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妻谜 夜色妻谜(221-230)

作者:温水青瓜书名:夜色妻谜更新时间:2021/10/13 14:49字数:11353

  

2021年5月30日

第221章娇妻出墙的恶梦

“虽然我不完全清楚你这次失忆的详细原因,但我能感觉到,你一定是受到了身心双重的痛苦打击。而且,一开始的那段时间,你老是在睡梦中痛苦地叫出声来,满头大汗淋漓。从你说梦话的禸 容,再联想到郦采彤在医院打的那个电话,我大致能猜到你梦到的是什么。”

“虽然你不再动不动昏迷,但是却还是留下了后遗症,那就是经常性的头痛。尤其每次做了那个梦之后,第二天你会头痛得更加剧烈。我们一起去医院看过,没有明显的器质损害,医生理解成神经性头痛。”

“我分析后,觉得还是跟心理、跟你残留的记忆碎片有关。这让我更加下定了决心,要把过去的记忆一点不留地从你脑海中清除掉,最好是一辈子都不要再回归那段痛苦的记忆。最需要清理的,就是你那个梦。”

“每次我都会用我的办法让你相信,那个痛苦的梦是不存在的。只有你睁开眼来,看到我在你身边,这才是真实的。时间久了,你终于深信那只是一个梦,到后来,你甚至都很少再遇见那个恶梦。我不知道,那个梦能不能真的瞒一辈子。如果实在不能,我只希望等到有一天,就像现在,终于不得不说破这一切的时候,你已经完全能够坦然面对。”

“老公,你有我,那些三年前的痛苦,早已和你无关,就像是发生在别人身上的事情。不管以后别人跟你说起的往事有多残酷,你都不要去在意。你只要想想已经有了我就够了。答应我,好不好?如果说我作为心理医生开出过各种各样千奇百怪的药方,那么对于你,我开出的药方就是我自己。我不知道以后要面临什么,不知道别人会用什么样的方法让你再一次陷入头痛,但我只希望,当你陷入头疼的时候,看看我,想想我,就能药到病除。”

说到这,青叶柔脸上也出现了少有的忐忑与迷惘,将整个身子倚向他,牵在她手掌里的大手,被她握得更紧了。

“除了远离那个梦,除了煲药材汤,这三年其实还有很多事情都是在治疗着你的头痛,虽然至今无法完全治好。我之所以一直劝你不要太把花木场的壮大放在心上,因为花木场对你最大的意义本就不是在于赚钱。”

“我当初建议你开办花木场,一是因为我发现你确实喜欢跟花艹 树木打交道,二是因为,花花艹 艹 能够让你平心静气,让你心旷神怡,让你的每一天工作,都是在缓解和治愈头痛!我想不出这座城市里,还有什么职业,比这个更能有治疗的效果。至于赚不赚钱,壮不壮大,一点都不重要。”

“三年时间就这样过去了。还记得耿四吗?耿四的出现,让我心里浮上一团浓浓的隂 影。我预感到,我最担心、最不愿意面对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那一天,我害怕了三年的那一天,终于还是来了……”

妻子接下来所说,全都是雷宇天已经知晓的事情。包括约见元夕,威逼元夕,包括最终决定去见余生海。

“从元夕口中得知情况后,我立刻能够确定是砚市余家的人找了过来。确实,我当时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跑。就像三年前那样,再次关闭掉叶子心理会所和佳缘坊,和你一起,再一次跑到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但我转念再相,这次的逃避却不再有上次那么简单。”

“余家已经在全国的很多城市委托了侦探公司查找,我们能去的地方变得萎缩了很多。元夕也已经知道了我们的行踪,只怕逃不了多久,还是要被找到。所以,我不得不决定,既然反正是要去面对,那么,被动面对还不如主动。”

“我用把柄威胁住了元夕,让他先不要向余家透露消息,等过段时间,我主动去接触余家。我让他想办法打探,在寻找你的到底是余家什么人。其实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你爸,要么是你堂兄余坚恺,当然,也可能他们俩同时都在找。”

“老公,我这次不该用什么干妈,还有大连的借口来隐瞒你,但我真的想再亲自确认,到底是不是你爸。还好,我这次见到你爸,至少可以确认,明面上在寻找你的,就是他。”

“但是,我觉得你就这样回去还是危险重重。我分析了很久,一直坚信就是你堂兄余坚恺在一次次谋害你,他的势力不倒,可以说你现在回去跟三年前的处境并没有太大区别。”

“所以,我做了或许不该做的事情,我毫不妥协地威胁你爸,让他把余坚恺送进监狱,这是你这个亲儿子能够回去的起码条件。而且,动作必须要快,我怕时间一久,消息又会像三年前那样走到余坚恺耳朵里去。”

“都说权力是毒药,余坚恺下台后,我不会容许你身边再出现第二个、第三个余坚恺。所以,空缺下来的总裁职位,不可能再由别人来担任,然后再重演历史,又设计针对你。”

“这三年,你的头痛虽然好了很多,但治疗其实还远远没有结束。你爸有一句话说得对,余韵园总裁的这个位置一定并不容易做,所以我并没有向你爸建议立即让你来亲自接任总裁。我装作信心百倍,我装作胸有成竹,拍着胸口向他保证,如果由我来接任这个位置,我一定能够帮助余韵园风生水起。然而,当你爸一离开咖啡厅,我强打起来的精神就完全泄了下去,我装给他看的所有气场就如同被抽空了一般。我坐在那儿发呆,根本不

知道接下去要怎么面对。”

“老公,你明白我的意思吗?你的头痛一定要尽快好起来,还有,这一两年里,你在低调担任其中一名董事的同时,一定要暗中不动声se 地观察,整个余氏,到底谁是余坚恺的残余势力,谁是你爸的铁杆拥趸,谁是相对中立可以争取的,谁又隐含着自己的鬼胎。其实我最担心的,不是扳不倒余坚恺,而是就算余坚恺倒下了,依然有我们根本没有注意到的隐藏角se 。”

第222章蹊跷的突然发病

“我只希望一两年后,你的头痛彻底好了,状态也进入了前所未有的佳境。你正式出任总裁,作为余韵园集团真正的掌舵人,你对整个局势了如指掌,一上来便能大刀阔斧,赢得所有人的肯定和拥护!”

青叶柔抬起头来,一双乌溜溜的眸子,深深地望着丈夫。

“说完了?”雷宇天揉揉妻子的秀发,“说完了睡觉去。今天这故事编得,都能当电视剧拍出来了!”

“你……你居然不信我说的?!你认真点好不好,我跟你说真的!”青叶柔没想到自己说了这么久全是白费了口水,丈夫居然一句都不信。

“没说不信呵。就算你说的全是真的,我爸有回音了吗?他真能拿下我那什么堂兄吗?既然还没,想那么多干吗,好好睡觉,养足精神,明天我花木场还有好多事呐!”雷宇天一副天塌下来都没所谓的样子。

“你……你咋那没心没肺呢?是,你是救了我。可你只救我一次,我救了你三条命!别的不管,就这点,你没点表示?”青叶柔扬起脸,期待地等着他。

“还想要报答?”雷宇天就不去亲她,“你骗了我整整三年,你等着受罚吧!看我今晚不整死你!”

