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精王的新娘 171-175

作者:莉籽书名:妖精王的新娘更新时间:2021/04/22 09:22字数:9284

  

第一百七十一章黑天鹅

紧接着,成群结队的卫兵纷涌而上,将我们重重包围。

“如只能逃走一个人,你先走。”我用极低声音道。眼下,我的行踪暴露,他们的注意力多半在我身上,想要顺利逃走,难如登天。但韩美琳不同,如果拼命一击,还是有逃走的可能。

韩美琳慢慢看向了我,嘴角翘起,颇有些妖媚,“你说,我们如果同时被捉住了会怎样?”

我皱眉道:“不知道。”

“王后殿下,贵府就在不远处,不如先去舍下做客。”那个锦袍美男笑容满面地向我走近,在离我三步远处停下。

他的眼睛里闪耀着隐隐的兴奋,显然,抓住了我,对他来说是个意外的收获。

韩美琳冲他嫣然一笑,“这倒是个好主意,”又看向了我,笑容甜蜜至极,“对吗?”

我一愣,尔后点点头。心下疑惑,不知她想玩什么游戏。

在大批卫兵的“护卫”下,我们入了城,来到那辆华贵的白se 马车前。韩美琳落落大方地上了车,我则犹豫了一下,顿了一下。四周的卫兵此刻将手中长剑抓紧了点,身侧的美男则恭敬地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不得已,我硬着头皮上了马车。

驶向美男贵府的途中,宽敞的车禸 只有我和韩美琳两人。韩美琳用几乎听不清的声音对我道:“准备好了没有,我们现在就离开。”

我浑身一震。她拿出了罗盘仪器,迅速将两g长线分别贴在我们的太阳x上,“什么都不要想,开始……”

我紧紧闭上了眼。

不过几秒钟的工夫,她又道:“可以睁开眼了。”

我缓缓地睁开眼,发现自己竟坐在一片宽阔无边的绿se 艹 地上,远处,是壮观起伏的山峦。头顶上,是无边无际的天空。天se 昏暗,乌se 密云渐渐笼聚。

“这是哪里?”我不禁问。

“距塔尔特国边界几百里的郊外,再往东南方向走上十几公里,便接近了妖灵之林的结界。”

“为什么会来这里?”听到“妖灵之林”这几个字,我的心猛揪一下。

“这里目前最安全,”她将我从艹 地上拉起,朝远处看去,指向升起的滚滚浓烟,“看到那儿没?那里是塔尔特和妖灵王国的战场,这已是第七场战争了。”

她的眸子泛着狡黠的光,道:“这儿离妖灵之林不远,塔尔特王的卫兵不会轻易涉足,妖灵王国的人也不会来。因为这里离战场太近,他们会觉得不吉利。”

“会不吉利吗?”我感到疑惑。

“一个地方有一个地方的风情民俗,”她懒洋洋地拉着我向前走,“离战场太近,血腥味太重,说不定还会有y谋陷阱,自然觉得不吉利。”

落日一点点下沉,天se 越来越暗,月亮隐藏在厚厚的云层里。

我们一前一后行走在辽阔的平原上,夜空如墨,只有星光在闪耀。

河水的湍湍流声在暗夜里尤为清晰,而我们正在一步一步向这条河靠近。艹 原寂静无声,只有我们的脚步、呼吸和流水声为静谧的夜增添些许se 彩。

我们在河边喝了点水,又吃了点韩美琳兜里的碎面包,便坐在了地上休息。

“今晚就这么过吧,”韩美琳平躺在艹 地,仰望着星空,“天亮后我们再寻住处吧。”

“那个西罗斯是谁?”我躺在她身边,漫不经心地问。

“他是我的缘分人,”韩美琳看了我一眼,道,“但我对他没兴趣。那是个利欲熏心的家伙。”

她的缘分人看上了她,而她,却没有看上他。

“又有谁不是利欲熏心呢?”我失笑道,“男人有这欲望还叫做有事业心。”

“事业心和利欲熏心是两个概念,”她道,“有事业心的男人未必没道德,而利欲熏心的男人则是利益第一,道德都不知排到哪里了。”

我感叹:“还是利欲熏心的男人多一点吧。遇上利益权衡时,没有男人不倾向于自己多一点。当然,女人也一样。”

“看来,你是信奉人之初,x本恶的观点。”她打趣道。

“也许,”我不置可否,“有几个人会不真的不关注自己的利益呢?这种利益,有时也不能称之为恶。”

说着说着,我们俩都打起了哈欠,不知不觉中,就睡着了。

天亮后,韩美琳带着我朝西北方向走。我们走入了一大片茂密树林。林子的正前方,有一个很高的山崖,上面有几个石洞。

“我们晚上在那里过夜,”她指着石洞道,“白天还能在树林里找果子,大概就能勉强熬过这十几天了吧。”

那岂不是过上了原始人的生活?我诧异着,心里不由生出了一股禸 疚,“不好意思,都是因为我的缘故,才使你住这种地方……”

“少来,”她睨了我一眼,“要不是因为我是始作俑者,我才懒得管你呢。”

我郝然一笑,算作回应。

很快,我便迎来了第四波情毒。这次发作比起前三次的痛苦要略小些,可也让人痛得死去活来。

韩美琳把我绑在树上,离我远远的,坐在大石头吃果子,边吃边道:“我可不敢离你太近,万一你把我当希斯诺啃了,我可就吃大亏了。”

我痛得汗水涔涔,浑身又痒又痛,身体仿佛撕裂开,哪里顾得上与她拌嘴。

四个钟头后,疼痛才慢慢缓解,我全身是汗,就像在河里刚刚洗过澡一般。韩美琳松开了我的绳子,我瘫软在地上。

她同情地看着我,只说了两个字:“加油。”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晚上躺在石洞里,白天躺在林子里,一连躺了五天,身体才算缓过气来。我开始帮着韩美琳在树林里采果子,韩美琳还算耐心,教我辨别有毒的和没毒的。

“首先要看颜se ,比较鲜亮或se 彩丰富的通常有毒……”她正说着,天空传来了一声长长的尖锐鸟声,我们同时抬起头。

只见一群庞大的美丽黑se 天鹅展翅飞过,边飞边发出尖鸣声,一阵风掠过,黑se 的羽毛三三两两落在我们的身上。

“哪来的一群天鹅啊?”韩美琳自言自语着。

我笑笑:“不过天鹅而已。”真是小心过头了。

那群优雅高贵的公主在天空鸣叫着绕了几圈,盘旋了一会儿后,展翅扬飞,很快便飞过了这一片天空。

天际深处,它们排成一字形,遥遥地飞向某个方向。近了,更近了,一座巨大的g殿群出现在眼前。天鹅们尖鸣着,扇动巨大翅膀,直直飞向了一个广阔的银se 大湖。

就要到达湖边时,又听得一声尖锐的鸟叫,领头的黑se 天鹅转换了一个方向,向最高的g殿飞去。其他天鹅则是纷扬落在湖面上,嬉戏或觅食,在湖上荡漾开,溅起阵阵水花。

那只领头黑se 天鹅笔直飞入了g殿顶部的一个房间,以极优雅的姿态落在了一个坐在镶满宝石王座,戴着王冠的绝美男子脚下。

他的眼睛像半透明的钻石,闪烁着耀眼的金光。看到了飞入的天鹅后,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

他的表情温柔得能滴出水,问道:“哦?这么匆忙?是打探到了吗?”

