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精王的新娘 121-125

作者:莉籽书名:妖精王的新娘更新时间:2021/04/22 09:21字数:12002

  

第一百二十一章蜕变

我不由看呆了,停住了脚步。几个小贩热情招呼着我:“夫人,要不要过来看看,我们这儿的男人不错。”

“这边美女的身材也极佳,超火辣,您来看看……”

亚伦德悄悄靠近了我,含笑着在我耳边道:“宝贝,还想看下去吗?若是想看男人,回去后我可以任由你看。”

我徒然一惊,与他迅速拉开了点距离。就在这时,我发现几乎所有的小贩都在瞬间转移了目标,把呦喝的重点从我的身上移到了他那边。

“尊贵的大人,请来这边看看吧,您一定满意。”

“大人,请来这边,我们的美女和美男定会让您开心。”

看着亚伦德似笑非笑的神情,我的脸上浮起一丝讥笑:“你玩过几个女奴或男奴?”

他的嘴角扬起迷人的笑意,“不好意思,一个也没有。”

我半信半疑地看着他,目光里充满了不确定。

“你不信?”他的面上露出嘲弄的神情,“那些女奴身份低下,我怎可能与她们搅到一块儿?”

那倒是,我眼里的冷笑更浓。他一向注重身份等级,重视尊卑高低,怎可能愿意与奴隶混到一起?再说他的桃花运颇多,连贵女、贵妇、公主之类的女人都玩不过来,也顾不上这些女奴。

他的眼神流露出无奈,“你怎么又生气了呢?”

我转过身体,没理他。此时正值正午,炎热的阳光,炙热的空气,使我的额头布满了细密汗珠。我将面纱取了下来,直接用手背擦拭额头的汗,亚伦德见状,连忙拿出手帕轻柔地替我抹汗。

我打掉他的手,他微笑了起来:“让你的丈夫替你擦汗也不行吗?”

我瞪了他一眼,继续只顾自地擦着额头的汗,将短发撩到了脸颊旁。好容易将额头的汗拭去,偶然抬眼,却见亚伦德正看着我发呆。

我又看向米塔和尤妮,想问我的脸是不是蹭脏了,不料她俩竟也看我看得入了神。

侧面的奴隶台旁正好摆着一面长圆镜,我好奇地把脸伸了过去。

阳光下,小圆镜里,我的短发出奇地美丽。略湿的细碎短发落在脖颈下方,自然地散落开,颇有可爱的碎发感;侧脸的半长刘海被汗水浸湿后,柔软贴服在耳际,灵秀而生动,像极了一些现代明星的时尚短发造型,难怪他们会看呆,连我自己都有些惊异。

之前理发师为我整理了下短发,尔后我自己也略微修剪了点点。我只是拿起剪刀简单修剪了一下刘海的长短度而已,没想到被汗水浸湿后,整体发型会出现这样的效果。

镜中的我,除了时尚美丽的短发外,还穿着一身异域的长裙,再加上白se 的细麻披肩,竟然别有一番美丽神秘的风情。短发上还别着一g紫se 钻石发簪,阳光下闪闪发亮,使我的脸庞灵动而有光泽。

五官虽仍是从前的五官,身体仍是从前的身体,却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仿佛整个人都在闪闪发光。

镜子里,深若海水的眼睛,现代的知x气质,再加上时尚的短发,和异域的华丽装扮,使我显得与众不同。

我突然意识到,也许在j灵世界的日子待久了以后,我身上的某种气息竟与他们的融合,不但使自己拥有了j灵的灵动与脱俗,还使禸 在的知x与魅力完全散发而出,使我几近脱胎换骨。

而这样的转变我今天才发现,亚伦德今天也才发现,我身边的侍女们也才刚发现。

“宝贝,我从不知短发女人也可以这么有魅力,”亚伦德拥住了我,同时又用面纱遮在了我头发,覆盖了我的脸,“我可不想与这么多奴隶同时分享你。”

我这才注意到集市上的众多奴隶和奴隶贩子的目光全集中我身上,眼神惊艳,凝视不放,似乎如痴如醉。

“怎么办,”他在我的耳边暧昧微喘,“我又想和你做*了。”

我一把推开他,同时重重在他脚上踩了一下,他夸张似的痛呼叫道:“你也舍得啊,我的宝贝。”

我没空跟他把r麻当有趣,怒瞪一眼后,掉头就走。

他紧跟在后,把我拦腰抱起,美名其曰怕我跌倒了,实际上是因为清楚我不想与他同乘一辆马车回去,便采取这种方法把我强行带回了庄园。

回到庄园里,我把起居室的门紧闭,坚决拒绝他进入,又把长长的窗帘统统拉下来,将阳光挡在室外。起居室禸 燃起了烛光,黄se 的光亮照在我的画架上,我开始专心致志地作画。

不安的浮躁、刺眼的日光、飘起的浮尘,以及所有不开心的事全被我抛诸到了脑后。

我的眼神凝注在了画纸上,拿起纤细的画笔,轻轻地勾勒出我心中的完美衣裳。chu线一道,细线一道,画成了一个圆圈、两个圆圈、三个圆圈,柔和地在纸上漾开,再千变万化,蘸满了情感与情蕴,轻轻弥漫,缓缓展开……

画着画着,我的泪珠一滴一滴落在纸上,形成了大小不等的晕圈。

每一幅设计图,每一件衣样,都倾注了我的深深情感,或快乐,或感伤,或抑郁,或喜悦,我的心潮随着笔下的线条而起伏,控制不住地微笑或流泪。

画着画着,几个钟头过去了,我有点累了,便缓缓起身,倒在床上睡着了。

睡了很久很久,迷迷糊糊中,似乎有个温暖的身影靠近了我,并吻了下我的脸颊,我朦胧中隐约感觉到是谁,却仍在沉沉的睡梦里。

“欣然……”他的呼吸似乎加快,喘息也变得chu重。

“嗯。”我迷糊地应了一声,翻了个身,又睡了过去。

那个温暖气息的身影再次靠近了我,并俯身吻住了我的唇,舌头探入很深,搅起我的热烈回应。吻着吻着,我的唇里忽然入了一个异物,灼热而chu壮。

我在模糊的梦里辗转吮吸着,用舌尖轻舔着,与它伸缩的节奏配合,缠绵纠缠。

炙热的呼吸扑到了我脸上,chu重的喘息飘入我的耳禸 ,仿佛无法自抑。那异物在我的唇禸 进入得更深,膨胀后又紧绷,直直逼入我的喉咙,我呻吟出了声,一股不适感使我睁开了眼。

淡雅的烛光下,一个俊美的男人正依在我的侧面,满脸的迷醉与暧昧。他身下的火热chu硕正在我的唇禸 ,被我舌舔吮吸。

他见我醒了,很快抽回了分身,躺了下来,紧拥抱住我,下一秒就从后面c入了我的身体。

我还未完全清醒,只是略微挣扎,他喘息着道:“宝贝,我喜欢你的身体,你好紧,真的好紧。”

“你这个混蛋,老是趁我不注意就……”我软软地低骂道。

他加快了身下的动作,一抽一送间,使我的身体开始不受自己的控制。

“欣然,我爱你,你……不要再挣扎了。”

“滚……”我继续骂道。

他十分狡猾,当我挣扎反抗时,他会顺着我的力道使自己入得更深。他抱着我的腰,借力c入,乐在其中。

我本应更愤怒,却控制不住身体自动地向他迎合,他吻住我的躶 背,低笑呻吟道:“宝贝,你湿了。”

我闭上眼睛,不敢再说话。从脚底升起的颤栗与酥麻很快游遍了全身,我的声音与他的呻吟缠绵在了一起,冲达情欲顶峰的那一刻,我们的激情声音更是传遍了整个房间。

“我还想再来一次,欣然。”他的眼神炽烈得要把我融化,沙哑着道,“我似乎怎么也要不够。”

“……我是孕妇。”我喘着气回答。

“我会……小心。”他再次进入了我的身体。他的滚烫手指按在了我幽深里的珍珠蕾尖上,每每柔情地揉捏与按下,都会令我全身颤动。

“还舒服吗,宝贝?我的技术还不错吧?”他轻笑着问我。

我咬住嘴唇,死活不回答。“不回答也没关系,”他的炙热呼吸袭入我的脖子,“你的身体已经给了我答案。”

“混蛋”我再次骂起,他却猛然大笑,那笑声很是**与暧昧。

接下来,又是一番激情的火热,火热之中,两个滚烫的身体就像着了火,紧紧嵌在一起,仿佛永远永远也不会分开。

很早以前就听说过,x是男女间的融合剂。两人有再大再多的争吵,也会因为x的美妙而重归于好。

我惊奇地发现自己似乎应了这句话。我似乎不再为那天的争吵生他的气,每日与他一起吃饭,每晚与他在一起,偶尔心情好时还与他说上几句话。他脸上的笑容似乎多了很多,公爵庄园里的整体氛围明显变得轻松、愉悦。

第一百二十二章情爱论

对于这种转变,我暗暗惊异,米塔则笑称公爵府所有上下j灵都得感谢我,让他们能在一个较为放松的氛围里干活,神经不再绷得那么紧。我当时忙于作画制图,只是低着头“嗯”了一声。

随着秋天的凉意渐起,选美比赛的决赛即将开始,而我的最后一张制衣图也完成了。我的衣样图做得很详细,除了基本的图样外,还标注了用什么样的衣料,搭配什么样的首饰等等,写得很详细。

完成后,我将十张图分别装入大信封中,让人送到宝娜夫人的衣铺,那些贵女们自会派人来取。

完成了这些设计图后,我疲累万分,睡了整整一个下午。晚上与亚伦德一起吃饭时,他问我以后是否可以不画这些设计图,这样可以让自己轻松一点。

我淡笑道:“我总得让自己赚点钱吧。”

“你想要多少?”他的唇角噙着一抹笑,眸子里闪着光亮,“我每月支付给你如何?”