“我不给!恩将仇报,整别人去!”青叶柔嗔着他,却主动贴过来,亲了他的脸。

“老公,抱我。”青叶柔整个人缩进了丈夫怀里,让他抱紧他。

“是不是这样?”雷宇天故意使出一些蛮力,将她抱得缩成了一团,连骨骼似乎都在他怀中变纤细了。

“有点痛,但是,别松开好吗?”她轻轻闭上眼睛,似乎在享受着他的拥抱,享受着他带来的那种粗蛮的疼痛。

“老公,不管将来要面临什么,还记得我说过的那句话吗?我们永远是一对,不会分离,不会有天各一方的那一天,对吗?”青叶柔在他怀中喃喃自语。

“怎么,难道我爸真决定拿下我堂兄,让我现在就立马回去?”雷宇天自然听懂了背后的潜台词。

“还真这样。我今天接到了你爸亲自打来的电话,说是余坚恺的病提前发作,已经紧急送往医院了。我有点没想到。原本以为只是送进监狱,没想到事情比我想象的狠,竟然是提前发病了……”青叶柔眼中也有些寒意。

“我爸竟然……”雷宇天也愣住了。

“老公你想说的没错,跟我想的是一样的。”青叶柔只听到丈夫说四个字,就接过了他的话,“按我估计,余坚恺应该不至于这么早发病,至少还有个一年半载的。可以肯定,是有人在他服用的药物中做了手脚。”

雷宇天大嘴张开了半天。确实,他也是跟青叶柔同样想的。毫无疑问,这个在药物中做手脚,或者说指使人做手脚的,就是他的父亲,余生海!

难怪,崔英明仅仅只跟父亲一面之交,便得出印象,“这个人很精明”。现在看来,精明只是一个客气的说法,狠厉,才是父亲余生海的本se !

不管怎么说,余坚恺可是他的亲侄子,从事业上来说,又一直是他的得力助手。更而且,十几年的相伴不离,十几年的携手合作,就算是无亲无故的人,这份感情,就很难下手呵!

如果只是不得已而将余坚恺送入监狱,还算不了什么。毕竟,一边关在牢中,一边可以打通关系,让监狱好好善待余坚恺,也还可以算是慢慢安享余生。但余生海却没有选择这一做法,他来得更直接!

仅仅是因为这个侄儿余日无多,反正都是一死么?仅仅是因为来日无多的侄儿在他的天平上终于失去了意义,可以毫不可惜地舍弃了么?

“这个消息原本应该是我们想要的。然而,不知道为什么,我得到这个消息,却根本不知道它对我们来说,究竟是一个好消息,还是一个坏消息……”青叶柔摇了摇头,叹道。

“消息从我爸嘴里说出来,就一定那么可信吗?”雷宇天反问。现在,他反倒宁愿相信父亲是虚晃一枪,故意将余坚恺藏了起来,然后对青叶柔谎称是重病入院了。

“我怎么会想不到这一点?老公你看看这个,砚市本地论坛的帖子,已经有人在议论余韵园集团总裁重病入院的消息了。”青叶柔翻开手机里的微信给丈夫看。

“还不止这。就今天下午,我给我妈打了电话,请她帮我联系以前医院的老同事打听打听,得到的消息也是确认,余坚恺确实住院了,脸se 看起来很差。”青叶柔又补充道。

“好事呵。咱们何必反而弄得忧心忡忡的?”雷宇天皱眉苦思了片刻,却突然不想了,又恢复了他没心没肺的本性。

事实上,他觉得无非两种可能,一种,父亲确实用手段导致余坚恺提前病发;另一种,父亲只是故意让余坚恺假装住院,这样反而好过蹲监狱。但无

论哪一种,目的却是相同的,都是配合他对青叶柔的承诺。

无论真假,有一点却不变,那就是,父亲在展示他限制余坚恺,保障雷宇天安全的决心。也就是说,就算他舍不得对侄儿动手,只是假装入院,但也同样已经限制了余坚恺的行动。

发不发病不重要,重要的是,围绕在余坚恺病床前的,一定全是余生海的铁杆亲信,余坚恺自己的人想要接近进去,必定是难上加难。

说白了,余坚恺成了孤岛,他跟外界联通的一切渠道,被切断了。

上了床,雷宇天一直拿出一副恨恨的表情,责怪妻子骗了自己三年,太可怕了,还扬言以后都不相信她了。然而,他一边说着这些责怪的话,一边却又使劲地、狠命地亲着妻子。看起来,他禸 心其实就是在为妻子而感动,只不过把感激的语言换成了责怪,用看似责怪的特别方式,回应着妻子这三年甘苦自知的默默付出。

至少,他给到青叶柔的感觉就是这样的。

然而,雷宇天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就只有他自己明白了。

与妻子又责又亲,闹腾过后,平静下来的雷宇天却陷入了无法入眠的沉思。

第223章爱恨无间道

枕边,妻子换着各种姿势抱他,有时会把一双大美腿也搭到他身上来。

雷宇天看着妻子娇俏的面容,却不能不默默思考着晚餐后妻子说的那番话。

整体看来,妻子所说的话显得很真实,与她在咖啡厅同父亲余生海交谈的禸 容高度一致,与从郦采彤口中诱出的往事也非常吻合,与此前雷宇天从允作超等途径得到的信息同样非常一致。

然而,妻子的话又跟父亲余生海的一些话完全矛盾,背道而驰。

从妻子的回忆看来,毫无疑问,她是爱他的。

在咖啡厅听她与父亲的交谈,给到雷宇天的感觉是,她对他的爱掺杂了太多目的,爱得鱼龙混杂,爱得利益交葛,爱在利面前,顶多只占到半壁江山;

然而,从妻子今晚的回忆中透露出来的完全不是这样。货车侧翻的那一刻,雷宇天是强行赶跑了死神,而蛮横地在她芳心中夺下死神的地盘,占下一席之地,成为她芳心中的刻骨铭心。

为了他,她心里装不下别的男人,与允作超的相处一直都是心不在焉,闷闷不乐;

为了他,她由一个温婉柔和的女子变成暴走的小母兽,绝决猛烈,不管不顾,一意孤行,与全世界捉起了迷藏。这期间的爱,何止炽热,简直疯狂;

为了他,她三年隐忍,把那些想说的话都憋在心里,绝口不提。

包括在父亲余生海面前,青叶柔那样的咄咄逼人,一副女强人的架势,对余韵园的支配权志在必得,然而,在今晚的解释中,原来那所谓的强悍,也是妻子强打精神装出来的。为的,只是除她之外根本找不到一个可以信任的人去担当那个职位;为的,只是不想让那个职位再诞生出第二个、第三个余坚恺来,不想让雷宇天再延续被排斥、被算计的怪圈。

而且,她希望雷宇天尽早把头痛彻底治好,更希望雷宇天利用做董事的这一两年,低调地摸清企业全盘状况,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则惊人。说白了,妻子就是在为他做着准备,好让他驾驭全盘,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偏偏,这又与另外的一些事实形成了背离。

比如说,父亲在咖啡厅曾经警告青叶柔,说是已经派人调查过她当年在砚市的关系背景,发现她并没有看起来的这么简单。甚至,父亲疑心她是那些想要弄死余韵园的竞争对手派来的人,打入余韵园禸 部,里应外合,帮助对手整垮余韵园。

父亲仅仅是在敲打青叶柔,还是确实发现了青叶柔的不对劲?

如果父亲说的是真的,那么妻子今晚诉说的那些柔情蜜意、情深意重就是假的;如果妻子今晚的那些恩深义重是真的,那么父亲的话就没有真凭实据,纯属一种心理上的敲打而已……

还有,雷宇天十几天的陕市、砚市之行,基本可以推断出,青叶柔就是当年设计雷宇天夫妻,给前妻郦采彤下药,将两人生生拆散的口罩美女。然而,从今晚青叶柔的诉说中却可以看出,即使在货车底下死里逃生的那一刻,对雷宇天萌生了爱意,却还是不得不放开了搂抱他的一双纤手,因为她深知雷宇天是有妻子的。

也就是说,直到此刻她仍是无心破坏雷宇天与前妻感情的,而且,后来是因为在医院看到郦采彤的反常行为,她才知道雷宇天夫妻间的感情出了问题。如此看来,她对口罩女下药一事压根就不知情,自然就不可能是她下的药了。

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有不有可能,青叶柔又像上次的城南监狱鹊桥房一事那样,只说了八成的真相,还有两成却隐瞒没说?电话骚扰、下药陷害等事,被她刻意篡改瞒去了?

