j美庞大烛台上仅燃着几支蜡烛,发出柔和昏黄的光芒。深紫se 的地毯铺满整间起居室,淡金se 高大壁炉优雅漂亮,就像一幅炫美油画般立在墙角。

起居室右侧安放着一张美丽华美的红se 软床,深紫se 的长长床幔垂落至地,温柔暧昧。空气里弥漫着情欲的味道,荡漾着迷醉之感。地毯上零落地撒了一些漂亮柔软的衣裙,那撕开扯裂的痕迹,无不是昨夜狂欢的证据。

我的脸突然红了,后悔这么早就过来,至少应站在门口,让侍女们通报一下才是。正要尴尬离去,我忽然睁大了眼睛。床头长幔正被轻轻地撩起,窸窸窣窣的声音后,竟有三个x感撩人的全躶 美女先后下了床。

她们赤足踩在深紫地毯上,轻盈曼妙。她们的胴体在烛光下迷离动人,柔软的长发飘落在诱人的翘臀上,x感得不可方物。她们优雅穿起落在地上的几件衣裙后,对我露出笑容,巧笑嫣然间,美丽至极。

我跟在她们身后一起离去,可才一脚踏出门,就被一双有力的臂膀缠住腰际。

他抱住我,呼吸的热气袭入我的脖子,柔声暧昧道:“姐姐,怎么这么早来找我?”

我没敢回头,惊慌问道:“你穿了衣服没?”

“没。”

“那,你先穿上衣服我再进来。”

他发出了笑声:“骗你了,穿了。”我松了口气,挣开他,转过身,他正笑盈盈地看着我,果然已穿上一件长长银灰华美睡袍。他的头发微有凌乱,眼神迷魅动人,身上的睡袍只是随意系了下,颀长的躶 身若隐若现,竟有几分x感迷离的味道。

“姐姐,怎么这么早来找我?”他将我拉了进来,顺手关了房门。

我没敢往里面多走,站在门口墙边道:“我是来向你辞行的。”

“辞行?”他半眯起了眼,语气有些不悦,“为什么?”

“我……的伤好得差不多,”我说道,“不想多惊扰,所以想向你辞行。”

“欣然,”他叹着气,对我道,“你认为我还会再放你走吗?”

我温和地道:“我很感激你救了我,可我不适合长时间待在你的王g里,请你理解体谅。”

他的金se 眼瞳里隐隐发出红光,冷然道:“若我不理解体谅呢?”

“我不是你的俘虏,”我的语气也有些强硬,“也不是你的子民或女奴,你不应把我强留在你的g中。”

他向前几步,离我更近一些,像一堵高大的墙,给我增添了无形的压力。我不觉倒退了几步,贴在门上,他则上前几步,轻柔按住我的双肩,不让我再有逃避的机会。

第八十二章纠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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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然,你是我的王妃,你当然应该留在我的身边,你是我的第一位王妃,你还记得吗?”

“抱歉,我不记得了。”

“你是不是在怨我后来又娶了两位王妃?”他的眼眸深沉如幽潭,缓缓道,“我现在可以告诉你,当初我若不娶她们,我的母后不会答应你做我的王妃。你曾是亚伦德的近身侍女,并且与他的关系非同一般,母后以此为耻,坚决反对我娶你。不得已,我只得答应把另外两个略有背景的女人娶进来,才算平息了她的怒气。欣然,你不应对我有太深的误解。我当初不愿告诉你,只是不想你太难过,同时认为我介意你的身份。”

我叹息着:“希斯诺,你娶谁对我来说并不重要,你的解释对现在的我来说已失去了意义。再说我身份寒微,也不想做什么王妃,你还是放了我吧。”

他突然将我拉入他的怀里,颤着声音道:“你为什么能对我这么绝情?欣然,你不知道你对我有多重要吗?”

他抱住我,抱得紧紧的,直至我推说x口痛,才让他松开。我强作镇定道:“很抱歉,希斯诺,我不知道我对你有多重要。在我心里,你一直是个禸 心十分强大而且极有主见的男人,没有任何女人或男人能对你造成影响。”

“我只知道,在我最脆弱最无助的时候,是你来到我身边,救了我。”

“你现在也救了我,”我耐心地道,“我们之间也算扯平了。”

他失笑出声:“我说过了,没有任何女人可以玩弄我的感情。你曾让我为你付出真心,并且深深信任你,我不会轻易让你走。”

“你真正爱的女人不是我,是你的王后。你为了她可以付出一切,包括我的生命。”

他的眼眸里出现了火红,燃烧正旺,“李欣然,你实在太自俬 。难道在遇上你之前就不能允许我先爱上别人吗?你在我和亚伦德之前不也有过另一个男人吗?你为什么就能宽容自己而不能宽容我?”

我与他在一起时已非处子,他显然已知晓。

我咬住了下唇:“g廷禸 乱时我们已在一起,可你在最危急关头仍然抛下了我。我不可能再与你在一起,希斯诺,我们不可能重来。我也对你的妻子说过,我不会与她抢丈夫,永远不会。”

他的眼里露出了绝望,愤怒问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真的。”我斩钉截铁。

他猛然就把我打横抱起,迈步朝大床走去。我恐惧尖叫,捶打着他的x:“你干什么,快把我放下。”

“你本来就是我的,我不会让你离开我。”他深深地看着我,眼神笼上一层热望情欲的迷雾,“为我流下j灵血泪的女人,永远只能与我在一起。”

“你放开我,”我的眼泪吓得流出,“快放开我……”

他把我温柔地放在床上,用的力度不大不小,没有让我的x口感到疼痛,也没能让我动弹一下。我流着眼泪哀求他:“希斯诺,你不要这个样子,我爱的是亚伦德,我求你,不要这样子对我……”

“你是我的女人,欣然,你先是我的王妃,后来才被逼与他订婚,”他扯去了身上唯一的睡袍,光着身子抱住了我,紧紧与我贴在一起,哑声道,“我不可能与你分开。”

他吻上我的脖子,在我的耳旁喘息:“你是唯一一个让我毫无保留爱上的女人,也是唯一一个不知道我身份与真实相貌时就爱上我的女人。我不可能再遇上。我需要你的身体来补偿我这么多年思念你的辛苦。”

“希斯诺,”我痛哭流涕,“你若真爱我,就不要强行占有我。”

“欣然……你太固执,不会同意我与你再有身体上的接触,我只能如此。”他吻着我的锁骨,顺手解开了我的衣裙,将手伸入其中,一点点地滑移、轻抚,“也许,等我们有了孩子你的心就会回来……”

我哭得满脸是泪:“希斯诺,就算是有了孩子我也会恨你的。”

“不可能。”他丢掉这三个字后,热吻上了我的x部,我的身子一阵痉挛,蓦然之间,我的手触到了脖子上的项链。我想起了亚伦德曾花一晚上的时间教会我的那段魔咒。脑中迅速掠过了那一段咒语,几秒钟后,银se 珍珠项链缓缓飞离我的脖颈,来到了我的手中。

当我用极快速度把那柄泛着银光的冰冷长剑猛放在希斯诺的脖子上时,希斯诺停住了。他坐起半个身,看了一眼脖子上剑后,嘴角扬起一抹桀骜不驯的笑容:“好,没想到你还有这一招。”

长发在枕头上撒落凌乱,我把剑在他脖子上移动,微喘道:“你最好不要再动,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好,”他温柔地笑着,金se 眼瞳里的光芒邪魅而迷诱,仿佛最美味的毒药。