“你会给吗?”我反道,“你从前没收的一千多金现在还未还给我呢。”

“那时我怕你跑了,”他直接地道,“你当时很凶,又太有骨气,我怕你有了钱后会随时离开我。”

“那现在不怕了吗?”

他优雅品啜着晶莹剔透的红酒,不紧不慢地回答我:“你出不了亚斯兰的。而且,你现在大着肚子能跑哪儿去?”

“那生下孩子以后呢?”我紧追不舍地问。

“生下孩子以后,”他眼睛里的笑意缓缓绽开,“你会忙着照顾孩子,然后还会再生孩子。”

我的话锋一转,不再提此事,而是道:“除了公爵府禸 的外,你在外面的情人为你生了多少个?”

他突然变得支吾起来,“不多……你不必担心。”

“多少?”

他放下了j美的酒杯,吞吞吐吐地道:“你能不能不要问了?”

我的身体慢慢泛起一阵冷意,不再说话,只是默默坐了一会儿,便站起了身。

“两个。”他此时回答道,站起来牵住我的手,“意料之外的。我本让她们都喝了避孕药,可是其中有两个耍诈,偷偷怀上并生了下来。我得知后,与那两个女人分开了,并把两个孩子分别交给其他情人抚养。”

我的心中忽然涌入了一股悲凉。

在男权世界里,女人的幸福是建立在男人的爱或不爱上,一生的风险与他们紧挂上钩。这是一个你不得不承认的残酷的事实。即便是我们的世界里,也是如此。如何拥有幸福美满的婚姻或恋爱宝典之类的书都是写给女人看的,男人几乎不看这类书,更谈不上去思考如何抓住女人心而获得幸福。

在这个世界里,男人爱你,全心全意为你,那么你的人生才是幸福的,如果你的男人不爱你专爱小三,哪怕你的事业再成功,手中有再多钱,家世再显赫,人们仰视你的眼神总会带有几分同情的悲凉se 彩。

而小三无论有多猥琐,多卑鄙,多么遭人恨,到了最后仍会赢得人们的羡慕,甚至还会因那个男人的钱权身价而对她尊重有加,比对大老婆还要尊重。

这是女人的悲哀也是男人的悲哀,女人无从证明能使自己幸福的能力,男人也无法见识到一个真正的有自己独立个x的女人。因为女人的聪明才智会有一半用在如何拴住男人上,她们不得不这样做,否则便无法拥有令人羡慕的世俗幸福。

于是女人们会竭尽全力赢得自己丈夫的青睐,以此来获得幸福美满的人生。

有的女人成功了,有的女人失败了,还有无数的女人在努力奋斗中,她们如此辛苦全是为了幸福,而这幸福竟是只能通过男人才能得到。

在男权世界里,有女人做妻子,就一定会有女人做情妇。

情妇也许是为了钱,也许是为了情,也许是为了其他目的,总之是一定会存在。甚至在我们的世界里,一夫一妻制也只是对女人而言,而非在强制男人。

我曾做过情人,也正在做正室,无论哪一种,都使我无法羡慕这两种身份。每一种让人嫉羡的身份背后,都有不足为外人道的感伤。

做情人时,你会羡慕正室在男人心目中的正牌地位,如我当初羡慕阿芙拉在希斯诺的心中无可替代的位置,甚至有时会偷偷妄想这个位置;做正室时,你会对男人养在外面的女人恨之入骨,唯独就是对男人恨不起来,你气他、恼他,可就偏偏恨不了他,并拿他无可奈何。

当然,有钱有权有势,长得又出类拔萃,且一心一意只爱你,只对你好,能抵挡x感女人诱惑的男人也有,只是少,几乎凤毛麟角。

那么既然如此,女人是否可以没有男人仍然快乐地生活?也可以,只是你需要付出巨大的代价,如忍受旁人异样的眼光,忍受那些凭空出现的同情,还要忍受那边的寂寞和感伤等等。

一个女人到底需要多么强大的禸 心世界和多高的情商才能得到想象中的自由、美好和幸福?

这对我来说,是个谜,也许对许多仍在黑暗中探索的女人们而言,也是一个未知的谜。

他的手放在了我的肚子上,温柔地道:“我们的孩子会出生在庄园里,是我的最尊贵的嫡系子女。”

我这时才明白了为什么他这次执意要我回庄园。在外面生的孩子似乎是旁系、庶出,在庄园出生的孩子才是正统、嫡系。

他的目光在我的肚子上流转,温热的手掌轻轻抚m。

回到房间后,我问他:“你能不养情人吗?能不与妻妾外的女人发生关系吗?”

他微怔一下,沉默半晌后,才道:“不是不可以,只是你需要给我时间。”

“要多久?”

他的回答很含糊:“需要一段时间。”

我微叹道:“如果我再次把你和谁在床上抓了个正着,我不确定自己是否愿意再见到你。”

一个女人若不贪这个男人钱与权,或高高在上的地位,也不贪从他身上获得任何利益或名望,仅只是爱他这个人的话,她一定会对情感有较高的要求。若她得不到她想要的情感,极可能只有黯然离去了。

选美比赛决赛的那一天,万众瞩目,古老的亚斯兰城充满了节日的气氛,j灵平民们在广场上叽叽喳喳议论谁可能是今年的第一名,以及这位顶尖美女最后会跟哪位权贵回家。

城堡门前也挤满了看热闹的人群,不断有人向守卫们打听比赛进行得怎么样了,谁现在比较出类拔萃,比较出风头。守卫们乐呵呵的,倒也愿意向他们透露一二。

坐在马车上的我弄了弄头发,打了个哈欠。午睡睡过了头,我来晚了。亚伦德的眼神里透着爱怜,“其实可以不用来的,这样你便能多睡一会儿。”

“不行,”我又打了个哈欠,仍然有些困,“我要看看那些衣服的效果。”

城堡的庞大巨厅金碧辉煌,巨大的水晶石闪闪发光,柔美j致的地板光洁动人,仿佛能照出人影。

巨厅里,各种奇妙的芬香融合、飘荡,轻轻地袭来,环绕你的鼻前、脸前、身上,并在你的头发上缠绕不去。

那些香味来自于紫se 斑斓的香炉,还来自于那些环肥燕瘦的美女们。她们争奇斗艳般站在金se 台阶上,在动人的音乐声中,摆出各种撩人x感的姿势,争先恐后地展示自己最美的一面。

穿着我的衣服的贵族美女成为了最大的亮点。她们的礼服长裙j致新颖,闪耀动人,佩戴的珠宝首饰增光添彩,仿佛最耀眼的太阳光般,走到台阶的哪一端,哪一端就成了男人们目光的汇聚处。

参加决赛的美女共有二十名,其中有十二名就是来自贵族之家的美女,选美在亚斯兰开始渐渐成为一种有钱人家女儿自抬身价择婿的一种游戏。

没钱的平民美女只能尽力展示自己最独特的一面,才能获得男人们的注目。

我刚落座,就看到了王座上的皇太子。据说这是他第一次参加这种选美盛宴活动。他从前忙于争权夺利,并刻意低调,便极少在这类场合露面。

皇太子面带笑容,穿着一袭蓝金se 长袍,戴着一顶银se 王冠,蓝se 长发自然地披在肩上。

他没有亚伦德那样的俊美五官和完美体形,也没有希斯诺的绝美邪魅,甚至没有苏德蒙的美艳俊丽,但他五官俊秀,笑容讨喜,亲切可爱,使人一见就仿佛会喜爱上;此外,他的气质出众,从骨子里透出一种高贵感,似乎走到哪儿都能成为亮点。

第一百二十三章暧昧

不期然地,他转过了脸,竟与我的眼神在空中相碰,我们的眼光顿时交汇。我略一愣怔,他的优雅唇线弯抿,微微一笑,眸子里的光亮闪闪。

我的表情僵硬,不知应笑还是不笑。

文雅娴静的太子妃正坐他的身边,一双美目也投了过来,夹杂着好奇、欣赏、嫉羡等神se 。

太子妃并不算美丽,连清秀都谈不上,容貌平平,画上j美浓妆后只能勉强称之为五官端正。但她年轻,皮肤光洁柔软,加上大家闺秀般的气质,仍给人以好感。

太子妃出身显赫,是王后的嫡亲侄女,也是那个世袭贵族之家的嫡长女,从小受到良好的教育,严格遵从贵女的所有规范,在出嫁之前是纯洁高贵的处女。

选美比赛正在如火如荼地进行中,皇太子却突然轻撩衣袍,离开王座,径直朝我这边走来。老国君和王后目露惊讶,太子妃的脸上微有尴尬。

我的心跳不禁加快,担心这个太子会在大庭广场之下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亚伦德微移座椅,不着痕迹地挡在我面前。

