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 娶【凤池吟】 强 娶【凤池吟】_分节阅读_104

作者:凤池吟书名:强 娶【凤池吟】更新时间:2021/05/19 00:26字数:2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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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物,一边抱怨:“唉,还是娘家亲戚有点人情味。”

章美意坐在沙发上打电话,章天秋手一顿,开始吼她:“美意!你怎么还不动弹,再过半小时就要去火车站了。”

章美意晃着腿挥挥手,“哎哟妈,说了我不去了。”

“你!你姥年岁也大了,能有几次再见面的机会?走,赶紧的。”章天秋放下东西要去夺她的手机。

“妈你烦不烦啊,我真不想去,你这一去又是好几天,穷乡僻壤的也没个玩乐的地方,想憋死我啊。”

章天秋气得说不出话来。

沈略见这对母女吵架,自然避得远远的,端起碗筷就去厨房了。

水龙头开着,哗啦啦响,她也没听清两人又说了什么,最后沈如海走到门口对她说:“小略,你真不去?那我们走了。”

沈略“嗯”了声,说道:“爸再见,路上小心。”

她把擦干净的碗碟放好后,出来见章美意还是没走,插着耳机摇头晃脑的,不知在听什么。

沈略跟她没什么话说,自己回房间了。她觉得浑身无力,过年过得无比累,身心都困顿到极致,躺在床上没一会儿,竟然睡着了。

迷迷糊糊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她是被震耳的喧闹声吵醒的,甚至自己房间的门板都被撞得咚咚响。

她吓了一跳,还以为家里遭遇强盗了,倏地拉开门,一个流里流气的男生毫无防备,顺着门板就栽倒在沈略脚背上。

沈略慌忙往后一跳,男生从地上坐起,对她吹了声口哨,扬声问道:“小美呀,这妞儿是谁?怎么躲在屋里不出来啊。”

章美意正指挥人搬沙发挪出空地,斜睨了沈略一眼,嘲道:“谁知道躲里面干吗呢,想男人?”

“嘿,跟咱在外面嗨一嗨多好,有的是男人啊,哥们儿们,对不?”

其他几个男生也开始起哄,女孩们则大笑着开些不入流的玩笑。

沈略恼极了,走过去问章美意:“你干吗呢?家里弄成这样!”

章美意涂着红se 唇膏的嘴巴凑过来,故意摇头晃脑在她面前得瑟一番,一字一句大声说道:“开——party!”

沈略偏偏头,深吸几口气说道:“你就不怕吵着邻居?”

“嗬,你怕吵着自个儿吧?姐还偏要开了,通宵!”

沈略环视家里,整个乌烟瘴气的,几个男生还抬了好几架啤酒进来,电视的音量也被调到最大。

一个戴着耳钉的男生取过一瓶酒,勾肩搭背地递给她,她倒抽一口气,猛地推开他后,回房间拿了背包就飞快“逃”出去了。

过年时除了一些庙会,哪怕最热闹的商业区都冷冷清清,背街小巷更是这样。她奔出门后沿着街道走到十字路口,都没遇见几个人。

在公交站停住步子,看一辆又一辆的公交车停停开开,却茫茫然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最后循着一辆眼熟的线路上去后,才发现竟然是开往帝华方向的。

下车后,大厅里的保安热情地跟她打招呼:“唐太太,新年好呀。”

沈略嗫喏几声,很想让他别这么叫了。可如果不是唐太太,又为什么会住在唐先生的公寓里?大约会越解释越不清,越解释越难堪。她低声也回了句“新年快乐”,便急匆匆上楼了。

来到门口,在包里翻找一圈,发现竟然忘带门卡了。前些日子与唐颂同进同出,他给她的新门卡,她直接搁在床头柜上了,似乎一直忘了装进包里。

按完门铃,等了好几分钟都没有反应。她靠着门板叹了口气,滑坐在地上找手机,然后恨不得拍死自己,出来太急,手机竟也没带。

而且……他大概还在生她的气吧?

她越发觉得昨晚的那车是他的。

惹他不高兴了,现在流离失所没地儿去,才想着去求他吗?