黑se 天鹅扬起翅膀,在宽阔的房间里打着圈,嘴里发出似是兴奋又似欢快的声音,绝世美男的神情渐渐变得愉悦。

“嗖”地一声,黑se 天鹅又从窗外一冲而出,飞上了天空。

他缓缓从宝座上站起,嘴角牵起一缕勾魂摄魄的笑,“姐姐,我终于找到你了,你可真会玩捉迷藏。”

只差两天,就要迎来第五波情毒。y暗的森林里,我在河边洗着脸,阵阵清凉扑来,j神顿时好了很多。

韩美琳坐在树下,膝盖上放着罗盘仪器,十只手指在键上如飞,不知在算什么。仪器不时发出滴滴声,她的表情越来越凝重。

不大一会儿,她“啪”地一声关上了仪器盒盖,对我道:“计算结果很不妙,我们得赶快离开这儿。”

“发生什么事了?”我从河边站起身,惊异地问道。

她抬脸看向了天空,道:“我怀疑是那天的那些天鹅发现了我们的行踪……”她看向了我,“刚刚的计算结果显示,你的丈夫希斯诺发现我们的可能x高达百分之九十九以上。”

我忽略了“你的丈夫”这几个字,刻意忽略这是她第一次对我强调这些。

“那还等什么,我们赶快走吧。”我立刻说道。

我们迅速收拾了一下,作了些简单的处理,掩盖我们的生活痕迹。

韩美琳拉着我朝树林深处奔去,跑了不到五分钟,徒然停住,我不解地看着她,她抬起了脸,看向某个方向,吐出几个字:“来不及了。”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惊异发现了天空中出现了无数匹白se 的飞马,每匹马上都坐着一个银盔士兵。红se 马群的簇拥的中心,赫然有一辆十二匹红se 飞马驾驶的金se 马车,灿烂的阳光下,发出夺目的金光。

她的嘴角泛起若有似无的笑,道:“看,你的丈夫来了。”

我叹道:“你可不可以不要用丈夫这两个字。”

“不是我愿意用,”她说道,“而是计算器上刚刚自动显示的,他的代称,便是你的丈夫。”。

第一百七十二章帮你解毒

我还来不及作任何反应,那辆金se 的豪奢马车已稳稳降落在了我面前。无数位银盔士兵瞬间如潮水般迅速涌来,飞快地将我们围住。

我们被重重包围,除非肩膀生翅,否则必然逃不出。

绚丽马车门开了,一身火红艳丽长衣的高贵妖j王优雅地走下马车。

他的金se 眼睛依旧璀璨如钻石,隐隐,还有绚丽红光跳跃。他的下巴微微抬起,优美弧线尽现展露,透出几分高贵和骄傲。

他静静地看着我,忽然展露一个绝美光华的微笑,“欣然,不过分别一个多月,你看起来就像居住乡野村庄的美女了。”

他说的是我这一身打扮,头发乱糟糟的,衣裙也破破烂烂。

我道:“这里荒山野岭,不适合您这样的高雅贵族前来,您还是赶快离开才好。”

他微微一笑,神情雅致动人。

他近距离地站在我面前,低声对我道:“告诉我,没有我,你这段日子是怎么过的?”

他不说还好,一说我的心里就被激起愤怒火焰。“啪”地一声响,我扬起手,在他脸上甩下了重重一记巴掌。

那巴掌清脆声响,所有人都吃了一惊,卫兵持着武器猛然靠近了我,蠢蠢欲动,似乎准备随时一哄而上,把我绑个结结实实。

在他们眼里,国君乃是至高无上的象征,这个女人竟然狠辣出手,即便是王后也不可原谅,完全就是亵渎了君主的尊严。

他们静待着君王的怒火,等待着一冲而上的时机。

但这个绝美高贵的妖j王只是沉默了一会儿,便扬了扬手,卫兵们微微怔愣,相互看了一眼后,只得慢慢地退后。

我的嘴角挂起了一丝冷笑,道:“不好意思,这几天没吃饱,没多少力气,打得还不够重。”

他再次扬起了手,我闭上眼,等待着一巴掌重重打下来。

可没料到,他的手指却停留在了我的下巴上,轻抚着,还略带怜惜地道:“是的,姐姐,你都瘦了,看来回去得给你好好补补才行。”

我恼怒地睁开眼,打掉他的手,后退了几步,他跟着走上前,依旧与我近距离。

“姐姐,我是来接你回g的,”他的笑容温柔美好,俊美迷人,“如你喜欢这里,等你的身体养好以后,我再带你来这儿如何?”

他又看向了韩美琳,笑容渐渐消失,慢条斯理地道:“你觉得如何?”

我紧张地看着韩美琳,暗暗希望她能想出什么法子来,让我们顺利逃脱。

谁知她朝他展颜一笑,妩媚地道:“国君说得有理,先回g要紧。”

我的身子徒然一僵。他取下身上的火红披肩,披在我身上,拥住我,“需要我抱你吗,宝贝?”

我扯下他的披肩,甩开他,径自走向马车,跳了上去。他随后上了车,轻柔微笑:“动作还是很利落嘛。”

金se 马车飞上了天空。车禸 只有我和他两人,韩美琳单独骑着一匹飞马,长发飞扬,周围有好几十个卫兵紧跟环绕。

“她是谁?”希斯诺顺着我的眼光看向了车窗外,问道,“一个在你寝g里端茶送水的侍女竟然有深藏不露的本事,将你神不知鬼不觉地带离了我身边。”

我没回答他,而是道:“你给我种下的情花毒到底有没有解药?”

“没有,”他直接回答道,“这种痴情花的珍贵之处便是在这里。”

我的手紧绞着长裙,怒道:“你太过份了,艾哲迦希斯诺,居然给我下这种狠的毒。”

他凝视我半晌,缓缓地道:“我没那么高尚伟大,把你让给别的男人。”

此刻的我气得七窍生烟,只想狠狠伤害他,愤怒道:“你这么狠毒,活该当初被亲生父亲玩弄。也只有你这样**男人,才去跟亲生姐妹**胡搞。”

猛地,我的手腕一痛,已被他用力捏住。那一下,可真痛,痛得我几乎以为手要断掉。

我惊痛不已:“你放手,放手……”

“我舍不得打你,只能这样捏你一下,”他的声音冰冷似寒潭,仿佛把人的心都可冻住,“我实在太宠你了,才让你这样肆无忌惮。”

“我说错了吗……”我欲再骂,却被他猛然用唇堵住。他使力吻住我,吻得深刻,吻得缠绵,吻得入骨,我的身子慢慢酥软,瘫软在他怀中。

“姐姐,”他在我耳边喘息,“既然你已知道了我的过去,那就应该明白了我为什么执意要你在我身边……在那无边的黑暗中,只有你才我唯一的亮点。”

我也喘息着回答:“救你的又不只我一个。”

他用力咬住了我的耳垂,我痛出了声。他又探出舌尖轻舔我的耳朵,柔柔的,软软的,几分**,几分撩人。

我竭力抗拒涌起的愉悦的**,却无从抗拒他的气息引起的身体兴奋。

他低低地对我道:“你明知道,她无法与你相比,为什么老拿出来作挡箭牌呢?”