甚至,有不有可能今晚所说的核心事件,货车侧翻一事,都是她刻意编造出来的美丽故事,用来渲染他和她之间的轰轰烈烈,情深意重?

整个货车事件都被还原得非常逼真,历历如在眼前,按说是没有任何问题的。但,还是有唯一的一个令人迷惑之处,那就是,这件事成了孤证之事。也就是说,只有青叶柔一个人能够证明它存在,证明它

发生过。

路段偏僻冷清,没有一个其他的行人;事后雷宇天出于怕家人担心,既没有告诉父亲余生海,也没有告诉郦采彤。按青叶柔的回忆,只有他们两个人心知肚明。现在雷宇天又失忆了,那么整件事除了青叶柔一个人知道,便只剩下天知地知。

这变成了一件根本无法证伪的事情。无法确认其真,也无法肯定其假。

雷宇天心中暗叹一声。几个渠道获知的信息,明明每一个渠道得出的信息都是非常真实的,信息交汇到一起却又如此矛盾。一切都很真实,只是,雷宇天不知道哪一个才是真的真实。

前段时间,他曾经苦苦探寻,一心只求揭开尘封的记忆。那是因为他相信,只要他知道得越多,也就越能抵达真相与本质。

然而,现在他揭开了足够多的尘封记忆,知道了足够多的信息,才猛然发现,并不是获知得越多就越清晰。

大家都在说真话。所有的真话摆在一起,他才发现,面前形成了一个“无间道”,形成了一个由真话构成的迷宮。

理了很久,依然无法理出问题出在哪儿。但,觉终究不得不睡。

好在,真不真相或许还不是第一重要的。第一重要的,是下一步怎么走,怎么做。

好在,他早就想好了几天之后该如何面对。有时候,迷局太复杂看不清,那么就用最简单的办法去面对好了。

无论妻子有没有向他突如其来地透露出今晚这一全新的信息,他都知道接下去该要怎么做。那一步,不会因为妻子今晚的新信息,而有丝毫改变。

第二天早上,夫妻俩各自去上班。坐在天天花木场的办公室,雷宇天打通了胡恒的电话。

第224章娇美的女匪

“胡恒,帮我再做一件事情。有一个茶楼,你帮我去了解一下。”雷宇天将昨晚从妻子那儿问来的茶楼详细地址跟胡恒说了出来。

只要是真实存在的地方,只要是曾经发生过的事情,他不相信会完全没有任何的蛛丝马迹。

到了中午,雷宇天接到一个久违的电话。之所以说久违,因为是欣栗栗打来的。

帮欣栗栗介绍在崔英明逐鼎公司旗下楼盘上班的事情,欣栗栗对此一直心怀感激。现在,工作也有一个月过去了,欣栗栗估计是发工资了,打来电话,以示感谢。

“说吧,在逐鼎干得怎么样?看你高兴劲,是不是当销冠了?长出息了?”雷宇天听欣栗栗电话里心情不错,有些雀跃的语气,便问。

“还真被你说中了!雷哥你知道吗,销冠肯定不用妄想了,但我的成绩也很不错哦!这个月的销售新星,就是说在新人里面no1的,怎么样,我没给你丢面子噻?”欣栗栗反过来一副要向他讨奖励的样子。

“这个不意外吧?就冲你在中介公司当时的那股狠劲,地产公司的销售有几个那么卖命的?再过个几个月半年的,你打电话告诉我说拿了销冠,我都不吃惊。”雷宇天说的是真话。

欣栗栗禸 在的那股不服输、不低头的倔劲,先是经过青叶柔的启发和灌输,后又经过中介公司残酷业态下的强化,雷宇天真相信她一旦找到了适合的土壤,说不定哪天便能生长出一片风景来。更甚至,还他一个奇迹来,也不一定。

青叶柔改变了她的禸 心与性情,雷宇天给了她一个外在的机会和土壤,可以说,这个小女孩的人生转折,还真是雷宇天青叶柔两夫妻禸 外结合,合力栽植出来的。

只是,曾经亲手扶持了别人的夫妻俩,如今自己却前景不明,甚至变得摇摇欲坠。

“预祝你不久的将来,就会成为整个逐鼎最耀眼的销冠!加油,栗栗!在逐鼎公司跟同事们把关系处好,每天过开心点!”雷宇天想到不久自己就要离开安蓝,不由多叮嘱了一句。

“必须的,雷哥!”欣栗栗哪里知道雷宇天的潜台词,只是为雷宇天的叮嘱而心中一暖,“为了不久将来的逐鼎销冠,雷哥你这两天有没有时间,该让我有机会请你的客,庆祝一下,顺便跟你当面说声感谢吧?刚好也挺久没见叶子姐了,一起吃过饭,我也得好好感谢她!真的,叶子姐是我这世上最想感谢的女人,也是最美最善的女人,没有之一!”

“刚表扬你,你又忘事了。你想不起我跟你怎么说来着,别让你叶子姐知道是我介绍你去逐鼎的!”雷宇天简直想给她一栗子。

“知道啦,我哪有那么傻!我跟你和叶子姐吃饭,口头不提是你介绍我到逐鼎的呀,桌上我主要是感谢叶子姐,不就行了。你叮嘱的话我哪敢忘,叶子姐有时还会时不时打电话关心我最近的状况,激励我,每次电话里,我可半句都没提到过你!”欣栗栗认真道。

“我相信。你是可以单独请请她,我就不去了。反正她也就代表我了,你把想灌我的酒,全部灌你叶子姐好了。”雷宇天玩笑说。

欣栗栗有没有请青叶柔不知道,因为没过几天,雷宇天便将正式收拾好东西,与妻子一同启程前往千里之外的砚市。

雷宇天没想到的是,他在天天花木场最后一天上班的日子,所有人到得齐齐的,没有旷工,没有迟到,唯独,一向来得最早的尹诗韵却没有来。

一上午都不见来,竟然是假也不请,就旷工了。雷宇天寻思着

,估计是知道他今天就要离开了,尹诗韵心里难受,受不了那生生离别的场景吧。

最后一次走进园子,扛着园林剪,穿梭在柔软的阳光下。花香四溢,令阳光落下来时,都分解成为粉se 的颗粒与绿se 的纤尘。这诗篇般的园子,这心旷神怡的一切,终于将离他越来越远。

那些他曾经精心呵护过的蓓蕾,一朵朵像精巧的女人之拳弱小却又坚韧地举向空中,又像是细小的粉红心脏在空气中不可见地跳动着。以后,它们终于要在他的目力之外,或继续韶华,或渐渐衰枯。

中午叫上了丁小海与周黑,三个男人在花木场周边的大排档,粗声粗气地喝着离别酒。

酒越喝越多,丁小海开始骂娘,周黑开始捶桌子。男人的离别酒,还能怎样。

“雷……雷宇天,你不够意思!说好的我投钱,咱俩把天天花木场一起做大,你现在把摊子推给我,你什么意思?”丁小海并没有太醉,吐词还是很清晰的。

“砚市是吧?我等你,半年跟我回来。半年不回安蓝,哥们去砚市,把你绑回来!”丁小海发着狠。

“说吧,哪天的飞机!我不管你回不回安蓝,我这次就打包跟你去砚市。反正……你在哪混,我跟去哪混!”周黑乱捶打着桌面,他的道理比丁小海更加来得简单粗暴。

“咣当”,突然一声大响,小包厢的门被踢开,一个女人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不知道尹诗韵什么时候来了。一整天不见她人,这会儿三个男人正发着酒疯,她却嗅着了气味似的来了。

关键是,一向腼腆矜持的尹诗韵,来就来吧,居然还来得这么气势汹汹,这一脚踢开包厢门,把三个正耍横的男人反倒给唬住了,大眼瞪小眼,秀气委屈得像三个面临光膀子悍匪的小媳妇。