沈略拉不下脸。她又有些庆幸手机没带,庆幸没冲动地给他打电话。

乘电梯下楼,保安也不意外,只以为她过来取东西,笑眯眯地跟她挥手再见。

沈略沿着人行道往前走,冷冽的寒风吹着,她不禁环紧双臂,有种伶仃孑然的感觉。朋友们都放假返乡了,而她……在喜气洋洋的新年里,有家归不得。绞尽脑汁想了一圈能去的地方,最后搭公交来到学校。

偌大的校园,此刻也不复往日的热闹,教学楼里黑黢黢的,就连宿舍楼也大门紧锁。

沈略傻眼,敲响值班室的门,阿姨正在跟家人打电话,抬抬手让她先等着。她站在紧紧关着的玻璃窗口外,等了大概十分钟,阿姨才打开窗户问道:“什么事?”

她指指门口设置的门禁栏杆,“我,我刷卡怎么开不了?”

“你寒假申请留校了吗?”

嗄?

阿姨解释:“期末时填的那张表,学校为了方便管理,寒假留校的同学都统一换卡了。”

沈略期末时忙得晕头转向,最开始一直呆在唐颂的办公室,后来冷战期间拼命在自习室熬夜,根本不晓得有这事。而裴晓她们觉得沈略家是本市的,寒假也不可能住这里,年级长过来登记时,直接填了全寝都离校。

“阿姨,能不能,能不能帮我开开门?”

“孩子,不是阿姨不帮你,如果你取东西的话可以登记一下,进去半个小时。但晚上住宿的话真不成,寝室都是断水断电的。”

沈略抿着唇不语,呆呆站在那里,浑身发冷手脚冰凉,脸颊也冻得通红。

值班的宿管阿姨听她口音就知道是b城本地学生,又劝道:“这大过年的,跟家里闹矛盾了吧?听阿姨的话,赶紧回家,免得父母担心。阿姨想回去都没招呢。”

沈略扯扯嘴角,又央求了几句还是不行,然后耷拉着脑袋缓缓往门外走。

去哪里呢?能去哪里呢?

放假期间,整个校园冷寂而萧瑟,雪已停,铺了满满一路却久久没人踩。她拖着疲累沉重的步伐走过,留下孤零零的两排脚印。

远处天边烟火绽放,家家户户的说笑声,大街小巷的爆竹声,隔着清冷的校园仿佛也能传进她的耳里。已经不记得多久没有过过一个温暖喜庆的春节了,就连除夕晚上那虚假的热闹,都只是昙花一现。

这一刻,沈略觉得前所未有的孤苦,仿佛被全世界遗弃,越是憧憬温暖,越是心凉。孤单,彷徨,无助……被她刻意压在心底的负面情绪一下子涌上心尖,沉沉的心脏再也不堪重负。

又一声闷响,随后半空腾起更明丽夺目的烟花。她像是被惊雷吓着的孩子,突然蹲在地上开始大哭,情绪来的莫名其妙,却又理所当然,如决堤的江水,只是做着撑到极致的宣泄。

零下好几度的冬夜,四下无人的校园,连鸟雀都吝于出声安慰,沈略哭得一抽一抽的,最后直接坐在雪地里。眼泪流经脸颊,被凛冽的寒风吹过,仿佛转瞬便会被冻上,刀刮一样疼痛。

她将脑袋埋在膝盖里,哭到最后眼睛已如枯泉,丁点泪水都流不出来,肩膀却依然抽搐着怎么也控制不住。

她觉得自己好像《一千零一夜》里那只被关在瓶子里的魔鬼,等待救赎等到快枯萎绝望,孩子气地想:现在谁能把她带走,……她就跟定谁。

魔鬼等了一千多年,直到所有的期盼和感激全化作怨毒的诅咒,才等到可怜的渔夫,可依旧没能逃脱最终的束缚。

雪花又开始飘落,轻盈地覆盖在沈略的身上。她微微闭了闭干涩到痛的眼睛,能救她的……也不过自己而已。

她想起身,可脚尖脚后跟全冰凉发麻,寒气带着湿意刺骨锥髓,站了好几次都没有成功,她只好低头先捶着腿。

咯吱咯吱,在她轻微的抽噎声中,还夹杂着由远及近的踏雪声。刚下的雪松松软软,走在雪地上,每一步都能让脚底发出这样的声响,令人听了就有冷的感觉。

寂寥的夜晚,响声越来越清晰。

沈略没有心思去看来人,沉浸于寓言和童话的渴盼毕竟只是心灵脆弱到极致的一霎。世上没有带公主离开的白马王子,也没有驾着雪橇而来的圣诞老人……

她还在胡思乱想,突然发现自己眼前的雪地里多出了一双男式的黑se 皮鞋,深se 的裤脚服帖地盖在鞋面上,映着皑皑积雪,分外显眼。

她缓缓抬起头,仰脸,水蒙蒙的目光毫无防备地撞进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眸。

128 心动过速

唐颂就这样出现在她的跟前,莹莹雪光中,居高临下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看似平静,嘴巴呼哧呼哧的喘气声却泄露了他的不淡定。他没说话,双眸映着冬夜冷光愈加深邃莫测,紧紧凝视着她,似要看出个所以然。