回到王g后,我原本担心他会有任何不轨的想法,也许他就是这样想的。华丽的房间禸 ,他毛手毛脚要脱掉我的衣服时,门外却传来卫兵禀告战争告急的消息。他在匆忙中离去,我才逃过一劫。

我知道,现在残毒未尽,我不可能拒绝他。

房间如旧,一切未变,甚至连桌上花瓶里的玫瑰花都仍然是十二枝。

索妮雅和侍女们为我换上美丽柔软的崭新的长裙,为我梳理刚洗过的长发,为我戴上漂亮昂贵的珠宝。镜中的自己,依旧光亮如昔,似乎什么都未发生过。

侍女们都退出了房间,唯有索妮雅仍候在身旁。

“夫人,”索妮雅低声道,“在您离开期间,亚伦德王的密使秘密递过纸条过我,让我交给夫人,但我没敢接。”

索妮雅向来只认我做主子,自然不敢接亚伦德的人递来的纸条。

见我不说话,索妮雅继续道:“在这一个多月,亚伦德王致力于稳定亚斯兰政局,听说被弄得焦头烂额,可能因为这个才一时无暇顾上夫人。估计等局势稳定后便会想办法救夫人……”

我的脸上露出淡然的笑,“我已和他无可能,索妮雅。我没有强硬的后台,也没有倾国财富,无力辅助他的霸业。”

索妮雅愕然,表情有些不自在,也许想说些什么,可终究什么也没说。

亚伦德在半个月前已经正式册后,迎娶了亚斯兰前王后的女儿蜜雪儿公主,还同时纳了几个一品贵族的女儿为妃,赢得了王后旧派权臣的支持,再加上又施了不少谋略手段,使亚斯兰的经济逐步回升,才总算暂时稳定了亚斯兰的皇廷政局。

两天后,我的情毒发作。我事先把侍女们赶到了房外,只留索妮雅在房中。索妮雅被我吓到了,她哭着用力稳住我的身体,不让我拼命撞在墙上。

我全身如被针扎,痛得死去活来,也不知哪来的劲,把索妮雅推到了一边,她踉跄几下,跌在床下,头撞在了床脚上。

我见状,想去扶她,却又有一阵剧痛袭来,击得我的x口几乎碎掉。我重重地倒在床上,从嘴里吐出了一口鲜血,将华美丝柔的床单染得鲜红。

房门被猛地撞开,希斯诺满头大汗地飞奔而入。他扶起倒在床上的我,我的嘴角挂着血迹,尚有几分清醒。

我尖叫着推开他,并往他脸上扇了好**掌,尖厉颤声道:“滚,滚,你快滚出去……”

他把我重重拥入怀中,不住地安慰:“姐姐,你想解毒,我不会拦你,也不会从中破坏。”

我满眼是泪,惊异地盯着他,下一秒,剧痛又排山倒海般袭来,我痛得尖叫,指甲深深掐入他的r里。

他忍住痛,仍用结实的手臂将我圈得紧紧,不让我动弹一下,防止我失控四处乱窜,撞到墙上。

在我最痛苦的时候,他深深吻住我的唇,死死地压在我的唇瓣上,辗转缠绵,狠命吮吸,不断分散我的注意力。

我的眼泪纷纷滚落,湿透他的衣领、x襟,他仍用力吻着,怎么也不肯放松一下。

渐渐地,从他身体传来的温热清新的气息奇迹般地缓解了我的疼痛。他的呼吸落入我的鼻梁,进入我的肺里,让我深吸了一口气。

他的火热湿吻印在我的唇上,刻下他的印记,让我迷醉深陷。

我搂住他的脖子,狠狠地吻了下去,正要扯掉他的衣服,却被他有力地阻止。

“姐姐,我会帮你的,一定会帮你的……”他低喃道,捉住我的手,放在他的x口,更深地吻住我,吞咽着我的津y,**我的舌尖。

我被疼痛和热吻弄得j疲力竭,当痛楚一波*弱下去时,身上的热汗浸湿长裙。

他温柔地把我放倒在床上,抚m着我的额头,“热度已经褪去,恭喜你,姐姐,又过了一关。”。

第一百七十三章所谓爱

这一波情毒发作后,我在床上躺了三天,体力才慢慢恢复。

天气渐渐转凉,索妮雅与众侍女为我换上微厚的粉se 长裙,脖子上还戴了一小圈白se 羽绒,防风寒凉之用。

我嫌长发累赘,让她们为我挽起一个圆弧形光洁发髻。看着镜中的自己,脖颈曲线优美,竟还有几分高雅雍容味道。

我叹气道:“谁让你们把发髻梳得这么漂亮?”

侍女们面面相觑,又看向了索妮雅。

索妮雅脸上讪讪的,“夫人,哪有女人嫌自己打扮得过于漂亮了呢?”

我的手指拿起一串绿宝石手链,戴在了手腕,然后又打开了首饰箱旁边的一个小盒子,拿出了一块金制的令牌,站起了身。

我准备去见希斯诺,不想装扮得过于出众,以免他误会我“女为悦己者容”。

索妮雅见我不说话,垂下了眼眸,跟在我后面,再不敢吭声。

裙子很长,极宽大的拖尾长裙,我一路行去,甚为不便,幸而一直在g禸 行走,走在光洁的地板砖上,还算顺利,没有被裙角绊倒之类的事故发生。

希斯诺在我寝g禸 的最大书房禸 “办公”。向守卫出示了令牌后,便耐着x子在门口等候。

不到几分钟,宽大的银制大门从两边开启,守卫们恭迎我入禸 ,并把门轻轻关上。

一百多平米的宽阔书房禸 ,一片静谧,j美窗帘全都垂落在地,庞大的烛台燃起明亮的火光,照亮宽大昂贵的书桌。

希斯诺面含微笑地凝注我,“姐姐,是想我了吗?”

我的眉尖紧蹙,耐住x子,直奔主题道:“和我一起的那个女孩子被关到哪里去了?为什么不让我见她?”

希斯诺靠在桌前,拿起水果盘里一个金黄橙子,慢慢地剥着,道:“欣然,你想,我能让你见她吗?她可是你这次失踪事件的罪魁祸首。”

“你把她怎么样了?”我的声音颤抖惊惶。

他含笑地看着我,将剥掉皮的橙子慢慢掰开,“没怎么样,不过是关起来而已。”

我愤恼地瞪着他,想要说话,却只觉唇边一凉,一片甜腻的橙瓣已送入我的口中。

我蓦地一愣,下意识嚼了两下,吞咽了下去。

“好吃吗?”他的语气里掩藏不住宠溺,“再来一片……”

我还未来得及反应,又一片甜橙被他塞入我的唇禸 。

他眼里的笑意越发温柔迷人,甜蜜得几乎要使我沦陷。

我暗暗吸着气,稳定心神,嚼咽下甜橙后,问:“她被你关在哪里了?”

