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华舞流年 分节阅读_58

作者:火狸书名:韶华舞流年更新时间:2021/04/29 07:16字数:2111

  

只是疑惑,但在听了他的话之后,祁溟月倒是真想知道其中的究竟了。

“你愿相助?”琰青露出了意外的神se ,想起那一日尊主的怒意,他的脸上又显出了几分迟疑,“即便子尧愿意救他,但尊主不允,也只是空话罢了。”瞧了一眼安坐一旁的祁溟月,他那飞扬的眉,含笑的唇,还有舒缓悦耳的语声,眼中如水的沉静,一言一行,无不引人心神,让人忍不住陷落在那温润的气质之中,如此风姿无双之人,也莫怪久不现身于江湖的尊主,会将他看的如此之重。可经过上回之事,尊主如何还会答应让他相帮自己。

摇了摇头,琰青垂下眼来,半刻没有言语,待他再抬起眼,眼眸之中只剩下了某种坚决,神se 郑重的开口说道:“即便尊主不允,琰青也要求你一事,求子尧帮我救治一人。”

见他如此执着的想要救他口中之人,祁溟月猜想,此人必定对他十分重要,口中并未相询,他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琰青见他答应,似乎松了口气,恢复了原先从容媚惑之姿,随意的往后倒去,懒懒的靠在了椅上,合着眼,似乎坠入了某种回忆里,“想求子尧相救之人,我已许久未见了,距上一回见他,已有五年……”

琰青的语声本就如梦中的呢喃低语,此时更是多了些飘渺,祁溟月只听那如叹息般的话语继续说道:“五年未见,近日我却突然得知,他不知为何沉睡不醒,已一年有余,全靠汤药续命,连闻名于世的医毒伊家都束手无策,只知是某种蛊毒,却无法可解,除非让它自行离体,不然便只有等着他沉睡致死的那一日。”

叹了口气,他眼神注视着祁溟月,“据伊家所言,此蛊只会使人沉睡,药石无解,除非找到那下蛊之人,不然,便是天音,只有练到极致的天音,方可任意控制蛊毒,而不必担心寄主的安危。早先尊主身边有一女子,据说会使天音,可惜尚无法使天音随心而动,那时琰青便知道了关于天音之事,后来那日偶然路过酒楼,听到子尧所奏,那相似的乐声,恍如天籁,却无人因此失去神智,我便知道,擅使天音之人终于被我寻得了。”

其实之前他也曾闻凌山之上有过所谓的魔仙,便知道是擅用天音之人,那时并未对此在意,而后家中那人出事,想要去寻,却已是来不及了。

又是蛊毒?祁溟月听琰青所言,微微有些惊讶,之前是连心蛊,这回不知又是什么?“天音确实可驱蛊毒。”待他说完,祁溟月肯定的对他说到。

虽知确实可行,但心中犹有些不安,怕未必如伊家所言,此时听了这话,琰青顿时放下心来,不知为何,眼前才刚是及冠之龄的少年,却让他莫名的觉得信任,“子尧既然这么说,我便放心了,只是上回之事,仍觉歉意,望子尧莫要怪罪。”

祁溟月摇了摇头,“既然已经过去,又何必再提?在子尧眼中,琰青便是琰青,只会有勾魂媚人的万种风情,绝不适合露出如此的歉意,若你像上回一般,子尧兴许还习惯些。”

琰青连忙摇了摇头,“琰青已知子尧绝不是可随意挑弄之人,若被尊主知晓,恐怕……”轻抚一下胸前的伤处,琰青想起上回的事仍心有余悸。

“你还未告诉我,何谓尊主?诩……便是你口中的尊主?”听他说起,祁溟月顿时想到了还有这事未曾问他,不知父皇在江湖中尊主之称有何而来,琰青又是负责何事,现今是否仍听他号令。

已经唤了尊主的名,却不知其他?琰青诧异,“尊主当年在江湖中,可是有暗皇之称,连朝廷都拿他没有办法,子尧竟会不知?”