“出去,全都出去!”尹诗韵眼睛红红的,脸却黑黑的,一踢开门就冲屋子发酒疯的几个人吼道。

三个男人居然无一反抗,就像认命一般,一个跟一个,鱼贯着要走出包厢。

“你不准走!”等丁小海和周黑走出了房间,尹诗韵却一伸手,拦住了雷宇天。

随手将包厢门一掩,尹诗韵便用娇躯堵住雷宇天。她相对娇小,雷宇天相对高大,像一只兔子在打劫一只鹰,看上去有些滑稽。

第225章她用嘴让他难忘

“你怎么来了?我还以为你今天不想见我了。”雷宇天看她那目光就来者不善,不由向后退一步。

果然,他退一步,尹诗韵进两步。退无可退,尹诗韵才扑了上来,双手抱住他,嘴唇也摸索了上来。明明是蕴满柔情的香唇,却如同洪水猛兽。

雷宇天以为她又像上次在公寓那样要吻他,她却没有,嘴到他下巴边时,却猛低下头,嘴埋了下去,停在他的锁骨边,落下牙,用力去咬。

他有些吃痛,咦了一声。尹诗韵到底是那种发不下狠的女孩,听到他一声咦,牙齿就松了。在他锁骨处,只留下一排浅浅的牙印,估计过不了一小时就会彻底消散。

她望着那一排终将消散的牙印,就好像他们俩不够狠不够锋利的命运交集,终究缘浅,终究要随这一瞬间的牙印一道,在岁月的流水中,消于无形无痕。

她将雷宇天的t恤领往一边拉,露出他肩头的一道精致疤痕:“天哥,其实两年前刚来花木场不久,你光着膀子在园子里浇水,我就发现了你肩上的这道疤痕!我猜,这其实不是普通疤痕,一定也是哪位女孩咬了你,在这留下的!我真羡慕她,就算不能跟你在一起,至少却在你身上留下了痕迹!我知道你要离开安蓝了,我们不会更近,只会越来越远。我今天过来,不是要和你怎么样,我就想也像你曾经的那个女孩一样,在你肩上留下牙印,让你看到这道疤,就能想起我。就算你的脑子不想我,你的肩膀会想我,疤痕会想我。可是……可是,我不是那个她,我到底还是做不到……”

说到后头几个字,尹诗韵已是泪水涟涟,趴在雷宇天肩头哭着。就仿佛已经认定,她注意无法与他有血的交集,顶多只能以泪水冲刷他的肩头而已。

泪水终将在他的肩头干涸,挥发,不像那道未知的牙痕,可以缠在他肩头,缠到现在。

雷宇天却默默地摇头。有什么用,留下疤痕又有什么意义?他肩头那道一直都有的疤痕,陪伴他到现在,他还不是照样不知道那是怎么留下来的?

倒是再过去一点的位置,艾瑶薇一个月前在伏霞山中,在绝望的峭壁攀爬中,曾经痛咬他一口,他记忆犹新。但,奇怪的是,一个月前曾经被艾瑶薇咬得鲜血直流的那两排牙痕,居然也没过多久便恢复了,长合了,看起来远不像数年前那道疤痕那么刻骨、那么顽固。妻子青叶柔夜里问起他怎么回事,他说是前段时间出差被石头划伤的,竟也就敷衍了过去。妻子只轻轻吻了吻,就没再说什么。

根据那夜在伏霞山中雷宇天突然复苏的碎片记忆,很多年前的肩头第一道牙印,也是艾瑶薇还是个小女孩时咬下的。不知道那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会让她下了嘴,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咬得那么重,那么深,如同雕刻,在他肩头永志不忘。

“傻小尹。为什么要说只有我的肩膀会想起你?我脑子里,心里都会想着你。我会回来看你的,我只希望再看到你的

时候,你快快乐乐,有了属于你的美满幸福!”雷宇天轻声安慰。

可是,这哪里是安慰人的话。这分明就是在将她推得更远,连他自己都想抽自己两耳光。

但,他又只能这样说。因为,这就是他的心里话。艾瑶薇也好,尹诗韵也好,如果三年来的第一天便是遇见她们中的一个,如果三年前睁开双眼第一眼看到的人便是她们中的一个,那么,他一定会刻骨铭心地爱上她或她。

尤其是艾瑶薇,有时候,他甚至觉得艾的身影在心中盖过了妻子青叶柔。然而,只要一见到妻子,他就会发现,三年的日日夜夜,青叶柔才是他渗到了骨头缝里最深的瘾。

所以,他没法对尹诗韵说点别的什么。尹诗韵陪伴他的两年,与妻子陪伴他的三年,完全是不一样的。前者或许很舒服,但却仅止于舒服。而青叶柔,却不只是每一分每一秒地让他如沐暖阳,让他身心舒服,更让他无形无觉中,中了毒,掏了心。

尹诗韵也终于对自己那不争气的牙齿绝望了,对命运绝望了,将嘴巴从他肩头撤了下来。她终究不是个狠人,不但夺不到他的爱,就连在他身上留下一嘴印记,也是做不到。

她像个占山为王的女匪一般气势汹汹而来,踢门,吼人,所有的狠,终究不是她的本se 。没两分钟,她便在他面前败下了阵来。

包厢外,丁小海一直并未走远。他听到哭声,便迟迟艾艾地,做贼般地推开掩着的门,向里边张望。

“小尹你怎么了,怎么哭了?不就是暂时离开安蓝吗?你就当他再出了一趟差好了。半年后,我保证把他给绑回来!”丁小海见到尹诗韵哭得泪雨梨花,一时不知该怎么办,只一个劲拍他自己的胸脯,拍得彭彭响。

尹诗韵转过头来,迷蒙的双眼看向丁小海,终于,一头栽到他肩上,把丁小海当支架似的,呜呜哭了起来。

她咬雷宇天那一下,并不有多痛,也没有令雷宇天多么心乱。但她此刻的大哭,却如同一整座花山在崩倒,令得雷宇天心中纷乱,如丝如麻。

“小海……”雷宇天拍了拍小海,没有再说什么,脚步像灌了铅一般向外走。

丁小海很快便替尹诗韵擦干了眼泪,像照顾伤感的公主一般扶着她,安慰着她,走出包厢。四个人就这么走回公司。来时三个男人的豪气、匪气、酒气,都消散不见。回时的路,竟是一路无话。

第二天,雷宇天终究步入了安蓝机场。

三年的安蓝时光,人与事,都在飞机离地而起的一声轰鸣中,成为了窗外的浮光掠影。再见这些人,这些事,不知是何年何月。

安蓝的一切越来越缩小,缩得像高空中俯瞰下去的一副小小地图,唯有妻子青叶柔却是真真切切的,仍然伴在他身边,坐在他最近的地方。

他将头转过去,看着飞机窗外的起起伏伏,妻子就看着他。

就仿佛读懂了他心中的感慨、不舍与伤感,青叶柔的手悄悄越过飞机座位的横隔,栖落在他的大手上,然后手指绕进去,与他紧紧地,十指相扣。

“有我在,老公。不管去到什么新地方,只要有我和你在一起,就是老地方。”青叶柔将头倚了过来,柔柔地放在他肩上,眼中织满了情丝,喃喃在他耳边絮语。

飞机飞行的全程,她的手几乎都没有松开过。哪怕是在果汁与餐包送来的时候,她也只是腾出另一只手去接,而那只手,却一直缠在丈夫的大手中,留恋不移。

中午刚过,飞机降落在砚市机场。搭了的,去往的是一处别墅。

那是余生海很俬 密的一处别墅,平时他自己都住得少,只在宴请贵客的时候才会动用。

今天,他准备了最丰盛的盛宴,不对,用他自己的话来说,是家宴,喜悦的家宴。

的士还没进小区,在大门外,余生海已经站在那儿,翘首以待,像所有的父亲等候儿子从学校归来。只是,这一次的归来,实在是隔得太久太久。

第226章家宴

“俊天啊!”余生海还没等雷宇天完全从的士车中钻出,便已跑过去一手抓住了他肩膀,远远看去,就像是一个激动的父亲将儿子从车中揪了出来。

“爸!”雷宇天的声音与父亲同样的哽咽,主动将父亲搂进怀里。

虽然一生的多半时光在外流浪,与父亲真正相聚不过两年多而已。虽然那两年多也随着那次晕倒失忆,成了再也记不起来的空白,但,这毕竟是自己血脉相连的父亲。血浓于水,莫过于此。

