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精王的新娘 201-205

作者:莉籽书名:妖精王的新娘更新时间:2021/04/22 09:22字数:11082

  

第四卷 第两百零一章 打架

那烈焰差点要把我焚烧,我毫不惧怕地回视过去。

他眼里的凶猛烈焰几近将我焚烧,我满眼是泪,全是冷意,还隐含着决绝。

他缓缓扬起了手,坚硬的掌心散发出凌厉的气息,我也慢慢扬起手,作状就要扇来。他若敢动手,我立刻回敬,哪怕力道不如他,甚至相隔十万八千里。

我们狠狠地互相对视,暴力危险一触即发。

半晌,他慢慢放下了手掌,冷笑,凉凉地一字一句道:“你是不是以为我爱你,你就可以肆无忌惮地对我?”

“你若不满意,我可以随时滚蛋。”我也字字有力地道。

“你只会用这句话来压我。”他眼中的烈火燃烧更盛。

我放下下手,笑了起来,很轻松地笑:“你滚出去,现在。”

他浑身上下发出危险的气息,冷声道:“我不会出去,更不可能滚。”

我打了个哈欠,找了个角落,蜷缩坐在地毯上,闭起了眼。他仍像石像般立在原处,恨恨地瞪住我,双眼冒出危险火花。

我却渐渐沉入了梦乡,再不理他,让他一拳打在棉花上。

或许是之前出了口恶气,睡觉居然睡得特别香,一觉睡到大天亮。醒来时,我发现自己睡在床上,全身被脱得光光,被男人chu壮结实的臂膀圈在他的x膛。

那男人也一丝不挂,搂住我睡得正香,身上传来的热气入侵我单薄的睡衣。

我冷笑着,又来这一套?

我重重一脚踢过去,他闷哼一下,手臂却死活不松开,仍把我牢牢钳在怀中。

我又连踢了好几脚,他反把我圈得更牢,并顺手握住了我的一只脚丫,让我再无法攻击。

“你这个混蛋”我怒骂着。

他灼热地呼吸着,缓缓睁开眼睛,低哑说道:“我们是不可能分手的,吵架归吵架。”

他另一只手轻柔地抚过我的腰际,“我承认你对我所有的指控,并对我曾经所有的恶行忏悔,希望获得你的谅解。”

“我不可能原谅你,”我背对着他,“永远都不可能。”

他长叹一声,拥紧了我,也更紧地握住我的那只脚丫,“那我们就永远生活在不可原谅中吧,这也是保存我们关系的一种方式,至少让我们不能彼此遗忘,互相拥有最深刻的感觉。”

没想到他会说出这么文艺的话?我诧异地回头看了他一眼,顺带用手碰了下他的额头:“在发烧?”

他叹笑着松开我的脚,双手将我拥得紧紧,“只要我们不分开就好。”

卧室的门被轻轻敲响,传来尤妮小心翼翼的问候声。他随意应了一声,便放开了我,赤luo着身子床上起身,披上丝质长袍。

我赶紧将薄被扯来,将自己蒙得严实。

他只是一笑,系上睡袍上的缎带,走向房门口,一打开门,只见尤妮低垂着眼眸,低声道:“王,吉罗主事已来催几次了。”

他从她身边走过,扔下一句:“伺候好王妃。”

“是。”尤妮小心地回答。

穿衣梳洗的时候,尤妮的脸皱成一团,索妮雅的表情也沉闷至极。尤妮把我昨日的衣服拿出去时,索妮雅蹭到我身边,颇为紧张地道:“殿下,我昨晚真怕您又与王闹翻了,您的哭闹声几乎传遍整个寝g,恐怕把王闹得够呛。”

我冷冷道:“我还嫌闹得不够呢。”

索妮雅无法,闷闷地为我穿上了长裙,并蹲下身整理裙裾。

早餐过后,我一直思索着如何处理几个孩子的问题,怎样才能同他顺利分手,让他不至把怒火发在儿子们身上。昨晚我可谓是与他撕破脸了,将多年积怨喷薄而发。他太贪心,野心与欲望太强,我忍受不了做他的p灰。

一直想到吃午饭时间,也没想出个头绪来。我去雪妮的房间,和她一起吃午饭,吃完后,又陪她玩了一会儿积木,便回到寝g睡午觉。

醒来后,索妮雅为我递上温热的毛巾,我接过便往脸上抹,热热的感觉,使脸上的毛孔舒缓开,整个人也舒坦了下来。

“恭喜王妃,”索妮雅笑着道,“听说王已将那四位新来的美女赐给了发现新矿源的几个功臣了。”

“是吗?”我并未流露出太多的高兴,在我看来,不过是治标不治本而已。

索妮雅劝道:“您还想王怎么样呢?他是王啊,身边美女如云也是应当的。别说是王了,就连一般的贵族家庭也会有几个姬妾。”

“他从来都把我放在第二或和三位,我很难接受他。”我将毛巾递给她,叹了口气,“你知道我和希斯诺王的故事吗?当年希斯诺为他的王后放弃了我,又强迫我生下两个女儿,还在我身上中过情花毒,使我最终放弃了他。亚伦德和他半斤八两,为他的公主放弃了我……我很难再接受他。”

如不出意外,我应仍回到我的世界。我属于我的世界,他属于他的。

“有什么办法能使您原谅王吗?”索妮雅哀叹道。

我开玩笑似的道:“也有办法啊,只要他能保证只有我一个女人,并且……”话说到一半,尤妮冲了进来,惊慌失措,满面惊惶:“王妃,不好了,王刚在政议殿遭到行刺,胳膊受伤了。”

我先是一惊,尔后又镇定下来:“胳膊受伤有什么大不了,他以前比这更重的伤都受过。”

“您还是去看看吧……”尤妮央求道。

“不用去。”我淡淡道。

半个时辰后,爱格伯特来到我的房间,向我行过礼,衣袍飘逸地站在我面前。

“母亲,您不去看望一下父王吗?”他平静地道,“他一直在等待着您的到来。”

“你是我的儿子,我会竭尽全力地对你好,可这并不表示你能c手我与你父王间的事。”我道。

“安东尼奥也受伤了。”他补充了一句。

我的心猛然大跳,为什么没人告诉我小儿子也受伤了?

“父王怕您担心,让部下瞒下了这个消息。”他依旧平静无波地道。

我连忙随着爱格伯特往政议殿的方向而去,一路上,我走得飞快,虽然已经初秋,可我满额是汗。

“母亲,您想离开吗?”爱格伯特低声对我道。

我一怔,“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想离开这里,去您的国度。”他如此认真地看着我,用极低的声音说道,“您曾告诉我,您是人类,来自另一个世界,我想去那里看看,开始另一段生活。”

我的鼻子一酸,涩涩道:“我曾考虑过多次带你们离开,可你们无法在那里生存,不能呼吸,也无法适应,我只能放弃了这个念头。”

他的表情一下变得很失落,脸se 又恢复了之前的波澜不惊。

我知道他在这里过得不快乐,想去追寻一种自己真正想要的生活,却迫于身份压力不得不在城堡里过着压抑的日子。

“你真的喜欢画画吗?“我问他。

他犹豫几秒,点了点头。我抚m着他的脸,柔声安慰道:“你是我儿子,我一定会倾全力来教你。”

他并未感动,只是往后退了几步,郑重地道:“请母亲自重。”

我的手僵在了半空,差点忘了这里的母子之防,也忘了他已快二十岁。

明亮的政议殿里,一片慌乱,御医和医女们抱着药箱出出入入,殿禸 的石柱旁,角角落里坐满了因反击而受伤的卫兵们。

四处充斥着血腥味和卫兵的哀嚎声,以及医女们温柔劝慰。

我被爱格伯特带向一个极大的政议间,亚伦德正半靠在宽大的软椅上,医女们跪在地上为他包扎伤口。软椅四周围满了衣着华丽的莺莺燕燕,她们温言软语,满眼心疼,低声饮泣,看来是他的王妃们。

看来我来晚了。

我站在门口,不肯再往前走一步。爱格伯特微微怔下,便转身离开了。

安东尼奥躺在另一张稍窄的安乐椅上,身边也有几个医女环绕,我连忙奔了过去,美女们稍稍让开。

“你怎么样了?”我急问道。

他的双肩、手臂和小腿分别受了伤,鲜红的血渍从白纱布里透了出来。

他往我的后方看了一眼,并不回答,而是道:“母亲,父王的伤比我的严重。”

顺着他的眼光,我不禁也看向了亚伦德。亚伦德像猫一样慵懒地半躺在软椅上,并未看向我,但眼神越来越冰冷。

“你先告诉我你的伤怎么样了?”我收回眼光,心疼地对儿子道。

“我没事,”他很冷漠,“母亲还是先去看看父王吧。”

我的嘴角露出一抹笑,“外面的男人哪有儿子重要。”又看向一个医女,“他的伤势如何?”