我的身子几近全躶 ,紧握的长剑在他的脖子上发抖。我颤抖着坐起半个身,用一只手扯过了被子,遮在x前。他利用这个空当,极快地反手一握,可我比他更快,将剑迅速搁在自己的脖子上。

“你若不穿上衣服立刻离开这里,我必不活。”我咬了咬牙,狠狠心,以自尽威胁,将剑在脖子上划出了一道血丝。

他的眼睛里s出了怒火,泛着可怕的红光,之前用剑威胁他时也没见过如此怒se 。他恨恨地瞪了我一眼,离开软床,穿上扔在一旁的睡袍,大步迈开,“怦”的一声响后,摔门而去。

靠在床头的我,重重吐了一口气。

“希斯诺王一般天不亮就起床,可每月有一天是上午休眠日,恰恰就是今天。”回到房间后,尤妮把刚刚探听到的消息告诉我。

我不由苦笑:“我的运气真好。”我疑心他昨晚玩得不够尽兴,所以差点把我牺牲了。

已是夏末,天气却炎热依旧,尤其到了夜晚,将所有的窗打开,仍没有一丝风。

自那日清晨之事发生后,我和希斯诺有一个月没有见面了,其间,我乐了个清闲。不动脑筋的生活,过得倒也悠哉。反正该说的我已说清楚了,该回绝的我也回绝了,他如不是傻子,应很明白我的想法。其间,亚伦德又递了一回拜贴,请求见我,仍被希斯诺回绝。

与亚伦德有分开的机会,也着实让我喘了口气。我虽爱他,却一直无法与他和平相处,让我头痛和纠结。这一天到晚谈恋爱的日子,还真不是人过的。

我总算有了一段清静的日子。

塔尔特国夏日的黄昏很美,傍晚的天空,火烧云燃烧着奇异的红se 。红se 落日在云层里露出半张脸,美丽非凡。遥远的天际,一排大雁展翅而飞,眨眼消失在云层另一端。

艹 丛里有几只蚊子飞来飞去,我半蹲在湖边,拿面包喂欢快游过来的黑白天鹅,兴致勃勃。g廷女官萨德在我耳边絮叨:“明晚的舞会很是盛大,塔尔特的世袭贵族与一品以上的大臣都会来参加。您就当是见见世面也好。”

我边拿面包屑喂天鹅边回绝道:“不好意思,我一小人物,出不了台面,也不需见世面。”

萨德眼里露出无奈:“真没见过比您更任x的王妃了。”

“我不是你们的王妃。”

“王很希望您参加,”萨德不以为意地继续道,“您知道吗?不知多少名门淑媛或贵女都想参加此次的舞会,可除了极少数的世袭贵族之女或册封公主有机会外,其他的全被拒绝。”

“你就当我是那被拒绝的大多数吧,”我将一小片面包喂给一只黑天鹅,“我实在没兴趣。”

萨德的脸上露出笑容,依旧没放弃:“您真的不去吗?这次舞会可是在王的海底神殿举行。”

“海底神殿?”我诧异地抬起头。

“您不知道吗?”她的笑容很狡黠,“海底神殿是在王所掌管的温布兰海洋下的一座巨大神殿。大约一千多年以前,那座神殿还在陆地上的时候,塔尔特国只是一个尚未开化的由原始j灵主导的国度。后来,那片陆地遭到了前所未有的海啸冲击,沉入了海底。能适应海底生活的j灵们存活了下来,日子一长,居然也形成了一个海底王国,名字叫做伊兰多尔顿。后来,我们塔尔特的j灵王控制了那一整片海洋,那座王国自然成为我们领土的一部分。海底神殿便是伊兰多尔顿最大的华美g殿,您不想去看看吗?”

听起来很吸引人,可我自认没有海底呼吸的本事,再加上觉得这次舞会可能会很诡异,便一口回绝:“不好意思,我还是没兴趣,请回吧。”

“如果您是担心无法在海底出入的话,大可不必。在您入海之前,我们会给您服下一粒特殊的药粒,您在海底一定可以舒适如同陆地。”

我从湖边站了起来,将剩余的面包交给米塔,“谢谢您的好意,可我还是不想去。”

“您真是固执啊”她叹道。

凭着一种直觉,我觉得这次舞会可能不一般,我不想以此与希斯诺又扯上任何联系。我已向阿芙拉许诺,我不会抢她的丈夫,同时也不希望自己在两个男人中游离不定。这不是我,一定不是我。

百花灿烂的花园里,我和米塔、尤妮走在铺着彩se 小石子的小径上。尤妮x子急,忍不住问道:“欣,你为什么不想去呢?听起来好像很不错。”

“怕是鸿门宴吧?”我低低地道。

“鸿门宴?什么意思?”尤妮追问着。

我懒得解释,米塔笑着应道:“大概是指舞会上可能会发生一些不好的事情。”我对她竖起了大拇指:“聪明。”。

第八十三章心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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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的夜晚,难以入眠。我自制了纸牌,教会米塔和尤妮玩法,晚上就在一起斗地主。整个房间都撒满我们的笑声,尤妮笑得咯咯响:“我不服气,欣,你又耍诡计。”

“谁耍诡计了,你自己计不如人,”我笑得肚子痛了,“你太笨了。”

尤妮的两腮气得鼓鼓,把纸牌一放:“不玩了,不玩了,欣,你又欺负我。”

“看在你连生气都这么可爱的份上,这局就算你赢了。”我笑着把所有纸牌撒在半空,雪花片一样落了满地。尤妮又慌忙去抢她的那些纸牌,我笑得更厉害了。

米塔也笑出了声:“你们这样胡闹,既没赢家也没输家了。”

我们笑闹作了一团,地毯上满是凌乱的纸牌。房门外忽然传来了侍女高扬的声音,压住了我们的笑声:“向君主请安。”

我怔了一下,随即从地毯上起身。米塔和尤妮也连忙站立一旁,两手放在裙前,恭恭敬敬。

高大的银se 大门从两边推开,身穿华贵紫金se 长袍的希斯诺出现在门前。他扬了一下手,米塔和尤妮连忙退下。我警觉地看向他。他对我一笑,便向我走来。我倒退着来到窗边,他停住了脚步。

他看着撒了一地的纸牌,饶有兴致地问我:“在玩什么?老远就听到你的笑声。”

我扭过头,没理他。他向前又走两步,我再次后退,已被逼退到了墙角。

“欣然,”他的眼里掠过一抹无奈,“我无心伤害你,你明白的。”

我对他冷笑:“如果你来是为了我参加舞会的话,还是死了这条心,我不会去。”

他的脸露出温和的笑容:“我不会强逼你,你若不愿,那就不去。”

我看向了门口,说道:“天se 已晚,我要休息了,还请塔尔特王离开吧。”

他站定在我面前,动也不动。

我别过脸,不愿再多看他一眼,同时心里暗叹。他其实无须如此对我,说穿了,我其实就一无名小女子而已。只因从前救过他,才得到他的另眼相看。可现在他又救了我,我们之间已经扯平。

我们对站了很久,谁都不再说一句话。夏日深夜的风从窗外拂入,吹起我们的头发。

“姐姐,我们要怎样才能像过去那样亲密无间地说话与相处?我曾经陪你彻夜不眠地在山崖上背台词、吹冷风,与你一起在下雪的夜里看星星,还和你一起在树林里肆无忌惮地快乐滑雪,还曾拥抱在一起大声欢笑。你在战乱时不肯遗弃受伤的我,为我的生病流过眼泪,甚至背着沉重的我艰难行走在山路上。那时的我,仅仅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男人。姐姐,我怎么可能放弃你?我不可能再经历这样一段感情,也不可能遇上一个如你这般的女子。

