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帷香浓 锦帷香浓_分节阅读_2

作者:欣欣向荣书名:锦帷香浓更新时间:2021/04/29 09:31字数:2269

  

见爷的影儿,打从上月,姐儿身上便不大好呢,倒病了这些日子,成日念着爷,遣老婆子去爷府上瞧了,奈何爷高门大户,近不得前儿,今儿好容易拦着爷的马,如何也要去一遭。请记住我们的网址:www.shubaol.com”

柴世延待要拨转马头去高家,忽记起家里的玉娘,年前为着他要纳董二姐之事,夫妻有了嫌隙。

自娶了玉娘进门,夫妻便说不上举案齐眉,也算的相敬如宾,若论模样儿莫说董二姐,便这郑桂儿也靠不上边儿,只玉娘生性稳重,掌家理事自是稳妥,却夜里枕席之欢,也如此,便有些败兴。

且不喜这些,常把他往外撵,便他凑上去又有甚趣,久了便也不大去她屋里歇了,常去外头院中吃酒,那董二姐知情识趣儿,便起了心思要纳家来。

玉娘却道:“若纳妾怎不纳个良家女子,虽柴家不是那等勋贵之族,纳个粉头为妾,也不大中听。”

自来忠言逆耳,彼时柴世延正在热乎劲儿上,哪里肯听,末了,摆了三日酒纳董二姐进门,自此,夫妻更冷下来,虽冷毕竟是结发夫妻,便低声吩咐平安:“家去莫实心告诉你娘知道,如此这般打个谎来。”这才骑马往高家去了。

平安家来,按着爷吩咐的告诉了秋竹,不想这会儿娘唤他去,心里知道,娘是个正经人,最瞧不上爷在外挑弄妇人鬼混,那高家寡妇之事,若被娘知道,待爷家来,说不得一顿板子落在身上。

故此战战兢兢进了后宅,至上房院外间,见了玉娘跪在地上磕了头起来,琢磨着小心应对,玉娘略扫了他一眼道:“唤了你来,只因有一句话要问你。”说着,顿了顿才道:“你家爷果真去了院中?”

平安一听,心里暗叫一声糟,可不是怕什么来什么,待要隐瞒,不料大娘又道:“虽说平日我是个好性儿,也有真章,打量使唤你的小心思哄我去,却差了主意,若不说实说,需知大娘的板子也不是白隔着的摆设。”

那平安唬了一跳,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道:“娘且饶了奴才,爷从庙上家来,被那高家的老婆子拦住了马头,言说,言说……”说着不免有些踌躇,又一想,横竖一顿板子,先躲过如今再说以后吧!

一咬牙道:“言说她家闺女连日身上不好,爷便拨转马头往她家去了。”玉娘听了不禁冷笑一声:“这话可真是新鲜,何时高家竟成了院里,那高家老头年前才死,家中撇下个婆娘守寡,顶门立户的个男丁都无,爷避嫌还避不过来,去她家作甚,必是你打谎胡说,莫用这等不实之言哄骗与我,快些招来,免得皮肉受苦。”

平安暗里叫苦,心道,娘平日从不理会这些,怎今儿却较起真来,爷与那高家寡妇哪里过的上明路,真正一个有口难言,支吾半日吐不出一句整话来。

玉娘哪里耐烦,把手里的缠枝盖碗放在炕桌上,一声轻响,平安不由抖了抖,忙磕头道:“娘饶了奴才,奴才说便是了,灯节那日,奴才跟着爷去观灯,街当正遇上高家那寡妇,一来二去便有了往来,爷不叫小的说与娘知晓,怕娘知道惹气。”

玉娘不禁暗暗冷笑,惹气?那厮做下如此下作之事,还知道惹气,若不是知道她哥嫂的虎狼之心,玉娘恨不得这会儿豁出去,与柴世延和离,旁处寻个妥帖之处,自在清净的好,只如今却无他路可走,为今之计,需为自己细细筹谋早做打算。看最新无错小说就上 www.shubaol.com >>新>>第>>三>>书>>包>>网>>

便心里再不愿,也要拢络那厮家来,若能得个子继,养在身边儿,便是他死了,自己拿定主意,守着儿子过活,也能安生度日,倒比如今更省心些。

思及此,脸se 缓了缓,让秋竹去拿了笔墨纸砚,挽了云袖,露出皓腕,执笔在手,略忖度,摘了一首小令,写于纸上,折了个相思扣,递于平安道:“你莫怕,我不打你,只你爷在何处,便把这签送与他手上,余下不用说半个字,只听爷行事便了。”