“王子殿下的伤势已无碍,血已止住。”医女轻声地回答,同时不安地往亚伦德方向看了一眼。

我能感到有一道冒着怒火的光芒落在脊背上。

这时一个不屑的女人声音娇嫩地响起,“好大的胆子,见了王竟然不行礼,也不过来向王问安,实在太失礼了。”

我缓慢地回过头,见到了一个粉嫩小美女站在不远处,冲我瞪着眼睛,恼怒地叫嚣着,望向亚伦德时,满眼都是心疼。

这个大概就是他十三岁的小宠妃吧,长得确实美貌、艳丽,小小年纪,一双眼睛却妩媚娇柔,哪怕是愤怒生气时,眼角也会荡过一缕媚se 。

亚伦德并未阻止他的宠妃出头,甚至抱着几分看戏的态度看着我,仍旧懒懒地靠在软椅上。

安东尼奥的神se 却变得僵硬,表情也有些不自然。

我快步走了过去,先是向那位小宠妃行礼,“殿下,实在抱歉,刚才一时情急,只顾着看安东尼奥王子,却忘了向王请安,给您赔罪了。”

然后,又对亚伦德半弯下身,连连道歉:“也向王请安和赔罪了,实在抱歉得很。”

亚伦德的唇角噙着笑,无比诱人且x感,“无妨,王妃受累了,不过也实在过于chu心。”

小宠妃冲我娇媚一笑,然后一个转身,与亚伦德同坐在软椅上,搂住他的脖子,“王,您就原谅姐姐吧,她也是爱子心切嘛。”

“好,”他的手指滑过她的嘴唇,“就听你的。”

我的脸se 微微发白,嘴角却仍带着笑,“没什么事的话我去看看安东尼奥。”

“他没事。”他似有若无地往安东尼奥的方向看了一眼,安东尼奥立刻从安乐椅上缓缓下来,几个医女忙扶住他。

安东尼奥向我远远行了个礼,“母亲,事务未处理完毕,请允许我先退下。”

“你的伤……”我急了,忙奔了过去,就要碰到他身体的一瞬间,他忙避过,眼神微闪一下后,恭敬道:“我的伤无大碍,请母亲放心。”

然后,在医女们的搀扶下急忙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我呆站在安乐椅旁,注视着他远去的身影,心中涌起了一股落寞。儿子受伤,我这个母亲却不能关心一丝一毫,稍微亲近一点都是错。这种心酸只有自己知道。

我恼怒地看向亚伦德,亚伦德却依旧悠闲地靠在软椅上。

医女们端来了刚熬好的汤药,小心地放在小宠妃的手中。当她拿起汤匙,带着几分娇羞,正要喂他喝药时,他用手挡住,看向了我。

小宠妃脸上露出不悦和嫉恨,其他几个王妃则满脸愉悦和讥讽。

我冷笑一下,提起裙角缓缓走了过来。从小宠妃手中接过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众女的惊叫声中,将滚热的汤药狠狠泼向了亚伦德。

热热的黑se 汤汁如下雨般,从天而落了他一身,他没想到我这么大胆,措不及防中,被烫了个正着,躶 露在外的皮肤变得通红,厚厚的白纱布也渗出了鲜红的鲜血。

“你这个女人……”他从软椅上跳起来,怒嚣吼道,“想谋杀亲夫?”

小宠妃和其他几个王妃向我冲了过来,怒不可竭中,朝我又是打又是掐。这就是平时那些他平时引以为傲的优雅王妃?我奋力反击,踢咬之中,好几个女人尖叫起来。

卫兵们冲了进来,见几个女人满室争打胡闹,不禁愣在门口。

一双chu壮的手臂把我从女人堆里拎了出来,那些女人们顿时没了声响。“啪”地一声响,我甩手朝他脸上就是重重一巴掌,空气突然凝固。

又是“啪”地一声,我的脸上也挨了狠狠的一巴掌,若不是被紧搂住腰部,恐怕已被打倒在地。

我捂住脸,怒瞪给我一巴掌的那个小宠妃。她满眼都是泪水,楚楚可怜地道:“王,她怎么可以打你?就让我来为您做恶妇吧。”

我的心中就像被用力堵住一般,憋屈得厉害。猛地,我挣脱开了那男人的钳制,发疯般向小宠妃冲去,扯住她的头发,掐住她的脸,连甩了好几个巴掌,她哭得天翻地覆,捂着脸尖叫逃向亚伦德。

第四卷 第两百零二章 我的心意

其他几个王妃立刻站得远远,躲在看不清表情的y暗角落。

“王,救我,救我……”她哭着扑向亚伦德,我披着乱发,满脸指甲印痕,冷冷地站在边上。

亚伦德捏住她的手腕,与她隔着距离,盯着我的脸,不冷不热地道:“你也没吃亏嘛。”

她哭得像只小花猫,看了我一眼,可怜兮兮对他道:“王,我只是自卫,她突然疯了一样打过来。”

亚伦德慢悠悠道:“既然双方都受伤,不就扯平了。你先下去。”

卫兵们已散去,有医女提着药箱匆匆进来,赶忙为他重新换药包扎伤口,同时往烫伤的地方涂上药膏。小宠妃见他不再说话,只得悻悻地拖着裙摆走出去。

快走到门口时,我横身拦住,她一愣,脸上露出惊惧,向亚伦德投去求助的眼光。

我用一只手拦住她,“想走?没那么容易,除非往你脸上划上几刀。”

我冷冷笑道:“我的年龄是你的几倍,凭什么被你这样打?都像你这样对我,我还能在这里立足吗?”

她佯装镇定,说道:“我比你先封妃,级别是在你之上,你没资格罚我。要罚也是我罚你,但我不会与你计较。”

她看向亚伦德,颤抖道:“对吗,王?”

亚伦德淡淡道:“女人打架,小事一桩,”他看着我,“你刚也给了我一巴掌,我却没与你算那么清。”

我继续冷笑:“如我不是你的王妃,我可以不计较。可我既然是,就要行使这个权力。你想保她,不好意思,保不住。”

空气再次变得紧张起来,我简直是明目张胆地恃宠而骄。

几个王妃躲在角落不肯出来,小宠妃的脸se 难看至极,亚伦德则是紧紧盯着我,神se 不明。

我打听过了,这个小宠妃是他现在最宠爱的妃子,一般情况下,他定会保她。

“当然,如果我不是你的王妃,我就不会去计较。”

“你真的不想做我的王妃?”他怒极。

我朝他嫣然一笑:“你说呢?”

我得意洋洋地笑,似乎料定他不敢拂我的意思,一定乖乖听我的话。小宠妃看着我得意的神情,脸se 惨白若纸。

“你为什么老是跟我的女人过不去?”他极冰冷地道,“先是洛姬雅,后又是蜜雪公主,现在又是她?你就不能消停一会儿吗?”

我脸上的笑容灿烂绚丽,“不能。”

他眼神变得深邃,表情冷漠得不可思议,“好,你要走现在就走,不要迟疑,以免我改变主意。”

他的自尊受到了很大的伤害。我那副吃定他的表情使他在众女人面前出尽了丑。他不可能当众向一个女人示弱。

他从来都是一个骄傲的男人,一辈子都是。

一句话也再不多说,我拉起裙角,飞快地奔出了这间极大的政议间。我跑得很快,不到几分钟就奔到了政议殿的大门口,可就在迈出大门的那一刹那,一阵劲风重重刮来,猛然就被人牢牢地抱住身体。

“想走?没那么容易。”他恶狠狠地朝我的脖子上咬了一口。

我痛出声,反手就是一巴掌,他灵巧地避开,让我扑了个空。

“我们能不能不要再闹了,”他又冲过来抱住我,贴住我的脸,呼吸异常炽热,“我快被你折腾死了。”

“我不可能对你妥协,永远不可能。”我的脖子仍痛得厉害,口齿不清地道。

“我刚才不该说那样的话。”他叹息着。

我重重踩了他一脚,他松开手,退到了一边。

我忍着痛,尖利地叫道:“把你的宠妃拉过来,我还没往她的脸划几刀呢。”

他的身子僵硬了一下,脸上隐露为难之se ,“为何非要追究到底?”

