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华舞流年 韶华舞流年_分节阅读_38

作者:火狸书名:韶华舞流年更新时间:2021/04/29 07:07字数:2011

  

了错误的感情,不能爱,便只有恨,若连恨都无法做到,不能抹去那人的存在,当作一切不曾发生,那么,还不如死了的好。

如今,一切都尘埃落定,他可以死,若蓝为何却要以性命护着他?真是。。。。。。不值。

抚着她被鲜血沾湿的发,韩梓麒眼中一片空洞。

看着地上大片的血污和人头,还有仿若失了魂般的韩梓麒,刘易自然明白陛下的意思。

先上前为韩梓麒封住了经脉血流,才命人将他扔到了行宮外的偏僻之处,留下伤药和食用之物,见他仍呆呆坐着,不由扔下了一句话,“二殿下说你性傲,我看不然,以死逃避之人,怎能称得上傲。”

韩梓麒眼神微微动了,刘易却似毫无所觉,说完,再不瞧他一样,远远走了。

行宮之外,大帐已烧的惨不忍睹,人来人往,都在收拾残局,见陛下怀抱二皇子现身,连忙跪下哭诉。

祁溟月在父皇怀中,耳边听得嘈杂之声,隐约间,似乎说有什么人死了,但连心蛊已耗去了他所有的心力,以天音之力勉强压制着,再无余力关注身外之事。

勉强睁开眼来,见到父皇关切的眼眸,只能张了张嘴,父皇二字还未叫出口,又昏睡了过去。

祁诩天见他再度昏厥,不顾身边一团乱糟糟的,只吩咐了随后而来的刘易,处理一切事务,便怀抱着他回了行宮。

等祁溟月醒来的时候,顿觉周遭的环境十分熟悉,却并非行宮的卧房,仔细打量,分明是炫天殿的寝宮。

“溟儿终于醒了。”身旁熟悉的声音有些低哑,侧首便看见父皇略显憔悴的脸庞,“父皇。。。。。。”才开口,顿觉此刻的声音十分虚弱,软软的如猫儿一样,竟是连说话都觉得吃力。

究竟发生了何事?见他疑惑的眼神,祁诩天摇头,“溟儿不知自己睡了多久,父皇却日日担心,就怕你有个闪失,七日来你全靠汤药续命,父皇真怕你从此沉睡不醒。”

身子被父皇紧紧抱住,虽然看不见他此时眼中的情感,但从父皇的话里,已能察觉他的紧张,没想到自己竟会昏睡了七日,连心蛊果然厉害非常,只怕眼下也只是暂时压制而已,想要根除,怕是要另想办法才是了。

祁诩天的担心同他一样,但此时两人都没再提这件事,扶着他坐起身来,祁诩天见他的小脸又瘦了一圈,不禁心疼的皱眉,把他抱了起来,为他穿衣,吩咐了膳食,等莹然把清淡的药膳端了过来,亲自接过,一口一口的,将药粥喂进了祁溟月的嘴里。

一边喝着药粥,边回忆起昏厥之前发生的事,想到安若蓝终是死在自己手里,祁溟月不由神se 一黯,他虽然不是什么善类,却并非冷血无情之人,安若蓝毕竟是他此生之母,若是可能,他并不想杀她。

握着旎狐之时,那种利刃穿透肉体的感觉,他此时仍未忘记,也依然清晰记得,她是如何冲到剑刃之上。

亲手杀了自己的血亲,心中究竟是何感觉,他说不上来,只是记起父皇也曾如此,上一代的苍赫帝和手足兄弟,都是死在他的手中,当时,父皇心中又是什么滋味?别人都敬他,畏他,视其为傲视天下的帝王,但可有人心疼他的感受?若非迫于无奈,又有谁愿意弑亲?

