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心计:阿娇皇后 媚心计:阿娇皇后_分节阅读_5

作者:林若仙书名:媚心计:阿娇皇后更新时间:2021/04/29 09:35字数:2312

  

七岁时登基,做储君这两年来他成长了不少,父皇更多地教导他,教他从一个为上者的角度来看待所有事。全世界只有两个网站,一个是【新第三xo小说 】,一个是非新第三xo小说 !他也知道父皇很看重他,但也明白今后的道路必将坎坷。

刘荣是他的长兄,更是前太子,是自己的前车之鉴。他为刘荣的死而遗憾难过,却更要思考如何避免走上跟他一样的路。刘荣的事他看到,即使身为储君,也会瞬间失去所有。追根究底刘荣的被废,就是因为栗妃不愿与馆陶姑姑联姻。现在自己是储君,可会不会也因为哪个皇亲国戚的不喜欢而失去太子之位?谁也说不定。

阿娇哭着回到家,就直接奔到馆陶的房间,带着责备的语气问道:“母亲,荣哥哥死了,他是为你的野心殉葬的,现在你开心了吗?”馆陶不禁皱起了眉,断喝一声“阿娇!”

陈桥不知道怎么办,陈侯听到声音也赶了过来,安慰阿娇道:“阿娇,快别说了,你难过,你母亲也一样难过啊。你母亲做什么还不都是为了你,你怎么能这么跟母亲说话,还不快跟母亲认错。”阿娇一听这话,愈加伤心,“你们什么都说是为我好,难道我想要荣哥哥死吗,难道我想要当太子妃做皇后吗?你们不要以为我好的借口来做我不喜欢的事。你们都是为了你们自己”“啪”馆陶一巴掌打在阿娇的脸上,空气瞬间都凝结了,连馆陶自己都吃了一惊。

从小到大阿娇向来是馆陶的心头肉,从来舍不得伤她一下。她一共养过五个孩子,只有陈桥和陈娇养住了,阿娇小了桥儿六岁,生她的时候馆陶都已经岁了,在阿娇之前馆陶还怀过楎偛筬佑躁祎y祎赙彑腎虎楎偛虔皙≦鱙さし健蒖鮐媀ぐ葒こ葒膐鹎舰竟然失手打了她,可是她有说错吗?自己确实是始作俑者,但却从没想过要荣儿的命啊,刘荣那毕竟是她的侄儿,而且荣儿死了对她有什么好处。一切都是王皇后的手段,她是唯一想要荣儿命的人,荣儿的存在,就如一根刺卡在她的喉咙,前太子的身份是一个隐患会时刻威胁着他们母子的地位,只有把这根刺拔掉她的彻儿的地位才能稳固。这些话怎么能告诉阿娇呢,让她知道了只会更加排斥彻儿吧,哎!怎么才能让阿娇理解呢。

别说安抚阿娇了,这边陈侯早不愿意了,他搂着阿娇责备道:“你再怎么生气也要跟孩子好好说,你打她干什么呀!”在父亲的煽风点火之下阿娇更是伤心,恸哭了起来。“娇娇,别哭,是你娘错了,我们不理她了,好不好。”阿娇不听只是顾着哭,馆陶更是哭笑不得。阿娇越想越觉得委屈,对刘荣的愧疚郁积在心中,找不到发泄口,她只觉得心里好闷,好想忘记所有的悲伤。

这三人正不可开交之时,侍卫来禀报“太后从甘泉宮回来了。“回长乐宮了吗?”馆陶赶忙问。“听说是直接去了宣室。”“她一定是知道了荣哥的事了去找陛下,为得就是荣儿的事吧。阿娇,阿婆她最疼你,你去安慰安慰她吧。”馆陶希望阿娇分分心,不要一直纠结在刘荣身上。

**【13】 各人各样心,费思量(2)**

等阿娇赶到宣室的时候窦太后已经离开回长乐宮了,只剩景帝坐在宣室殿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景帝看着儿子留下的遗书,自责之外还有复杂的自己都说不清的想法,是不是自己其实是希望看到这样的结局?

刘荣是自己的长子,景帝还记得他出生时自己的单纯的喜悦。可是随着时光的流逝,作为一个皇帝在审视自己的儿子们时不再单纯地以一个父亲的眼光,更多地是作为一个帝王在审视一个储君,在他的儿子们中彻儿是最像年轻时的自己的。

景帝在年少风华正茂的年纪也是刚愎自用,他还为太子时吴世子入朝,他们博弈时因争棋路发生争执,他当时直接就抓起棋盘将吴世子砸死。这一次冲动的行为后来间接影响了后来的以吴、楚为首的“七国之乱”爆发了。但他不觉得后悔,即使再让他重过一遍自己的人生,自己也会那样做,他一直认为男儿的慷慨豪气是一个要开拓进取的帝王必备的素质,而刘荣太过于懦弱,他连自己喜欢的一个女人送上门都不敢要,只是为了所谓的孝道,这样孱弱的男儿可算是个好儿子,但怎么能扛得起整个江山,所以当年废掉刘荣是他深思熟虑后的决定。