平安出的门来,还不禁挠头,娘素来是个冷性儿,便跟爹新婚之时,也少有今日这般脸se ,瞧眼se ,倒似要拢爷的性儿呢。

他们小厮奴才平素在一块儿吃酒,灌多了黄汤也都是口无遮拦吃了豹子胆儿的,背地里也没少嚼说几位主子。

若论姿se ,莫说府里,可着高青县,东南西北的院中粉头,连高家那寡妇都算上,也没一个及的上大娘的,那模样儿那身段儿样样拔尖,却这性子有些过于沉稳,不得爷的意。

想男人哪个不好se ,只生的再好模样,末了还不是要炕上见真章,平日沉稳正经还罢了,若枕席之中也如此,岂不无趣,更何况,爷是怎样的人,自打开了荤,哪院中不曾去过,梳拢了不知多少粉头,风月场里练就一身本事,哪会中规中矩。

娘不依顺着爷折腾,便只得去寻旁的妇人,日子长了,可不越发冷了心肠,要说娘只略俯就着爷些,绊住爷的脚儿,外头纵多少勾魂的,也无大用。

平安常跟着爷走动,自然最明白爷心思的,说下大天来,爷心里还是惦记着大娘呢,不然也不会叮嘱他瞒着这些事,虽不知大娘这签上写的什么,只听娘的话头便料出结果,爷接了还不知怎样欢喜呢,这差事办好,合了爹的心,不禁躲了一顿板子,说不得还能得些赏钱吃酒。

心里拿了主意,脚下越发轻快,上了马直奔高家,绕过正街大门,敲开后头角门,郑桂儿的娘应门出来,见是平安,忙让进去道:“怎这会儿便来了?”

平安不应她的话儿,只问:“我家爷呢?”

那老婆子笑道:“你爹正在里头吃酒,你不怕挨了窝心脚,自己叫去。”

平安心道,便挨了也得去,迈脚进了院,至窗下,附耳听得里头婬 ,浪之声不绝,便也没吱声,只在窗下候着……

作者有话要说:

☆、各存心思

想这郑桂儿跟了高老头哪得施展,六十五快进棺材的老头子与柴世延如何比得。

想这柴世延,惯有些个名声在外,本是柴家一门的独子,又生的晚,父母甚爱,恨不得捧在掌心含在嘴里,真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何曾有一样不如意,久了,便养成个任意胡为的霸道性情。

及到开蒙,请了先生来家,指望着教学些道理,将来也好为人处世,不想他生就个惫懒性儿,哪肯读书,不过略识了几个字,便丢开,磨着他爹去寻了武师来,学了几年拳脚,倒练就一副好身体。

到了十二三,便跟在他爹身边学些经济往来,柴老爷见儿子虽不喜读书,与买卖经济上却颇有灵性,便也丢开让他考科举的念头,一心一意教授与他。

十四五上,手里的大半营生往来,银子账目便悉数交托与他,这柴世延天性浪荡,又磨出了心计手段,手里攥着买卖,哪里会缺银钱使唤。

自古钱能通神,他手里有钱,自然便有那傍上来混吃喝的,柴世延也不论个高低贵贱,皆称兄道弟,身边傍着一帮人,成日呼朋喝友称兄道弟,与酒肆中吃酒耍闹,酒足饭饱便去那院中吃花酒寻乐子。

风月场中混过来倒混了一身下流本事,柴老爷见事不妥,怕任他胡闹下去耽搁了子嗣香火,便托媒人与儿子寻一门妥帖的亲事。

想世延这个性儿,怕寻常姑娘他瞧不进眼去,又怕娶来个轻浮性儿的,更助他胡闹起来,自己夫妻在时,他尚有个忌讳,待自己百年后,府里若吴哥稳妥掌家的,还不翻上天去。

便与媒婆道:“头一样自是好人家的姑娘,父母俱在堂的,有兄弟的最好,二一样,要性子沉稳,知书达礼的最好,三一样,要模样标致,贤良淑德的最好,这三样缺一不可。

那媒人笑的打跌道:“真真柴老爷要的是天上的仙女不成,若寻旁人自是寻不得这样的好姻缘,也是赶巧,如今我这手里正有个仙女呢。”

柴老爷忙问:“却是谁家?”那媒人便道:“说起这家,柴老爷也是知道的,便是城外陈家,祖上可是出过大官的,远的不说,陈家老太爷不还任过咱们县里的主薄,现如今告老在家颐养天年,陈家老爷虽说没得个一官半职,好歹也中过举人,浑家还是咱们县太爷的表侄女,跟咱们县太爷一个姓,虽是远房的亲戚,这亲里套着亲呢,膝下一子一女,若论家俬田产,自是比不得您府上,却莫忘了那句话,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好歹也有些底子,旁的不说,单说他家这个姑娘,可真真百里挑一的妙人儿,跟着祖父念了几年书,识文断字,做得一手好针指,绣的帐子,做的鞋,真叫一个巧 ,又生了个如花似玉的模样儿,一双脚裹得的小小,走起路来摇摇摆摆,比那画里的仙女还好看呢,最难得性情稳重,虽说比少爷大上一岁,可俗话说的好,女大一抱金鸡,娶了这样媳妇还不擎等着发家……”