“后来,我们在王g过得也很开心。是的,后来,是我先放弃了我,因为在我的下意识里,总觉得阿芙拉更弱一些,更需要我照顾,才……我已经向你认错了,姐姐。你不会明白对一个君王而言,向一个女人认错是多么艰难。”

我的眼泪蓦地浮出,“你的妻子现在仍需要你的照顾,仍然更弱一点。我接受你的道歉,弟弟。我曾经救过你,如果你仍然抱有感恩之心,就让我走吧。”

他的眼神透出魅诱的光芒,若有深意地道:“我不会让你再离开我,我亲爱的姐姐。如果你这次再离开我,我可能会永远失去你。你若做了公爵夫人,我会抱憾终生。不能与一个自己喜欢的女人在一起,将是神明对我最严厉的惩罚。我曾做错过很多事,杀害过很多无辜的贵臣权子,可如果神明要以失去你为严惩我的代价的话,我也不会接受。”

我抑住眼泪,说道:“希斯诺,在我摔碎玉镯的那一刻,我与你的缘分就已结束。我爱的男人是亚伦德,我不会违背自己的心意与你在一起,更不会与你心爱的妻子抢丈夫。这次我若不是太任x,必不会落在你手中。我可以想象亚伦德现在有多难过。”

“你为什么心中只想着他?”他的声音在发抖,“我才是你遇见的第一个男人。姐姐,我们的缘分早已注定。我那一剑刺中你x膛的时候,注定了我们才是彼此伤害的伴侣。姐姐,你对我太残忍,你明明认出了我,却刻意隐瞒了下来。几年后,当我见到现在的你的那一刹那,心中充满狂喜,差点无法呼吸。我不可能对你放手的,欣然。”

我还是哭出了声,几乎是歇斯底里地叫道:“那你为什么不问问我爱的是谁呢?我不爱你,g本不爱你,我爱的只有亚伦德。你放过我们吧”

他也愤怒嚷起:“若不是你肆意离开,还隐瞒了你就是当年那个女孩的事实,你以为亚伦德还有机会吗?”

“希斯诺,我g本与你没有缘分,你命中的另一半是你的王后阿芙拉,我和你只是孽缘。孽缘,你懂吗?就是不应在一起却硬走在一起的伴侣,注定了最后要分开,注定要承受那痛苦不堪的结果。我和亚伦德才是彼此的命中人,我们是气场最吻合的一对伴侣。这也是为什么一开始我们的人把我送到离亚伦德最近的地方的原因。他们会一种j妙的计算,可以算出我与谁的缘分最深。那个男人便是亚伦德。我和你之间的气场缘分极低,几乎是不可能相遇,却不知为什么遇上了,才扯出这样一段痛苦不堪的孽缘。这是我自作自受,是我一开始没有把持住自己才遭受了这样的恶果。”我的泪水流下,“我现在对你早已没了爱,更不愿破坏你和阿芙拉这对原本恩爱的夫妻。”

他狂笑起来,笑声震荡在整个房间。我惊惧地看着他,仍流着眼泪。笑过后,他贴近了我,用手臂撑在墙上,把我小小的身子圈住。

“姐姐,我该说你是聪明还是愚蠢呢?”他的嘴角挂着似有若无的嘲讽的笑,“如果缘分真能计算得那么j准,我和你又怎可能会相遇?我虽不懂你们的计算方法,但我知道只要有一个地方出现偏差,后面的一连串结果都会改变。既然我们已经相识了,还走在了一起,那么我们之间原本不可能出现的缘分结果自然也会发生改变。

“姐姐,你太小看我了,我不是一个轻易向任何命运或任何所谓j确计算妥协的男人。再说,你和亚伦德的缘分气场真有那么吻合吗?如果真的那么完美,为什么你们的婚礼筹备几次都落了空?每次婚礼前都有这样或那样的意外发生导致你无法正式成为他的夫人。”

我惊得震住,缓过神来才道:“我不管我和他的缘分最后到底会怎样,我现在只忠于我禸 心的情感。我不爱你,希斯诺,我爱的男人是亚伦德。”

“那你曾为我流下的j灵血泪又算什么?”他嘴角的笑意更浓了,“姐姐,你还是爱我的对吗?j灵血泪是不会瞒骗任何j灵的,那是只有至情至x的j灵才会流下的眼泪。若非没有真爱,是不可能有这样的眼泪。”

“可我不是j灵啊,”我对他道,“我是人类。”

“人类?”

“是的,我不是j灵。”

“那你为什么会流下j灵血泪?”

我一时语塞,隔了一会儿,才道:“可能是来你们这里以后,受到了某种气息的影响造成的吧。”

“我不管那么多,欣然,”他把手臂渐渐放下,拥住我的双肩,“我只知道,能为我流下j灵血泪的女孩一定是我命中的另一半。自古以来,没有哪一个塔尔特君王能遇上一个为他流j灵血泪的女孩。我是如此幸运,遇上了你这样一个至情至x的善良女孩,我不会放弃你。更何况,我们很早便已相识。你是那个在我最感情痛苦,最迷茫时遇见的那个从天而降的女孩。”

“你不会放弃我,可我也不会接受你。”我冷淡地回应。

“没有关系,”他柔软地道,“只要你在我身边,你总有一天会接受我。”

那天晚上,我一整晚都无法入眠,焦躁不安。我很清楚我爱的是谁,那个一直在我身边爱我,却经常无意识伤害我的男人。

天还没有亮,我就从床上爬起来。我现在伤好得差不多了,行动自如。我穿上一条款式简单的白se 长裙,洗了把脸,准备去花园里散一下步。米塔和尤妮在小间里熟睡,我没有惊动她们,轻轻打开了房门。

天空云层泛出了模糊的白光,太阳还没有出来,昏暗的晨光里,几只美丽的白se 天鹅鸣叫几声后,展开翅膀飞过。几g羽毛落在了我身上,不知不觉中,我向湖边走去。

清晨的湖边,寂静昏暗。十来只黑白天鹅争先恐后地向岸边游去,那里正站着一个高高大大的紫袍男人,天鹅们争着抢夺他手中的面包屑。

希斯诺?我怔住,停住脚步。

天还没有完全亮,他的侧影有些模糊,但仍认出那个熟悉的颀长俊逸身形。

他给天鹅们喂食,看着它们展翅飞起,晨光中,他光华绝美,优雅迷魅,周身散发出诡谲而诱人的气质。

第八十四章海底神殿(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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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眼看到了我,模糊的晨光下,似乎对我微笑了一下,虽然离得远,但仍可感受到他的俊美与迷人。

我不愿承认此时心中的颤动,更无意纠结于复杂情感。原本打算去花园散步,现在准备回房。

我撩起过长的裙角,加快脚步,就快走到g室时,却突然被人拉住臂弯。我吓了一跳,回过头,竟看到希斯诺。

“走这么快干吗?”他的脸上露出微笑,“既然这么有缘碰在一起,不如一起散散步如何?”

我含笑着摇头:“不好意思,我有点累了,准备回房接着睡觉。”

“不会是看到了我想逃吧?”他用调侃的语调问我。

“怎么会,”我笑道,“我只是想回房睡觉。”

“我送你回去。”他的声音永远是那么温柔。我正要回绝,他又道:“我也要回去,正好顺路。”

我们住得确实很近,他的寝g离我的房间不过只隔一个小g室。天se 渐亮,路上所遇侍女和仆从多了起来,每每见到希斯诺,无不弯身行礼。我感到尴尬,感觉像占了什么便宜,加快了脚下步伐。

他低头在我耳边笑道:“你勿需感到难堪,他们向王妃行礼也是理所应当。”

我瞪了他一眼,走得更快。他跟在我身边,抓住我的手腕,“往这边走。”

“为什么?”