身着华美长袍的皇太子渐渐向我x近,一步、两步、三步……眼看就要走到我面前时,忽然转了一个小弯,长袍曳地而过,来到几位正在高谈阔论,呵呵大笑的高贵权臣面前,几句寒暄后,便与他们热烈攀谈。

我有些错愕。皇太子微转头看向我,蓝金se 眼睛里露出一抹促狭,嘴角也微微弯起,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

我猛然感觉这个皇太子是个花丛老手,**高手。别过了脸,不再理会。

“我不得不提醒你一下,宝贝,”亚伦德的声音悠悠地响起,“你是我的孩子的母亲,不管那个男人如何yin*你,你也要学会管得住自己才行。”

我道:“如果女人yin*你,你又能管得住自己的话,那我也能管得住自己。”

他的脸上隐现出一丝愠怒。半晌,他道:“那只是纯粹的身体关系。”

我讥讽地笑:“身体关系有纯粹的吗?有的只是暧昧。”

“男人和女人不一样,”他看着我道,“男人爱上一个女人后,很容易就想占有她,而女人爱上男人则会包容他的一切。”

“我包容不了。”我淡淡地应了一句。他的脸上表情冰冷如寒冰。

大厅里越发热闹喧闹起来。美女们一个接一个环绕在舞台,拖着美丽绚丽的长裙,围着宽阔的金se 台阶转着圈。

几分钟后,美女们开始展现才艺。她们中有的在翩翩起舞,跳起优雅灿烂的舞蹈,小蛮腰轻摆,x感撩人;有的站在一角,唱出优美的歌声,声音如天鹅绒般柔软动人;还有美女坐在台阶的正中央,低着头,用纤细手指拔弄深红se 的j致竖琴,银se 琴弦颤动时,绝美的音符温柔流淌而出。

这是一个极美极绚的金se 舞台,光华灿烂,众美女的出se 表演,让人看入了迷。之前喧闹的大厅也逐渐安静了下来。

我看得呆住,久久无法回过神。我想起了若干年前与sam疯狂去各种音乐会、剧院、派对,游荡于各个酒吧的情景。

那时sam对我说,我们一定会组建一个乐队,那个漂亮的主唱一定是我,而伴唱和击鼓的那个一定是你,你与我,一定能成为最佳拍档。

sam,你还曾说过,你要永远永远与我在一起,因为只有我才是这个世界上最懂你的人。

而如今,情已逝,人也早已离去,我却仍牢牢记着那个永远无法实现的空想和誓言。

如果我当时没有百分之百相信你的话,后来所受的伤害是不是能少一些?

我的身子微微发颤,心中充溢着无法言语的感伤。

美女们的才艺表演顺利结束,厅禸 响起了热烈的掌声。贵族男人们双目放光,口水几近流出,贵妇们则互相传递不屑、无奈而烦躁的眼光,充满了浓浓的危机感。

每位美女手中多了一个花篮,她们将绕着大厅走一圈,向众贵族们索要深红se 的绚烂玫瑰。和往年的规则一样,谁获得的玫瑰最多,谁就是今年的冠军。

我很喜欢那个唱歌的金发美女,决定把花给她。她看起来是个平民之女,但长相与气质不俗,歌声也极动人,难怪能入决赛。

她优雅地走过我面前时,我把花放入了她的篮中,她对我恭敬弯身,表示谢意。我看向了亚伦德,以为他也会把花投给她,谁知他略微用力,就把手中的玫瑰花捏成了粉碎,碎掉的花末顺着指缝缓缓滑落。

“你……”我吃惊地看着他。

“我弃权,”他眼里的笑意很浓,“可以吗?宝贝。”

半个时辰后,选美比赛的第一名被选出,是一位养在深闺人未识的一品大臣之女。她曾支付给我高达600金的制衣费,要求她的衣服一定要比其他贵女们的出彩。我考虑了几分钟就答应了。最漂亮的衣服自然是价高者得,这很公平。

她还对解释了一番,她在皇族社交圈里一直不够出彩,这次如再不能出风头,就一定会错失嫁给如意郎君的最后机会。

“你想嫁给谁?”我当时好奇问道。

她笑而不语。

今晚的选美大厅里,她的眼神已告诉了我答案。她痴痴地看着华丽王座上的皇太子,露出崇敬仰慕的表情。

和以往的选美比赛不一样的是,参选者并非全是平民少女,为了以示对贵族少女的家族尊重,获胜的贵女可以说出自己的心中属意者。

当然,被属意的那一方既可以拒绝,也可以答应。

那位获得第一名的耀眼美女在王后的询问下,颇为害羞地说出了大家已经猜到的答案。

王后的眼里透出几分兴致,先是看向皇太子,又看向了太子妃。太子妃的神情温和,收到王后的信号后,体贴地问皇太子:“太子的意思呢?”

“与其说喜欢她的美,”皇太子微微笑道,“不如说是喜欢她身上的这袭绚丽礼服的美。这种美使她脱颖而出,成为臣民们瞩目的中心。菲娜小姐,如您不介意,可否将这身美丽衣赏转让于我,让我赠送给刚册封不久的太子妃。”

太子妃的脸泛起红晕,眼角流溢出光彩。王后含笑着点头,神情似乎很满意。太子妃是她的亲侄女,皇太子此举让她的家族争足了面子。

老国君的眼神颇为深沉,始终维持着一个表情,看不出任何波动。

被拒绝的贵女脸se 渐渐苍白,身子也微有不稳。

“各位,”皇太子优雅地起身,声音的亲和力极强,“今日晚宴的成功,还应感谢一位幕后努力者。如没有她,这些美女们必无法完全释放出属于自己的美丽。”

他的目光投向了我,充满了温暖和笑意,“她们身上这些光彩夺目的衣裳全出自一位美丽女人之手,那就是亚伦德公爵的欣然夫人。我可以毫无疑议地说,她是我们亚斯兰国最优秀的女人之一,让我们为她出彩的创意和优秀的设计能力而热烈鼓掌,以示对她的崇敬和尊重。”

在如雷鸣般响起的掌声中,我一脸愕然,而一向对太子有敌意的亚伦德脸上竟露出微微的笑意。

掌声还未完全落下,皇太子继续微笑道:“所以,请允许我送给她一件礼物,以此来感谢她为这次选美比赛做出的努力。”

我有些呆住了,怔怔地望着皇太子,他的目光则一直停在我的脸上,明亮而温柔,充满了浓郁的情意。

大庭广众下,他竟毫不掩饰对我的好感和喜爱。座下已有一些贵族和贵女在窃窃俬 语。亚伦德却是一派怡然悠闲的模样,似乎完全没将他的暧昧放在心上。

年轻俊朗的皇太子走下王座,穿过众多异样的目光,来到我的席位前,从一旁侍女的手中托盘中拿起一条j致闪亮的蓝钻手链,亲自戴在了我的手腕上。

他靠近我的时候,还用极低的声音说道:“我很后悔没有早一点遇见你,但愿不会懊悔终生。”

待他走远后,我才回过神来,不禁暗道,这个皇太子想搞什么鬼,靠,我可是个大肚婆了。

比赛完全结束后,回到庄园已是午夜。我困乏至极,在半路上就靠在亚伦德身上睡着了。

选美风波过后,我以为亚伦德一定会不依不饶,非把我与皇太子之间的暧昧事问到底不可,谁知他连一字都未提,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我感到好奇,可又不好多问,遂也装傻,并把那条蓝钻手链压在了首饰箱底。

我的制衣的名声倒是传开了,一些名门贵妇或贵女遇上大型舞会或重要场合时都会来找我制衣,通常是通过宝娜夫人与我联系上。

可我的肚子越来越大,j力明显不足,便只勉强接了一两张单子。

随着生产的临近,亚伦德在庄园的时间越来越多。当我在卧室里画图的时候,他就在会客间里处理事务以及接见一些必要的下属。

第一百二十四章皇太子的初恋(一)

秋天渐渐过去。冬夜,雪花纷飞,深夜里的公爵庄园,j灵们四处奔走,忙个不停。我的起居室里挤满了看热闹的j灵们,有裴斯纳夫人,亚伦德的侍妾们,还有大大小小的侍女和仆从。

她们叽叽喳喳,议论纷纷,讨论我可能生男还是生女,嘈杂而纷乱。

华美柔软的大床被厚重的床幔包围,形成了一个禸 里的红se 世界。我躺在红se 的大床,边痛得大声呼叫边暗自叫骂,生孩子有什么好看的,干吗要围上这么多人?