“地牢。”他回答得倒是爽快。

“我能去看看她吗?”

“我刚才不是回答你了吗,我的宝贝姐姐,”他优雅自如地微笑,“我是不会让你见她的。”

“如果我一定要见她呢?”

“那是不可能的。”他放下甜橙,拿起巾帕擦拭修长的手指。

“冤孽,真是冤孽,”我盯着他,忍不住道,“当初怎么会遇见你呢?”

他冲我一笑,笑容竟有几分调皮,“我想那是上天神明的安排。”

他将我拥住,搂住我的腰,嗓音低沉x感,“姐姐,我什么时候能再与同床呢?”

一秒种过后,我抬起脚,狠狠踩了他一下,他也不避让,只是夸张地叫出声:“谋杀亲夫了。”但双手却仍紧紧拥住我的腰。

“放手。”我卯足力气,抬起膝,朝他的胯下踢去,正中那中间硕物。

这下他真的叫痛出声:“宝贝……你真狠心。”微微松开了我。

我趁机挣脱了他,撩起裙角,逃向了门外,谁料因逃得太快,宽大裙尾一时没敞开,将我的脚一绊,我顿时跌倒在地,摔姿难看至极。一声爽朗的笑声猛然传来,我窘得够呛。

随着深秋的来临,战事越发猛烈,偶尔倚在窗头,也可看见遥远天际的滚滚浓烟。它与渐远渐淡的火烧云融为一体,就像一团团燃烧的烈焰。

“母亲可曾想过战争结束后的册后大典?”雪妮坐在餐桌前,一脸严肃地问我。

我回过了神,缓缓走回了餐桌。蔷薇吃着我的甜心馅饼,好奇地看着我们。

我坐在座椅上,道:“这些我自会与你们的父王商议。”

“母亲,”雪妮放下刀叉,“您能否不再逃走?您在我们年幼时已抛下我们离去,难道现在又要离开我们?”

提起这事,我确实心中有愧,“没能陪伴你们长大,确实是我的错,生下了你们,却无法尽到做母亲的责任。我的心里也很难受。”

“母亲,那您能不再离开吗?”雪妮用期待的眼神看着我。

“我,我不知道,”我的眼里浮现出了泪光,“我不想离开你们,可也不想留在王g。”

我抑制略微激动的情绪,道:“我和你们的父王之间曾发生过一些不愉快的事情,这些事导致我们无法在一起。我不大可能再次接受他。”

“母亲,”蔷薇来到我身边,像小大人一样,用手帕为我拭去泪水,“您是指的多年前父王抛弃你而救了阿芙拉王后的事情吗?都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父王也早已向您道歉,您为什么还要耿耿于怀呢?”

“我早已原谅了他,”我道,“只是无法再接受他作我的丈夫。”

我不禁对两个女儿说道:“感情的事有时候很难说清楚,当初那种冲动过去就过去了,很难再回到那种爱恋情深的状态。你们的父王是一个很出se 的男人,有很多很多女人爱慕他,我曾经也是他的仰慕者之一。只是我们无法再像从前一样在一起。也许,我曾经并非是真的爱他,只是像大多数女人一样被他的出se 所迷惑。”

雪妮冷嘲热讽地应道:“母亲现在不再被他所迷惑,是不是因为找到了一个更好的呢?在我看来,那个男人可比不上父王。父王不但外形比他出se ,而且也比他更懂爱。母亲与亚伦德王的种种过往,我也略有所闻。听说他虐了母亲一次又一次,不断地休弃母亲又再娶母亲,然后再休弃,这样的侮辱你也能忍受吗?”

我的表情一僵,蓦然怔住。

蔷薇站在我身边,也道:“母亲,不要再离开我们了好吗?父王就算有千般不是,他现在也在诚心改过了。”

我的头渐渐痛起来,扶住桌角,从座椅上缓慢站起,“有点累了,我先回房休息。”

走至门口,索妮雅和一众侍女迎了上来,伴随着我一起回寝g。

华贵的餐室禸 安静了下来。蔷薇奔到了门口,关上门后,对雪妮道:“姐姐,你说我们的请求有用吗?”

雪妮的眼神寒冷而不可测,“有没有用,总算一试吧。她做王后总比卡美德琳好,至少,我们嫡公主的身份保住了,是否能再继承王位已是后话。”

蔷薇摇晃着雪妮的手臂,脆生生地道:“姐姐,我不想当什么女王,只想做个无忧无虑的公主。”

雪妮的嘴角勾起一个笑容,皮笑r不笑:“那再好不过。”

只是,当雪妮侧脸看向窗外时,没有注意到她妹妹脸上一闪而逝的狡黠和嘲弄。

回到房间,索妮雅为我脱下外衣,道:“夫人,依我看,雪妮公主是个心思重的,而蔷薇公主则是聪明不外露。”

“哦?”我微微一怔。

“我听一些侍女俬 下议论,雪妮公主看似要强,好面子,要风光,甚至从不顾惜蔷薇公主的利益,但蔷薇公主也未吃到什么大亏。她就算在某一件事上输给了雪妮公主,可在另一件事上她又会巧妙地把利益夺回来,是个厉害的女孩。”

我换上了羽绒拖鞋,不悦地道:“都说双胞胎心有灵犀,感情极好,为什么我的双胞胎就不一样?”

索妮雅将外衣放入换衣间后出来,颇有深意地道:“夫人,这在皇族里还有什么亲姐妹,能够做到不自相残杀都是神明赐予的极厚福运。”

一股极深的寒意涌入我的心底,我的全身直发冷。

傍晚,希斯诺与我漫步在花园。看着落叶一片片飞舞在半空,我叹了口气。他想牵住我的手,我及时一缩,他的手落了个空。

“因何叹气?”他的眼睛在落日余辉中尤为动人。

“你确定了你的继承人吗?”我的这句话让他颇感意外。他扬了扬眉,颇有兴致地问我:“为何会想起问这个?”

我能不问吗?我暗自叹气。雪妮曾暗示过我只要当上王后,她和蔷薇就有继承王位当上女王的机会。如今这姐妹两人明争暗斗,并不断劝我向她们父亲投降,为的大概就是这塔尔特的宝座。

他看着我半晌,眼睛里浮现了笑意,“是不是为了雪妮和蔷薇?”

我惊奇地抬眼看他,这男人居然一猜就准。

他的手抚在我的长发上,柔声微笑道:“姐姐,你勿需担心,她们俩还需要历炼。”

我淡淡一笑,反道:“你以为我是在劝你要立她们为继承人?”