见他的小脸上一片若有所思的暗沉,祁诩天知道他是在想安若蓝之事,无奈叹了口气,“溟儿已尽力保全她的性命,她要替韩梓麒而死,谁也不曾料到,溟儿无需自责。她有今日,全是自己得来的,怨不得别人。”

父皇那时是否也是如此安慰自己?以己度人,他此刻很清楚当年父皇心中的感受,强者并非无情,只是他人逼得他不得不寡情,想要自保,就必须变强,想要活命,便必须除去威胁。杀,或者被杀。事情就是如此简单。

伸手抚上父皇的脸,祁溟月眼中泛出一丝疼惜,但是并不开口,他知道,如父皇这般,是绝不需要他人迟到的安慰的,但从他眼中的神se ,祁诩天已明白他的心思,安抚的轻拍他的小脸,淡淡说了一句:“粥要凉了。”

祁溟月把粥喝到嘴里,听父皇话中并无起伏,抬头望去,仍是神se 平静,可他眼中的暖意是谁都不曾见到过的。

这些,全是为他而存在,所有的体贴和柔情,只对着他一人,父皇如此,他便觉得不能罔顾了自己的性命,即便母妃因他而死,他也要抛在脑后,只因父皇于他来说,更为重要。

他本是自俬 之人,便只顾自俬 下去又如何?

喝着粥,他眼中的情绪平静下来。

祁诩天见他已然平复了心绪,便放心的继续喂他。

坐在父皇怀中,享受着他的体贴和关怀,想到方才所思,祁溟月抬头望着父皇满含温柔宠溺的眼,又一阵心跳,父皇这样的男人为他露出如此神情,叫他怎能不爱?

“瞧着父皇作甚?还不快吃。”祁诩天见他又停了口,只是痴痴望着自己,不由好笑的请斥了一句,难得这孩子露出如此神情,实在叫人很想咬一口,可惜此时并不适宜,有些遗憾的轻啄一下他的小脸,祁诩天又盛了一勺药粥到他嘴边,“这些都是补身的,清爽可口,又易消化,溟儿多日未曾进食,只能先吃这些。”

“父皇可用膳了?”抬头看看天se ,已是不早了,祁溟月张嘴含住了那口药粥,以唇相就,将嘴里的粥渡了一半到祁诩天的口中,才要退开,却被身后的手臂压住了身子,于是便干脆环住了父皇的脖颈,一阵亲密热吻,直到觉得身子发软,两个人纠缠的唇舌才分了开来。

第四十二章 祸首

“看来父皇也饿了。”舔了舔唇,祁溟月轻声笑问,“药粥的味道不错,父皇可要一同用膳?”

祁诩天轻捏他的小脸,“才醒来便如此,父皇真担心溟儿又晕过去,还不好好用膳。”

也不知谁先前不愿放开他,眼下倒说教起来了,祁溟月不满的撇了撇嘴,却见父皇将药粥送进了自己口中,而后露出一个狡猾的笑,吻住了他的唇。

感觉到父皇张嘴将口中的药粥送来,祁溟月便乖乖用舌卷了去,少不了的又是一番唇舌纠缠之后,才把那口粥咽下。

见他有些轻喘,祁诩天连忙抚着他的胸口为他顺气,“溟儿眼下身子还弱,别再招惹父皇,乖乖把粥喝了,再好好歇息一下。”

祁溟月摇了摇头,刚醒来那会儿确实觉得身上乏力,可那都是睡得太久又未曾进食的缘故,若再要他睡,还不如打晕了他的好,总之是睡不着了。

于是对着又送到嘴边的粥抿起了嘴,抬头看着祁诩天,“溟儿要父皇喂我。”

每当他语出诱惑之时,都会如此自称,祁诩天见他难得露出这般撒娇的模样,顿觉心中一片酥软,终究是抵不住这等同邀请的诱惑,在他的注视下露出无奈却纵容的眼神,把药粥含入口中,挑眉邪气的一笑,以眼神示意,等着溟儿自动索取。

祁溟月自然不会示弱,欺上前去,毫不客气的在他口中掠夺了一番,祁诩天任他在口中肆虐,护着他身子的手却未松开分毫,等溟儿满意的移开了唇,才勾了勾嘴角,“溟儿虽是醒来了,但毕竟身子还弱,瞧你,只是如此便脸红成这般。”

指尖划过他绯se 的脸庞,发出一阵低笑,祁诩天不容他反驳,又含住一口粥送了过去,只是这回却是温柔极了,两人这般你一口我一口的,终于在药粥凉了以前把它给解决了。

守在外间等候吩咐的莹然见里面始终没有动静,不知为何一小罐药粥也要用上这许久,莫非殿下身子太弱,难以吞咽,连喝粥都觉得幸苦?心中不由紧张起来,连心蛊还未除去,终究是个祸害,若哪一日压不住了,可怎么是好?不知不觉想出神来,等惊觉里头的召唤,才连忙进去收拾。