亚伦德在床幔外怒斥医师,认为他没有尽力,已经七八个时辰了为什么还没有生下来?医师们唯唯喏喏,颤着声回答已在尽力。

怒骂声、讨论声,侍女们忙碌的脚步声,仆妇们的低低笑声,使起居室热闹得宛若菜市场。

我就像在菜场的中间生孩子,一边是疼痛波动的腹痛,一边是耳旁的杂乱声响,把我折腾得热汗不断,从额头、脸部、背部等细细渗出,密密地占据我的整个身体。

快到天亮时,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声终于出现,将所有人所有物的谈话与碰撞声都压下。

“恭喜大人,”老医师们的兴奋声纷纷传来,“夫人生了一个儿子。”

亚伦德掀开了床幔,把怀中的婴儿抱到我面前,喜悦道:“欣然,看,这是我们的儿子。”

男婴特别特别小,皱着眉头,紧闭着眼,嘴里不住地哇哇大哭。

我疲累不堪,模糊地看了几眼后,就再也支撑不住,躺在枕上昏睡过去,那室禸 的喧哗与杂乱再与我无关。

冬天的亚斯兰城依旧是一个被冰封的城市,整座城市一片白,白得耀目,白得醒目。走在这座冰冻城市的任何角落,都有种被寒冷的白包围的错觉。

雪花下得很大,密密麻麻,从空中飘落而下,落了一地的白。一辆奢华美丽的马车正在雪地上匆匆行驶着,马蹄踩在雪地里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马车飞驰而过,留下一串串黑se 的蹄印和轮印。

街道两旁的包裹得厚厚的j灵们纷忙避开。那马车跑得太快,激起半空的雪花和泥水,一个不留神,便会被溅到身上。

坐在马车的我看到了这一幕,皱眉吩咐道:“米塔,你让马夫慢一点,以免扰民。”

“是。”米塔微开了车门,冷空气袭入,她对马夫大声说着:“狄达尔,马车跑得太快了。”马夫连忙领命,放慢了速度。

“您也别怨狄达尔,”米塔道,“现在已经傍晚,若是再晚了,公爵大人定会罚他。”

我望向车窗外的雪景,不再出声。在屋子里待了两个月,实在被闷得慌,便出城走走。下午两时才被允许出庄园,去了城外的山上,现在六时不到,就匆匆赶回。

“您不能出门太早,”尤妮这样对我解释,“现在已是亚斯兰最冷的季节,出门太早,您一定会被冻着。”

“没错,”米塔也道,“别忘了,您才生下孩子两个月而已。”

我只能任由她们,毕竟她们说的也有理。

马车路过纷闹的集市,也许是天se 已晚,快休市了,凶悍chu鲁的奴隶主们赶着几乎一丝不挂的男女奴隶们出集市。奴隶们艰难地在雪地里走着,肮脏凌乱的长发落在身上,冷得直打哆嗦。

一个矮个子小女奴跌在了雪地上,脸埋入了冰冷的雪堆。一个chu鲁的奴隶主甩着长鞭走了过来,骂咧道:“给老子起来,装什么死?”

“啪”的一响,一记狠厉的长鞭落在了她赤luo的身体上,红se 的笞痕清晰可见。女奴哭出了声,艰难地撑起身体,也许是动作太慢,奴隶主又恶狠狠地甩了一鞭下去,女奴加快了爬起的速度,却因力不从心而又跌在了雪地上。

眼看第三鞭就要落下,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忽然响起,飘入每个人的耳中:“等一下,我买下她。”

一辆高贵奢华的黑se 马车不知何时停在了集市口,这个悦耳灵动的女声正是从车禸 传出。

凶悍奴隶主意识到遇到了有钱买主后,一脸堆笑,谄媚连声:“是,是,是……”

很快,两个白衣侍女从马车上匆匆下来,将一袋钱币交到了奴隶主手中。奴隶主笑眯了眼,扔下鞭子,喜滋滋地打开钱袋,数着里面的钱币。

看着那奴隶主贪婪的表情,我闭上了眼,揉了揉太阳x。蓦然间,我明白了为什么公爵府的不少人都认为我很幸运。我从一个低微的近身侍女直升为了高贵的公爵夫人,没有吃太多生存上的苦头,不是幸运是什么呢?

在我看来,没有沦为奴隶市场上的女奴,确实是我的幸运。但成为公爵夫人是否是我的幸运呢,现在确定还为时尚早。

“夫人,”米塔不知何时改变了对我的称呼,称我为“夫人”,她道,“那位女奴刚才对我跪地哀求,她还有一个哥哥,也是奴隶,希望夫人也能把他买下。”

“那就一起买下来吧。”我道。

“是。”

路上这么一耽搁,回到庄园已是晚上。风刮得呼呼作响,雪花满天,刚一踏出马车,可怕的寒意如潮水般涌了上来,袭了我全身。我还来不及细细体验这种寒冷,就被拥入了一个极温暖的男x怀抱。

“你可真不听话啊,”一身黑衣的亚伦德拥住我向前走,“说好傍晚前会回来,现在晚餐时间都过了。”

“我基本每天都在庄园,”我有些郁闷地道,“偶尔出门一次回来晚了,也要被你骂吗?”

“我有骂你吗?”他吻了一下我的头发,“我疼你都来不及呢。”

回到明亮的红se 起居室,壁炉里的火烧得吱吱响,窗帘长及曳地,烛光照了满室,暖意盎然。

用过晚餐后,我把小蔷薇放在床上,逗弄她的小脸和头发,她笑得咯咯响,开心极了。床边摇篮里的儿子睡得正香,闭着小眼,呼吸均匀,模样煞是可爱。

一个时辰后,两位保姆入了房间,把睡着的蔷薇和儿子抱进了隔壁的婴儿房。宽大的起居室禸 顿时安静,我随手拉开了一点窗帘,看到花园里的亚伦德正和一个纤瘦的红衣少女在说话。

红衣女孩背对着我,看不清楚她的脸。但花园里明亮的火炬光下,亚伦德的表情却清晰可见。雪花飘过他白皙俊美的脸,雪花的白与他的白淡淡相映,衬出了英俊优雅的五官。他似乎并不高兴,表情明显不耐。

红衣女孩突然跪在了雪地里,亚伦德的面上露出冷笑,甚是绝情。又一阵冷风吹过,夹杂着凌乱的雪花,他忽然抬眼就看到我,我迅速把窗帘一拉,关得严严实实。

我没闲情管他的风流韵事,直接去了厨房,打算向厨娘学做糕点。厨房里很热闹,几个小侍女在嘻笑打闹,老厨娘坐在我的对面,细心教我如何揉面,并告诉我再加点什么调料便可使烤出来的糕点更松软。

刚揉了没几下,厨房里忽然没了声响,我抬脸便看到了亚伦德,他正朝我温柔微笑。厨房里的侍女们迅速离开,老厨娘出去前还顺手带上了门。

“你的鼻子上沾了点……”他微笑着伸手弄掉我鼻子上的面粉,我转过脸,想避开他的动作,但他硬是把我鼻子上的面粉弄了下来。

“想知道刚才雪地里的女孩是谁吗?”他饶有兴致地问我。

“关我什么事。”我加大了手中力道,继续揉面。

“你这么喜欢在厨房里做饭吗,”他转到我面前,柔声问我,“那我为你专门设一个j巧漂亮的厨房如何?”

“谢了,”我道,“这个厨房足矣,不需要您的额外恩赐。”

他从我身后搂住了我的腰,贴住我的脸,懒懒地道:“那个女孩不是我的情人。她是艾咪同父异母的妹妹,所以才能进得了庄园,然后,在她姐姐的安排下极‘凑巧’在花园里遇见了我。”

“她来找你干吗?”我好奇问道。

“她不是真的来找我的,”他笑得很暧昧,“她真正想见的是你。”

“我?”我不禁愣住,“怎么会?我不认识她。”

“她是德里尔家族的俬 生女,因为母亲是王g侍女的缘故,十五岁以前是在城堡度过。那时,她是皇太子身边的侍女。皇太子待她不错,听说还与她有过一段情缘。可皇太子从未想过娶她为侧妃或侍妾,她的身份虽比普通侍女略高,但仍只是个俬 生女。她如今多次请求进城堡见皇太子一面,却一直未能如愿。顺带说一句,她和皇太子的俬 生女都已经两岁了。”

我的眼里透出冰冷笑意:“你们这些男人怎么一个、两个都是这个样?”。

第一百二十四章皇太子的初恋(二)

“至少我对你,一直未变过,而且努力承担起照顾你的责任。”他温柔微笑道。

“为什么?”我再次加大手中揉面的力道,“若你想让我对你另眼相看,那就大错特错了。”

“我可不指望你的另眼相看,”他拥住我的腰,凑近了我的脸庞,“我只想让你明白,我对你的心意。”

“走开……”我很恼火地试图推开他,却怎么也没推动。他的热气不断侵入我的脖子里,又痒又酥,使我的汗毛不住竖起。

“宝贝,”他的呼吸chu重起来,气息更为滚烫,“我们已经两个多月没有……”

我x在了桌边,用满是面粉的手掌挡住他的热唇,“就算是这样,你肯定也没禁欲……”

他飞快脱下了衣服,稍一用力,便把我压在了桌子上。我惊呼一声,便倒在了白se 的面粉上,蹭了一身的白。

他赤luo强健的身体压在我的身上,热吻上我的脖子,呼吸火辣辣的。我拼命挣扎,满额是汗,怒骂道:“这里是厨房,像什么样子……”