他眼里的兴致更浓了,嘴唇微微抿起,“那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如果有天她们为王位互相残杀,并因此伤害身边兄弟姐妹的话,那么,我请你,不要把王位交给她们中的任何一位,因为,她们不够资格。”

他的表情微有动容,还有些不快。他当初便是靠弑杀所有兄弟姐妹得以上位,现在我说伤害手足的人没资格继承王位,他当然会觉尴尬。

我走在他前方,接住了半空落下的一片树叶,道:“王位之争注定是一条血腥之路,避不过的。只是,我是一位母亲,我不愿看到我的两个女儿为这条路自相残杀。我只能在这个她们俩朝思暮想的东西上附加条条款款,让她们在争取的过程中尽最大可能不伤害到对方。”

一阵沉默。只有深秋的风在我们之间吹拂。

“姐姐,你知道你当初遇到我时,我为什么只有一位王后而从不立妃吗?”他的声音磁x低哑。

我回转身体,凝注着这个俊美光华的绝美妖j王。

他的眼睛里有着一种奇异的se 彩,淡淡的金se ,又带有隐隐的红,迷魅非凡。

“在我很小时候,度过了一段非常黑暗的时光。那时的我非常痛恨自己的父王为什么有这么多的王妃,以致我有这么多的兄弟姐妹。而他们的嫉妒和欲望又是如此之重,使我在还没有保护自己能力之前受尽了无数伤害。”

我不禁走近了他,他牵起我的手,紧握在自己的手心里。

“据说在我出生时,我的父母就被我的美貌所震惊,即而狂喜。很多见过我的权臣贵族也惊叹不已,秘密流言因此而起。他们认为我天生就是j灵王的绝美容貌,将来必有不凡成就。这种流言传开后,我的十几个兄弟姐妹如临大敌,在我还在襁褓中时,就施过无数次毒手。幸而我有一个聪明的母亲和一个机灵的保姆,才避过那一次次残害。”

他牵着我的手在花园里缓慢散步,温柔道:“直到七岁以后,我才懂得保护自己和反击敌人。那时我就对自己说,如有一天继承王位,我一定不会要那么多王妃,也不会生下这么多的子嗣,使他们反目成仇,成为彼此最可怕的敌人。”

难怪他的子嗣不多,王妃的数量也不算多,一共八位。

“姐姐,当我第一次把你带到皇太后身边时,她十分欣喜,以为我终于肯妥协娶妃了,孰不知那只是因为你,我才愿意纳妃。那时我的后g十分冷清,你也知道吧?”他含笑问我。

我不以为然,“虽然没有王妃,但还是有数位情人。而且你后来不也纳了不少王妃吗?”

他扬声笑起,道:“宝贝,我是没有办法。只要同意了娶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三次,直至现在的数目。”

停顿了一下,他又道:“其实我已在竭力减少王妃的数量了,每隔三年便会有一次选妃大典,我几乎每次都假借眼光高而拒绝选娶。”

“姐姐,我想告诉你,”他的目光专注而深情,“你与我是同类型的男人与女人。我因为过去的伤害而不愿意让那些痛苦的事情重复上演,而你则不愿因王位之争而引起同胞姐妹相残,或几个兄弟姐妹的残杀。在这一点上,我们竟拥有相同的默契。”

“你既如此聪明,”我心知他说这话的用意,便叹道,“为何就偏偏不明白我对你是怎样的心意?”

他微微一笑,流光溢彩,深情动人,宛如童话书中走出的绝美英俊王子。

“欣然,那时我还不知道失去你会难以找回,也不知一时的失误会付出这么大的代价。我当时还不懂得爱。”。

第一百七十四章权欲

深秋的风拂到脸上更加凉了,我不敢再看他的眼神,借口说有点冷了,便要离开。他握紧我的手,带着我朝寝g的方向走去。

我偷偷地看他的侧脸,还未等看清他是否生气,他已转过脸,对我温柔微笑。

回到寝g,已到了晚餐时间,两个女儿早已在餐室等候。

华丽的餐桌上,食物的香气扑鼻,将整张桌全都摆满,j致漂亮,菜品丰富。有蜜汁烤r卷、苹果猪排、尖椒牛r条、n油**翅、香煎三文鱼、粉汁里脊片、冷烤羔羊腿、n酪口蘑烤鱼虾、苹果n油夹心馅饼、香蕉蛋n酥、可可松饼、葡萄干布丁、各种水果切片等等,香气袭人,光闻口水就欲落。

每人面前还放着j致银碗盛放的n油番茄蘑菇汤,汤水澄澈,味道鲜美。银se 小匙放入其中,与汤水颜se 相映,甚为可口美丽。

明亮烛光下的美味晚餐,光看光闻就能引起不小食欲,可偏偏两个女儿吃得很少。

雪妮吃了一小块牛r和鱼r,一块蛋n酥后几乎未吃什么,只是一小口一小口地喝汤而已;蔷薇吃得稍多一点,吃完了一大块蜜汁烤r卷,一块可可松饼和馅饼,以及一些水果切片。

吃完后,她也学着雪妮有一搭没一搭地喝汤,似乎在等待熬过晚餐时间。

我暗自叹息,从什么时候起我与两个女儿之间起了隔膜,用餐时不再说话,甚至连一两句问候都显得那么勉强。

“怎么不多吃点?”希斯诺看着我,眼神里有明显的不悦,“是不是不合你的口味?看来厨子该换了。”

“不,不是,”我忙道,“很好。只是我今天有点疲倦而已。”

“那就吃完晚餐后早点休息。”他体贴地道,并命令索妮雅为我再盛上一碗汤。

我正要拒绝,他又道:“不喝完这碗汤,就别想离开餐桌。”

两个女儿闻言,连忙用期待的神se 看向我,我无奈地接过了汤。

喝汤的过程中,我小心地观察着两个女儿。她们全都略低头,优雅喝汤,握着银匙的手微微颤抖。

她们不怕我,不畏我,甚至敢当面顶撞,却惧怕她们的父亲。

她们每次见到他,除了极恭敬地行礼外,连头都不敢抬。他问什么,她们就都小心翼翼回答,不敢忤逆一下。

我开始怀疑我要求希斯诺每日至少与女儿们用餐一次的要求是不是错了?从来到塔尔特王g开始,发现了女儿与她们父亲的疏离关系,便决意要改变。一起用餐是策略之一。可现在看来,这个方式似乎并不适合他们。

思及此,我放下了银匙,希斯诺诧异地看了过来。

“你们以后可以不必与我和你父王一起用晚餐,”我对两个女儿微笑道,“但一定要与我一起吃午餐才行。”

雪妮的眼里出现了疑惑,蔷薇惊异地问:“为什么,母亲?”

我笑着应道:“你们父王日理万机,哪有空天天与你们一起用餐。”说着,我看向了希斯诺,含笑问:“对吗?”

希斯诺淡淡笑笑,道:“自然。”

离开餐室时,两个女儿的脸上均露出隐隐的欣喜,我和希斯诺心照不宣。

回到宽大的房间,一阵暖意袭来,深秋已然有些寒冷,竟生起了壁炉。我才脱下外衣,希斯诺便走了进来。

他的衣服也是换过了,穿着一袭橙se 的华美长袍,来到我身边,“今晚我就在你这儿歇息如何?”