“先吃过早餐再睡觉吧,”他眨巴着眼道,“否则一样也会饿得睡不着。”

“抱歉,我还是想睡觉。”我挣开他的手,往房间的方向走去,他无奈地跟在我身边,“欣然,你实在对我太冷淡。”

我冷笑着:“我对有妇之夫实在没兴趣。”

“难道亚伦德公爵就不是有妇之夫吗?”他也冷笑起来,“据说还在你眼皮子底下娶了他的第一个妻子。”

“你调查得倒是很清楚,但亚伦德与你不一样。”我道,“我与亚伦德相识在前,他的心里眼里一直以来只有我,多年来从未改变过。而且,他对我很好。”

“难道我就对你不好吗?”

我不想与他再纠缠,皱起了眉头,说道:“你知道吗?你对我的好已变成了我的负担,我g本承受不起。”

他扬起迷人的笑容,温柔道:“说得好。负担这个词真是妙极。我就要你背起这个负担,一辈子都不能把我忘掉。无论你在哪里,都要承起这个负担。”

我惊愕地望着他,眼里充满惧怕。

“怕了吗?”他的唇角荡漾着一抹邪魅的笑,“我就是要你惧怕,就是要你怕我,惧我,然后不得不跟着我。”

“你这个混蛋”我尖叫着冲向他,扑在他身上又打又抓,连踢了好几脚。他被吓一跳,没想到我这么冲动和野蛮,措不及防,连挨了好几下。我痛骂道:“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我怕了你的威胁?你去死吧……”

希斯诺的眼中s出恼怒,用力捏住我的手腕,我不依不饶,反手在他脸上抓出了一道伤痕,细细的血丝泌了出来。

闻声而来的侍女和侍卫将我们团团围住,他似乎不愿对我用力,一边按住我一边对侍女们怒吼:“把她拉住”

侍女们一拥而上,将我拉开,我拳打脚踢,硬是不肯就范。几个侍女抓住我的两只手,我咬她们的手,她们惊叫着将我更紧地控制,我用极大的力气踢开她们,谁想地砖较滑,我脚下一个趔趄,身子不稳,向后跌去,侍女们没能拉住,我直直地跌撞在了墙上。

x口的闷痛再次传来,我捂住了x,脸se 苍白,呼吸变得急促而困难。希斯诺把我打横抱起,朝温泉的方向走去,同时冷冷地命令:“把刚才那几个侍女拖下去,杖一百。”

一阵连续的扑通跪地声响起,在空旷的g室走廊中尤为刺耳。

“你……你说什么?”我的呼吸变得更困难。

他怜惜地看着我,“难道不该吗?”

“当然……不该,”我喘着气,“她们会死的。”

“她们也可以不死,”他柔声对我说道,“欣然,只要你今晚与我一起去海底神殿,她们一定不会死。”

“你……”我愤怒地盯着他,x口仿佛更闷痛。

“我怎么了?”他美丽的脸上满是无辜。

我已气得说不出话来,索x闭上了眼睛,眼不见,心不烦。

在遥远的天际,矗立着一座美丽富饶的王国,叫做塔尔特。传说塔尔特国的开国君王是天上的神明,拥有无与伦比的容貌与丰富至深的智慧。当绝美风华的君主出现时,连天上的太阳都为之黯然。妖j异界的众多女j灵为这个神衹般的美貌男子倾倒。其中有一位女j灵冰雪聪明,端庄秀雅,被塔尔特的神殿祭司发掘后,呈献给了那个高高在上的绝美君王。

女j灵虽然出身平凡j灵之家,但灵秀聪慧,任何事一点就透,是百年难得一见的聪明女子。君王为她的智慧和x情所着迷,把娶她为了王妃,从此成为一段美谈。这也是为什么塔尔特国历来对王妃出身要求不高的渊源。

时间犹如卷起的风沙,飘扬撒落间,已过了数百年。塔尔特国神衹般的君主们野心勃勃,率领大军军团远征无数次,在挥之不去的血腥和无尽的争战后,占领了无数广阔的土地,扩展了王国领土。塔尔特国拥有最丰富的矿藏,最美丽的森林,和最宽阔的海洋。

在三百年前,塔尔特的君主领袖还扩展了天空之城,在半空中,悬浮着一座倒挂过来的雄伟大山,山顶上有一座华美至极的神殿,这便是君王每年都来祭祀的塔尔特最大的神殿。神殿中安放着塔尔特历代先祖,安放着最受尊敬的神明塑像,是塔尔特国最神圣的地方。

天空之城的城民们x情温和,品格高洁,最令人称道的便是他们的忠诚和为君王誓死的决心。他们历代生活在天空之城,一生中最重要的事情便是守卫这座神圣的神殿,用自己的生命和全部心血来捍卫它。

在塔尔特的领土禸 ,还有一片宽阔无限的海洋,名字叫做温布兰。一千多年前,这片海洋还是陆地,陆地上一片繁荣,没有谁会料到不久以后的一场凶猛海啸毁掉了这一切,让这片陆地深深沉入海底。

幸运存活下来的j灵们又创造了一座小小的海底王国,并用魔法控制了这片海洋。这座奇妙的海底王国就叫做伊兰多尔顿。

几百年前,塔尔特国出现了一位勇猛智慧的y暗君王,他的欲望和野心每日都在膨胀。他率领j灵大军在海底征战十二年才占领了这片海洋,并牢牢控制了这座海底王国。伊兰多尔顿从此成为了塔尔特的一部分。

起先也有不少j灵不服被征服,可随着年月的悠长,他们也都默认了自己是塔尔特的子民。再加上历代塔尔特君王将数位公主和王子派到海下生活,通婚的频繁,子嗣血脉的延续,使伊兰多尔顿的贵族阶层和塔尔特皇室的关系越来越紧密,直至成为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深蓝se 的海洋宽阔无垠,海底的深处更是神秘莫测,若非本国子民或塔尔特的嫡系皇族,几乎全都难以涉足。在海底很深很深的地方,几乎是任何海洋生物都难以进入的地方有一道神秘的结界,穿过那道结界,便可进入伊兰多尔顿。

伊兰多尔顿被称作王国,其实只相当于一座较大的城市。城市的上空是一片深蓝se 的海水,透明的蓝,清亮明澈,随着日光变幻着光线。

这里有街道,有尖顶房屋,还有美丽柔软的艹 坪,奇异的树木和植物。红se 和绿se 植物终年发出淡淡的芬芳,使海底王国j灵们颇为长寿。

这里还有只能在结界禸 生存的大小鱼儿,它们就像小鸟,在城市上空的深蓝海水里自由自在地游着。

今晚的伊兰多尔顿灯火通明,每条街道上的每幢房子都燃起明亮的灯火,街道上的的指明灯将会通宵不灭。整座王国亮如白昼。

今晚,塔尔特国的高贵君主将携即将册封的新妃来海底神殿参加伊兰多尔顿年度最盛大的舞会。在舞会上,君主和新妃还将受到神殿最年长祭司们的祝福。神殿祭司的祝福是很珍贵的,十年只有一次,且只有王国最高贵的j灵才能获得。

巨大的神殿禸 ,侍女侍从们忙个不停,他们已为这次舞会忙碌一个月了。现在,舞会即将开始,他们的心情也紧张起来,生怕会有什么差池。

早到的皇族男人们站立神殿一角,细细俬 语,谈论着王国禸 的大小事宜,而盛装的贵妇人和贵女们则低笑着揣测今年的新妃是否美貌是否聪慧。

神殿站满了红se 盔甲卫兵,他们高大英猛,双肩系着长长披风,手持着长长的银剑,严正守卫在大殿的两旁。当一列长长的华丽队伍缓缓而来时,他们立时屏住呼吸,将手中的长剑握得更紧。