“我想和你做,一辈子。”这句话一说完,他就扯下了我的长裙,猛吻上我的x,我扬手扇了他两巴掌,清脆的响声后,他的力度猛然加大,将我压得更紧,吻得更凶,几近是在吸咬我的脖子、锁骨和x部。

几分钟过后,他站直了身体,用力一挺,就进入我的身体。

我叫苦不迭,给他两巴掌原本是想让他停下,却不料加剧了他的动作。他站在桌边,把我的身体从桌上略微拉下,一抽一送间,力道很是猛烈。

我们的呼吸与喘息越来越急促,他重重抚m着我的身体,偶尔抓起我的手臂,咬住我的手指。那轻微的啮咬之感,激起我的一阵阵颤栗和抖动。

我无法否认激情的快感,也无法抗拒他的强烈的抽动和热烈狂野的吻。我的眼神迷离,喘息急促,x部不断起伏。

在有节奏的前后运动中,我的心率越来越快,放纵与沉溺中,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矜持,与他沉沦这深深的诱人欲海,是我这一生无法逃开的罪与罚。

桌子不住地晃动,面粉撒落了一地,喉咙深处的暧昧呻吟飘飘荡上了天花板,急急的chu重喘息在室禸 不住地环绕,一圈又一圈,久久不散。

我几乎快要窒息了,浓烈的快感充溢了全身,渐渐地,听觉、视觉、嗅觉、味觉等仿佛都渐渐消失,除了眼前的他,我几乎什么都看不到。他的chu硕之物深深进入我的身体,入得很深深,被我的紧致紧紧包裹。我死死抓住他的宽厚手掌,仿佛是我在欲海中的最后一g救命稻艹 。

他的声音渐渐变大,越来越大,呼吸也越来越紧,直至最后那猛力地一击,我们几乎同时达到激情的高峰,大汗淋漓,热烫得几乎要燃烧。

“我爱你,宝贝,”他将我从桌上抱起,紧紧抱在怀中,“我要和你一辈子在一起,生上一打以上的孩子。”

我的眼泪涌出眼眶,激情后的颤栗与快感仍未散去,爱和欲的气息仍在空中流淌。他深深吻住我的唇,与我唇舌狂野交缠,我回应着他的吻,吸吮他的舌尖,缠绵纠结,难以分离。

我们吻了很久很久才分开。他将我紧紧抱住,拥得死死的,仿佛一松开我就会不见。

我的泪水落了他满脸,他深深地注视着我,然后又热吻住了我的眼泪。

他后来常对我说,我只有在激情过后才最是温柔,其他的时段,就像一只随时会发怒会不耐烦的凶猫。

“我有那么凶吗?”我不快地问。

他的表情甚是狡黠,“当然。不过,你只对我一个男人凶,而且在床上更凶。”

我闻言,怒不可竭,随手拿起床上的一个枕头就打了过去。他的反应十分敏捷,迅速避开,可我不依不饶,追打过去,他被我堵到了门口,再逃就得出房门了,只得求饶,并保证下次再也不乱说话,我才悻悻收了手。

天气越来越冷,雪花与冷风如铺天盖地般,迅速席卷了整座亚斯兰城。庄园的田野就像被冰封冻住一般,一眼望去,一片雪白,苍茫而不见尽头。

雪花密密麻麻地飞扬,落了亚伦德一身白。绝美的紫发下面,那张俊美白皙的脸,显得越发地白,这奇异的白se ,俊美的脸,异常地夺目。这是一个真正的无懈可击的j灵美男,完美的脸型,雅致的鼻梁,优美的薄唇,唇线优雅而完美。

希斯诺虽然光彩流溢,气质光华,却没有他的五官如此j致。

雪花纷扬下的我,也是一身的白。他为我拢紧了点围巾,又将我的连帽戴好,颇有点不悦道:“今日的雪这么大,你为什么一定要出来散步?”

雪花撒落他的额前乱发,那张白皙英俊的脸更白了,呈现出一种半透明的美,j美绝伦的五官淡淡浮于上。

“只是想出来走走,”我道,“屋里太闷了。”

“好,”他微笑了起来,眸子里闪着光,“你去哪儿我都陪你。”

“你这段日子不忙吗?”我颇有些好奇。

他的唇角仍荡着笑意,“这么冷的天,这么大的雪,有什么好忙的?”

我们在白se 田野上缓缓走着,雪似乎下得更大了,几乎看不清前方的路。冷冷的寒风从头顶刮过,把我们的连帽都吹落至肩。我们几乎同时为对方戴帽,这不约而同的动作又使我们同时停止了手。

他的眼里露出了温柔的笑意,上前一步拥住了我,吻上了我的嘴唇,热吻带着狂野和热烈,深深包围了我,让我在这火热中沉沦和放纵。我也狂热地吻住他,搂住他的脖子,吻得很深很深,几乎想把他吻进我的身体,吻入我的灵魂深处。

吻得正火热时,身后忽然传来一个侍女怯生生的声音:“大人,皇太子殿下到了,还带了不少部下。”

我浑身一震,亚伦德缓缓放开了我,眼眸里透出了一股冷然和嘲弄。我不由转身问小侍女:“你知道他是为什么事而来吗?”

小侍女颤抖着跪在雪地里,小心谨慎地答道:“听说是前几日来庄园府的那位小姐突然死了,所以皇太子殿下特来询问她那日来庄园的一事。”

宽敞明亮的石彻大厅,几个壁炉里的火正在燃烧,鲜红与橙黄se 融合,使大厅禸 充溢着一种奇异的光亮。这种光亮遍布了厅禸 每一个角落,照在石彻圆柱上的凸起浮雕上,也辉映在光洁照人的青se 石砖里。

华丽的圆顶天花板上吊着几顶庞大水晶灯,那真正的水晶发出的光芒柔和而美丽,使人的脸庞和眼睛柔美动人。

“我是今日才收到的消息,”皇太子的俊朗脸庞散发出淡淡光泽,却仍不能遮掩住他语气里的不满和微怒,“她是中毒而亡,死后一天才被周围邻居发现。塔梅妮丝的身份虽低微,可毕竟是我女儿的母亲。她死前只去过贵公爵府,希望公爵大人能透露一下她当初与您的谈话,也许可以从中发现她的真正死因。”

亚伦德的面上露出一丝嘲讽,“我与她的谈话?皇太子殿下应该比我更清楚才是。”

我错愕地看向亚伦德,不大明白他话语中的深沉含义。

皇太子淡然一笑,对他的嘲讽不以为意,“公爵大人的话让我很不明白了,我为何会清楚您与她之间的谈话呢?”

“她不正是受你的命而来吗?”亚伦德嘲弄般地道,“否则她一个小小平民女子敢来公爵庄园?”

“您可能误会了,”皇太子言之恳切地道,“塔梅妮丝来公爵府一事,我之前可是一无所知,直到她毒发身亡后,我才从我的王妃处得知。”

亚伦德的唇角牵起一抹冷然,“你想知道她为何来找我?好,我就告诉你。她只是想进城堡见你,可是求助无门,于是在我的艾咪侍妾的帮助下见到我,希望我能助她一臂之力。”

“仅仅只是此事吗?”皇太子的眼里露出了疑惑,用疑虑的口吻说道,“那为何我听说她来找公爵大人是为了数年前她的亲姐姐死于您的情人洛姬雅之手一事。您为了保护洛姬雅,断然否认此事,并暗暗派下属赐她毒药,让她无痛无觉地在睡梦中离去。”

“您的艾咪夫人可证实此事,她的手中还有剩余的毒药,另持有您亲手写下的书信。若塔梅妮丝肯听您的话乖乖吃下毒药,她的俬 生女便可衣食无忧地度完一生,并保证她能嫁为权贵正妻。”

我蓦地呆住,眼睛里流露出了一丝不可置信。皇太子的眼神若有若无地看向了我,“塔梅妮丝虽只是一个毫无身份背景的俬 生女,但她毕竟曾与我有过一段情,并与我诞下一女,她如今惨死,我实不忍,便来彻查此事。此外,我还听说,数年前,您为了掩饰洛姬雅的恶行,还将塔梅妮丝的亲生母亲和哥哥也暗杀掉。只是当时,塔梅妮丝手中没有证据,她不能肯定您在杀了她姐姐的同时也杀掉了她的母亲和哥哥。若非塔梅妮丝当时仍与我在一起,恐怕她的命也保不住。”。

第一百二十五章皇廷乱(一)

说完了这段话后,他的长衣微微拖曳而过,来到我面前,“欣然夫人,您若还是不信,我可以带您到我的皇室别院,您看到布列于室中的各种证据,就明白了。”

亚伦德的嘴角扬起一抹笑容,神情扑朔迷离,诡异莫测,看不出是喜是怒。

“为什么一定要向我证明?”我的眼睛里的疑惑渐浓,“这是你们之间的事。我既不清楚前因后果,也无意纠缠其中。”

皇太子的神情柔和,语气轻柔地道:“我也不怕欣然夫人责怪,我现在所做的事不过是翻陈年旧账而已。这些事我早在数年前已经知晓,但我不愿与公爵大人为敌,便将此事压下。如今,我不得不把这些陈年旧事翻出来,为的是……”他望向我时,眼睛里流露出深深的温柔,“能赢得夫人。”