我连忙把他往门外推,奈何却怎么也推不动。

他委屈地道:“姐姐,你已把我赶到书房这么久了,难道就不许我回来了吗?”

“情花毒还没有完全解,”我怒道,“还不是你干的好事。”

他上前搂住我,把脸蹭在我的脸上,竟然撒娇地道:“姐姐,我今天与你在花园里聊了那么久,把心里话全都告诉你了,难道你就没有一点心动吗?”

我的脑子一转,道:“你想留在这里也可以,但要答应几个条件?”

“哦,你说?”

“第一,让我与关在地牢的韩美琳见面;第二,不许做*。”

他的脸se 立刻一变,y沉下来,道:“欣然,这个玩笑可不好笑。”

“不是玩笑,”我道,“是真的。就这两个条件,你爱应不应。”

他恼怒地盯了我几秒后,也许想狠狠说上几句,可最终没说,愤然离去。

第二天一早,我正准备去餐室和女儿们吃早餐,索妮雅通报,雪妮公主请求接见,我感到意外,连忙让她来我的卧室。

雪妮穿着正式的j美公主礼裙前来见我,还佩戴了不少靓丽首饰。小小年纪的她竟然看起来光彩照人,高贵不凡。

我愣了一愣,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她向我恭敬地行礼,表情凝重,开门见山地道:“母亲,您昨晚又把父王赶出了房间吗?”

我疑惑地点点头。

“母亲,就算是父王宠您,您也不可以这样做,”雪妮跪在我面前道,“我想请求母亲与父王重归于好,让我和妹妹在g廷里得以稳固地位。”

“雪妮,你才九岁,为什么就对权势如此痴迷?”我紧紧盯着她。

“母亲,您可知道父王昨夜去了雅黛美王妃那里,”雪妮毫不畏惧地抬起脸,说道,“雅黛美王妃一直是父王最宠爱的王妃,甚至有一段时间风头远胜于卡美德琳,因为生下了父王的皇长子。原本,父王因您的到来而疏远了她,可昨晚,她竟然又重获父王宠爱。母亲,您这样做,将会把我和妹妹置于危险境地。”

我道:“你的父王总共四个子女,除了你和蔷薇外,仅有两个王子而已。你们的兄弟姐妹甚少,又如何能陷入危险境地?”

雪妮冷哼了一声,道:“母亲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只有两个弟弟又如何,若谁挡了他们的路,他们照样也不会放过。”

我压住心中怒火,道:“我想问你,在我没来之前,你和你妹妹是怎样度过你所说的危险境地?我来了以后又如何,若你们没有能力保护自己,何谈以后的宏图大业?我知道你想做女王,可是你若连自保能力都没有,又哪有能力做女王?就算幸运地当上了,也会被更有能力的j灵拉下来。你责怪我没有帮你拉拢你父王,可你问过自己没有,是否真有这个能力坐稳这个位置?而且,一旦你当上了女王,将失去许多寻常女子的幸福,一生中的大部分光y将被黑暗和y谋所充斥,活在痛苦与得失计算之中。这样的你快乐吗?”

我走到她面前,说道:“我不妨告诉你我心中的想法,我不大赞成你和蔷薇去争那君主之位。我只希望你们一生幸福、平安,而这幸福平安往往与女王宝座相去甚远。但我也不打算阻挠你们实现心中愿望,若你们真有这个能力,我就认了。但若没有这个能力,也不要怪我没有为你们在背后做那些勾心斗角的事。我不愿做,也没有那个实力去做。”

雪妮的脸上满是气恼,从地上站起来,道:“母亲,我为什么不能争那王位?我是父王的皇长女,又是他最爱的女人的女儿,决对有这个争的实力。虽然母亲您出身寒微,可因为父王的爱,您高贵的地位仍不可撼动。我既有这么好的先决条件,一定会争到底。”

“好,好,那你去争,”我转过身,不去看她,“你争赢了,那是你的本事。只你将来不后悔,我将会尊重你对自己生活的选择。”

“母亲,我不会后悔,决不会后悔的。”

那日早晨,我没有去用早餐,也没有吃午餐,独自一人坐在房间,叫来了几个在小公主们身边陪伴长大的女官和保姆,想问一些她们小时候的事情。可问来问去也没问出个所以然,遂放弃。

索妮雅端来了食物托盘,劝我无论如何也要吃点,我连看也未看,便让她拿出去。

当她走到卧室门口的一刹那,我低声问道:“你有办法带我进地牢见韩美琳吗?”

“就是那个带您逃离王g的女人?”索妮雅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我“嗯”了一声,她道:“夫人,这可并不容易。那位美琳小姐一直被关在地牢里看管最严实的地方,平日除了送饭的进去外,谁都不可以进去。就算有通行令牌也不能。除非希斯诺王亲自去审问时,那道关着她的大铁门才会打开。”

我叹口气,无奈地靠在床头。

索妮雅见状,端着托盘准备出去,想起了什么,又返身来到我床前,“夫人,我刚听到了一个消息,亚斯兰的蜜雪儿王后刚怀上了身孕,亚伦德王当着众臣的面宣布,无论她这次怀的是男是女,都将被直接被指定为王位继承人。”

“好,很好……”我低低地道。

索妮雅道:“夫人,我说您得坚强点,打起j神来,如果您愿意争取,还是会有回旋余地的。毕竟您和亚伦德王的两个儿子还放在那儿呢。”

“行了,我知道了,”我摆了摆手,“让我独自待一会儿吧。”

索妮雅叹息着出去了。

傍晚,我命人提前准备了晚餐,与两个女儿共坐桌前。我让所有侍女退下,餐室里只有我们三人。

“你们有自己的目标,我不反对,”我道,“但我需要提醒你们一点的是,我已与你们父王说过,如果你们因为王位而互相残杀,并因此伤害身边兄弟姐妹的话,那么你们决对没有资格成为继承人。”

我没能陪伴女儿们成长,没能在她们身边教导和训斥,聆听她们的快乐与烦恼,已是做母亲最大的失误。如今,我能做的便是最大限度地减少她们在争斗过程中的伤害。

她们互看了一眼,又看了看我,出奇地一致沉默,不说一句话。

我静静地坐着,隔了一会儿,才开始吃晚餐。她们见状,也动起了手中刀叉。晚餐便在默然与压抑中度过。

之后,我直接去了沐浴间洗浴,在热水里泡了半个晚上,心中有种难言的压抑与痛楚。

这一切都是我的错,若非我没有陪伴她们一起长大,她们又怎会变成如今这样,心中只有权欲,而没有更多的姐妹母女或父女亲情。

我生下了她们,却无法指导教育她们。我从心底深处感到了痛苦。

如今的她们已经九岁,在j灵世界里已是半大的孩子,已经懂事,也有了自己的判断能力和是非价值观。可以说,我已无法再从g本上改变什么。

我现在只能做的便是限制,利用她们想获得的利益来限制。

从大理石浴池中缓缓出来,索妮雅为我裹上了宽大柔软的袍子。刚来到外厅,我便看到了站在窗前的希斯诺,索妮雅连忙退下。

“今天怎么没吃早饭,也没吃中饭?”他靠近我后,柔声问道。

我转身走向卧室,他紧跟我的身后。

我猛然回转,抓起一个正在燃烧的烛台扔了过去,“滚,你给我滚,从哪里来的就滚回哪里去。”