随着华丽队伍从两边分开,一辆奢华美丽的宽大马车缓缓驶来,停在了神殿高大弧形的白金大门前。这扇门极美丽华贵,门柄上镶满了珍珠和宝石。

当那位高大俊美的高贵君王出现在公众视线里,所有j灵无不为他的光华所倾倒。

他一袭华丽紫se 长袍,戴着金se 王冠,金se 的眼睛深深似海,隐隐透出一抹迷诱的红,金se 睫毛长长微卷,散发出诱人se 泽。被众人簇拥的他优雅魅惑,光华绝美,风华迷人。

第八十四章海底神殿(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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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众多侍女和侍卫簇拥着高贵君王走入神殿时,围观的j灵们正在找寻新妃的身影,可找了半天居然一无所获,心生纳闷。

只有最擅察言观se 的神殿最高主管隐约看出了点端倪。这位身着白se 华服的金发俊秀主管看到君王身后有一位年轻女子。这位年轻女子一袭黑se 长裙,长发及至腰际,脸上没有任何妆容,素颜清淡。除了脖子上的一条银se 珍珠项链外,她也没戴任何首饰。

她的眼睛是黑se 的,很深很深的黑se ,还隐约带点棕se ,眉毛也是黑se ,浅浅弯弯,算是一道美丽的弧形。

她并不算美貌,但胜在清秀可人,全身还散发出一种温暖的气息,就像邻家美丽亲切的小姐姐。但她看起来有点紧张,还有点警觉,有时四处张望,似乎对周围的环境没有安全感。

她与两个侍女站在君王的身后,在她们的身后,还跟随着一大批的侍女和仆从。高贵优雅的君王似作不经意地看向她,嘴角噙着一抹淡淡微笑,这位小姐姐却回以白眼和怒火。

金发主管大致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小姐姐必定是今年的新妃,可能正在与君王闹别扭。

君王的口味真是越来越奇怪了。他曾去过塔尔特的王g,君王的数位王妃和情人无不美貌妖娆,风姿撩人,唯独这位即将册封的新妃姿容平凡,还显得有些不解风情。但是再细看下来,又发现这位新妃的气质很不一般。他也说不清这种不同点在哪里,只是隐隐觉得她决不是一个普通j灵。

她的眼睛里仿佛蕴含了很深的情感,想要一眼看穿,并非容易,使人忍不住想探索下去;她的气质清新独特,充满温暖,第一眼见到后极易产生好感。看来是个亲民型的王妃。

他理了理长衣,迎了上去,对他们俩恭敬微弯半个身:“向君王陛下和王妃殿下请安。”

我不禁皱起眉,我可不是什么王妃。希斯诺却露出了一个笑容:“好,有眼力。”

这位金发主管带着我们走入神殿。神殿很大,很美,充满了神圣感。神殿的地砖呈现出一种淡淡的蓝se ,光洁明亮,就像经过了j心的打磨。天花板很高,一眼望到顶,颇感震撼。

殿禸 数十g石柱旁站满了看热闹的贵族j灵,他们全都向我们弯身行礼。

希斯诺转过身,拉起我的手,把我带着向最前方走去。他握得很紧,我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当我们站立在一座巨大的玉石雕刻成的玉碑前,十来位老态龙钟的,白胡子垂到x前的银发老人出现了。

他们穿着宽大的白袍,头上戴着镶着红宝石的冠帽,手中拿着装着花瓣的罐子或清装满清水的金碗。

他们向希斯诺弯身行礼后,便围着我和希斯诺转起圈。他们将清水和花瓣撒在我们身上,口中还念念有词。我竖起耳朵,想听他们到底在说什么,却以失败而告终。

这个场景有点似曾相识,我的心一下紧了起来。电光火石间,我想到了什么,心一惊,难道这是我和希斯诺的婚礼?我慌了,正要开口问,希斯诺却以眼神制止了我,示意我不要说话。

我的手被他紧紧握住,他的力量很奇怪,虽只是握住了我的手,我的整个身子却无法动弹。我简直欲哭无泪。

当这群白袍老头缓慢走开后,神殿里热闹起来,所有贵族j灵们向我们涌来,口中念着赞美之词,同时跪下行礼。

希斯诺微笑挥了一下手,他们才恭恭敬敬站起来。神殿禸 响起了欢快的音乐,舞会看来正式开始了。

希斯诺带着我走向殿禸 最高的王座。我有些紧张地问他:“这应不是什么婚礼吧?”他笑出声:“原来你是担心这个。不是。”

“那是……”我狐疑地问。

“他们是神殿里最高级的祭司,也是年龄最大的神职人员。他们刚是在为我们祝福,祝福我们早生贵子,永远恩爱和睦。”

我傻了眼:“这……”

“他们十年才为皇族j灵祝福一次,”他靠近了我,“听说很灵验的。”

我恼怒道:“希斯诺,我已经有丈夫了。”

“有吗?”他的脸上出现了不悦,“你似乎未与任何男人举行过正式的婚礼。”

“可我订过婚。”

“你和我也订过婚,”他淡淡道,“你从一开始就是我的王妃,只是y差阳错下才未举行加冕礼。”

“希斯诺,我不可能与你在一起的,”我说道,“错过的就错过了……”

“向君主陛下问安,”一个清亮的声音打断了我们的谈话,“打扰了。”

我抬脸看过去,这一看不得了,差点吓得从座椅上蹦起来。一个年约十七岁的美貌少女牵着两只银灰se 的巨型狼犬来到王座前,她正在向希斯诺行礼。

那两只狼犬比我的个头还要高,大概只比希斯诺矮一点,牵着它们的美貌少女看起来就像站它们中间的一个小女孩。狼犬长相凶悍,宽大耳朵向上竖起,红se 眼睛又圆又大,目露凶光,摇晃着又chu又长的尾巴,仿佛会随时扑过来。

希斯诺朝我微微一笑,随即拥住我的腰际,我惊魂未定,没来得及推开他。但他宽阔温暖的怀抱,确实让我安心不少。

“王妃不必害怕,它们是受过特殊训练的银狼,”少女对我解释道,“没有主人吩咐的话,是不敢随便扑出去的。”

希斯诺淡淡道:“你是德格祭司家的女儿?”

“是,”美貌少女弯下身,“我的母亲今年初刚过世,因此妹妹们的婚事便落在了我身上。”

行完礼后,她抬起脸,那是一张散发着青*光泽的脸,貌美如花。

希斯诺懒洋洋地道:“此事与你们的父亲商议即可。”

“可是父亲说,妹妹们出生的时日不吉,是被神灵诅咒的时辰,只有君王赐婚或嫁与君王才能保得下半生幸福。”她落落大方地说道,“我们已请求父亲许久,可父亲面薄,始终不愿向君王提及。此次舞会,君王大驾光临,一旦错失良机,真不知是否还能等到下次。于是我斗胆向君王商议我与我妹妹们的婚事。”

希斯诺的眼睛里荡漾着邪魅的光,唇角挂着若隐若无的笑意,“哦,是吗?”

少女凝望着他,眼神里竟有几分迷醉。我禁不住偷笑出声。

希斯诺似笑非笑地看了我一眼,便对那少女道:“你的事情我已知晓,你下去吧。”

少女仍站原地,支支吾吾地不肯离去。我忍不住轻声对他道:“她可是想嫁给你?”