我满脸怒火,心中无限的委屈和心酸。先是他的那些情人,后是洛姬雅,再是蜜雪儿,现在是这个小宠妃,我永远都被他放在后面。

我尖笑着道:“好,我不追究。”

抓起裙褶,就要冲出大殿的瞬间,他厉声大喝:“来人,给我把欣然王妃关进寝g,从今日起禁足,没我的吩咐谁都不可以放她出来。”

五六个卫兵一涌而上,迅速围住我,把我的逃跑拦了个严严实实。

我猛地大笑,笑声锐利尖刻,令人不寒而栗。

我被关进了寝g,我原来的寝g,而不是亚伦德的,一关就是半个多月。

索妮雅哭着跪在我面前:“王妃,您这又是何必?那十三岁的小贱女现在正得王的欢心,一下子拉不下来的。您若有心,我们可以从长计议。”

我颓然地坐在梳妆镜,看着憔悴的自己,“我不是为了她。”

“我知道您心中委屈。王当初不肯放弃洛姬雅夫人,还允许她生下自己的子嗣,已让您十分难过;后来又救蜜雪儿王后而放弃您,完全伤透了您的心。可他是王啊,王妃,您不能把他当作普通男人来看待。他当时只是公爵,不能不依靠王后家族的权势。”

我的嘴唇毫无血se ,“只要他喜欢,不管那女人是有权势,无权势也好,他都会向着她。”

说起来,亚伦德的确是委屈了我。他曾为他喜欢的情人将另一个情人开膛剖腹,也不顾我的x命危险舍身救蜜雪儿。他为我做过了什么,除了花钱养着就是满嘴甜言蜜语,再就什么都没有了。

“王妃,”索妮雅眼泪泛滥,“早知如此,您真不如选希斯诺王。”

“我不会选希斯诺,我不想再伤害他。我早已爱上另一个男人,不愿再与他多纠缠。”

索妮雅垂下了头,抹着眼泪。

“王妃,”尤妮带着喜se 从门外而入,俯身行礼,“恭喜王妃,禁足从今日起撤销,您可以四处走动了。王刚交待过了,要与您今晚一起共进晚餐。”

“让他去死好了。”我冷冷地站起身,拿过外衣,披在身上,索妮雅忙起来,为我系上缎带和银扣。

我直接去了雪妮的房间。半个多月没见她,还真有些挂心。华美温暖的起居室里,她玩得正开心,眼睛上蒙着一层黑布,和几个侍女在玩捉迷藏。

一个没留神,她抱住了我,许是闻到了熟悉的气息,欢喜着叫出声:“母亲。”

我爱怜地m了m她的头发,“好女儿。”

她扯下眼睛上黑布,开心地笑着,眼睛弯成了一个月芽儿。我颇有些心酸,又将她鬓角的乱发理了理。

她的气se 不错,脸se 泛起红晕,显然过得还不错。我为她的额头抹着汗,才抹到一半,她又向侍女们跑去,央求着要继续玩捉迷藏。

看着她玩了一会儿,我有些累了,便带着索妮雅等回到了寝g。路过餐室时,看到尤妮正率众侍女们布置餐桌,铺上漂亮的深红se 桌布,将成打的玫瑰和百合c在花瓶中,摆放在宽大的餐桌上。

尤妮看到了我,露出欣喜笑意,与侍女们一起向我行礼。我微微点头,就侧身而过。

索妮雅去洗衣房拿我的衣物,我独自一人坐在摇椅上,思忖着如何躲过那顿该死的晚餐。

卧房禸 脚步声响起,由远及近,我以为是索妮雅,便没有抬头。

“欣,还好吗?”韩美琳的声音突然响起,惊得我差点跳起来。迅速从摇椅上起来,转过身体,看见了那张熟悉的面孔。

她穿着一身整洁的侍女服,梳着g廷侍女圆髻,化着淡淡的彩妆,戴着银se 耳环和紫se 碎石项链,颇为清丽可人。

“韩美琳?”我低呼着。

她冲我摇手打招呼,笑着道:“用得着这么吃惊吗?看见我很惊讶?”

我忙冲到卧室门口,把房门掩得紧紧,问道:“你怎么会突然来了这儿?”

“不能来吗?”她歪着头反问,一屁股坐到了我刚才的摇椅上。

“来带我走的?”我问。

她的眸子狡黠如狐,嘻笑:“你希望我带你走吗?”

我坐在她对面的摇椅上,削着苹果,“你说呢?”

她把双腿盘在了摇椅上,很认真地道:“我是来接冷月琳的,顺便来看看你,如你想回去,也可以一起走。”

我把苹果皮一点点削下来,“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你说。”

“我想带爱格伯特一起走,还有雪妮,”我停止了削皮,哀哀地道,“我不能把他们扔在这里,我得为他们负责。”

“他们已经长大,现在才想到负责会不会太晚了点?”

“我知道自己欠他们很多,所以竭尽全力想补偿。”

“他们无法在那里生存,”她强调道,“我已经跟你说过多次了。”

“我知道,可我还是希望你们能帮帮我。”我道,“说起来,我有这么多的负累还是拜你们所赐,难道你们不该想办法吗?”

她往椅背靠着,半眯起了眼,不知在想什么。

良久,才慢慢地道:“办法也不是没有,只是复杂了一点。”

“什么办法?”我急问。

“你还记得我这次为什么会迫你过来吗?”她道,“就是为了亚伦德的七彩灵心。我们把你带过来,让他重新有机会与你在一起,但至于你们最后成不成,就不在我们负责的范围以禸 。只要我们把你带过来,他就得付出相应的代价。我们不求要他的整颗七彩灵心,至少得有一半。在这一半七彩灵心的神力下,你的儿子和女儿也许能获得在我们那里生存的能力。”

我又低着头开始削苹果皮,削着削着,直到苹果皮全都削落到地毯上。

我把削好的苹果递给她,她开心地接过,用力地咬了一口。

我注视着她啃苹果的模样,问道:“他如失去一半的七彩灵心,会怎样?”

“你还是很关心他嘛,”她边吃苹果边调笑道,“关系看起来还不是那么僵。”见我颇严肃,她才郑重地回答道:“不会怎样,大概会失去一直青春英俊的魔法能量。”

她啧啧道:“这对j灵而言可是一大损失啊。j灵们最在乎相貌了,男的女的都一样。他付出一半七彩灵心的代价后,就会逐年变老。但是呢,你也不用太担心,”她话锋一转,又道,“他只是从现在才开始变老,相比逐年已老的同龄人来说,他还是很年轻的。”

“那就赶紧动手吧,”我说道,“用他一半的七彩灵心使爱格伯特和雪妮能在我们的世界生存。”

“你真的不再留恋这里?”她饶有兴致地问我,“哪怕你们从此后会无期?”

“我是个感情上的失败者,我无法驾驭这段感情,无法把握这个男人。我承认我和他之间的差距,这种差距不仅仅是外形、身份上,还是心理能量上的。再与他继续下去,我这个处于弱势的一方就会被他完全控制住。本是探索情感,深入探寻他们,却成为了一个彻彻底底的反被吞噬的对象。”

弱r强食,同样是这个世界的生存真理。你太弱,便不能拥有把握这个世界里最出众最优秀的男人。

“所以,你决定离开?”她问,苹果已被她吃得只剩下一个核。

“嗯。”我转过脸,避开她探寻的眼神。

在索妮雅抱着一大堆衣物回来之前,韩美琳神不知鬼不觉地溜出去了。离晚饭时间还有一个时辰,尤妮和索妮雅兴奋地为我穿衣打扮。

换上极美璀璨的水钻长裙,戴上j美昂贵珠宝,化上淡雅的容妆,她俩十分满意地看着我,交头接耳地兴奋说着什么。

我却面无表情地凝视长镜中的那个衣着华丽的清雅女人。

不知为什么,我想起了多年前在珠宝铺见到的洛姬雅。她当时就是一身华美装束,戴着闪闪发亮的首饰,全身还发出迷人的香气,所有女店员看到她全都一拥而上,把她当作最尊贵的客人。

那一刻,我的心里又是嫉妒又是酸涩。我嫉妒她长得那么漂亮那么清艳那么超尘脱俗,又为亚伦德那么疼爱她,在她身上花这么大的血本而心中发酸。

如今我的穿着比她更华贵,珠宝比她的更名贵,心中却酸涩得更加厉害。

今晚的晚餐很怪异,我和亚伦德坐在餐桌两旁,那个十三岁的小宠妃像小侍女一般穿梭忙碌,还不时地对我露出讨好的笑容。

每当我手中的果汁杯空了,她会立刻为我倒上新的果汁,当我想吃某些东西时,只需微微一瞥,她便会立刻把那盘食物端在我面前,十分殷勤。

我抬起眼眸,目光投向亚伦德。他却只是一笑,笑容很是x感迷人。

他以为让他的宠妃向我服软就可以让我消了之前的气,让我不再继续追究之前之事,怎么可能?我一定做恶妇到底。

我重重放下了手中的空杯,扬起一个冷笑:“想好了吗?往她脸上划两刀还是三刀?”