相比之下,他现在的储君刘彻具备他所期望的素质和魄力,从他身上景帝看到了自己年轻时的影子。

刘彻从小便聪颖过人,慧悟洞彻,进退自如。刘彻五岁的时候他试问他:“乐为天子否?”刘彻答道:“由天不由儿。愿每日居宮垣,在陛下前戏弄。”小彻儿信口而应的回答,使景帝不得不对这个儿子另眼看待。随着他年纪增长,彻儿惊人的记忆力也让景帝深感诧异。长公主刘嫖把阿娇做太子妃的希望寄予他的十皇子他并不奇怪,但刘彻很少与阿娇往来他也知道。而那日刘彻居然能流畅地对答道:“如果姑姑真把阿娇姐嫁给我,我一定盖一座金屋子给她住!”虽是人教导的,却也毫无做作,一样的情真意切似的,着实让景帝对他刮目相看。以六岁的年纪便能沉着冷静、让他人为自己所用,果真是聪彻过人,于是景帝便也接受了母亲和姐姐的心意,让他做了储君,希望他能开创一代盛世。

身为一位父亲,刘荣的死让他很伤心,他毕竟是他的长子;而作为一个帝王,刘荣的死却让他松了一口气。这就是帝王的无情吧。

“阿婆!”阿娇赶到长乐宮的时候看到窦太后坐在床榻上,失明了的眼睛看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什么。“阿婆,你一定累了吧。”阿娇做到榻上,搂住她的胳膊,虽然不想阿婆伤心,但还是忍不住地说道:“阿婆,荣哥哥他死得好冤枉。”

“是呀!都怪那个郅都,你舅舅跟我说了,他只是想吓唬吓唬荣儿罢了,是郅都为了讨好你舅舅才逼死了荣儿,真是该死。”窦太后搂过阿娇,“我叫你舅舅杀了他,给你荣哥哥报仇。”

刘荣是她最喜欢的一个孙子,不仅因为他是长孙,更因为他是这么多孙子中最像文帝的一个。但是很可惜他有一位蠢得冒烟的傻母亲,馆陶有意把阿娇与刘荣撮合在一起是她认可了的,她可不希望自己百年后窦氏家族会像薄氏一样。所以她唯一的外孙女阿娇一定要做皇后,但更要做得有滋有味、呼风唤雨。如果像薄后那样,薄太后一去世就立刻被废了又有什么意思,她的阿娇可不能那样窝囊。刘荣是喜欢阿娇,但他太懦弱,受制于栗妃这一妇人,难成大事,况且栗妃还没当上皇后就已经如此不把窦家放在眼里,将来一旦得势更难控制。

窦太后抚着阿娇的背安慰她说:“虽然彻儿这个孙子我也没有多喜欢,但说实话他的母亲确实比栗妃懂事多了!阿娇,你就别伤心了,让你舅舅看见了不好,荣儿会这样都是他的命。”

阿娇从窦太后的怀里抬起头来看着阿婆无神的双眼,突然觉得很陌生,以前总是觉得阿婆的怀抱时最温暖的,阿婆的眼睛虽然无神可是是最慈祥的。而现在她觉得那双眼冷冷的,透出寒意,让她不禁打了个寒噤。

**【14】 各人各样心,费思量(3)**

知秋和知明簇拥着阿娇出了长乐宮。

“翁主,您想去哪儿?”知秋小心翼翼地问漫无目的的阿娇,“去舅母哪儿吧。”知秋知道阿娇说的舅母不是坐拥未央宮的王皇后,而是已经被废,偏居北宮的薄皇后。

薄皇后自从被废后,久病积弱,整日奄奄一息,一天之中大半时间都在床上度过。阿娇看着薄皇后昏昏沉沉的脸,忍不住为她心酸,轻轻地喊了一声“舅妈。”

薄皇后迷迷糊糊地转过脸来,看到阿娇,神情慢慢转为慈爱,落泪道,“你也不要叫我舅妈,我再也不是你的舅妈了。”

“舅妈,你永远都是我的舅妈,我的琴就是你教的啊。你要快点好起来,还教阿娇练琴。”

听了阿娇的话,薄后的目光却又移到殿角小案上放置的古琴之上。她年少之时,薄家还正显赫,听说她爱弹琴,刘启特意找了这把天下名琴送给她。那时候陛下还小,只比她略高一头的个子,会笑着唤她,“阿晓妹。”

如今都成往事,而情既然已经断了,又何必留着琴呢?