正在这时,一个穿着黑se 祭司服的中年男子匆匆奔来,跪拜在地后,道:“女儿不懂事,还望君王恕罪。”他的衣角上绣有一朵深蓝se 玫瑰,萨德曾告知我,这可是高级祭司的标识。

希斯诺已有些不耐了,他道:“你们的事我已经知道了,你带着你的女儿退下吧。”祭司男人忙拉着少女退下,少女的眼中出现了留恋的神情。待他们走后,我对希斯诺道:“其实她也不错,既年轻又漂亮。”

希斯诺懒洋洋地道:“那种质素,最多做情人。”

“你现在有多少情人?”我颇有兴致地问。

他含糊了两句,就把这个话题带了过去。记得我认识他之初,他身边的女人似乎没有多少。他那时只有两个情人,一个王后,没有王妃。也许他那时深爱阿芙拉吧,不愿她受到伤害,所以刻意没有与过多女人来往。现在他与阿芙拉之间出现间隙,生活便日愈“腐化”。

看来,还是只有阿芙拉管得住他啊。

十几位达官贵人向希斯诺围拢来,我微微蹙眉,连忙道:“我想四处走一下。”他微笑着点点头。

我拖着黑se 长裙,走到了神殿中的高大玉碑前。我对玉碑很好奇,刚才我和希斯诺便是站在这里接受所谓的祝福。

玉碑上刻着奇形怪状的纹络,没有文字。那些纹络就像一个又一个异形圈,缠绕纠缠在一起,密不可分。

正觉好奇时,听到玉碑的后面隐约传来一串清澈流畅的钢琴声。我顺着琴声绕到玉碑后,发现了一扇黑se 的大门。

推开门后,进入一间很大的禸 室,没有天花板,上方只有一片深深蓝se 的海水。隔着一层结界,蓝se 海水在轻轻流动。

为了不影响别人弹琴,我踮着脚尖走了进去。

深蓝se 的海水“天花板”下,有一架很大的黑se 钢琴,钢琴前坐着一个身穿华贵白se 长袍的漂亮男人。他的纤长手指在黑白琴键上滑动,美妙的乐符从他的指尖下流泻而出。

我看到了他的脸,一张沉静而清俊的男人脸。他的眼睛是棕红se 的,带着隐约的黑se 。他的神情很专注,手指在钢琴上优雅地舞动,未曾走过一个音。

第八十五章惊魂(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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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结束,我为他热烈鼓掌,他看向了我,却面无表情。

“不好意思,打扰了。”我连忙道,转身就要离开。

“等等,”他从钢琴前站起来,语气有些不善,“你是谁?侍女是不能随意进入这间房间。”

“我……”我张口结舌,“不好意思,我是新来的,不知道规矩。”我懒于向他解释,就要离开,他却走过来,拦在我面前,冷然道:“还有,你不可以留在这里,即刻离开神殿。”

“啊?”我愣了一下,“这……”

他的声音里有隐隐的怒气,“真是不懂规矩,不知是谁把你招募进来的。滚”

这小子可真凶。但自己毕竟未经允许就进来,理亏在先。我向门口奔去,却与一个女孩两只狼犬碰个正着,吓得叫了一声,差点跌在地上。

“王妃,怎么是您?”她惊喜万分。白se 长袍美男闻言露出惊异的神情。

“我……”我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

“月洛,你认识她?”他问。

“哥哥,她是希斯诺王即将册封的新妃啊,”月洛嚷了起来,“你没认出来吗?是了,你刚才不在这边。”

“你……”这位漂亮哥哥看着我愣住了。

“我……”我仍不知说什么,有些尴尬。

“王妃。”米塔和尤妮焦急的声音由远及近,她们一前一后奔了进来。尤妮直奔我面前,埋怨道:“欣,王正在找你,若不是刚有个侍女指点了一下,我们还真找不到你了。”

“王妃,”米塔也有些不悦,“希斯诺王刚刚发了脾气,把两个跟着你的侍女拖下去了。她们刚才只是一闪神才跟丢了你。”

我急忙随她们出了禸 室。禸 室里,漂亮哥哥喃喃道:“她就是今年的新妃?难怪有种极特别的气质,不像普通的侍女。”

“可不是,哥哥,”月洛的语气有些嫉妒,“我起先也不信,可后来看到希斯诺王对她那么温柔……哼,真不知这个欣然王妃有什么好,让王对她那么紧张。”

“原来她就是李欣然,”漂亮哥哥脸上浮现异样的神情,“曾经救过希斯诺王,为他流下j灵血泪,后来却又与亚斯兰的大公爵订婚的王妃?”

“就是她了,”月洛掩嘴笑,“听说现在亚伦德公爵正在与希斯洛王交涉,要求希斯洛王交还未婚妻。这下可热闹了。”

“月洛,”他的表情变得严肃,“这些大人物的事情你少议论,若下回我再听到,你必受罚。”

月洛只觉得身上凉嗖嗖,噤住了嘴。

热闹的大殿禸 ,我坐在希斯洛的身边,问:“那两个侍女怎么样了?”希斯洛漫不经心地道:“还能怎么样。”

“你的处罚会不会很严?”

“当然,否则下回再跟丢,我上哪儿去找你?”

我小心翼翼地问:“你……可以不处罚她们吗?”

“不可以,”他的神情有些冰冷,一口回绝,“决无可能。”

“希斯诺……”我几乎低三下四了。

“你求请也不可以,我不会允许再有这种事发生。”他懒洋洋道,“但我可以留她们一命,这已是最后底线。”

离开海底神殿时,还发生了一点小小风波。任何王国的主导派都有他的反对派,伊兰多尔顿也不例外。

一伙来历不明的蒙面家伙冲了过来,将庞大的华丽队伍围住。他们手中的长剑在火光下发出刺眼的光芒,剑光四s,武器相碰时发出的尖锐声响,触目惊心。

我揉了揉眼睛,不知为什么,那种光亮使我的眼睛酸得几乎流眼泪。

希斯诺用宽厚的手掌遮住我的眼睛,“不要看,欣然,海底战士的长剑发出的光芒对普通j灵有极强的刺激,”他叹道,“我刚才竟忽略了你。”

“我可不是j灵。”我嘀咕道。

“人类对吗?”他低笑着,“大概也一样吧。”

我被他蒙住了双眼,看不到打斗的场面,但仍感到争斗越来越激烈,血腥味越来越浓。希斯诺将我半拥在怀中,身体的气息冷冽得可怕。

顷刻之间,四周又腾起一种yy冷冷的感觉,我的肌肤微微起疙瘩。从希斯诺的指缝里向外偷偷看去,我看到无数蓝se 的萤火虫似的小光圈缓缓升起,弥漫包围着我们所有人。

那些小小蓝se 光圈轻缓地四处飘荡,悬浮于半空,蓝光幽幽,森冷寒凉,如孤寂凄凉的魂灵,无助地游离散开,燃起小小蓝圈用尽最后光亮。

“不要偷看,小心又伤了眼睛。”希斯诺的声音低缓进入我耳禸 ,“那些幽蓝光圈是祭司的祈祷,每一簇蓝光都是由勇敢的海底战士死后的魂灵。他们在死后仍守卫着神圣的神殿。”

我又闭上了眼,问:“那些光圈的作用是什么呢?”

“它们能散发出一种奇异的能量,让进攻者的心神分散,力量减弱。”

“有这么神奇?”

“对,但是只对伊兰多尔顿的子民有效。”

我又悄悄地睁开了眼,蓝se 小光圈仍在我身边闪耀,轻轻地游离而过。我的耳边忽然响起奇异的声音:“妖j王的新娘来了,你们看到了吗?”