“怦”地一声响,小宠妃失手将瓷碟落在地上,摔成了碎片。

亚伦德盯了我半晌,才道:“你还真是不依不饶。”

“没错,”我定定地道,“她一定要受罚。”

我冷冷道:“很久以前,你告诉我,你为了讨一个情人的欢心,不惜将另一个情人开膛剖腹。怎么,这次我只要求在你的小宠妃脸上划几刀就不行了?”

“那不一样,”他叹声看着面无人se 的可怜小宠妃,“她是我的王妃。”

我霍地起身,将桌布整个掀起,又是“怦”地一声巨响,大碗小碟纷纷落在地上,汤汁食物都洒落在了地毯上。

“她以为装一下侍女就算了吗?”我尖锐地冷笑,“我还被关了一个多月呢。”

“她也被禁足了一个多月。”他对我道。

小宠妃流着眼泪向我半弯身,痛苦道:“欣然王妃,您就饶过我吧,不要再让王为难了。”

我锐利地道,“你在你的王面前装可怜,装通情达理?还有点本事嘛,难怪能在床上把男人驯服得服服帖帖。”

亚伦德蹙起眉,“你在说什么,欣然?”

“滚,滚,你们两个都滚……滚出去。”我失控地尖叫,指着门外。

亚伦德黑着脸,一把拉起了小宠妃,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餐室。

“王妃,您这样做只会把王推给别人,”起居室禸 ,索妮雅哭着跪在我膝下,“王只会越来越宠爱那个小贱女。”

“你出去。”我冷冷地道。

索妮雅惊异地看着我,眼泪流得更凶。不得已,只能慢慢退出了房间。

她不知道,我就是要亚伦德离我越来越远,让他看到我最恶的一面,让他去宠爱别人。

我终会离开,且不会再回来。他就不要再一直记着我了,到年岁渐长时还能去去宠别人,能允许别人在旁陪伴。

而我,便不再可能了。

第四卷 第两百零三章 惊心动魄

很小很小的时候,我对世界存有很多的幻想。其中之一就是遇上一个俊美无比的王子,与他在美丽的城堡里一起生活,生下很多很多的孩子。

春天,我们会在阳光明媚的艹 地上奔跑、游戏,自由自在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夏天,在清凉的湖水里游泳,拍打溅起阵阵水花,头发紧贴在后背,湿湿的,带来些凉爽,隐喻着那无可比拟的肆意的快乐。

秋天,捡起落了一地的枯黄落叶,将那一片片蕴含着春夏记忆的叶子,夹在厚厚的书页里。抬脸之际,能看到丈夫的微笑宠溺。

冬天,在温暖的房间里,在丰盛的餐桌上,围坐吃火锅,欢声笑语可以传遍城堡里的角角落落。

我独站在走廊的落地窗前,看着不远处花园的百花盛景,五彩斑斓的小鸟跳跳跑跑,偶尔扑腾飞起,叽喳乱叫着,似乎是在四处找食。

“欣,”韩美琳的出现在我身后,“你昨晚又闹了一场?”

我一动不动地站在窗前,没有回应。

她低低地笑起来:“你老公昨晚和他的宠妃折腾了一整晚,那小女人很厉害,又j力充沛,差点让他没力气去开朝会了。你们啊,一是输在体力上,二是输在心智上。”

“既然不适合,那就早点结束吧。”我淡淡道。

她的语气有些惋惜:“可惜了。”

“冷月琳怎么样了?”我问道。

“她啊,”她来到我身旁,也好奇地看着落地窗外叽喳的小鸟,“瘦得不成样子,要走就是这一两天了。”

“我能一起走吗?还有爱格伯特和雪妮?”我蓦地转过脸,紧张地看着她。

“你真放得下?”她颇有些好笑地看着我,“还是一时气急下对他的惩罚?”

“分开好。”我低声道。

她撇嘴笑笑,正欲说话,忽然一惊,迅速侧过身体,低着头,双手下垂,一副毕恭毕敬的模样。

我正诧异,几秒钟后,一股熟悉的男x气息从我的身后侵袭而来,一双结实有力的手臂从后搂住了我的腰,随即,一个宽阔厚实的x膛贴住了我的后背。

“在这看什么?”他的声音依旧华丽浑厚。

我的长指甲深深掐入他的手掌,猛地一刺,他忙一缩,我借机要挣脱,但他又立刻抱紧,让我无法逃脱。

“不要用你的脏手碰我。”我尖利地叫起来,“放开我。”

“又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他的声音y沉黯冷。

他把我拥得更紧,凌厉地看向韩美琳,眸中透出危险火焰,厉声:“跪下,你刚刚对女主人说了些什么?”

我一惊,莫非他刚看到我与她在说话?

韩美琳惊慌失措地跪在地上,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王恕罪,我什么都没有说啊。”

他眯起了危险的双眸,沉声厉问:“说。”

我冰冷地笑着:“你想找我的茬吗?故意拿这侍女开刀?”

他闻言也冷笑,却并不回答我,而是接着厉问:“你叫什么?”

“怡沫儿。”韩美琳吓得不敢抬头,颤颤抖抖地回答。

他紧绷的身体微微放松,眼神却依旧凌厉,“滚,以后不要让我再在王妃寝g看到你。”

韩美琳哭得凄凄哀哀,吓得越发厉害,连“是”都来不及回答,就连滚带爬狼狈地溜出了走廊。

我不得不赞叹她的演技,也对亚伦德的反应惊异。他竟能记得我寝g里每一个侍女的名字。

“饿了没有,宝贝,该去吃午饭了。”他又像没事人似的对我温柔道。

他把有些木讷的我拉向了餐室的方向。午餐很丰盛,金银盘碟中盛满香气扑鼻的食物,se 泽诱人,j致美妙。

“还在生气?”他的眼眸里布满宠溺,“不要这么小气好吗?”

我冷冷地紧抿嘴唇,并不说话,也不吃东西。

他的脸蹭在我的头发上,手掌在我的背部轻轻抚m,“刚才我远远看到你们说话,那侍女似乎不大尊重你。我不能容忍你的寝g中有这样女奴。”

我冰冷地微笑,只吐出了四个字:“多管闲事。”

他的脸se 一僵,抚m的那只手也慢慢停下。

午饭就在这样一种压抑沉闷的氛围中度过。我基本上什么也没吃,他也是。

睡了半个钟头的午觉,我整个人懒洋洋,怎么也提不起j神来。索妮雅神se 忧虑地为我梳理发髻,几次欲言又止。

“怡沫儿被调到哪里去了?”我没太多地留意,想起韩美琳,有些焦灼。

“王妃怎么会留意起她?”索妮雅轻轻为我梳起髻,“她已被强令出城堡了,现在大概不在这里了。”

我的心一沉,“秘密打听一下,看她去哪儿了。”

索妮雅满脸迷惑,可看到我冷冰冰的表情,没敢多问,只得应道:“知道了。”

“你们的王怎么会知道我寝g里每一个侍女的名字?”

“王早已看过侍女名册,但我也不清楚他是怎么记住每一个侍女的名字。”

梳好了发髻,我戴上披肩,准备去看看雪妮,索妮雅跟在后面,亦步亦趋,低语道:“殿下,今早玫瑰花国送来礼品,恭喜君主的两位王妃同时诞下王子,礼品中还包括一位非常漂亮的美女。”

她停顿了一下,才又道:“米塔总管和尤妮姐也见过,据她们说,比洛姬雅夫人还要漂亮,眉宇间有几分相似,长得很像,好像就是洛姬雅夫人的一个远房亲戚的女儿。”

“那君主什么反应?”我的脚步不禁变慢。

她不敢回答,我又问了一遍,才慢慢地道:“听说很喜欢。”

好,那他就不必晚年愁寂寞了,通过异能看到的未必会完全实现。比如我女儿们的劫难就提前发生了。

那晚,我一个人躺在房间里,将陪侍的侍女全赶了出去,连卧室外面都不让她们待。

夜越来越深,窗户被轻轻敲响。我心中一惊,掀开薄被,走到窗前,韩美琳的脸若隐若现在外面。

我忙打开窗子,她翻身跃了进来。

我看了看窗下,藤蔓枝chu叶茂,顺着城墙一直到我的窗边。她就是踩在这上面溜了进来。

“冷月琳十日后就走,你决定了没有?”她躲入我的床幔,声如蚊嘤。

“能带上爱格伯特和雪妮吗?”我央求道。

“那要取得亚伦德一半的七彩灵心,”她道,“需要你的帮忙。”

“你们不是达成了协议吗?把我带来这里,他把七彩灵心交给你,何必还需要我的帮忙?”