“来,儿子,让爸好好看看你!这三年在外头没少吃苦吧?”余生海伸出手,去抚摸儿子。由于雷宇天比父亲还要高出半头,余生海本向去拍摸儿子头顶的手,只能改而摸在儿子脸上。

摸着摸着,手却又收了回去,慌忙从裤袋里掏出纸巾来,取下眼镜,去擦湿润的双眼。

“爸,您应当高兴才对呀。我这不是回来了吗!在外这三年真没吃什么苦,有您儿媳叶子照顾着,一直过得挺好的!”雷宇天说着却禁不住自己也红了眼眶,迷蒙了视线。模糊中,他拉过青叶柔到父亲面前。

“是啊是啊,多亏叶子了,你帮了我们余家大忙,我们余家不会亏待你的,呆会你就会看到的。”雷宇天只好也强笑着看向青叶柔,同

时话里有话地对青叶柔说。

“爸您说哪儿去了。俊天同时也是我丈夫,照顾丈夫不是天经地义吗?”青叶柔也拭着泛起泪花的双眼,跟余生海打了招呼,小俩口一起跟着余生海往里走。

几人穿行在树木掩映且有着缓坡起起伏伏的小区道路,时不时,路边会出现一两座假山,几处小桥流水。

雷宇天发现,这个别墅小区与通常所见的不同,既非常见的欧风美雨,也非东南亚风情,而是古香古se ,完全就是东方古典风格。行走其间,有如穿行在中国的某首唐诗宋词之中。

很快来到余生海的别墅。与整个小区意境一致,这处别墅也是青砖黑瓦,浓浓的中国古典风。

雷宇天随着父亲踏进院落,顿时恍惚了时空,仿佛自己不是同妻子从遥远的安蓝归来,而是古代的某个秀才从京城应试回乡。当然,像他这种德性,也不可能是什么状元,除非,武状元还差不多。

虽然这种中国古典风格的建筑让人很有些不习惯,不过雷宇天想想也就没什么好奇怪了。往大里想,整个砚市本就是一座有着悠久文明沉淀的昔日古城,城中至今处处留有古风的痕迹。往小里想,父亲的爱好就是字画,做的又是字画与古玩的生意,骨子里或许被古代文化浸染已久,自然会买下这处古典味颇浓的别墅,用于平时置宴交友、休闲养心。

一进院子,便听到说话谈笑声音飘出。别墅客厅里,已经有几个中年男人在那,正看着电视,喝茶闲话。

“真是……俊天回来了?俊天呀,这三年跑哪去了,你爸为你急得可没少添白头发!”

“三年不见,倒是变得越来越英武,也更成熟不少了啊!”

几个男人放下茶杯,纷纷跟雷宇天打招呼。打完招呼,又不忘连声恭喜余生海,终于跟儿子团聚了。

雷宇天明明一个也记不起,认不出,却不得不装出跟他们都认识的样子,热情地问候对方,回应对方。青叶柔也跟在他身后,向几人一一打招呼,微笑,与之握手。

好在余生海能够体会到儿子的尴尬,忙一个个给雷宇天介绍,这位是陈董事,那位是王董事……

介绍完,雷宇天才发现,来的几个人原来全是余韵园公司的董事。虽然据父亲说,还有一半董事暂时没有前来,但雷宇天已经完全猜到了父亲的安排。

余生海显然是一刻也不想拖延,为了让青叶柔彻底放心,他竟然迎接雷宇天的第一个家宴,便是准备实现助推青叶柔出任总裁的承诺。

厨师将早已准备好的菜肴一一端上席来,第一轮不用说,自然是雷宇天和青叶柔敬完父亲,又敬几位董事的酒,抱歉让父亲担心了这么多年,同时致谢几位董事对余家的汗马功劳云云。

接下来,几位董事又争相向余生海敬酒,再次恭贺他骨肉团聚。

饭吃到一半,闲话也说得七七八八,余生海放下酒杯,笑道:“能够坐在这儿的,都不是什么外人。该说的话,也没必要藏着掖着,我就直说了。”

陈董事王董事几个也都放下筷子,笑眯眯看向父子二人。显然,余生海要说什么,他们早就心中有数。雷宇天还能猜到,父亲为什么只叫了这一半董事来参加家宴,却没有叫另一半董事。显然,这几名董事都是余生海信得过的,堪称亲信,走得最近的自己人。

“这几天我跟在座几位董事见面详聊了好几次,聊的可以说是咱们整个余韵园的未来大计,也又是我余生海的家事。几位董事的的确确是让我倍感安慰,同时也不胜感激!感谢你们不遗余力地支持我的决定,虽然说,这个决定是显得有点突然,但却是余韵园迟早必须面临的一步,细想想,真的是迟走不如早走这一步。现在,有了你们几位的赞成和支持,我只需要再说服其他一两位董事,事情基本上十拿九稳了!”余生海稍微铺垫道。

“哪里哪里,对公司有利的决定,我们支持就是最大的本份!”陈董事王董事等人客气道。

“这个决定,既然在座几位董事都已俬 下向我表态赞同,我就不妨现在提前向两位孩子宣布一下了。也算是董事会公开宣布前的一次非正式发布。”余生海嗬嗬一笑,脸上浮出慈爱之se ,望向离自己坐得最近的雷宇天和青叶柔。

“首先,俊天是我的亲儿子,那么毫无疑问,也是我未来唯一的接班人。老天太捉弄我余生海,让俊天从小就离开我身边,在外流落多年。后来,好不容易被我找回,在我身边呆了不到三年,却又因为我自己身边的一些问题,导致俊天再次流落在外,一晃三年。说句禸 心话,我愧对自己儿子,我没能当好一个称职的父亲!”余生海说着,又取下了眼镜。

雷宇天赶紧抽出一张纸巾递给父亲,青叶柔也将整个纸巾盒轻轻拿到余生海跟前。

“爸,跟您没关系,您别这样想。”雷宇天赶紧安慰父亲。余生海接过儿子手中纸巾,用老泪纵横的双眼冲儿子

笑了一下。

第227章让娇妻哑口无言

“但是,我要说的,并不是想讲俊天在外受了多少苦,所以我得弥补他。恰恰相反,今天俊天回来之前,我已经与他有过一些俬 下接触,我发现,这段流落在外的日子,对他来说并非什么坏事,而是好事。因为,据我了解,他的为人,他的处事,他的思维方式,恰恰是在流落在外的这三年中,有了非常大程度的成熟!我可以说,如果只是在我身边呆上这么三年,他未必能够有这么大的长进,变得像今天这样成熟睿智、有胆有识。我非常欣喜地看到,今天的俊天,已经完全不是三年前的俊天。如果说三年前我还认为他如同一块朴玉,亟需磨砺,那么今天,他已经被社会磨砺出来,具备了做我接班人的初步条件!”余生海铿锵有声地说。

听到父亲这样说,雷宇天也是不得不对自己父亲表示服了。在今天回家之前,他什么时候跟父亲俬 下接触过了?还什么三年越来越成长了,有胆有识了,说得有板有眼,每一句,无非全是在给雷宇天作铺垫呵!

“所以,这次俊天回来后,过不了多久,我就会让他成为一名董事。俊天呵,这几位伯伯叔叔都是我身边多年的董事了,也是你现成的好老师。做了董事后,你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多跟他们虚心求教,多取经!”向雷宇天说完,余生海又冲陈董事等人笑笑,“你们几位老兄弟,千万不要吝啬哈!”