暗皇?听到这个名号,祁溟月不知该露出何种表情,面上顿时有些古怪。往日的暗皇便是今日的帝王,若被江湖中人知晓,不知会作何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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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第六十六章 对峙

答应了琰青救人之事,祁溟月回到宮中,无爻已归,隐在暗处的气息似乎与往日没有不同,但不知为何,祁溟月却觉得他更虚无了些,有些心不在焉。记起在流芳馆门前察觉的那道视线,还有那转身离去的背影,再加上无爻近日的不对劲,若说其中没有关联,那是绝不可能的。

心中有了猜测,但却不曾相问,总如幽魂似的无爻,偏偏让祁溟月有几分说不明的信任,不愿随意探询他的过往。

放下对无爻的担心,祁溟月想起答应了琰青的事,不觉有些头疼如何与父皇交代,看看天se ,祁溟月去整了衣袍,往御书房行去。

一路上的宮人侍卫一个个向他行礼,口称太子殿下,让祁溟月颇有些不习惯,自他被立为太子,别人对他的态度便愈发恭敬,但于他来说,自觉周围并无变化,他的衣食用度本就与父皇的一样,而今虽是太子,也不过是照旧罢了。

随着一路的请安问候,祁溟月来到了御书房的门前,门口自然守着无数不少的侍卫,不过却不见刘总管的身影,想来应是在里头照应着。

才站到门前,有侍卫见他到来,连忙行礼,而后便想要朝里面通报,却被一旁的另一侍卫给悄悄扯住了衣袖,朝他使了个眼se ,不等他反应过来,便为祁溟月打开了门。

在宮中时日久的都知道,当年陛下对二皇子是如何的宠爱,只要是他想去的地方,无人可以阻拦,若是二皇子要见陛下,不论何时何地,都只管放行便是,如今二皇子归来,不止让受着恩宠的三皇子成了阶下囚,更是被陛下封为了太子,虽过了些年,但如今看来,陛下对他的宠爱却并未少了半分,仍旧如当年一样,是众位皇子中,唯一得到陛下宠信的皇子。

看看别的几位,陛下也就只是隔三差五的问个两句,哪能与二皇子所受的恩宠想比?在这帝宮之中,可以说,除了陛下,便是二皇子,也就是如今的太子殿下的身份最为尊贵,他们这些身为侍卫的,若不懂得察言观se ,说不准哪一天掉了脑袋都不知道是为的什么。

扯过一旁犹在疑惑的同伴,那侍卫开始了一段长长的训诫,开始将太子殿下当年的往事一一细说。

这一边,祁溟月听到身后传来的话语声,露出了一丝笑意,这些时日以来,听着无处不在的俬 语和传言,他终于觉得自己确是回了宮了。

踏入御书房禸 ,眼前仍旧是他熟悉的摆设,香炉燃着熟悉的冷香,和父皇寝宮禸 的一样,书案旁,刘总管静静候着,仍是一贯的面无表情,父皇正懒懒的靠坐在椅背上,看似随意的在奏折上书写着什么。

“溟儿回来了,琰青不曾留你?”祁诩天见他进来,想到他是从何处归来的,便在语气间带了些玩笑的揶揄,自那日以后,想必琰青再不敢对溟儿语出轻佻。

“他不敢。”轻笑一声,祁溟月想起今日所见琰青惊怕的神se ,不觉有些好笑,“我这男宠即使再具魅力,又岂能与暗皇的积威想比?”

从溟儿口中听到往日称号,并不觉意外,但琰青的误会,却让他心中又是生气又是心疼。停下了笔,祁诩天神se 渐冷,“他竟然将溟儿视为男宠?”瞬间沉下脸来,紧蹙的眉宇间,鹰一般锐利的眼眸射出了锐利的寒光,为着琰青的那句话,祁诩天升起了怒意。

刘总管在一旁听了此言,也掠过一抹暗沉之se 。

察觉到两人的不悦,祁溟月自己倒不觉有何委屈,“父皇何必如此,你我之间如何,并无向他人解释的必要,溟月是否男宠,也与他人毫无干系,父皇不觉得为此生气有些小题大做之嫌?”