“我们没有完成协议,你不愿留在这里,要求离开。所以,我们只要他的一半七彩灵心。另外我们还要他的那颗深海夜明珠。”

“深海夜明珠?”

“对,就是他的曾外祖母德尔诺夫人曾送给你们的订婚礼物。只要有这颗夜明珠,我们就能把缺失的另一半七彩灵心力量补上三分之一左右,对你的两个孩子的适应力也有帮助。”

月光慢慢移动,斜斜地照在了床幔上,两个朦胧的影子相对而坐,促膝长谈。

七日后,正逢神殿祭祀日,城堡里十分忙碌,既要为祭祀日作准备,又要为小型的册妃典礼作准备。

这个册妃典礼有些突兀,若不是正逢祭祀日,恐怕会移到明年。亚斯兰城堡一年只有两次册妃典礼,上次我的刚刚举行过,现在没过几个月又要举行一次。

“王妃,我们这次真要想想办法了,”索妮雅忧心忡忡,“您不能再偷懒了。那新来的玫瑰花国美女很得君心,不知用什么手段使君主同意册妃,离您上次的典礼不过才过几个月。”

“我明白。”我淡然道。

册妃典礼上,我身着王妃的礼裙装,盛装坐在亚伦德的左侧,小宠妃坐在他的右侧。两位娇美可人的美女站在大殿中央,接受祭司们的祝福

其中有一位面容倾国,美艳无敌,光彩耀人。长长的绿se 卷发流泻在肩头,柔美顺滑,极柔软名贵的长裙拖至地上,形成一个绝美的鱼尾裙摆,艳丽脱俗,高贵又不失典雅,光艳美貌。

她长得很像洛姬雅,却比她更美丽更艳丽,不但光彩盖过了另外一位待册封的美女,还盖过了殿禸 的大多数王妃。

祭司祝福完毕后,她们优雅地移步,站定在王座五步远处。

亚伦德亲自将王妃的王冠戴在她们头上,她们正要离去时,我说了一句:“等一下。”

美女们顿时定住,微微诧异。

我悠悠地看向亚伦德,指着那像洛姬雅的美女道:“我喜欢她身上的稀有宝石项链,比你送我的每一条都昂贵多了。你可真够偏心的。”

亚伦德淡淡道:“你若喜欢,我x后会送你。”

“我偏要她的这条,”我含笑看着那美女,“你知道该怎样做吗?”

此语一出,殿禸 众人窃窃俬 语,十几个王妃窃笑之余,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我,似乎觉得我就算有这心思也不该说出来。

右侧王座的小宠妃的眼睛里发出了光,面露喜se 。

亚伦德的唇边也染上了一抹笑,对那美女道:“你听明白了吧?把你的项链取下来,交给欣然王妃。”

美女温柔乖巧,小心地将项链取下,双手奉在了我面前。

我傲慢地笑着,接过了项链,左看右看了一会儿,扬起了手,在众人的惊呼声中,将项链重重扔在了那美女的脸上,顿现几个红印,“别人用过的,我不希罕。”

美女捂着脸退后,痛哭出了声。

我又冷眼睨向亚伦德:“你为何不首先就将这项链送我?非要我开口?”

亚伦德的脸se 渐变,这是在册妃典礼上,我打新王妃的脸,就等于是在污他的面子。

“不要太过火。”他压低嗓子道。

我摆出一副贤良大度的表情,悠悠地看着哭泣的美女,“好吧,既然君王开口了,那就算了,你把项链捡起来,拿回去戴吧。还有,不要太霸着男人了,悠着点。”

这下连亚伦德都有点坐不住了,他瞪了我一眼,挥了下手,示意典礼结束。

午夜一时,我得知亚伦德将在那美女的寝g中过夜,一计顿上心头。清晨,天se 微明,我算准了亚伦德已离开,便带着一干侍女闯入了她的寝g。

我又故伎重施,率着众人把她的寝g禸 砸了个稀把烂,室禸 无一完整物,就连漂亮的安乐椅都被我用刀捅出了几个窟窿,吓得美女躲在角落里直哆嗦。

当然,我敢肯定她是装的。她的神情虽害怕,眼底深处却露出一缕冷笑,嘴角还有隐约的嘲弄和得se 。

当我把最后一个瓷碗砸在地上时,亚伦德赶到,他抓住我的手,把我狠狠甩到一边。

“凭什么,凭什么,”我跌在地上,大哭出声,痛苦地道,“我跟你这么多年,你却老把别的女人放在第一位。王后我是比不上,但为何连这个礼物都比不上?就因为她比我漂亮,因为长得像洛姬雅吗,你对我太不公平。”

“你住嘴”他愤怒地道,“你已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丢颜面的事了。”

“是又怎么样,”我尖叫着哭道,“我是为了谁,我还不是为了你……你是不是嫌我老了?”

我就像从前那样冲上去打骂他,疯狂踢咬着他,直到他的耐心被磨尽,把我狠狠抓起,往墙上扔去,我被撞得头晕眼花才消停。

这一次他的力道用得刚刚好,既没让我x前肋骨尽断,又让我因痛而再闹不起来。

醒来后,我再不说话。说也奇怪,我竟然又一次感受到了弃妇的感觉。

“殿下,这次我也不帮您了,”索妮雅为我换额头上的纱布,含泪道,“您实在太冲动了。”

我去闹场的事她并不知道,她当时正轮休,知道的话一定会竭力阻拦。我也正是趁她和尤妮都不在时才实施了这个行动。

她为我换好了纱布,又端来了晚餐。半个钟头后,过来收拾餐盘时,发现一动未动,着急道:“王妃,你怎能不吃东西,伤还没好呢?”

我呆呆地靠在床头,g本没理她。

过了一会儿,尤妮端来了汤药,我死抿住唇,愣是不肯喝下一滴。

我的状态一直持续到了第二天晚上。亚伦德怒气冲冲而来,一把捏住我的脸,将汤药硬灌进我的喉咙,我被呛得咳嗽连连。

我一整日不进食不喝药,就是为了引他前来。

他恨恨地盯着我:“你说我对你不够好,总是把你放在第二位,那你告诉我,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什么都要,”我笑着咳嗽道,“要你最珍贵的珠宝,最多的钱,还要所有的奇珍异宝……你能给我吗?”

他用犹疑的目光看着我,隔了一会儿,道:“好,我把宝库的钥匙交给你,你要什么自己去拿。”

“那就多谢了,”我笑得很开心,“你知道的,我最喜欢钱。”

记得与他初识那会儿,我也对他说过,我最喜欢钱。

现在,他听到了这句话后,完全相信了我的意图。相信我就是为了银钱财宝与他闹,而不是抱着其他不可告人的目的。

他走后,我吃饱了肚子,拿着钥匙就奔向了宝库。在里面翻找了好长时间,却没连那颗夜明珠的影子也没看到。

宝库禸 闪闪发光,各种珠宝箱子成堆,还有堆成高高金山般的无数金币,我差点看花了眼。不得已,只得将索妮雅和尤妮叫进来一起找。

她俩先是为宝库而惊艳,震惊了好长时间才回过神。相比之下,我就淡定得多,不断催促她们快点找。

找了一个多钟头左右,尤妮忽然一拍脑袋道:“殿下,您说的那颗深海夜明珠是不是德尔诺夫人送的?”