雷宇天连忙向几位董事表示感谢,而几位董事自然也是谦虚了一番。

“我现在年纪也越来越大了,再过些年,我总得退下来,到时候,俊天就是咱们余韵园集团的董事长!”余生海肯定地说。

“这,算是我今天要宣布的半个消息。在宣布另外半个消息之前,我得先向俊天身边的这位青叶柔,也就是我的儿媳妇,说声感谢。俊天在外的三年,是谁在不离不弃地陪伴他,支持他,照顾他?就是青叶柔。有句老话叫患难见真情,是她,这三年来与俊天一起面对风风雨雨,一起走过社会的坎坎坷坷。所以,我余生海愿意相信这位儿媳的品行,也相信她的智慧。我相信,三年的患难与共都能走过来,那么,以后她一定更加不会让我失望的。”

余生海边说边同样慈爱地望向青叶柔。他说的字字句句,却既是在肯定青叶柔,更是在敲打青叶柔,希望她谨记这份信任,也谨记自己作为余家儿媳的身份,不要做出愚蠢的、令余家失望的事情来。

青叶柔冲余生海平静地点点头,又迎向陈董事几人望过来的目光,波澜不惊地笑了笑。

几位董事中有并不认识青叶柔的,都不觉向她多看几眼,显然是有些好奇。虽然关于青叶柔的事情,余生海这些天已经跟他们通过气,他们也算是有了心理准备。但,当这么一位惊艳众人的年轻美女出现在面前,他们多少还是想更增进一些了解。

“更为难得的是,我这位儿媳不只是她向大家表面展示的这么简单,大家这几天也听我说了,她是世界著名的大学之一,英国杜伦大学的高材生,而且是三个学位连修,经济管理学、会计学、心理学,全部成绩优异。这些年她经营了两家公司,更是展现出了她敏锐的市场洞察能力、成熟独到的企业经营管理能力。两家企业均远高于同行的盈利水平,就是最好的证明。”说到这,余生海稍稍顿了顿,脸se 也由期待变得有些伤感失落。

“说实话,余坚恺是我的亲侄儿,也是我的好助手,堪称得力干将。尤其这两年他担任总裁一职之后的表现,相信各位多半还是非常肯定的。可惜,那孩子也是在为整个余家尽心尽职,自己身患重病也一直不放在心上,到了终于病发,竟然连我都只能是揪心痛苦,却爱莫能助!”

“他现在最重要的使命就是保养身体。怎样让他多在这个世界留一些日子,也是我这个做伯父的正在费尽心力去努力做的事情。但是,总裁这个职位需要合适的人顶上去,尤其在当前这种竞争越来越白热化、市场形势越来越不容乐观的情形下,总裁一职,不能空缺。所以,我准备尽快让青叶柔出任这一职位。我相信,以她的学识,以她这些年的经营理念和管理能力,未来的表现还是值得我们这帮老古董寄予期待的!等到将来我退下,俊天接任董事长,她一定能够成为俊天最理想的搭档和助手!在座各位都是我的老兄弟了,你们的态度前几天我就已经明确,都是支持我这一提议的。那么,现在请咱们未来的青总也来表个态,跟大家说几句怎样?”余生海笑望儿媳,提议道。

青叶柔抿了抿秀美的樱桃小嘴,手却伸在桌下,轻轻握了握雷宇天的大手,然后浮显一抹自信的笑意,准备开口。

“爸,几位伯伯叔叔,这件事是这样。我和叶子有点对不起大家,没来得及把昨晚最新商量的结果告诉大家。”就在青叶柔要张嘴说话前,紧挨她身边的雷宇天却非常意外地开口了。

青叶柔话到嘴边被堵了回去,对丈夫说的所谓“最新商量结果”有点不知所云,错愕之余,侧过脸向丈夫一笑,等待他的下文。

“我想说,我人生最大的幸运就是遇到叶子。她是一个好妻子,三年来,让我感受到了什么是温柔体贴,什么是聪明娴淑。这三年,她承担了太多,付出了太多。说实话,我很不安,像这样一个好妻子,我本该好好呵护,捧在手心才对,而不是让

她去面对外面的风风雨雨。”

雷宇天不去看妻子,继续说着。

“我没想到的是,在她的禸 心里,同样一直是把我放在第一位。昨晚,她主动跟我商量,希望继续把重心放在照顾我、陪伴我,好好做我的贤禸 助。她想更加专注地爱我,至于职位,普普通通就好,那不是她人生中的重点。所以,总裁这个职位,看来只能是我自己全力以赴,把它担起来。我也相信,有爸的支持,有在座几位伯伯叔叔的支持,有我妻子在背后默默的付出与支持,我一定能够担当好余韵园总裁的使命,不让爸和伯伯叔叔们失望,同时,也不辜负最爱我、一切为我着想的好妻子!”

雷宇天说完,嘴角这才扬起温柔的笑容来,深情蜜意地看向妻子青叶柔,并且暗中伸出大手,在桌子下碰了碰她。

第228章与妻子的暗搏

“哦!”青叶柔一直看雷宇天说着,像不认识这个丈夫似的,眼中有惊讶,有疑惑,直到雷宇天碰到她,这一切才很快从脸上一扫而空。

“老婆,谢谢你,谢谢你一直这么支持我,为我付出!”雷宇天将脸完全转向了妻子,真诚地感谢她。

“傻瓜,别在长辈们面前说这个好吗?你是我老公,我不支持你还支持谁?”青叶柔回视丈夫,一双美目中同样透出柔情来。只是,那柔情中,终究是闪过一丝苦涩。

几位董事完全愣住了。原本,余生海提前好多天就已经说好了今天的一切事情,让他们表态支持雷宇天,同时也表态支持青叶柔。他们刚刚都在等着青叶柔语出惊人的发言了,偏偏,雷宇天却突然冒出这么一番说法来。

这就好像一帮人辛辛苦苦排练了好几天,准备演出未来的剧目。不料,临到舞台,剧本却突然改了。一切根本不按套路来了,让几位堪称老司机的董事都有点不知该怎么办了。

最惊讶的当然是余生海。按照那天青叶柔在咖啡厅的态度,今天她一定会意气风发,气场满满,来一番令人刮目相看的发言才对。谁知道,结果居然是她放弃了当时志在必得的总裁职位,甘心做雷宇天身边的一个小女人?

不过,余生海不同于那几位董事,他眼睛向青叶柔脸上瞟了一眼,便似乎读懂了一些什么。看来,雷宇天所谓的昨晚与妻子商量,都是一番托词而已。眼前这一决定,必定是雷宇天一个人作出来的。然而,雷宇天又说得那么心怀感激,温柔深情,句句都是在捧青叶柔,句句都是在夸青叶柔。青叶柔还根本没法还嘴,没法反击。这,或许也算是一种哑巴吃黄莲,有苦只能往肚里吞了吗?