他避开了身子,烛台落在了地毯上,不大不小的火苗蓦地燃起。

“你怎么了?”他依旧温和地问,“是不是雪妮惹你生气了?我马上叫她来向你赔礼道歉。”

“你为什么当初要强迫我生孩子?生下后我又无力看管,导致如今两个女儿都一心只向着权欲,”我的眼眶充满泪水,“她们真是像极了你。”

“姐姐,没有j灵的心中没有权欲。”他平静地道。

“所以,我恨你,恨你们这里的男人,”我的泪水夺眶而出,“你走,你快走,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姐姐,我爱你,我不会离开你。”他一步步走近了我,我则步步退后,“昨晚我因为生气去了另一个女人那里,清醒后十分懊恼,担心你生我的气。”

“我不生气,我一点都不生气,”我不断向后退,“你走,你快走。”

他猛然上前,将我拦腰抱起,深吻上我的脸庞:“姐姐,我爱极了你,我不走,更不会与你分开。”

我意识到了什么,疯狂地拍打他,“放下我,放下我,不可以,你不可以……”

他却已经把我抱入了卧室,任我打闹,脚下的步子从未停。

他把我压在了柔软的床上,吻着我的头发,“姐姐,你可知道我有多爱你吗?”

我绝望地闭上了眼,想着这么多天的努力和痛苦都要灰飞烟灭了。

然而,就在这时,卧室外传来了索妮雅因害怕而有些颤抖的声音:“陛下,您的护卫请我转达,亚伦德王的使者已经到达了大殿,同行的还有亚伦德王与夫人的两位贵公子。使者现在请求接见。”。

第一百七十五章又起战争

深邃华美的明亮大殿,我向两个儿子扑了过去,把大儿子紧紧抱入怀中,保姆抱着小儿子站在我身旁。

听到了小儿子嘴里发出的依呀声,我满脸是泪地转过了脸,又从保姆手中接过了小儿子。

小安东尼奥已经六个多月,小脸差不多长整齐了,眼睛是漆墨se ,和我眼睛一模一样的颜se ,而且又圆又大,骨碌碌地转,看起来机灵又聪明。

他把小指头吮在口中,实在可爱。我把他抱在怀中,亲了他一脸口水,他不满地扭过头,我笑出了声。

“希斯诺王陛下,”一身银灰长袍的亚斯兰使者鞠躬行礼道,“亚伦德王陛下命我把两位小王子带来,与欣然夫人暂聚一段日子。”

希斯诺别过脸问我:“你意下如何?”

我瞪着他,简直是明知故问,“当然愿意。”

“好,”他抿嘴浅笑,又看向使者,“三天,仅只三天。”

我和使者同时一愣,使者表情有着明显的僵硬。

我立刻反对:“三天,太短了。”

“不短了,宝贝,”希斯诺的笑容依然温柔和煦,“毕竟是别国王子,在这里的日子一长,多有不便。”

说罢,他扬声命令:“德莱尔,将亚斯兰尊贵的使者送入我们王g最好的访客寝殿。”

一个穿着黑se 侍卫劲装的魁梧男人上前领命,随即恭敬地请使者出殿。使者向希斯诺行了一下礼,带着保姆和一干侍女走出了大殿。

我带着两个儿子也气呼呼地回了寝g。

希斯诺随后跟来。他挥了一下手,侍女们立刻来到我身边,从我怀中接抱过安东尼奥,又牵过了爱格伯特。我不想当着儿子的面与这个男人吵,便没有阻止。

庞大的房门关上后,他对我道:“姐姐,你心里应明白亚伦德王的做法不过是为牵制你我的感情,让你的两个儿子吸引你的注意。他现在无暇顾及你,便不惜以两个儿子的安全为代价,把他们送到塔尔特……这样的计谋我实在不敢恭维。”

说到这里,他似乎不愿说下去,可停顿了一下,还是道:“他近日宣布刚怀孕不久的亚斯兰王后腹中子将是王位继承人,无论男女。也许他猜到你会得知消息,便立刻把你儿子送了过来,就是为了让你在某种程度上安下心,告诉你他不会对你有所亏待。”

“姐姐,我不想让他的计谋得逞,更不想让你的心因两个儿子有所动摇,我爱你,姐姐,我不想让你离开。”

对他的长篇大论,我只回了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希斯诺王,夜已经深了,您请回吧。”

他无奈地看着我,想了想,还是转身离开了。

“夫人,希斯诺王只说了其一,没有说其二,”在他走后,索妮雅进来为我换衣时说道,“如果亚斯兰的王子一直留在塔尔特国的话,会引起别有用心的权臣们的注意。一个不留神,会不顾一切抓住王子当人质控制亚斯兰国,到时恐怕连希斯诺王也无法控制局势。虽然两位王子已非继承人,但总归是亚伦德王的亲生子,亚伦德王不可能坐视不理。”

难怪他刚才会说亚伦德不顾两个儿子的安全把他们送来了塔尔特。我沉静了下来。

“有很多事情希斯诺王无法放在台面上与您明说,”索妮雅细细地为我分析,“塔尔特的g廷并非表面上那么太平,前几年频发g廷禸 乱,希斯诺王着实费了不少力气才让政局稳定下来。如今战争还未结束,塔尔特禸 部多少有些紊乱,他当然不敢将王子长留此地。”

我跌坐床边,“如此说来,倒是我思虑欠周了。”

索妮雅笑道:“要怪只能怪希斯诺王舍不得让您受一点伤害,所以不愿意在您面前把话说清楚。”

三天很快过去了。这三天里,我把所有时间都放在两个儿子上,还让两个女儿暂时停课,与我们共同玩耍。两个女儿起先不大愿意,可后来看到我和爱格伯特荡秋千荡得开心,脸上也渐渐露出笑容。毕竟还只是孩子。

我们在花园里玩捉迷藏、老鹰捉小**、跳房子等游戏,还一起在湖边逗引游鱼,逗玩天鹅,处处都撒满我们的笑声。

略微安静的傍晚,我教会了雪妮和蔷薇玩围棋,让她们与爱格伯特对弈,常常几个钟头都分不出胜负。

当他们在棋盘上拼杀时,我则抱着安东尼奥,低低地对他讲一些小故事,也不管他是否能听懂。他常常吮着小指头,睁大双眼,似懂非懂地看着我。讲着讲着,我就忍不住亲上他一口。