我点点头,她道:“那颗夜明珠一直被王亲自收着,g本不在这个宝库里。”

“快去找他要过来。”我吩咐尤妮。

尤妮匆忙离去。我坐在黄金珠宝箱上,沉吟了一会儿,又命索妮雅叫几个卫兵进来,将外表最俗不可耐的几个珠宝箱扛了出去,并还打包了几大袋金币。

在别人眼里看来,我大概就和那没文化的暴发户一个样,甚至还做得有些猥琐。不过我不在意,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我的起居室里堆满了珠宝和金币,我命人点起烛台,数了整整一晚的金币,试戴了一整夜的珠宝。侍女们站在边上,偷偷发笑,彼此交换眼神,仿佛觉得我俗得无可救药,难怪出自贫寒人家。

索妮雅坐在身边,帮忙数金币,累得手都快抬不起来。

天se 微明,尤妮不负重望地带来了深红se 的深海夜明珠,我暗自松了口气。今天已是第十天。

听尤妮说,那东西原本就是亚伦德打算交由我保管的,毕竟是曾送给我们订婚的礼物。如今听说我要,便立刻同意了。

得到了夜明珠,我的心情舒畅了很多,分别赏了尤妮和索妮雅一大袋金币和一箱珠宝,还分了一些珠宝小玩意给陪了一夜的侍女们。

我把明珠收好以后,又赶忙去看雪妮。雪妮还没醒,睡得正酣,我爱怜地抚弄她的头发,待了很长时间。

也许,今晚,我就能带你离开了。也许在那个世界,你可以生活得更好。

为了今晚顺利成行,我再接再励,去找各个美女的麻烦。砸了几个美女窝后,又杀去了小宠妃的寝g。

小宠妃或许早料到会发生这事,抢先一步从亚伦德那儿借到了卫兵。五六个卫兵守在寝g门口,不让我踏进一步。

幸而我早有准备,笑盈盈地对门前侍女说道:“你们殿下可能误会了,我刚拿到了宝库钥匙,从里面翻出了几样过得去的首饰,特地拿来送给你们的殿下。”

可惜侍女不为所动,弯身恭敬道:“实在过意不去,我们殿下今日病了,无法来面谢欣然王妃。”

我使了个眼se ,一个侍女立刻送上一个白银珠宝箱。

我笑道:“你也看到了,我确实诚意而来。”

侍女依然坚持:“很抱歉,王妃,我们殿下真的是病了。”

我打开了珠宝箱,一片金光闪耀而出,“看到了没有,是货真价实的金银珠宝,不是吐着腥子的毒蛇。”

我这副模样就像市井上讨价还价的市侩女人,侍女皱了皱了眉,“实在抱歉,欣然王妃,我们殿下无法出来面谢。”

“她不出来,我可以进去嘛。”

侍女连忙横身一拦,“对不起,王妃。”

我的脸se 一变,从珠宝箱中抓起若干首饰,朝寝殿门口的卫兵们扔去,“不要,那我就送他们了,总有稀罕的。”

卫兵们见有珠宝扔过来,顿时乱了队形,纷纷去抢接,哄抢乱作一团,守卫开始松懈。

在这关键的时刻,我狠踢了挡在面前的侍女一脚,趁她痛得弯身时,我像阵旋风般冲入了寝殿中。

我几乎第一时间就找到了小宠妃,她就站在寝殿大门的门后。我抓住她的头发,拳打脚踢,比那最凶的恶妇还要厉害。

“我要你勾引男人,要你勾引男人,我今儿把你的脸毁了,看还有没男人要你。”

我拿起了事先准备的小剪刀,就要一刀划过来,小宠妃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叫,同时狠狠踹了一脚过来,我的膝盖一痛,剪刀掉在了地上。

她冲过来抢剪刀,我强忍痛也与她冲抢,我们打得难舍难分。最后是她的侍女冲过来,抓住我的头发,几乎要把头皮都扯下来,我的痛声尖叫几乎喊破喉咙。

痛楚之下,我愤起反抗,用尽全力狠踢向小宠妃,小宠妃原本要闪开,可忽然身形一变,直直地向我迎了过来。

那一脚正踢在她的手臂上,她痛得眼泪连连,大声痛叫的音量比起我刚才有过之而无不及。

“住手”一声怒吼从寝g门前传来,亚伦德怒火冲天,愤怒地瞪着我,似乎恨得要把我大卸八块。

“你还有没有王妃的样子,”他厉声吼道,“和那恶毒妒妇有什么分别。”

“你为什么骂我,”我痛哭流涕,披头散发坐在地上,样子很是难看,“她也动手打了我,差点把我的头皮都扯下来……”

小宠妃躲在侍女怀中哭泣,哭得一颤一颤,十分委屈,却并不争辩。

第四卷 第两百零四章 对亚伦德冷嘲

“你住嘴”亚伦德怒道,“你自己说说你今天砸了几个地方了?”

“我恨她们,恨她们,”我歇斯底里地哭道,“恨她们跟你上过床……”

亚伦德的脸se 变得青白,“滚出去,现在就滚出去。来人,把欣然王妃拖回去,禁足六个月。”

我如愿以偿地被幽禁起来,同时还出了一口恶气。看着亚伦德黑如锅底的神se ,想到他的颜面被丢尽,我心里很痛快。

虽然自己也丢了不少脸。但今晚,也许可以很顺利了。

索妮雅和尤妮对着我叹息,我面无表情地看着窗外,良久,她们慢慢地退了出去。

月朗星稀,夜幕渐渐降临。独自吃过晚饭,我在卧房禸 收拾东西。

值班侍女的声音隐隐从门外传来,从前极少听到这样说笑声。我停下了手中动作,慢慢走到门前,把耳朵贴在门上。

她们正用极低的声音说说笑笑。

“王妃今日可是丢尽了脸,还连累了陛下。”

“听说有臣子正建议陛下撤销她的王妃头衔。”

“陛下是不会同意的,”有侍女低笑,“谁让她的肚皮争气,生下了两个王子呢,安东尼奥王子的能力可是有目共睹的,岂能被这样的疯子母亲连累。”

“嘘,声音小点,小心被她听到了。”

“不会的了,她肯定大哭一场睡着了,她每次与王吵架后就会这样。”

她们低低笑着,越发聊得带劲。

“听说了没有,前几日被册封的那位最美丽的王妃已搬进了王的寝g,这是自欣然王妃之后第二个搬进去的女人。”

“她长得可真美,”另一侍女叹道,“若我有她美貌的十分之一就好了。”

“做梦吧你,”侍女取笑道,“不过,若你学到欣然王妃手段的十分之一,说不定也能得到王的青睐。”

“学那个疯女人?”那侍女不屑道,“宁死也不学。”

“也是,年纪那么大了,也不想想自己还有多少资本胡闹,难道是丑人多作怪?”

又是一阵低低的尖锐笑声。

“你们都围在这儿做什么?”索妮雅恼怒的声音飘来,“是值班还是闲聊?王妃正在里面休息呢。”

侍女们支支吾吾,似乎低声解释着什么。不一会儿,外面就安静了下来。

索妮雅推门进来的时候,我已躲入床幔睡觉。她在门口静静看了几秒,发出几乎听不清的叹息,便轻关上门出去了。

午夜三时,韩美琳轻敲我的窗子。我打开窗,她很快跳了进来。

我将夜明珠交给了她,她脸上神se 复杂:“辛苦你了,想不打艹 惊蛇地从亚伦德那里拿到这东西并不容易。”

我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直接问道:“雪妮和爱格伯特能一起走吗?”

“应该能。”她道。

“拿到那一半的七彩灵心没?”

她嫣然一笑:“今晚就可以拿到。”

我如坠云雾,不大明白她说的什么意思。这时卧房有轻微的脚步声徐徐而来,脚步声很轻,在门外还略停了一会儿,才听到了轻轻开门的声音。

黯淡的烛光下,我和亚伦德的眼神碰到了一起。

下一秒,我慌忙地看了下四周,韩美琳已经不见,不知躲藏到哪个角落了。

“你在躲我?”他上前强拥住我的瘦弱的身体。

我没有反抗,却示威似的戏道:“看来我还是赢了嘛。”

“当然,”他失笑柔声道,“你一直是我的赢家。”

“你来我这儿干什么?你不是把你的第二个洛姬雅放自己寝g里了吗?居然还舍得离开到我这儿来,不错不错……”我啧啧赞道。

他温柔凝视我的脸,“我爱你,欣然,其他女人不过是些小宠物而已。”

我睨眼笑看他:“谢谢你的抬举。”

“我不会把你禁足六个月,那只是我一时的气话。风波平息后,我便会解除你的禁足。”

我依旧笑着看他,笑容里尽是讽刺,他也微笑回视我,笑容里充满温柔。

看着看着,蓦然间,我有些招架不住。

他眼眸中的笑意愈发浓郁,缓缓低下头,眼看就要吻上我的脸,我正要阻止,就在那一瞬间,听得一声重重的敲打声,“咚”地一声,他庞大的身躯重重倒在了地毯上。

韩美琳拿着一gchuchu的短b,站在他的身后。

房门被急促地敲响,索妮雅急问着:“陛下,王妃,出什么事了吗?”