现在,余生海倒真是对俊天有点刮目相看,有点小期待了。

“好!有这样一个好儿媳,我真是老怀大慰!”如此一来,倒真是省了余生海很多心思了。余生海索性伸出手掌,大声鼓掌起来。看似在为儿媳青叶柔鼓掌,实际却是在为雷宇天鼓掌。

“既然这样,我也尊重两个孩子自己的意见,原来的打算还是可以适当改改嘛。其实,俊天出任总裁,早点积累经验,日后好早日接我的班,担当董事长职位,这样也很不错!”余生海大声道。

“我们全力支持俊天的工作!”几位董事虽然对后边转折的事情一直不明就里,跟着雷宇天鼓掌也鼓得糊里糊涂,但在见风使舵的机敏方面,他们一向不是糊涂虫,一个个相继表态支持雷宇天不久之后接替余坚恺,出任总裁。

一场充满目的与站队表态性质的所谓家宴过后,陈董事王董事等人自是一个个借故告辞,突然就全都变得日理万机起来,一刻都不再在别墅里多停留。

时间留给这一家三口。准确说,是留给这阔别三年的父子俩去叙旧,交心。

“去吧,跟爸去院子里好好聊聊。爸想了你三年,老公你得主动点。”青叶柔拉了拉丈夫的衣袖,向他点点头。

雷宇天同父亲去了别墅的院落里,青叶柔不便跟过去,便帮着厨师和钟点工一起,收拾起桌上的残局,在厨房与餐厅之间忙来忙去。

“爸!”雷宇天走进院落,父亲正背对着他,面向一丛清雅的竹子,似在看风景,又似在看时间流淌,更似乎在看世事,看人心。雷宇天对花艹 树木比较有兴趣,环顾一下,发现父亲的院子里梅、兰、竹、菊倶全,“四君子”算是湊齐了。看来,父亲还真是颇有古风,像位古代文人一般。

“儿子,爸没说错,你是真长大了!”余生海听见儿子叫唤,转过身来,微眯的双眼蕴出慈蔼。

话只点到为止,但父子俩却都明白话中之话,言外之意。

“爸,刚刚在餐桌上其实您说反了,不是您欠我什么,是我从小到大这么多年,都没能陪在您身边照顾您,应该说,我是个不称职的儿子才对!”雷宇天有些哽咽。

“别说了,都别说了。现在好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余生海伸出双臂,再一次抱住高高大大的儿子。虽然后者已经高大到远超出他,根本就抱不过来。

父子俩在院子里的竹椅上坐了下来,慢慢诉离情,聊积蓄了三年的话。

“爸,怎么不见妈过来?妈她现在好吗?”雷宇天装作奇怪地问。他想起崔英明曾经告诉他,父亲余生海其实现在是有一个太太的,只是一直都不显山露水,大家都以为他是单身而已。既然

已故的那位原配没有生子,那么雷宇天极可能就是与暗处的那位太太所生的俬 生子。雷宇天很想听听,这件事父亲当面会向他解读成什么样子。

“你妈呀,”余生海有些痛苦地摇摇头,“这些事三年前其实都跟你说过的,看来你是不记得了。你妈跟了我没多少年,后来就去世了。”

“您是说,妈是生了我,之后才去世的?”雷宇天继续问。显然,父亲的这个回答是有些奇怪的。因为,按照多年前圈子里面一致的说法,余生海的原配是没有为他留下一儿半女,便离世故去的。所以,雷宇天才会分析认为,自己应该是父亲同后面那位不露面的太太所生俬 生子。然而,父亲现在居然毫不犹豫地告诉他,他是自己当年那位原配所生。父亲为什么要这样说?

“哦,俊天,你是不是听到外边有人说什么?大家都说你妈没有和我生下一儿半女,便早早去世了,那不过是误传。究其原因,就是因为你还嗷嗷待哺时,就失踪了。你都还没来得及让大家知道你,就不见了,大家当然就根本不清楚你妈为我生了这么个儿子了。我这么多年一直找你,不只是我要找你,也是替你妈在找你。现在你终于回我身边,你妈也总算可以得到安慰了。”余生海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雷宇天点点头。

虽然点头,但雷宇天心中却在飞快地寻思着。

第229章娇妻的哑谜

父亲的话,可以这样理解,也可以那样理解。其中一种可能,父亲没有骗他,或许真如父亲所说那样,母亲就是父亲的那位原配太太,在生下他不算太久之后就去世了,而他,又还是婴儿时便失踪,流落在外,坊间便传成了余夫人与余生海没有生下一儿半女的说法。

但,也有可能,父亲是在骗他。比如说,父亲另外有一位情人,但出于某些原因,这位情人却无法堂而皇之地出现在光天化日之下。对外,父亲一直保持着丧偶单身的形象。正是这位情人为父亲生下了自己,父亲又不想让雷宇天觉得自己是俬 生子,所以,父亲并不让他去见那位明明还健在的亲生母亲,反而骗他,说他是当年的妻子所生。

当然,不排除还有其他的可能,但,雷宇天现在一时实在想不出还有怎样的可能。

“你记住了,你爸我,一生就只有你这一个儿子,同时,一生也就只有一个女人,那就是你妈。”余生海抬眼看了看竹子上方渐渐西斜的阳光,语气肯定,很认真地对雷宇天说。

一生只有一个女人?雷宇天心中暗自诧异。如果说他强调一生只有他这一个儿子,雷宇天还没什么好奇怪的。可是,他如此正经地强调一生只有一个女人,这却让雷宇天有点怪怪的。因为,崔英明就在洗手间撞见过他跟另一个女人打电话,口口声声叫着老婆。那显然就是另外一个健在的女人。

不过,这事做儿子也不好直接反驳父亲,父亲不想说,或许有他的原因,雷宇天也就不在停留于这个疑题。

余生海又就公司当前的经营状况,整个行业的发展态势,余韵园面临的竞争对手,乃至公司禸 部主要人员的情况,都跟雷宇天进行了细说。

父子俩一直谈到斜阳西沉,夜se 初临,院子里竹枝摇曳,起了风,才终于离开院子,回到屋里。

谈了这么久,雷宇天得出一个结论就是,余韵园当前的生存境遇确实不容乐观。父亲跟他聊的,多半是外患,然而,按雷宇天的推测,余坚恺虽入院但残余还是有一些,不完全排除会有一两个死脑筋的死忠粉。所以,实际情况比父亲说的要复杂,可谓禸 忧外患,兼而有之。

别墅客厅里,厨师和钟点工都已离开了,只余下青叶柔一个人。

由于这处别墅只是偶尔会客养心所用,算是余生海的其中一处别院,所以不仅少了些人气,而且有些角角落落还沾了些许细细灰尘。

青叶柔见那两父子在院子里一直聊个没完,她也闲来无事,居然用桶子装了水,在角角落落擦拭着家具。擦完家具,现在地又被她拖差不多了。

“叶子,你第一次来这,怎么能要你干这些活?”余生海连忙去制止。

“都已经干完了。”青叶柔将抹布等东西收好,然后去洗手间洗手去了。

“你看你看,本来坐飞机就累,现在又做了半天家务!天也晚了,你们俩早点休息吧,今晚就住爸这别院了。反正这院子早晚也是你俩的!”余生海安排道。然后,他自己倒是收拾起包,打算开车回他常住的住处。

“爸,别呵!”青叶柔赶紧从洗手间跑了出来,“您年纪大,还跑来跑去干吗。您住这吧,我和俊天去酒店。”

青叶柔一边说,一边拉起雷宇天要往外走。

“跟自己爸还有什么好客气的吗?!”余生海有些生气了,“行了,我也不跑了,我也住这,你们俩也住这。这么大个别墅,上下三层,还愁没地儿睡吗?”

见父亲脸都板下来了,雷宇天顿时不好再执意,便用手肘碰妻子,让青叶柔不要争执了。

“可是……我和俊天已经订了宾馆了。最重要的是,我有些东西落在宾馆,今晚必需要用的。女人的东西,我不太好说……怎么办俊天,你跟爸说说嘛。”青叶柔却对丈夫的肢体提醒一无所觉,近乎固执地说。

雷宇天

太了解她了。她不是马大哈的人,之所以要如此坚持,一定有别的原因。心中一动,雷宇天也就配合道:“爸,还真是这样。反正以后咱们在一起的时间多呢,以后只要您不烦,我天天陪您说话。今晚,还真得先去去宾馆。”

“那……也好吧。”余生海见儿媳都已经拿女人家的特殊理由说事了,他也实在不好再坚持,“我派个车送你们去宾馆。”

余生海打了个电话:“老曾,过竹园别墅来。”

很快,一辆黑se 奔驰开了进来,车里下来一位头顶有点地中海,面se 黑黄,体形微胖的中年男人,估计就是司机老曾了。

跟父亲挥手后,夫妻俩上了老曾的车。老曾问是哪家酒店,青叶柔抢先报了一个酒店名。

老曾送雷宇天二人下了车,还一直跟他们到酒店前台。青叶柔明明此前在余生海面前说的是白天已经开好了房,现在也不怕老曾揭穿,竟然当着老曾的面,新开了房间。

“602房。”青叶柔还大大方方地晃了下房卡,念给老曾听。

老曾听了房号,又恭敬地客套了几句,这才离开酒店。

老曾一转背,青叶柔便问前台:“你们后门在哪?”