她轻轻的呼了一口气,“阿娇,难得你爱弹琴,我这把琴就送给你了。”

薄皇后仅有的侍女把琴拿来交给阿娇,阿娇抽抽噎噎的接了过去,“谢谢舅母。”

“阿娇,你叫我一声舅母,我就再教你最后一课,”她的双眸深深的盯着阿娇,仿若叮咛,又仿若自语地道,“不要再接近未央宮,不要做什么劳什子皇后。未央宮是什么地方,是专门把世上美好的东西一口一口的吞吃干净的地方。我的一生就算葬在这里了,如果、如果我没有嫁给你舅舅,现在就不会这么痛苦!若有来世,若有来世......”她的语气渐渐迷离,仿若梦呓,“来世莫嫁帝王家,偌个帝王肯专情?”

阿娇突然觉得很害怕,抱了琴,任由知秋拉着她,一步三回头的走出去。她看着躺在床榻上的薄皇后,床单下仿佛无物。心里想,以后只怕再也见不到这个曾经温柔的抚摸着她的头发,教她弹琴的人了。她更不明白是什么把这个温柔娴静的舅母变成现在这样,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陈午看着失魂落魄的阿娇,搂着她问:“阿娇,你怎么了?”

“爹爹,我觉得冷,我觉得长安好冷”

就在大家都对刘荣之死惶惶之时,梁孝王刘武却又闹出了事来。窦太后一直偏爱小儿子阿武,也一直希望景帝千秋万岁之后能传位于梁王。两年前景帝废了栗太子,窦太后就希望景帝能立梁王为太子,却不料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景帝反册立了刘彻为太子。刘武的皇帝梦再也做不成了,但他还不死心,在他的封地广延四方豪杰之士,多做兵器弩弓,还储存金银数百万巨。他听说了当年推荐刘彻做太子的有袁盎为首的十余名大臣,心中嫉恨,故又派人刺杀了袁盎等十余名大臣。可惜事情做得不干净,被景帝查了出来。

**【15】 各人各样心,费思量(4)**

堂邑候府。

得知了景帝一直追查的刺杀袁盎等十余名大臣的居然是刘武,馆陶忍不住责备他,“阿武,你怎么这么冲动。母后虽然疼爱你,但是阿启既立了刘彻做太子,就表示他不会传位给你,你应该明白的。今儿你又刺杀了推举刘彻的大臣,不是摆明了跟阿启做对吗?你这是让母后也难做了。”

“阿姐,我知道错了,当时只是气不过罢了。”刘武也颇为懊悔,“刘荣这一自尽,倒有不少大臣对他只因栗妃失宠而被废颇为叹惜。我就想着当年袁盎力挺王氏母子,使得他们一人为皇后,一人做太子。就想着杀了他们也能引起这些大臣的附议,重提废荣立彻的旧事,对我也有利,没想到反累及自己。”

馆陶低下眸子,看不出她的心思,“阿武,你既然对我坦白,那我也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

“阿姐想问什么?”

“刘彻被立为太子,姐姐我也算是幕后一推手。如今你对袁盎那么恨,那么,对姐姐我呢?”

刘武笑了笑,仿佛也曾想过这个问题似的。“阿姐,你还记得阿启哥还是太子的时候吗?那时候父皇并不宠爱我们母子四人,我们在宮中都要谨言慎行,阿启哥还要娶一个自己不喜欢的女人去讨好祖母,可那时候我们的感情多好啊。每日聚在椒房殿,其乐融融,我跟阿启更是常坐卧一处,真正手足情深。”刘武遥想过去,似也很是惆怅,“可是如今阿启哥贵为九五之尊,母亲取代祖母成了长乐宮的主人,你现在是大汉最尊贵的公主。可是......我们之间的感情却淡了。”刘武转身望着馆陶,“阿姐,你们三个都住在长安,只有我一个人呆在封地,我很孤独。”

馆陶看到刘武落寞的神情,明白刘武提起三人的手足之情不是袁盎等人难以比拟的,馆陶的担心也是多余的。她不禁感慨,上前去握住他的手,刘武有些伤感,“母后和你还好,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起,阿启总是提防着我。他很不喜欢我到长安来,总是想方设法阻止我来,他嫉妒母后宠我比他多。可是他每天都可以见到母后,我有时候一年才见一次,他就不能体谅一下我、体谅一下母后吗?”

说这话的时候,刘武不像是个四十多岁的男儿,反像是个孩子,一个撒娇地祈求哥哥姐姐们多谦让他点的孩子,馆陶心里也感伤了起来,“阿武!”

“阿姐,我们回不去以前了,是吗?”刘武问道。

馆陶不说话,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握着阿武的手更紧了。

“阿姐,不管阿启哥怎么想,我只是一时意气,我知道错了,求他降罪,怎么都行。你把我的意思告诉他吧。”刘武赌气地说。

“你放心,阿启不会不顾及手足之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