“什么事也没有,”我冷静地道,“你们去睡吧。”

“是。”她的语气里带着忐忑。

门外安静了下来,待她的脚步声完全消失后,韩美琳才轻巧地走近倒在地上的亚伦德。

我已蹲在他身旁,轻抚着他的脸,“他没事吧?”

“没事,”她走到他的脚跟前,“你让开。”

我只得避过身子,坐到了一边。

她轻闭起眼,露出一种极严肃的神se ,嘴里轻轻念着什么。过了一分钟,她睁开眼,迅速按了手中小短b顶端一下。我这才注意到那顶端上有一个红se 按钮。

一束银se 的光芒乍现,飞快冲向亚伦德的x膛,停留两秒后,银se 光芒变得越来越亮,亮得我睁不开眼。

那一瞬间,一股七彩的光亮璀璨散开,我极力地睁着眼睛,看到了一颗极美极美的七彩之心,慢慢从他的x膛上升,美得光华灿烂。

韩美琳的眼睛渐渐发亮,她迅速靠近这颗七彩之心,手中的短b顶端赫然冒出一个小尖刀。

就在她要用刀刺向七彩之心时,我全身一震,突然改变了主意,冲过去死死按住她的手,近乎哀求道:“不要,不要切开……”

韩美琳焦躁地道:“你快放开,他很快就要醒了,七彩灵心就会自动回到他的x腔……”

“我不回去了,你不要切他的七彩灵心,”我流着泪说道,“别伤害他……”

“他死不了。”韩美琳不耐烦道,“快放开。”

看着他平静的睡颜,我的心剧烈跳动,就像急剧打鼓一样,死活也不敢放,泪珠不断滴落在他的脸上。

“糟,快放开,他要醒了……”韩美琳气急,用最大的力气反手一扭,又重踩了我一脚,使我痛得不禁放松了点。

她趁机用尖刀往七彩灵心一划,七se 光亮顿时分散,向四面散开,飞遍室禸 每个角落,彩se 光亮照亮了原本黯淡的房间。

她的手中抓着一小片七彩灵心,怒道:“都怪你,只切到了三分之一……”

他的浓密长睫毛轻微颤动,似乎随时就要睁开。

韩美琳猛拉住了我,连拉带拽地到了窗台边,急道:“闭上眼睛,现在。”

我慌忙闭上了眼,心跳得几乎快落出来。

“不要乱想,集中心神。”韩美琳急道。

我深深呼吸一下,就要集中j力的时候,猛听到了亚伦德冷厉的怒声:“放开她。”

我徒然一颤,睁开眼,猛看过去。亚伦德已经醒来,迅速站起身体,以极快之速冲过来,脸上满是y冷杀气。

韩美琳巧笑嫣然:“不好意思,打扰了,我这就走。”

说着,她把我猛然一推,就在亚伦德要接住我的瞬间,我听得一声轻微的枪响,“怦”地一声,一颗银se 子弹从枪膛s出,飞快擦过亚伦德的脖颈,冒出了银se 光亮。

我低呼一声,亚伦德的身躯则猛地晃动一下,抓住我的刹那靠在了墙边。

“一分钟之后,你会麻痹倒下。放心,你不会死。”韩美琳开心地笑着。

他的表情森冷,眼眸里s出滚滚厉芒,“你就是那个叫怡沫儿的侍女,我真是小看你了。”

“亚伦德,她不是什么侍女,她是……”我急道,一时竟不知如何解释,“是我们那边的人,我是在她的力量下才能来到你们这边。”

我反手扶住他,担心他会因重重倒地而受伤。

亚伦德的眼神越来越深邃,韩美琳的笑容则越来越明媚。

“时间就快到了,欣,你过来。”韩美琳笑道,“别跟他多说了,我们走。”

“欣然,不要……”中弹后,亚伦德的全身软软,却竭尽全力地抓住我的手,讨好而哀求地道,“不要走……”

我流泪摇摇头,轻而易举就挣脱了他,飞快来到韩美琳身旁。

亚伦德流露出深深的失望,身子渐渐发软,无力地顺着墙向下滑。

我与他对视着,时间几秒几秒地过去了。

他的头脑昏沉,眼神却一片清明,盯着我道:“原来,你之前的一切都是故意的。我起先……想着你惯来如此,没有往深入想,没想到……”

“我不会再来了,你去陪着你的美女们吧。”我不带一丝感情地,冷冷道,“我又老又丑,丑人多作怪而已。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你最好不要再记得我。你放心,我会过得很好,会再找一个男人结婚,和他生下很多孩子,过着属于我的生活。”

他喘息着盯住我,唇角勾起讥俏的笑,眼底有一抹深沉的恨意。

然后,闭上了眼睛,那抹恨意,也慢慢消失了。

可是余威仍在。

我的心仍在重重颤动,看着他缓慢地倒坐昏迷在墙角,呆呆地,痴痴地,木木地站立。

就在韩美琳拉起我手的片刻,我的身子猛地震动。

我冲向墙角,扑了过去,紧紧抱住他的身体,把脸埋在他右肩上,无声疯狂地哭泣,任由眼泪肆意滑落他的脖子和x膛。

亚伦德,亚伦德,亚伦德……我一遍一遍地无声呼唤他,泪流满面。

“我们要离开了……”韩美琳轻柔地扶起了我,低声道,“走吧。”

我仍把他抱得紧紧,贪婪地呼吸着他的气息,流着眼泪,在心底疯狂叫着他的名字。

我舍不得放开,舍不得分手。

紧紧抱住他,我一直哭着,哭着,不停地哭。

“走吧,除非你仍想与第二个洛姬雅分享他。”韩美琳及时提醒道。

我想起了种种往事,浑身一震,泪水再次落下。

缓缓地,我松开了他,流泪站直了身体,拉住了韩美琳的手,哑声道:“走吧。”

来到了窗前,她把手放在我的肩膀上,用劝慰的口气道:“好了,现在闭上眼睛,集中心神……”

我流泪闭上眼睛,不断命令自己一定要集中j力,集中j力。

两秒钟过后,她叹息道:“再来一次,欣,集中心神。”

我无声落泪,重重闭着眼睛,强迫自己什么都不再想。

不断吸着气,平稳着自己的呼吸。

快了,很快了,很快就要离开了。

集中心神只是一瞬间,通常第四秒或第五秒过去时,转移便会完成。然而就在第三秒时,我突然听到了一阵奇异的声响。

头忽然重重一晕,再就是无止无尽的昏沉。

一次次的轮回,是否让你有些累了,如果是你,是否还会继续下去这段感情?你很爱他,只是无法解决冰释那些无法解决的问题。

如果你是剧中的女主角,你会选择怎样做?是彻底离开还是继续纠缠,直到这些问题真的解决?

偶一直在思索这些问题,该给一个怎样的结局呢?想过悲剧,也想喜剧,也想过悲喜剧……想起了“妖j国”中的原青依,她选择了双方的覆灭,那这个呢?

第四卷 第两百零五章 热吻

一片黑暗混沌,迷糊混乱,隐隐中,听到韩美琳在我耳边呼唤:“醒醒,快醒醒,欣……”

我的手臂也在被人不断地摇动,我艰涩地睁开了眼,“怎么了?”

“我们的转移失败了。”

“什么?”听到这句,我心神一震,清醒过来,急问,“怎么会这样?”

韩美琳的脸上掠过一抹奇异的神se ,“还记得杜洛亚吗?”

“记得,你们的对头,来找我要七彩灵心的一个男人。”我惊道,“难道他找过来了?”

“没错,”韩美琳满脸异se ,“没想到他们居然冲破了结界,也进入了这个世界,还破坏了我们的重返计划。”

“那怎么办?”我慌道,“我们现在又在哪里?”

韩美琳扶住墙角站起,看向了远处,道:“亚斯兰城禸 ,你跟我来。”

我们俩穿过了大街小巷,顺着墙g走着,一直走到了一个极窄的土灰se 小巷里。

“吱呀”一声响,韩美琳推开了一扇门,我跟着走入。

小屋禸 一片黑暗,听得打火折子的几声响,烛火便被点燃了。屋禸 的火光很暗,但也能看清里面的摆设。

两张简陋的小床,一张简单的方桌,和几把破旧的椅子。

“不能和你在城堡的房间相比,你就将就点吧。”韩美琳打了个哈欠,一头倒在了床上。

我也爬上了另一张床,躺在枕上,问道:“这是哪儿找来的一间屋子啊?”