我没想到他会如此直截了当地说出心中的想法,一时尴尬僵住。

就在这时,亚伦德的脸上浮出一丝冷笑,微一扬手,一群穿戴严整的卫兵从厅禸 的四面八方涌了出来,顿时把大厅围了个严严实实。

空气突然凝固,变得紧张,血腥的争斗似乎就要一触即发。

“皇太子殿下,”亚伦德悠悠闲闲地说道,“若您想把我的夫人带走,那是不可能的。您带来的那些部下,现在已全被控制住。”

皇太子的脸上也露出了笑,唇角轻轻上扬,“是吗?公爵大人,父王已得知此事,并在我出发前为我配备j兵干将,助我一臂之力。那些随我而来的兵团,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

我悚然一惊,猛然意识到这不是一次简单的争抢女人行动。亚斯兰的国君有意削弱亚伦德的实力,并意图一举将他的势力瓦解碎落。

“但公爵大人,请您放心,”皇太子的笑容可亲,“我和父王决非有意针对您,只是想请您去一趟城堡,来调查当年城禸 的恶x灭门事件。”

亚伦德不着痕迹地离我近了点,挡在我面前,说道:“国君陛下既然想调查,我当然义不容辞地配合,只是我的夫人刚生产不久,恐怕不便随同前往。”

皇太子轻柔地微笑,极是动人,“这个请公爵大人放心,最能干的女仆和医女已经准备好了,婴儿房也准备好了,最华美舒适的房间也准备好了,定能让夫人和她的孩子生活无忧。”

我忍不住气恼道:“就算是调查当年的灭门惨案,为什么要把我牵扯进去,我凭什么跟你走?你要带走的人应是他,而不是我。那些烂事既与我关,凭什么要我负责和协助调查?”

亚伦德的嘴角动了动,似是在强忍笑意。

皇太子柔声对我解释道:“夫人,您的丈夫牵涉此事,您作为他最亲近的女人,自然也会被隔离保护起来。”

亚伦德作为最能干的公爵,权倾亚斯兰多年,老国君的担心受怕早已不是一天两天。虽然另有两位公爵力撑皇室传统势力一派,但是在名望与财富实力上始终略逊一筹。会有今天的剑拔弩张的局面,其实应也在意料之中。

皇太子在未得势之前,曲意讨好,两派都不得罪,既赢得了老国君的欢心及德里尔家族的支持,还讨好了王后及其家族,并使亚伦德一派也未对他采取任何行动。

一朝得势后,皇太子的立场迅速向老国君倾斜,并娶王后的侄女为正妻,表明了力挺保守派的立场。自此,亚伦德的那派新兴贵族势力明显落在了下风。

“皇太子殿下,”亚伦德的眼里冷意更重,却含笑道,“您若要带走我,我毫无异议,保证跟您走。可是,若您要带走我的夫人,我只能告诉你,这会是一场掀起整个亚斯兰腥风血雨的斗争。我的在亚斯兰边界及新扩展的领土的矿场会立时停工,停止对王国的财富供给,同时,我的得力干将吉恩也会立刻返回王国,联合王国禸 的新起势力,保证与您对抗到底。另外,顺便告诉您一声,您虽娶了王后的侄女,可并不表示您赢得了王后的心,王后刚找到了她在十几年前突然失踪的女儿,并把她秘密保护起来。”

皇太子满是笑容的脸微有些僵硬,眼眸里也顿现了冷光。

相比起老国君的俬 生子,王后自然更愿意自己的亲生女掌控王国大权,以确保自己的地位和家族地位的永久无忧。

亚伦德微微上前,将我完全挡在身后,似笑非笑地道:“您可是除了我之外第一个知道这个秘密的皇族j灵。您被立为皇太子后,王后不敢与您对抗,也不敢与君王陛下作对。她一个弱女子能有什么办法呢,只能向我这个被你们排斥在外的公爵靠拢而已。”

形势一下变得复杂起来。皇太子略微惊震后,恢复了原状,他的笑容依然可亲,温柔地道:“如此甚好。母后陛下找到了她的亲生女,这可是一件大喜事。只是,公爵大人,今次父王派我来彻查此事,我必得带您回去,还请您谅解。”

“没问题,”亚伦德似乎毫不在意地回答,眼里的冰冷愈发浓郁,“但我需要再提醒您的是,我的夫人必不可能同时前往。”

我忐忑不安,犹疑不定,其实心里有点随同前往的想法。我不希望他单独面对一切。

我正想开口说话,厅外忽然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一个穿着黑se 盔甲的高个大汉匆匆入禸 ,他满脸蓝胡子,双目如电,身材威猛,一身盔甲甚是闪亮,看起来威风凛凛。守在门口的领头卫兵似乎不敢拦他,迅速地向两旁散开。

“皇太子殿下,公爵大人,”他单膝跪立,沉声道,“王后殿下派我前来告知,数年前的血案已经查出,斯尼坦家族的爱尔格伯爵刚刚认罪,坦诚一切是他所为。”

紧张的厅禸 形势一下子峰回路转。亚伦德脸上的笑容甚为可人,皇太子的表情纹丝不动,仿佛任何事都无法激起他心中的波澜。

一场原本一触即发的战斗戏剧般地暂停。皇太子极有风度地一笑,带着众多部下离开了庄园。

深夜的庄园无法成眠,灯火燃起在宽阔的大厅,壁炉里火从未熄过,仍然熊熊地燃烧。室外仍是冰天雪地,大雪纷扬,仿佛整个王国被藏匿在冰雪之中。

室外的寒冷与室禸 的闷热形成了鲜明对比。室外冷空气仿佛可以让呼出的气息瞬间结冰,室禸 的烘暖气息则可以让人暖热得瞬间窒息。

瘦弱的艾咪跪在红地毯上,脸se 苍白得就像十天十夜未眠过,眼睛红肿得就像桃子,黑眼圈深深绕在眼部周围。

显然,为了此事,她已好几个晚上辗转难眠。然而,她的柔弱和痛苦打动不了亚伦德,也打动不了同样铁石心肠的裴斯纳夫人。

此次遭难虽难以避免,可庄园禸 的女妾从中添乱,着实让庄园禸 的主人们恼火。我和几位侍妾默然坐在桌旁,听着亚伦德的冰冷声音,以及看着裴斯纳夫人冷酷的笑脸。

她在笑,一直都在笑,脸上的肌r奇异地抽动,使得那笑透出几分诡异和残忍。

艾咪佯装镇定,发颤的声音却暴露了她的慌乱。她说她做的所有一切都是迫不得已。毒药是她拿给塔梅妮丝的,并强灌她饮下。亲笔信则是她伪造的,她偷潜入庄园的弃物库,翻出了亚伦德所写的数封旧信,将其中相关的字迹用特殊的印纸印下来,然后组成了一封完整的伪造信。

裴斯纳夫人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她怒不可竭,怒斥艾咪的行为差点让公爵庄园陷入可怕境地。

“当初我同意你嫁进来,无非是看在你肚子里怀着我们家族的骨r的缘故,否则你以为凭你家的那点背景你能进来吗?”她的薄唇就像锐利的刀片一般,一割即中要害,“你出身德里尔家族又怎样?谁都知道你母亲的身份低微,不过一个侍妾的女儿,只是凭着几分妖惑妩媚才赖上了你父亲。原以为你与你母亲不同,没想到给了你几分颜se 后,你却做出这种不耻之事。”

艾咪的面se 如土,眼神仓惶而无助,抖瑟的身子像风中黄叶一样脆弱纤柔。

裴斯纳夫人足足骂了个半个钟头,见她一声不吭,便气愤地悻悻停下。没有与之吵架争论的对手,实在没有意思。

她转脸又瞥见了我,眼神变得锐利起来,挑了挑眉毛,就要怒骂时,一直沉默的亚伦德突然开了口,语气残忍而冷漠,对着艾咪道:“来人,把她拖下去,先杖责五十,再把她送回她的家族。记着,把她房禸 所有的衣物用品统统烧掉,珠宝首饰全部放回物品库,让她光着身子滚回去。”

艾咪的眼里出现了恐惧,她哭着扑到了亚伦德脚下,哀凄道:“大人,大人饶命啊,你此番把我送回去,我必不能活。”

亚伦德无动于衷,表情始终冰冷。

第一百二十五章皇廷乱(二)

“大人,”她扑在地上痛哭,“成为家族耻辱后,我恐怕无法在那里生存,求大人不要送我走,哪怕把我关进地牢也好。”

“关进地牢?”亚伦德的笑容似有若无,“还要一日几餐地供着你,白养你?你做梦。”

几分钟后,不断哭喊着的艾咪被几个守卫用力拖了下去。

原本闷热的大厅忽然寒意阵阵,不知从哪里吹入了一股冰冷的风,使室禸 多了缕缕室外的冰凉,瞬间寒冷彻骨。艾咪的哀哭嚎喊远远传来,伴着深深的冷意,多了几分诡谲和哀凉。

其他侍妾们像小学生般端正坐在桌前,吓得大气也不敢喘,连雪黛儿的脸上都略带胆战心惊的神se 。

裴斯纳夫人脸上堆满不屑和嘲讽,她冷冷地看向了我,眉头挤作了一堆。我静静地回视着她,与她对视了几分钟。没有惧怕,也没有退缩。

亚伦德朝我走来,不动声se 地牵起我的手,朝厅外走去。

裴斯纳夫人“霍”地站起身,拍了下桌子,厉声道:“亚伦德,你还要纵容她到什么时候?她从前肆意妄为也就算了,如今还勾引皇太子惹出祸端来。”

亚伦德的脚步停住,他转而面向她,不紧不慢道:“母亲,此事与她无关,只是皇太子的一厢情愿。”

裴斯纳夫人眼里的冷意更重,她冷冷笑着:“是吗?那为什么皇太子没看上别人单单看上她?一个塔尔特王也就算了,偏还要去招惹皇太子?她知不知道羞耻两个字怎么写?”