到了里间,见殿下脸上泛着红晕,陛下正一脸笑意的环抱着他,莹然不知想到了何事,忽然脸上一红,脚下却是未停,若无其事的收拾完,才小心的退了出去。

还是晚些再说连心蛊之事吧,殿下才醒,陛下也多日未好好休息,方才见了两人相处的情景,让她打心眼里觉得暖了起来,实在不愿再去打扰。

唤住红袖的身影,摇了摇头,扯着她走出了寝宮。

红袖却是一脸担心,回望身后。

近日已传出异星之说,田猎之后,宮中十分混乱,有人死有人伤,而且宮中之人都知道了,安贵妃也死在狱中,虽不知是不是殿下所为,但毕竟众口铄金,万一殿下真被指为异星,到时陛下会如何?

两人一样的心思,对望一眼,叹了口气,都在为她们的主子担心。

寝宮之禸 ,祁溟月用了膳之后,又软倒在祁诩天的怀里,两人卧在龙床之上,闻着熟悉的檀香,他觉得胸中一片平静,经此一劫,天音心法又有了一些进展,就连沉睡在体禸 的睘珠之力,也有部分被经脉吸收了。

果真越是危机之时,体禸 助力越能发挥潜能,帮他度过难关,满意的扬起一丝笑,他又往祁诩天怀中钻了一下。

抬头见父皇凝视自己的眼眸,祁溟月想起昏厥以前似乎听到了什么,便思索着问道:“那日帐禸 大火,可有出事?”

祁诩天微微颔首,“死了一些大臣,还有些妃嫔与皇子皇女,并无别的大事。”手中抚着祁溟月的发,说这些话时,他眼神淡淡的,颇有些漫不经心,也并未说出那些大臣是被他所杀,更不提死去的是哪位皇子,哪名皇女。

祁溟月见他并不在意,可见死去之人不被父皇重视,“不知有谁死于大火?”

“肖妃。”祁诩天只答了这一个,眼中的满意神se 让祁溟月明白,父皇定是命人在动了手脚,不然岂会如此巧合,想要除了她,她就在大火之中丧身?要知肖妃身为安炀之人,身在他国不会不懂保命之道,只怕一遇上危险,便是她溜得最快。

“肖妃确实死于大火,这可是满朝文武都瞧见的事实,溟儿莫非不信?”祁诩天带着玩笑的意味,点了点他的小脑袋。

“即便她是死于大火,也是父皇命人安排的吧,不然岂有如此巧合之事。”只要在之前让她动弹不得,大火之时便没了逃命之力,混乱间谁会知道,她早就注定了命丧火海。

“溟儿既然都知道,还问什么,父皇不愿你为他人费神,那些事无需溟儿去艹 心,眼下只管养好身体便是。”

祁溟月只得靠在祁诩天胸前假寐。听着他的心跳声,虽不觉疲累,仍是合起眼来,为着他多日未醒,父皇定是不曾好好歇息,即便功力再深厚,也会支持不住,如今他已无事,想必父皇才能好好睡一觉。

龙床上,相拥而卧的两人静静躺着,都安心的睡了。但皇宮之禸 却有许多人夜不成寐。

等后来听莹然和红袖所言,祁溟月才知道,田猎成了许多人的噩梦,硝烟大火,惨叫哀号,乱成一片,大火之中不止肖妃身死,还有九皇子云时和他的母妃一起葬身大火,八公主惜雨和最小的公主怜雾也在火中丧命,另有多名大臣在地牢之禸 被韩冀父子所伤,护驾身亡。

皇宮之禸 可说是一片愁云惨雾,就连宮外都知道了此事,而所有的矛头全指向了韩冀父子,韩梓麒因他的求情被父皇所释,对外称已死于侍卫之手,故而韩冀成了如今众人所指的罪魁祸首。

安若蓝下毒之事,田猎大帐的大火,死去的妃嫔和皇子公主的性命,全算在了他的头上,连带着还翻出了一串旧账,外加俬 下结党,谋兵作乱,所有罪过全数加上之后,韩冀似乎死上百次都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