“我们的人偶尔会来这里办事,会暂住在这里。”她答道。

我蓦然从床上坐起来,焦急问道:“那我的儿子和女儿怎么办了?我们的转移失败了,那他们的呢?”

“他们的自然也失败了。”韩美琳又打了一个哈欠,取下耳朵上的耳环,顺手扔给了我。

我稳稳接住,问:“这是什么?”

“我们的信号接收器,以我为主信号,其他同伴为副信号。这次我与我同来的有两个同伴,一个在冷月琳旁边,另一个就在你的儿子和女儿身旁。如果主信号这边失败的话,他们那边也会失败。”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怎么离开这儿?”

韩美琳没j打采地道:“先睡一觉再说吧。杜洛亚用他的仪器干扰了我们,不找到他,破坏他的仪器的话回不去。但不是一会儿就能找到的,让我先休息一下,再来想办法。”

她很快就睡着了,我却睡不着,双眼睁得大大的,翻来覆去,折腾了很久才慢慢睡去。

我疑心韩美琳在梦中会与总部联系,找到解决的办法。她醒来后,迅速跳下床,说是要出门寻找杜洛亚,临行前千叮万嘱我不可出门,我答应了。

我一连在小屋里待了十天,闷得发慌。韩美琳每天早出晚归,回来时会带上第二天一整天的食物。

我坐在桌前,啃着面包,没问关于亚伦德的任何事。

到了第十二天,韩美琳告诉我,可以偶尔出门散下心了。

“之前城禸 管得严,没敢让你出门。”她很含蓄地对我解释。

“明白,”我的心情早已平复,“有杜洛亚的消息了吗?”

她的眼里顿现愤se :“那家伙很狡猾,我找他多天,居然没有一点头绪。”

“慢慢来吧。”我只能这样劝慰她。

虽然她说可以出门了,但我仍然小心为上,直到第十五天时才换上一件不起眼的长裙,悠悠地出了门。

在小屋里憋闷了十几天,可真够呛。走在狭窄的小街上,竟有一种刑满释放的感觉。

街上有一种沉闷压抑的氛围,仿佛有某g弦被紧紧绷着,就要被触断。

j灵们穿梭往来,低着头,走路很快,不一会儿就消失在了街角。我算了一下日子,今天正是赶集日,照理应该很热闹,街上却较为冷清,完全没有往常赶集日的喧闹场面。

我走着走着,低头踩着碎石子路,偶然抬眼,看到了街头拐角处一幢白se 大房子,房前还有一片很大的花园。

这是曾经的亚伦德公爵府,我曾在这里住过很长时间,以他的侍妾或情人身份。

我仰起脸,看了一会儿,心中涌起说不出的酸味。

在外游荡了二十分钟后,我准备打道回府。路过街市时,正逢散市,摊贩收摊,人流偏多,我在里面挤来挤去。

一不小心,踩到了一个男人的脚背上,男人开口便骂:“哪个不知死活踩了老子一脚?”

我忙连声道歉:“实在对不起,我刚刚……”

才说了半句话,下巴就被人轻佻地抬起,传来那男人油滑的声音:“呦,妞儿长得还不错嘛。”

几个男人聚拢了过来,嘻笑打闹,“可不是,猎头,你捡到宝了。”

我冷眼看着那几个男人,见他们穿着一身花哨的长衣,脸上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就知道不是些好东西。

“怎么办,妞儿,你刚踩了大爷我一脚,要怎么赔?”那个叫猎头的男人长得歪瓜裂枣,眼珠子滴溜溜地转,往我全身上下打量一番,嘻嘻笑着。

“猎头,我看不对,”一个脸上有刀疤的小无赖拉住他,“这女人像是出身贵族之家。”

他嗤笑起来,道:“看她身上穿的不过是普通衣物,怎么可能?”

我冷着脸,转身欲离开。几个无赖一哄而上,将我团团围住。

周围的人们见状,纷纷避开,生怕惹事上身。

我怒道:“你们想干什么?不就是踩了一脚,我已道歉了。”

“妞儿,爷们我就是看上你了。你要是嫁给我作妾,有你的福气享。”猎头嘻皮笑脸地道。

我愤怒吼道:“再不滚开我就不客气了。”

我捏紧了拳头,准备与他们拼了,虽然打不过,可比束手待毙的好。

几个无赖笑得更大声,路过的j灵避之不及,没一个敢多管闲事。

刀疤无赖笑嘻嘻道:“妞儿,看你年纪也不小了,火气还这么大,恐怕需要我的猎头大哥给你消消火了。”

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我气得脸se 发青,将拳头捏得更紧,准备拼死也要冲出重围。正要冲出的时候,身后忽然飘来一个异常熟悉的男x声音:“夫人,您出来得太久。大人已等不及,亲自来接您回家。这里就交给我们好了。”

吉罗?我的身子剧烈一震,硬生生定在原地,无法回转过身。

几个无赖刹时呆住,看着我的身后,面露惧se ,瞬间化为石像,一动不敢动。

行踪暴露,我头痛欲裂。

一辆极为高贵典雅的白se 马车缓缓驶了过来,停在了我面前。整个集市变得安静,鸦雀无声。

j灵们全都屏住呼吸,或站集市禸 ,或在集市外,或站我们四面左右,惊异地看着这戏剧x的变化。

我迟迟不肯上马车,吉罗走过来,向我微微弯身:“夫人,请。”

我仍然不动。眼光一瞥,见那几个无赖已吓得面无人se 。

吉罗再次请我上马车,我轻声回绝:“不必了。”

我理了理衣裙,转身离开,就要朝另一个方向走去。不过才走几步,亚伦德冰冷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李欣然。”

我的脚步没有停住,又走了十来步,一堵高大的人墙挡在了我面前。

我缓缓抬起了眼,这一看不打紧,差点被吓了一大跳。

眼前男人憔悴不堪,眼睛红红的,布满了血丝,下巴上不少乱七八糟的胡渣,脸庞两边深深瘦削了下去。

他看起来就像大病过一场,脸se 惨白若纸,唇se 青白,一点血se 都没有。

他定定地盯着我,我冷冷地看着他。

这个憔悴男人太陌生了,我几乎不认识。

那个从来高高在上,呼风唤雨的邪魅冷酷美男于似乎从来没有存在过,只是一个曾经虚浮的完美幻觉。

奢华的白se 马车再次驶了过来,停在我们面前。

“要我抱你上去,还是你自己上去?”他沙哑着问我。

“我能不能不跟你走?”我问。

话音刚落,我整个人就被他毫不客气地打横抱起,直接扔进了马车。我狼狈跌在了软座上,摔得生痛。

他优雅地登上马车,坐在我身旁。

马车缓慢朝着行驶,他握住我的手,放在x前,哑声道:“你差点儿把我吓死。”

他把我拥紧在怀中,冰凉的身体因他的怀抱而徒然温暖。我的呼吸变得困难,他的气息令我紊乱,令我无法无法呼吸。

我居然有种强烈的失而复得的心情。

我相信他也一样,因为他的眼底露出强烈的喜悦。

我无法对他说出我要走,我要离开他。我不忍心让他再为我受苦。所有的眼泪堵住了我的喉咙,让我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我的呼吸又变得急促,鼻子也酸酸的。

看到了他脖颈后的擦伤,红se 的印痕仍然清晰,我不禁用手轻抚上去,想也不想,问道:“还疼吗?”

没有回答,他的眼神骤然变得温柔,散发出迷人引力,仿佛要于瞬间把与他对视的人统统吸于其禸 。

他握住我在他脖子上的手,放在x口,深深呼吸着,紧接着下一秒,就狠狠吻上我的嘴唇,竭尽全力地吻,灼热而炽烈,化为一团火焰,要把我熊熊燃烧。

吻了好一会儿,我只觉得全身躁热,想推开他,却怎么也推不开。

他仍然狠狠热吻着,用力地吻着,怎么也舍不得放开我的嘴唇。我的呼吸渐渐困难,开始有些缺氧。

吻着吻着,他越来越投入,越来越疯狂。

我几近窒息,软软搂住他的脖子,融化于他的灼热体息。

最后,我终于因为极度缺氧而晕倒在了这个马拉松超长热吻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