沈略吸吸鼻子,耷拉下脑袋,长长的头发被融雪浸湿,可怜兮兮的,像个被遗弃在风雨中的小猫。

“还蹲这儿干吗?你是打算在这里过夜么?”他取下手套,向她伸出手。

昨天看到她跟那小子拥抱,他的确快气疯了,一直深呼吸努力克制着自己,怕像上次剪彩时撞到那一幕般,被刺激得失去理智,盛怒之下再次在两人间划下难以逾越的鸿沟。

他开着车在除夕夜空寂的环线上绕了好几圈,脑中不自觉地做着画面回放。尤其是她竟然还主动回抱那小子!如果不是被他的灯光惊扰,他们接下来会做什么?

越想越气,最后出了城,他一个人在乡下光秃秃的田地里把整个后备箱的烟花嘭嘭嘭全放了。对着田埂恼火地踹了一脚的泥土,发泄过后,心情才好点。

回去后打开手机,一堆的祝福短信,他本想直接删除了,心思微动,遂逐条逐条去翻。看到她的名字后猛地一悸,结果……她是给他发短信了!还跟两个四五十岁的合作商撞词儿了!

他捏着手机气笑了,她怎么不再敷衍一点?转发的时候还署什么名啊?

憋了一肚子火,第二天一早故意不给她打电话,结果人家跟没事儿人一样,都不带心虚的。后来还是他自己没出息的忍不住了。

号码拨过去,接通后居然是个男人的声音,他的心立马悬得老高,什么愤怨、妒忌、憋屈……全忘了,抓起车钥匙就奔了出去,前所未见的失态把卓女士都吓了一跳。

来不及解释,他花了不到平时一半的时间赶到她家。敲门后没人应,他慌了神,用力一脚踹开,结果满屋子的乌烟瘴气人声喧哗,却没有她的影子。揪住那几个黄毛混混猛揍,依旧问不出所以然。

他仔细排查着她可能去的每一个地方,帝华、别墅、罗羽巷……当在g大宿舍楼前的空地上看到她时,一颗剧跳的心脏这才舒缓下来。

她穿着白se 的大衣,像雪候鸟一样任漫天风雪覆盖,孤零零的也不知在候谁,漆黑的眼眸像浸水的琉璃,盈盈中透着股可怜。

伸出的手都快酸了,良久,她才怔怔地握住,嗫喏道:“我脚麻了。”

他的大掌干燥温暖,她的则寒凉如铁。唐颂弯腰,索性将她打横抱起,她身上的凉气隔着厚厚的冬衣,依旧能传至他的胸膛。他心疼得要命,依旧没忍住嘴里的讥嘲:“大半夜的不回家反而蹲这儿,就算守岁你也守错日子了吧?”

“家里太闹腾。”她的两手环在他的脖子上,钻进他的衣领,冰砣一样,冻得他缩了缩脖子。

唐颂继续没好气地说:“我说的是帝华。”

“没带钥匙。”

“你不会借个公用电话打给我?”

“……你在生气。”

唐颂一怔,冷冷地笑了,“你还知道我在生气?”

知错不改,活该!

他余怒未消,打开车门把她丢了进去,然后自己绕到驾驶座。将车禸 温度调到最高,又给她拿了一条毛毯,气咻咻地扔进她的怀里。

沈略被柔柔暖暖的毛毯盖住脑袋,鼻子突然一酸,前一刻还在憧憬能来个人把她带走,……却没想到,带走她的,正是推她陷入如此境地的恶魔。

不是亲人,不是好友,也不是某个路过的好心人……

所有的热闹喧嚣褪尽,蓦然回首,只有他还在。

他把她周遭的人一个个驱逐,由此成了她仅余的依靠。然而,这个依靠是坚韧的磐石,抑或随时会塌方的雪山,她却看不清。唯一知道的是,她这一生,在没尊严的死去前,只能没尊严的继续攀附他。

“那……那晚,我跟他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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