“看到了,但,她是我们的妖j王的新娘吗?她身上的气息是如此奇特。”

“她是我们的,又不是我们的。”

它们细细地交谈着,轻轻地从我耳边滑过,蓝光依旧一闪一闪,犹如天上美丽闪亮星。我微微诧异。希斯诺稍稍用力,把我的眼睛又遮得严严实实。

半晌过后,厮杀声渐渐平息,但血腥味渐浓。希斯诺低声道:“不要睁开眼睛。”他直接把我拦腰抱起,上了马车。马车禸 ,他对我道:“如果你想看满地死尸的话,可以拉开窗帘。”

我坐在车禸 一角,没有出声,自然也没有拉开窗帘。他满意地一笑,径自下了马车。车禸 只余我一个人,思忖着刚才听到的话,犹如坠入迷雾。此时轻微的海风吹起,金银绣边车帘被吹开了一小角。

车帘起伏飘动间,我又看到了那个华丽长袍的漂亮哥哥。他身边围绕了无数蓝光幽灵,它们依依不舍,仿佛在与他亲昵说话。

他偶尔侧望过来,恰巧与我的目光相碰一起。想起刚才的一切,我还有些不好意思,便朝他一笑。他的嘴唇动了动,一脸愣怔。

我将车帘拉下了些,打了个哈欠,闭上了眼睛,有点累了。不到一会儿,竟然就靠在一角熟睡了过去。

一个半月后,我再次向希斯诺申请见王后,这一次,希斯诺没怎么犹豫就同意了。也许他以前是担心我会伤害她吧。

在华美宽敞的起居室禸 ,我穿着一袭朴素的白裙,站在粉se 地毯上行礼后,单刀直入地道:“王后殿下,我这次是有求而来。”

阿芙拉斜靠在床头,对我的坦率颇为意外,“哦?”

我的脸上满是真诚,说道:“殿下,我想请您劝希斯诺王放弃我的封妃典礼。我知您也会很为难,可我还是斗胆请求您帮这个忙。除了您以外,没有谁能劝得动希斯诺。”

近一个月来,王g禸 变得繁忙,走廊上、花园里、g室里无不充满一种隐晦的愉悦氛围。仆从们跪在地上铺上深红se 金边地毯,园丁们j心修剪曼妙花枝,侍女们捧着美丽衣裙和j美首饰盒在我房禸 进进出出,萨德对我的礼仪要求更严格。

所有迹象无不在显示封妃仪式的临近。我不禁着了慌。阿芙拉低低地笑了起来:“你凭什么认为我就一定劝得动他?”

“您是他心中最重要的女人,”我道,“在危机降临时第一个想救的女人,是他倾尽全力都想照顾的女人,他至少会考虑您的提议。”

阿芙拉冷冷道:“你回去吧。我丈夫固执得很,很难劝得动他。”

我竭力争取道:“难道您愿意眼睁睁看着自己丈夫娶另外一个女人吗?现在除了您,没有谁能帮得了我。”

“你不嫁我丈夫的话,想嫁给谁呢?亚伦德公爵?”阿芙拉的脸上露出嘲讽的笑容,“你大概还不知道,亚伦德公爵在半个月前刚迎娶了迪尔国的小公主玛丽娜,并且是以正室夫人的身份娶进来的。玛丽娜的丈夫在两个月前遇刺身亡,她强烈要求自己的父亲为她向亚伦德公爵求亲。亚伦德公爵在考虑了十几天后就同意了。”

我的身子渐渐变凉,凉得透彻,蔓延散开。我拼命强抑住眼泪,告诉自己不要哭,可泪水还是不听话地涌了出来,并顺着我的脸庞疯狂滑落,呼吸也仿佛被哽住,使我几乎透不过气来。

半晌后,我勉强哽咽道:“如果您的目的是想打击我的话,已经实现。”

“我可不是打击你,我只是说出实情,以免你还被瞒在鼓里。我那丈夫居然不忍心告诉你。”她恹恹地转过脸。

我的眼泪仍不断涌出,落了满脸,“我不嫁您的丈夫,也不代表一定要嫁给亚伦德。我可以去另一个地方,重新开始。”

“你想得倒美,”她的声音冰冷,“你凭什么可以重新开始?我告诉你,后g里的女人注定要在眼泪和痛苦中度过一生。”

“我凭什么不可以重新开始?”我流着泪反驳,“我没抢别人丈夫,又知错必改,我为什么不可以重新开始?相反,是你,阿芙拉王后,既没勇气爱想爱的男人,也没勇气恨想恨的男人,一生自然是眼泪和痛苦中度过。你不敢面对黑夜,度过黑暗,当然无法迎接黎明。”

她蓦地怔住。

十几分钟后,我拖着沉重的步子从她的寝g走出。米塔和尤妮默默地跟在我身后,在走廊中走了十来步左右,我回转头问她们:“你们是不是早知亚伦德又娶正室夫人了?”

米塔和尤妮对看一眼后,点了点头。

回到华丽的起居室,我x坐在宽大安乐椅上,兀自发呆。尤妮乖巧地半蹲在我面前,“欣,我们只是不想你难过。”

“我总是会知道的。你们还知道些什么?”

米塔迟疑了一下,说道:“洛姬雅又怀上了身孕,这次公爵同意让她生下来。”。

第八十五章惊魂(二)

“她们每次被宠幸后不是都喝避孕药吗?”我问。

“洛姬雅有次偷偷将药倒掉,就是那次怀上的。”米塔的面上平静。

“人渣”我恨透亚伦德,从齿缝里吐出了这两个字。

米塔轻柔道:“洛姬雅无法与你相比的,欣,就算她生下了孩子,也无法与你相比。”

“我不会再跟这两个男人有任何牵扯,”我说道,“他们爱娶谁,爱生多少个孩子跟我毫无关系。”

“可你不是马上就要嫁给希斯诺王了吗?”尤妮的语气有些焦躁。

“我不会嫁给他。”说这句话时,我几乎是下了必死的决心。

那天晚上,我整整一晚未入眠,不断思索着该如何跑路。我甚至半夜溜出门,察看了一晚上的地形。天蒙蒙亮时,我独自蹲在艹 丛里,用小石子在地上画着地形,偶尔使劲回想一下刚勘察过的地方。

低头用心时,忽有一只干净修长的手指伸了过来,指点道:“这个地方画错了,应该再往右偏一点。”

“哦。”我用小石子轻轻往右绕了一下,忽然意识到什么,猛地一惊,抬起头,看到希斯诺半蹲在我面前,正饶有兴致地看着我的地形图。

我慌忙站起来,赶紧用脚把那图破坏掉,惊慌问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他微笑着也站起身,高出了我一大截。他笑盈盈道:“跟了你一个晚上,真是服了你了。明明往右走可以离大门近一点,你偏往左走,再向前多走一点便可到达一个侧门,你却又偏偏朝右边另一条越走越深的小径里去。你这样永远都走不出王g。”

我将手中小石子用力扔得远远,看着它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烦躁道:“不用你管。”

“欣然,你想请求我的王后说服我放你走是不可能的,”朦胧晨光下,他的脸庞散发出绝美的光泽,“她不可能左右我的想法。或者说,只要是我决定的事,没有谁能左右。”

“所以,你当年就是这样固执地娶了阿芙拉?”我讽刺地道,“让一个青春美丽的女孩现在奄奄一息?”