蔷薇偶尔会看过来,似乎想起了什么,脸上出现一抹若有所失的表情。我怔了怔,正想与她说话,她却又把头扭了过去。

爱格伯特的眼睛也投向了我们,神se 平平,嘴角微弯。

第四天,我带着两个儿子来到了大殿,希斯诺正坐在王座上,亚斯兰使者半弯身,与他低声说着什么。

希斯诺看到了我,流露出愉悦的神情。侍女们把我迎上了他身边的王座,抱过了我手中的安东尼奥,爱格伯特早已走到了使者身边。

我刚准备坐下,却被他的大手一捞,捞到了他的怀中,与他同坐在一个王座。

我有些尴尬,不着痕迹推了推他。他却动也不动,仍把我拥得紧紧。

使者向两个儿子行过了礼,又面向我和希斯诺说了一些感激的话,正要退出大殿时,殿前侍卫忽然禀报:“亚斯兰的镇守将军迪简尔吉恩大人求见。”

我和希斯诺均是一怔,使者眼里也露出了疑惑。

吉恩一身银se 铁甲出现在了大殿上,许久未见,他变黑了,也瘦了,但身体却变得异常结实与魁梧。

不知为何,看到他,我就想起了冷月琳,那个x格倔强却瘦弱的清秀小女人。

吉恩风尘仆仆,大步流星走入,单膝跪拜在王座前:“向希斯诺王陛下和欣然夫人请安。”

希斯诺微笑扬手,他遂站起,落落大方,不卑不亢。

他的眼光似有若无地在我脸上停上了一下,然后从怀中掏出一张金贴:“承蒙希斯诺王对我们亚斯兰欣然夫人的照顾,这是我们亚伦德王的致谢贴。”

希斯诺半眯起了眼睛,神se 也微微变化。我则是一愣。

听得他继续道:“亚伦德王为了感谢您对欣然夫人的照料,愿意将您曾经赠予亚斯兰国的两千公里的领土全部奉还,同时奉上六个城镇以及亚斯兰国以南的三千公里丰饶土地,以求欣然夫人平安归国。”

我又惊又怒,差点从王座上蹦起来。我难道真成了货品,被换来换去的?

希斯诺的脸se 如乌云密布,声如冷泉:“吉恩将军还是请回吧,带着两个小王子速速离开。近来塔尔特多战事,恕不多挽留。”

吉恩的神se 丝毫未动,从怀里又拿出一张金黑se 的长贴,拿出的一瞬间,我听到了使者的抽气声。

“亚伦德王与欣然夫人多年情深,希望夫人此次能与两位王子一起归国。”吉恩手持金黑贴,道:“临行前,亚伦德王早有吩咐,如果希望落空,那就只能在战场上与希斯诺王一战高下,这是我们亚斯兰的拜战贴。”

我悚然一惊,希斯诺绝美的脸上隐露杀气,柔声笑道:“好,接下战贴。”

王座前的威猛侍卫总领大步上前,接过了吉恩手中的金黑se 战贴。吉恩淡然一笑,再次弯身行礼,然后带着使者和两个小王子离去。

“姐姐,你勿需担心,”希斯诺握住我的手,抿唇而笑,“我会处理好一切。”

我借口头痛,离开了大殿。

刚回寝g,我心急火燎地找来了索妮雅。

“我现在必须进地牢一趟见那位美琳小姐,你必须得为我想想办法,”我说道,“如果你实在想不出,我只有冲进去了。”

“夫人,发生什么事了?”索妮雅跪在了我面前,惶恐不安地问。

我扶着床柱坐在了床边,将今天大殿上的事说了一遍。

索妮雅的脸se 也变得苍白,“这么说来,塔尔特又要与亚斯兰国交战了。夫人,这可是大事,塔尔特现在正与迪尔国和妖灵王国交战中,现又多了一个亚斯兰国,哪里能顾得过来?”

“我也是这么想的,”我说道,“所以我必须见韩美琳。”

“您见那位美琳小姐有用吗?”索妮雅问。

“你就别管了,”我一头倒在了床上,“快去想办法吧。”

“是。”

深秋的夜晚,星光朦胧,月亮隐匿在云层里,落叶随风而起,寒冷渐袭。

我连晚饭也没吃,焦急地在房禸 走来走去,等待着索妮雅的消息。已经整整一天了,她仍没有回来。

门开了,我惊喜地回头,却见到了一脸倦意的希斯诺,他身后还跟着两个年纪颇大的女官。

两个女官向我行过礼,便退了出去。我有些丈二和尚m不着头脑,这是干什么?

“姐姐,你那个近身侍女着实不省心,今日偷盗雅黛美王妃侍女的首饰被捉个正着,已被关押地牢。但你放心,不日我会亲自审问,决不会有栽脏嫁祸之类的事发生。”希斯诺的语气一如继往地温柔,“刚才那两位女官就给你暂用着,如果觉得不好,我们再来换侍女。”

“我不要。”我冷冷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最清楚。她哪里不好偷偏偷到你的王妃那里去了。”

“姐姐,你就让我全心应付战事好吗?”他柔声对我道,“我不想在我全力应付战争时,我的王后却又在谋策着逃走之事。”

“没有这回事,”我抵赖,“我只是让索妮雅打听韩美琳的事,想知道她在地牢里过得怎么样了。”

希斯诺的唇角扬起俊美的笑容,“你想让这个侍女回来也可以,只是要付出代价。比如你身边的暗卫数量增加两倍,另外,你还得以女儿们的名义向我发誓决不去地牢,如何?”

“你……”我恼怒地盯着他,“你……”

“你没同意?”他微笑着拥住了我,“那我们就按之前说的那样做。你的侍女会继续待在地牢,直到战事结束,我有闲暇审问她为止,好吗?”

我无可奈何地道:“我是为你着想。我不想你们开战,你同时要应付数个国家,很吃亏的。”

如果我通过韩美琳回到家,一切问题就全解决了。我人都不见了,还打什么仗?

“姐姐,很久以前我给你写过一封信,里面写道,你是我的海伦。这句话仍然有效。”他温柔地对我道。

我一时哑然,想起了若干年前,我与他初识时的某个夜晚,我们坐在山崖上,望着赤红se 的夜空。我对他讲述了特洛伊战争的故事,还给他叙述了一封曾让我万分感动的情书。里面写道,特洛伊战争因美女海伦而起,而你就是我的海伦,我的永远爱着的海伦。

后来,他给我写了一封信,里面也有这么一句:你是我的海伦。

也许那时,他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场战争了吧。

我深深地叹息,对他低声道:“如果我真的是海伦,却不希望你是我的特洛伊王子。”

他听到了,笑容有些僵硬,却仍装作未听到一般,温和地说道:“姐姐,夜已深了,你早些睡吧。”

他转身离开时,脚步有些沉重,背影也有些跌撞。

我的泪水夺眶而出。

塔尔特与亚斯兰就要开战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整座王g,随后迅速传遍了整个塔尔特,关于我的不利流言不断传出。

有说我是不详女人的,也有说我是邪恶的女巫,专挑起王国间的祸事,还有说我是妩媚的异j灵所变,专门勾引有权有势的男人,先是亚伦德王,后是他们的希斯诺王。

“她为我们的王流下j灵血泪又怎么样,给我们王国带来的灾祸远远高于这些该死的眼泪。”两个侍女悄悄在大殿柱后议论。

“就是,恐怕她当初救下王也是y谋之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