刘易敛下了眼,他自然知道,以殿下的性子来说,是不会介意他人之语的,不然,也不会与陛下走到今日。

但祁诩天却仍未释怀,他的溟儿岂能与男宠同论,想到琰青此言,眼眸中的厉se 又浓了几分。

祁溟月未曾料到,自己无心的一句话,竟然又引来父皇的不悦,想必也为琰青惹了些麻烦,思及答应琰青之事,却只好继续开口,“那日琰青邀我去流芳馆,只是为了救人罢了,并无恶意,溟月今日已答应,随他前去救人。”

说着便将琰青所言一一道来,中过蛊毒,他自然之道其中的厉害,若有可救之法,他也不介意相帮,另外心中还有一猜测,关于那蛊毒……

“看来溟儿已决定了,那还与父皇说些什么,只管去便是了。”漫不经心的说着,祁诩天的话中却透着冰冷,早先已为琰青之言而心生怒意,此时更是因溟儿将要出宮之事而添了些不满。

之后祁诩天不再开口说话,御书房禸 的气氛骤然凝结,刘易观察着陛下的神se ,又望了望站在一旁的殿下,自觉此时并不适宜待在此处,陛下与殿下之间,有些事兴许还是俬 下解决为好。微微一躬身,他静悄悄的离开了御书房,留下了书房中的两人继续对峙。

静悄悄的书房中,冷香萦绕,书案旁,两人一坐一站,都不言语。

祁诩天想到溟儿竟要为琰青亲自出宮救人,胸中的怒意便翻涌而上,望着站在一旁的溟儿,他低垂着脸,看不见表情,但独自站立的身影,却让他不由心中一软,伸手想要将他抱入怀中,方一抬手,祁溟月却恰好在此时背转了身去。

望着少年倔强的背影,祁诩天只觉从未有过的烦躁,眉头紧蹙,看着他走远了几步,站在了另一方书案之前。

“溟月记得幼时,父皇在书房禸 批阅奏折,我便在此读书习字……”站在熟悉的书案前,祁溟月伸出手,指尖由案桌上划过,御书房禸 ,除了父皇所用的案桌,还特地放置了他用的,那时身子幼小,也才不过五岁,父皇特地命人制了适合他身型所用的大小,如今看来,是再也不合用了,但自搁在此处,就未挪开过。

祁诩天只是听着,并不说话,注视着他的背影,耳边又传来他清亮悦耳的语声,在宽敞的御书房禸 透着些许飘渺的回响,“……而今,溟月已十五了,再非昔日幼童,父皇也该知道,溟月本就不是寻常少年,虽与父皇走到今日,倾心相许,以身相托,但溟月并非父皇的从属,我与父皇之间从来都是平等相待,若真事事仰赖父皇,需求得你的允诺方可行事,那溟月与他人口中的男宠又有何分别?”

听到他的一番话,祁诩天眸se 一冷,不悦他又将自己比作男宠,却也因他的话而沉思起来,望着不远处缓缓侧首的少年,他悠然伫立的身姿,修长挺拔,虽才是及冠之年,却已透出了让人无可捉摸的神秘气质,既高贵从容,又有着几分优雅沉静,总是含笑的唇依旧微微扬起,神se 间并无半点怒气,但与他对视的眼中却是毫不相让的自信傲然。

这便是他的溟儿了,叹了口气,祁诩天的心中倏然升起了某种难以名状的感觉,既是欣喜又是赞叹,如此不凡的少年是属于他的,油然而生的骄傲使他露出一抹欣然的笑意,越来越明显的笑意又逐渐化作了朗声的大笑。

低沉的朗笑在御书房中传出阵阵回响,将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