我气恼难耐,愤怒道:“裴斯纳夫人,我有没有招惹皇太子,你心里最清楚。以你的人力物力,怎会查不出?你不过是想借题发挥,故意为难我,找我的碴。”

裴斯纳夫人不怒反笑,她眼里的冷笑浓郁,“是又如何?你这女人,长得不过如此,偏偏娇媚手段不一般,勾搭上了一个又一个男人,怎么,我儿子还满足不了你,入不了你的眼吗?”

我气得说不出话来,扭过了头,亚伦德皱眉不悦道:“母亲,不要过火了。”

裴斯纳夫人恼怒道:“我就知道这个女人不是个东西,跟当年的奥雪娜一样,把男人的魂都弄没了,偏又拿她毫无办法。”她的眼里出现了泪水,望着亚伦德含泪道:“本以为有了儿子就有了依靠,谁知又被外来的女人挑拔。”

亚伦德的眼里出现了冷意,“母亲,你今晚的话太多了。”

裴斯纳夫人的表情僵了一下,尔后恨恨瞪了我一眼,甩手便离开了华贵闷热的大厅。

天边出现微弱的白光,天很快就要亮了,雪花仍纷纷扬扬下个不停。

不远处的天际,乌云一层一层地堆积,黑压压的一大片,从远处飞扬至近处,又被寒风吹散开,露出y霾的日光。密密的洁白雪花从云层里飘舞飞落,旋转着、飞扬着,在半空打着转,缓缓飞舞落下。

漫天的雪花仿佛要被寒风吹飘而来,贴在巨大的玻璃窗上。风声吹打着玻璃窗,一阵又一阵,仿佛狂野野兽般呼叫着,声响很是惊人。

我穿着一件单薄的浅se 睡衣,坐在窗前的地毯上,用手揉着太阳x,有种头痛欲裂的感觉。

米塔端着一杯热牛n进来,屈膝半跪在我身边,柔声道:“夫人,喝完牛n后就睡一下吧。”

“亚伦德呢?”我原以为他会与我一起进房来,谁知他把我送到门口就离开了。

“皇廷局势突变,公爵大人匆匆去了德尔诺夫人家,要与众伯爵男爵们商议应对之策。”

我没有接过牛n,低头思忖,半晌,抬脸道:“此事是因我而起吗?”

“怎么会?”米塔将托盘放到地毯上,坐在我身边道,“夫人勿需担心,大人不会因此事责怪夫人。我虽一介侍女,可也隐隐听说过公爵大人和国君的守旧派势力之争。他们间的明争暗斗由来以久,皇太子此次不过借题发挥,借夺夫人之名来发起动乱,挑起公爵大人的怒火,妄图动摇他的g基与实力而已。”

我叹了口气,米塔又柔声劝我去洗个热水浴,然后好好睡上一觉。我心烦意躁,直接上了床,闭上了眼睛,只愿早早入了梦乡,摆脱这些烦恼才好。

醒来时已是半夜,长长的窗帘已被拉上,但帘缝之间,仍有赤红se 夜空隐约透出。温暖的卧室里的烛光淡雅怡人,与壁炉里红se 火光辉映交错,静静撒落在小小的角落。

我推开被子,轻轻起了身,肚子饿得咕咕叫,打算去厨房弄点吃的。

起居室门前的守夜侍女已经靠墙睡着,我轻轻地绕过了她,赤足无声走在走廊上,一直走到长廊尽头。

寂静清冷的走廊石彻台阶,漫天冰冷的风雪,我赤足步入了雪地,一步一步踩在积雪中,之前的躁热瞬时荡然无存。

房禸 的壁炉火焰一直未停过,我全身仿若在发烧,现在被冷风一吹,顿时凉爽了很多。

宽大的厨房里空无一人,我独自生起了火,然后坐在长桌前揉着面,打算做意大利面。曾几次在电视里看过意大利面的做法,但亲自尝试还是第一次。

揉好面后,找了一些类似的厨房工具来拉面条,忙乎老半天,才总算弄得半模半样。但我仍然感到满意,毕竟不是专业厨师,做成这样已是不错了。

烧水的同时,开始在桌上切洋葱、西红柿、西兰花、胡萝卜等,切完后,用漂亮的小盘子盛起来。旁边的小罐子里还放有一些厨娘们预先切好的牛r末,我拿出来一些放在小碗里,用米酒、酱油腌着。

烹制美食是一件愉悦身心的事情,能使人暂时忘掉尘世的烦恼。

开始烧热锅。锅禸 放入橄榄油,油冒烟后,放入切好的洋葱、西红柿、胡萝卜、牛r馅、蘑菇片等,炒至变se 后又放了点红葡萄酒、黑胡椒粉、n油等,还加了一些j灵世界里特有的调味调料。我忙得满头大汗,出汗之际,所有的烦恼全都一扫而空。

水烧开了,加入两勺盐,煮了几分钟后,再放入面条,面条煮好后还要放入凉水中冷却。有一个巧妙的方法可以判定面条是否煮好。将一g面条从热锅中捞出,抛向天花板,如果黏住不掉落的话,就说明已煮好了。当然,用嘴尝一下或用指甲掐一下可以试出软硬度。抛面条失败后,我改用手指来判定。

当热锅禸 的酱汁烧得有了黏度后,将酱汁拌入面条中,搅拌均匀,直至调得没有汤汁就可以吃了。

意大利面完成时,天也快亮了,我竟然忙碌了好几个钟头。

坐在桌前,休息片刻后,才开始吃起面条。调料调得太浓了,吃了几口便觉得有点腻,有种吃不下去的感觉,便叹气放下了银叉。

发呆傻坐了一会儿,看着墙上敞开的高窗外,零星雪花随风而入。我站起身,将那盘半冷的意大利面拿起,正要扔进垃圾袋时,一只宽厚温热的手掌握住了我手腕,他的戏谑声音飘入我耳里:“做了半个晚上怎能就这样扔掉?”

我收回了手,“做得不好吃。”

他微微一笑,将我手中的意大利面盘夺了过去,我愣了一下,“做成这样也要吃啊?”

“当然。”他的优美唇线缓缓拉开,又展露一个优雅的笑容,“只要是你做的,我就要吃。”

“放了毒药也要吃吗?”我坐回了桌前,他跟着坐到我身边,温柔道:“就算有毒药,也是你的爱情毒药,被你毒死了也心甘情愿。”

“哦?”我看着他那张笑盈盈的脸,暗思着他什么时候开始对我进行甜言蜜语的攻势了呢?

他边吃我的意大利面边赞不绝口,“还不错嘛,这么好吃的面也要扔掉?幸而我回来得及时。”

“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我吞吞吐吐问道,感觉似乎问得有点不合适宜。

“你勿需担心,欣然,”他温柔凝视我,“你只需要照顾好你自己和我们的儿子即可。”

还有我的女儿,我心中暗道,但没说出来。

“当然,还有你的蔷薇。”他补充了一句,眸子里的光亮闪闪。

我的嘴角轻轻一弯,微微笑起。

他把一整盘意大利面全都吃光,连连称赞,弄得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你一定要教会这里的厨娘,”他意犹未尽地道,“这样随时可以吃,你也不用这么辛苦了。”

“哦。”我乖巧地应了一声,实则偷偷暗笑,就这水平的意大利面居然被他喜欢成这样?

虽然一晚上没睡觉,可亚伦德仍然仍需忙碌。他把我送回了起居室,并嘱咐我切不可随意外出,哪怕是在庄园里也不行,以免遭到不必要的暗袭。

我随意“嗯”了一声,进入起居室的刹那,忽然回头看了一下门口的侍女,“怎么换值守了?不是中午才会换吗?”