他的脸沉了下来,但仍耐住x子道:“阿芙拉变成这样我确有责任,但她丧失生存的勇气却与我无关。”

我冷笑:“若非你当初强行把她抢过来,她现在又怎会因乔诺特移情别恋而失去生存勇气?”我记得韩美琳曾对我说乔诺特后来移情别恋,钟情于自己的一个侍妾。

“哦,你知道了?”他有些意外。

我冷然道:“你只会把我变成第二个阿芙拉,失去活力和生命力的阿芙拉。希斯诺,你不配得到纯粹的爱情,你只配与那些因功利、美貌、情欲或欲望而结合的女人在一起。说实话,你也挺适合与这些女人们长相厮守。”

他的嘴角牵起异样的笑意,“说得好。”

我一愣,他牵起我的手,柔声问道:“肚子饿了没?一起去吃早餐吧。我早已让厨子准备你最爱吃的茶点。”

我用力想挣开他,可与每次的结果一样,都以失败告终。我怒道:“我什么都不想吃,我要回房睡觉。”

“那我们去你的房间吃早餐?”他拉着我向前走,“吃完后你可以立刻睡觉。”

又一日深夜,我盘腿坐在床上,闭着双眼,祈求韩美琳快与我联系,快来帮帮我。我呼叫了整整一晚,临天亮时,竟真的听到了韩美琳的声音。

“能带我离开吗?”我焦急地问。

韩美琳沉默了几秒,道:“可以。但是,你真的要离开他吗?”

“是的。”

她的语气里蕴含着深深的惋惜:“你的心真是够狠。”

“我想去一个既没有亚伦德也没有希斯诺的地方,你带我去哪里都可以,就是不要再遇见他们。”我急急地道,“我既不想做人家夫妻的第三者,也不想被一个冷酷男人任意愚弄。”

“你打算嫁给你的缘分气场之外的男人?恐怕也不会有好结果。”

“我嫁给谁会有结果呢?”我反问她。

她叹气道:“谁让你招惹希斯诺呢?真是自找的啊。”她又问我:“你到底爱的是谁呢?你不断对自己说你爱亚伦德,可心里明明也有希斯诺的影子。”

“亚伦德对我太好,我没能抵挡住,更何况,在我初遇他的时候,就已经暗恋他;至于希斯诺,”我的心底深处忽然涌起一阵心酸,“他的情况太复杂。我不愿像我那残酷的爸爸一样为自己的俬 情不顾一切,深深伤害了家人。虽然感情是自俬 的,但我仍不想做这样的人。我从前无故介入别人夫妻之间,注定遭到被遗弃的报应。我已经做错一次,怎能再错下去?不管那对夫妻是否恩爱,我都不应在他们出现矛盾时趁虚而入。想想真可怕,一个女孩就是这样不知不觉地变成了小三。”

我不否认父母离异对我的影响很大,曾经那么爱我的爸爸就这样绝情地离开了我和妈妈。我忘不掉曾经痛彻心扉,夜夜哭泣,时刻担心遭人遗弃的那段日子。

“所以,你现在急匆匆地离开,”韩美琳道,“就是不想再给自己与他日久生情的机会?”

“是的,希斯诺虽然极具诱惑力,对我也很好,可我仍然放不下我的心结,我很怕与他再在一起。另外,我还有亚伦德。我不能否认亚伦德对我的吸引力,更不能否认我已经爱上他的事实。但我无法与他相处,更痛恨他另娶他人的事实。我恨他,我不会原谅他,更不想再见到他。”

“亚伦德不是也有妻妾吗?你就不怕做他的小三吗?”韩美琳好奇地问我。

“不知为什么,亚伦德给我的感觉就是不一样,”我说出了心里话,“我感觉我们似乎本就是在一起的,且我们的相识也是在他的另外两位妻妾之前。我只不过比雪黛儿略晚一点认识他,但他那时与雪黛儿也并未在一起啊。我觉得自己还不算是完全的第三者。而且他也并未与她们相爱,我算是c足吗?再说他本来就有多位妻子,即使没有我,他也会有下一个妻子或情人,小四、小五、小六之类。一夫多妻制的家庭,原本就很复杂,并非一个小三之词所能涵盖。但希斯诺不一样,他是真的爱过阿芙拉,而阿芙拉也极可能会爱上他,他们已经结婚,而我破坏了他们的气场,才是真正的c足。在我出现以前,希斯诺甚至没有一个王妃,可见他对阿芙拉的诚意。他还曾原谅过她的几次背叛,不顾一切地救过她。他们的感情虽然出现了很大的问题,但我都不应再介入他们夫妻之间。我不想做第三者,更不想趁虚而入。”

虽然在我心中仍有他的影子,也许仍对他有爱,可我无法再接受他。而且,我心中对另一个男人的爱更多。

韩美琳道:“你且再忍耐几天吧,我们这边出现了点问题,现在还没办法带你离开王g。”

“出什么问题了?”记得上次她准备带我走,却不知为何没成功。

“上次你被亚伦德打伤后,原本要立刻带你走。可谁料亚伦德在走廊上走到一半,仿佛预感到了什么,突然掉头返回,我们措手不及。他的j灵气息极为强大,我们受到了严重干扰,因而失败。”她道,“我们的设备现在也出现了点小毛病,大概要过段日子才能修好。”

“能在册妃典礼之前带我离开这儿吗?去哪里都行。”

“我们尽量。”

随着册妃典礼临近,我的心情变得紧张。我担心韩美琳无法按时带我离开,那我岂不是就要乖乖嫁给希斯诺?

黄昏时分,我独自漫步在姹紫嫣红的花园,看着天边的绚烂火烧云,郁闷无聊中。

几位侍女路过我身边,低身行礼,我略点头,她们才撩起长裙而过。一位侍女从我身边经过时,微碰了一下我的手,一张纸条便塞进了我的手心。我微一怔,反手握住。

我站在花丛里,回头看了一下那个侍女。她们已然走远,我连她的长相都没看清。

回到房间,我关上房门,走到窗前,拉上窗帘后,才打开了那卷长长纸条。纸条上有几行字,还有一张图。

那是亚伦德的亲手笔迹。他写道,他爱我,一直爱我。他为上次的事情向我道歉,并且保证决无可能再有下一次。他请求我回到他的身边,他不想失去我。接着,他还写道,如果你仍然相信我,请按照我写的去做。他在纸条上写了我可以用何种方法摆脱监视我的侍女们的方法,以及绝对有效的逃脱路线。

他的图画得很清楚,连我这个一向不大看得懂地图的人都能很确切把握住。从方法到地图,他看来下了很大的功夫。

我的嘴角扬起一抹苦笑,然后,将那卷长长纸条放在烛火之上。火焰吞吐着纸条,摇曳之间,发出明亮火光。我用另一只手打开窗,让灰烬在夜风中飞扬。

我不想从一个男人逃到另一个男人的怀抱。我恨亚伦德,恨透了他,怎可能还跟他走?

夜风里,我的眼泪再次滑落。我不会原谅他。

距离婚期越近,希斯诺就把我看得越紧。婚礼前三日,我无论走到哪里都有人跟随,除了侍女外还有一大批佩剑随从。

婚礼前一晚,他甚至要求住在我的房间,被我冷冷回绝。

“我不会侵犯你,只是想与你在一起,确保你平安无事。”他对我温和地说道,眼里荡漾着温柔。

“恐怕是想监视我吧?”我冷笑道,“很遗憾,我不会同意。”

那天晚上,我很紧张,把所有的侍女都赶了出去,包括米塔和尤妮在禸 。我看着满床的美丽衣物,看着地毯上的几个昂贵珠宝箱,心烦意躁。再隔五个钟头,侍女们便会进来为我梳妆换衣,到时我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