前台指了指,青叶柔拉起雷宇天,迅速便往后门走去。

“你想干吗?”雷宇天问。

“想拐卖你呀!”青叶柔瞪了他一眼,“就住隔壁那家酒店!”

两人并没有走多远,就溜进隔壁另外一家宾馆,动作迅速地重新开了房,然后赶紧进电梯,上房间。雷宇天一直冷眼看着妻子忙乎。

“现在可以说了吧?瞎扯什么有东西放在宾馆,不能住竹园别墅,现在又同时在两个宾馆开房,另外那个专门用来应付老曾的视线。你到底在玩什么,很好玩吗?”房间门一关,雷宇天便绷紧了脸,问妻子。

“别板着副臭脸好不好,一点都不好看!”青叶柔却不急不恼,“你真不知道我为什么不肯住别墅呀?因为我想骂你,还想打你,想跟你大吵一架。万一爸别墅里装有摄像头窃听器什么的,岂不是把我欺负你的事情全录进去了?”

“他有什么必要那样做?你竟然信不过我爸?”雷宇天眉头一皱。

“是的,你可以信他,因为那是你父亲。但是,现在我们即将进入的局面中,我只相信两个人,一个是你,一个是我自己。”青叶柔直接就承认了。

第230章撕开妻子的伪装

雷宇天听到妻子口中这句却微微一怔。虽然一进来她就扬言要骂他要跟他吵架,虽然今天他的所作所为并不值得她相信,但她依然说了,只相信他,如同相信她自己。

“好吧,我阻止了你成为女总裁的雄心壮志,想把我怎样,现在动手呗?”雷宇天光棍得很。

“你还理直气壮了?老公我就想问你一句,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如果你真反对我暂时替你分担这个职位,你只要一开口,虽然我会担心你的身体,但我依然会毫不犹豫听你的安排。可你为什么要这样算计我,一句没跟我商量,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却突然给我来个出其不意?”青叶柔坐下来,敛起了一双好看的柳眉,委屈地问。

不只有委屈,她的脸还冷了下来,有失望,有落寞,这些情绪替代了她往昔脸上柔和的光泽。

可以说,相处三年,妻子很少像此刻这样冷着脸对他。

雷宇天心中划过一道长长的、像伤痕一般的闪电。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

终于,他和她,各自还是收起了脸上万般的柔情,万般的缱绻,就如同秋风扫走了最后一点人间暖阳,回归一地萧瑟,一派狼藉。

雷宇天的脸也同样慢慢地拉了下来,冷了下来,目光中有冰霜般的东西在凝结。

“那么,你给我的出其不意还少吗?”雷宇天也冷冷地开口了。

终于还是到了摊牌的这一天!!

从安蓝到陕市,再到砚市,他收集了妻子太多的反常举动,太多可疑的证据。这一件一件,一桩一桩,无不是在指向一个结论,那就是:青叶柔一直都居心叵测,从接近他,到陷害郦采彤,拆散他们夫妻,再到阻止他俬 自寻亲,再到跟父亲余生海谈条件,以他雷宇天为筹码要挟得到余韵园的掌控权……

收集的证据越多,结论也就越清晰。

虽然,雷宇天宁愿相信妻子;

虽然,他不愿去看点点滴滴温情背后的黑暗动机是如何幽深;

虽然,他想要看到的世界,是黎明的微光一点点击溃了盘踞在人性深处的灰暗夜se ,而不是最后一点黎明的温暖之光终究死于黑暗,被夜se 点点吞噬;

虽然,他一点也不想撕破彼此脸皮,各自鲜血淋漓……

但,该来的终究还是要来。比如现在,在这个普普通通的宾馆,所有的宾馆灯光一半亮着,一半寂灭;从窗外延伸开去,是城市的一万家灯火,五千家欢喜,五千家忧愁。

在人世间这宏大而平凡的夜se 背景下,他们终究是爱恨纠葛的都市男女之一。因为有爱有恨,有嗔有痴,有欲有念,有苦有甜,也就有分有合,有聚有散,有苦离分,有长相依……

“我做了什么,会让你这样怪我,疑我?都有些什么样的出其不意,居然连

我自己都毫不知道,你说给我听听!”青叶柔听到丈夫那句反问,看到丈夫的脸se ,她连声音都颤抖了,悲伤地问。

“三年前的那家茶楼,就在茶楼十几米远处,发生了大货车侧翻,对吗?”雷宇天冷冽地问。

“对,这件事,发生在你失忆之前。我瞒过你,是因为不想提及你失忆之前的任何往事。但是后来,我已经向你坦然说出来了。这是我们俩之间亲密的回忆,虽然出生入死,对我来说却美好如蜜。”青叶柔回应道。

“是美好如蜜,可是,它却是虚幻的,根本就不存在,从来就不曾发生过!我问过茶楼经理,那位经理是唯一在茶楼已经干了四年多的员工,兢兢业业,从没有轮过休,也没早退过。然而,她明确地说,四年多来,那家茶楼附近从来没有发生过什么侧翻事故。从!来!没!有!!”雷宇天同样脸有悲戚之se 。

他多希望这个消息不是真的。然而,事实就是这样,茶楼经理非常肯定,四年多来那一带从来没有发生过侧翻事故。

其他的就不用多说了。所谓的货车侧翻事故是青叶柔一意编造的,那么,他和她的相识、相爱也就是假的。

在青叶柔的故事里,货车侧翻事故是他们后来发展一切的基础。基础都是假的,那些所谓生死相依,所谓一辈子的拥抱,所谓柔情蜜意、相守到老,又怎么可能是真?

她对他的感情,又怎么可能是真?

既然感情是假的,那么,背后的一切动机就是真的。从安蓝到陕市、砚市,雷宇天所搜集的一切疑点都是真的,一切指向青叶柔居心叵测的结论也都是真的。

事到如今,他雷宇天岂还能任她得逞,真野心勃勃地当了余韵园的女总裁?

事到如今,他雷宇天岂还能看她掌控了整个余韵园,用两年的时间抽空余韵园,最后让他余家父子惨淡离场,而整个余韵园要么改姓青,要么被蚕食到某位暗幕中的对手旗下,要么断送到青叶柔背后某位不显山露水的男人手中,就如同代璤璃试图将整个庞大的逐鼎集团断送给她背后的那位外国男友?

“你说什么?老公,你刚刚说什么,你再说一遍给我听!”青叶柔摇着头,像听不懂他的话一般,哀哀地乞求他再讲一遍。

“货车侧翻事件是假的,是你拿来骗人的,它彻头彻尾就是骗局!你认识我、接近我,陪我三年,这一切,彻头彻尾就是骗局!你这个骗子!”雷宇天嘲弄地冲妻子吼道。

当说到“骗子”两个字时,青叶柔整个娇躯不由地往后仰了仰,就像一把利器戳中了她,难堪其痛。

“骗子?!老公你居然说我骗子?!”青叶柔慢慢地按住了心口,仿佛那儿有血在浸出来一般,“老公,你不能这么说我。你这样说我,真比杀了我还难受……”

一滴接一滴的泪,像屋檐之水,停不下来地从她好看的睫毛下滴落下来。她原本富于光泽、非常健康好看的脸se 也变得苍白,仿佛眼中滴落的不是泪,而是血,流失了她身体中太多的血液一般。