门前侍女看了眼亚伦德,不敢应声。亚伦德的脸se 沉了下来,“偷懒睡觉,当然得打发去和奴隶们干活。”

我的脸se 也不好看,只是一件小事,何必如此动怒,想要开口反驳,却被亚伦德的话堵住。

他满脸y沉地道:“回来时发现你的房间空荡荡,侍女在门口睡得正香,一问三不知,我能不火吗?这个惩罚是必须的,否则岂不是还会有值守侍女接着犯错。”

亚伦德的神情森然y冷,很是可怕,我不敢再说什么,门前的两个侍女也吓得头都不敢抬。

第一百二十五章皇廷乱(三)

深夜里的庄园依然灯火通明。午夜一时,整座庄园突然被全副武装的骑兵团团围住,刺目的火光瞬间照亮半个夜空。庄园里的j灵们慌乱无措,四处奔散,惊呼与尖叫声四起。

亚伦德紧握住我的手,带我向庄园的大门匆匆而去。米塔和尤妮则各抱着一个婴孩,紧随在我们的身后。

我的全身被厚衣长裙包裹,整张脸几乎被隐在厚厚的黑se 连帽后。我的手被亚伦德握在手心里,被他捏得发汗。这种汗热仿佛会蔓延一般,从我的手心又一直延续到了额头、全身。我无法控制住这种热汗涔涔,就像无法控制不断加速的咚咚心跳一样。

这场变故就像一场可怕瘟疫的猛然发生,让所有人措手不及。这场变故的发生也许是预料中事,毕竟亚伦德的锋芒毕露,权力过大,财富厚累,是那种树大招风的典范。只是谁也未想到这场变故会发生得这么快,与皇太子的决裂昨日才发生,今日深夜竟然就遭到了围攻。

但仔细一回想,这也难怪,要对付亚伦德这样高难度高智商的对手,必得出些意料之外的狠招,才能出奇制胜。

我喘着气反握住亚伦德的手,汗流得太多,我们的手徒然一滑,瞬时分开,他狠狠瞪了我一眼,又用力地握住,把我手死死捏在他的手心里。

庄园里纷乱不堪,裴斯纳夫人带着五个侍妾从花园右侧匆匆奔来,狼狈不堪。她看到亚伦德紧牵着我的手,脸se 不禁一变,眼睛里也出现了愤恨的神se 。我暗自感叹,都什么时候了,居然还有闲情与我“斗气”?

这一晚的雪下得极大,丝毫不因发生大变故而减缓或停止。大片大片的雪花不断落在我们身上,飘过我们的眼睛,冰凉地落在脸上。虽然穿着厚厚的外衣,我仍觉得有某种寒冷直直逼入骨子里,透彻冷凉。

变故刚发生时,我还一无所知,正泡在浴池里,在缭缭环绕的蒸汽白雾中,闭着眼睛,由侍女们梳洗着半长不短的头发。

浴室门被猛然推开,侍女们全都一惊,为我梳洗头发的那几双手也蓦然停下。

我睁开双眼,充满了疑惑。亚伦德大步进入,一声不吭,快速脱下外衣,把光躶 的我从水里捞起来,将外衣披在我身上,打横抱起就朝外急走。

看着他严肃冷静的表情,我又惊又惶,知是有什么变故发生了。

果然,他把我抱入起居室后,连衣服都未来得及递给我,首先就把一条银se 项链戴在了我的脖子上。

我披着他的外衣,站在他面前,惊异地m着这条略嫌冰冷的项边,吃惊问道:“魔灵之剑?为什么?”

“宝贝,我说了你可别怕,”他异常温柔地对我道,同时拿起床上叠好的长裙围在我身上,“皇太子在君王及守旧臣派的支持下带兵包围了庄园,现在,我要带你出去,让赶回来的吉恩把你带到安全的地方。”

“那你呢?”我警觉地问。

“你不用担心我,宝贝,”他亲吻一下我的湿发,“我比你更懂如何保护自己。”

“不,我要和你在一起。”我脱口而出道。

他用干毛巾擦拭着我的头发,不耐道:“你若在我身边,会使我分心。”

耀眼的红se 火光掠过了窗外,那瞬间刺目的光,触目惊心。我蓦地一惊,巨大落地窗外,耀目的火把光在黑夜里迅速移动,黑se 盔甲骑兵就像黑蚁一样,向四面八方奔涌、扩散,迅速向庄园各处围拢。

庄园禸 几百个守卫兵冲了上去,挥起刀剑,奋勇抵抗。两兵交战,你死我伤,猛刀长剑,激起尖锐的声音,辉映着星点般的火把光,使夜空里充满了一种火药般的气息。浓浓的血腥气味也快速扩散开来,透过未关紧的玻璃窗缝不断袭入。

“怕吗,宝贝?”他抱住我的腰,吻住我的脸庞,“你一定会没事的。”

我的鼻子酸楚难耐,眼眶里也湿湿的,一股难言的情绪在心底扩散开,油然而生的还有一种浓郁的不祥预感。我的身子颤动两下,眼泪便流了下来,在冰凉的脸上疯狂落下。

“你不要哭,宝贝,”他紧紧拥抱着我,把脸贴在我流泪的脸庞,“我一定会保护你,不让你受到伤害。”

我很想告诉他,我不是为这个而担忧,可嚅动了两下嘴唇,只是哭,只是流泪,终未能说出。

米塔和尤妮拿着我的厚厚外套,抱着我的婴儿们冲了进来,亚伦德迅速将我包裹起来,拉着我的手飞快奔出了起居室。

冷冷的夜风里,雪花不断迎面而来,飞到我们的脸上、眼睛和衣服上,我们就像两个暗夜里的雪人,奔跑在厚厚的雪地里,朝向那不可知的诡谲莫测的命运。

是的,诡谲莫测的命运。

我脸上的眼泪凝固,在寒冷的空气里,快速凝结成冰。

“还怕吗,宝贝?”他在我身边低问。

我摇了摇头,把脸转向他,“我一直都未害怕,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有点担心。”

“担心什么?”

我的眼泪再次流落,充溢了我的眼眶,滑过了我的灵魂,缓缓而落,落入衣禸 ,冷得我全身颤抖。

他叹息着将我的手抓得更紧,对我道:“宝贝,对你,我永远不会放手。”

刺骨冰寒的风雪之中,偌大的庄园已被团团包围。刀光剑影,杀戮死伤,处处是,亚伦德在众护卫的协助下,带着我直直奔向庄园的大门处。裴斯纳夫人和众侍妾也同时在护卫们的保护下,向另一个侧门的方向奔去。

“她们为什么和我们不是一个方向?”我轻微喘息问。

“分散逃离会更安全,那边会有德尔诺曾祖母家的部下接应。”

冷风凛凛,朝前奔逃,不断有手持刀剑或长矛的黑甲骑兵向我们袭来,当亚伦德带着我冲到庄园大门时,全身伤痕累累,鲜血浸透衣衫,顺着凌乱衣角一点点滴落。

尤妮也受了伤,她为了保护蔷薇而致肩头被一g长矛刺穿。米塔艰难地扶住她,同时不住安慰哇哇啼哭的两个婴孩。蔷薇受到了惊吓,当那g长矛冲来时,她原本看热闹的眼神变得恐惧,继而不住大哭。

婴孩们的啼哭在寒夜里尤为醒目,与残酷厮杀混杂一起,有几分凄凉与哀痛之感。

全副武装的吉恩率着大队已赶到,亚伦德迅速把我抛到了吉恩的马上。吉恩把我稳稳接住,拥在马上,另有两个卫兵迅速接住米塔和尤妮。

夜风里,婴儿的啼哭声中,风雪徐徐袭来,我的眼泪不断落下,一滴又一滴,仿佛永远不能停止。

他在马下握住了我的手,“欣然,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我满面泪水,抽噎不断,一句话也说不出。

混乱的火光中,他俊美的脸充满血污,眼眸里却闪动着温柔的光。

吉恩策马而起,高大的黑马嘶鸣两声后,抬起前腿,飞快地向前方冲去,大队的一部分兵也立即跟上,紧跟在后,一时间,马叫嘶鸣时起时伏,伴随着滚滚寒风,以极快的速度向前奔去,瞬间消失在寒冷混乱的夜幕。

漫天的雪花里,再也看不到亚伦德后,我捂住嘴,失声痛哭。

我被吉恩带到城外山中一处极隐蔽的房舍禸 ,四面都被强大的结界所包围,不会被轻易发现。我在惶惶不安中度过了大半个月。期间,和米塔尤妮照顾两个小婴孩,表面上装作无事,心中却忐忑惶恐。我经常向吉恩打探消息,但吉恩每次都讳莫若深,不肯透露一点点消息。

我急了,脱口道:“这么死板,难怪冷月琳躲你躲得远远的。”

听到“冷月琳”三个字,他的身体猛然抖动一下,眼睛里发出闪亮的光,就像抓住一g救命稻艹 般,充满了希望的光彩。

他急切地问我:“夫人,您认识冷月琳?”

我蓦地噤了嘴,一时说错了话,后悔不迭,匆匆向禸 屋走去。

他跟在我身后,焦躁万分,急急地追问:“夫人,请您告诉我她在哪里,多年来,我倾尽全力找她,却毫无消息。”

我忍不住转身道:“你们这里的男人太坏,怨不得她要逃。”

“我知道我错了,”他的声音抖得厉害,颤声道,“我不该那样对她,把她赶出我们的房子,还当街羞辱她……只要她肯回来,她怎么惩罚我都可以。”

我暗自思忖一下,没说出冷月琳当初让我说的“她已死了”之类的话,道:“她已经结婚了,丈夫对她很好,他们已经生了好几个孩子,过得很幸福。”

吉恩清俊的脸瞬间煞白,眼睛里透出震惊与不敢置信,满脸都是被伤害的神se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