那媒婆舌翻莲花,死人都能说活,柴老爷听着旁的还罢了,只听说性子稳重,识文断字,便先中意了七八分,转念又想,自己中意不成,世延这个孽障,他不点头便娶了家来,也敢把人休回去,白等让他远远相看了,方成就婚事。

再回头说这郑桂儿当初勾上柴世延,两人携手入榻,待脱了衣裳,瞄见柴世延身下那驴大的物事,先自一喜,春情涌动,与柴世延云雨一番,得了真趣,心里爱上来,便想与他做个长久夫妻。

存了此心,暗里使她娘扫听了柴府种种,闻听柴府里的大娘子,最是个温克性儿不理事的,才松了心,愈发使手段拢络柴世延,恨不得事事依着他,尤其这枕席之上,次次由着他折腾。

先头柴世延贪着新鲜,倒是隔三差五便来,自打过了二月二,便来的少了,这一晃,竟有半月不见影儿,郑桂儿怎不心焦,还想着窝盘住他,纳了自己进府,终生有靠,日后再得个一男半女,还愁什么。

想他那府里,如今连妻待妾不过三个,陈玉娘不理事,权当个摆设,二房不过一个房里的丫头,有甚手段,新娶的三房,董二姐虽是粉头,她也曾照过一面,哪里及的自己标致,便论手段,自己又何曾输了她。

便使家下小厮在陈府外守着,瞧见柴世延往庙里去,便忙着梳妆打扮,吩咐灶上置办了一桌齐整酒食,让她娘半道拦了柴世延家来。

在屋里远远听着马嘶,便忙迎了出去,柴世延迈脚进来,她已盈盈然福下身去,一双妙目勾了他一眼道:“爷这一向少来,可是奴服侍不周,恼了不成。”

柴世延见她今儿打扮的不同往日,想是刚沐浴过后,并未戴冠而,满头青丝只松松挽了个髻,鬓边插了一支大红牡丹,映着一张粉面,眉眼如画,娇艳无双。

往下瞧,眸光暗了暗,这样的天儿,虽在屋里却仍有些寒意,这妇人却仿佛不知冷般,腰上系一条藕se 薄绢儿裙,外罩着白纱衫儿,透出里头绣牡丹的肚兜,酥胸高挺,皮肤腻白。

柴世延见到此处,不免燥火上涌,哪还顾得什么,几步过去把她按在明间的八仙桌上,伸手扯了她裙儿,便入将进去……

这妇人旷了几日,早便挨不住了,被柴世延入的,哼哼唧唧婬 ,声浪,语不绝,真比那院中粉头还荡了十分去。

一时事毕收拾了坐与外间,放桌摆了酒菜上来,郑桂儿只穿一件小衣绢裤儿,露出白嫩嫩的身子,与柴世延并肩跌股坐与一处,递酒布菜好不殷勤。

吃过三巡酒,郑桂儿软着身子挨在柴世延怀中,幽幽的道:“那老头子去了,丢下奴这般青春年少,守着这么个空屋子,何时是个头,奴还道这一生命苦,落得这么个凄清结果,不想得爷眷顾,成就好事,奴这身子既给了爷,便跟爷成了一条心,望爷莫嫌奴容貌丑陋,且让奴有个安身之处,也好做个长久夫妻,奴便死也无憾了。”

说着,挣起来,跪在炕头,一个头磕将下去,两行珠泪滴滴答答,顺着腮边滚落,好不惹人怜惜。

柴世延本没想纳她家去,此时也不禁有些意动,伸手扶她起来,搂在怀里道:“如今你尚在热孝之中,此事确需从长计议才好,爷纳你进府不难,只这名声也要顾及些。”

郑桂儿见他松了口,欢喜不胜,忙道:“那老头子虽说去了,却留下一处买卖,便没多少现银,却有些好东西,能典卖些银钱,爷若纳了奴去,这些便权当个嫁妆,悉数与了爷。”

柴世延哪里不知高老头的药铺是个赚钱的营生,早恨不得算计在手,如今不费吹灰之力,得人,又得买卖,岂不是桩大便宜,待要就应,忽想起家中玉娘。

为着董二姐已生嫌隙,若再纳了郑桂儿,不定连夫妻的情份也去了大半,柴世延心里还是敬重玉娘的,虽有些无趣,毕竟是结发夫妻,当初也是自己亲眼相中的人儿,与这些旁的女子自是不同。

想到此,便道:“这事须当问了我那浑家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